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7 出版社:立村文化 作者:穹風 页数: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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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後記 那年我心中最美的旋律 這樣近乎飢渴式地想要寫完一篇小說,是嘗試寫作多年來的唯一一次,腦海裡無時無刻都在構想故事的感覺非常令人興奮,但壓迫性的強烈也讓人幾乎崩潰。從來,我不曉得寫作是可以這麼誘惑且迷人的。很規律地,星期五、六、日跟星期一的白天都忙於各類瑣事,且於開車、洗澡、吃飯或任何一個可以動腦的當下思索著故事的下一幕;而每週的二、三、四則以一天將近一萬字,或根本就超過一萬字的速度在進行。大約從一零年的三月中開始,然後月底之前寫完。沒有趕稿壓力,只是純粹地想寫完它。那不是我自己積極催生故事,比較像是故事本身急著從手指下竄出來,躍然而成它獨立的存在。 於是,即使晚上忘了把存好檔案的隨身碟帶回來,但我還是騎著機車,冒著應該是初春的最後一波寒流,只穿短褲,騎著機車去店裡拿檔案。就為了寫完最後兩集跟這篇後記。 我很想用這故事來紀念一位已經離開世間的朋友,曾經我們很要好,曾經我們也交惡,甚至斷絕往來,但數年後,當我們終於又間斷有了聯繫時,她卻在零九年末的跨年夜前車禍去世,得年甚短。而得知她逝世的消息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正要跟樂團一起上台演出,用音樂讓全場觀眾慶賀跨年。 不若那更前八個月,奶奶辭世時,一聽知消息便哭失控的情緒崩潰,我一直到了她頭七的那天,幾個好朋友去上香致意後,獨自開車去新竹找當時人在台灣的父親時,才在高速公路的夜車上淚流不止。那張遺照裡,我最要好的朋友笑靨依舊,彷彿從來不曾離開過。而上香後,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去唱歌,雖然都笑著,然而我相信,那時卻沒有人是真正快樂的,因為我們幾個把酒高歌的這一幕,就是朋友生前最大的心願,她很想把這些人全都湊在一起,陪她一起做這件事。那時終於我們完成了,但她卻不在了。死別是令人無法挽回的極度創傷,無論日後如何追思,也不管做多少補償,逝者已矣,就注定了是永無追挽的餘地。 那天晚上,是父親留在台灣的最後一晚。一年時間,我只見到他兩次面,每次都短暫不過寥寥幾個小時。而當晚一別,下次見面又不知何時,況且日漸老邁的父親還能有多少體力應付中、台兩地來回奔波?生離,是讓人非得期待,但卻又難以甘願承受的期待,能把握的相聚是如此短暫,而習慣浪費生命的人類,又真懂得什麼叫做把握? 所以我寫了一篇跟生離、死別有關的小說,是紀念已經離開的朋友,也是獻給父親,並企圖在漫長的文字中,向所有值得紀念與想念的人或物或事致意。大概是基於這樣的心情,所以才有了十多年來頭一回,這麼用力地想寫小說的衝動與渴望。儘管後記至此,我還有小說完稿後,悵然若失的迷茫感。 很長的故事,含後記已經超過十三萬字,歷年來出版的小說當中,這應該可以擠進字數爆炸的排行榜,大概可與《約定》跟《大度山之戀》同列。會寫這麼長,是因為前面幾本都很短,都太專注於情感的描寫,而忽略了其他的部份。 但我在想,年輕的生命裡難道真的只有愛情嗎?小說前面很長的篇幅都在著墨於人物的校園生活,儘管看似嬉笑怒罵,但那卻是影響人物後來每一個決定的重要部分,那些曾經有過的美好與喜悅,才突顯出失去後的孤寂與落寞。所以我沒有刪減的打算,只想按照構想好的感覺與架構繼續寫下去,只有如此,他們五個人的青春才是完整的。 生或死都一樣,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誠如村上春樹先生在《挪威的森林》裡所描述,死不是做為生的對極而存在,而是早已包含在生的當中,成為生命的一個必然走向。不過即便如此,大部分的人,連我在內都一樣,我們都是害怕死亡的,儘管一再告訴自己,死亡其實並不恐怖,然而誰又能真正超脫出去,讓還活著的靈魂獲得真正的救贖?那些對美好回憶的不捨,以及對所愛之人的眷戀,又怎麼是說放就能放下的?究竟是死者的一切剝離比較殘忍,還是生者無盡的遺憾比較讓人感慨,這是小說已經寫完的這當下,卻依舊沒有答案的問題。在短短八個月內,接連失去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之後,我也沒有真正懂過。 相信這篇故事後,我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再好好寫一個長篇小說,因為幾乎所有的力氣全都消耗光了。寫作是跟自己的一場拔河,感謝主,讓我在這次競賽中僥倖獲勝,當所有人都告訴我,日光燈下,我的臉孔看起來呈現的是黃綠色;店裡的人開始禁止我接觸酒精類飲料,而動不動就頭暈目眩的毛病愈來愈頻繁發生時,我想,也許就是暫時休息的時候到了。 在此感謝哞同學提供大量音樂科的相關資料,以及關於古典音樂的全部知識,也感謝容忍我寫作期間異常的歇斯底里與丟三忘四,只好一再替我收拾殘局的朋友們,還要感謝給這個故事很多啟示的村上春樹先生及他的大作《挪威的森林》,與當小說付梓後,願意不計較篇幅太長,繼續支持著我的所有讀者朋友。謹以這故事獻給每個人,以及那些雖然不在身邊或世上,但卻始終常在我們心裡的重要的人,是他們的存在,才讓每個人心中都有了一首最美的旋律。 穹風 二○一○年三月二十五日清晨,於沙鹿
内容概要
你看過曇花嗎?盛開的曇花非常美麗,但她綻放的時間非常短,很短,很短,就跟我們手邊所能把握住的光陰一樣短,要是錯過了,就沒有了。可是曇花明天可能還再開,青春卻不會重來……他們都是學音樂的孩子,國中時,相識在課後的音樂才藝班。五個人,個性各自不同:柚子是才藝般老師的獨子,學了將近十年的鋼琴,是個親切熱情的憨厚大男孩。因為太愛吃橘子,所以被暱稱小橘的女孩主修雙簧管,微笑時臉頰上有個小梨渦的她憧憬著有朝一日,站上獨奏的舞台,讓台下觀眾感受,身為演奏者的自己,給了曲子新的生命,進而深深打動聽眾,只要有這樣一次經歷,她死都甘願。龍眼的眼睛很小,但演奏起鋼琴,卻讓人驚豔於他的才華,對所有一切都抱持冷然的態度,但只要朋友有事,他絕對義氣相挺。桃子姓陶,理著一頭像小男孩般的短髮,在音樂才藝班學鋼琴,在學校主修低音大提琴,雖然個性嗆辣,說話總是刺耳,但她的心,卻比誰都細膩。最後是被龍眼戲稱「一個鼻子快比人家兩個大」的蓮霧,最後才加入音樂才藝班的他,放棄學了幾年的鋼琴,重新接觸中提琴。雖然演奏技巧不怎麼樣,但豐沛的情感卻總是能透過音樂,傳至聽者心中。從國二那年開始,及至在高中音樂班的三年,這四、五個年頭裡,他們五個人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鮮明的存在,分享彼此最飛揚的青春,一起經歷所有點滴,關於對夢想的追求、對愛情的想望……但,總有人來了又去,也有人去了又來,當他們遇見了生離與死別,當倏忽十多年悠悠而去,再聚首,他們總不能遺忘,那年,他們心中最美的旋律,用全心的靈魂、用如此燦爛的生命所譜成。
作者简介
穹風 生長在海島唯一不靠海的縣份,只好把學游泳的時間都拿來跟文字遊戲,念中文系於是成為這輩子最自豪的一次選擇。發誓只把精神放在創作上,所以經常撞車、迷路,偶爾會把碘酒誤倒入香精燈裡,唯一的成就是出版過幾本小說,寫了幾十首歌跟幾百首詩,當然最滿意的都還沒出現。格言很多,座右銘不少,跟一般人一樣,這些都沒做到過,因此謹以「從心之所行,即是正道」自勉,然後繼續不難得的糊塗。總認為人還活著,故事就不會結束;總想嘗試挑戰自己的寫作極限與範圍,總努力地想為自己與朋友的人生多做點紀錄;總覺得小說應該可以不只是小說,最後他認為活著的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要努力揮灑生命。這是穹風,這是我。出版作品:《大度山之戀》、《聽風在唱歌》、《Say Forever》、《不是你的天使》、《圈圈叉叉》、《Because of You》、《下個春天來臨前》、《約定》、《紀念》、《告別 月光》、《FZR女孩》、《花的姿態》、《告別的年代》、《左掌心的思念》、《雨停了就不哭》、《7點47分,天台上》、《晴天的彩虹》2010年初,並出版個人第一部現代詩集《靈魂在左手》
章节摘录
01 「音感不錯嘛。」初次見面那天,我心裡有點惶恐不安,那是種很怪的感覺,明明已經學過兩年鋼琴,再多學另一種樂器也無所謂,樂理的部分都是相通的,但頭一次見到李老師時,我卻老是有點不自在。雖然,他其實非常和藹客氣。站在一旁的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接下來即將教導我中提琴的葉老師。 坐在鋼琴旁邊,他用右手隨意按了幾下琴鍵,那首曲子我聽過,是莫札特的Sonate kv284 in D major,大約只四個小節的長度,彈完後,他的右手換到低音琴鍵的地方再彈一次,然後問我有沒有哪裡不一樣,而我點頭,第二個小節有兩個音符跟他第一次所彈不同。 「這首奏鳴曲你練過嗎?」他問,見我點頭,於是微笑,右手在高音處又彈了一小段,跟著在低音處也彈一遍,曲風跟剛剛的莫札特有些不同,聽起來顯得粗暴了點。「那這首呢?熱情奏鳴曲的第三樂章,練過嗎?有沒有聽出來哪裡不同?」 「一樣是第二個小節,有三個音不一樣,」我回想一下,說:「不會差很多,但就是有點不同。」 「音高了還是低了?」 「低了。」我說。 李老師似乎很開心,站在一旁的我老爸看來也挺得意。就在我隨意晃看時,李老師對我爸說:「剛剛那首熱情奏鳴曲的第三樂章通常都是高中生在練的,你兒子不錯,音感很好。」 然後是老爸一連串的客氣謙辭,我沒細聽,倒是被窗外的畫面所吸引。幾個年紀跟我相仿的男男女女正在小院子角落的木桌前寫東西,其中一個長得跟李老師有點像,都有著高挺的鼻子跟很濃的眉毛,而那一桌當中顯然他是主人,因為大家低頭書寫時,只有他拿起茶壺,幫大家在杯子裡添加茶水,喝的應該是紅茶之類顏色較深的飲料。 「以後你也要跟他們一起寫作業喔。」葉老師走過來對我說。 這是一棟很老舊的日式房子,外頭的庭院種植了不少花木,看起來古意盎然。李老師夫婦都在教音樂,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兒只有我一個人學的跟大家不同,老師的兒子天佑,從小的綽號就叫作柚子,他跟我同年,已經學了將近十年的鋼琴,不但容貌像他父親,連那份親切感也一併遺傳到了,拉著我走到庭院外,很大方地就向他的朋友們介紹起來。 「這是小橘,她主修的是雙簧管,」指著右邊一個長髮大眼睛的女孩,柚子笑著說:「小橘本來不叫小橘,不過因為太愛吃橘子,所以叫作小橘。」然後我看到那個叫作小橘的女孩瞪他一眼,不過瞪完之後她就笑了,微笑時,側臉頰上有個小小的梨渦隱隱約約。 「旁邊這位是桃子,在這裡學鋼琴,不過在學校主修的是低音大提琴。」指著小橘旁邊,理著短頭髮,看來一臉不好惹的另一個女生,柚子小聲地說:「雖然你可能會覺得她好像很凶,不過桃子其實人很好。」 「是嗎?」我有點不相信。 「至少我跟她借錢從來沒還過。」柚子很驕傲地說著時,還順便閃過桃子扔過來的一枝筆。 最後則是角落的男生,其實最讓我好奇的是他,因為自從老爸帶我來到這兒,柚子他們就經常抬起頭來往裡面看,也已經跟我對過幾次視線,惟獨這個男生例外,他始終安靜地低頭寫著自己的作業,看也沒看我一眼,連我都走到他們桌邊來了,柚子在介紹時,他也完全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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