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

作者:原著/愛倫坡,繪者: 曼索特  译者:詹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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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在類型小說中,恐怖小說是最吸引讀者的一種,而愛倫坡則給予恐怖小說新的心理深度。《黑貓》是愛倫坡的恐怖小說名作之一。它講述一個人殺了一隻黑貓,後來另一隻黑貓以奇特的方式復仇的故事。全文一字不及幽靈鬼怪,但在描述人們內心邪惡的念頭時,卻令人不寒而慄。
本書得獎紀錄
★加泰隆尼亞國際插畫雙年展入選
★波隆那國際兒童書插畫展入選
★布拉迪斯國際插畫雙年展入選
★聯合報讀書人最佳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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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0条)

 
 

  •     
      (一)
      
      201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关于文学有一段极具性格的表白:“文学是一团火,文学意味着不妥协和反抗,作家存在的理由就是要抗议,要唱反调,要批评。有必要向残酷的社会现实说明:要么是社会一劳永逸地消灭人类这种艺术创造能力,彻底消灭作家这种社会捣乱分子;要么就允许文学生存下去。没有中间道路可走。而一旦社会接纳了文学,社会就得接收一股咄咄逼人、冷嘲热讽、源源不断的洪流,它会冲击社会的表层和本质、暂时现象和长期痼疾、社会的上层和基础。”
      
      如果将略萨这份意见称为“载道派”——作家要避免与生活妥协,它们,那些纸上的声音,要么喋喋不休地凝视问题,要么不知疲倦地去弥补后者。只有这样,文字才是有力量有美感的,才可以称之为艺术。即便是纪实性的作品,一个作家也不能与生活达成妥协。他要有道德,然而这道德注定不是乡愿式的道德。它被视作一种复兴往昔荣耀的使命感——那么,俄裔美籍小说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则提供了一份完全不同的见解,他说:
      
      “一件艺术品对社会没有什么重要性。它只对个体是重要的,也只有个体的读者对我是重要的。我并不在乎群体、社团、大众什么的。虽然我不关注‘为艺术而艺术’一类的口号——因为不幸的是,这类口号的倡导者,如奥斯卡·王尔德及各种风雅诗人实际上都是糟糕的道学家和教导主义——但无疑,使一部文学作品免于蜕变和腐朽的不是它的社会重要性,而是它的艺术,只是它的艺术。”我认为,这则是典型的言志派文学。
      
      纳博科夫以其拒绝任何体系和理论的纯粹艺术追求使言志派文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如他所说,王尔德在这方面做得明显不够。也许在纳博科夫看来,“为艺术而艺术”这类口号一旦提出,艺术也就将失之纯粹了。
      
      19世纪以降,文学作品与其所承载的意旨之间的关系遭到了世界剧烈变动的影响,从而呈现出一种更为错综复杂的形态,而这是传统农业文明中文学所不曾面临的挑战。另一方面,在政治以外,唯心哲学以及由此发展出来的存在主义哲学和心理学都在不同程度上拓宽了文学的局面,具体而言便是工业进步带来的现代文明异化了个人,而文学则转向对个人生存状况的密切关注。
      
      在此之后——社会与文学本身发生的剧烈变动之后,读者对于作品的接受能力无疑大为提高了。尽管电子科技和网络时代的接踵而至撼动了传统语境内阅读在人类精神文明中所处的地位,而阅读也愈加呈现出碎片化和多元化,但可以预言的是文学作品的写出、传播以及被阅读这一系列活动还会坚挺地持续下去。并且,如我们所见,现代人已经开始在与现代文明发生隔膜之后转向了对现代性本身的思考,这一项思考则仍旧表现为前面所述的那一系列活动。
      
      今日我们为何读经典?为了重新发现自己与身在的文明之间的问题,为了将物质与精神置于一种和谐的状态之内——我们通常将此称之为幸福。
      
      (二)
      
      读外国名著,人民文学出版社一直是无法避开的一座重镇。成立于1951年3月的人文社至今已走过六十二个年头,位于北京朝内大街166号的这个出版社下设现代文学、古典文学、外国文学编辑部。外国文学编辑部现已翻译外国作品近3000余种,涉及80多个国家和地区;系统地出版了30多位中外文学大师的全集或文集,如已出版的《莎士比亚全集》(11卷)、《巴尔扎克全集》(30卷)、《塞万提斯全集》(8卷)、《歌德文集》(10卷)、《列夫·托尔斯泰文集》(17卷)、《易卜生文集》(8卷)、《普希金文集》(7卷)、《陀思妥耶夫斯基选集》(9卷)等,其中集大成之作是汇集世界一流作家一流作品的《世界文学名著文库》(计200种,共250卷)。
      
      五十年代乃至七十年代,隶属于人文社的外国文学编辑室的工作主要集中在翻译绍介苏联作家的作品上,但同时也出版了一至十二册的《莎士比亚戏剧集》(朱生豪译),《约翰·克里斯朵夫》《高老头》(傅雷译),《九三年》(郑永慧译),《悲惨世界》(李丹译),《包法利夫人》(李健吾译),《安徒生童话选》(叶君健译),《神曲》(王维克译),《浮士德》(郭沫若译),《新月集》(郑振铎译)等。八十年代是中国文化的一个转折点,同时也是人文社的出版走向多元化和系列化的十字路口。在外国文学翻译绍介这一方面,择取的标准也从政治意义逐渐转向了艺术价值,不再局限于国度或阶级这些旧有标准,从而让文学回归纯粹的艺术欣赏角度。作为中国影响最大的绍介外国文学重镇,其特色主要在于规模大而品种全,且翻译与编校水准均高,故八十年代这一次转变的意义不言自明。
      
      止庵先生在《说“经典”》一文中写道:“现在重新出版经典,既顺应历史的潮流,也满足读者的需要,当然值得赞同。但是这里也有一些问题。首先要分清什么是经典,什么不是。有些书不值得花大气力重新出版。常常有这种事情,出版社挖掘出某个作家,大加吹嘘,却不被读者接受。把不是经典的东西当作经典推出,往往没有什么效果。”经典常读常新,确有重加出版、再版的必要,但是首先应确定何为经典?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有关经典的标准。
      
      “经典”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三个含义,其一“指传统的具有权威性的著作”,其二“泛指各宗教宣扬教义的根本性著作”,其三是“著作具有权威性的”。在第一个含义内一般是指作为典范的儒家古籍,后来被引申为第三个含义,而“各宗教宣扬教义的根本性著作”则是放在教派的语境下指称的。
      
      在同一篇文章中,止庵提出了两条判定“经典”的标准,其一是“历久而弥新”,这是时间概念——“经典可以超越某个具体的时间限制。经典的寿命,可以超越其载体的寿命”;其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是空间概念——“经典可以超越某个特定的空间限制。”
      
      从1954年4月出版第一套外国文学丛书《苏联文艺丛书》(包括《阿·托尔斯泰小说选集(第一、二册)》《铁流》《保卫察里津》《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难忘的一九一九》)之后,人民文学出版社便沿袭了出版丛书的传统。60年代前后,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外国文学研究所、上海译文出版社合作并陆续出版了“外国古典文学名著丛书”、“外国古典文艺理论丛书”和“马克斯主义文艺理论丛书”三套丛书。80年代以来,人文社出版了多套丛书,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为《二十世纪外国文学丛书》(版画本,65种)、《世界文学名著文库》(文库本,200种)、《名著名译插图本》(140种)。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十三个年头,人文社又再接再厉以《朝内166人文文库》为名推出了这套新的丛书。目前已推出的第一辑共二十种,含外国中短篇小说15种,外国诗歌5种。小说中既有过去为我们所忽视的爱伦·坡的名作《黑猫》,梅里美的《卡门》,也有历经时光拣选的俄国作品,如索尔仁尼琴的《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当然更有这个时代已被推为名著的杰作,如卡夫卡的《变形记》,托马斯·曼的《死于威尼斯》。过去为我们忽视的原因不一而足,但因此它们更应为现在的我们珍视这个时代的赐予。时光在评判文学作品中显示的无情只在于它始终是向着艺术而非其他标准,所以我们能够对于因历史原因而被掩盖的作品更抱有同情和思考。以止庵先生对于经典提出的两条标准来看,它们确实是历久而弥新的。进一步说,我们对于经典的感知能力并非是今不如昔,好的自然有人读,坏的也无须由评判者过多涉入。这套丛书在选材上体现出的第一个特点适足表现出了艺术本身在文学作品中的强大生命力,它们显然是无法为外力摧毁的。
      
      国人读外国作品无外着眼于选材和翻译两点,这二者直接决定了一部作品接受面的宽窄与其生命力的强弱。关于翻译,最普遍的说法要算“信达雅”了。一般而言,读者对于“信”的看法多为作品的删节问题,其实这与翻译本身是否忠实于原文并无太大关系。附提一句,这套丛书基本不存在删节问题。至于“达”,则本套丛书的译者都是百年以来的大家,如巴金、郑振铎、冯至,创作上皆著作等身,中文水平自无需多说。“雅”的问题可以与“达”合而观之,这些译本在漫长岁月中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无愧于名译之称。
      
      另外,不得不说的一点是本书的装帧特色。这套丛书均为32小开本,每册作品的容量在8万字左右,小说为红色切口,诗歌为蓝色切口。轻松握在掌中,可携可读,可谓赏心悦目。
      
      
      (三)
      
      以作品的国别语系视之,这套丛书第一辑收录了四种德语作品,五种美国作品,六种俄国作品(前苏联一种),法国作品三种,英印作品各一种。
      
      在《理想藏书》德语文学一条下,编者贝尔纳·皮沃介绍道:“一方面,德语文学不乏主题与体裁的广泛性,另一方面,它也独具某些特异的光彩,它与日耳曼文化的另两大领域——哲学与音乐——有着密切联系。……德语文学并不局限在德国的疆域内,它同样也是瑞士的、奥地利的,甚至可以说是欧洲的;里尔克和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卡内蒂出生在保加利亚。日耳曼、犹太、斯拉夫诸文化的融合产生出数目众多的一流作家,如施尼茨勒、茨威格、罗特、佩鲁茨,当然还有卡夫卡和穆西尔。”本辑收录的德语文学有三本小说,它们分别是托马斯·曼的《死于威尼斯》(写一位艺术家对于一个作为缪斯般隐喻的青年的迷恋),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包括《一个女人生活中的二十四小时》。这两个茨威格最著名的中篇皆以书信体展开,具有早期意识流小说的特点,心理分析的本色也表露无遗),卡夫卡的《变形记》(卡夫卡的小说自从被挖掘出来后愈加被论者看重,对于其小说的看法也充满了不确定和多指向性,但总体而言卡夫卡写出了表现现代人在新的文明中尴尬处境的最好作品),此外还有一本冯至、钱春绮、张玉书先生翻译的《海涅诗选》。
      
      本辑遴选的美国文学有爱伦·坡的《黑猫》(对于人内心深处神秘的挖掘在世界文学中都是无与伦比的;坡发明了推理小说的概念,并用五篇作品确立了推理小说的五种类型),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这部作品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美国人面临困境时强大的信念力量,在《理想藏书》中杰克·伦敦的作品主旨被誉为“美国小说的一大主题”),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择取了王永年先生翻译的欧·亨利短篇小说十五篇),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与杰克·伦敦的不同之处在于:海明威将美国小说的困境主题向前推进至人的内心冲突。这部小说译本之多已然表示了它的价值),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如果说美国小说有一种对抗困境的彰然主题,那么同时也由于美国经济的迅速发展而存在着另一种——对于现代文明,或者说对于拜金主义深刻批判的主题)。这一辑的选材表现出了美国作家与体裁之间的暧昧关系。质而言之,他们更为关注的是自己的思想,也因此大都深具个性,不为体裁本身限制。
      
      俄语系作品在这一辑中占的比例最大,计五本小说,一本诗选。止庵先生在致曹雪萍的信中曾对俄语系作品有过如是评价:“俄罗斯文学的核心是人,是对人的关注,是对人的生命和人的境遇的关注,是人道主义。无论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托尔斯泰,都是如此。而苏联文学就其主流而言,往往与此正相反,甚至根本就是对人性的扭曲与戕害。”入选的五本小说中有索尔仁尼琴的《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屠格涅夫的《初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契诃夫的《变色龙》以及前苏联的瓦西里耶夫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入选的诗歌为《普希金诗选》。在全世界文学中,俄语系作品始终坚持了对人类心灵深处的探索和挖掘,即便抛开意识形态等诸问题,俄国作家大都对于真理和常识保持着终身的敏感和忠诚,而对于国家当前命运和人类现实处境的频繁介入则表现出了他们强烈的责任感。
      
      这一辑中收录了法国作品三种,分别是梅里美的《卡门》,莫泊桑的《羊脂球》以及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此外,英、印两国各入选诗集一册,英国的是《雪莱诗选》,印度的是泰戈尔的《新月集·飞鸟集》。
      
      
      (四)
      
      《巴黎评论》曾经对美国小说家卡佛进行过一次深入采访。访谈最后,当记者询问卡佛希望自己的作品对别人有何影响时,卡佛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怀疑这一点。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改变,也许什么也改变不了。归根结底,对制造者和消费者双方而言,艺术只是一种娱乐形式,是吧?”即便在功成名就的晚年,作家仍然没有改变自己年轻时选择写作的初衷。对他而言,写作就是为了供养生活——这恐怕得称为伤感的坦诚;对于读者而言,卡佛的小说由于其浓厚的自传性质,在那里也能看到自己的平凡得有点孤独的影子。基督教退入浪漫主义的幕帘之后,神的时代已经过去。失落的神祗下,个人的死成为无可挽救的死,而生也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可能。在没有神的时代里,相比我们总是寂寞的一代人。我们既没有基督可以告祷,也不把《太上感应篇》放在枕边摸索。我们躺在床上如不娱乐,便要空虚。旧有的宗教已经毁灭,遗迹则有些浪漫的味道;新时的信仰还尚未诞生,二我们正是夹在这尴尬时代的人。
      
      时代的话语就像一条臭水沟中泛起的层层泡沫。随便说出的话,毫无价值的口头禅,正如同一个个将要破碎的气泡。本来应是“欣赏的一世纪”,现在却成了人人争着创造却并没有创造出什么的喧嚣时代。纵然阅读与否根本不妨碍经典的继续流传,但这欣赏的时代中预知的弊病——平庸,恐怕也就要重现。能够抵抗这种时代病的,在我看来只有阅读这一件事。
      
      当我们再次审视“为何要阅读经典”这个命题时,不妨将此置换为对“阅读”本身的追问。关于阅读,我的经验只有一句话:选择读什么有时候比读还重要。既然不能改变世界,那不妨就改变自己,且这二者未必有高下之别。但这里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选择。不过,仅《理想藏书》中就收录了2401种书目,这仍然未免太多了。这次人民文学出版社重新整合过去的出版资源,推出了这套《朝内166人文书库》,对于外国名著做了一次彻底而划时代的处理——在现代的审美观点、现代的翻译绍介、现代的装帧印刷、现代的出版企划主导下,让外国文学重新走进现代中国人的生活之中。就目前已经出版的第一辑而言,我对它充满希望。
      
      2013年5月27日
      
  •     爱伦坡小说中的恐怖美学
      ——评人民文学出版社“朝内166人文文库”之《黑猫》
      文/王麟
      
      作为地球上唯一具备高级思维能力的生灵,恐惧伴随着人类的进化已经蚀刻进了基因链中。远古的风暴、猛兽的巨齿、漫天的洪水、爆发的火山、无边的雪原、生存的艰辛,给予人类内心最深层的恐惧。将恐惧拟人化,便产生了图腾,进而发展成宗教。与其说宗教拯救人类的心灵,不如说它化解了各种恐惧和恐怖。人类对死亡的恐怖、对未知的恐怖,对自身的恐怖,只有通过某种群体仪式,才能得到缓解和消除。
      
      然而,我们虽然刻意躲避恐怖、不断想方设法化解恐怖,但是作为群体基因中的某种存在,恐怖是无法完全化解和消除的。同时,恐怖也具有两面性,一面是警示,一面是诱惑。一些人避之唯恐不及,另外一些人却津津有味、沉迷其中。对刺激和快感的追求,催生了恐怖文学的诞生。千百年来,类似的故事和传说在国内各类笔记小说中汗牛充栋,不过大都沙里埋金、吉光片羽,并未形成独立的文学体裁。即使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也只是包含了很多和神鬼狐仙有关的离奇故事,期间或有数篇惊悚恐怖小说的篇章而已。
      
      再者,恐怖文学按照一般文学评论家的分类,很难将其归入正统的纯文学领域,也不能登堂入室、享受被人膜拜的尊荣。因此,这种类型文学也很难出现大师级的人物。
      
      恐怖文学真正兴起,并形成一种独特的类型文学,追根溯源,还要归功于英国诗人雪莱的妻子玛丽雪莱。她于1818年创作的那篇著名的小说《科学怪人》,既是科幻文学的起点,也是恐怖文学的鼻祖。然而,将恐怖文学发扬光大并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还属美国小说家爱伦坡。
      
      爱伦坡是美国十九世纪著名的小说家、诗人和文学评论家,生前落魄潦倒,死后极尽哀荣,被誉为侦探小说鼻祖、科幻小说先驱之一、恐怖小说大师、短篇哥特小说巅峰、象征主义先驱之一,唯美主义者。从上面这些头衔中就可以看出,爱伦坡属于多个文学门派的开山祖师。
      
      爱伦坡1809年生于美国波士顿,自幼丧失双亲,由一位英格兰富商收养长大成人。他脾气乖戾、生性潇洒、追求自由,喜爱读书、沉默寡言,喜好酗酒,很早就遍尝人世冷暖,一生卖文,贫穷与潦倒常伴左右,他也是美国历史上有名可查的第一位以写作为生的人。在经历了短短四十年的人生之后,1849年爱伦坡殁于巴尔迪摩车站。他的突然死亡与其小说一样,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爱伦坡一生创作了七十多篇小说,其中有二十篇小说属于殿堂级的文学佳作,他同时还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与文学评论。他的小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恐怖小说,另一类是推理小说,其余的是科幻小说,其中恐怖小说占了很大比例。如果说斯蒂芬·金被誉为恐怖小说之王,那么爱伦坡则是不折不扣的短篇恐怖小说大师。
      
      爱伦坡的创作风格黑暗、诡异,具有病态般的美感;哥特、惊悚,给读者以深入骨髓的冲击;神秘,冰冷,充满现实主义色彩。他的作品影响了一大批文学界和电影届知名的人物,比如英国作家柯南道尔、斯蒂文森和著名导演希区柯克、法国的科幻作家儒勒凡尔纳和诗人波德莱尔、日本的本格推理之王江户川乱步,美国的电影鬼才蒂姆伯顿等。
      
      如果说香港导演吴宇森和美国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用电影镜头将暴力美学发挥到了极致的话,那么爱伦坡则是用文字将恐怖美学铸就了一座丰碑。纵览爱伦坡的小说、诗歌与文学评论就可以看出,他对文字的理解、对文学的理解,即使用现在的眼光看,也是很超前的、与很多传统的文学理论格格不入。爱伦坡眼中的文学,就是最纯粹的文学,不掺杂任何额外的内容。所谓“文以载道”的观点,向来是被爱伦坡嗤之以鼻并加以抨击的。他的小说,不以说教为己任,而是很单纯、很曲折的故事,或者一个场景,或者一个事件。每篇小说都是故具匠心,讲究谋篇布局、讲究悬念,读者看了开头却看不见结果。同时,爱伦坡对于文字要求极高,刻画细腻处,不怕万语千言;与情节无关之处,却是惜墨如金,所谓文字为小说的内容服务,为推动故事情节服务,也是爱伦坡创作的独到之处。
      
      读者阅读小说的过程便是一次心灵历险的过程,爱伦坡富有感染力的文字,将读者带进一个光怪陆离的扭曲的现实世界,也是每个人的潜意识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都变得可能,一切都怪诞离奇,一切看似合理,一切都是心灵的折射。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朝内166人文文库”中,精选了爱伦坡九篇非常经典的作品,并以那篇脍炙人口的佳作《黑猫》作为书名。书中的九篇作品,代表了爱伦坡不同的写作风格,也是对其恐怖美学的一次完美展现。
      
      一、以环境描写烘托气氛的恐怖美学——《鄂榭府崩溃记》
      爱伦坡在这篇小说中,将环境描写作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手段。他笔下的那座古怪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公馆,其实就代表了小说中的主人公,那个陷入妄想和扭曲亲情中的公馆主人,那个因为无法治好妹妹的疾病而将其提前埋葬的杀手。最后公馆的随着主人的死亡而崩溃成废墟,很好的说明了主人公情绪已经与那座住宅紧密相联。公馆的阴暗恐怖其实就代表了主人公内心阴暗、可怖的世界。
      
      小说从“我”接到公馆主人劳德立克鄂榭的邀请信开始,进入公馆之后,爱伦坡花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对公馆的环境进行了详细刻画,“茫然眼睛似的窗户”、“两三颗枯萎的白树”、萦绕在公馆周围的那种气体,“从枯树、灰墙、死池中散发出来的——这是种玄妙的毒物,阴郁,沉滞,隐约可见,色呈铁青。”接着“我”与处于半疯癫状态的主人公相处几日,在不清楚的真相的前提下,帮着鄂榭活埋了他患病妹妹。令人可怖的是,最终妹妹却从昏迷中醒来,打破棺材,来到二人面前,再倒地死去。“我”吓得落荒而逃,整座鄂榭府随之灰飞烟灭。
      
      二、将沉溺发挥到极致的恐怖美学——《椭圆形画像》
      
      这篇小说情节很简单,讲的是“我”在一座废旧的阁楼里面发现了一幅少女画像,同时找到了一篇介绍创作这幅画像过程的文字。“我”充满好奇,开始了解这幅绝美画像的创作过程,却发现这是一段凄美动人、充满死亡的故事,是一个疯狂的艺术家用生命创作的往事。小说前半部分细致刻画了那副少女画像的栩栩如生、令人着魔,后半部分讲述了画家为了给他爱妻创作一幅画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饮食,也忘记了爱妻的存在,他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却不管爱妻的死活,最终画像完成之际,也是他爱妻丧命之时。少女生命完全被融入了画像,成就了一副死亡佳作。
      
      爱伦坡这篇小说之所以读来令人惊诧,就是他将那种人人都有的沉迷某种事物情绪发挥到了极致,那种病态的狂热,令我辈心有戚戚,产生了别具一格的恐怖之美。
      沉迷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痴成魔。爱伦坡总是用意想不到的手法,揭示每个人存在的性格弱点,并将其夸张放大。说他是一名心理恐怖大师也是不为过的。
      
      三、无法控制内心邪恶的恐怖美学——《黑猫》
      
      《黑猫》是爱伦坡众多小说中最著名的一篇,篇幅虽然不长,却颠覆了每个人的阅读体验。在这篇小说中,主人公因为酗酒,性情大变,开始无缘无故伤害所有和自己亲近的人和动物。这种伤害冲动的产生,是没来由的、是莫名其妙的,就好像主人公要通过伤害才能获得某种破坏的快感。主人公先是残害了和自己最亲近的一只黑猫,然后良心突然发现,又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独眼黑猫,不料很快便对其产生了厌恶,想方设法想除掉它,在攻击过程中,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那只黑猫失踪。为了逃避罪责,他将妻子的尸体砌入了地下室的墙壁。在警察查找的时候,突然从墙壁里传出恐怖吼叫,待警察破开墙壁,赫然发现那只黑猫站在腐烂尸体的头上,“张开血盆大口,独眼里冒着火”。原来,仓皇之中,主人公将猫和尸体一起砌进了墙壁。
      这篇小说之所以经典,在于他将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压制的罪恶淋漓尽致展现了出来。扪心自问,我们中间有哪个人在这辈子里没有产生过破坏一切的邪恶念头?爱伦坡只不过将其用文字表现了出来。阅读这篇小说,我们在痛恨主人公疯狂邪恶的时候,更会产生一种后怕,那就是一旦自己丧失理智,是不是也会像那个凶手一样,对自己的亲人痛下杀手?
      
      《黑猫》这本小说集,只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已经出版和即将出版系列精品图书中的一部。按照本书出版说明可知,以“文库”形式荟萃精品,是国际知名品牌出版企业的惯例和通行做法。这套系列图书已经出完20册,以后还会陆续出版面世。
      
      值得一赞的是,这套图书并未采用那些华而不实的大开本,更没有令人厌恶的腰封,而是采用了小32开本,白色硬面精装,书脊涂红,精致小巧,阅读携带方便。人民文学出版社作为国内顶尖的品牌企业,能够有勇气出版这套图书,是读者的大幸,也是打造精品图书工程中最璀璨的一页。
      
      用经典作品滋润心灵,提升自己、拒绝低俗,也是每一个读者沉甸甸的责任。(2013-4-22)
      
  •      没有精心设计的谜题,也灭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有抽丝剥茧般严密的纯粹的逻辑推理,这就是爱伦坡的推理小说。而在悬疑小说中,他描写心理和制造诡异气氛的能力也是无与伦比的,这是出他外所有的西方侦探小说家都没有达到的境界(日本的少数小说是有这样的意境的,但这多少出自于他们本身的文化)。
       遗憾的是,爱伦坡的侦探小说就那么几篇。
  •     在闷热拥挤的车厢里听来,仍是毛毛的
      恶念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不断的自我分析,喝酒=》人格改变=》不耐烦,看不顺眼=》剜眼(这个在有声书里还没听懂,还以为是戳瞎掉了)=》悔恨=》更加酗酒=》更加变态=》杀猫=》再悔恨=》又养猫=》又不顺眼。。。
      同时又在不停的自我辩解(我从小很爱动物的balabala的)和不停的自我安慰,恐怖的是,像是我们每个读这个小说的人,都有着生发这样的恶的潜能,某日在不可抑制的恶念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被犯罪的事实纠缠的同时,恶也在生长着,直到有一天,毁掉自己。
  •     小时候我曾看过爱伦坡的《黑猫》,
      年少的我被其寒至背脊的恐怖气息所深深压抑
      很久都不能缓过神来。
      我喜欢的江户川乱步也醉心于爱伦坡的恐怖美学,后来在乱步的介绍里看见爱伦坡的名字于是又找来他的系列小说来看,但是他作品不多,而且那种不连贯的故事性和不变的阴森让我退而却步,我想我还是看日本的小说算了把。
      
      
  •     说是黑猫来复仇吧,但又不全符合那种天理循环。
      看的时候不以为然,待到合上书后才会感觉后怕。
      中国版的七度空间?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让我措手不及。
  •   阅读其中的每篇小说都是一次奇异的心灵之旅。
  •   恶在滋长,直到一天,毁掉自己。
  •   你好,我以前看过这一套的书,但是不知道出版社的具体名字,应该是台湾的,我想买一套,不知道你书是否在手边,帮我看一眼。谢谢
  •   黑貓/愛倫坡原著 ;詹宏志譯寫曼索特繪圖 .--初版 .--臺北市:臺灣麥克, 民84[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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