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流

出版时间:2009年8月  出版社:秀威  作者:刘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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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從大處著眼,小處入手,集中呈現聯大的生活細節,關注聯大師生的日常教學和吃穿住行,折射出那個時代的幽微精神。他們住的環境是如何惡劣?他們如何請客吃飯?在空襲頻繁的年代,他們如何娛樂?在物質極其貧乏的情況下,他們過著怎樣的文化生活?他們的一飲一啄,他們的一言一行,無關歷史的宏旨,可是若沒有這些瑣碎而生動的細節,我們無法深入他們的內心。在某種程度上,生活史亦是心靈史。

作者简介

劉宜慶
筆名柳已青。專欄作家。現居大陸青島,供職《半島都市報》。關注晚清民國知識份子群體,近年致力20世紀中國知識份子生活史和心靈史研究。 著有《紅塵往事:民國文人婚戀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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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2条)

 
 

  •      对于联大的关注由来已早,从十年前读汪曾祺的女孩,到大学里读李赋宁的学术专著伪学术小青年,再到研究生期间每每在校园里的联大纪念碑前驻足的御姐。书中的包袱或多或少在之前的阅读中零零星星遇到过。
      
       但是我依然为作者的付出而感动。热爱一件事情,去做这件事情,努力把这件事情做好。我知道灯下寒窗的辛苦。向作者致敬。
      
       书的名字是《绝代风流》联大是绝代,但是并不风流。联大的绝代是多少辛酸多少汗水换来的。相比还是更喜欢联大的校训——刚毅卓绝。透过刚毅二字,仿佛看到了国难当头之时,学子们坚毅的眼神,学者们无谓的神情。
  •     联大的常务委员会三个委员,张伯苓交权,蒋梦麟不争,梅贻琦实管。
      朱自清因对饥饿的恐惧常暴食以致胃病
      清华 北大 南开 / 智慧 宽容 稳重 / 如云 如海 如山 / 自然 自由 自在
      49年 蒋梦麟 傅斯年去台湾 梅贻琦辗转到美国后台湾
      毁于战火、被偷、生活窘迫不得不出卖的藏书,对学术传承影响深远。
      1938年的闻一多们,是抛妻别子拒绝做官,去了云南
      钱穆1938-1939.6在宜良岩泉下寺写国史大纲,真世外桃源
      
  •      本人先读了“南渡记”之后读的这本,所以有时不经意的想按号对座,但因了解不深,也只能略之一二。
       通过阅读进一步了解当时社会背景下,那些优秀的知识分子在时代分岔的道路上如何选择的,加深对之前比较陌生的知名人士的了解。从而对西南联大的风流景仰。
       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笔财富。国家一路走来的艰辛与现在的强大,正因为有这些令人景仰的人士的存在,我们才变得如此的富有。
       人不能因为环境恶劣就失去快乐,泡菜馆、看电影、唱昆曲不会因为时代的变迁而消失,所以人无论在什么样环境或状态下,都应该自己去调解,小事情能够反映出人的修养和境界,慢慢的去认识、去改变,一定会有一片蔚蓝的天空出现,也许会成为一个风流人士呢!
      
      
      
      
  •     老婆66年自杀。。。
      胞妹,当时任南京博物馆馆长,自杀。。。
      曾昭抡自己,67年,癌症去世。。。。
  •     西南联大是抗战时期由南迁到昆明的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联合组成的。
      抗战爆发,敌占区的不愿作亡国奴的人们纷纷南下。抗战前政府与各大学校长就议定了北大、清华、南开等大学南迁,在长沙组建临时大学,后因长沙也不能免于战火的侵扰,不得不再迁云南昆明,并在昆明组建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也简称联大(在西北联大散火后)。历经八年抗战,西南联大人文汇萃,誉满天下,学术研究,孕育人才,虽历经数十年,其精神、其事迹、其风流仍传颂不绝。
      联大的风流体现在人,联大的人是由教授和学生组成的,联大的学生中出了后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和数十位科学家、院士,而这些人才则都是由联大的教授们培育出来的。联大的教授群体是当时中国最优秀、最高水平、最令人心折的一群知识分子,他们中有不少留洋国外著名大学的博士和专家,其学术成就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人文学科方面都达到世界最高水平,即便是到外国的大学里任教也胜任有余。
      国难当头,这些教授们没有留在北平接受侵略者的优待,为侵略者的共荣增光添彩,也没有避往国外逃离战争,而是挈妇将雏,甚至抛子别妻,辗转千里远赴国难,有的人率领学生徒步两月走到昆明,有的远走香港,绕道越南,几经波折终于到达昆明。是什么力量支援着这些文弱的书生学者,使他们能如此坚强坚定坚决的义无返顾的奔赴西南联大任教呢?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对国家、对联大、对联大的学生们负有责任,负有教书育人,传承文化文明道统的责任。
      战时的昆明也不是世外桃源,也会遭受侵略者的袭扰,联大的教授、学生们也要和老百姓一样跑警报躲空袭,所不同的是大学教授躲空袭跑警报也与众不同,梅贻琦跟警报安步当车不失仪容,同时疏导学生;刘文典跑警报还不忘招呼视力不好的陈寅恪,说是要保护国粹;金岳霖跑警报挟着自己的书稿。
      跑警报还不是最令人苦恼的事,物质的匮乏才是最令联大教授难以为继的事,战时昆明物价飞涨物资奇缺,大学教授的薪水也无法养家糊口,连大学样长梅贻琦的夫人也不得不找工作挣钱贴补家用,许多教授不得不卖掉珍贵的藏书来维持生计,陈达教授要在房前屋后种菜养家,冯友兰卖字、闻一治印刻章来增加收入,萧涤非教授不得不送掉无法养活的孩子。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联大的教授们有的步行,有的骑马,有的骑自行车从住地赶往学校,没有短少过学生们一堂课,陈达教授甚至在跑警报时把课堂搬到了郊外,坐在坟头上给学生上课。联大教授在战争的艰难困苦的情况下仍然培养出了杨振宁、李政道这样的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和王淦昌、赵九章、钱伟长等中华人民共和国院士,而教授们自己也没停止自己的学术研究,在物质条件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点着油灯,俯在汽油箱搭的桌子上写出了高水平的论文、专著,令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都对此叹服。
      是什么一种精神支持和激励着这些教授们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和牺牲,这些教授经历不同,专业各异,有的留欧,有的留美,均堪称学贯中西,但无一例外的都有着一颗拳拳的报国之心,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有一种强烈的“忧道不忧贫”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正是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驱使着他们要完成他们传道授业解惑,教书育人、为国家培育人才的责任和使命。
      “忧道不忧贫”,乍一看只不过是中国古代士人的一种传统道德,与这些喝过洋墨水的现代教授格格不入,但不应忘记的是这些大教授大学者无一例外的都是深受传统文化的熏陶,都是忠诚的爱国者,他们虽然接受了西方思想和教育,但始终不变的是爱国之心,爱国就是他们的道。
      而今,这种以“家、国、天下”为已任的传统的美德早已被抛弃殆尽,有人认为“家、国、天下”已经不适合今天的社会,甚至开始讨论起用什么道德来替代。可惜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道德,甚至连羞耻之心都没有。比较一下今天作弊的大学校长,抄袭论文的大学教授,与联大教授们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有些人是“忧道不忧贫”,而另一些人则是“蝇营狗茍”到处投机,只顾利益,完全丧失了为人师表的道德和尊严。
      “贫,节不改;达,志不改”,在现今这个崇高的道德已经被物欲所淹没的时代,那纵非空前、然已绝后的“绝代风流”怎不令人神往!
      
  •     很多人专门研究西南联大,更有无数知识分子对西南联大推崇有加。当然也有学者对其不屑一顾,认为很多YY出來的。就像书中提到对同一事件(老师),不同的两人记载竟然会是相互矛盾……
      
      但无论如何,西南联大都是空前绝后的,会聚了当时最好的三所高校的师生。再加上特殊的时局,西南联大虽然短暂,但一定会被历史记住。而且因为回不去,所以才让人向往,甚至被人美化成乌托邦式的样子。
      
      不喜欢本书,因为编者动不动就提到《上学记》的作者,敢情你把《上学记》当成重要的参考文献了啊。更不喜欢“编辑”,书托得也太不专业了。
      
      9.7.26晚写于外公家
  •     寻找失落的文人精神
      
      文/韩浩月
      
       2007年纪念西南联大建校70周年的时候,媒体兴起过一阵西南联大话题热,印象里这是西南联大第一次这么大规模地闯入大众视野。记得当时很是为媒体能够在宝贵的版面中,辟出一块来讨论西南联大激动了一阵子,要知道,已经有很长时间公众舆论没有涉及到如此“冷门”的话题了。
      
       自此之后,西南联大成为一批媒体人和文化人频繁提起的名字。70周年纪念引起的西南联大讨论热潮还在延续,居于山东青岛、供职于一家都市报的刘宜庆先生,于今年1月出版了《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便可以视为两年前热议西南联大的余温未散。西南联大在知识分子心目中为何有如此大的魅力?西南联大精神对当代大学校园和社会有着什么样的启示意义?这些很令人寻味。
      
       《绝代风流》是一本从细微处入手诠释西南联大魅力和精神的书。作者从近百本著作中遴选出和西南联大师生日常教学、生活细节相关的内容,加以自己对西南联大的观察和理解,用严谨的写作态度,来还原那些名士们在非常年代的真实、朴素形象,实现了既有学术价值又妙趣横生的阅读效果。读罢此书,最为深刻的印象是,它让一种久违的文人精神跃然纸上。
      
       什么是文人精神?《绝代风流》对此的总结是,“不党不官、人格独立、敢于批判、一身正气……”,单单有此还不够,“特立独行、放浪形骸、个性卓异……”同样也是那个时代文人身上最为显著的特征。刘宜庆推崇西南联大的风流,和魏晋风度一样,令后人景仰,这种对比,现在看来一点不显夸张,尤其是在当代知识分子普遍堕落、甘于苟且偷安的状况下,更显出中国历史上两个时期文人鲜明形象的可贵之处。
      
       曾有人发出过这样的感慨,“魏晋之后,无人敢再长啸、裸形”,但若深入了解西南联大,会发现当时的梅贻琦、傅斯年、冯至、冯友兰们,是真正继承了魏晋精神的一批人。在治学上,他们为人师表、一丝不苟,在生活中,他们坦坦荡荡、笑骂由我……《绝代风流》撷取了无数个片段作为佐证,让这些在人们眼里属于大学者的文化名人们,走下被尘封的历史卷宗,继续影响我们每一个人的思想、言行乃至生活方式。
      
       《绝代风流》中,我偏爱阅读关于联大生活逸闻的文字。在联大的饭局中,知道了梅贻琦的酒量,潘光旦吃鼠肉的真相,教授种菜自给自足,费孝通和同事一起品烤茶;在联大的文化娱乐生活中,了解了冯至家每周一次举行的文艺沙龙,朱自清的桥牌战局,沈从文和施蛰存怎样淘古董……这样的文字,更让我真实感受到了联大学者苦中作乐的良好心态,正是因为他们的带动和影响,西南联大成为战乱时期的知识分子精神上的世外桃源,它所培养和熏陶具有乐观精神的一批知识分子,毕业之后大多数都成为各界的杰出人才。它也成为当年在西南联大曾有过教学、求学经历师生一生的精神家园,也成为当下知识分子追溯文人独立精神的一个源头。
      
       怀念西南联大,我们可以找出诸多理由,但文人精神在当代的失落,恐怕是最能引起普遍共鸣的一个。历史上的文人精神,曾因具备社会示范功能,而成为中国社会长期以来被推崇的一种风气。进入现代社会,文人精神经历了几次大的断裂之后,到今天已经成为迂腐、穷酸的代名词。回望西南联大时期,可谓文人精神的最后一次集体绽放。这大概是那些有良知的当代知识分子感到内心失落的时候,总避免不了要从西南联大身上寻找精神支撑的缘故。
      
      (《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刘宜庆 著,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定价32元)
      
  •     《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的风流绝响
      慧远
      
       如果有人问我平生最为神往的大学是哪一所,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是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作为战时由北大、清华和南开所组成的一所临时大学,西南联大不仅融合了这三所大学原本拥有的各种特色——诸如北大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清华的“通才教育、教授治校”,以及南开的“把解决中国现实问题、研究社会实际作为教育目标”,并因之成为当时中国首屈一指的大学教育重镇;与之同时,西南联大还云集了当时中国众多第一流的教授、专家与学者,在那个非常时期为国家输送了大量的有用之才,真正体现了所谓的“大学之‘大’与大师之‘大’”,从而昭示出一种难能可贵的大学精神——正是基于这样的理由,书评人刘宜庆先生数年来才一直沉潜于七十年前的历史风云之中,他以自己的文字着力勾勒出“联大人”的精神剪影,以之唤醒一种即将湮灭的大学精神、对抗当今社会日趋严重的集体失忆,并向西南联大的学者群体表示由衷的敬意。
      
       刘先生将自己的新著取名为《绝代风流》,他首先即将“联大人”的风流比作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魏晋风度”,他不仅详尽描绘了联大教授不党不官、特立独行的精神风貌,同时也对他们天真烂漫、率性而为的个人性情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渲染——像朱自清的沉静如水、闻一多的热烈似火、杨振声的风流儒雅、刘文典的狂放不羁,在他的笔下无不呈现出一种特异的姿态与动人的风采,可谓真实再现了“联大人”的人格魅力。诚如刘先生所言,西南联大的存在固然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一个奇迹,同时却也是抗战时期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精诚团结、共赴国难的直接体现。西南联大之所以能够巍然屹立于战火纷飞中的西南边陲,一方面得益于一种相互包容的胸襟与和而不同的理念,另一方面则无疑是全体“联大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事实上,抗战军兴在某种意义上也许的确增进了联大师生之间同仇敌忾的凝聚力,而“联大人”多元的价值观念与多样的人生选择、“联大人”的风流与气度,才是西南联大之所以成为西南联大的关键所在。
      
       在《绝代风流》中,刘先生除了以细腻的笔法塑造了西南联大的学者群像之外,尤以大量笔触详细描写了联大师生的日常教学与衣食住行,展示了他们甘守清贫的真实生活场景,其中不乏联大教授的跑警报、泡茶馆、唱昆曲、淘古董之类别有情趣的日常生活细节。更有意思的是,刘先生还讲述了联大教授私人生活间的一些浪漫花絮,甚至披露了许多流传于他们之间的无伤大雅的“荤段子”。如果说对“联大人”形象的塑造是以人的视角勾勒出西南联大的精神风貌,那么,对“联大人”生活细节的描绘,则以幽微的日常琐碎再现了那些已然被宏大的历史叙事所忽略的人情美与人性美——我们从“联大人”的音容笑貌中感受到了西南联大的流风余韵,而我们从“联大人”的日常生活中所看到的,又何尝不是西南联大的流风余韵呢?
      
       刘先生在《绝代风流》的后记中坦陈,正是“基于当下大学精神的庸俗、文人风骨的萎缩、人文传统的断裂”,他才以自己的文字勾勒出西南联大学者群体的剪影,用以钩沉湮灭的历史碎片、对抗社会的集体失忆。我不知道刘先生的书写最终能否达到这样的目的,但刘先生的书写本身却象征着一种努力、表达了一种态度——当然,也正是因为这种努力与态度,才使得他的这本小书拥有了一种针对现实的特殊意义。
      
      
      《绝代风流》刘宜庆 著,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定价:32元。
  •     西南联大的那些人和事
      
      2009-02-27 07:58:53 作者:王志强 来源:中国教育报
      
      
       那是一个群星闪耀的年代。在抗战期间西南联大聚集了一大批著名的专家学者。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他们使优良的知识传统得以保持,并培养了大批人才。刘宣庆的《西南联大生活录:绝代风流》为我们讲述了一些罕为人知的西南联大的故事。
        
        在中国教育史乃至中国现代史上,西南联大注定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先迁至湖南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次年4月又西迁昆明,改称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联大建校之初就组成了由梅贻琦、蒋梦麟、张伯苓为最高行政领导(常务委员会委员)的领导班子,其中真正行使管理权力的是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明确对蒋梦麟表示:“我的表你戴着”。意思就是“你代表我”。而蒋梦麟的名言则是:“在西南联大,我不管就是管。”他对梅贻琦说:“联大事务还要月涵(梅贻琦字月涵)先生多负责。”由此足见三位校长之间的相互信任。作为当家人,梅贻琦真正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将校服务社所得的利润作为额外的月薪平均发给三校教员。他们以国事为重的理念和宽广的胸襟,为联大打造出一片和谐的天地。
        
        联大的生活环境很差。教授们借以栖身的多是租来的民居,楼上住人,四壁透风;楼下是牲畜圈,臭气熏天。办公桌椅、家居用品多用汽油箱拼凑,这使得汽油箱一时成为抢手货。战乱时期,物价飞涨,米珠薪桂,尽管如此,西南联大还是决定集体减薪。迫于生计,闻一多先生靠治印所得贴补家用;梅贻琦的夫人做“定盛糕”悄悄出售;吴宓、刘文典则靠写些文章来换取一些稿费。朱自清先生的胃不好,可别人请吃饭时常常吃得很多,事后又后悔。非先生贪嘴,实在是饥饿令人生畏啊!教授们教书之余大多辟园种菜,以求自给;学生们每日以“八宝饭”(糙米杂以石子、沙子、老鼠粪、秕糠等煮成的饭)充饥,却依然苦学不已。在那艰苦的环境中,联大人以一种不屈的精神诠释了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执著。
        
        环境虽苦,可他们精神丰盈。蒋梦麟在防空洞里听着炮弹的爆炸声写《西潮》;华罗庚在蚊子成群、跳蚤吮血、两个鸡蛋全家5个人分着吃的境况下写出了《堆垒素数论》和《数论导引》两本专著及十几篇论文;王力在屋内雨天漏雨、冬天透风,门外猪牛粪遍地、臭气熏人的环境里创作出《龙虫并雕斋琐语》。他们苦则苦矣,却成绩斐然。刘文典在月光下讲《月赋》,唐兰在课堂上如醉如痴地吟诵宋词,吴宓醉心于《红楼梦》并掀起一股研究《红楼梦》的热潮。他们身处逆境,却风雅不减。看看电影,泡泡茶馆,逛逛地摊买点儿小古董。他们苦中求乐,精神不颓。
        
        那是一段值得回首的岁月,那是一个群星闪耀的年代。联大人凭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安贫乐道的精神和赤诚的爱国之心,为国家和民族保存了文脉:西南联大在办学的8年中毕业学生约2000人,大多学有成就。其中很多成为举世闻名的专家学者,后来对中国的建设事业、高等教育的发展和世界学术研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时穷节乃现”,在联大人身上,我们看到的是真正的中华精神。时光流转,但往事并未成烟,回首西南联大的那些人和事,怎能不令人唏嘘不已又击节赞叹!
        
        (《西南联大生活录:绝代风流》,刘宜庆著,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
      
      
      
      
      
  •     教授“风流”何以绝代
        ——读刘宜庆《风流绝代:西南联大生活实录》
        林少华
         敝人好歹也是教授。既是教授,则同事多为教授,终日在教授堆里滚爬。故而深知“风流”一词,轻易不可使用。如通常不敢私下说“西门教授如何风流”等等,盖因“风流”时下多为贬义。但刘宜庆(笔名柳已青)新作《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实录》的“风流”无疑用其褒义。翻阅之间,不由得为其笔下西南联大教授诸公的风流所深深折服。所谓“云山沧沧,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良有以也。容我信手试举数例。
         如政治系主任张奚若,1946年初在西南联大图书馆前面对六七千人讲演时慷慨陈词:“假如我有机会看到蒋先生,我一定对他说,请他下野。这是客气话。说得不客气点,便是请他滚蛋!”早在抗战初期他去“国民参政会”开会,就曾当蒋介石面指责国民党腐败独裁,听得蒋氏十分尴尬,遂道:“欢迎提意见,但别太刻薄!”张奚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及至接得下一次参政会开会通知和路费,立马回电“无政可参,路费退回”。
         无独有偶,中文系教授刘文典任安徽大学校长时断然拒绝蒋介石来校视察,还骂他是“新军阀”。不管怎么说,蒋氏当时毕竟是国家元首和执政党一把手,而两位在野教授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真真风流得可以。同是刘文典,对待教职和学生,挥洒的则是另一番风流。其时日寇飞机轰炸昆明,刘教授面不改色:“国难当头,我宁愿被日机炸死,也不能缺课!”一次上《文选》选读课,刚上半小时,即宣布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点。原来那天正是农历五月十五,皓月临空,月华如水,上下澄明,如梦如幻。学生们静静倾听他吟咏《月赋》:“白露暖空,素月流天……升清质质悠悠,降澄辉之蔼蔼……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时吟时讲,随机生发。教授忘乎所以,学生沉醉其中。情景交融,物我两忘,不知今夕何夕。真可谓战火纷飞,而弦歌不辍,硝烟滚滚,而书声不绝,非风流而何!
         再如“教授中的教授”陈寅恪,讲隋唐史如此开宗明义:“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纵然贵如剑桥哈佛,谅也无此“四不讲”教授。且看其讲课风姿:“貂皮帽、衣狐裘、围围巾、手提蓝布小包袱,坐在南区小教室里,有时微笑,有时暝目,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同学如坐白鹿洞中,教室虽无绛帐,却也如沐春风。”何等风流倜傥,超凡脱俗,俯仰之间,绝尘而去。陈寅恪的好友吴宓教授则是另一性情:联大新校舍对面有一家湖南餐馆,名曰“潇湘馆”。吴宓见后大怒,以为有辱黛玉之冰清玉洁,动手砸了餐馆碟碗,强令更名。联大教授之放浪形骸,不合流俗,大抵如此。即便二三十年后因“高举紧跟”而为世人诟病的哲学系冯友兰教授,当年也曾执笔驳斥教育部之三度训令,同样展示特立独行桀骜不驯的风流……
         如此这般,作者刘宜庆通过这些栩栩如生饶有兴味的细节,以娓娓道来而又充满知性和激情的笔触向我们再现了西南联大的风流。那是真正的风流。或表现为对于民族危难山河破碎的士子情怀,或表现为对于权势与独裁的睥睨目光,或表现为对于学术和教职的强烈自信和无尽才华。正如作者在前言中概括的那样:“西南联大的风流,就像魏晋风度一样,令后人景仰。这风流包含了不党不官、人格独立、敢于批评的铮铮风骨;弦歌不绝、为人师表、一身正气的泱泱风范;沉潜专注、甘于奉献、光风霁月的谦谦风度。”
         是的,西南联大是二十世纪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座高峰,一个奇迹。破桌残椅,土壁茅屋,箪食瓢饮,啼饥号寒,然而仅仅用了八年多时间便昂然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学之列而毫不逊色。今日北大教授陈平原认为这是一所“将永远活在中国人记忆中的真正意义上的‘大学”,“后人无论如何估计都不会过高”。是谁成就了如此风流的西南联大?当然是如此风流的教授群体。然而,当我们把目光拉回到包括敝人在内的当今衮衮教授诸公的时候,我们惊讶而沮丧地发现,这样的风流几乎荡然无存——教授们不再风流了!
         为什么不再风流了?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中的这样几句话或可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联合大学以其兼容并包的精神,转移社会一时之风气,内树学术自由之规范,外来民主堡垒的称号,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我等教授能做到吗?存在允许我们做到的环境吗?“绝代风流”,呜呼,风流绝矣,绝其代矣!
         感谢并非教授的宜庆君给了我等教授这样一个自省、自惭和自警的机会。
        
      
      
      
  •   很有你的风格 温柔 坚持
  •   谢谢你喜欢我写的书,我关注西南联大到研究西南联大,同样是从汪曾祺开始的。《绝代风流》第二部正在创作之中,预计明年春天出版。
  •   绝代。。。风流
  •   这本书里提到了潘,费,就是木有提许吖。。。。。
  •   那就写个潘和费的同人咩?
  •   还是费许的同人更有爱吖
  •   嗯嗯~
  •   英雄迟暮,红颜易老。
    现在的环境,离那种奔放和激越越来越远了。
  •   当今大学的猥琐反衬出过去大学的清高。
    之所以美化,是因为我们现在太需要一个方向和一个理想了。
  •   专业一点 拜托
  •   刘老师出书啦:)恭喜!林老师的书评写得顶好,让人很有购买欲啊。马上去卓越订书。
  •   林少华的文字读起来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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