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07/15 出版社:商周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作者:Roland Barthes,羅蘭.巴特 页数:272 译者:汪耀進
Tag标签:无
前言
「……系統究竟有什麼可吸引我的?又是什麼東西使得我被拒之門外? ……我幻想著要從體系中得到的東西其實不值一提,我期冀、渴求的東西不過是一個結構。當然,並不存在什麼結構的幸福;但任何結構都是可棲居的,這也許是結構的最佳定義。我完全可以在一個並不使我感到幸福的地方安身。 ……說到如何維繫這個系統(唯其如此,系統才是可棲居的),我甚至生出一個變態的趣味:柱頭隱士達尼埃爾在他的圓柱上不也生存得挺好嗎?他把柱子變成了一個結構。 ──羅蘭巴特《戀人絮語》 」 0 《戀人絮語》,是一些說。 心動的氤氳已然籠罩,便啟動一些思索、擔憂、揣摩、躁煩、申論、申辯。醞釀著、蒸騰了,遂忍不住說。說、說著、說了。《戀人絮語》是座花園。 但那每一株每一株紅與綠,斑斕的蝶,並不真是話語。羅列的絮語,無曾是給誰的訊息,只降臨給說者。驚動了且一點一滴補完著起造說者。 《戀人絮語》不是幾些遞出給誰的情書,羅蘭巴特任劇景整場敞開、轉動,語句隨著語句,繚繞的唱,某種特定的情態漸被賦予血肉。所謂的「自我」,在旋律中款款現身。 似乎是打起精神的思辨,似乎是喬裝為說理的多愁善感,有時幾乎是複雜的自戀。但都不是。當一場換過一場,一幢魅影慢慢落實為有稜有角的體量,那或可說是某種……「幾乎愛了」,的本質。但更廣闊地說,那其實是,戀偶以其存在寫定彼處,便召喚出,由這頭往那頭之,朝向的姿態、朝向的行動。《戀人絮語》作為某種「朝向」的動,一具醉醺醺但又清明至極的靈魂。當然地到了。 1.結構 戀情,或任何一種關係,曾否作為結構性的存在?結構是否指示、支配了關係底人偶的期待與行動?結構能先驗地決定所有故事嗎?我們可能選擇自己的台詞嗎?戀情的字彙是否早已列盡?還可望發揮創意嗎?我的愛何能怎樣稀奇? 羅蘭巴特發動了之於某被命名之關係的對抗,低限地抵著。戀人發出一些聲音,意圖是分歧的,意義是流動的,全部無效。它們無法作為一種維繫與創造美好未來的溝通,也未透露任何總結性的承諾。它們沒有要被聽見,它們無法被聽見。 絮語們不是結構的填充或剩餘,而是結構之起造依據。《戀人絮語》對抗著愛情之作為某種一切落定的已然與了然,它關於:當愛情還未成立,那便並非愛情;當我還無法作為我自己,便無從成立我愛你。 相對於意念,結構是概念之早,卻是時間之晚。結構使意念獲得形式,卻是意念為結構注入靈魂。 《戀人絮語》按由字母順序列出,擺脫前中後、正反合的有頭有尾,卻非取消結構,而只是對抗了預設的邊界。事實是,不曾有任何物件外邊於結構,不曾有場景非隸屬於命中之劇。 然而,卻依然容許成立這樣的努力:倒轉地,將觀眾席由一現成的、當然的邊線彼側,移置入邊線此側。這是一具結構的裝配現場。 2語言 2.1 關於語言,或有幾種解法,一是單向度地牽曳世事運轉,是現實中無數部件的其中一項,絕不追問也別想太多,小螺絲釘地支持日常的霍霍前進;一是鎖進人與人的對壘,窮盡語言作為人際中介項目的內涵,可以是辯證的(逼出單一話語的最深最準),可以是揭露虛無的(語言畢竟永來自無言之處);另一,是單口的,讓意念轉進語言的邏輯式,將內在性的漫漶,間隔出立體的層次。 《戀人絮語》來自一些想,但它們到底不是一些想,而是一些說。說、說出、說了、還說著。意念獲得了外部性,便有先後起終,有延續與間斷,有近,有遠。便為邏輯格式所統御。 這些絮語,並非為了說給誰聽,但只要說出,便可被聽見。巴特說、說出、說了、還說著,巴特難免聽見。是以,那每一筆下一筆的說,或可能依然來自心靈與歲月,卻也可能,是關於每一筆上一筆的延伸、補充、轉進、反省、回應、質疑、改變主意…….。 無邊的日常底,語言常不再是語言、不只是語言,此些戀人絮語,貼著心跳,有起有伏地織成一幅地線。橫在人的內與外,先於自我與人際。這是語言非常素樸、非常親暱,但因此深奧,的一面。 2.2 拆開來看,絮語顯得那麼周延,歲月中的所有閱讀與感受汨汨淌著。然而整個來看,《戀人絮語》逼出一道窄仄的緣,逼得所有言者得選邊。那將不再是一種可共量系統中稀薄往豐厚的遞移,而是「何謂語言?」的選邊。 便覺得恐怖:倘若就該一直說,才能朝向「不負此生」的完滿,我為何要停?倘若對著你、說給你,只是給出誤解的邀請,我注定該永恆自問自答下去? 倘若語言可以被大量流出的想,驅策成一座大國的誕生,我如何還回得去地忍受話語的另些小的笨的俗的模樣? 3愛情 3.1 巴特眼中,《少年維特的煩惱》的愛情之得以成立,賴有文學支配諸線索之混合,而未設軸線以配置瑣碎發話的《戀人絮語》,便似乎算不上給了一個故事,即是,一樁愛情。 然而,作品的成立,或非在於裡頭世界的特定舒朗或窒迫,而在於讀者、觀眾的存在與否。凡預設、遭遇了讀者,字句便踏實,成為作品。順此理,欲定義愛情與任何一種關係,亦並非就著裡頭的綱要與細節作無限前進或後退(infinite regressive)的鑽研,而只是非常單純的:你的對手是否存在?這非關他是否接受了你的愛,更非關他是否認同何謂愛;而是,他,是否存在? 我們不必看到兩個(含以上)戀偶,才知道關係發生。只要一個戀偶,的一句話,愛情的開幕便證據確鑿: 已經愛了。已經愛了。 3.2 那裡是一些並不寂寞卻很孤獨的白日,一些踱在同地的踏步,一些幾乎要生氣要激動卻又令人氣惱地太優雅的凝止。懸浮著的,是愛情發生時鎖住的空氣。 橫搖(pan)地拉開水平構圖,上頭的每一筆,銳利而清明地著意,便縱著深著。《戀人絮語》是一座森林,一場雨。一張平面一落紙,卻複層有一進與下一進。這是最好的故事的模樣。這是那種,最難也最完全的愛情。 愛情可以是史詩跋涉,也可是一樁棋局,形式從非由制高處指定。當一句話,為了什麼而說出來,此一為什麼,便寫定邊界。戲在裡頭長起。事項咬合,綿密地轉。虛設地問,卻認真答;宣稱要退,竟不斷挨近。《戀人絮語》非但展示了愛情之戲劇,甚且展示愛情底的自我戲劇,那是一處雙層場所。 4理論 解構對反(counter)的是某些許多結構,卻並非大寫結構。零度書寫對反的是某些許多書寫,卻並非大寫書寫。《戀人絮語》對反的是某些許多愛情,卻並非大寫愛情。 從非世界太新,而是話語太舊。許多東西,沒有名字,然後我們用手去指。那些素樸的指,非對反此一未獲更好表述的世界,而是對反於太舊的話語。 《戀人絮語》或可看成是鎖定了什麼的具對反性格之搬演,但它首先,是一齣現場。現場不存放思維標本,而是一檯檯活著的力學,不編撰虛無的詩,而是短兵相接的論。 它就是大寫書寫,起造大寫結構,便有了大寫情感、生活、意義在其中。羅蘭巴特以極低限的姿態,從全景的旅程取出「中間」;但此一中間,卻有著更為立體的,也是全景,也是結構。 「結構性的中間」,是誰都太熟悉的景,但之於理論,竟成革命。 5.irony 《戀人絮語》之作為某個世界、某個文明,那裡頭所有的流動與凝固,是解構之作為確鑿的行進,如此徒勞、荒謬,因此繁花盛開地異質。絮語以聲響設寫了結構,卻又以返回靜默親自破解它;這不是同質異構的來回繞換,而是結構的自我揭發。 寫出的字句不是沒寫出的字句,出版的書不是沒出版的書。物質不滅,作者不死。在《戀人絮語》這齣現場底,愛情被不斷確認與全新確認,作者沒有拉我們靠近,也非將自己斷然割離;羅蘭巴特領我們同他超越地前往那個,存於此一愛情現場裡頭的,可實現的未來與他方。 在那裡,我們無法獲得劇烈的sublime之美,卻能無限親密、務實地,一次次試探與重來。
内容概要
羅蘭·巴特於1975年開在巴黎高等師範學院的討論課,這門課以德國大文豪歌德的名著《少年維特的煩惱》為文本,和青年學子們探討戀愛百態,少年維特的愛情故事在這裡被巴特拆解成諸般情境獨白:嫉妒、瘋狂、困惑、焦灼、無解、絕望、相思難耐、舊病復發、輕生之念等等……這也成為各篇篇名。《戀人絮語》這門談情說愛的討論課,聚焦點不是文學名著本身,而是其中戀人的傾吐方式和絮語的載體。兩年後,巴特融鑄了自己的情感軌跡和心路歷程,發展成為一種新的文體,1977年付之成書並立即風靡西方文壇,翻譯有近三十種語言,曾搬上舞臺演出,成為一代思想家羅蘭.巴特流傳最廣、最為人所悉的著作。這是一部論述愛情的經典,更是跨時代的哲學巨著。這是一部無法用傳統體裁定性的奇書。巴特在書中嘗試了一種「發散性」行文,揉和思辨與直接演示為一體,顯示一種「散點透視」的「零度寫作」;他擷取了戀愛體驗的五彩碎片,在哲人思辨的反光鏡折射下建構出撲朔迷離的排列組合,以對應的文體形式揭示出戀人絮語只不過是諸般感受,幾段思絮,剪不斷,理還亂。而以往關於愛情、戀語的條分縷析、洋洋灑灑的「反思」卻顯得迂腐、淺陋……而這正是解構主義要證實的。
作者简介
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 1915年11月12日-1980年3月26日) 法國新批評大師,繼沙特之後,當代歐美最具影響力的思想大師,也是蒙田之後,最富才華的散文家。 巴特是以結構主義觀察文化現象的先驅,並將符號學推向法國學術界的前沿,勾勒了結構主義「文學科學」的藍圖。其諸多著作對於馬克思主義、精神分析、結構主義、符號學、接受美學、存在主義、詮釋學和解構主義等等皆有極大的影響。
书籍目录
「我沉醉了,我屈從了」──柔情:也說不上是悲還是喜,有時我真想讓自己沉浸在什麼裡面。還有一天,細雨霏霏,我們在等船;這一次出於一種幸福感,我又沉浸在同樣一種身不由己的恍惚中。常常是這樣,要就是惆悵,不然就是欣喜,總讓人身不由己。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喜大悲,好端端便失魂落魄,感到沉醉,飄飄悠悠,身如輕雲。我不時地輕輕觸動、撫弄、試探一些念頭(就像你用腳伸入水裡試探一樣),怎麼也排遣不開。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便是道道地地的柔情。相思──遠方的情人:對方離開了,我留下了。對方永遠不在身邊,處在流離的過程中;從根本上說,對方始終漂泊不定,難以捉摸;我──熱戀中的我──又注定了得守株待兔,不能動彈,被釘在原處,充滿期冀,又忐忑不安──像火車站某個被人遺忘角落裡的包裹。思念遠離的情人是單向的,總是通過呆在原地的那一方顯示出來,而不是離開的那一方;無時不在的我只有通過與總是不在的你的對峙才顯出意義。真可愛──整體的不足:出於一種奇特的邏輯,戀人眼中的被愛者彷彿變成了一切(就像秋天的巴黎),同時他又覺得這一切似乎還含有某種他說不清的東西。這就是對方在他身上造成的一種審美的幻覺:他贊頌對象的完美,並因自己選擇了美而自豪;他想像對方也希望戀人所愛的是他/她的整體──這正如戀人所渴求的──而非某一局部;對這整體,戀人用了一個空泛的詞──因為我們在詳察整體時,整體就不可能不縮小──真可愛!這裡沒有絲毫具體的優點,只有情感熔鑄的整體。然而,「真可愛」這一贊嘆在顯示整體的同時,又揭示出整體的不足之處;它想點明我迷戀的究竟是對方身上的什麼東西,但這些東西恰恰又是不可捉摸的。真可愛──同義反復:「可愛」是精疲力盡之後留下的無可奈何的痕跡,一種語言的疲乏。我斟字酌句,搜索枯腸,也無法恰如其分地形容我所愛的形象,無法確切表達我的愛欲,到頭來,我不得不甘認──並使用同義反復:這可愛的東西真可愛,或者,我愛你,因為你可愛,我愛你因為我愛你。迷戀的情愫構成了情話,但又箍死了情話。要形容迷戀,總不外乎這樣的表述:「我給迷住了。」「我想弄明白」──當事者迷:對愛情我是怎麼想的?──實際上,我什麼名堂也沒悟出來。我確實很想知道愛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作為一個當事者,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它的存在,而不是它的實質。我想弄清楚的東西(愛情)恰恰正是我談論的東西(戀人絮語)。怎麼辦──要就這樣,不然就那樣:你愛夏洛蒂:要就是你有些希望,並由此而行動;不然就是你毫無希望,因此你得死了這條心。要就這樣/不然就那樣,這便是「心智健全」的人的語言。但戀人(像維特那樣)答道:我偏要居於兩極選擇之間,也就是說,我不抱希望,但我仍然要──或者,我偏要選擇不做選擇;我情願吊著,但我是在繼續下去。我們是自己的魔鬼:有股確切的力將我的語言曳向不幸,曳向自我摧殘:我的表達狀態猶如旋轉的飛輪:語言轉動著,一切現實的權宜之計都拋在腦後。我設法對自己作惡,將自己逐出自己的天堂,竭盡全力臆造出種種能傷害自己的意象(妒嫉、被遺棄、受辱等等);我還使創痕保持開放,用別的意象來維持它、滋養它,直至出現另一個傷口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瘋了:我愛得發瘋,但並未到無法說出我的癡迷,我分割了自己的形象;在我自己眼裡,我是完全失去理智的人(我知道自己的迷狂),在他人看來,我只是顯得荒唐而已,我能非常理智地對他人講述我的瘋狂:意識到這種瘋狂,談論這種瘋狂。人們認為任何一個戀人都是瘋子。但是誰能想像一個瘋子戀愛:絕不可能。我的瘋狂充其量只是一種貧乏的、不完全的瘋,一種隱喻式的瘋狂;愛情弄得我神魂顛倒,就像個瘋子。
章节摘录
當自己接獲書寫導讀文的邀請時,心裡便想著今天再面對《戀人絮語》這本書時,是否可能佯裝著一種全然陌生的姿態,重新搜尋著散落在紙頁表面的細紋和氣味?這個想像將我帶到了2002年《R/B》特展中,展場出口前那張「他」母親在海灘上的失焦照片,記憶中巴特行文的細紋和氣味,如今也像這照片中那身形的模糊,營造出某種攸關生死的「等待」:已然訣別卻又深藏眼底的「對方」(或說「他者」)。對方既未死去,也未遠離(118-2)……說“我─愛─你”不是“顧左右而言他”──這個詞是(母愛─性愛的)二元一體(168-2)《戀人絮語》一書若依法文原書名直譯應為「情話片段」,主要依據1974-1976年間在高等研究應用學院(EPHE)以《情話:陳述法的問題》為題的講座內容,於1977年以專書問世,巧合地介於《羅蘭.巴特論羅蘭.巴特》的出版與母親恩希耶特.巴特(Henriette Barthes)的去逝──介於「『我』的分裂」與「心繫所在的缺席」之間。書中「從戀人到我」的身份轉換和「擁有的不可能」的糾結,似乎成為巴特這個生命段落的一個獨特節點,在這真實的生命節點上,「我」不斷地從「維特」這個角色分化衍生,但又致命地圍繞著愛戀對象的缺席而產生著訴說的動力,巴特藉由「情話片段」所探索的是一種符號生產的驅力經濟學(économie du libido),彷彿是巴達耶和拉岡相關理論的「言情版」。巴特一方面極具說服力地說明了潛藏在各種現象背後,或隨著現象變化而形成的語言符號系統,不僅擴大了書寫與閱讀在各種面向上的表達,同時,也在這樣的閱讀中,形成被稱為結構主義的「文本化」:所有事物都是符號、都存於文本之中。另一方面卻分別在《明室》、〈第三意義〉與《戀人絮語》中,探討著「個體」如何逃離符號語言系統與文本的不斷再系統化,「刺點」、「敞義」與「情話」便是作者所充分表達的──因為創作者與閱讀者的「個別狀況」與「獨特性」,而在意義生產上得以出現的「逃逸」或「解域化」。作為一種呼喚,「我-愛-你」不是符號,而是反符號(168-9)一個描述出「符號帝國」的符號學家,卻不斷地企圖尋求脫離符號系統的意義,他像是萊布尼茲(Leibniz)一般地道出「我緊貼到戀人(或是情女)的形象上,跟這個形象一起關閉在作品的封閉系統中(147-4)……我想要的是一個小宇宙(155-2)……戀人的表述在某種在某種程度上封鎖、或禁錮了出路或解決辦法(161-1)」,但又必須通過「瘋狂」徹底而反覆地擺脫上帝的符碼系統,最終在慾望壓潰驅力經濟學的模型後,死去。我要以一種異己的語言來分析、認識、表達;我要將我的癡癲展示給我自己看(67-3)……瘋狂是人格解體的一種體驗……我在故我瘋(134-3)這逃逸的過程充滿著閱讀的快感,卻又致命地令人窒息,巴特的「我」需要歌德的「維特」來作註,而「維特」則需要從古至今、從希臘神話到當代文學、新劇,甚至到超現實電影的不同作者與作品來加註,無疑地,這就是「情話」的符號網絡系統,而得以脫出這個由巴特所編織的龐大系統,不止是巴特的重新閱讀與分析,還有這些文本底下的激情。這個激情既引領著「我」離開「所在」──卻不是歌德期待的昇華,而是近於尼采的酒神或放逐自己的伊底帕斯,前往另些個「我」(作者強調不是韓波的「他人」),巴特以布萊希特的戲劇論進行自身的「疏離」,驅乘著浪漫主義的語言和憂鬱,卻又直指符號與酒神之間的邊界,意即整體的我與被肢解的我之間的邊界,瞬間地瓦解了「救贖」的期望。於是,羅蘭.巴特《戀人絮語》對於「不受重視」的私密語言進行分析,並且企圖提示情話的真實再現,就如同一個個體進行著語言生產的平滑空間。這樣的構思就像是德勒茲關於電影論述的構思,也近於洪席耶(Jacques Rancière)對於「感性分享」這一政治佈署與期待「美學制域」之突變的想法。不同的是,巴特毫不推卻,甚至幾近暴露地展示著一種「受情重創」的pathos。這道「正視」的視線,就像是將逃逸路線緊繫住現實身體的鍵結一般,防止自己落入以內在平面或無器官身體為名的抽象化之中。如果「孤單」與「等待」是必然的,那是因為發覺到「語言」這個作為永恆戀人之「我」的存在。文字如同陷阱一般等待著「我」以生命獻祭,唯有進入成為開始訴說「情話」的瘋狂時刻,「我」才可能脫離這個宿命,才可能開始訴說不被「正視」的話語;「情話」不是一種為生存而陳述出的話語,而是一種創造生命、操弄生命甚至拋付生命而說出的話語,正因如此,「情話」創造著我,也意味著「對方」(他者)正是戀人脫離結構,找到「我」之話語的「出口」。
编辑推荐
1.哲學經典 2.愛情論述名著 3.原創形式 4.理解《少年維特的煩惱》的最佳典藉 5.豐富多元:羅蘭·巴特豐富的學養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无
评论、评分、阅读与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