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

出版时间:2008-12  出版社:印刻文學生活雜誌出版有限公司  作者:約翰.班維爾 Banville, John  译者:黃正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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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往事像第二顆心,在我胸口不停跳動。」 這是對記憶、對生命、對生命中的成長與愛恨一場至為深情的注視與回顧。那些你以為早已塵封的住事,總在生命中的某些時刻,由朦朧到清晰地一一再現,猶如童年鐵皮戲院裡喀啦喀啦地通過放映機片門的褪色影片。當攜手走過半輩子的妻子因癌症病逝,藝術史學者麥克斯‧莫登帶著無以排遣的憂傷,回到童年夏天度假的愛爾蘭海濱小鎮。
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在這裡邂逅了葛雷斯一家,對跟不快樂的父母親住在破農舍裡的他而言,葛雷斯一家就好像神話人物一般;他成了葛雷斯家雙胞胎姊弟的玩伴,也逐漸走進他們家的生活,當中有暗戀、幻想、不安,還有朦朧的性啟蒙。就在夏天即將結束前,一件悲劇讓這段夢幻般的童年往事戛然而止,也留下永遠無解的疑問。透過回憶,莫登重新面對了死亡以及生命中的種種傷痛,最後也從中得到救贖。
小說以一位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的心態,挖掘了人在面對死亡與記憶時的省思。單純的情節、單純的故事,卻讓人感覺永遠的隱痛。巂永的文字、深刻的冥思、獨特的敘事風格,使本書獲得了二○○五年布克獎,同時也被英國媒體公認為文字藝術的臻品。

作者简介

約翰‧班維爾(John Banville)
1945年生於愛爾蘭威克斯福,曾任《愛爾蘭時報》文學編輯,也長期為《紐約時報》副刊撰寫書評,現居都柏林。自1970年出版處女作《人魔龍狼金》(Long Lankin)至今,已寫了十九部小說,其中包括屢屢獲獎的「科學革命三部曲」:《哥白尼博士》(Doctor Copernicus)獲布萊克紀念獎(James Tait Black Memorial Prize)、《克普勒》(Kelper)獲衛報小說獎(Guardian Fiction Prize)、《牛頓書信》(The Newton Letter)改編成電視影集;此外還有《證據之書》(The Book of Evidence)入圍一九八九年布克獎、獲一九八九年Guinness Peat航空獎。二○○五年,班維爾以《大海》獲得曼布克獎。《波士頓環球報》讚譽他是「當今最偉大的英文作家」,他也被公認為最有可能奪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愛爾蘭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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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72条)

 
 

  •      平静的海面与人性的暗流
      
       2013年10月25日 星期五 北京青年报
      
       ◎刘蔚
      
       约翰·班维尔是著名的爱尔兰当代作家,虽然中国读者对他不太熟悉,但在欧美他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其小说《海》曾获2005年英国布克奖。英国文学界评价他的作品“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乔伊斯、贝克特和纳博科夫的影子”。笔者愚钝,无以体认,不过在读《海》的时候,倒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康拉德的小说《“水仙号”的黑水手》。这两部作品都以大海作为故事背景,《“水仙号”的黑水手》表现的是一群水手在惊涛骇浪中的生活,作者笔下的大海既狂暴无情,又瑰丽多姿;《海》则很少有大海景色的描写,它刻画的是大海表面的平静背后人性的暗流涌动。如果说《“水仙号”的黑水手》是狂放热烈的,张扬的是生命炽热的气息,那么《海》的气质要内敛得多,显示出的是一种内在的、冷峻的张力。
      
       艺术史学家马克斯·默顿带着病入膏肓的妻子安娜回到了青少年时代住过的海边小村,心情十分灰暗和沉重;然而,面对故乡那些熟悉的景物,他又陷入了爱恨交织的回忆中。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格雷斯一家出现在了少年马克斯面前,马克斯先是暗恋上了格雷斯夫人,接着又被格雷斯家的双胞胎姐弟克洛伊和迈尔斯所吸引,无可救药地卷入了他们的生活中,既充满诱惑,又忧郁狂躁……小说就在现实与回忆的交错缠绕中展开。
      
       少年马克斯对格雷斯夫人的暗恋,是从他与格雷斯一家熟悉、自以为成了他们家的一员之后开始的。海滩边,格雷斯夫人与女儿克洛伊、儿子迈尔斯玩接发球游戏时的左右奔跑、裙裾飞舞,激起了马克斯的浮想联翩;休息时,格雷斯夫人一只手撩起的一绺湿漉漉的头发,胳膊内侧的一块梅红色的阴翳,让马克斯迎来了“夜里潮湿梦境的色彩”。在另一次追逐游戏中,马克斯发现了格雷斯夫人,她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让他蹲到自己的身边,用胳膊紧紧地护住他,让他感受到了她胸部温柔的气息,但也感到了一种恐惧。因为,从他还是母亲怀抱中的孩子开始,他还从来没有离一个成年女性这么近过。他对格雷斯夫人的不伦之恋既有青春期骚动的原因,也有父母的不睦、父亲弃他们而去,母亲变得古怪让马克斯缺少家庭的温暖的因素。但是,格雷斯夫人对马克斯时而暧昧时而漫不经心的暗示,让她在马克斯面前很快失去了女神般的光环。
      
       马克斯对格雷斯夫人的暗恋,至少在心理上是主动的,但他与克洛伊的相恋则是被动的。克洛伊是一位聪明过人的女孩,却又任性刻薄,甚至具有暴力倾向。她以不断地作弄自己的哑巴弟弟为乐,并且主动爱上了马克斯,在与他的恋爱中处处显示出自己的强势。两人在沙滩上,马克斯冷得发抖,克洛伊把自己的毛巾扔到他肩上时,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粗暴的温柔;马克斯抓住她的肩膀,要求她看着自己,克洛伊就斜视着他,头像布偶一样摇摆,从喉咙中发出像迈尔斯那样古怪的笑声,然后随意地倒在沙滩上,让马克斯感到愤怒和屈辱。还有一次,她当着许多游泳者和沙滩上晒太阳的人,突然抓住马克斯衣服的前襟,用力地吻了他,马克斯的上唇都被她咬破了,闻到了血腥味,而克洛伊又一把推开他,高傲地扬长而去。克洛伊的桀骜不驯、任性极端也在她悲剧性的结局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她发现了家庭教师罗斯与自己父亲格雷斯的奸情,便诅咒她,与罗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许是抗议,也许是表达愤怒,她领着哑巴弟弟迈尔斯走向了大海,双双结束了生命。马克斯则为自己没在那危难的时刻及时向他们伸出援手感到愧疚,心中的罪恶感一辈子都无法消除。另一方面,这对双胞胎姐弟的死亡导致了整个家庭的毁灭,父亲格雷斯不久患动脉瘤去世,母亲格雷斯夫人遭遇车祸而死。曾经让马克斯羡慕不已、像膜拜神一样膜拜的家庭就这样消失了,难免让人感叹生命的无常、脆弱甚至可笑。
      
       《海》整部小说的基调压抑而沉重,作者以精确、冷静的文字来营造这种氛围,刻画人物,适当地用抒情或者带有象征色彩的描写来调和一下。比如,当马克斯在海边故居向邻居介绍妻子的死讯后有这样一段文字:“秋阳斜倚在院子中,鹅卵石闪着幽幽的蓝光,门廊里一盆天竺葵繁茂生长,绽放着这个季节——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热情。”写安娜病重时呕吐,身体瘫软在马克斯身上,“她的眉毛压着我的手掌,圆满,脆弱,像是一只鸵鸟蛋。”这些文字舒展优美,耐人寻味,不过,总体上,班维尔的文字是冷静甚至冷酷的,他不动声色地刻画那些几乎都带有严重的个性缺陷的人物,使他们蒙上了灰暗乃至灰黑的阴影。在现实与回忆的反复转换中,以第一人称出现的主人公马克斯袒露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并且毫不留情地剖析他的阴暗心理。在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时,马克斯这样吐露心声:“说得好听点,我的某些部分现在仍然像我在孩童时那样,有一点残忍和原始,或者说,是有着污秽的想法。我们从没有长大。我没有,从没有。”安娜生病后喜欢在午后没完没了地洗澡,马克斯想象着妻子在浴缸里滑倒,好像自己变成了呛在水下的人,“在我污秽邪恶的密室中,我希望她如此,希望一切都如此结束,为了我也是为了她……”马克斯移情别恋之后,他一面与克洛伊周旋,一面又在心里嘲笑她是后来者,“闻起来有过期饼干的味道”。作家不惮于展示这些赤裸裸的阴暗污秽的心理活动,让人物的形象显得复杂而立体,更具有人性真实所散发出的冲击力。
  •     约翰•班维尔是著名的爱尔兰当代作家,虽然中国读者对他不太熟悉,但在欧美他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其小说《海》曾获2005年英国布克奖。英国文学界评价他的作品“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乔伊斯、贝克特和纳博科夫的影子”。笔者愚钝,无以体认,不过在读《海》的时候,倒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康拉德小说《“水仙号”的黑水手》。这两部作品都以大海作为故事背景,《“水仙号”的黑水手》表现的是一群水手在惊涛骇浪中的生活,作者笔下的大海既狂暴无情,又瑰丽多姿;《海》则很少大海景色的描写,它刻画的是大海表面的平静背后人性的暗流涌动。如果说《“水仙号”的黑水手》是狂放热烈的,张扬的是生命炽热的气息,那么《海》的气质要内敛得多,显示出的是一种内在的、冷峻的张力。
      艺术史学家马克斯·默顿带着病入膏肓的妻子安娜回到了青少年时代住过的海边小村,心情十分灰暗和沉重;然而,面对故乡那些熟悉的景物,他又陷入了爱恨交织的回忆中。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格雷斯一家出现在了少年马克斯面前,马克斯先是暗恋上了格雷斯夫人,接着又被格雷斯家的双胞胎姐弟克洛伊和迈尔斯所吸引,无可救药地卷入了他们的生活中,既充满诱惑,又阴郁狂躁……小说就在现实与回忆的交错缠绕中展开。
      少年马克斯对格雷斯夫人的暗恋,是从他与格雷斯一家熟悉,自以为成了他们家的一员之后开始的。海滩边,格雷斯夫人与女儿克洛伊、儿子迈尔斯玩接发球游戏时的左右奔跑、裙裾飞舞,激起了马克斯的浮想联翩;休息时,格雷斯夫人一只手撩起的一绺湿漉漉的头发,胳膊内侧的一块梅红色的阴翳,让马克斯迎来了“夜里潮湿梦境的色彩”。在另一次追逐游戏中,马克斯发现了格雷斯夫人,她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让他蹲到自己的身边,用胳膊紧紧地护住他,让他感受到了她胸部温柔的气息,但也感到了一种恐惧。因为,从他还是母亲怀抱中的孩子开始,他还从来没有离一个成年女性这么近过。他对格雷斯夫人的不伦之恋既有青春期骚动的原因,也有父母的不睦、父亲弃他们而去,母亲变得古怪让马克斯缺少家庭的温暖的因素。但是,格雷斯夫人对马克斯时而暧昧时而漫不经心的暗示,让她在马克斯面前很快失去了女神般的光环。
      马克斯对格雷斯夫人的暗恋,至少在心理上是主动的,但他与克洛伊的相恋则是被动的。克洛伊是一位聪明过人的女孩,却又任性刻薄,甚至具有暴力倾向。她以不断地作弄自己的哑巴弟弟为乐,并且主动爱上了马克斯,在与他的恋爱中处处显示出自己的强势。两人在沙滩上,马克斯冷得发抖,克洛伊把自己的毛巾扔到他肩上,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粗暴的温柔;马克斯抓住她的肩膀,要求她看着自己,克洛伊就斜视着他,头像布偶一样摇摆,从喉咙中发出像迈尔斯那样古怪的笑声,然后随意地倒在沙滩上,让马克斯感到愤怒和屈辱;还有一次,她当着许多游泳者和沙滩上晒太阳的人,突然抓住马克斯衣服的前襟,用力地吻了他,马克斯的上唇都被她咬破了,闻到了血腥味,而克洛伊又一把推开他,高傲地扬长而去。克洛伊的桀骜不驯、任性极端也在她悲剧性的结局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她发现了家庭教师罗斯与自己父亲格雷斯的奸情,便诅咒她,与罗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许是抗议,也许是表达愤怒,她领着哑巴弟弟迈尔斯走向了大海,双双结束了生命。马克斯则为自己没在那危难的时刻及时向他们伸出援手感到愧疚,心中的罪恶感一辈子都无法消除。另一方面,这对双胞胎姐弟的死亡导致了整个家庭的毁灭,父亲格雷斯不久患动脉瘤去世,母亲格雷斯夫人遭遇车祸而死。曾经让马克斯羡慕不已、像膜拜神一样膜拜的家庭就这样消失了,难免让人感叹生命的无常、脆弱甚至可笑。
      《海》整部小说的基调压抑而沉重,作者以精确、冷静的文字来营造这种氛围,刻划人物,适当地用抒情或者带有象征色彩的描写来调和一下。比如,当马克斯在海边故居向邻居介绍妻子的死讯后有这样一段文字:“秋阳斜倚在院子中,鹅卵石闪着幽幽的蓝光,门廊里一盆天竺葵繁茂生长,绽放着这个季节——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热情。”写安娜病重时呕吐,身体瘫软在马克斯身上,“她的眉毛压着我的手掌,圆满,脆弱,像是一只鸵鸟蛋。”这些文字舒展优美,耐人寻味,不过,总体上,班维尔的文字是冷静甚至冷酷的,他不动声色地刻画那些几乎都带有严重的个性缺陷的人物,使他们蒙上了灰暗乃至灰黑的阴影。在现实与回忆的反复转换中,以第一人称出现的主人公马克斯袒露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并且毫不留情地剖析他的阴暗心理。在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时,马克斯这样吐露心声:“说得好听点,我的某些部分现在仍然像我在孩童时那样,有一点残忍和原始,或者说,是有着污秽的想法。我们从没有长大。我没有,从没有。”安娜生病后喜欢在午后没完没了洗澡,马克斯想象着妻子在浴缸里滑倒,好像自己变成了呛在水下的人,“在我污秽邪恶的密室中,我希望她是如此,希望一切都如此结束,为了我也是为了她……”马克斯移情别恋之后,他一面与克洛伊周旋,一面又在心里嘲笑她是后来者,“闻起来有过期饼干的味道”。作家不惮于展示这些赤裸裸的阴暗污秽的心理活动,让人物的形象显得复杂而立体,更具有人性真实所散发出的冲击力。
      
  •     当我第四次看完这本《海》,这次,是的,终于记住了所有的情节和让人欲罢不能的句子!
      可能这次是以一种非常散漫的方式看完的,在火车上断断续续地咀嚼吧……
      或者,阅读这本《海》就如同书里的处理方式一样,对时间的过去式的把握。所以慢节奏比较适合。
      《海》用非常悲伤但冷静、低调的方式探讨了爱作为一种过去式,是否可能。
      过去式的爱让人变得真实吗?答案是肯定的。
      很喜欢海,作为一种实质也好,概念也好。
      总觉得爱情一定要诗意和浪漫,才能称作爱情。
      如同大海!
      海的回忆是多么深邃呀!
      我,进入了大海!
  •     变味——《海》之气味的变调
      
      记忆是靠气味活着的。
      犹如此书中的主人公,垂暮之年被妻子说身上一股医院的味道,回到海边想起那天情人走向大海消逝的味道。还有一种,就是他曾经以为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格雷斯夫人的味道。那种甜酸的味道,那种成熟女人甜酸的味道,那种肉体的味道。
      
      主人公的记忆就像格雷斯夫人的“大腿顶端屁股下面的褶痕,”,“那被白色棉布紧紧包裹的隆起部分”“腋窝里令人兴奋的短茬”“胳膊内侧一块阴翳”,这一切都带着“夜里潮湿梦境里的色彩”,这一切都“混合牛奶与醋的气息”,是“完全真实的,丰润肥厚,甚至,可以吃的。”
      
      所以我也心甘情愿地和他只去回忆那最为“污秽”的味道,那种让一个男孩强硬地霸占在记忆里的味道。他可以长大,他可以老朽,但那些带着味道的记忆不增不减。
      
      他会被其他的味道所俘虏,被其他的味道所解放,但是在他行将就木的时候,他却认命般重返罗网,深深扎入味道的深处,去抓住那从未真正发生过的艳遇,去肆无忌惮地以一个成年人的体力,重新回忆只是一个小孩时候的冲动,觊觎和渴望。
      
      格雷斯夫人的味道首先是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
      
      主人公并不回避经济条件所带来的鸿沟,在他的眼里,他感觉到格雷斯一家和他所熟悉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他们不需要挤奶,他们不需要挤在蜗居,他们可以在别人活着的时候生活。他们可以去度假。于是他甚至恨不得摆脱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摆脱如果没有格雷斯一家显得再为正常不过的世界。
      
      他还是会爱上一个在海边的姑娘,他还是会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染上医院的味道。但是有了格雷斯夫人,她“银亮的大腿”,“皱乱的裹裙顶端鼓出来的黑色肉包”几乎就像铁拳一样猛击着他的双眼和下体。他耳晕目眩,他意乱神迷,他唯恐自己清醒过来,他唯恐距离那种气味的深处咫尺天涯。
      
      他显然并不想真的怎么样,这得归功于他实在太小了。哪怕看见“这令人喜悦的肉体移动着,挪到她丈夫多毛的肩上,去抓一卷卫生纸。”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不过恰恰是这种甚至不能通过手淫来舒缓的希冀,反而暗合了王尔德所说的:一切艺术是无用的。或者说这句话可以轻巧地被曲解为:一切无用的东西都有那么点艺术的腥气。
      
      简单说,他的所有回忆都是前戏。因为如果按照成年人的标准,这种眼睛近乎自燃的抚摸,咀嚼和吞咽,毕竟是无用的。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那么多“有用”(或者不负责任地等同为“有意义”)的事情,其中一个少年对一个少妇的渴望无疑是最为无用的。甚至这个少年随着时间流逝自己都开始迟疑,甚至幡然醒悟。他爱上了她的女儿,这一下他和这个世界开始同流合污,那才是有用的爱,那才是可能有结果的爱。
      
      那个乳房依旧丰硕沉甸;那个屁股依旧浑圆肥沃;那个隆起依旧饱满紧绷;这一切所散发出的气味依旧浓郁酸甜。但在某一个刹那,突然不见了,突然在那个为之神魂颠倒,为之飞蛾扑火的少年面前不见了。因为他正常了,因为他又爱上了别人。
      
      大海是什么。
      大海就是你可以尽情埋葬一切的地方,但总有那么个浪花,把你以为已经消亡的东西推出来,触目惊心。
      大海是一个消化过程。
      无论你的回忆拥有的气味多么复杂,多么浓郁,多么你自以为是的挥之不去。当这一切卷土重来的时候,那种气味一定已经变化无常,那不仅仅是杂糅,那不仅仅是脱胎换骨。那种味道已经是血肉毛发的花朵,那种味道已经变成了你的前世今生。
      
      陌生的潮涌那日,众神远遁。…锈蚀的船体一定会以为这是在等待下次启航。…我为什么会渴望变故呢,我就这样回到记忆的夹缝之中?】
      
      我喜欢这本陌生的书里里那些我熟悉的句子,就如我去到从未去过的远方,找到些小时候就看见过的灯火,或明或暗。就凭这些火光,让过去和未来的记忆接起来。
      
      那些在我的记忆里,变了味道的过往和未来。
      
      
      
      
      
  •     两个晚上,看了一半——约翰*班维尔的《海》,与其说是一本小说,倒不如说更像一本札记,阅读的过程好像不小心闯入了一个人的私密花园,听着这个人的喃喃自语……一本由记忆的碎片、生活的碎片、思想的碎片、梦的碎片拼接而成的百纳布。我在想:作者需要多么有耐心啊,一针一线将这些碎布一片片拼起来,一点点将自己细密的心思织进去。
      
      这样的书一般都能够赚到我的钱,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做手工,喜欢一针一线之间的缓慢与细密,过程的缜密是最不易察觉然而也是最易触动人心的。于是,我总是试着以做手工的耐心去尝试阅读,试着在缓慢中发现细节之美。
      
      其实看书也有很多种方法,有些书得使用类似看图画的方法来阅读,即不是看故事,不是看情节,而是看构图,看笔触、看颜色、光线……这些看懂了,便是读懂了作者。比如《1973年的弹子球》——写几个青年在酒吧听音乐、喝酒、打弹子球,可以作为故事情节的东西几乎没有,无非是无所事事罢了,然而却能让我在很多个无所事事的夜晚想起这本书里的许多细节。
      
      真是一片记忆的海洋阿,怪不得叫做《海》,回忆的浪花太多,收不住了吧我想。——“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那时候”、“那个夏天”……总是能看到这样的语句。“那时候”的海浪是黑白色的,海滩也是,岁月的贝壳被记忆的海水来回冲刷了无数遍:儿时和父母的一次度假、和女儿的争吵、小时候院子里的老母鸡、邻居老太婆……琐碎的记忆啊,班维尔凭什么会认为读者对这些私人情节感兴趣呢?答案有两个:或许他过于自信,或许他根本没有理会别人的阅读。
      
      孤独是有颜色的吧,在每一本书中都不一样,在《海》里,情节的树干基本上被遮蔽住了,太多的回忆像一丛丛过于繁茂的树叶,紧紧缠绕着枝干,阻挡住了天空,没有一丝阳光进入……
      
      我总觉得还是应该修剪一下多余的树叶才好,透一点阳光进来,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好。
      
  •     读这本书就像是在看一部文艺闷片,很艺术,很漂亮,但也很闷。我觉得,读的时候,最好的状态是半催眠情形,一目十行。
      
      封底说John Banville is the heir to Nabokov,但我觉得班维尔和普鲁斯特倒很像(可能是后者的书刚看完没多久,印象还很深,就联系上了)。Max把Grace一家比作众神,《追忆》里马塞尔对斯万和斯万夫人,盖尔芒特夫人都视作神话人物一般;马塞尔凭借与吉尔贝特的友谊终于进入了斯万家庭,仿佛Max通过Chole,进入了Grace家。两个作家都在书里放置了很多名画,并和人物搭上关系。但最让我惊异的还是两者对爱情的深刻的透析。
      
      书开始没多久,Max以为自己爱上了Mrs. Grace,到了第一部末尾,他才发现爱的是女儿(或者说爱情转移了)。我非常喜欢Max 分别爱上这对母女的段落。
      
      他在一旁观看这家人做游戏,双胞胎在母亲头顶扔一个球,母亲试着去抢,班维尔这样写道:
      
      She jumps, grasping air and giving breathless cries and laughing. Her breasts bounce. The sight of her is almost alarming. A creature with so many mounds and scoops of flesh to carry should not cavort like this, she will damage something inside her, some tender arrangement of adipose tissue and pearly cartilage.
      
      然后她的丈夫也放下报纸,观看,脸上的神色似乎等着看他妻子跌倒。可能就是因为Mrs. Grace在这一瞬间所处于的劣势,与她的笨拙,引发了Max的保护欲和同情,和爱。(注意,这一场景中,虽然Mrs. Grace处于劣势,但是她是画面的中心。从后文来看,Max 爱的其实总是那个受关注,位于中心的人——也许这只是美学的因素)
      
      等到他和Grace一家建立了联系,他们去野营的时候(这已经接近第一部末尾了),大家休息,各自干各自的,Mrs. Grace 睡着了,Chloe 在稍远的一颗松树下,仰望头顶,也许是在看一只鸟,也许是看纵横交错的松枝间的天空,(latticework of branches against the sky),她给Max的感觉是pensive(这个词意思可以解释成沉思的,忧郁的,悲伤的,哀愁的),yet how vivildly defined,被她手上把玩的松塔或者投向天空的凝视所鲜明的定义。这时候班维尔这样写道(非常精彩):
      
      Suddenly she was the centre of the scene, the vanishing-point upon which everything converged, suddenly it was she for whom these patterns and these shades had been arranged with such meticulous artlessness: that white cloth on the polished grass, the leaning, blue tree, the frilled ferns, even these little clouds, trying to seem not to move, high up in the limitless, marine sky.
      
      而一旁熟睡的母亲,一下子失去了她的魔力,不再是被部落进贡的女神。就是这样,爱情转移了。
      
      这本书里,最艺术的地方就是一个个片段的描摹完全像是一幅幅画。好像电影里,一个构图很美的时候,突然画面就静止了。而这种手法完全是班维尔有意为之的。比如他观察Mrs. Grace给Rose 洗头的时候,参照的就是维米尔的画。
      
      同样,我们来看这个爱情转移的时刻,当Chloe 在稍远的地方,在松树之下,她的神情,她的周遭,给Max的感觉无疑地成了一幅画,她甚至有了灵魂(pensive),在Max的眼里,她可以被“定义”了,不再是芸芸众生中没有关系的一个人。同样的情形,让我们回想一下《追忆》里,斯万是怎么爱上的奥黛特的,就是因为某个时刻,某个角度,贴近一幅油画的时候,她让斯万联想到名画里的女人,爱情就这样产生了。两者何其相似!
      
      到了第二部里,班维尔剖析Max对Chloe 爱情的心理也是绝对精彩——大师级的。
      
      In Chloe, the world was first manifest for me as an objective entity. Not my father, and mother, my teachers, other children, not Connie Grace herself, no one had yet been real in the way that Chloe was. And if she was real, so, suddenly, was I. She was I believe the true origin in me of self-consciousness. Before, there had been one thing and i was part of it, now there was me and all that was not me.
      
      还有之前Max对Chloe的那种保护心理的描写,太精彩了,——太普鲁斯特了!即使他最后杀了Chloe,我也不会奇怪。(就好像马塞尔最后把阿尔贝蒂娜囚禁起来一样,有意思的是,阿尔贝蒂娜也是马塞尔第二个爱上的对象。他先爱上——或以为爱上的是斯万的女儿,吉尔贝特)
      
      ——有没有发现,“第二次”是个很神奇的概念?“the folding star"里,Ed是第二次看到Luc才爱上他的;托马斯也是在特蕾莎来找他的时候(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才真正确定爱情的。那本书里开头,昆德拉引用了哲人的话,只发生一次等于没发生。是不是因此“第二次”才如此重要?见一个人第二次爱上他(她)和爱上第二个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大不同,因为即使是同一个人,第一次见面的他(她)和第二次见面的他(她)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不同的像两个人。——这也是普鲁斯特教我们的。
      
      也许,把题目改一下,会更吸引眼球:《第二次爱情才是真爱》。
      
      哈哈
  •     這是一本四平八穩的故事, 雖然也還算有點創意(在文體上, 勉強說吧), 而且也一點不嘩眾取寵, 相當平實低調. 或許正因如此, 當一連看過好幾個腥膻奇想的故事後, 這本成為我一看看了相當久的小說. 但它並不艱澀, 所以並不是因為讀起來吃力而讀的慢. 而是因為精彩度與期待度在走文的過程中幾乎為零, 怎麼說呢? "我幾乎是秉持著對文學作品尊敬的心情才能每天一點一點把它讀完的.
      
      在導讀與名家書評中提到, 那麼深而有層次的哀傷, 我雖然讀到了, 但覺得好囉嗦. 不禁要懷疑或許英文文學作品, 得親自看原文才能感覺到它的優美. 我在工作場合用英文開會時, 總覺得這個語言怎麼能這麼囉嗦, 明明說了一串, 但其實什麼也沒說, 但你剛才還一直點頭稱是, 我覺得, 這是本書感覺拖沓絮叼以致得用上敬意才讀的完的緣故吧.
      
      2011, 1, 8
  •     一条特别深的伤口,刚被划开的时候,只是一种特别的白色,就像暴雨即将倾注下来前的那几秒钟令人不安的空寂,然后一些脆弱的东西按着顺序从里面流出,红色的血、清亮的体液和隐隐地积累着力量想要长久持续下去的痛。
      这种伤口将是最难愈合的。会留下蠕虫一样的伤疤。
      “海”所讲述的故事就是这样的一道伤口。John Banville冷漠地带领着我们去那几秒钟的白色里去体会、去猎奇、去回忆、去感受,掰开破裂的皮肤,沿着切开的肌肉,到达因为痛苦而蜷缩成一团的像果核一样坚硬的记忆的根部。他的黑色风衣在风的吹佛下像浪一样翻动着模糊的边缘。他的背影就在我们的前方,就像一首诗,每一个单独的浓缩着痛苦的字都无法替换。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背对我们,和整个世界。
      什么是我或者是他?我们只是一堆过去的汇总。未来根本就不存在,现在呢?现在真的存在吗?还是说它只是存在于“过去”入口处的和针尖一样尖细的一条线,未来通过那条线涌进“过去”。每一个还没有看清的东西都一瞬间滑入了“过去”,成了无可挽回的记忆。过去就像个袋子,装进液体一样流动的记忆。而当我们死去,会有一只手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在这个袋子的口上打一个死结。死去的人漂浮在那些液体里面,就像福尔马林中的那些怪胎标本,两只脑袋的死婴,一个没有脑袋却长了一条尾巴的怪胚。未来不再涌入,属于我们的过去被注满了,没有任何新的缝隙。死=永恒的过去。
      然后这个塑料袋将会丢弃。在垃圾场那些令人恶心的角落腐烂着。
      那些死去的人其实还没有真正的死去,他们会依附在某些还存留着有关他们的记忆的人的身上存活着,就像背阴处的一些苔藓,但随着这些人的死去,他们终于彻底地死了。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掉,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空白。很深的伤口刚刚形成时的那种白色。
      他站在那里,就像面对着一片大海。冬天的灰色的大海。一种混凝土的灰色。它正在翻滚,就像那些痛苦的回忆来到我们的脑海时所作的那样。
      要听吗?
      他开始说话,声音是一些碎片,像一颗一颗的眼泪,讲一个故事。关于死亡和爱。
  •     I have read this fiction twice within one year. John Banville's writing skill is superb. The passages portrayed throughout the work lead readers to go back to the protagonist's childhood, his present state of mind and perhaps to where he is going. Comfrotable and worthy of chewing again and again!
  •        
      有关爱尔兰的故事总是难免带点忧伤。著名的爱尔兰咖啡却有一个多少有点伤感的别名叫“天使的眼泪”。风笛的调子里也少不了某种凄冷与苍凉。这种民族天性里的忧郁,延伸到文学中自然不会有法国小说的明媚轻盈,更是少了美国人惯用的庞大叙事。从乔伊斯到贝克特,爱尔兰作家们总是站在人文的立场上,带着些许忧郁的眼神,深深潜入人物内心的海底探寻、记录下每个卑微生命的真实存在。
      
      阅读约翰·班维尔的小说《海》,总是能从华丽文字的底层闻到潜藏的海的腥咸。这个故事有些阴郁,没有阳光普照下的明媚,有的只是伤痛与忏悔。你可以说这是一本记忆之书,也可以说这是一本忘却之书,总之它不是那么轻松,就像爱尔兰的空气里总带着长年浸淫的阴冷与潮湿。
      
      《海》是一曲追忆似水年华的挽歌。脾气暴躁、酗酒无度的艺术史家马科斯·默顿年老了,妻子因病去世。为了忘却,他回到童年时候度假的海滩,躲藏在这个故去的失乐园。然而,童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单纯而美好。这仍是一个伤心之地,即使能够选择回避现实,却也躲不开内心的折磨。随着回归之旅的一点点推进,马科斯的隐秘被揭开:年少时与当初来海边度假的格雷斯一家的交往;他对格雷斯夫人、对双胞胎兄妹的好奇、幻想与暗恋;欲望被唤醒;挤奶工戴戈南教会他最初的性启蒙;他与妻子安娜的相识、盛大的婚礼和幸福的婚姻;女儿克莱尔年幼时给他带来的麻烦和快乐……所有的轻与重、所有的忧伤与疼痛,都在记忆里一一复活。
      
      “海”是小说的标题,也是题眼所在。“海”这个意象蕴含深意,作为生命的最初起源之地,在书中代表了马科斯的整个人生。就像坐标中的两个轴,一个是惨绿少年的成长史,天真又无邪;另一个是白发老者的回归路,背负着沉沉的精神重担,想要得到释放与救赎,却在故地重游时一遍遍地揭开经年的伤疤。人生的X轴与Y轴在这个阴沉沉的海边突然有了交集,于是海也被赋予了更深刻的含义。因为承载了太多回忆,这片海无论如何温柔不起来,它不再是马科斯童年时单纯的碧蓝色,而变得肮脏、沉重不堪,“辽阔的一湾水域膨大得像一个巨大的水泡,闪着铅蓝色的邪恶的光”。于是,这个故事从悲伤开始演变,最后又回归到另一个悲剧。
      
      《海》终究少不了班维尔一贯的宿命感。小说的最后,马科斯听到了塞壬的歌声,“我看到远处那条黑色的大船,不经意间不断靠近……我在那里,就要到那里了。” 那些记忆中的片断,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浪,一瞬间就爆发出足以撕裂生命的能量。海这个孕育生命的母体,在书中既是马科斯童年的乐土,同样也是这个挣扎在回忆之网中无法超脱的老人最终的归宿。
      
      《海》是一本诗化的小说,文中的每一个句子加以断句,都可以看成是一段优美的现代派诗歌。丰富的意象,总让人想起博尔赫斯,而文字中的冷冽,又是曼德尔斯塔姆的意境。“从门牙吹出微弱而清冷的口哨声,/ 近来我对此很是着迷。/ 嘀嘟,嘀嘟,嘀嘟,/ 像极了牙医钻牙的声音。”又或者是:“生命如许静寂,/ 我们年幼时如此,/ 如今仿佛依旧;/ 停滞般的静寂;/ 俨如警戒。/ 我们在至今尚未成形的世界里等待着……”班维尔这个敏感得近乎神经质的小说家,一个诗人,用他如云般缥缈不定的文字铺展开这个宋词一样婉约哀伤的故事。透过他的眼光看到的人生,就像世界的本来面目一样,真实而明晰。
      
  •     当你安静的走入你的海域,深邃的幽蓝覆盖住你的忧伤,独流我一个人停在岸边遥望海平线虚无缥缈的云烟。
      
      当翻开封面读完第一个桥段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他隐形在一片云雾里面,在海岸边的晨霭里孤独的矗立。
      
      这是一本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书,在年轻半懵懂的我的世界里面轻轻的抹下属于自己的一道蓝。
      在横平竖直的文字森林里面,我叫到一个叫做班维尔的陌生的朋友。我用自己拙劣的思维模式在他的身上标出满满的记号线,皱着眉头努力的思考,试图能够故作聪明的看穿他的阴谋,读懂他异想天开而又异常精准的比喻。
      
      人生是什么,从小时候听懂“人生”这个词的时候就开始早熟的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童年的记忆和创伤渲染了马科斯的人生,我笨拙的追寻他的脚步,在童年与现实的穿插中力图了解文字中人物的忧伤。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惶恐着追求存在感的小男孩儿。我努力的在一片空白的脑袋里面马科斯与这些支离破碎而又异常强大的性格排列开来,再玩儿一个艰难的连线游戏。
      如果让我认真想一想,也许我会知道答案。可惜的是我不善思考的脑袋目前还是猜不透那些关乎心理的艰涩的联系。
      
      海的声音平静深邃的荡漾住这个幽深的夏夜,睡不着的眼睛,记忆里面忽明忽暗的星星,还有大海墨水一般的涌动和厚重的海平线。
      
      不知所措,恐怖,近似乎疯狂的暴虐。
      
      归隐在记忆的冲刷下,再在那个依旧摆脱不掉的小房间得到一些关于解脱的暗示,但是,“往往是在它到来之前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感谢王睿、夏洛的精彩的翻译。
      
  •     重建记忆之城——关于《海》
      
      如果人生只是一次毫无意义的冒险,再多的惊奇都是多余;如果未来真的如托尔斯泰所洞悉的那样:“我们总是对未来抱以幻想,而未来带给我们的礼物,却只有死亡”,那么再多的故事也只是空中楼阁,昙花一现,如《传道书》所言:“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虽带有叔本华似的悲观虚无主义,却道出了世事的真相。如同许多西方哲人,为了给人间带来稍许的幸福和光明,他们共同站在神本主义的立场言说、解构、并重塑现实。
      
      我们处在对未来的美丽幻想,又不断地经验梦想遭遇现实的尴尬中,脆弱的生命屡次落入人生的海洋,生命中的痛苦体验带领我们进入更深的生命境界。弥补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的,仿佛只有对过往进行一次庄严的追忆和缅怀,以此促成我们内心的安宁。
      
      在经典的记忆文学中,有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海伦·凯勒的《借我三天光明》,余秋雨的《借我一生》,当然也有约翰·班维尔的《海》。
      
      “众神君临之时,众神君临之时”,《海》中,主人公马科斯·默顿的往事和遭遇,曾融入一座名为“香杉墅”的别墅,那里曾有“众神”的造访,显然,这是一个关于幸福的隐喻。他在人生的某一个既定阶段,开始了一次艰辛的旅程:回溯到生命之初,同样诞生一个对未来五彩斑斓的设想:“我在孩提时代审视着每一个人,如同野地里的战士,静候不可预知的未来。”当他在之后的“未来”,遭遇爱妻安娜的离世,再次返回童年曾经度假的海边小镇,与格雷丝一家产生隐匿又不可言表的情感纠结,人生新的挑战与新的失落,始终无法替代的伤痛贯穿于艰难而漫长的生命历程。默顿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夹杂着淡然的忧伤:“有人刚刚穿越我的坟墓。有人。”班维尔在默顿的追忆中,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人生、关于梦想、以及关于爱的重要问题。
      
      事实上,个体人生的未来与人类历史的未来,我们始终无法作出恰切的预言。最卓越的智者,也仅仅看到了生命存在的状态,在这个恒定的状态中,人们续写着相同的往事与哀愁。杰克·凯鲁亚克在《在路上》中表达出类似的主题:没有人可以逃避“在路上”而另觅它途,“在路上”的生命状态,使我们始终在寻觅中不断前行,如鲁迅笔下那个“过客”的身影。当美国十九世纪作家、博物学家亨利·梭罗执着的固守于康柯德镇的瓦尔登湖,他已洞悉了人生的真相,在这个安静的湖边沉淀着对生命最深的理解和认知,他完成《瓦尔登湖》和《种子的信念》的写作,瓦尔登湖也因此不再仅仅是一处旅游胜地,其中蕴含着丰厚而典雅的生命体验,最卓越的旅游胜地,必定包含着最丰富的精神资源。如今,当人们前往瓦尔登湖,立即会想起一位幸福的老人,以及他幸福和睿智的微笑。倘若梭罗在晚年追忆瓦尔登湖,他的记忆之城想必异常丰富。
      
      在智者的记忆中,我们始终可以找寻到闪光的元素。
      
      在后现代思潮盛行的当下,《海》可以被看做个体意识觉醒的一个典型。班维尔在《海》中体现着人的处境:他将人生喻为大海,沉静的表面下,个体的心灵世界却时常汹涌澎湃,潮汐翻涌。在这个日渐匆忙的时代,我们常常受制于外在环境,易于缺失心灵的安稳。《海》洞穿了个体的真实内心,如同唐·迪利罗对班维尔的评论:“他有一种可怕的天赋,能够看透人们的内心。”默顿的痛苦便是我们的痛苦,默顿的记忆也曾深植于我们的生活,甚至,默顿的基因分散于每一个人的细胞。默顿试图找寻曾经的点滴,却无奈的发现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他的记忆之城变幻为一座“幻城”,其中弥漫着无尽的苍凉和虚无。正是这样一座幻城,却带给默顿巨大的精神鼓舞,因为他与格雷斯一家在爱中的相遇,纵然匆匆,却是默顿完成记忆之旅的重要支撑。
      
      当人们不可避免的遭受人生中的某些损失,或伤害,唯一能让我们获得喜悦与释然的,只有回忆往事的温情和关爱,再抱以真诚的祝福。对于一个“在路上”的行者,未来或许并不存在,未来的定义,只有在爱中恢复重建的此时此刻。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6a187963bc33d467
  •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爱尔兰诗人叶芝《当你老了》
      
      
      综合咖啡或蓝山咖啡120毫升,爱尔兰威士忌15至30毫升,方糖1块,鲜奶油适量。爱尔兰咖啡杯、爱尔兰咖啡架以及酒精灯。必须用心的制作过程。这就是爱尔兰咖啡。需要必要等待才能酝酿的伤感。这就是记忆的味道。
      
      这时候最好再配以爱尔兰独立电影《曾经》(Once)中的卖花女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演唱的那首名为《山》的歌曲:“今夜,你又抬头望着山,但你的双眼却紧闭。”
      
      记忆就像是一个冷酷仙境,无尽的美好,却只是一幅早已静止的画卷。2005年英国布克奖获奖作品《海》正是这样的作品。
      
      当你回望过去、同时省视现在时,关于未来的图景也便确定了——你突然醒悟当下的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一成不变的规矩时,你便会急速老去,这时候如果突然忆起遥远的过去,你就会发现这期间的每一个“怎样”的过程都是那么缓慢的让人刻骨铭心: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记忆可能只是相对过去的某种存在,但它事实上却是时间的填充物,改变时间本身的一种物质;步履不前的时候只有记忆才能让人感觉时间突然又变得漫长,复又深刻起来。记忆让人迷醉又带半点恐吓,令肾上腺素过度分泌——这种奇妙的东西会让思绪敏感起来从而让人对时间的感知也随之改变。人生因此也变得并非等长。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并非等长,回过头来站在山顶纵览记忆,你就会发现这并非只是一个脑科学的秘密:大脑对时间感的不同应对让少年时无比漫长,犹如陆上行舟;而到年老时,时间却又像一架超音速飞机,你看不见它,绝不会看见,你只听得头顶一声巨响,但抬头却只发现依旧空无一物的天空。年老的时候只剩下记忆的回声:过去很长很长,现在很短很短。
      
      于是,我们突然有了这样迫切的任务:如何去描述那些似有似无的回声?
      
      我们需要一个像样的艺术家——
      
      《泰晤士报》这么评价《海》的作者约翰·班维尔:“班维尔是一个大师,一个完全掌控技艺的艺术家。”
      
      一个看似极端的评价,因此只留下两头,中间挖空,去掉所有恭维与修饰:班维尔是一个艺术家——很平实,很贴切,同时也为我们还原了约翰·班维尔应该属于的那一类人——想必莫奈和德彪西难免会在天堂如此难堪地琢磨:这个爱尔兰人到底怎么了,不去画画或谱曲,却竟然埋头写起跟他们一模一样念头的文字来了?
      
      班维尔的《海》是小说,更是件艺术品,一件关于记忆的艺术品。道不出的感性。在最后二十页之前,你其实是一直被催眠着的——被主人公默顿所有过往的记忆所催眠,你犹如一个上帝,只是毕尽一生在黑暗中摸索,待到最后突然觉得有点开口说话的必要了——你说“要有光”,于是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妙起来——只是光太亮,即刻又被照得身形全无。
      
      我不知道后半生一直居于斯里兰卡的英国科幻小说家亚瑟·克拉克是否有跟默顿相当的遭遇,但他对于记忆有这样极为美妙的比喻:记忆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座座岛屿,它们表面上看是毫无关联的,但在海底的基础却一直紧密相连着。那片海就是时间,当有一天海干涸的时候,所有的记忆将会真正融合,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你的,或是我的。这就是“即视感”(déjàvu)为之存在的原因。
      
      叶芝的山,卖花女的山,便是那一座座褪去班维尔海水的克拉克孤岛,一段段记忆。爱尔兰人的意象和英国人的解说——对于我们,也许是感同身爱,也许不过是种过度诠释。对于我们,都不重要。这个人生海海中,记忆是那些岛,是那些山,也是海水褪去时的那些浪花碎片,更是那片鲜明的海本身。对于我们,我们的目标则是努力不在其中翻船。
      
      “海”这种东西,时间这种东西,记忆这种东西,无一例外,表面上总是沉默,总是平静,但是骨子里却是汹涌澎湃,透着巨大的危险情绪。这种情绪,我归之为“爱尔兰式悲伤”。
      
      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总是会有人去克服爱尔兰式悲伤的。
  •     我是幸运的。这本书还堆在某书市批发市场时,去买参考书的我,竟然毫无预兆地对角落里蓝色薄薄的小书产生了兴趣。海。塑封的书看不到内容,无法判断是否在最初三页里就有悦人字句。
      
      好吧,买回去读。
      
      不复杂的故事,如果可以说这本书包含任何故事的情节的话。推荐给朋友读,朋友总是问:讲什么的?我就嗫嚅了:讲什么呢,一个老头子的琐碎回忆。
      
      关于什么呢?
      
      关于初恋的小女孩,她的妈妈,老头的母亲,妻子,女儿,老年生活。和一片海。
      
      被推荐的人多半耸耸肩:好啊,我去读读看。这种回答多半是一种敷衍。我分明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故事。
      
      只是,我始终记得当安娜告诉老头子:别难过,我也有那么一点恨你。以及最后几页马科斯喝醉了在针对上校老头的琐碎言语之间突然爆发的一句:我恨你。(或者之类的话)
      
      啊,写评论是不合适的。那本蓝色的小书现在离开我十万八千里,隔着半个地球,回忆这样一本意识流的书的某个章节某个字句,难度不亚于让我分辨风里是哪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但是我怀念这本书深夜带给我的丝缕电流,和随时离题的回忆插入,与评论,与感悟。这离题的感觉并不陌生,早前喜欢米兰昆德拉,也觉得他的严肃的插科打诨非常有意思。
      
      但是米兰昆德拉毕竟太聪明严肃,非常容易让我惊讶~~~ 他恐怕很少喝醉了写字,他的字都是蘸着espresso浓咖啡的小松饼,非常清醒神气;马科斯,或者作者,是常常在回忆里喝得东倒西歪,而且是闷骚的那种喝法,醉了也绝对不会豪情万丈。他醉了只是吐露一两个简洁的字,然后倒头睡觉,第二天起来头痛。他以为他吐露了一些最深刻的秘密,但实际上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秘密。比如他的忧愁。
      
      米兰昆德拉的离题,像是一个相声大师的包袱,不抖他不痛快;马科斯的记忆闪回与对画作的评论,却是为了掩饰伤口,迂回徘徊,生怕碰触。这老好人,让人怜惜。
      
      实在太想念这本书。终于在一次旅行的机会,在英语国家的机场里趁换飞机的机会狂奔去书店里买。(TNND机场搞那么大,那么多门,书店7拐8拐才找得到。。。)然后剩下的飞行时间里,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捧着原文的<The Sea>一页半页地读下去。
      
      直到现在,依然还在读。正如其他童鞋认为的那样,原文与译文旨趣微异,如果中文都常常让人分神,原文的更容易让人瞌睡。好是好在,我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马科斯的忧伤。
      
      只是他的没有痊愈的忧伤,如潮水般又再来一次罢了。
  •     有些事情,像我这个年纪,是很难体会理解的。
      ————
      文章很优美,有着一丝丝的悲伤和一丝丝的温暖。
      爱的缺失,还能找回吗?
      你亲自去看一看大海就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合上书的那一刻,竟有想哭的冲动……
      面对着那大海,我终会泪流满面……
      海,其实就是一种爱!
      
  •     The Sea
      They departed, the gods, on the day of the strange tide. All morning under a milky sky the waters in the bay had swelled and swelled,
      rising to unheard-of heights, the small waves creeping over parched sand that
      for years had known no wetting save for rain and lapping the very bases of the
      dunes. The rusted hulk of the freighter that had run aground at the far end of
      the bay longer ago than any of us could remember must have thought it was being
      granted a relaunch. I would not swim again, after that day. The seabirds mewled
      and swooped, unnerved, it seemed, by the spectacle of that vast bowl of water
      bulging like a blister, lead-blue and malignantly agleam. They looked
      unnaturally white, that day, those birds. The waves were depositing a fringe of
      soiled yellow foam along the waterline. No sail marred the high horizon. I would
      not swim, no, not ever again.
      
      
      
      Someone has just walked over my grave. Someone.
      
      
      
      The name of the house is the Cedars, as of old. A bristling clump of those
      trees, monkey-brown with a tarry reek, their trunks nightmarishly tangled, still
      grows at the left side, facing across an untidy lawn to the big curved window of
      what used to be the living room but which Miss Vavasour prefers to call, in
      landladyese, the lounge. The front door is at the opposite side, opening on to a
      square of oil-stained gravel behind the iron gate that is still painted green,
      though rust has reduced its struts to a tremulous filigree. I am amazed at how
      little has changed in the more than fifty years that have gone by since I was
      last here. Amazed, and disappointed, I would go so far as to say appalled, for
      reasons that are obscure to me, since why should I desire change, I who have
      come back to live amidst the rubble of the past? I wonder why the house was
      built like that, sideways-on, turning a pebble-dashed windowless white end-wall
      to the road; perhaps in former times, before the railway, the road ran in a
      different orientation altogether, passing directly in front of the front door,
      anything is possible. Miss V. is vague on dates but thinks a cottage was first
      put up here early in the last century, I mean the century before last, I am
      losing track of the millennia, and then was added on to haphazardly over the
      years. That would account for the jumbled look of the place, with small rooms
      giving on to bigger ones, and windows facing blank walls, and low ceilings
      throughout. The pitchpine floors sound a nautical note, as does my
      spindle-backed swivel chair. I imagine an old seafarer dozing by the fire,
      landlubbered at last, and the winter gale rattling the window frames. Oh, to be
      him. To have been him.
      
      
      
      When I was here all those years ago, in the time of the gods, the Cedars was a
      summer house, for rent by the fortnight or the month. During all of June each
      year a rich doctor and his large, raucous family infested it-we did not like the
      doctor's loud-voiced children, they laughed at us and threw stones from behind
      the unbreachable barrier of the gate-and after them a mysterious middle-aged
      couple came, who spoke to no one, and grimly walked their sausage dog in silence
      at the same time every morning down Station Road to the strand. August was the
      most interesting month at the Cedars, for us. The tenants then were different
      each year, people from England or the Continent, the odd pair of honeymooners
      whom we would try to spy on, and once even a fit-up troupe of itinerant theatre
      people who were putting on an afternoon show in the village's galvanised-tin
      cinema. And then, that year, came the family Grace.
      
      
      
      The first thing I saw of them was their motor car, parked on the gravel inside
      the gate. It was a low-slung, scarred and battered black model with beige
      leather seats and a big spoked polished wood steering wheel. Books with bleached
      and dog-eared covers were thrown carelessly on the shelf under the sportily
      raked back window, and there was a touring map of France, much used. The front
      door of the house stood wide open, and I could hear voices inside, downstairs,
      and from upstairs the sound of bare feet running on floorboards and a girl
      laughing. I had paused by the gate, frankly eavesdropping, and now suddenly a
      man with a drink in his hand came out of the house. He was short and top-heavy,
      all shoulders and chest and big round head, with close-cut, crinkled,
      glittering-black hair with flecks of premature grey in it and a pointed black
      beard likewise flecked. He wore a loose green shirt unbuttoned and khaki shorts
      and was barefoot. His skin was so deeply tanned by the sun it had a purplish
      sheen. Even his feet, I noticed, were brown on the insteps; the majority of
      fathers in my experience were fish-belly white below the collar-line. He set his
      tumbler-ice-blue gin and ice cubes and a lemon slice-at a perilous angle on the
      roof of the car and opened the passenger door and leaned inside to rummage for
      something under the dashboard. In the unseen upstairs of the house the girl
      laughed again and gave a wild, warbling cry of mock-panic, and again there was
      the sound of scampering feet. They were playing chase, she and the voiceless
      other. The man straightened and took his glass of gin from the roof and slammed
      the car door. Whatever it was he had been searching for he had not found. As he
      turned back to the house his eye caught mine and he winked. He did not do it in
      the way that adults usually did, at once arch and ingratiating. No, this was a
      comradely, a conspiratorial wink, masonic, almost, as if this moment that we,
      two strangers, adult and boy, had shared, although outwardly without
      significance, without content, even, nevertheless had meaning. His eyes were an
      extraordinary pale transparent shade of blue. He went back inside then, already
      talking before he was through the door. "Damned thing," he said, "seems to be
      ..." and was gone. I lingered a moment, scanning the upstairs windows. No face
      appeared there.
      
      
      
      That, then, was my first encounter with the Graces: the girl's voice coming down
      from on high, the running footsteps, and the man here below with the blue eyes
      giving me that wink, jaunty, intimate and faintly satanic.
      
      
      
      Just now I caught myself at it again, that thin, wintry whistling through the
      front teeth that I have begun to do recently. Deedle deedle deedle, it goes,
      like a dentist's drill. My father used to whistle like that, am I turning into
      him? In the room across the corridor Colonel Blunden is playing the wireless. He
      favours the afternoon talk programmes, the ones in which irate members of the
      public call up to complain about villainous politicians and the price of drink
      and other perennial irritants. "Company," he says shortly, and clears his
      throat, looking a little abashed, his protuberant, parboiled eyes avoiding mine,
      even though I have issued no challenge. Does he lie on the bed while he listens?
      Hard to picture him there in his thick grey woollen socks, twiddling his toes,
      his tie off and shirt collar agape and hands clasped behind that stringy old
      neck of his. Out of his room he is vertical man itself, from the soles of his
      much-mended glossy brown brogues to the tip of his conical skull. He has his
      hair cut every Saturday morning by the village barber, short-back-and-sides, no
      quarter given, only a hawkish stiff grey crest left on top. His long-lobed
      leathery ears stick out, they look as if they had been dried and smoked; the
      whites of his eyes too have a smoky yellow tinge. I can hear the buzz of voices
      on his wireless but cannot make out what they say. I may go mad here. Deedle
      deedle.
      
      
      
      Later that day, the day the Graces came, or the following one, or the one
      following that, I saw the black car again, recognised it at once as it went
      bounding over the little humpbacked bridge that spanned the railway line. It is
      still there, that bridge, just beyond the station. Yes, things endure, while the
      living lapse. The car was heading out of the village in the direction of the
      town, I shall call it Ballymore, a dozen miles away. The town is Ballymore, this
      village is Ballyless, ridiculously, perhaps, but I do not care. The man with the
      beard who had winked at me was at the wheel, saying something and laughing, his
      head thrown back. Beside him a woman sat with an elbow out of the rolled-down
      window, her head back too, pale hair shaking in the gusts from the window, but
      she was not laughing only smiling, that smile she reserved for him, sceptical,
      tolerant, languidly amused. She wore a white blouse and sunglasses with white
      plastic rims and was smoking a cigarette. Where am I, lurking in what place of
      vantage? I do not see myself. They were gone in a moment, the car's sashaying
      back-end scooting around a bend in the road with a spurt of exhaust smoke. Tall
      grasses in the ditch, blond like the woman's hair, shivered briefly and returned
      to their former dreaming stillness.
      
      
      
      I walked down Station Road in the sunlit emptiness of afternoon. The beach at
      the foot of the hill was a fawn shimmer under indigo. At the seaside all is
      narrow horizontals, the world reduced to a few long straight lines pressed
      between earth and sky. I approached the Cedars circumspectly. How is it that in
      childhood everything new that caught my interest had an aura of the uncanny,
      since according to all the authorities the uncanny is not some new thing but a
      thing known returning in a different form, become a revenant? So many
      unanswerables, this the least of them. As I approached I heard a regular rusty
      screeching sound. A boy of my age was draped on the green gate, his arms hanging
      limply down from the top bar, propelling himself with one foot slowly back and
      forth in a quarter circle over the gravel. He had the same straw-pale hair as
      the woman in the car and the man's unmistakable azure eyes. As I walked slowly
      past, and indeed I may even have paused, or faltered, rather, he stuck the toe
      of his plimsoll into the gravel to stop the swinging gate and looked at me with
      an expression of hostile enquiry. It was the way we all looked at each other, we
      children, on first encounter. Behind him I could see all the way down the narrow
      garden at the back of the house to the diagonal row of trees skirting the
      railway line-they are gone now, those trees, cut down to make way for a row of
      pastel-coloured bungalows like dolls' houses-and beyond, even, inland, to where
      the fields rose and there were cows, and tiny bright bursts of yellow that were
      gorse bushes, and a solitary distant spire, and then the sky, with scrolled
      white clouds. Suddenly, startlingly, the boy pulled a grotesque face at me,
      crossing his eyes and letting his tongue loll on his lower lip. I walked on,
      conscious of his mocking eye following me. . . .
      
      
  •     的确,如同获奖词所言:“《海》运用了约翰·班维尔精准而优美的散文体语言,既包含着对人生确实的妥协,也有对记忆和认知的非同寻常的反思。它完全令人信服,又有着深刻地感动与阐述,毫无疑问,是伟大的语言大师最好的作品之一。阅读过程,是对他深刻的观察能力和精细的描写的一种体察和感受
  •     这些日子留在手里最长的一本书,读的过细,加快不了速度也没办法歇手。那股无疾而终的忐忑就像终于决定出发去海边,还未调整自己像一片干瘪的菜叶夹在大号的三明治中间不至于被吞没掉的心绪,就被宣告旅途结束了。许多蓝色。有的发着红光带着热度喷射直到消失在天边,更大一团被绑着永远消失不掉的重物不断的下沉,深海没人到过的地方。
      班维尔已经把我迷的半死了。他像一个始终沉默的蒙面人提着花篮在深夜赶路,一路撒着花,解着谁也开导不了察觉不了解决不了的闷,突兀得没有悲喜,但让空气也消沉的滞流了。他让很多桌子椅子都开口对他说话了。不是对他说。只是自顾自的倾诉。不是为了助长人类难耐的情绪,而是为了舒张它们自己生来带有的情感,发达的不能再发达的五官。
      见另一篇评论摘抄的原文,The past beats inside me like a second heart. 种种无力但强烈击打心头的体验被和成了一种蓝色,滔滔倾倒入海。每个生命都拥有的体会,集体的怅然,被他无法置信的捕捉了。
      
      
      ===================
      “起风了,我外套的衣角拍打着双腿,像我自己的孩子,在乞求他们的父亲不要去酒吧。但我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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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平静的,寂静的海湾,仿佛漫长到没有尽头的夏天,模糊的,琐碎的记忆,关于年少的日子。
      然后,某人死去……一切嘎然而止,又平静地流逝。
      这样的故事,看到好几个。仿佛只有大海,能承担生活的暗涌,无视生命的脆弱。
      总有那么多个作者,把安静的文字投入不曾停止的海浪,叙述没有结局的死亡。
      《海》,也是如此。
      回忆中,少年走在无人的悬崖小路,寂静的午后,无人的空旷,平静的大海。
      生命如许寂静。
      他说。
  •     班维尔的这部作品有股忧伤而抑郁的美感,他意识到自己的缺陷,他把感受,梦幻和他所期望的自由放在一起,同时在匮乏和无助之中祈求安宁,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一个二流作家,他在情绪的控制下写作,他并未为他的作品骄傲,不过他写的缺比几乎所有的中国作家要好,但他永远无法称为大师,他的生活,写作和梦幻。
  •     第一章
      
      
      在那个潮汐异动的日子,他们,神灵们,逝去了。在乳白色的天空下,海湾里的水整个上午都在一涨再涨,涨到了前所未见的高度,微波细浪悄然袭来,漫过炎热的沙滩,多少年来,除了下雨,这片沙滩还从未濡湿过。细浪轻舔着那些沙堆的底部。海湾远处那艘船身锈蚀的货船,搁浅的时间甚是久远,远远超出我们的记忆所及,眼下它准以为自己已经获准重新开航了吧。打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游泳了。海鸟们悲鸣着向下飞扑,似乎被这幅奇景搞得心神不宁:那只巨碗里的水涨鼓鼓的,犹如一枚铅蓝色的水泡,闪烁着邪异的光芒。那天,海鸟看上去异常白皙。阵阵海浪沿着吃水线堆积起了一趟脏兮兮的黄色泡沫。辽远的天际线没有被船帆所打扰。我再也不游泳了,永远不游了。
      
      
      刚才有人走过了我的墓地。某人。
      
      
      这座宅子叫做“雪松”,跟从前一样。那些雪松丛丛竖立,有着猴子毛皮般的褐色,散发着刺鼻的松脂味儿,树干纠结缠绕,宛如噩梦。它们仍旧长在左侧,隔着一片凌乱的草坪,正对着从前的起居室弧形的大窗,但万沃索尔小姐宁愿用女房东的口吻,管这个房间叫休息室。正门位于对面那一侧,铁门像从前一样刷着绿漆,门后是一片砂砾铺就、刷了彩漆的广场,只不过铁锈已经把大门的根根栏杆腐蚀成了颤悠悠的纤丝。从我上次待在这里,已经过了五十多年,其间的变化竟然如此微小,令我感到惊诧。既惊诧又失望,我甚至还想说,自己感到心惊胆颤,个中原因自己也不甚明了。明明是我要回到往昔的碎石瓦砾中来生活,干吗指望着看到变化呢?房子为什么会建成这样,令我茫然不解:它侧转了过去,让掺石子的灰泥抹成的这面没留窗的白色端墙冲着大路;也许从前,还没修铁路的时候,道路的走向跟现在截然不同,是径直打正门前通过的吧,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万小姐记不清确切日期了,不过她觉得,早在上个世纪,这里就建起了一座村舍,我是说上世纪之前的那个世纪,我对纪年的感觉正在日渐淡薄,此后的岁月里,又不断往上随意添砖加瓦。这样就能解释清,房子的外观怎会如此乱七八糟:小房间把大房间压在底下,窗户正对着空荡荡的墙壁,还有哪儿的天花板都不高。油松木地板发出一种轮船特有的声调,我的靠背转椅也是一样。我想象着,冬季的寒风吹得窗框喀哒作响,有个老船员偎在炉火边上打盹,最后变得不再习惯出海了。哦,做个他那样的人,做他那样的人生活至今,又会是怎样呢。
      在所有这些岁月之前,当初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在那神灵们的时代,“雪松”是一间暑期度假屋,两星期或整月地对外出租。每年的整个六月里,一位富裕的医生都会带着他那闹哄哄的一大家子成帮结伙地在此出没——我们不喜欢医生家那些大吵大闹的孩子们,他们笑话我们,躲在大门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后面,往外扔石子儿——随后到来的是一对神秘的中年夫妇,他们从不与人交谈,每天早晨在同一个时间,神情冷淡、默不作声地遛着他们的腊肠犬,沿着车站路走到海滩。对我们来说,八月是“雪松”最有意思的月份。每年这个时节的房客都各不相同,有来自英国或欧陆的人、我们会试着盯一对蜜月伴侣的梢,甚至有一次,还来过一个巡回演出剧团,他们当时在村里的镀锡电影院作了一场下午演出。后来,在一那年,格雷斯一家来了。
      我瞧见他们的头一样东西,是他们的汽车,停在大门里面的沙地上。那是一辆车身低矮、伤痕累累的黑车,有着米色的皮革座椅,和轮辐经过打磨的木质大方向盘。封面褪色、边角打卷的书被随意扔在颇具动感的斜式后窗下面的搁板上,还有一幅法国旅游地图,用得挺旧了。宅子前门大开,我能听到宅子里的声音、楼下的声音,还有楼上传来的光着脚丫跑过地板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子的笑声。我在大门那儿停住脚步,不加掩饰地偷听着,这时忽然有个男人手持饮料走出宅子。他身材矮小,上身发达,双肩、胸膛跟又大又圆的脑袋几乎占去了全身的分量,剪短的头发起伏不平、黑得发亮,当中掺杂着过早出现的花白斑点,棱角分明的黑胡须也同样斑斑点点。他穿了件宽松的绿衬衣,没系扣,卡其布短裤,光着脚。他的皮肤经过阳光深度暴晒,有种略显紫色的光泽。我注意到,甚至就连他的脚,脚背都是褐色的;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大多数当父亲的在衣领线以下都是鱼肚白色的。他把那一大杯饮品——冰蓝色的杜松子酒、小冰块和柠檬切片——以不无危险的角度放在车顶上,打开乘客门,弓着身子钻了进去,在仪表板下面翻腾着。在看不到内中情形的宅子楼上,女孩又笑了起来,还发出一声野性、故作惊慌的颤声喊叫,奔跑声再度响起。她和默不作声的另一方在玩着追逐的游戏。那男的直起身子,从车顶抄起他那杯杜松子酒,猛地带上了车门。不管他之前一直在找些什么,他都没找到。
      当他转过身面向宅子时,他的眼光跟我对了个正着,他挤了挤眼睛。他挤眼睛的方式跟大人通常的做法有所不同,不带有那种一望即知的俏皮和讨好。不,这是同志之间、共谋者之间——几乎是共济会成员之间——的眼色,似乎这一时刻我们俩,两个陌生人,大人和小孩子,都有份参与其事,尽管表面看来无关宏旨、甚至空洞无物,却自有意义。他的眼睛有股不同寻常、暗淡透明的蓝色色调。随后他返回屋里,在进门之前就开了口。“该死的东西,”他说,“好像是……”他消失了。我闲晃了一会儿,扫视着楼上的窗户。那儿没有面孔露出来。
      
      
      这就是那时我与格雷斯一家的初次邂逅:女孩的声音,奔跑声,从高处传来,下面这边,眸子淡蓝的男人冲我使了个眼色,得意、亲密而又略带邪恶意味。
      
      
      刚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故态复萌:从前牙发出空洞、冷飕飕的口哨声,我是最近开始这么干的。迪叨迪叨迪叨,就像这样,犹如牙医的钻子。我父亲喜欢这样吹口哨,我正在变得跟他一样么?对面屋里,布兰登上校正在收听无线电广播。他尤其钟爱下午的清谈节目,忿忿不平的公众成员们打进热线,抱怨腐化堕落的政客、酒价和其他不断涌现的问题。“朋友,”他简短地打了个招呼,清了清喉咙,看上去略有几分困窘,他那鼓胀、发炎的眼睛回避着我的目光,尽管我从未发表过不同的看法。他听广播时是在床上躺着么?他在那儿的样子可不好想象:穿着厚实的灰色羊毛短袜,转动着脚趾,领带松开了,衬衣领口大张着,双手环扣在他那青筋毕露、衰老的脖颈后面。出了房间,他就又变成身板笔挺的汉子了,从他那双历经多次修补、闪闪发亮的褐色粗革皮鞋的鞋底,直到他那尖脑壳的顶端,无不笔直硬挺。每周六上午,他都找村里的理发师理发,剪成马桶盖式发型 ,哪个季度也不妥协,像老鹰似的只在头顶留下一撮硬梆梆的花白冠毛。他那长叶状、仿佛皮革制成的双耳向外伸张着,看起来像是经过烘干和烟熏;他的眼白也有一种烟熏般的黄色调。我能听到他的无线电广播里嘤嘤嗡嗡的话语声,但听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在这儿呆着,我也许会发疯吧。迪叨迪叨。
      那天——格雷斯一家来的那天,或后一天,或再后一天——晚些时候,我又看到了那辆黑车,马上认了出来,当时它正朝着那座跨越铁路线的小拱桥驶去。那座桥如今还在,就在车站上方。是啊,物是而人非。车子正在开出村子,往市镇方向驶去,市镇应该是叫巴里摩尔,在十二英里开外。镇子叫巴里莫尔,村子叫巴里莱斯 ,也许很好笑吧,但我不以为意。曾朝我挤眉弄眼、蓄着胡子的男人在驾驶席上,说了些什么,又笑了起来,他把头扭向后面。他身边坐着一个女的,将一只胳膊肘从摇低的窗口伸了出去,把头也向着后面别过去,浅色的头发在窗口灌进来的风中飘舞着,但她没有笑出声,只是在微笑,那微笑是她专为他保留的:其中有着猜疑、宽容、倦怠的欢快。她穿了件白上衣,戴了副白色塑料框的太阳镜,抽着烟。当时我在哪儿,潜伏在什么样的有利地形中呢?我看不到自己。他们转眼就不见了,摇摇摆摆的车屁股用排放的尾气在路面上喷出了一道曲线。沟里的草长得高高的,像那女人的头发一般金黄,急促地颤抖了几下,又恢复了原先那梦幻般的静寂。
      在午后阳光普照的虚空中,我沿着车站路走了下去。山脚下的海滩在靛蓝色海水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片浅黄色的柔光。在海边,一切景象都显得扁平狭长,世界简化为海天之间的几道被压扁的长直线。我小心翼翼地走近“雪松”。童年时代,勾起我兴趣的一切新鲜事物都有一股奇异的光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既然按照所有权威著作的说法,奇异之物并非某种新奇事物,只是一件熟知的事物以不同的形态,化作幽灵回归而已。无法回答的问题如此之多,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当我走近时,我听到一声熟悉的、钝铁摩擦的尖锐声响。一个跟我同龄的男孩挂在绿色的大门上,他的胳膊从门顶端的铁栏上懒洋洋地耷拉下来,他用一只脚策动自己,在沙地上的四分之一圆周里缓缓地前摇后摆。他有着跟车里的女人一样的浅麦黄色头发,还有那男人别具特色的天蓝色眼睛。在我慢吞吞地走过,的确,我甚至有可能停下了步子,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步履蹒跚,他把橡皮底帆布鞋鞋尖朝沙地里一戳,止住了摇摆的大门,带着一副敌视的质询表情望着我。我们俩都在用这种方式彼此对视,我们俩都是孩子,又是首次相遇。在他身后,我能看到整条路,通向宅子后面的狭长花园,继而通向铁路沿线的斜向、成排的树——如今那些树已经不复存在,被伐倒了,好为一排有着蜡笔画般色彩、象洋娃娃住处似的平房让道——甚至更远的地方,内陆深处,通向浮现出原野的地带,那儿有奶牛,还有细小明艳的簇簇黄色,那是金雀花丛,还有一座遥远、孤零零的尖塔,接着是天空,点缀着白色的卷云。突然,那男孩朝我做了一副鬼脸,斜着眼,任由舌头耷拉在他的下嘴唇上,教我吃了一惊。我继续走着,意识到他那嘲弄的目光尾随而至……
      
      
      (当年的旧稿,如今再看,还有很大改进余地,先这样放着吧)
  •     最近在看这本。似乎是2005年英国book奖
      封底推介说散文式的语言
      但是果然时空比较错乱,第一人称书写
      目前还是看的一头雾水
      等看完再说
      
  •     《海》,05年布克奖获奖作品,作者是爱尔兰人约翰·班维尔。
      
      《海》的语言初读实在让人觉得腻了点,情节也没多么的复杂——也许初看很复杂,但也不过是一段现在与两段记忆的语言交织,然后就是大段的各种描写,极具催眠性的。而这种催眠,到最后那二十页起终于暴发了(这过程中听着YK作曲的Macross Frontier的ED作为BGM,更是情绪大为渲染),就好那之前上帝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但是他一开口说要有光,于是让人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妙了起来。
      
      《泰晤士报》对约翰的评价是:班维尔是一个大师,一个完全掌控技艺的艺术家。把这个评价只留下两头,中间挖空,去掉所有恭维与修饰:班维尔是一个艺术家。这样子大概就还原了约翰·班维尔属于哪一类人。说《海》是小说,倒不如说是法国电影更确切些。我甚至觉得班维尔不去当画家或音乐家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于这个“海”到底代表的是什么,这是我一开始看这个故事所琢磨的——事后看了一遍封底布克奖评委会对此作的评价,到是概括得恰当,不过,我的想法则更简练些。
      
      这个“海”指得就是一种巨大的悲伤。
      
      “海”这种东西,表面上总是平静,但是骨子里却总是汹涌澎湃,透着巨大的危险情绪。
      
      爱尔兰这个名词是不是就代表着悲情主义?像三叶草这种东西,像叶慈这种人物(这个人我第一次了解其实来自于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还有爱尔兰电影ONCE里女主角弹唱那首莫名伤感的The Hil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a337bd01009vim.html
  •     每一次,看一本小书时我看到的不是书中讲述的男女主角,我看到的是作者的叹息和停顿.
      
      书者除了描绘自已还能讲述什么?一个完全虚构的故事吗?
      
      这就是班维尔,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为我而书写-----我是说,他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
      
      一个工作日的中午和同事在楼下食堂吃饭时,一个年青人----22岁左右的年青人谈起一本让他据说是"非常感动"的描写同性之爱的小说.
      
      "那是我读过的最让我感动的小说,两个同性的爱",他扭着头同我和另一个年青人说.同事们在食堂里有两排固定的位子,我和女孩去的晚了些,两人背坐在一群正在谈论着,从断断续续飘来的话音中似乎是tape out 或者是有关福利的话题.男孩扭着望向我们时,习惯性的扭动着身体,不,这并不太贴切,每当他说话时他的双手和身体会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类似于,小时候我认识的一个患过小儿麻痹症后待在轮骑上的智障女孩的神经质的抽动和扭曲."一种病态的女性气质." ".......两个清华大学的学生, 一个很帅一个很胖很丑."这是我第几次走神.我听到我问到:"哪一个同性恋" "很胖很丑的那个,很帅的那个是个双性恋." 这又是一个无须看下去便可预见结果的故事.
      
      就像另一个晚上,那个人在我还未熟睡时说的一句话,"这又是一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
      
      两个故事都是经典.
      经典的意思就是,虽然烂熟到无可奈何,虽然一切均可预见,还是会吸引无数人期待和享受其过程带来的或愉悦或悲伤.
      
      班维尔在书中说,我们是通过他人来感知自我存在的.玫瑰在黑暗中是红色的?在遥远星球的一片树林里,没有耳朵去倾听,那么那里倒落的树是否还有巨响? 这是一个缠绕的有点儿荒谬的问题.我和班维尔却沉溺于其中,一种语句在舌头上翻腾甚至交媾的快感.
      
      年青男孩的脸闪烁着红光,哦,是的,他正竭尽全力把他的感动传递给我们.
      
      还记得小狐狸说过的话吗?-----你对玫瑰所花的时间,使玫瑰变得重要.我说"那个胖子恐怕到了最后根本分不清他所经历的是不是爱,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牺牲了太东西,他无法不把这所谓的爱情进行下去.就像,"我接着比喻,"就像,一个不停补仓的赌徒,他已不能停下来."男孩坚决的反驳"no,你错了"
      
      男孩在华尔街学英语,总是说no,all right,fine, of course,等等等等英语单词.
      
      "你能分清吗?你是期盼着被他们的故事感动,还是他们的故事感动了你."
      
      清醒,是最可怕的杀手.它就像一把利刃划开美纶美幻的面纱露出满目疮痍,
      
      班维尔继续写到,在过往的追寻中,一切都混乱了.为什么我要用这些不能解决的问题折磨自已,难道我还没有受够这些诡辩吗?
      
      事实上,我愿意承认是我错了,我愿意相信爱情的永恒.
      
      可是,年青的男孩无法说服我,至少,我不会被他说服.
      
      这个阴郁的中午,我想睡去,死一般的睡去或者睡一般的死去,然后,被一个声音唤醒,"王小璟,我的小强盗,什么情况......."
      
      是的,我想这样.
      
  •     班维尔以他虚幻的女儿之口说,你活在过去.
      
      撕毁所有的纸稿,任何粘有文字气味的衣服、床单、眼神、甚至音乐甚至呼出的烟雾,捣碎所有的记忆,让每一天成为崭新的一天、每一小时成为完全未知的一小时,这样是否就活在将来,或者活在现在。
      
      用一种稍稍温和的方式结束吧..
      
      一次远行、一次漫无目的游荡、一夜狂欢、美妙的宿醉,这些似乎不够温和。
      
      或者,寻找一个开始?
      
      班维尔的记忆之宫敞开着,以某种若隐若现的姿态等待一次汹涌的泄空和再次填满。
      
      
  •   你好,我是《东方航线》杂志社编辑,看到您的书评很不错,我们栏目正好有一个类似的栏目,希望能征得您的同意发在杂志上,谢谢!
  •   就这一篇?还是其他?你们杂志是飞机上的那种刊物吧。这篇关于死亡,在飞机上阅读合适吗?嗯友情提示。
  •   呵呵,你俩对话有意思。不过文字真不错,欣赏。
  •   http://2.taobao.com/item.htm?id=36101788457&spm=686.1000925.1000774.19.hKHobL&mt= 淘宝有台湾原版的
  •   我回头望了一下,没看见山没看见岛,海底有暗礁在滋长,下次回头望的时候,暗礁就露面成一方孤岛。
    我们还年轻,
  •   忧伤的很哪
  •   很滋养~好像步入那种画面
    成为其中的一个布景
    静静的看着
    自己在画面里黯然失色
    却在现实中
    顿悟
  •   评论写的真好。
    语言细腻,而不是光滑;优美,而不失文化
  •   好奇 感觉我喜欢
  •   “海”这种东西,是我最爱的
  •   总之,就是说不出来的喜欢
  •   似乎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算不是
    也似乎是我应该要看的书才对
  •   once,很美的相遇,在爱尔兰街角。
    大不列颠岛,也许她不仅仅只有悲伤,
    爱尔兰,橘子花的味道。
  •   人的记忆就如同班维尔笔下的大海,它会淹没时间,淹没感情,淹没自身以及和自身有关的一切。当那记忆的海最平静的时候,也是它抱怨最深的时候。无论你如何对待自己的记忆,最后你终将发现自己是漂浮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没有被吞噬是因为它并没有平静到将要吸纳一切。“你的记忆,终将不是你的。”
  •   这本书读了又读,最后落在了一个双鱼座属于大海的学长手里,虽然我知道他还在向往波涛,却早已渐行渐远了,如徐志摩的诗“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不打算再见了,祝他好运吧。
  •   一直以来没有刻意的去关注爱尔兰文学和电影,但是却有一种直觉,就像爱尔兰音乐给我的感觉一样,看到那样的语言那样的节奏那样的情节,我就知道这是爱尔兰
  •   Once里的The hill的曲调确实与这部小说太配了,说得对。
  •   老实说,当初买那本书,或多或少也是被腰封上这样的文字所鼓励:
    《海》为2005年英国布克奖获奖作品,颁奖辞为:“《海》运用了约翰·班维尔精准而优美的散文体语言,既包含着对人生确实的妥协,也有对记忆和认知的非同寻常的反思。它完全令人信服,又有着深刻地感动与阐述,毫无疑问,是伟大的语言大师最好的作品之一。《海》对悲痛、记忆和冷静的爱进行了精妙的探讨。在班维尔的作品中,你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乔伊斯、贝克特和纳博科夫的影子。”
    塑封得结结实实的一本书,扒拉半天看不到内页,也只有这段腰封上的文字能让我浮想联翩一下了。。。。
    PS:我记得当时明明还买了纳博科夫的一本书来着,竟然那本没有看完就扔在书堆里了,作孽啊。。。。。连名字都没记住。。。。。
  •   整部作品的原文有没有啊?
  •   有的,ls你将邮箱留下,我发给你
  •   yihan771989@sina.com。。。。。。。。。。。谢谢啊。
  •   已发送~
  •   能不能发给我呢 graytree@126.com 多谢!!
  •   已发送
  •   归零楼主,先拜谢了,给我一份拷贝吧!
    1667725333@qq.com
  •   谢谢一切归零,已经收到,非常喜欢,并希望日后有机会帮到你!
  •   LZ啊..我也想要..请问你能发给我么..谢谢啦谢谢啦~~.
    975464156@qq.com
    再次感谢!!!
  •   我也想要一份原版~谢谢你啦!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呢?~
    star82618@163.com
  •   给我也发个吧,谢谢
    yylc1019@yahoo.com.cn
  •   很想看这本书!!麻烦请给我发一份好么~~谢谢啦~
    mickey0516@126.com
  •   已收到邮件~谢谢啦~~
  •   哇。才发现原来当时收到的英文原文是你发给我的啊!!哈哈哈
  •   真是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
  •   归零君,可以麻烦发给我一个吗?期待已久了,269448001@qq.com
  •   不错 但是我觉得此书中幻想和情感宣泄的篇幅过多了
  •   当时看完这本书再想到居然是布克奖作品就觉得困惑了。感觉水平还够不上伍尔夫呢
  •   超越伍尔夫,这估计不是布克奖能够达到的目标..
  •   旧文,留着无用,就修改了一下发了上来。
  •   这本书是不是已经出版了?
  •   是啊,所以这篇旧文完全无用了。干脆发上来。
    中译本文风偏“硬”,原文比较细腻、绵软。
  •   第一句为什么不可以译成“潮汐涌动,众神离去”
  •   呵呵 可能确实显得“硬”了些
  •   欢迎探讨。
    结合这本书后面的内容,把这句话很通俗地解释出来,就是
    那天的潮水活动异常,“神s”(其实就是姐弟俩)死去了。
    因为是丧命,所以用“逝去”、“离世”可能比较准确。
    另外点出原文的“那天”,表明这件事发生在从前,可能略微好些。
    不过楼上的想法很好,“彼日,潮汐异动,众神离世”,很带劲的!
  •   读了毛姆《卡塔丽娜》里的一个注解,才知道”有人走过我的墓地“是西方人打寒噤时委婉、自嘲的说法。终于解除了一个疑惑。
  •   问好。买来很久了,一直没有看完,总在前几页徘徊……
  •   你的风格和蔼这本小说很相似/
  •   我特别喜欢这本书,喜欢里面的比喻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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