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滋幹之母

出版时间:2008  出版社:聯合文學出版社有限公司  作者:谷崎潤一郎  译者:林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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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有學者認為,本作品是谷崎自《吉野葛》以來運用古典主義式的物語手法,達圓熟極致之境界……而此書撰寫時,谷崎應該「自然」受到《源氏物語》為始的日本古典文學的影響。評論家龜井勝一郎認為《少將滋幹之母》是谷崎文學所有要素之綜合,最高之結晶。──摘自,林水福〈導讀:運用平安朝物語手法的小說〉
又一則平安時代的瑰麗傳奇。日本文學大師谷崎潤一郎傾其三十年修訂迻譯《源氏物語》的功力,再現浪漫旖旎物語。
少將滋幹之母在原氏為當時美名遠播的佳人,因家道中落,嫁給年長五十歲的國經。老人對貌美少妻疼愛有加,但寂寞青春依舊難以填補,於是夫人韻事不斷,終致發生左大臣時平公然在國經家宴上搶奪愛妻的醜聞。作者於書中不斷援引其他著作的片言隻語,以佐證故事的真實性,而不時浮現的個人觀點,也替故事帶來虛實、古今交疊的錯置感。令讀者猶如閱讀紀實、傳說,或者趣聞,霎時味蕾翕動,五味雜陳。

作者简介

■作者簡介
谷崎潤一郎
明治十九年生於東京日本橋(1886~1965)。東京帝大國文科肄業。明治四十三年與小山內薰等創刊第二次《新思潮》,發表〈刺青〉、〈麒麟〉等,受永井荷風激賞,確立文壇地位。最初喜歡西歐風格,關東大震災後遷移到關西定居,文風逐漸轉向純日本風格。以《痴人之愛》、《卍》、《春琴抄》、《細雪》、《少將滋幹之母》、《鍵》等展開富麗的官能美與陰翳的古典美世界,經常走在文壇的最高峰。晚年致力於《源氏物語》的現代語翻譯。
《細雪》獲每日出版文化賞及朝日文化賞,《瘋癲老人日記》獲每日藝術大賞。一九四九年並獲頒文化勛章。一九六四年被選為第一位獲得全美藝術院榮譽會員的日本作家。
■譯者簡介
林水福
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博士。現任興國管理學院講座教授、台灣文學協會理事長、臺灣石川啄木學會會長。曾任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外語學院院長暨副校長、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暨日文系主任及所長、日本國立東北大學客座研究員、梅光女學院大學副教授、中國青年寫作協會理事長、中華民國日語教育學會理事長。著有《源氏物語的女性》、《日本文學導遊》、《讚歧典侍日記之研究》(日文)、《他山之石》、《日本現代文學掃描》、《中外文學交流》(合著)、《源氏物語是什麼》(合著);譯有谷崎潤一郎的《鍵》、《卍》、《痴人之愛》,遠藤周作的《深河》、《醜聞》、《武士》、《沉默》、《海與毒藥──遠藤周作中短篇小說集》、《我.拋棄了的.女人》,井上靖的《蒼狼》,及十原登《飛翔的麒麟》(上、下)、《家族寫真》、新渡戶稻造《武士道》等書;評論、散文、專欄散見各大報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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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7条)

 
 

  •     若未有對平安朝歷史和文化的些許了解和認知,想要理解此書,還是具有一定的難度的,畢竟恒隔著語言歷史藝術乃至風俗的溝壑。錦繡平安無數風雅好色故事,單單拎出這個強奪人妻的非道德故事予以添加濃厚的畸戀色彩,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莫非與道德背道而馳,才能窺得人性與生命的本源?
  •      “只有能不断变换技巧点燃自己热情的女人,才更为强烈地吸引自己……渔色者的心理从王朝时代的名士到江户时代的玩家,同样都是不留恋过去的女人。”——看后我在想,花花公子什么的还是少碰为妙,因为那种人真的无药可救啊,要捆住他,只有像侍从君那样爱恶作剧的女人才制服的了,但是吧,他心里最爱的也不是侍从君啊,这种人生来就让人觉得悲哀……
      
       “不净观”是第一次接触,看完此书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这个了,有种崇敬之情,不过还不想深入了解,等哪天特别绝望的时候,修习“不净观”倒不失为走出心中阴霾的一个出路。
  •      故事开始于醍醐朝,本院左大臣藤原时平,在有名的好色之徒,兵卫佐平定文那里得知,自己的伯父,太宰府长官大纳言国经之妻,在原氏美绝一时。
      
       要知道,这位在原氏,可是在五中将业平的孙女,年方二十余,只因家道中落,才嫁与年迈的大纳言。
      
       于是,这位左大臣,开始对这位大纳言伯父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虽然国经是良房的长子,但是年近八旬,只升到三位大纳言,而时平作为太政大臣基经的长子,在二十一岁时,成为摄关家的当主,而立之年便升至从一位。不难想象,国经对于来自自己这位尊贵的侄子的突然关怀,是多么的受宠若惊。
      
       更让国经想不到的是,这位左大臣竟然在自己八十岁正月的第三天,提出登门拜访的请求。国经此时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酒宴上,时平不断向伯父敬酒,并亲自起舞助兴。左大臣的英姿被垂帘后的在原氏,看得一清二楚。长夜未央,夜宴将尽,趁着酒兴,时平让感激涕零的伯父将最珍贵的东西赠予自己,老迈的大纳言竟然一昏头,从垂帘后抓出自己的爱妻,亲手奉送给自己的侄子。
      
       酒醒之后,大纳言只觉身边少了些什么,细细回想,才想起,昨夜趁着酒兴,做出的事。懊悔不已,却又无计可施。独对空床,始终无法忘却伊人的倩影。在孑然一身地度过几年后,终于抱憾死去。而他年富力强的侄子时平,也于次年,因为菅原道真的怨灵作祟,随自己的伯父而去。
      
       此时,在原氏一人悉心地抚养着左大臣的遗孤敦忠。无奈时平之后,报应不断,殃及子孙,枇杷中纳言敦忠也于三十八岁的壮年离世。彼时已到朱雀朝了。在原氏老年丧子,内心悲痛,便出家为尼,在敦忠位于西坂本的山庄旁结庐度日。
      
       话说,在原氏尚在大纳言处时,与国经育有一子,名叫滋干。在她被时平设计得到时,滋干只有五岁,不时能到本院玩耍,拜访生母。一日,母亲推开屋里的帷帐,滋干得以借着明媚的春日阳光,一睹母亲美丽的容颜。在原氏突然发现孩子在凝视自己,一把将他拥入怀里。母亲衣服上的熏香变得更加馥郁。之后的日子里,在昏暗的斗室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看清母亲的容貌了。
      
       这一瞥,母亲那楚楚动人的面容,还有在母亲怀中那美妙的感觉,深深地印在了年幼的滋干的脑海中,使他一生都难以忘怀。
      
       渐渐长大的滋干再也不能去看望母亲了。直到四十年后,天庆某年春日的一个黄昏,滋干少将信步来到中纳言敦忠的故居,恍然间,看见一位比丘尼装扮的年迈妇人。
      
       “请问......您莫非是已故的中纳言殿下的母亲?”滋干结结巴巴地说。
      
       “曾经人们是这样称呼的,......您是......?”
      
       “我是......,我是......已故大纳言的儿子滋干。”
      
       接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突然叫了声:
      
       “母亲!”
      
       滋干跪倒在母亲脚下,把头深深地埋进母亲黑色僧衣的袖子里,不停地擦拭着倾泻而出的泪水。在香气氤氲中,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那个春日的午后。滋干努力地追寻着母亲昔日的面容与衣服的熏香,恍如隔世。
  •     法国历史学家布罗代尔有句名言:一切历史皆当代史。此言对于历史纪实亦然。
      历史资料浩如烟海而散落凌乱,尤其是中古代史,虽形如鸿篇巨制,然若要考据真人真事,却往往彷如行走于“断头路”,停留于古人只言片语的春秋笔法之中,给后人恢复历史原貌开来了障碍。
      然而这种历史证据的欠缺,却给了文学家想象发挥的空间。当然,这种发挥是建立在既有史实上的合理推测,再求诸文学技艺上的升华,正如谷崎所言:“我希望尽可能不冒犯史实的尊严,同时填补记录的不足之处,以此展开自我的世界”。
      文学家的发挥,恰恰给历史事件注入了美的活力。也许说“注入”并不恰当,因为古代贵族的生活本已相当精致,是现代生活所无法比拟的,是现代人反思“美”的一大源泉。作者也许无法超越古代人物对那个时代“美”的创造,却可以领导读者发现早已失落的美的本源。
      一如《少将滋干之母》,虽只有短短十一篇的篇幅,却有着海量的古籍对故事架构和人物刻画作支撑。尤其是谷崎对于日本早期和歌的运用,可以说已经达到“信手拈来”的精熟之境。也许这篇文章所引用的和歌不见得就是日本史上最美的诗歌,但却给作者展开历史画卷提供了最精美最恰当的注脚。
      通过古代和歌,谷崎将一个散落于古籍之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并尝试用他自己的视角,运用娴熟的文学语言,将零散的史料巧妙地串联起来,形成一段婉转动人的传奇佳话,给人古今交错,恍若梦境之感。而文章的一首首古代和歌,虽是汉译,读起来仍让我觉得口齿留香,经久难忘。
      这可以说是我看到过的最精短也是最优美的历史传记。
  •     《少将滋干之母》中有个情节:话说一代风流贵公子平中爱上了左大臣藤原时平官邸中的女官,这个女人可不像平中的其他恋人那样,很容易地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吸引。她容貌绝美,性格却刁钻古怪,常常把平中捉弄得狼狈不堪,可偏偏平中就是拒绝不了她的诱惑,越戏弄他,他就越被她吸引。平中想想这样不行,必须从沉迷于这个美女的梦中醒来,不然自己就没法子再追求别的女子了,他想方设法要找到她的缺陷,以证明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最后他想到,就算是个容貌再怎么完美的女人,从身体里排泄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样的污物吧,只要偷到她的便盆,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快就会厌烦她。
      
      这里插一句,大才子李敖和美女胡茵梦只维持了三个月的婚姻,理由之一是看见胡茵梦上厕所“面目狰狞”的样子觉得很幻灭,无法继续在一起生活。
      
      平中躲在女官的屋子附近,看见女仆把她的便盆端出来就立刻抢走跑掉了。他发现,这个“便盆”是一个皮盒子,而且是个涂着金漆的很漂亮的盒子,上面用红色纸面上画着画儿的扇子遮着,他小心翼翼掀开盖子,一种类似丁香味的馥郁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他感到不可思议,往里面一看,只见淤着半盒香料色的液体,底部有三条圆圆的、大拇指那么粗的、两三寸长的暗黄色固体。平中觉得它怎么看都不像那东西,就试着用木头棍子扎了一点儿,拿到鼻子跟前闻,气味竟酷似一种叫做黑方的熏香——把沉香、丁香、贝香、檀香、麝香等在一起熬炼制作的香料。
      
      原来女官又一次捉弄了他,看起来像尿的液体可能是用丁香煮出来的汁,看起来像屎的东西可能是用甘葛汁熬炼山萆薢和多种熏香使之凝固,放在粗大的毛笔杆里挤出来的。平中一想到她在便盆上下了这么多功夫,费尽心思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觉得她十分机智,对她的恋慕就更深了。
      
      ————————————源自《今昔物语》
      
      原来美女真有普通女人不能企及的心思,种种招式更是想前人所未想。像我在看到便便发出香味这一段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位女官莫不是像香妃一样的人物,天生怀有异香或者坚持用各种香料浸泡沐浴,所以连便便都是香的?绝对想不到是花了这许多工夫弄出这些东西。后来又想,女官怎么会晓得平中哪一天去抢她的便盒,难不成天天遣女仆备着这套东西专候平中上门?不过想到,这香料熬出的东西必然不容易坏,只要准备一盒每天端来端去做个样子就行,倒也不是很奢侈;就是这揣测男人的心思,精确至此,胡茵梦姐姐之流的现代美女实在是跑步都追不上哦。
  •     日本自然主义时代从岛崎藤村的《破戒》开始,不论美丑,挖掘事物的最终根源,确立自我的意识,这就是日本的自然主义。明治四十年前后的数年间,自然主义横行的时期,森欧外和夏目漱石持有批判的态度。从森欧外的系统中表现出反自然的耽美主义派。其中永井荷风和谷崎润一郎以及以后的佐藤春夫都是强有力的代表。特别是谷崎作为耽美文学大师、“恶魔主义者”,他的创作经历了55个年头,先后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从初期的迷恋西方文明、中期寻找古典回归传统、晚年“恶魔”再生,执拗于女性美的病态追求,走向罪恶的深薮。日本文学史常用“大谷崎”、“ 谷崎朝”等字眼来形容其漫长文学生涯以及丰厚的创作成就。
      谷崎润一郎(1886-1965)生于一个世代商人家庭,少年时沉溺于放浪的生活,宽裕的环境令他受到良好的教育。中学时家道逐渐衰落,经济陷入困窘,昔日亲友的冷眼,导致他时常产生愤世情绪。在东京大学因拖欠学费中途辍学,其后与剧作家小山内薰、诗人岛崎藤村创办了《新思潮》杂志,并发表短篇小说。像《麒麟》描写春秋时代孔子游说卫灵公遭奚落的故事情节,南子夫人外表惊艳,内心却很狭窄恶毒,她凭借官能创造出强烈刺激的淫靡世界,令卫灵公不思“道化”, 耽于享乐。忘记道德,孔子深感绝望,怏怏而去。《刺青》则写的是一个以刺青为业的青年画师采取诱骗手段,迫使善良的女孩变成“魔女”,作者也是美“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以至于排斥伦理道德、世俗常规。这两篇小说因构思新颖、文笔流畅而受到永井菏风的青睐,给予高度评价,谷崎因此名声大噪,正式登上日本文坛。
      1915年谷崎与石川千代子成婚,温良的千代子不合谷崎的心意,谷崎恋慕小姨,《痴人之爱》以她为原型。谷崎有外遇,疏远了妻子,妻子与婚姻失败的诗人佐藤春夫产生恋情。谷崎得知此事,与佐藤达成口头协议,愿拱手相让,不料他中途反悔,导致俩位文友绝交,直到1926年和解,此后将妻子转让佐藤,三人登报署名公之于众。此事一出闹的满城风云,成为坊间笑谈。这就是文坛上著名的“小田原事件”,在以后他的小说《各有所好》中亦有所体现,颓废作家与妻子性格不合,由于中间有个年幼儿子的牵绊,两人无法离婚,作者将夫妇的微妙复杂心理描绘得淋漓尽致。
      1931年4月他与女学生谷川丁未子结婚,这段婚姻只维持一年,恍如流星滑过天空。在别人邀请芥川龙之介的宴会上,谷崎对松子夫人一见倾心,无奈当时俩人天差地别,关东大地震,谷崎搬到关西,与松子再续前缘,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家庭生活趋于稳定,婚后松子一度怀孕。谷崎表为了艺术表现出自私的一面,他劝松子打胎,怕他蜕变为只会给娃娃喂奶、换尿布的平庸妇女,心目中的那个“高贵的女性”形象就幻灭了。松子忍痛照办了,对此事也深感隐痛。俩人付出的代价换来了谷崎30、40年代的黄金时期。
       在谷崎的作品里,思慕母亲是其重要主题,这都源于他对早逝母亲的追念和向往。从早年的《恋母记》;昭和初期的《吉野葛》;昭和中期的《少年滋干之母》;最后到晚年的《梦浮桥》,“母”的含义并不多变,随着谷崎对于美的理解不断深入拓展。《恋母记》写了幼童在寻母的路上哀伤独行,遇到发鬓斑白的老妪,误认做母亲,被老妪拒绝。又遇到年轻妇人,女人弹着三弦、时而沉痛哭泣,幼童陷入被母亲宠爱的回忆里,这让他恍惚,女人告诉他自己就是母亲时,他投入母亲的怀抱,融化在温暖的乳香里。其实这部是作品是借一个成年人的口吻在写自己的一个梦,结尾写到“我今年三十四岁,而我的母亲已在前年夏天离开了人世……当我的脑际涌出这一想法时,新的眼泪便滴落到枕头上了” 。《吉野葛》写的是津村到母亲生活过的吉野时,总会浮出母亲的幻影。丧失母亲的男孩子,其恋母的情绪和恋慕年轻女子的联系情同此理,作品中这样描述:“那幻影既是母亲,又是妻子,所以自己幼小心中的母亲形象,才不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为永远是年轻的漂亮女性”。
      
       《 少将滋干之母》是其恋母题材的巅峰之作,评论家龟井胜一郎认为《少将滋干之母》是谷崎文学所有要素之综合、最高之结晶。这则小说取材于《源氏物语》、《今昔物语》、《大和物语》等经典古籍,以滋干与母重逢的故事为主线,中间穿插平中、时平、国经与其母亲的恩怨纠葛。书中的女性,作为国经的少妻,被老夫百般宠爱,她与好色者平中暗通款曲,又被权倾一时的时平掠取为妻。年迈的国经失去爱妻的肉体,抚摸不到妻子鲜滑而富有青春活力的肌肤之后跑去修不静观,以期达到对肉欲抗拒和厌恶,然而“恶魔”不仅攫取了感觉、理智和情感,也带走了他的灵魂,以至他在失去爱妻后像个孤魂野鬼。滋干对母亲永远停留在四五岁的美好印象,当她抱住四十年未见的母亲,贪婪地闻着母亲衣服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像个撒娇的孩子,用母亲的袖子不停擦拭着奔涌而出的泪水。在《阴翳礼赞》里他说“日式建筑的屋檐和回廊的设计都是为了让外部的墙光进入屋内时得以递减,以达到屋内阴翳的效果,而格子窗和窗户纸更是增加了这种效果。除此之外屋内房梁的结构、墙壁肌理的处理、家具的陈设无一不是对光影变化起到作用”。举出了房檐、回廊、壁龛等日式房屋的特点,意在说明隔断室内与日常空间的联系,形成一个独立的“让人忘却时间”的绝对空间,这就构成了一个观念世界。他对女性的肉身朦胧化,切断其与现实的联系,升华为美的意念,这也是想成了阴翳之美。像《春琴抄》仆人出身的佐助在精神上受尽孤傲的盲女春琴姑娘的折磨。她被毁容后,佐助为了在脑海里永远保持她的姣美面貌,竟用针刺入自己两眼的瞳仁,也成为盲人。就受虐而言——《痴人之爱》中“河合与小女纳奥米的畸形恋爱”也如是,河合领养了一个“洋气”日本女孩,要想把她培养成杰出的女孩,让她去学英语和音乐,后来没想到却把她培养成一放荡女人,她与日本人偷情后觉得没意思,又和西方男人混,河合面对纳奥米的一次次欺骗和背叛居然逆来顺受,继续养着她,即使她整天戏弄他也无所谓,这一切就是因为他喜欢纳奥米身上的“洋气”。
      
      中村光夫在《谷崎润一郎论》里说:谷崎自开始写作以来,一直就与时代背离,他对政治既不理解,也不感兴趣。虽然他有着旺盛的创作欲,但丝毫也没有作为社会的一员的自觉。他的作品很少根植现实,不是回归传统古典,就是长期将东西方文化相互渗透于融合,谷崎著作等身,其文学生涯的最高杰作当推《细雪》。他在纷乱的战争环境下,背向时代开辟出的一个具有古典趣味的“桃花源”,他这部小说以松子夫人四姐妹为原型,描写了出身大家的四姐妹的感情和莳冈家族的生活形制,也将自己在关西生活的体验娓娓道来,并借樱花的意象阐释了自己对日本传统美意识的理解,将有限的人生与无限的自然融合在一起这是和谐的永恒的美,这是美的极致。
       谷崎耽溺于阴翳的神秘、官能的愉悦,他的文字性情毕露,女体对他而言就是宗教。他的小说充满荒诞与怪异,排斥艺术对道德的功力。在《卍》里光子导演了一场毁灭性的四角恋悲剧。作为大阪律师柿内孝太郎之妻柿内园子,与同一画院的光子发生了同性恋,而孝太郎又受到光子的诱惑,光子又有情人荣太郎。荣太郎生理有缺陷,一再利用自己的女朋友光子,而园子为了和光子在一起欺骗丈夫,又想办法赶走荣太郎。荣太郎为了复仇,将此事情公诸于新闻。光子在绝望中屡次逼迫园子夫妇喝药,虐待二人,最后光子和夫妇饮鸩殉情,独园子生还。施虐是光子生存的快乐,当光子失去这一快乐的器具时,“恶魔”也随之灭亡。谷崎分别通过安西教授与郁子的私人日记,记载了整起事件,由于安西夫妇同为当事人,也就是说,这是位处同一件事中的二人的两种主观感受,因而并不存在确切的客观“事实”。由于二人的日记都是有意写给对方偷看,使夫妇二人逾越世俗义理“谈性色变”的屏障,在羞于启齿的性问题上促膝谈心,袒露心声。晚年的《疯癫老人日记》(1962) 更是登峰造极,此书采取77 岁老人所写的日记形式,集中地表现了谷崎极端享乐主义的一面:追求官能的美,耽于变态性欲的描写。老人与他那个舞女出身的儿媳飒子的暧昧关系。他将“母”与“女”统一、“性”与“死”统一,于死亡中思考生存之意。。老人患过脑溢血,每次接近飒子,血压就会增高,达到死的临界状态。他生前拓下了飒子的脚印。在遗嘱中,要求把这脚印刻在他的墓碑上。这样,她的脚就可以永远踩着他了。
      
       谷崎独创的一体两性的“恶魔”,使男女两性的矛盾相生又并行不悖,令美和丑恶在相互撞击中走向两个极端,呈现分离的状态,但由于两极处于同一个矛盾体中,美和丑最后又合为一体。这正符合《金色之死》里批判莱辛所说:“男性美的东西无非是模仿女性罢了。”他对男性美的否定归纳起来即是要强调两性同体,这也切合了他所歌颂的“阴翳之美。”在阴翳与狂乱之后,由于发现不了美而哀,最终陷入空寂闲寂。正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   <金色之死>也是谷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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