路西法效應

出版时间:2008  出版社:商周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作者:菲利普.金巴多(Philip Zimbardo)  页数:592  译者:陳雅馨,孫佩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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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一九七一年,社會心理學家金巴多教授主導「史丹福監獄實驗」;該實驗有如一發震撼彈,引爆全球心理學界重新審視以往對人性的天真看法。三十年後,金巴多教授以《路西法效應》(TheLuciferEffect)首度親自撰述、並呼應從「史丹福監獄實驗」到「伊拉克監獄虐囚案」三十多年來觀察到的社會現象,深度剖析複雜的人性,全盤且深入解釋「情境力量」影響個人行為的概念。  在實驗中以標準的生理與心理測驗,挑選了自願擔任受試者、身心健康且情緒穩定的大學生,被隨機分派到「守衛」和「犯人」兩組,接著讓他們身處模擬的監獄環境。實驗一開始,受試者便強烈感受到角色規範的影響,努力去扮演被指定的角色。實驗第六天,情況演變得過度逼真,原本單純的大學生已轉變為殘暴不仁的守衛或是情緒崩潰的犯人——一套制服、一個身分,就輕易讓一個人性情大變——為期兩週的實驗不得不宣告中止。  為什麼握有權力的人,很輕易地為「以控制他人為樂」所誘惑?而置身弱勢角色的人,為什麼卻常以沉默來面對問題?。藉由獨具開創性的「史丹福監獄實驗」研究,金巴多教授將為讀者解釋「情境力量」和「團體動力」如何能使平凡男女變成殘忍的魔鬼。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都努力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例如「男性-女性」、「上司-員工」、「父母-子女」、「老師-學生」、「醫生-病人」等關係,在這些社會角色劇本的規範與束縛下,我們是否會像上帝最愛的天使路西法一樣不知不覺而對他人做出難以置信的事?本書提供認識地位和權力角色差異的原因;了解在環境中影響個人思考、情感及行動的形成及改變原因;幫助讀者重新審視、了解自己,一旦面臨陌生情境,自己「會做什麼」及「不會做什麼」,以及面對情境的強大壓力,如何勇敢反抗「路西法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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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5条)

 
 

  •     《路西法效应》这本书之所以能在西方引起轰动是因为:一个美国心理学家,带着几个学生,用七天时间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做一个实验,最后得出的结论骇人听闻:民主距离专制往往只有几天的时间。而且,这个上个世纪60年代的教学实验在几年前的美国对伊拉克战争、卢旺达大屠杀中得到了充分的印证,还都是血淋淋的印证!
      
      是的,读完这本书以后就知道,每个人内心底层可能都有一种“恶”的种子,比如在孩提时代兴高采烈的用开水浇蚂蚁,蹂躏一朵娇嫩的花朵,学生时代肆无忌惮的嘲笑某个同学或残疾人,都是这种恶的体现。成年以后,在法律或者道德的约束下,这么做的行为被抑制住了,但这个种子依然在心里没有轻易的取出来,当外在环境许可的时候,它可能像神话中的魔藤一样,迅速发芽,不仅吞噬自己,还让整个世界颤栗!
      前提是你用制度和环境的方式把人类心底的最大的恶释放出来,释放的不是一个魔鬼,而是一群。一旦释放,破坏力惊人。
      
      对我们这些中国人来说,这些事情或许并不需要仔细看书中的案例,因为我们的历史上有很明确的,很清晰的案例:那场整整持续了十年的动乱。这本书只是从社会学和心理学角度,帮助人们分析了内在原理而已。遗憾的是,我们的健忘使得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年至今没有认真地进行分析和清算。这里所说的清算,并非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反思。
      
      案例中犯下残忍行为的人,他们跟太多人其实没有两样,他们既不是变态也不是虐待狂,而且他们过去是、现在也仍是可怕且骇人地正常。从法律制度及道德判断标准而言,这种正常性比所有暴行总和都还令人震惊,因为这意味着……此一新类型犯罪者的确是人类公敌……在他几乎不可能知道或不觉得自己做错的环境下犯下这些罪行。这就是“平庸者之恶”,我们中国社会往往把这个事情概括为“法不责众”。
      
      书中强调的是一种“平庸者之恶”造成的破坏和给无辜者巨大的痛苦,可能在当时仅仅是一种从众的行为,甚至是制度提倡或要求这么做,很多二战后被追究罪行的纳粹分子的辩解就是:我只是奉命行事。在当前很多群体犯罪案件中,当事人最经常的辩解也都是:他们都这么做了。。。。。。当法不责众的时候,魔鬼化身“平庸者之恶”在狞笑的时候。
      
      这种环境影响下的“不假思索”或者说放弃独立思考的行为,并非只能是罪行,书中指出一些“平凡人的环境影响下做出的善举和英雄行为”其实某种程度上和“平庸者之恶”非常相似:
      
      邪恶的平庸性与英雄之举的平庸性之间有许多相似性。两者都不能直接归因于独一无二的天性倾向:无论在基因或是内在心理面上,做出这两类事情的人都不具有病态或良善的特殊内在特质。两种状况都是在特殊时间、特殊时间中才浮现,在这之中,情境性力量扮演着强制的角色,推促着特定个人跨过不行动到行动之间的决定界限。当个人被行为脉络中产生的牵引力量攫获时,会有做出决定的决定性时刻。这些力量结合起来,增加了个人做出伤害他人或帮助他人行为的机会。他们的决定或许是有意为之,或许是无意识中做成。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强烈的情境力量经常会强力驱使人行动。情境的行动引导力包括:群体压力和群体认同、行动责任的分散、只考虑眼前不顾后果、社会模式的出现,以及对某个意识形态的承诺。
      这或许让人有所安慰,而仔细想想更加让人震惊的是——如果这个结论是正确的,那么证明,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因为受到情景的强制 影响或暗示,做出可怕的暴行。
      
      单纯的分析机理、在心理层面剖析这种路西法效应的由来固然重要,然而更加重要的是通过读这本书,增强自己觉察或抵御这种“恶”的抵抗力,作者在书中概括成三条能力:
      
      自我觉察力(self-awareness)
      情境敏感度(situational sensitivity)
      街头智慧(street smarts)
      并给出了十个跳出泥潭的步骤,洋洋洒洒四五千言,我总结成了十个词,分别是:
      
      坦诚认错
      
      自我觉察
      
      承担责任
      
      独立思考
      
      尊重反抗
      
      慎独反省
      
      警惕标签
      
      回顾观照
      
      珍视自由
      
      组织团结
      其实我们也在制度层面上对于预防这种路西法效应进行了一定的努力,比如在《公务员法》第五十四条中规定:
      
      公务员执行公务时,认为上级的决定或者命令有错误的,可以向上级提出改正或者撤销该决定或者命令的意见;上级不改变该决定或者命令,或者要求立即执行的,公务员应当执行该决定或者命令,执行的后果由上级负责,公务员不承担责任;但是,公务员执行明显违法的决定或者命令的,应当依法承担相应的责任。
      只是这种规定过于零散不系统,以至于在实际中缺少可操作性。需要进一步的完善,从制度层面甚至是法律层面上警惕和抵御这种从众心理和路西法效应。
      
      最后,作者提出一条建议,我深以为然:
      
      不要鼓励小奸小恶,例如欺骗、说谎、八卦、散布流言、说有种族或性别歧视意味的笑话、捉弄别人或恃强凌弱。这些小恶可能会是犯下更严重恶行的踏脚石。极恶的罪行都是从看似不起眼的小恶开始。记住,通往邪恶之路是条湿滑的陡坡,一旦走上去,就很容易继续往下滑。
  •     人类能够因为愚蠢的意识形态就放弃人性,追随卓越且有吸引力的权威者所下的命令,消灭所有被标示为“敌人”者。也许,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心里就有一个预警,它在提醒我们、警戒我们、告诉我们:我们不该做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
  •     心灵拥有其自我栖息之地,在其中可能创造出地狱中的天堂,也可能创造出天堂中的地狱。
       ——约翰•弥尔顿《失乐园》
      
      在社会心理学试验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例,其中之一即是米尔格拉姆的电击实验。研究者为了研究民众对权威、专家的服从程度,请来几位被试。被试们被告知要担任老师教学生们学习单词,以研究惩罚在学生学习中所起到的作用。如果学生在学习之后的考查中出现遗忘,可以电击作为惩罚。由工作人员假扮的学生们成绩不理想时,老师就在专家即实验者的授意之下开始电击,并且按专家指示不断加大电压(当然是没有通电流的)。尽管隔壁房间的学生们尖叫着哀号着,甚至说自己心脏病复发,希望停止。老师们也紧张难过地向专家询问是否还要继续,但在接收专家指令之后,他们仍旧颤抖着把电压加到了最大的450伏。而只有很少有人能抵抗专家的命令。这是权威在特定情境中对个人的力量。
      
      另一个实验则是本书作者津巴多教授的斯坦福监狱实验。与传统定义下将罪恶归因为“性本恶”的方式不同,津巴多教授通过实验的方式,证明了情境、系统的力量。
      
      正如路西法本是光之天使,直至他挑战上帝的权威,成为堕天使,成为整个圣经世界中,恶的君王。人类又是如何由善而为恶呢?
      
      津巴多及其助手们在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的地下室中建了一个模拟的监狱,并请24个大学男学生作为被试(无入监经历,不吸毒,身体以及心理健康),随机分配狱警或犯人的角色。“犯人”由警察逮捕,并押至实验地点。犯人们身上撒除虱粉,穿“正面和背面都有识别号码的棕褐色棉质衣服”,不穿内衣裤,剃光头,头戴丝袜作为制服帽。穿塑胶拖鞋,在脚踝上串着锁链。而狱警则穿制服,有警棍,带不反光的墨镜来防止目光接触。由于没有钟表也没有窗户,所以囚犯们并不知道时间。实验预计进行两个星期。却以狱警们随意惩罚、心理层面虐待犯人,犯人反抗、宁愿为自己放弃报酬、迫切申请假释、无助至逐渐崩溃,甚至组织者也入戏太深的六天后终止。
      
      整本书梳理了实验中的所有细节、所有时刻、所有对话。有进行自己心理测试的邪恶狱卒赫尔曼,有服从所有指令却仍有自己原则底线的犯人2093“中士”,有沉默的好狱卒兰德里,也有简直抵抗绝不服从宁肯绝食的416,包括在实验中渐渐失去中立成为“警务长”的津巴多教授,等等。每一个人物,都为我们呈现了模拟情境中每一面真实的可能的自己;为我们呈现了“路西法效应”——在情境及系统的力量下,人们如何有从善转为邪恶;更带着我们以慎重而近乎冷酷的态度,剖析自己内心所有的光明或阴暗角落,不断追问每一个我们不愿直面的选择。而这正是我爱心理学的全部原因,不断探索不断剖析,即使最终换来近乎残酷的真实。而只要它是真的。因为只有在这一基础上,我们才能接受,才能改正,才能有意识避免更多的错误。
      
      在介绍梳理过实验之后,作者首先探讨了情境、系统的对个体的影i响:
      
      (1)匿名化&去个性化
      
       无论是实验中为犯人剃去头发、戴丝袜、以编号称呼彼此,还是狱警们穿制服、佩戴警棍、戴墨镜,都是“匿名化”、“去个性化”的关键步骤。在这一过程后,犯人们所有的情绪,不再被狱警们所感受。不,甚至生命,也不再是生命。仿佛是沉寂深海浩瀚宇宙中,不再属于同一族群的,随时能传递危险讯号的编码。只是编码,只是符号。
      
      (2)姑息之恶
      
       邪恶的凯旋唯一需要的只是善良人的袖手旁观。
       ——英国政治家 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
      
      (我们)必须认识到,被动接受不公正的体制也就是和这个体制合作,并因而成为它的恶性参与者。
       ——马丁•路德•金
      
      在阅读本书之前的很多次,我曾假设处在相似情境中时,自己会作何反应?以前的自己会非常坚决回一句:我拒绝。但现在的自己意识到,拒绝并不是最优甚至是有些傲慢的答案。也许参考这些语句中,我们会明白,即使是转身离开,沉默姑息,也是在某种意义上的为恶。
      
      (3)善恶间的摇摆——认知失调
      
      在心理学解释中,有个术语是“认知失调”。在面对纷繁杂芜的事件时,我们随时会体会到冲突。解决之道无外乎改变外部条件,或者改变自己内心观点态度。而在无法或很难改变外部条件时(比如军队系统中来自上级长官的“不合理”的规则与命令),我们是否只能服从,进而为了说服自己的良知而认同这些规则和命令?又或者,我们是否能坚持对抗?像拒绝游戏规则一样,拒绝整个系统?这是情境及系统带给我们的选择题,是在善与恶之间摇摆后,最终的抉择。
      
      进而,如果我们选择拒绝,那么本书后半部分讨论的部分,则尤为重要。即:如何反抗、跳脱出系统、情境、权威们的压迫?
      
      承认个人情感上被他人认同的需要,同时承认盲目追求他人认同的可怕之处;并时刻秉持质疑与批判的意识;不轻易相信为了虚幻的安全感而牺牲个人或公民自由的交易;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反抗;你,是否有了做一个怪咖的觉悟?(更多指导请参照P.501学会抗拒有害的影响)
      
      最后,在看似绝望的观点之下,作者带我们领略了英雄&邪恶的平庸性。
      
      所谓“邪恶的平庸性”,汉娜• 阿伦特在《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中,有这样的描述:
      
      “艾希曼的问题正是在于他跟太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他们都不是变态也不是虐待狂,而且惊人的是他们极度正常。从法律制度及道德判断标准而言,这种正常性比所有暴行的总和都还要令人震惊,因为这意味着……此一新类型的犯罪者……是在他几乎不可能知道或觉得自己做错的环境下犯下罪行。”
      
      “仿佛在(艾希曼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他用他的一生总结了人性之恶这门漫长课程给我们的教训——邪恶那令人丧胆的、蔑视一切言语和思想的平庸性。”
      
      面对邪恶的平庸性,让我们不至绝望的是,英雄也具有平凡、平庸或者说普遍性。如同篇末提到的:“每个人都有能力成为某种程度上的英雄。有时候你可能不了解。对某个人来说,一个英雄之举可能只是把门敞开然后跟他打声招呼。我们所有有人都是某个人的英雄。”
      
      合上书,如果说在意识到情境、系统的力量以及邪恶普遍性的同时,我的想法,大概是希望自己能坚持保有良善、正义和勇气,也真心希望有更多的人跟我观点一致。原谅我真的很难抗拒群体归属感,也原谅我对更好的群体仍抱有期望。
      
      延伸事件:法国大革命、纳粹、卢旺达大屠杀、南京大屠杀、阿布格莱布监狱虐囚案
      延伸阅读:《蝇王》、《耶路撒冷的艾希曼》
      
      P.S.讲个小八卦,津巴多教授写过一本非常出名的再版无数遍的所有心理学入门者必读的书籍,叫《心理学与生活》。我对他的全部印象,也来自这本畅销专业书,直到入手这本《路西法效应》。一看封面,大拍桌子,原来,这个非常吸引我的监狱实验,居然是这个老头写的呀!
      
      P.P.S.在看注释的过程中发现,津巴多跟米尔格拉姆原来是高中同学!
      
  •     一听故事简介,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起这本书的。一个心理学家找到一批大学生来做一个为期两个星期的关于环境对人的影响的实验,结果在一个星期的时候被迫叫停。
      
      当别人给我讲到这里,我猛的问“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你就去看书吧。
      
      其实这本书在直接摆出答案的时候,我完全无法想象到那些试验者为何会这么做,但是看到一分一秒的发展,却又觉得顺理成章。作为局外人来说,能根据蛛丝马迹分析出这样的结果,但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一样。
      
      就像是我能真切的体会到作者的变化,但是无法体会到狱卒或者犯人一样,因为我和作者一样的角度置身事外又身临其境的看这场试验。
      
  •     路西法效应: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
      
      2014-03-03 余恺 心灵自由
      
      
      余恺/文
      
      以前在新东方的一位同事有个有意思的爱好:喜欢看网络新闻后的评论帖子。按他的说法,评论帖子甚至要比新闻还要精彩。
      
      如果看过评论帖子,一般都会认同,网络上对骂、脏话、恶毒的语言简直穷尽了语言的极限。看过关于网络帖子的最精彩评论是:“如果你看过关于国家话题的评论帖子,你会惊讶于第三次世界大战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网络上的话语早已渗入并转化成现实生活的行为,刚刚看到视频网站上李宇春在演唱会现场被全场大骂,竖中指,助理们打着雨伞站在李宇春的周围好让她不受攻击、能够唱完两首歌离场。
      
      究竟现实是网络的翻版?还是网络是现实的再现?
      
      或许关于帖子真正有意义的问题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温文尔雅的人们,会在虚拟的空间中发出如此残暴的话语呢?是不是我们心底早已埋藏着恶的因子,只不过因为对规训的遵从和对惩罚的恐惧而被控制,而因网络空间的匿名性而产生免责的承诺,让我们释放出心中的魔鬼?
      
      
      
      这个问题的实质与心理学家津巴多(Philip Zimbardo)在TED上题为“路西法效应”(Lucifer effect)的演讲所提出的问题具有一致性:“是什么因素使好人变坏?”
      
      
      
      + 津巴多的COSPLAY
      
      
      
      津巴多在心理学界是大神级的人物,所有的普通心理学教材都会出现的名字,曾经任美国心理学会的会长。让津巴多名满天下的是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美国家喻户晓的电视节目《60分钟》对该实验进行了详细报道,有一支乐队的名字就干脆叫做“斯坦福监狱实验”。连雅思考试也曾经以一篇介绍该实验的文章作为阅读考试的题材。
      
      
      
      斯坦福监狱实验是1971年在斯坦福大学进行的,当时津巴多正在斯坦福大学任教。津巴多把心理学系大楼的地下室改装成监狱,花15美元一天请来了一批学生参与实验。这批学生要参加实验必须先通过一次测试,以证明他们是“心理健康、没有疾病的正常人”。
      
      
      
      一共有70名来自美国各地的学生申请参与这个为期两周的实验,他们绝大多数是在斯坦福大学和加州伯克莱大学参加夏季课程的学生。24名学生通过了测试,学生以随机的方式被分成了两组角色:其中9名学生担任监狱中的“囚犯”和9名学生则以三人一组轮班担任“看守”的角色。津巴多本人则担任监狱长的角色。
      
      
      
      为了实验更真实地模拟现实,担任“囚犯”的学生身份以数字代替,每个人都穿上犯人的衣服,戴上脚镣和手铐,有些学生是在家里被逮捕的,被铐上手铐,戴上牛皮纸头套,而执行逮捕行为的是同意与津巴多合作进行实验的加州警方,面对呼啸而去的警方,不明就里的邻里大为惊讶;而担任“看守”角色的学生则是穿着警服,戴上黑色的墨镜以增加权威感,在囚犯进牢时,按照监狱的正式程序对犯人进行裸体的搜身,他们拥有一切真实狱警所拥有的权力。而自愿参加实验的学生们则被告知实验过程中,他们所拥有的部分人权可能被侵犯。
      
      
      
      一切如此真实,为的是让双方可以真正进入预置的角色。津巴多的模拟监狱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毕竟这批所谓的看守和囚犯都是通过心理测试证明是“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津巴多也在1996年多伦多举行的讨论会上坦诚,在实验进行之前,觉得有可能只是无聊的两个星期。
      
      
      
      毕竟这只是一场戏,一场为期两周的Cosplay。
      
      
      
      + 一场游戏一场噩梦
      
      
      
      实验开始的相遇是尴尬,毕竟对于看守和囚犯双方而言,都需要时间进入角色。无聊的时光如何打发?于是这群耳濡目染于当时美国反越战学潮的学生囚犯开始挑战权威:撕掉缝制于衣服身上的编号,把自己锁在牢房内不理会看守的命令,并取笑看守。
      
      
      
      看守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作为监狱长和实验负责人的津巴多则告知看守们要自行解决问题。于是看守们采取措施对囚犯进行“镇压”:脱光囚犯的衣服、把囚犯进行数个小时的禁闭、没收枕头和被褥、取消囚犯的进餐、强迫囚犯用手清洗马桶、进行俯卧撑或者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活动而羞辱囚犯、剥夺囚犯的睡眠、半夜把囚犯拉出来清点人数和进行各种屈辱性的活动。他们还采用了心理上的分化策略:服从管理的好囚犯会被提供特权,更好的牢房和伙食。
      
      
      
      这些“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看守”学得好快,如果看过任何一部关于监狱电影的话,这都是看守的狱警常用的策略。随着实验进行,看守们采用的惩戒措施日益加重,以至于实验人员不得不对他们进行提醒。
      
      
      
      在实验进行到36个小时的时候,一名囚犯因受到极度精神压力而出现哭泣、咒骂等各种各样的歇斯底里症状而退出了实验。实验仅仅进行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正常的、心理健康”的一个好人已经被一群“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折磨得濒临崩溃。
      
      
      
      该名编号为8612的囚犯是第一天率领囚犯反抗和挑战看守权利的领导者,因此在看守们的反击中受到了“特别的照顾”。当一系列的惩罚加诸于身后,8612已经察觉这不是一场模拟的实验、一个虚拟的监狱,而是一个“不是由政府、而是由心理学家设置的真正监狱”。当8612向津巴多当面提出要求的时候,津巴多也已经完全进入了监狱长的角色,他考虑的已经不是8612的精神状态,而是如果8612退出,会引起更多人退出,实验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于是津巴多像所有的监狱电影中的监狱长会做得一样,向8612承诺让看守不再折磨他,给他好的待遇,同时他提出一个浮士德式的交易:让8612回到监狱做他的眼线,向他提供监狱中的信息,如果同意,津巴多就会迟一点的时候“释放”8612。8612答应了津巴多,重新回到实验当中。当8612回到监狱中,其他的囚犯们开始意识到,他们无法退出,实验负责人员不会让他们退出实验。希望就此幻灭。
      
      
      
      津巴多事后回忆他当时的判断,他觉得8612是心理上过于软弱,无法承受哪怕是一丁点的压力,毕竟实验只进行了大概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要求退出实验呢?实验还有13天的时间啊!
      
      
      
      作为实验设计者、心理学家的津巴多,本应客观地评价8612的状态,结果也被监狱长的角色所逐渐控制被影响他的判断。这种控制一直持续到第六天,直到一个局外人的出现,才把津巴多从监狱长的角色中“挽救”了出来。
      
      
      
      而就在8612提出退出的当晚(36小时),当津巴多的研究生Craig Haney作为实验负责人之一轮值夜班时,发现8612“精神已经崩溃,强烈要求退出”,8612无法承受“看守们持续不断地骚扰,仅仅是因为他在第一天领导了囚犯对看守的对抗。”在同意8612离开监狱进行短暂的休息后,Craig Haney要做出一个外人看来很容易,但当时他感觉极度困难的决定:是同意8612离开还是拒绝他的要求?津巴多是他的导师和“老板”,午夜时分,不能够骚扰他的休息。同意?毕竟我只是个二年级的研究生,这个实验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资金进行筹备,让8612轻易退出便意味着实验设计受到影响,无疑结果的准确性也成疑问。但当前这个年轻人的状态是他们在设计实验时无法想像的,不放的话行吗?
      
      
      
      经过一番挣扎后,Craig Haney还是决定同意8612退出实验。
      
      
      
      津巴多和他的同事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实验室,质疑为什么Craig Haney同意让8612退出实验。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津巴多认可了Haney的决定。同时,在后备名单中,他们挑选了一位学生,让他在当天下午加入实验,填补8612的空缺。
      
      
      
      而在斯坦福大学古老而庄严的心理学大楼地下室,敌对情绪日益升级:看守们还在继续着他们的游戏,想方设法折磨囚犯;囚犯们则继续承受着折磨,以行尸走肉般的顺从回应。这已经不是一场cosplay了,不是一次愉快的暑假回忆,不是一次舒服的打工经验,而是一次噩梦。在试验开始的时候,“看守和囚犯之间没有任何的差异性;而在试验持续了一周以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相似性了。”
      
      
      
      魔鬼已经被释放出来了。它狞笑注视着这群曾经“健康的、心理正常”的好人,它让一些“看守们”沉醉于规训与惩罚的快感;让部分尽管心理感觉不对、但迫于角色与承诺所赋予的服从义务而不得不配合其他看守,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和反对,只是私下向囚犯提供帮助;它让仇恨在“囚犯”心中播种,以致试验结束之后,当“看守”们和“囚犯们”同坐一起讨论时,敌对的情绪让讨论变成了凶恶的对质,当他们在试验过程中接受试验人员的访谈和问卷调查时,他们呈现均是怀疑的情绪,在他们看来,这群最初友好善良的试验人员就是铁笼的制造者;它让本应客观的心理学家失去了判断。
      
      
      
      + 局中人
      
      
      
      试验一直持续到第六天。监狱情况渐进式的恶化启动了所有参与者的心理适应机制: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如试验设计所安排的进行。连接替8612进入试验的代号为416的候补学生最初的“这是个疯人院”的印象也已经被“这理应是个疯人院”的看法所代替,尽管他最初的时候以绝食进行反抗,但经历了黑房幽禁、狱友在看守鼓动下对他进行羞辱的经历后,本应最是正常的他换来的是彻底的孤立,他的绝食对抗让看守和囚犯们从某种意义上站到了一起。
      
      
      
      囚犯们以条件反射式的反应接受看守们的各种要求。也有些囚犯以“疯狂的表演”模仿8612,希望以此换取退出试验的机会:在试验的第三、第四和第五天,各有一名囚犯被同意退出了试验。第五名囚犯在退出的请求被拒绝后,全身出现皮疹的症状,最终退出了试验。
      
      
      
      试验过程中,囚犯们实际上有大量的机会接触外界。在只持续了六天的试验中,大约有100多人以不同的身份接触这群囚犯:包括一名真正的典狱官,在接触了所有的囚犯后,他观察到这场模拟试验在这批学生囚犯身上造成的反应与首次坐牢的人非常相似;20多名心理系的学生从视频监视器和窗户中观察试验;24名囚犯的父母和朋友在探监的时间和囚犯接触,而其中一位母亲在探访之后寻访了一位神父,在神父找到了一位律师提供法律咨询如何让她的孩子脱离“斯坦福监狱”,这名律师在试验的最后一天与所有的囚犯进行了访谈。
      
      
      
      这100多个人,包括看守和囚犯,试验的设计者、心理学家津巴多,都没有想过还有一个选择:中止试验。他们已经成为局中人,被困在以理性和科学为借口所编织的铁笼之中,无法脱身,唯有服从,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直到试验的第六天,一名年轻的女士的到访。
      
      
      
      + 所有人都是囚徒
      
      
      
      当Christina Maslach接到津巴多的邀请参与斯坦福监狱试验的研究项目时,心里为之一动。刚刚获得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她另一重身份,是津巴多的女友。但Christina已经获得了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助理教授的职务,正准备动身,分身无暇的她只好拒绝了爱人的邀请。
      
      
      
      但她还是答应了津巴多帮忙做一些访谈。为了对访谈有所准备,她在试验进行了大约一周之后的周四晚上来到了斯坦福监狱。一开始的印象是平静,与其中一名看守进行了交谈之后,她的感觉是这是一位礼貌、友好和让人愉快的好人。
      
      
      
      而这晚负责轮班的是昵称为John Wayne的看守,斯坦福监狱最“臭名昭著”的狱警。尽管耳闻John Wayne的作为,Christina见到了John Wayne之后却感到非常震惊(absolutely stunned):与传闻相反, John Wayne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但直到她开始试验观察时,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他戴着黑色的墨镜,手持警棍,身穿制服,放声嚎叫,痛骂犯人,让犯人报数时表现出一种粗暴的态度。
      
      
      
      当时正当洗浴时间。洗浴房在监狱外,看守把犯人用脚镣锁成一列,每个人都戴上头套,完全看不到环境的情况。再把他们带到洗浴房。津巴多通过观察窗看着发生在监狱的情形,兴奋地对他的女友说:“快来看,看一下现在要发生什么!”“看到没有,这场景是太棒了!”但Christina却把头转过去,不忍再看,心里充盈着一种冰凉而作呕的感觉:如此残暴的场景让她感觉到一种女性置身于男权世界所产生的无力感。
      
      
      
      随后,离开了试验现场后,津巴多想要知道Christina对整个试验的评价。但他得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愤怒、恐惧与泪水:“你对这些孩子做的事情太糟糕了!”辩论、争吵,Christina感到害怕,面前这个不再是她熟悉的爱人,那个以爱生如子闻名斯坦福的温柔而敏感的心理学家。他们之间的立场从来没有如此巨大的对立和分歧,他们之间的争吵从来没有如此剧烈,如此漫长,留下如此巨大的创伤,她甚至无法想像以后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相处。
      
      
      
      这场争吵的结果是津巴多最终屈服了,从他监狱长的角色、从他对试验理性的准确和客观的追求中脱身而出,向他的爱人道歉,并且决定在第二天早上终止试验。召集所有与试验相关的人一起,反省整个过程:一场模拟的试验是如何逐步演化成一个真正的监狱,一个外人严重的疯狂之地(madhouse)?
      
      
      
      此刻,津巴多感到的不是失望,而是如释重负,如释重负的,还有他和Christina,当时他的女友,后来变成了他的妻子,之间的关系。
      
      
      
      但真正让Christina后怕的,是她作为系统挑战者、不服从者的角色:如果她一直参与试验,她能够有如此巨大的感情触动吗?如果她参与了设计,每天目睹事情的发生而产生心理的适应性,眼前的这种疯人院会不会像所有其他参与试验项目的100 多个人一样,变成一种正常? 
      
      
      
      她真的不能够作出肯定的回答。
      
      
      
      就像莫罗的那句老话:“我们都是自身经历的囚徒(we are prisoner of our own experience)。”
      
      
      
      + 米尔格拉姆实验(权力服从实验)
      
      
      
      津巴多设计斯坦福监狱试验的灵感来自于他的高中好友、一生的良朋,伟大的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Milgram)。米尔格拉姆是犹太人,与津巴多一样,成长于纽约内城的Bronx区,一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作为犹太人的出身与成长环境的恶劣,让Milgram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大屠杀会在此时此地发生?”得到的回答是:“不对,那是纳粹德国,你要知道,那是在1939年的时候。”“我知道,但是如果希特勒要求你,你会不会电死一个陌生人?”“不会不会,我是个好人。”“为什么我们不尝试一下把你置身当时的情景,看你会怎么做?”
      
      
      
      于是米尔格拉姆以每小时4美元的报酬找来了1000名实验对象(全部不是大学生,年龄在20到50岁之间),在耶鲁大学开始了世人称为米尔格拉姆实验的传世经典。试验对象在实验中担任教师的角色,共同进行实验的还有一位学习者,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心理学家。
      
      
      
      这1000名米尔格拉姆的小白鼠被担当权威角色的心理学家告知,实验的目的是为了测试学习效果与惩罚的关系,“你担任教师的角色,负责提供材料给学习者;你负责提问和惩罚的工作,如果答对了,给他一点奖励;如果答错了,给他一点惩罚,你要按这个仪器上的这排按钮,第一个按钮写着15伏,意思是惩罚是给予学习者15伏电击,这排按钮是以15伏递增,如果第二个问题答错了,就给他通30伏电以作惩罚。最高电压是450伏。”
      
      
      
      家用的电压是220伏,450伏的效果不用说也知道。学习者其实是一名演员,他的任务就是故意答错,并且发出受到电击时的惨叫。
      
      
      
      米尔格拉姆真正的问题是:有多少人会一直惩罚学习者的错误,直到最高的电压——450伏?
      
      
      
      为了考察担任教师角色的实验者在实验条件下的反应,米尔格拉姆还故意在375伏的电压下贴上一道该死的提示:“危险:严重的电击”。同时他还要求扮演学习者的演员要不断地发出惨叫和哀求,要求“停止实验”。
      
      
      
      说这道提示该死,是因为这与演员的惨叫和哀嚎一样,是个心理上的暗示:对实验对象的道德和良心的唤起。而正是这种道德意识和对心理学家所代表的权威角色服从之间的挣扎,成为对实验者人性的最大考验,也是Milgram试验设计的绝妙之处。如果说道德意识和良知是天使的化身,唤起人性之美好一面;那么心理学家将要扮演的,是魔鬼的角色,但是这名魔鬼将穿上白大褂,打着科学研究的旗号,头顶心理学家的光环,以一种权威的身份隐藏着魔鬼的真面目,让人无法辨认。
      
      
      
      米尔格拉姆曾经问过40名精神科医生:“你认为在这个实验中,有多少人会一直惩罚学习者直到450伏,而把整个实验完成?”“1%。”因为这是撒旦式的行为,在美国人当中,有撒旦行为倾向的统计数据,正是1%。这些精神科医生的专业知识还是比较扎实的。
      
      
      
      错了,全错了。
      
      
      
      米尔格拉姆实验结果之所以让世人震惊,是因为有2/3的实验对象,而不是1%,按下了450伏的按钮。这只是第一组实验的结果。米尔格拉姆一共进行了16组相同的实验,而在最后一组实验中,有90%的人完成了整个惩罚的过程,把所有的电压按钮都按遍了,一直到450伏,最高电压的惩罚。
      
      
      
      当然,这些试验对象并非哼着小调心情愉快地按下按钮。在试验过程中,受到作为学习者演员惨叫声的不断刺激,他们向饰演权威角色的心理学家提出要终止试验,而他们得到的回应是“请继续,试验对象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不会造成创伤。”据Milgram的观察,很多试验参与者的身体反应都反映心灵上的折磨:流汗、颤抖、咬嘴唇、呻吟、指甲无意识地插入自己的身体、甚至有参与对象身体出现抽搐。
      
      
      
      但他们却都遵从了身穿白大褂的心理学家的要求,痛并挣扎着执行科学试验的要求,尽管不断受到自身良心的谴责。
      
      
      
      对米尔格拉姆试验质疑者如Orne和Holland撰写论文提出,或者这些试验对象都不是傻子,他们早就察觉了学习者其实是个演员,没有真正地受到电击。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把试验进行下去。
      
      
      
      心理学家Sheridan和King为了求证,在1972年进行了另一组试验。这会受电击的对象不再是演员,而是一条可爱的小狗。小狗不会表演,每一次电击都是实实在在的痛苦,小狗每受到一次电击就痛苦地跳起来,惨叫!在接受测试的男性对象中,有50%完成了整个试验,按下了每一个梯度的电击按钮,一直到最高强度的电击。
      
      
      
      女性对象的结果更是让人惊讶:100%的女性完成了试验,按下了每个梯度的电击按钮,尽管女性比男性更温柔、没有男性天生的攻击性和暴力、甚至更喜欢小狗,但女性与男性相比,更听话、更容易屈从于权威的要求,即使是无理的要求。
      
      
      
      这让我想起了《朗读者》(The Reader)中的Hanna,一个热爱文学、在生活中热心帮助陌生人的好人,一颗纳粹机器顺从的螺丝钉,那个因“终于职守”而紧锁教堂的大门使300人命葬身火海的女人,那个在法庭上被世人唾骂、权力和理性制度的牺牲品。
      
      
      
      + 米尔格拉姆试验与斯坦福监狱实验的现实版本
      
      
      
      1961年,另一位Hanna, 汉娜阿伦特以《纽约客》记者的身份踏入了耶路撒冷的军事法庭。审讯的对象是纳粹特务头目阿道夫艾克曼。化名隐匿潜逃于阿根廷的“专家”艾克曼在纳粹系统中是一名技术官僚,在1938年到1941年间,他的任务是负责驱赶在德国的犹太人;1941年到1945年间,他的任务是负责运送整个欧洲的犹太人、波兰人、斯洛伐克人和吉普赛人运送到死亡集中营。
      
      
      
      “专家”艾克曼的专长是铁路运输,他的办公地点在办公室,工作性质实际上与现代的白领并无差异:计划、协调、保证执行的效果与目标一致,与文件、电话、电报、铁路时刻表、车皮和人数的统计数字打交道。他曾经递交过辞职信,因为无法承受集中营现场的惨况,但被上司以“服从是军人的天职”驳回。他就是社会学家鲍曼在《现代性与大屠杀》中提出的纳粹理性化屠杀系统中的一颗螺丝钉。
      
      
      
      当汉娜·阿伦特看到坐在防弹玻璃亭中接受审讯的艾克曼时,大失所望。艾克曼完全不具有任何“杀人魔王”的特质,法庭上艾克曼礼貌周全、表现得毕恭毕敬、唯唯诺诺。这与Christina与 斯坦福监狱中“臭名昭著”的看守John Wayne的印象几乎一致。
      
      
      
      在经历此次审讯后,汉娜阿伦特提出了“平庸的恶”的概念:他之所以作恶,并非因为他有以人类为敌的恶魔天性,或者他想作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出人头地,相反,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他服从上级命令、忠于职守,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把自己降低为“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只不出声的驯服工具。
      
      
      
      而因此米尔格拉姆试验也被人称为“艾克曼”试验:服从权力的要求,执行自身角色被理性体系所赋予的任务,哪怕任务看起来是如此地不具有理性,但理性系统的分工,已经让不具有理性的任务衍生了理性的缘由:服从。
      
      
      
      如果说米尔格拉姆试验是由于心理学家的权威角色迫使试验对象执行其承诺的角色所赋予的任务,那么津巴多的试验则更深入了一步。在这个试验中,不存在上级:津巴多没有上级,但是却自觉地赋予了自身由系统设定的监狱长角色,具有维持试验进行的职责;看守们没有上级,津巴多并没有要求他们要迫害囚犯,而是看守的角色赋予了他们迫害的需要以维持自己的职责。由系统设定所赋予的权力诱使好人津巴多和看守们释放出内心的恶魔。
      
      
      
      津巴多的斯坦福试验让他成为了一名军人的辩护专家证人。这名军人是在2003年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伊拉克阿布格莱布监狱的美军虐囚事件中的一分子。这让津巴多有机会接触和了解到事件的所有相关资料。津巴多意识到阿布格莱布监狱就是现实版的斯坦福监狱。
      
      
      
      在长大20年的时间里,尽管斯坦福监狱试验名动天下,但津巴多却从来没能够出版过一本书,因为他一直内疚于1971年那疯狂六天中自己犯下的错误,一直不忍揭开人性的阴暗面。直到阿布格莱布监狱如出一辙的再现了他曾经目睹的情形,他才决心写出了一本著作《路西法效应(Lucifer effect)》。
      
      
      
      路西法曾是上帝宠爱的天使,但因反对上帝要求他尊重亚当,而离开天界,堕落成为魔鬼撒旦。津巴多用路西法效应解释好人转变为魔鬼的现象,是想要说明,魔鬼原本就是天使。坏人并非天生的恶,而是情景(situation)的力量让好人逐渐堕落。
      
      
      
      津巴多在TED演讲中总结了平凡的好人堕落为恶魔的七个社会化过程:“无意识是第一小步,对他者的非人化对待,对自身的去个人化,个人责任的分散化,对权威的盲从,对群体准则不经批判思考的服从,以不作为和冷漠的形式被动容忍邪恶。”
      
      
      
      把斯坦福试验放置于中国社会的环境下,我们就容易理解为什么城管总是出事、为什么孙志刚在收容所中会惨死、为什么会有匪夷所思的躲猫猫事件。是系统赋予的权力角色诱使权力的拥有者从正常人演变成一个个不可理喻的恶的化身。
      
      
      
      + 系统情境之恶(Power corrupts)
      
      
      
      阿克顿勋爵的名言“Power corrupts, absolute power corrupts absolutely”在中国被翻译成为“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该翻译无疑只传达了原文符合中国语境需求的部分意思。
      
      
      
      根据韦氏(Merriam Webster)字典“corrupt”真正重要的意思是:“道德、行为和习惯上从好向坏的转变;在错误的原则和道德价值观的影响下堕落。”
      
      
      
      福柯在他的生命政治(Biopolitics)研究中发掘了权力、知识、话语、制度和身体之间的隐秘关联。如果把斯坦福试验的监狱视为一个现代的制度体系,置身监狱情景中的津巴多和看守所获得的便是制度角色所赋予的权力,这种权力corrupt了他们的判断;如果把Milgram试验的试验对象的忍受心灵的谴责不断电击学习者的行径解释为对权威的盲从,身穿白大褂的心理学家所获得的情景所赋予的权力便是由科学和知识所衍生。
      
      
      
      如果按此逻辑分析,为何网络虚拟空间上人会呈现出语言的攻击性和残暴性,原因是网络空间话语自由所产生的权力。话语是一种权力,同时由权力产生。网络空间的话语权并非像传统的现实空间中,老师赋予你上课说话的权力,或者领导赋予你开会讲话的权力,由某个权威所给予,而是由网络系统本身赋予的一种权力。
      
      
      
      话语的权力本无好坏。正如科学和知识所衍生的权力也无好坏。但权力的中性意味着滥用的潜在可能,当网络成为捍卫自身权益,在公共空间中获得表达自身意见的自由的机制时,话语权力便是天使的化身;而当权力表达成为恶意的对他人的攻击、接种谣言的培养基时,网络自身的无限放大功能便会把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大楼地下室的一隅扩充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在大海面前,李宇春、曾轶可的声音被彻底地淹没。
      
      
      
      这是由系统衍生的权力所衍生的恶,这与你我本是好人与否无关,是情景诱因所孕育的恶。网络的匿名性更是让这种恶免予受到实质的惩罚,最多或许是自身良心和道德的谴责,但这却早已被权力挥洒的快感所覆盖。
      
      
      
      津巴多在TED演讲中引用了人类学家John Watson对23个不同文化的研究来说明匿名的力量:在某些文化中,制服和面具成为战士作战时的工具,而制服和面具产生匿名性,无名性导致杀戮、酷刑和摧残。在Watson研究中,在15个作战时使用匿名手段的文化中,13个文化会有残暴的行径;而在不使用匿名手段的8个文化中,只有1个文化产生残暴的行径。
      
      
      
      “这就是匿名的力量。”津巴多认为。
      
      
      
      路西法效应揭示了善恶本身同体,关键在于情景的力量,权力的诱因才是释放魔鬼的真正诱因。
      
      马基雅维利的言论谈到:“欲建国与立法者必须谨记,国与法之立须基于人皆为恶且一旦找到时机,人皆意欲作恶之认识(Whoever desires to found a state and give it laws, must start with assuming that all men are bad and ever ready to display their vicious nature, whenever they may find occasion for it.)。” 而津巴多则说,真正重要的,是时机(occasion),是时机产生人的恶。
      
      
      
      津巴多发展出了一套崭新的英雄观。所谓英雄并非仅是天生异于常人的超人,而是当可能为恶的时机来临时,能够以良心和道德行事的普通人,英雄是作出不平凡社会行为的平凡人(Heroes are ordinary people whose social actions are extraordinary)。从某种意义而言,英雄可能是异端,对抗不合理的权力、理性和群体的服从(conformity of the group),这需要的是英雄想象和技能的形成,需要一个自我的标签:“我是等待中的英雄(I am a hero in waiting)。”
      
      
      
      宽恕的可能性
      
      
      
      美国人迈克尔舍默在题为《当经济学遇上生物学和心理学》的著作中,描述了美国人在听闻“阿布格莱布”虐囚丑闻之后的反应:“我们都知道有些人残酷成性、作恶多端——是我们要反抗的‘坏人’。可剪着精干短发、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玩橄榄球、上教堂、爱父母、高大健康的年轻美国人居然是‘坏人’?怎么可能呢?到底是谁在料理一切?难道美国不是一个发达的民主社会吗——事事讲法律、保护公民自由和平等人权?”
      
      
      
      如果置身于阿拉伯世界,可以想象阿拉伯人的反应会是与美国人完全相反的:“这正是残酷的、丑陋的、万恶的美帝国主义!”
      
      
      
      于是世界就被分割、对立,仇恨就产生,恐怖袭击、谋杀、战争接踵而来。
      
      
      
      津巴多对情景和权力衍生恶的洞察,或许会启迪我们,其实真正化解各方仇恨所需要的,是对人性的理解。阿拉伯人、美国人、日本人、印度人,汉族人、藏族人、维族人,都是一样的人,那些曾经的恶,如果我们愿意相信是路西法效应的结果,这将为宽恕布下基础,或许这才是津巴多的探索的真正伟大意义:“To err is human, to forgive, sin.”
      
      
      
      来源:TED中国
      
      
      
      点击左下角 阅读原文 观看津巴多TED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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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这个古老的命题,津巴多教授给了我们一个新的答案,人性本来什么都没有,不过白纸。
      猜猜善良的人变成一个恶棍需要什么外界条件?这本书给出的答案只有四步:
      第一步,去个性化,让你自己和别人都觉得你就是万千愚民中的一员。第二步,去人性化,让你自己和其他人都觉得你就是个可怜的和动物没区别的家伙(犯人)或者我不是我,我是某个凶狠的角色(狱卒或者种族屠杀者)。
      第三步,系统划个条条框框的道德标准,让你以为自己是在做对的事。纳粹种族屠杀期间,纳粹宣传了很多让民众误以为正确的信条,以此给自己一个自我偏利,去实行酷刑。
      第四步,循序渐进。妈妈说,坏人都是从小事开始,逐渐变成大恶棍滴。。。
      看来不保持清醒,很容易就被高权或者身边的某些权威愚弄了。
      
      最后作者说的抗拒有害环境影响的十个步骤很好,继续自勉。
      
      Ps 这书中的实验方法比较科学化,虽然最后作者本人也被影响了,好在实验设计合理,避免了很多观察者偏见,实验方法值得学习。看过津巴多教授写的另一本书,《心理学与生活》,里面系统地介绍了心理学实验方法还有统计学方法,包括实验数据显著性与否,离散性度量,相关系数等等,很实用,干哪行都用得着,大家也可以去看看。
  •     这个实验的前提是权益的剥夺与赋予 虽然是随机的却也是定向的
      对于好人和坏人并没有明确的定义 如果本身就没有好坏人之分 如果所有的社会性只是个表征 如果真实的需要本身就不一致 如果退一万步 受试者不是来自同一个大环境 比如接受美国式的教育
      
      尊严不是一种连续的表征 如同守规则不是一种会连续发生的心理状态
      
      只有第十章的标题让我产生了共鸣 炼金术在这里是一个合适的比喻 因为它是物质分解和重组的过程 但那些物质是本身存在的 并没有新的物质被创造出来 对于人的天性我认为也是一样的 本质的分解和重组 环境只是促成重组的外部条件 但决不会促使它产生更多的本质
      
      书中所强调的「平凡、正常且心智健康的」就是作者关于好人的定义,他们会随着环境的「潜在病毒」而转化为坏人的状态
      
      但如果平凡、正常、心智健全都只是社会性的伪装,与实验本身一样,是一种入戏的表现,而攻击性、残暴才是天性使然?
      「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而不是「生而善良」
      如果那是一种在现实中更容易被认可更容易使自己的特权得到满足的手段
      
      而善良本身也是含混的 立场不同所带来的抗争 出于对不同事实的维护
      
      「生命是自欺欺人的骗术,要骗的天衣无缝,就必须习惯成自然,一路骗到底」威廉•黑兹利特
      
      「哪里违背意志,哪里就是人的监狱」爱比克泰德 谈话录
      
      「凡出于人性的,必适用于我」罗马喜剧家泰伦斯
      
      那不是人性的善屈服于社会力量,那只是人的社会性具体的表现,在内心的真实需要和他人的煽动性力量的共鸣,并非屈从,而是主动,我认为他们在被所谓煽动的那一刻是认同,是主动选择,而不是被迫接受
      
      作者的论点和论据也是动摇而反复不定的 如果其强调环境影响的重要性 对于在正常社会中实际犯下罪行的人就难以用其解释 因为他们并非本身是正常健康而在环境中被去人性化的案例
      
      所以重要的是对对象施加的心理暗示 对于其损益或赋益过程中施加的关于权力的暗示 从而引导出其不同于他人的一面
      
      没有人是座孤岛 可以遗世独立。。。任何人的死亡 都是我的减损。 所以请别再问 丧钟为谁而鸣
      冥想 第十五章
      
      不是盲从 而是负责人的人不是自己 只要不需要负担责任 就像一个零件就可以一直运转
  •     
      
       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善良的人,但看完此书后,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内心了,生怕那天性格扭变为恶魔。
      
       惶恐之余,立此书评为证。
      
       如若我化身恶魔,请相信,一定就是路西法效应;如若恰巧有缘人翻到此篇,望证明我清白。
      
       若此生无以言谢,来世再报。
  •      认真的看完了这本书。不得不说津巴多又赢得了我的尊重。本来之前看他的害羞心理学,时间心理学之类的书,感觉他只是在创造新概念,做一些没什么诚意的研究。
      
       我也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了解他的监狱实验始末。让我震惊于人性中的恶可以如此轻易的被激发。我们常常习惯于按照某种特质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忽略了情境的力量。我现在更愿意把情境理解为制度、大环境。因此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忽然都通了。比如文化大革命中的恶,南京大屠杀中的恶等等。
      
       我常常带着民族仇恨认为日本人有着更恶劣的人性。仔细想来这是偏见。他们的制度他们的文化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如果中国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应该也会有差不多的结果。而如今的我们,面对着每天层出不穷的恶事件,总是感叹世风日下。而原因真的是因为人性堕落了吗?人性大概还是那个人性,堕落的或许是我们的制度。 为什么现在学术圈没有大师了?不是现在的人变笨了,制度使然。
      
       当然这些不应该成为我们不作为的借口,但是对于大多数平庸的人来说,这的确限制了可能的更好的发展。平庸的邪恶更应该让所有人警醒,不要成为那个制度的牺牲品。
      
       说来容易。我对最后一章中对于英雄的养成不太认可。我们不必把普通人塑造成英雄。坚守自己心中的道德标准就是最大的善,善和恶都很平庸。
  •     看完此书,简直就可以确认天朝虐囚什么的绝对不会是无中生有。以安全为理由,划分敌我界限,去人性化,贴标签,天朝的一切简直都可以在这书里找到分析了。文革,城管,火车站售票员的恶劣态度;所有临时工替罪羊,匿名化社会环境下的冷漠,那些认为贪官只是“个别”的天真想法。
      这也是分析问题的一种方法论吧,你要针对得是个体因素,还是系统。而后者那种“公共卫生模式”往往是更为重要的。那些“寻常的社会过程,而不是异常的个人邪恶特质”。这一本质上病态的情境,我只想到高尔泰所说那血迹斑斑的960万平方公里土地,那各民族人民共同的监狱。说到这又想到高的办案警察,愿意尽所能的照顾,在本书的论点里,是不够有意义吧,因为没有反抗不公义,然而对于从中哪怕有一点受惠的人,总还是意义重大。
      总体说来是不错的书,除了太啰嗦。也总有点象牙塔里学者的天真。按天朝的标准,算是很有政治倾向的吧。对布什政府的指控,想到《法官能为民主做什么》中相关的判决,会觉得没那么简单,当然还是要自己思考得出结论。
  •     这本书让我将世间的很多疑问联系起来,城管与小贩争执而致的人命案,文革年代荒唐的群体行为,以至于我自己曾经陷入的特殊情境。人是如何陷入一种角色认同,或放弃自尊与和反抗,或丢掉怜悯和善良。情境真是会让人变得不自知或是疯狂,即使是那么短的时间。
      
      网络上还弥漫着没完没了的上纲上线的争论,这个世界还在每天上演着各种不公平。有的人选择了做听话的不抗争的“聪明”囚徒,适应着无法改变的规则,等待“刑满释放”的一天。有的人盲目跟上了一股以“正义”为旗号的暴力之风,还没搞清状况就一股脑的搞起了破坏。也有人聪明至极,却编造着各种谎言蒙蔽世人,为自己的集团牟利。还有做着糊涂却幸福的傻子,但愿现世安稳吧。
      
      
  •     南京大屠杀、纳粹分子屠杀犹太人、卢旺达大屠杀....看到这些恐怖的屠杀事件时,相信大多数人都觉得那些屠夫肯定是天性残暴、无人性的,当然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行为的吧。虽然我原本就认为人是善恶并存于一身的,但也绝对相信自己不会变成那种残暴的屠夫,然而看完这本书后,我很犹豫:我真正了解自己多少?我真的是良善公民吗?当面对非常规的、陌生的情境,当产生认知失调时,我又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在津巴多的斯坦福监狱实验的第二天,这个监狱的情境就让原本都是良善的20名学生,分立成两种完全对立的角色,同时他们的性格也迅速内化成所扮演的角色——残暴的狱卒与顺从的囚犯,津巴多很详细地描写了特殊情境与系统的强大力量,如何迅速使天使变成恶魔,如何使自认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停止思考,变成屈从的囚徒。同时,60%或更高的再犯率说明了一件事:监狱已成为刑事重罪要犯的旋转门。
      因为津巴多写这本书的初衷,是为了伊拉克阿布格莱布监狱中一个美军狱警虐囚行为辩护,或者说是为了让法庭在判决时不纯粹只考虑个体特质的因素,所以书中大部分强调斯坦福监狱实验及各种心理学实验的情境及系统的作用。但是,在学习心理学及生活实践中,个体特质是绝不容忽视的,因为个体在社会互动中对情境不断形成印象和认知,每个人知识、思维、外向性等等形成的认知也不尽相同;比如,根据实验前所做的孔雷人格量表可以发现,在提前释放的人以及撑完这整场灾难的囚犯间,后者在“服从”、“外向性”、“感同身受的能力”方面的分数,都高于因表现出极端压力反应而不得不提前释放的人。而且实验中形成的三类狱卒(好狱卒、坏狱卒、不作为狱卒)与三类囚犯(反抗囚徒、屈从囚徒、迎合囚徒)也说明了这一点。
      
  •     这本五百多页的书告诉你两个五十字都不到的道理,一 情境(心理环境)对人的影响极大,人的行为在特殊情境下不受理智支配.二 即便你知道了如上的道理,你还是会在情境之下迷失.前半段实验记录很有趣,而后半部理论部分实在太长会看得丧失趣味.我个人觉得想深入了解的话这本书看过之后可能还不太够(毕竟这本书有点让我觉得是为中东虐囚事件而写的),而一般人请看看我上面的总结也就足够了.注, 514千字 理论论述书籍注意
  •     - [ ] 邪恶的来源
       - [ ] 特质论:确定个体的问题。认为性本善和性本恶,天性如此,比如希特勒等等
       - [ ] 渐进论:确定系统的问题。认为邪恶的演化是由于系统和情景的影响
       - [ ] 举例:一个学习障碍的儿童,按照特质论,医疗模式上会给出很多药物和行为上的处方来克服,渐进论则认为从情景趋向来看,可能低经济水
       平是根本问题,导致孩子误食家中墙壁剥落的油漆造成铅中毒。
       - [ ] 只是无意中听到一个人的评语,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权威者告诉你的评语,就可以改变你对这些人的心理架构
      - [ ] 斯坦福监狱实验
       - [ ] 1972年8月,将2组完全差不多的大学生,一组作为狱卒,一组作为囚犯,进行实验,发现他们完全将自己代入角色
       - [ ] 人在强大的社会情景中的时候,本性发生戏剧性变化
       - [ ] 实验中的规定都是假设的,但是一旦穿上制服,有人对你说:你的工作就是管好这些犯人,你就开始按照剧本演了,这个,就是“如果你不喜
       欢一个工作,你就假装喜欢它”的心理学基础
       - [ ] 匿名行和去个性化,比如穿着制服,“警察先生”这样的称号,助长了暴力行为
       - [ ] 情景时系统创造的,系统提供制度性支持、威权和资源,让系统可以运作
       - [ ] 羞怯是一种社会恐惧症的病理学,它让我们看待他人为有恶意的人而不是善类,从而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结和关系。
      - [ ] 其他实验和案例
       - [ ] 精神病房模拟实验:把工作人员监禁在一间精神病房3天,结果这些人真的也具有精神病患的类似症状。
       - [ ] 社会学家阿施的顺从研究,从众的需求:一起看一张卡片上三个长度不等的线段,找出和另一张卡片上的一个长度不等的片段,在没有人影响
       的时候,出错的几率不到1%,但是如果有7个其他的面试者串通出错,从众的力量会让出错几率提高到70%,解法有一个:只要有一个参
       与者和实验者立场一致,从众的力量就会大幅度降低。
       - [ ] 米尔格伦的盲目服从权威研究,她是阿施的助手,这个实验更加经典:让你使用电击的方式,帮助实验人员惩罚学生,电压从15v到400
       v分为30个等级。实验过程中随着电流增大,学生会痛苦的说受不了了,但是实验者会要求你继续,虽然参与者过程中不断对实验人员提出
       疑虑和反对和想要离开,实验者不断给出他们必须留下的理由,结果65%的人把电压加到了最高!
       - [ ] 护士研究:从没见过面的医生打电话给护士要求护士必须给某个患者吃某个药,到时候他会来医院在处方上签名,医生故意把剂量说得超过最
       大用量,22个护士只有1个没有奉命行事。
       - [ ] 性的服从:冒充警察给餐馆经理打电话,说新来的姑娘偷了餐馆的东西,要求经理在自己到现场之前,把姑娘单独关在房间里面,然后要求姑
       娘选择是去警察局还是现场由同事搜身,然后这家伙冒充警察让姑娘自慰甚至给男员工口交。这个案例在美国32个洲的68个快餐馆中得逞
       。
       - [ ] 模拟纳粹实验:罗恩琼斯在高中,模仿纳粹的方式建立严格的课堂规矩,学生只能服从不能怀疑,且叫他琼斯大人,成立“第三波行动者”团
       体,直到最后他进行收场,播放纽伦堡大审判。
       - [ ] 小学生实验:一个班上,有棕色眼珠和蓝色眼珠的孩子,老师第一天说,蓝眼珠的小孩更聪明,于是两拨人开始分化,而且棕色眼珠的孩子学
       业比较差,第二天,老师又说,昨天弄错了,棕色眼珠的小孩比较聪明,蓝眼珠的孩子也开始给自己贴上标签,开始敌意。
       - [ ] 灭绝不适合生存的人的实验:老师对大学生说人口爆炸威胁到国家安全,科学家认为应该对不聪明,没有教育和道德标准较低的族群进行灭绝
       ,然后对这帮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90%的同意有些人就是比另外的人适合生存,关于灭绝这些人,79%希望有人负起责任,另一个
       人来执行,64%的希望执行的时候保持匿名,89%的认为不会造成痛苦的药物死亡比较科学,91%的同意当情况极端,灭绝这些人是正
       当做法,29%的人甚至支持用于对付自己的家人。
       - [ ] 人民圣殿教集体自杀:琼斯甚至让母亲药死自己的孩子
       - [ ] 匿名女性实验:一群女大学生作为受试者,一半的女生可以维持匿名,用袍子和帽子掩盖自己的外表,甚至实验时候也只有代号,另外一半必
       须清楚暴露自己的身份,挂上自己的姓名牌。她们被要求对于2个女孩进行电击,了解2个女孩的压力下的创意行为,她们可以通过一个单面
       镜子看到2个女孩,也能听见两名被惩罚女孩的声音。结果显示:在匿名状态下的女性对2个受害人的电击次数时个性状态下的两倍。
       - [ ] 如何让战士上了战场杀敌,回家还是好人?改变外表,比如脸上涂上妆容,穿上制服,戴上面具等等。这样会形成一种仪式感,穿上和脱下的
       仪式感。
       - [ ] 凯蒂
       吉诺维斯事件:纽约皇后区的这个姑娘被凶手追杀三次,有38个旁观者,却无人援手,邪恶最关键的促成银素时背后沉默的大多数,目睹一
       切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人。当越多人目睹,这些人就越不可能介入协助,因为其他人在场分担了采取行动的压力。
      - [ ] 说服别人顺从的方法
       主要通过米尔格伦的实验
       - [ ] 1、预先用书面或者口头方式约定执行契约性义务,创造出类似法律的情景,借以控制别人
       - [ ] 2、让受试者伴有有意义的角色,比如学生,老师,这样受试者自觉有正面价值,并自动以符合角色内涵的方式回应
       - [ ] 3、要求受试者遵守看起来有道理,实际使用中缺乏人性的基本规则,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
       - [ ] 4、改变行为、行动者和行动的语意内涵,例如,把“伤害他人”的行为说成是“帮老师一个忙”
       - [ ] 5、替受试者创造出分散责任或时推卸负面责任的机会,例如,权威人士告诉受试者:学生出任何问题他会负责。
       - [ ] 6、极端的恶行从不起眼的小举动开始,比如一开始电击时15v,后面增加到400v!吸毒的先吸一口也是这样的
       - [ ] 7、小步伐循序渐进,让人民很难注意到前一个行动跟现在正在做的有何不同,比如电击15v一个阶梯的递增,受试者根本分不清伤害有多
       大。
       - [ ] 8、逐渐改变权威人士的形象性质,例如从开始的公正讲理,变成不公正苛求,这样会让受试者对前后不一致的预期落空而困惑。
       - [ ] 9、让离开一切的代价变得高昂,提高受试者离开过程的难度。
       - [ ] 10、用意识形态或者美好的空话捏造一个看似令人憧憬的目标,以正当化邪恶的手段,比如,实现共产主义这样的意识形态。
      - [ ] 抵抗情景力量的步骤
       - [ ] 抵抗力关键来自:自我觉察力,情景敏感度,街头智慧。
       - [ ] 1、承认自己犯错,这样不会正当化和合理化自己的错误
       - [ ] 2、警觉情景,加入批判性思考,推断行为之后的后果
       - [ ] 3、我会负责任。不要在事后说;我只是奉命行事,每个人都这样做。
       - [ ] 4、坚持自己的独特性。不要允许别人将你去个人化,或者放入某个分类,或者把你当作一个客体,一样东西。匿名性会掩盖罪行,不要让人
       对你产生负面的刻板印象,嘲笑别人的字眼、标签、玩笑都具有破坏性。
       - [ ] 5、尊敬公正的权威者,反抗不义者,减少盲从性
       - [ ] 6、渴望被群体接受,也要珍视自己的独立性
       - [ ] 7、对于架构化信息维持警觉心,抵消她们在不知不觉对我们情绪、思想的影响
       - [ ] 8、平衡自己的时间观,比如协助犹太人的那些非犹太人,她们依靠的是过去生活中建立的道德结构,他直到从未来回顾的时候,自己做了正
       确的事情
       - [ ] 9、不为了安全感的幻觉牺牲自我或者公民自由。这是法西斯领袖采取的第一步
       - [ ] 10、我会反对不公正的系统。号召他人一起行动,这样才能让系统理解你是一种力量而不是个体的疯子
      - [ ] 英雄
       - [ ] 定义英雄
       - [ ] 1、必须自愿
       - [ ] 2、必须设计冒险和牺牲或者长期危害火鹤个人生活品质严重下降
       - [ ] 3、必须服务于某个或者其他人或者一个社群
       - [ ] 4、行动当下必须不预期有附带性和外在性的收获
       - [ ] 英雄行为分类
       - [ ] 军事英雄:因为军职,出入高风险清静,有超出职责所需的作为。传说中的董存瑞
       - [ ] 平民式英雄:明知生命危险下试图拯救他人免于伤害或者死亡的平民。跳水救人的
       - [ ] 宗教人物:终身风险体现最高原则的宗教性服务,或者开辟新境界,具有导师地位。特蕾莎修女
       - [ ] 政治人物:转而从事政治事业以推动更大规模变革的宗教领袖或者时拥有推动政治改革的深刻精神信念体系的政治人物。甘地
       - [ ] 异议人士:明知危险而不顾生命安慰致力于实践某个目标的政治或宗教人物。耶稣
       - [ ] 政治或军事领袖:领导一个国家或人群渡过困难时期,致力于统一国家,提出共同远景,可以体现出族群存续不可或缺的特质。林肯
       - [ ] 冒险者,探险家。地理上未知世界的探索者,运用创新、违背证实为可行的交通方式的人。奥德赛
       - [ ] 科学英雄:科学上未知世界的探索者,运用创新、未被证实可行的研究方法的人,对人类具价值的新科学信息的发现者。爱因斯坦
       - [ ] 救人为难的行善者:设计强烈抑制利他行为发生的情境,不一定有立即的身体风险。辛德勒
       - [ ] 生命斗士:克服残障或逆境的个人,无论环境和条件如何都获得成功,为他人提供示范榜样。张海迪
       - [ ] 体制内英雄:任职于体制内,在强烈压力下坚守原则。窃听风暴
       - [ ] 检举内部不法者:意识到组织内部不法和不道德的个人,在不预期得到奖赏下将这些作为报道出来。郭美美
      - [ ] 平庸性
       - [ ] 邪恶具有平庸性,任何人都能够训练和在情境下变成邪恶
       - [ ] 英雄具有平庸性,任何人也都可以成为英雄,主要看我们如何受到情境的力量而定
      
  •     作者Philip Zimbardo当年主持了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SPE)”,成书前又深入研究了美军在伊拉克战场虐囚事件,由他来探讨“善与恶”“是什么让良民变恶棍”之类难辨的话题再合适不过。归因性错误(fundamental attribution error)可以让人轻易和恶人划清界限,几个烂苹果无损全局健康;然而真相是平庸之恶(Banality of evil),天时地利人和之下谁都有机会变身一把。
      
      去年看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后写的评论里曾经这样说过:“也不妨说,人是神兽。人是神和兽的结合体,而所谓人性,是神性与兽性的动态平衡,不管五五、四六、三七,还是16:9。于是无论哪个故事版本都没有了细思恐极的味道,它们都是真实。不因神性比例大些就自鸣得意,不因兽性比例大些就恐怖绝望。须知无论如何消长,人都不能成为纯粹的神,也不能成为纯粹的兽。但绝大多数情况我们都能选择,离谁更近一些。”现在读过此书,觉得也算有映照。
      
      这是一本非常有趣的书,正确用法并非读过之后变成满脑“世上没好人全是伪善者”或“都是社会/世界的错”的中二病患者,而是帮助读者更清晰地理解很多现象,远有宗教裁判二战屠杀、近有文革狂热中东虐囚,大到体制压力小到论坛骂战,都能适用。而它的应用意义则在于让每一个不想行恶之人能够更犀利地辨别滋生恶的环境,进而更有效地抵抗其影响,不变刀俎,也不变鱼肉。平庸之恶容易,平庸之善也并不难。
      
      ————————以下为自己感兴的部分摘抄,推荐大家读全书—————————
      Let’s begin with a definition of evil. Mine is a simple, psychologically based one: Evil consists in intentionally behaving in ways that harm, abuse, demean, dehumanize, or destroy innocent others—or using one’s authority and systemic power to encourage or permit others to do so on your behalf. In short, it is “knowing better but doing worse.”
      
       It is when power is wedded to chronic fear that it becomes formidable. —Eric Hoffer, The Passionate State of Mind
      
      When I entered the prison I determined to be myself as closely as I know myself. My philosophy of prison was not to cause or add to the deterioration of character on the part of fellow prisoners or myself, and to avoid causing anyone punishments because of my actions.
      
      Learned helplessness is the experience of passive resignation and depression following recurring failure or punishment, especially when it seems arbitrary and not contingent upon one’s actions.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aggressor.” The psychologist Bruno Bettelheim used this term to characterize ways in which Nazi concentration camp prisoners internalized the power that was inherent in their oppressors (it was first used by Anna Freud). Desperately hoping to survive a hostile, unpredictable existence, the victim senses what the aggressor wants and rather than opposing him, embraces his image and becomes what the aggressor is. The frightening power differential between powerful guards and powerless prisoners is psychologically minimized by such mental gymnastics. This self-delusion prevents realistic appraisals of one’s situation, inhibits effective action, coping strategies, or rebellion, and does not permit empathy for one’s fellow sufferers.
      
      The primary simple lesson the 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 teaches is that situations matter. Social situations can have more profound effects on the behavior and mental functioning of individuals, groups, and national leaders than we might believe possible.
      
      An interesting consequence of playing a role publicly that is contrary to one’s private beliefs is the creation of cognitive dissonance. When there is a discrepancy between our behavior and beliefs, and when actions do not follow from relevant attitudes, a condition of cognitive dissonance is created. Dissonance is a state of tension that can powerfully motivate change either in one’s public behavior or in one’s private views in efforts to reduce the dissonance. People will go to remarkable lengths to bring discrepant beliefs and behavior into some kind of functional coherence. The greater the discrepancy, the stronger the motivation to achieve consonance and the more extreme changes we can expect to see.
      
      However, let me make clear one critical point: understanding the “why” of what was done does not excuse “what” was done. Psychological analysis is not “excusiology.” Individuals and groups who behave immorally or illegally must still be held responsible and legally accountable for their complicity and crimes. However, in determining the severity of their sentence, the situational and systemic factors that caused their behavior must be taken into account.
      
      Ethics can be categorized as “absolute” or “relative.” When behavior is guided by absolute ethical standards, a higher-order moral principle that is invariant with regard to the conditions of its applicability can be postulated—across time, situations, persons, and expediency.
      
      In general, these tactics minimized the use of physical torture, substituting mental, “soft torture” instead. Five of the main tactics in the SERE program to render detainees or others being interrogated as amenable to yielding information and confessions are: • Sexual humiliation and degradation • Humiliation based on religious and cultural practices • Sleep deprivation • Sensory deprivation and sensory overload • Physical torment to achieve the psychological advantages of fear and anxiety, such as hypothermia (exposure to freezing temperatures)
      
      The U.S. administration’s advantage in the Stanford experiment ‘situation’ is that it provides deniability—there are no orders to torture, but the situation can be predicted to cause it.”
      
      It becomes possible for any of us to disengage morally from any sort of destructive or evil conduct when we activate one or more of the following four types of cognitive mechanisms. First, we can redefine our harmful behavior as honourable. Second, we can minimize our sense of a direct link between our actions and its harmful outcomes by diffusing or displacing personal responsibility. Third, we can change the way we think about the actual harm done by our actions. Finally, we can reconstruct our perception of victims as deserving their punishment, by blaming them for the consequences, and of course, by dehumanizing them, perceiving them to be beneath the righteous concerns we reserve for fellow human beings.
      
      Several aspects of groupthink: examining few alternatives, selective gathering of information, pressure to conform within the group or withhold criticism, and collective rationalization.”
      
      Models persuade far more effectively than words.
      
      Give someone an identity label of the kind that you would like them to have as someone who will then do the action you want to elicit from them.
      
      If we abandon our ideals in the face of adversity and aggression, then those ideals were never really in our possession.
      
      Set of six major categories of virtuous behavior that enjoy almost universal recognition across cultures. The classification includes: wisdom and knowledge, courage, humanity, justice, temperance, and transcendence. Definitions of heroism are always culture-bound and time-bound.
      
      Heroism can be defined as having four key features: (a) it must be engaged in voluntarily; (b) it must involve a risk or potential sacrifice, such as the threat of death, an immediate threat to physical integrity, a long-term threat to health, or the potential for serious degradation of one’s quality of life; (c) it must be conducted in service to one or more other people or the community as a whole; and (d) it must be without secondary, extrinsic gain anticipated at the time of the act.
      
      “Evil that arises out of ordinary thinking and is committed by ordinary people is the norm, not the exception.” Cruelty should be attributed to its social origins more than to its “characterological” determinants or “faulty personalities,” according to Zygmunt Bauman’s analysis of the horrors of the Holocaust. Bauman believes further that the exception to this norm is the rare individual who has the capacity to assert moral autonomy in resisting the demands of destructive authorities. Such a person is rarely aware that he or she possesses this hidden strength until put to the test.
      
      Strong situational forces most often impulsively drive the person to action. Among the situational action vectors are: group pressures and group identity, the diffusion of responsibility for the action, a temporal focus on the immediate moment without concern for consequences stemming from the act in the future, presence of social models, and commitment to an ideology. The key to resistance against situational force lies in development of the three Ss: self-awareness, situational sensitivity, and street smarts. Able to admit “I made a mistake!” “I am mindful.” We must transform our usual state of mindless inattention into “mindfulness,” especially in new situations. “I am responsible.” Taking responsibility for one’s decisions and actions puts the actor in the driver’s seat,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I am Me, the best I can be.” “I respect just authority but rebel against unjust authority.” “I want group acceptance, but value my independence.” “I will be more frame-vigilant.” “I will balance my time perspective.” “I will not sacrifice personal or civic freedoms for the illusion of security.” Never sacrifice basic personal freedoms for the promise of security because the sacrifices are real and immediate and the security is a distant illusion. “I can oppose unjust systems.” And add two final general recommendations. First, be discouraged from venal sins and small transgressions, such as cheating, lying, gossiping, spreading rumors, laughing at racist or sexist jokes, teasing, and bullying. Second, moderate your in-group biases. That means accepting that your group is special but at the same time respecting the diversity that other groups offer. Fully appreciate the wonder of human variety and its variability.
      
      Fame is no plant that grows on mortal soil. —John Milton
      
      Our sense of power is more vivid when we break a man’s spirit than when we win his heart. —Eric Hoffer, The Passionate State of Mind
      
      When you think of the long and gloomy history of man, you will find far more hideous crimes have been committed in the name of obedience than have been committed in the name of rebellion. —C. P. Snow, “Either-Or” (1961)
      
      Wherever anyone is against his will, that is to him a prison. —Epictetus, Discourses
      
      
      
  •     犹太裔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1963年出版了《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关于艾希曼审判的报告》,提出了著名的“平庸之恶”概念。她认为罪恶分为两种,一种是极权主义统治者本身的“极端之恶”,第二种是被统治者或参与者的“平庸之恶”。在罪恶程度上,后者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显而易见的“恶”不加限制,或是直接参与“恶”行为,就是平庸之恶。
      对于“平庸之恶”的典型表现,民主女神刘瑜在《观念的水位》中有一段精彩的描述:
      西谚云:没有一滴雨会认为自己造成了洪灾。当一个恶行的链条足够漫长,长到处在这个链条每一个环节的人都看不到这个链条的全貌时,这个链条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理由觉得自己无辜。普通人甲,不过是那个给犹太人做种族登记的小办事员。乙,奉命把犹太人从家里押送到一个隔离区的警官。丙,维持集中营治安的保安……凭什么让他们对这些人的死负责呢?但是,让希特勒一个人负责吗?600万呢,他一天杀一个,也得杀一万多年。
      这是讲纳粹屠杀犹太人。每一个参与的人,看上去都并非恶魔,他们也许是你的邻居,与你分享过刚出炉的甜饼;或者是偶遇的路人,帮你好心的指过路;甚至当你的钱包被小偷窃去,他还替你买了回程的车票。这些人,怎么就成了作恶多端的魔鬼呢?
      话说上帝最宠爱的天使叫做路西法,后来路西法由于拒绝臣服于圣子基督,率三分之一的天使于天界北境举起反旗。经过三天的天界大战,路西法的叛军被基督击溃,在浑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才落到地狱。此后,神创造了新天地和人类,路西法为了复仇兼夺取新天地,乃化为蛇潜入伊甸园,引诱夏娃食用了禁果,再利用她引诱亚当也犯下了违抗神令的罪。于是路西法如愿使神的新造物一同堕落,而且为诸魔神开启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自此罪、病、死终于遍布地面。
      路西法从天使堕入地狱,成为众魔之首,这无疑具备极强的隐喻。人并非天使,因此也更易堕落成恶魔。
       1971年,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主持了“斯坦福监狱实验”,引发了全球心理学界重新审视以往对于人性的天真看法。
      斯坦福监狱实验中,通过专门测试挑选了征募来的受试者,即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大学生,这些人被随机分为狱卒和犯人两组,接着被置身于模拟的监狱环境。实验一开始,受试者便强烈感受到角色规范的影响,努力去扮演既定的角色。到了第六天,情况演变得过度逼真,原本单纯的大学生已经变成残暴不仁的狱卒和心理崩溃的犯人,一套制服一个身份,就轻易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原定两周的实验不得不宣告终止。
      2007年,津巴多教授首度撰书详述其事,书名叫做《路西法效应: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此书变成了了解人性的经典著作。
      他结合从该实验到伊拉克监狱虐囚案三十多年来的社会现象,深度剖析复杂的人性,透彻解释“情境力量”对个人行为的影响。为什么优秀的美国女兵会对伊拉克战俘做出虐囚的性游戏?为什么护士明知医生处方超剂量,却仍遵从指示开药?为什么上司只是暗示和默许,属下却唯命是从和变本加厉?在日常生活中种种社会角色剧本的规范与约束下,我们是否会像上帝最爱的天使路西法一样,不知不觉地对他人做出难以置信之事,从而堕落成魔鬼撒旦。善恶的界限在哪里,人性的脆弱超乎你的想象!
      能够把枪口抬高一寸的高贵人性,到底有多少呢?
  •     最近的一个新闻——“湖南临武城管打死瓜农”,使我想起了这本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类事情的发生呢?有人会说是因为这个政府,这个社会。但总觉的会有些抽象,归根结底打死瓜农的还只是一个人或几个人(如果是的话)。这些城管和瓜农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纠纷如金钱、利益、地盘,除非城管变成了黑社会,所以城管们也决无意要置瓜农以死地。不管怎么样,在和瓜农产生纠纷的时候,这些城管确实已经变成了“魔鬼”。拿着纳税人的钱去打人。
      处在一个环境中,可能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魔鬼”。以下是书中介绍到的抗拒有害影响的十个步骤,即使社会如此,环境如此,我们还是可以抗拒这些影响的。
      
      抗拒有害影响的十步骤:
      抵抗力的关键在于以下三种能力的发展:自我觉察力、情境敏感度、街头智慧。
      步骤一:“我犯错了!”
      从承认自己错误开始,吸取教训,从错误中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发现错误时,当机立断,不要顽固的非要“坚持到底”不可。
      步骤二:“我会很警觉。”
      改变我们平常漫不经心的态度,变的更加警觉,处在新情景中尤其如此。在警觉性之外加入“批判性思考”到你的抵抗策略里,结果会更好。在做任何事情的当下,试着想象未来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局面。拒绝用迅速简单的办法来解决复杂的个人或社会问题。
      步骤三:“我会负责任。”
      当我们拥有个人责任感,并且愿意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任,就会比较有能力对抗有害的社会影响力。当我们越意识到责任分散只是种掩饰,使我们看不清自己在执行可疑行动的共谋角色,就会越不容易盲目服从权威。
      步骤四:“我会坚持自己的独特性。”
      不要允许其他人将你去个人化,不要让他们把你变成一个客体、一样东西。坚持你的个体性,释放关于自己的信息以强化你独一无二的个性。支持让人觉得自己特别的做法,因为人们可以从中得到个人价值感而提升自我价值。
      步骤五:“我会尊重公正的权威人士,反抗不义者。”
      分辨哪些人是真正拥有专业、智慧、资深资历或特殊地位并值得尊重的权威者,哪些人是只会要求别人服从却说不出像样道理的不公正权威。
      步骤六:“我希望被群体接受,但也珍视我的独立性。”
      通常我们的社会联结对我们有好处,而且帮助我们达成独自一人办不到的重要目标。然而有些时候,我们会遇到服从群体规则时,却伤害了社会整体利益的情形。我们必须乐意并随时准备好主张自己的独立性,而不应担忧被社会拒绝。
      步骤七:“我会对架构社会化信息维持警觉心。”
      架构化信息形塑我们对于它们推广的观念或议题的态度。意识到架构化信息的力量并且维持警觉心,抵消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对于我们情绪、思想和投票行为的影响。
      步骤八:“我会平衡我的时间观。”
      你可以对你的行动的未来结果先做个损益分析。当过去与未来结合起来时,将能移植现在的暴行,从而虚弱情境的力量。
      步骤九:“我不会为了安全感的幻觉而牺牲个人或公民自由。”
      当面对所谓安全威胁或是面对让我们远离危险的承诺时,我们可能会受到操纵而做出无法赞同的事情。决对不要为了安全的许诺牺牲基本的个人自由,因为你的牺牲是真实而且立即生效,但他的许诺却是个遥远的幻觉。
      步骤十:“我反对不公正的系统。”
      个人往往会在系统的强大力量面前退却。但如果与其他有相似想法和决心的人一起合作,将个人的抵抗能力结合起来,就有可能造成一些改变。
      
  •     提供一个角度,环境说:
      心理学大牛菲利普·津巴多的 TED 演讲,主题是普通人如何变成恶魔或英雄
      http://www.ted.com/talks/lang/zh-cn/philip_zimbardo_on_the_psychology_of_evil.html
      他专门有本书写这个,叫《路西法效应》。
      
      顺便关联一个问题:
      坏人是如何变成好人的?http://www.zhihu.com/question/20577974
      
      
  •     来源:
      校内分享,一个普通人离杀人有多远——梁文道讲《路西法效应》
      
      已了解背景:
      百度百科“斯坦福监狱实验”
      
      想读到:
      1.实验的细节
      2.是否有跟踪实验结束后,参与者回归正常生活,内心是否有变化?尤其是狱警,是否会贪恋实验中的权威感?
      3.如何在“去个人化”的情境中保持自身的独立品格?
  •      希罗多德说过:“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这句话影响了一代古希腊的悲剧家,而如今悲剧的时代早已不再,但每个人都依然在尽力诠释着疯狂。
      
       这本书的副标题是《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相较于“变”,我更信服“潜质”这个词对人性的解读。
      不可否认的是,看上去我们文明的生活环境和谐而健康,但是几年前卢旺达屠杀发生了,昔日的友邻变成残忍的杀手;阿布格莱布监狱的虐囚事件发生了,本是平等的人们却变成施虐者与被虐者;圭亚那琼斯镇的悲剧也发生了,普通的百姓变成了罪恶的帮凶。甚至在斯坦福监狱实验中,那些身体心理都健康并且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因为被随机分配成为实验中的犯人,即在非赎罪的精神状态中、清楚知道是在做实验的条件下,依然成为极端环境的牺牲品。
      
       似乎所谓的“情景力量场”的能力太过强大。
      
       可是我们不会这样吗?华生说过:“给我一打健全的婴儿,把他们带到我独特的世界中,我可以保证,在其中随机选出一个,训练成为我所选定的任何类型的人物——医生、律师、艺术家、商人,或者乞丐、窃贼,不用考虑他的天赋、倾向、能力、祖先的职业与种族。”
      
       虽然都说华生是太过极端的环境主义者,但是事实证明了他观点在某种程度上的可行性。彼时纳粹屠杀犹太的时代背景下,德国政府多角度宣传犹太民族的劣性以及灭种族的必要性,使这种去人性化的思想在潜移默化地宣传中成为一种正确的行为。同时整体系统运作形式——即德国政府和部分德国平民的所作所为也提供了“合理性”和“不可抗拒性”。
      
       难道我们不会因为环境的力量改变本有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吗?难道我们不会做从前认为是残忍的事吗?难道我们能够从出生就灌注的错误思想中破茧重生吗?至少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的答案是不确定的。没有做的事,不代表永远不会做,只能说明还没有足够的外部条件刺激我们改变自己的行为。而这不确定的答案,正是华生笔下的“婴儿”在某种独特世界里的“被打造的人格”。
      
       我并不是在批判,毕竟我也极有可能在某天成为环境作用下的某种机器。不需要我赘述,有太多文献已经足以证明人类潜质的力量。所以我说我更信服“潜质”对人性的恶的诠释——当然善也属于潜质之一。外界的环境刺激我们做出与内心相违背的事情,而我们也自会开启心理防御机制,避免内在的感情受创,仿佛自救般地搁置如同情,怜悯等个人感情回应。
      
       可值得庆幸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环境力量场下的牺牲者。那些在犹太人民受到屠杀时依然自发替无辜的受难群众藏身的德国人,在越战中美国士兵枪炮下拯救手无寸铁的百姓的美国军官,举报琼斯镇恶性的村民,以及前些日子我在某平台看过一个公知阐述了他对勇敢的理解:如果他在马路上看到有老人摔倒,他会去送医院,就算是老人是专门骗钱的,他第二次第三次遇到需要帮助的老人还是会去帮助。相较于现在的那些很多还没被骗过却已经对需要帮助的人避之不及搁置起自己同情心的人们,这些就是《路西法效应》后部分所说的英雄之举罢。
      
       类似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一个人的某些行为可以让我们回顾到他人格建立时期的某些特殊经历和创伤。但是,一个国家的大部分人民的做所作为不能单一而论。因为不能求证,所以不能改变。但是总会有一些人跳脱出那个被设定好的圈限,然后警醒世人。
      
       柏拉图曾经有一个经典的假设,他说如果我们是一群生活在洞穴中只能看到自己影子的人,那么那个走出洞穴看到洞外第一缕阳光的人,肯定是历史上第一个疯癫者。而他真的是疯狂的吗?还是因为他看到了长久以来人们的疯狂而疯狂。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不希望我是疯狂的,我不希望希罗多德一语成谶,也不希望我们始终生活在悲剧的时代。
      
       当局者迷,我不知道我所在的环境有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错误意识形态,有什么是我无意识自保式地排除掉的感情。即使我自己无力改变,我却也希望有某个英雄能够打破这个僵局,将真理讲给世人听。
  •     人是怎样变成恶魔的,看了这本书真是惊出一身汗。我们的孩子出生时天真单纯,如果一直接受着恶魔的教育,她又怎能成为天使呢?所以我的孩子,让妈妈给你一片晴天。
      这是一本专业的心理学书籍,其中通过实例来向我们证明,起初只是自愿参加试验的几个青年怎样在监狱这样的环境下,成为了和罪犯一样行为的人,而这些都是经过潜意识的作用,而不是有人控制或教授他们。看着这些年轻人心理出现严重失衡,竟然让教授不得不中断试验。
      读本书时心情会变得越来越紧张,所以读到最后感到非常难过。这就是心理暗示在起作用吧。
  •     FINALLY finished this book, with many wavering moments to desert it because of the bad writing. The author has interesting, original ideas in psychological studies, yet he tends to go on and on saying the same things in different ways, and anything to do with the 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 would excite him to write another one chapter or so. The book could have been very enjoyable if it had been half the current size.
  •     美国斯坦福大学曾经有一个很有名的实验叫“斯坦福实验”;实验把一拨大学生分成两堆人,一边扮作狱警,一边扮作犯人。本来这个实验计划是十五天,但六天后就结束了。结束的原因很简单,局面无法控制了。为什么局面无法控制-----扮成狱警的一方因为有了某种特权,有了很大的暴力性和攻击性,而扮演罪犯的一方性格变的顺从和屈服,这就是所谓的“路西法效应”。简单的来说,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下,天使会堕落成魔鬼,好人也会变成坏人。(出自百度百科)
      
      
      
      这个著名的斯坦福实验的设计者,就是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他由这个实验总结出了一个现象,也就是以上的路西法效应。形容好人是如何变成坏人的。《路西法效应》这本书里,详细描述了变成狱警的人里,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马上都能接受成为虐待囚徒的角色的。有些人就在无法认同虐囚行为和自己本身的身份是狱警之间徘徊痛苦。
      
      
      
      为什么这是积极心理学的一部分呢?因为如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快乐,又怎能知道如何让自己快乐呢?很多时候,当我们不开心的时候,我们并不能认识到阻碍我们的是具体怎样的阻力。很多时候,我们认为这个阻力很大。正如斯坦福实验中勉强虐待囚徒的狱警。他们以为他们只能屈从于这股众人的风气。其实整个实验只是由一个旁观者大声的提出异议,而“典狱长”菲利普就决定停止了实验。
      
      
      
      有时,想要心情好起来或者境况好起来,需要的只是勇气。而勇气和恐惧是一对矛盾的综合体。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屈从于恐惧,那么这世上便没有了英雄和反抗恶势力的力量。而如果没有恐惧,勇气则是唐吉可德,对着风车下战书。
      
      菲利普让我明白了环境对人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因此我也明白了,环境可以轻易且不易察觉的毁人,那么环境也可不废吹灰之力的造人。
      
      如何利用环境改变自己,或心情。是我学到的第六课。
  •     为什么陷入传销组织的人被洗脑后继续拉亲朋好友下水,
      
      为什么纳粹时期的很多原本善良的普通德国人举起武器杀死相处多年的邻居,
      
      为什么卢旺达种族大屠杀里原本善良的居民一夜之间变成嗜血恶魔,
      
      为什么邪教组织里的人如此狂热,以致可以听从教主的命令心甘情愿地亲手杀死自己亲人。
      
      这不是巫术,而是每个人在特定条件下都可能犯的错误。
      
      本书是心理学实验报告的方式,客观描述了一个斯坦福大学为了研究伊拉克美国士
      
      兵虐囚事件进行的心理学实验,以斯坦福普通大学生为志愿者,模拟监狱里原本善良的学生如何迅速“入戏”成为狱卒和犯人,又快速衍生出虐待行为导致情况一度失控,实验被迫提前终止。
      
      如果像我这样对心理学研究本身并没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把实验当个故事来看,实验分析什么的可以跳过。
      
      另外值得一读的是,书的后半部分列举了很多路西法效益的实际案例,包括极权统治,种族主义屠杀,一些邪教组织的集体自杀事件。
      
      其实很多传销组织和打着集体主义旗号的活动都有着十分光鲜的外衣,什么舍小家为大家,什么牺牲个体利益以成就集体利益。
      
      对于那些让单一价值观的活动尤其要小心,这无关人性的善恶,因为在有意或无意中,人们放弃了用最基本的良知和常识尝试去判断,只是听从所谓“权威”的意志的时候,如果条件适合,你也可以成为监狱里惨无人道虐囚的狱卒,而这个从好人堕落到恶魔的过程短到仅仅需要几天时间。
      
      人们突破困境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用人的良知和爱去判断,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独立思考的权利,永远不要。
      
  •   让我想起灿烂人生中的马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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