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告訴女兒的事

出版时间：2009/07/30  出版社：商周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作者：Noble, Elizabeth  页数：400  译者：郭寶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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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艾曼達　　計程車司機吃力地從後車廂扛起艾曼達的帆布背包，她付了計程車資，謝謝司機幫忙。　　「天啊，小姐，妳該不會拖著這東西環遊全世界吧？」　　「是有人這麼做啊！」　　「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磚頭嗎？」　　「不是磚頭，是我全部的家當。」　　「難怪！」司機對她做了個敬禮的手勢。然後打開車門，「那就祝妳好運啦，小姐，歡迎回家。」　　「謝謝。」　　歡迎回家。　　他們住進馬克打造的這間屋子時，艾曼達才八歲。在這裡生活十一年後就離開家，當然不是永遠不回來。她曾回來過，有時住上幾個月，有時只是過個夜。她有其他地方可住。和人合租、出租公寓、分租房間、大學禮堂……不過一說到家，想到的還是這裡，任何表格上要填的地址，也都是寫這裡。　　這次有三個月沒回家了。媽媽狀況很不好時她沒親眼見到，媽媽死時她也不在身旁。是故意的。她這麼相信，也這麼告訴自己：媽媽了解，所以沒關係。不過現在卻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慶幸錯過那一刻。她看著計程車駛離，內心泛起一股熟悉的悸動。轉身面向屋子，奮力將背包扛上肩頭，費力地走在小徑上。馬克看見她了，趕緊走向她，身後還跟著她的三個姊妹。走到繼父面前，她放下背包，兩人就這麼佇立相視，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久久不發一語。半晌後漢娜推開站在門口的珍妮佛和莉莎，張開手臂摟著爸爸和姊姊，「妳回來了！」　　漢娜和莉莎兩人合力將沉甸甸的帆布背包抬到樓梯下。　　「妳時間算得挺準的嘛？」珍妮佛語氣酸溜溜的。　　「別這樣說她，」莉莎出面制止，「至少今天不要。」　　「對不起。」　　「不，要對不起的是我，我不是故意讓妳們擔心。」　　「對，妳從來沒故意讓我們擔心。」珍妮佛壓低聲音繼續嘟噥著。只有莉莎聽見這句話。　　「去給她倒杯茶或咖啡之類的，好嗎？」莉莎上下打量著艾曼達，一邊對珍妮佛這麼說。「我想妳是從什麼地方直接趕過來的吧？」　　「從史丹斯泰德機場過來的。喔，麻煩妳了，我好渴。」　　珍妮佛被怒氣撐大的鼻孔哼了一聲，還是乖乖走向廚房。　　「上樓吧，我們得去換衣服了，這些人幹嘛這麼早到？又不是要搶好位置，反正媽媽都已經躺在棺柩裡了！妳就打算這樣穿嗎？拜託別說對。漢娜，可以把那背包……」　　「這段時間妳到底跑哪兒去了？」　　三姊妹聚集在漢娜房間，門緊緊掩上。莉莎鑽進她那亮眼奪目的黃色衣服裡，問話時沒正眼看她。　　「妳口氣真像珍妮佛，我還以為妳是要把我從她在樓下發的那頓脾氣裡解救出來呢。」　　「我是啊，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妳，在這裡皮得繃緊一點，我發飆的次數或許不那麼頻繁，不過威力不會更少。小曼，這陣子妳到底去哪裡了？馬克都快急瘋了。」　　「馬克有嗎，漢娜？」　　艾曼達轉身看著小妹希望獲得她的支持。漢娜聳聳肩，「他只說如果妳可以的話，應該會趕回來。」　　艾曼達看著莉莎，從她手勢看得出她很不高興。　　「這不是重點，小曼，我快急瘋了，這樣可以嗎？我急瘋了！」　　「我寫了e-mail，說過我會回來。」　　「一個禮拜前會回來。」　　「反正我回來了。」　　「最後一刻才出現。」　　「還是回來了啊。」　　莉莎氣得兩手亂揮一通。然後轉身照鏡子，看著全身黃澄澄的自己，還是氣嘟嘟。　　艾曼達在背包裡翻找。當然，她曾穿過合適上教堂的那種衣服，只不過她不願意承認。　　「鮮豔的，對不對？」她問漢娜。　　「對，」漢娜聳聳肩，「媽媽這麼希望。」　　「對……鮮豔的。」她拉開背包另一處開口，將塞在陰暗底部的皺巴巴衣服抽出來。　　「能找到乾淨的就算走運了，還妄想什麼鮮豔的顏色喲，就算原本顏色亮麗，現在也應該暗沉沉了吧……」莉莎粗啞著聲音說。不過最後態度還是軟化，將手擱在彎腰翻找衣物的艾曼達背上，問她：「妳還好吧？」　　艾曼達熱淚盈眶，「沒事，我很好。」　　她不好，她當然不好。一星期？或者一個月，還是只有兩分鐘？時間靜止在網路咖啡館。世界變得好奇怪。她呆坐了十分鐘，望著螢幕。是馬克的郵件地址……急件的紅色驚嘆號對她閃爍著。寄件日期是昨天，沒有標題，不需要標題。在按下滑鼠打開信件之前，她就知道：媽媽死了。這次沒有走太遠。那段時間都在西班牙，在靠近穆爾西亞自治區的溫暖海岸的海灘酒吧工作。住在朋友的朋友的父母的海灘小別墅裡。她通常不會在這種地方待太久，不過這次不能走太遠。她一直在等著這封電子郵件。　　終於等到了，她立刻回信說自己會回家。現在果真到家了。回家前這五天，她灌下好多龍舌蘭烈酒，沿著海灘散著長長的步，克制將返家的機票改成其他目的地的衝動。任何地方都行。這不是為了躲開和姊妹之間不可避免的衝突，而是因為她發現別人的悲傷情緒遠比自己的更嚇人、更難以處理。她曾回家卻深陷於那種處境中，真怕自己會被溺死。那不像某些電影裡提到的，所有的不愉快都能隨著葬禮而結束，從此大家過著更幸福快樂的日子。真實世界根本不是這樣，葬禮結束後一切正要開始。　　漢娜握著她的手，「我真的很高興妳在這裡，我不在乎妳去了哪裡。」　　「漢娜，謝謝妳。」艾曼達讓自己被擁入懷中。她安靜被抱著的機會不常有。媽媽總是說她像隻毛毛蟲，不願意乖乖坐著讓人擁抱。媽媽還說，艾曼達還小時，有一次竟然願意讓媽媽摟著她，撫摸她的頭髮。媽媽好喜歡那種感覺。　　珍妮佛沒敲門直接進入。艾曼達已經準備好接受第二輪審問。　　「聽著，珍，我知道妳對我很不高興，妳也有百分之百的權利這麼做。對不起，我就這樣逃開，讓妳們去面對。我知道我自私又懦弱，就是這樣。我也很抱歉妳以為我會早點回來，我只是需要些時間來調適，如此而已，想讓自己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我知道，這就是自私。不過，這就是我，對不對？我真的很抱歉，不過我也真的站在這裡了。我們可不可以先放下鞭笞，就為了今天，好嗎？」　　「什麼鞭笞？」漢娜問。　　「就是鞭打，有罪的鞭打。」　　「沒人想鞭打妳，艾曼達。」珍妮佛努力讓自己口氣不那麼像老師。「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一起度過這件事。我們所有人。」　　她反擊了。艾曼達想得沒錯，她是非常生氣，因為這不公平。艾曼達怎麼可以自己開溜，把攤子留給其他人。現在珍妮佛氣哭了，咒罵艾曼達。這種時候真不該發生這種事。　　漢娜橫在她們兩人之間，面向著二姐：「拜託，珍妮佛，別對她生氣，今天別這樣。」珍妮佛注視著漢娜的眼睛，嚇了一跳。這兩、三年她經常驚訝發現漢娜又長大了。「今天所做的全都是為了媽媽，我們的媽媽。」她說得真對。艾曼達和珍妮佛在漢娜身側兩旁拉起手，將小妹摟入懷中，莉莎見狀也加入，雙手抱著三個妹妹，緊緊摟著。就像一輩子的好姊妹，不論有什麼樣的爭執，總是能四人攜手聯合起來面對這世界。幾分鐘後大家從漢娜房間走出來，手拉著手。艾曼達穿上漢娜在衣櫥裡找出來的衣服，頭髮往後紮起，淚水也抹乾淨了。

内容概要

　　◎推薦人：知名藝人、作家／傅娟　　英國溫暖系小說名家，伊莉莎白．諾柏，　　寫出全世界母親最溫柔的心事　　對不起，以前愛妳們的方式不夠好……　　「我的女兒，我不想離開妳們，沒與妳們相處每一刻，現在都成了惋惜，都是被我錯過的良機。很抱歉，以前愛妳們的方式不夠好……」　　芭芭拉發現自己來日不多，一想到四個女兒未來將在沒有母親陪伴的情況下，獨自面對生命的磨練，心中充滿不捨。她決定提筆寫下那些一直沒機會跟女兒們聊聊的事情。　　老大莉莎，三十多歲的她害怕承諾婚姻，武裝的堅強將幸福擋在門外；二女兒珍妮佛，困在如一灘死水的婚姻中，拘謹壓抑的她遲早會出事；二十來歲的老三艾蔓達是個背包客，永遠與家人離得遠遠的，浪跡天涯；小女兒漢娜，正面臨青春期，總是想跨越界線，證明自己的能耐。四姊妹個性迥異，經常搞得對方抓狂，但直到失去母親後，她們才了解到彼此之間深厚的感情。　　那些來不及對女兒說的、不敢說的事，隨著書信中的一字一句，緩緩道出一位母親對女兒們的擔憂，對女兒們坦誠自己的不完美，這其中有快樂，有難過，有夢想，還有一直不敢對女兒說的祕密……　　英國溫暖系小說名家，伊莉莎白．諾柏，帶我們跨越現代人與家庭疏離的界線，真實體會母女之間最複雜也最強韌的愛。每一位女性，都能在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作者简介

　　伊莉莎白．諾柏（Elizabeth Noble）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生於英格蘭的白金漢郡。她在英國和加拿大受教育，並曾在加拿大多倫多市定居數年。一九九○年畢業於牛津大學聖埃德穆學院（St. Edmund Hall），取得英語文學的榮譽學士。目前和丈夫及兩個女兒住在紐約市。　　著有《讀書會》（The Reading Group）、《友情測試》（The Friendship Test）、《譚可俱樂部》（The Tenko Club）、《A到Z的週末戀曲》（Alphabet Weekends）等小說。　　擅長將親情與友情融入作品中，她認為，人生最難得也最幸福的，就是親情與友情都能兼得。而《來不及告訴女兒的事》是她所有作品中，最喜歡的一部。

章节摘录

　　漢娜　　漢娜好睏。葬禮當天晚上，睏到無法看信。她還是個孩子，就算媽媽葬禮這種事情也無法干擾她的生理需求和節奏；就算周遭每個人都沒胃口，她還是覺得飢腸轆轆；即使大家精疲力竭但睜大眼睛無法入眠，她卻能呵欠連連。　　隔天早上醒來，覺得床邊有種溫暖卻陌生的感覺，她坐起身，困惑著。有那麼半晌，她以為是媽媽，因為她小時候身體不好，媽媽有時會睡在她身邊。她還記得在媽媽懷裡咳嗽鼻塞的那些夜晚，兩人身上都散發出治鼻塞的精油氣味。媽媽還會雙手摟著她，輕聲對她說：「媽媽在這裡，寶貝，安心睡，媽媽會照顧妳。」　　但現在身旁的人當然不是媽媽。媽媽已經好多年沒對她這樣，以後也不可能了。這是艾曼達，弓著柔順的背貼著她，頭髮散亂攤在枕頭上。她不介意，事實上很喜歡。這讓她覺得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可做，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做了。艾曼達一定很孤單或傷心。漢娜又躺回去，試著入睡，但睡不著。再次張開眼，第一個看見的是那封倚靠著鬧鐘的信。　　我的漢娜：　　這對妳來說或許最難捱，我太快離開妳了，是不是？不管多麼不想承認，妳真的還有很多方面還沒長大呢，而我就要錯過這些了。妳知道嗎，在所有事情當中，最讓我生氣的就是這個，我真的他媽的非常憤怒，我怎麼……唉，連我都想在信中對女兒寫出這種粗話，怎麼能限制別人不能說呢？寶貝，別對我生氣，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妳是我的神奇禮物。我竟然能在四十五歲高齡懷了妳，還平安生下妳。我原本以為自己的某部分生命力已經消失了，沒想到竟有這種奇蹟。最好玩的是，當他們把妳放在我肚子上，我第一次看著妳的臉龐時，這才發現原來妳本來就該來到，只是之前在我的家人名單中缺席了。妳全身紅通通，生氣大哭，那顆寶貝小腦袋上豎著一根根頭髮。我一看到妳，立刻知道妳本來就注定要來的。妳是妳那了不起的爸爸送給我的禮物，是我倆愛情的見證。（我知道妳現在聽來會覺得噁心，不過把信留著，幾年後再讀，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妳正逐漸變成一個自信、美麗、有教養的女性，漢娜。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共度了十五年的光陰。我要妳知道，我對妳有信心，相信妳即使沒有我的陪伴，也能邁開步伐，繼續成長茁壯、快樂過日子。寶貝，這不代表妳徹底失去我了，我會永遠活在妳心底。替我照顧爸爸。他外表勇敢又堅強，但妳我都知道他內心有多脆弱，對吧？常常和他聊天，我知道妳說的話他都會聽。　　我愛妳，我的寶貝女兒。　　媽　　漢娜讀完後，將信塞在枕頭下。不知為什麼她很恐慌，突然無法深深吸進她想呼吸的空氣。淚水滑下臉頰，滴落在她交叉胸前的手臂裡。艾曼達在妹妹的啜泣聲中醒來，覺得好空虛。昨晚她躺在床上，哭到頭陣陣抽痛。鬧鐘的紅色數字投射到天花板上：凌晨兩點三十分、兩點四十五分，三點。她蹣跚走到浴室，從藥櫃找出止痛劑，配了兩口水吞下。坐在樓梯上，仍作痛的頭倚著牆壁，直到鼻子不塞，呼吸平順。她不想自己一個人，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好奇怪，也有點嚇人。　　其實她很善於獨處，但此刻卻在漢娜門外徘徊，最後終於悄悄地開了門。漢娜沒翻身，艾曼達爬上床躺在她身邊，全身緊繃僵硬地躺在羽絨被裡一、兩分鐘，直到確定自己沒吵醒妹妹才放輕鬆。這房間的天花板沒有鬧鐘投射的數字，沒多久，她不確定到底多久，止痛劑發揮藥效，加上漢娜均勻和緩的呼吸聲鎮定了她，她終於睡著了。　　而現在漢娜在哭，沒必要問為什麼，不管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她把妹妹拉進懷中，撫摸著她的頭，感覺自己的薄襯衣被她的鼻涕眼淚沾濕了。　　這些傷痛，這些哭泣……她不是毫無心理準備，只是太過低估了。就像有條厚重的黑毯子罩住她們。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會讓人難以呼吸，她沒想到它會鋪天蓋地永遠地包覆著她們。

媒体关注与评论

　　?在我所有的小說中，這本最讓我『嘔心瀝血』。對身為母親的我來說，不難想像自己和女兒遇上書中人物必須面對的情境時的感受。我承認寫作這本書時，好幾次在電腦前鼻酸啜泣。」　　－－Elizabeth Noble　　「雖然2009年還沒結束，但我已經知道《來不及告訴女兒的事》會是我2009年最愛的一本小說。」　　－－Titta　　「看著故事發展，前一分鐘笑得很開心，下一秒又哭得很傷心。書中關於生活、母愛和姊妹之間的情誼溫馨動人，讓我不禁回憶起童年時光，值得一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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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榮獲　　2009年銀河英國圖書獎（Galaxy British Book Awards）最佳小說決選作品　　英國《泰晤士報》暢銷榜冠軍作品　　英國《獨立報》暢銷榜第2名　　《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暢銷書排行榜第1名　　出版即登上英國亞馬遜網路書店排行榜前10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