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淡景

出版时间:1994  出版社:聯合文學  作者:石黑一雄  译者:冷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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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書描寫居住在英國寡婦悅子,因長女的自殺而回想戰後在長崎生活的往事。作品內容新穎,形式精巧。語言純粹受貼,手法簡約輕淡;表面平靜,內裡波瀾,暗寫虛刻,卻能力透紙背,意在言外,令人低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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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1条)

 
 

  •     因为与译者晓意有过一面之缘,现在读过这本书,猛地醒悟:
      在中文世界里,她可能是最适合这本书的翻译者,也许没有“之一”。
      因为种种,因为这味道,别人很难体会真切。
      
      这是读来会感觉到痛的文字,那种痛,无法用言语述说,在心里,像刺,像瘤子,却没有办法去除。
      翻译这个味道很出色,极力推荐。
  •     时间性:
      年龄是个体生命周期的齿轮,随着年龄增长,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抚育、空巢、退休、死亡。老年人被年轻人全面取代,只留下空置的房间和沉重的回忆。
      年代是历史的车轮,隆隆向前,碾轧掉旧的人事物,有形的和无形的。
      一颗核弹所象征的战争及日本的失败,年龄的齿轮紧紧咬合上时代的齿轮之后,不同年龄的人被打上不同的烙印。从而移步换景,当时是小孩的受了最大的冲击,当时是青年的试图走出困境,当时是老人的被抛弃,而当时是胎儿的或更年轻的一代可能有不同的结局。
      从这里看,回忆是对那个烙印的反思。
      
      象征:
      丢失的黑色丝绸领带—秋千上的小女孩—试图在树上自缢的万里子—上吊而死的景子
      “那个女人”—先溺死大猫—再溺死小猫—精神上溺死女儿的悦子
      大房子—老年—过去—回忆—绪方先生、二郎与伯父的相互投射(绪方先生的明信片看来在悦子那儿、二郎有个大姐、伯父家有个表姐;绪方先生说自己和二郎是渔夫的两个妻子;悦子因为二郎软弱后来离开长崎去了英国、佐知子因为与表姐争执中没有获得伯父的支持而离开伯父家并打算去美国)
      从这里看,回忆经过了仔细的包装,并把一意孤行的自己分化成另外一个人。悦子不管是在英国还是日本都是很温柔和体贴周到的,佐知子都留在了彼时彼地。但其实伤害还是很深很清晰,虽然已经远隔时间和空间,经过错位的处理。
      
      地域:在英国喝咖啡在日本喝茶
      其他:作者看了大萧条的孩子们么?
  •     石黑一雄的处女作《远山淡影》(A Pale View of Hills),薄薄的一本小说。
      
      刚开始读觉得平淡无奇,虽然几百字之内就提到自杀的女儿,却仍旧是淡淡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然而逐渐读下去,就对书里面出现的几个女人——对书里出现的所有女人都充满了感情,想知道她们是怎么了,是什么,让她成为了现在的她。
      
      
      
      
      悦子,故事的叙述者,移民英国的老妈妈;
      
      佐知子,悦子回忆中叙述的主人公,想要和美国男朋友离开战后的长崎去美国的女人;
      
      万里子,佐知子的女儿,看起来或许是很叛逆的、怪怪的孩子;
      
      景子,未出场就已经自杀的悦子的大女儿,曾经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房间里,后来离开家,断了音信,直到自杀之后……;
      
      妮基,悦子混血的小女儿,与男友生活在伦敦,或许是个女权主义者;
      
      藤原太太,曾经丈夫也是长期的重要人物,在原子弹爆炸中失去了大家庭,只剩下一个儿子,却乐观地,开着不符合她之前身份的面馆。
      
      
      
      故事里,作者总是很吝啬的,一次只透露一丁点这些人物的信息,让你愈发想知道,她们到底、到底发生过什么。当然直到故事结束,作者没有告诉我们的,还很多很多。
      
      
      
      反过来,故事里也出现了几个男人(或者虽然没出现但深深影响着剧情,比如佐知子的男朋友),可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比远山还淡,或者说,让人不在乎他们做过什么、又会变得怎样。
      
      
      
      所以难怪日文版的书名原本译作《女たちの遠い夏》,后来才改译为《遠い山なみの光》。
      
      
      
      
      
      在阅读的时候,除了在意那些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会在意,到底,她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到了全书的靠近最后,在悦子最后一次回忆起佐知子和万里子时,悦子最后在桥上和万里子说的话,让她们仨的关系初见端倪(尽管在前面阅读时也许会有猜测)。
      
      而到了真正的最后,悦子对妮基提起长崎的港口,提起“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做了缆车”,让一切变得更加清楚。
      
      会让人觉得,哦,果然,她就是她,有种“果然如此”的放松感,但是紧接着,又好像被迷雾绕起来,更多地开始纠结“如果悦子就是佐知子,那么那么……”。
      
      
      
      
      
      撇开小说的构架设计,单看佐知子和万里子这对母女,里面的内容实在精彩,完全可以把佐知子这位母亲的行为作为教学案例来讲解。
      
      
      
      
      
      五七
      
      2013.2.6
      
  •     非常喜欢这本书,是长久以来自己想写成的那种书,我想我会找英文版的再来看看。
      书里用了我最喜爱的回忆的方式。
      回忆是时间里存活的人对抗时间的最奇妙的工具,当然也几乎是唯一的工具。
      一个人在回忆的时候,仿佛转过身逆流而上,感受到时间河流浪花的拍击。那些已经上岸,凝固成石块的过去,在我们艰难跋涉的时候,站在时间以外的岸上观望我们的挣扎。
      这本小说有很多没有交待的情节,这是一些有很多可能性的空白,让我们的思绪好奇的久久地停留在那里,像点燃之后升起的那些烟,舒缓,优雅地占满空间,再一点一点消融,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种惊人的意境!
      以前读石黑一雄的作品,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受。因为与此相反的是,作家的用笔非常清淡。在画布上轻轻点了几点,然后他就离开了。
      太美了,太美了。
  •     这个标题不是我拟的。这是石黑一雄的处女作在日本初版时候的译名『女たちの遠い夏』。再版的时候换成了现在的『遠い山なみの光』。
      全书读毕,不由得生出一种焦虑。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悦子寡居于英国,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景子是日本血统,小女儿妮基则是与英国丈夫生的日英混血儿。故事就是从大女儿自杀后,小女儿从伦敦赶来陪伴母亲开始的。但是很显然,小女儿那种西式思维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纠结的内心。悦子回忆起了几十年前在战后刚复兴时,在长崎遇到的一对母女——佐知子和万里子。
      作者用悦子的视角初次描绘这对有点奇怪的母女。应该说悦子与周边爱嚼舌头的邻居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在记忆里反复强调“送她们来的那辆美国大车”。二战日本战败,美国在日本设立GHQ,一时间白皮肤的美国人说一不二。美军驻日基地附近也出现了专与美国人做皮肉生意的娼妓,即所谓的“潘潘”。很显然,悦子与邻居把佐知子母女当做一个“潘潘”拉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的组合。
      悦子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与佐知子搭上了话,并且应佐知子的要求,将她介绍到藤原女士开设的面点做帮工。由此,二人关系逐渐亲密。在互相了解的过程中,悦子扮演的是一个即将迎来第一胎的幸福的,“充满责任感”的妻子,丈夫在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从福冈老家来的公公原本是老师,对战后日本民主化过程中的种种现象不满——他曾反复强调他听到的“夫妻竟然不投给同一个政党”的故事,感慨世风日下。不过总体来说,悦子一家给人的感觉是“幸福”的。反观佐知子,从第一次见到悦子起,她就反复强调“为了女儿”要去美国,离开“对女人来说毫无希望”的日本。为此,她搭上了一个美国男人弗兰克。可是女儿万里子不想离开日本,除了深深的不安感,她认为弗兰克是一个醉鬼,是个“像猪一样撒尿”的家伙。更为重要的是,弗兰克只是一个“醉鬼”,每次承诺要带她们母女离开日本之后就会消失不见。
      书中弗兰克第一次消失时,佐知子显然已经经历过类似情况,所以显得很老道,“他就在这城中某处”。找到弗兰克之后,在某种“快乐”“轻松”的情绪影响下,佐知子主动要悦子问一些关于弗兰克的问题,但是一旦悦子说“我还真有一个关于他的问题”,佐知子立刻惊惧起来,好在悦子的问题只是一个花边问题而已。
      “稻佐山游玩”可以说是唯一一段充满安然的,母女和睦(对另一对爱炫耀的浅薄母子的“同仇敌忾”)的情节的章节,佐知子甚至答应了万里子“留在日本”的要求。可惜最后佐知子溺杀了万里子的猫,带着她前往神户,“这次弗兰克一定会带我们走”。
      故事结尾给出一种暗示:万里子就是景子,佐知子不过是悦子“恶”的情感的外化。整本书充斥着一种不安,一种即将崩坏前的压抑。从现实一面看,景子与妮基并无二致。只不过一个固守日本文化,另一个则专注于英国文化——英国城市内的青年文化。妮基厌倦了母亲所在英国乡村的气息,对童年的邻居与玩伴都表达了厌恶和不屑。但是妮基在伦敦的生活从她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并不如意。
      很显然,悦子一意孤行前往英国的行为既造成了原本就有隔阂的大女儿的死亡,又使自己和小女儿之间产生了新的隔阂。日本朝日新闻采访石黑一雄的时候,称呼他为“描绘黄昏之爱与梦的作家”。所以说,悔恨也好,回忆也罢,都不过是远山(过去)投在时间之河里淡淡的影子罢了。
      日暮苍山远,仅此而已。
      
  •     
      
      毛姆曾经提到自己的朋友雷吉-特纳如此自嘲:“大多数小说家的第一部小说最成功,不过对我来说则是第二部。只可惜我没写过第二部小说。”前半句放在石黒一雄身上倒是挺合适。他在1982年发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远山淡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此后的《浮世画家》、《长日留痕》以及《无可慰藉》等作品多少都因袭了处女作的风格特点。
      《远山淡影》的故事从叙述者悦子的女儿妮基从伦敦来看望她开始,我们知道她是悦子来英国后与现任丈夫所生,而悦子在日本时也有一个女儿:景子,她跟随悦子来到英国,数年前在房间里上吊自杀。“这几年,她(妮基)开始欣赏起我过去的某些方面。她是准备告诉我:事实仍旧如此,我不应后悔从前做的那些决定。简而言之,是来安慰我说我不应为景子的死负责。”
      究竟悦子认为自己对女儿的死要负什么责任,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悦子似乎并不愿说下去,反而回忆起她来英国前结识的一个朋友:佐知子。佐知子和她的女儿万里子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公寓对面荒地上的木屋里面的。悦子第一次与她打交道便是替她寻找万里子,佐知子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她更关心的是她的美国男友弗兰克能否带她离开日本,虽然她也一直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女儿的幸福”,“我必须先考虑我的女儿”挂在嘴上,但看起来更像是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
      读者开始思考是否佐知子的行为给悦子以后的日子带来某种影响,以及这将如何发生。直到小说最后部分石黑一雄才让这种期望落空,悦子对妮基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没什么特别的。我刚好想到,就这样。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坐了缆车。”——悦子回忆中唯一一次提到缆车是她和佐知子以及万里子去坐缆车。作者暗示,极有可能悦子和她回忆中的佐知子是同一个人,而景子就是万里子。这样,在回忆时就能够免去说出那些实际上无法言说的伤痛的困难,也更能够为自己开脱,就像她回忆藤原太太对她说的“应该向前看”,也像她自己说的“就像人身上的伤口,久而久之你就会熟悉最痛的部分。”
      小说中令人印象深刻之处还有石黑一雄利用语言的歧义所创造出的奇特的隐喻:悦子帮佐知子寻找女儿时,一条绳子绊住了她的脚踝,于是她把绳子拉开拿在手上。当她找到万里子时,小女孩儿显得很害怕。
      “你干吗拿着那个?”
      “我说了,没什么。它缠着我的脚了。”我往前一步。“你这是在做什么,万里子?”
      “做什么?”
      “你刚刚的表情很奇怪。”
      “我没有。你干吗拿着绳子?”
      “你刚刚的表情很奇怪,非常奇怪。”
      “你干吗拿着绳子?”
      我注视了她一会儿。她脸上露出害怕的样子。
      万里子问悦子“干吗”拿着绳子,而她则回答绳子“从何”而来。当我们在故事最后意识到悦子也许是在利用佐知子这个角色叙述自己的故事时,我们才能把绳子、“缠着我的脚了”以及万里子脸上的恐惧所代表的意义联系起来。
      在我所阅读过的作家中,石黑一雄笔下的叙述者属最不可靠的那部分之列,他们总是言辞闪烁,躲躲藏藏。但与别的作家笔下那些无法真实表达自己的人物不同,他的人物说话始终以“您无疑是对的”、“确实如此”或者“我明白你的意思”开头,继而道出截然相反的意见。在他们的磕磕绊绊,言不由衷背后有着更为实际的目的,在《远山淡影》中是不愿把丧女之痛和自己联系起来的母亲;在《浮世画家》中是无法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其实关乎邪恶的老人;在《长日留痕》中则是一位管家拼命压抑他对另一位女管家的渴慕,因为这种情感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认同感无法调和。
      石黑一雄大学开始接触社工工作,毕业后在诺丁山一家名为West London Cyreninas Homeless Charity的慈善机构负责居民安置,他如此解释自己写法的由来:“我有很多时间和无家可归的人在一起,我倾听他们的故事,听他们说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发现他们不会直截了当,坦白地说他们的故事”以及“某个人觉得自己的经历太过痛苦或不堪,无法启口,于是借用别人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
      以《远山淡影》为始开创这种叙述风格而言,的确可称得上是一部杰作。然而这种写法本身亦有风险,因为叙述者的态度其来有自,如果对这种态度本身过分关注,则有可能削弱将故事人物放在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中探讨其意义的努力。石黑一雄之后的两部小说《上海孤儿》和《别让我走》在我看来都不算是成功的尝试。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同时出版的石黑一雄短篇集《小夜曲》倒是一改作者以往的路子,五个短篇都与音乐有关,实则还是写人。叙述上仍然采用第一人称,却不再遮遮掩掩,平易近人得多。石黑一雄早年醉心爵士乐,这次回到他熟悉的场景和题材,下笔犹有契诃夫风采——哈罗德-布鲁姆意义上的契诃夫:“契诃夫的信条是你将认识真理,而真理将使你绝望,只不过这个阴郁的天才坚称应当保持愉快”。书中第三篇《莫尔文山》读来令人心酸动容,第二篇《不论下雨或晴天》则比他之前任何一部作品都展示出更多他逗人发笑的本领,表明石黑一雄在掌握幽默这一来自魔鬼的艺术方面也绝不落于人后。
      
  •     《远山淡影》是石黑一雄的处女作,读罢全书,会觉得内容真如书名所述仅为一抹淡影,里面充满了日本感情中特有的平静和克制。书中的内容穿梭于两个空间,主人公悦子在战后长崎和佐知子的友谊以及多年后她在英国和小女儿妮基的短暂相处。在长崎人们正从战争的痛苦中缓慢恢复过来,在英国母女两人在为另一个女儿景子的自杀小心翼翼的相互安慰。
      
      
      故事的情节真的是太平淡了,即使有战争和自杀这样激烈的事件,都没有引起太多涟漪。在女主人公悦子纯真、谦和的视角中,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显得自然而宁静。藤原太太在那场原子弹爆炸中失去了孩子,却还是为自己可以开一个小小的面馆来维持生活而感到满足。悦子的岳父方绪先生虽然困惑于战后教育和思想所发生的变化,但仍然用隐忍、平和的心态面对一切。悦子的丈夫勤奋而沉默,一如所有承担起家庭的日本男人。至于占篇幅最大的佐知子,她一心想去充满未知与活力的美国,抛弃丈夫,不管不顾女儿的感受,在某些时候甚至自私到有些残酷,但在悦子的目光中,她又显得率真而可爱,固执的追求着自己想要的幸福。万里子,佐知子的女儿,经历了太多的颠簸和变动,已经变成了一个敏感、怪异、封闭的女孩。这些由悦子多年后松散的回忆所描述的人物和事件,除了描绘出一幅战后的景象以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
      
      
      在结尾处,真相大白。书的构思简单,却又奇妙、深邃。悦子最后在英国对长崎生活的回忆不经意间和她所描述的佐知子的生活相重叠,让我们发现原来悦子和佐知子就是同一个人,而万里子就是自杀的景子。在对过往生活的回忆中,悦子将自己放在一个虚构的恭顺、贤良的妻子的位置上,而将自己的真实生活投射在一个不曾存在的佐知子身上。于是书中那些平淡如水的回忆都开始变得微妙,悦子的叙述方式值得反复玩味。里面有她对于日本生活的怀念,对于自己(佐知子)选择的质疑,对于女儿景子或是万里子的内疚,甚至还有,隐隐的,对于自己(佐知子)行为的辩解。
      
      
      战争的创伤和之后一系列选择所带来的伤害对于悦子的纠缠,让她开始虚构过往的人生。在书中,悦子一直充满爱意,温柔,照顾家庭,期待成为一个好的母亲,但事实并非如此。石黑一雄用这种方式深刻的探讨了自欺和内疚的主题,探讨了人心的复杂,探讨了人对于生活的选择和逃避。至此,石黑一雄平淡、温和的行文方式都有了深邃的意义,它反而带来了极为强烈的戏剧效果。结尾处,悦子和女儿妮基闲聊,想到了和景子在日本的开心时光,想到了初来英国的兴奋,淡然中透露出的无法改变的无奈,让人体会到一种难以表述的伤感情绪。李海鹏曾评价石黑一雄的小说,“好的构思就是奇妙的解释了人生的构思”。也许人生也就是如此吧,每个人的生活都看似平淡而平面,但我们自己会了然其中的苦痛和宽广。
      
  •      虽然是一个多文化国际性作家,石黑一雄从他的处女作开始就显示出别具一格的地方。故事的背景虽然是在日本,有和服,有玄关,有微妙的邻居关系,但故事本身并不具有浓厚的日本味。换句话说,这个故事的目的并不是讲日本人怎么怎么样,换做每个曾经有过阴影的民族,都是成立的。
      
       故事从开始到结束,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成为波澜的地方,尤其是石黑一雄打乱时空次序,在一个短暂的母女重逢中,夹杂了纷繁的回忆。而这种回忆,一直披着他人视角的伪装。叙事上,先是温和的细腻的,后来是不安的骄傲的。然人的性格很难改变,承受谣言是这样,胡思乱想是这样,背井离乡也是这样。
      
       这个伪装称得上是整部作品的精华,这很像我们在昏黄的酒吧里斟着小酒和不是很熟的朋友八卦往事,我们常用“你知道吗我的朋友中有一个这样的故事”的话语来包装自己的回忆,如果是一件关于自己的痛苦事情,我们自然不喜欢把主角的身份亮出来,而是像佛洛依德的梦的替代理论那样,用其他人的面孔给自己的行为做一个替换。石黑一雄在回忆的过程中成功地做到了这点,他创造了佐知子这样一个角色和自己进行交流,再让读者一点一点地揭开迷雾,并在最后撕下伪装者的面纱。
      
       这不是一个悬疑故事,但细腻的推进却让悬疑最后被解开时,把内里的无尽哀愁,展现出来。主人公颇有些悲剧的过去,却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愧疚潜伏在人物的心中,而憋在读者心里的石头,最后也只是轻轻地放下。
      
       从《远山淡影》到《长日将尽》再到《Never Let Me Go》,石黑一雄把这种日式的暗涌的细腻发挥在他的英文里,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英语文学风格。日式的思想,英式的写作,正契合这本书的封面,隔着车窗看外头闪现的雨雾中的山野,有些模糊,但气息亲近。
  •     第一遍看总是看的很粗略。大概也写不出什么。而且总是有很多自己的想象。
      
      两个国度,两种环境。在那些有很多旧房子有和平雕像的长崎,人们努力开始了新生活重建了新家园,但是战争和许多残忍的画面、失去的人总会在罅隙中着内心。痛苦中的人好像很容易把对另一个环境的幻想当成美好的真实而固执的去达成。
      
      于是。佐知子和悦子,万里子和景子,想起东邪西毒里面的林青霞,两种身份的背后,躲着的是一个受伤的人。悦子的一生都在挣扎中度过,挣扎着去追求新生活而对女儿有失公允,挣扎着在新生活中立足却没有使女儿远离孤独、也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远山淡影,这山是故土,是故人,是回忆。当你匆匆一瞥,总会发现在那些记忆中的人和事已经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又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希望看到真实,而宁愿保持一种朦胧的遥想。
      
      上海译文的这封面做的真不错。
      
      石黑一雄用了很多意象将其与日本、与过去连接起来。移民作家都是这样,在回忆和现实的交叠中,道出了与故土的熟悉与陌生,道出了这种离别的不可改变与失落。但他们以为他有从前,在我看来,故土对他们来说,在现实中已然不存在,他们,什么都没有。
  •     石黑一雄的《远山淡影》,张晓意翻译,文字节奏舒缓、自然。故事以悦子的视角通过回忆展开,以战后重建中的长崎为背景,主要叙述了两对母女的人生故事。佐知子与万里子母女的过往好像画面的远景却更清晰,而悦子母女三人虽然是近景但却常常影影绰绰,不甚分明。佐知子母女最终的结局如何作者没有借悦子之口道出,她们有没有离开日本?万里子有没有长大?那个在树上吊着的孩子的意象究竟意味着什么?作者好像有意缺省,留给读者一些空白。
      
      接下来悦子的出国经历却好像成为佐知子的替代和延续,甚而至于女儿景子幽闭内向的形象分明指向的就是童年的万里子,而她的自尽正呼应了少女悬吊的幻象。梦境与现实交错,现在与过去揉杂。窃以为阅读时没必要追究故事的完整性,而重要的是整体感觉的把握。留白是中国画也是日本浮世绘的传统技法,石黑一雄的技巧也许正在于此,看似轻松平淡,但又时而于无声处见惊雷,情节的细微之处常常值得你反复品味琢磨。
      
      作者在不疾不徐的叙述中描绘出核爆受害者群体中一个个具体而微的平凡人物:藤原太太、二郎、二郎爸爸、重夫、游园所遇敦敦实实的日本母子......虽然如果放在演剧中多是配角(次要角色),可他们的言行和面对人生的态度是如此迥异,自然而立体地塑造出民众从战后的伤痛中痛苦剥离的群体形象。
      
      对于日本,作为中国人,我们总放不下心里的仇恨,甚至有意无意地忽略核爆曾带给日本民族的创伤,忘记了那也是一桩人类对于自身所犯下的丑恶罪行。时时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也许正是我们陷于偏颇的原因。不能客观完整地回顾和评价过去,就不能真正帮助我们在未来避免重蹈覆辙!希望阅读更多日本作者或者关于日本的作品,更多地了解这个民族和国家。另外阅读到这个国家具有良知和内省的作品,能够让我们更多了解战争何以发生,绑架民意的民族主义者何以会最终造成自身伤害和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多说一句,这本书也是张志全工作室的装帧设计,一如既往地优雅美观。同系列中的《小夜曲》和《浮世画家》也都是石黑一雄的力作,《小夜曲》的译者同样是张晓意。
  •     
      
      文过饰非是人性的弱点,若是有什么不利于己的事情,削改之、扭曲之、抹杀之几乎是许多人本能的反应,即使对于年深日久的过往回忆,亦逃不过如此的曲径通幽。英籍日裔小说家石黑一雄的《远山淡影》对这一点有极佳的阐释,那闪烁其辞的叙述方式令我们一时恍兮惚兮,模糊其所往。如作者所说,“回忆是我们审视自己生活的过滤器……作为一个作家,我更关心的是人们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实际发生了什么。”现实与叙述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可能比想象中的更要遥不可及。
      
      《远山淡影》的叙述者为悦子,一位移民英国的日本女性。她回忆家乡日本长崎在战后的那段往事,讲述对安定与新生的渴望,心理阴影的挥之不去,语调平静而感伤。有意味的是,悦子的叙述并非单线,而是采用了双层结构,即两个故事并行。她自己家庭的故事支离割舍,所言不多,我们很难看清楚头尾;而对于结识的另一女性佐知子及其女儿万里子的大事小情,却详加铺陈,其间的点滴琐屑、情绪变动,莫不捕捉到回忆中,也牵动着叙述者悦子的心情。随着叙述的渐进,故事的推移,我们不得不有一个重大的怀疑:佐知子就是悦子,悦子不过是在“顾左右而言我”。那至痛的家庭悲剧使其不堪重负,只有以这种伪装暂且纾解,于罅隙间呼出一口逃离的气息。
      
      于伤痛中别找他途解脱,是人的一种本能。悦子的女儿景子在移民英国后自杀,尽管悦子从没有明说其原因,但她深知与自己带她离开日本大有干系。悦子借佐知子之口反复说,“我是个母亲,我女儿的利益是第一位的。”“日本不适合女孩子成长,在这里她能有什么指望呢?”这哓哓不休的言说恰恰说明叙述者的心理症结所在。其实女儿的愿望是留在日本,而不是移民;而离开日本于母亲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并不是他人。悦子无法面对自己,她需要一个幻影与替身——佐知子,来作为故事主角延展那缓慢流淌而痛苦莫名的往事,说出自己的一些试图卸除罪责感的话语,即使有着不自信的语调,也要一吐为快。因为压在心头的这座大山,能有片刻的挪开也是好的。
      
      女儿景子自杀,悦子未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情,她所做的是不断地回忆。这回忆我们已看到,其间幻影憧憧,真真假假,扭结在一起,不可条分缕析。悦子经常跟随着佐知子的女儿万里子,听她说话,陪她到河边,注视小女孩的一举一动。在我们没有了解真相之前,感觉到悦子的行为于静谧中有奇异的成分,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但渐渐地,叙述者的感情自控能力在失去平衡,第三人称的指代向第一人称滑落。在桥上,悦子与万里子对话,似乎已忘却佐知子的幻影存在,“不管怎样,你要是不喜欢那里,我们随时可以回来。”我们代替了你们,悦子的情感堤坝出现了缺口,已顾不上以佐知子代言了,而万里子即为景子。叙述者在扭曲的回忆中,终于抵挡不住光束的直射,不再掩盖锥心的伤痛,将无修饰的自己呈现在他人与自我的面前。
      
      石黑一雄虽没有刻意强调时代的景深,但他也不是在写作一部纯文本小说,战后长崎的核爆废墟阴影始终有形无形地笼罩着整部作品。家庭破裂、艰苦度日、渴望移民海外,都是战争的遗留;而大人和孩子心理抹不去的魔障,更是时代的产物,可以拖垮乃至摧毁鲜活的生命。石黑一雄很少直接落笔于背景的渲染,但我们却时时感受到那悲伤的阴云,书中角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有其缘由,令人想到其来处。
      
      自然,石黑一雄作为一个跨文化语境的作家,不会以一时一地的画地为牢式书写为满足。他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作品具有普泛性意义,为不同时空、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所共鸣。在这一层面上,《远山淡影》中所描绘的自责与掩饰、躲避与内疚,为我们每一个人所熟悉,因为这是人性共同的弱点。唯其为负面之缺陷,更值得我们详加审视,非以他人的伤痛为观察客体,而是希冀反诸己身,剔除某些扭曲的幻影。
      
      
  •      继承一贯以来日本文学和影视那种淡淡的、无大悲大喜的娓娓道来,情怀和氛围的渲染,读完通本小说只有氤氲于心的大致轮廓,剧情甚至和读小说同时期看的日本时代剧《山樱》混淆(尽管他们时代相差数百年,但是家庭关系和主角命运的梳理要晃一会神才反应过来),直至最后两对母女在现实和修改过的回忆间获得重合为一,才在凄婉中体味到大悲痛,并惊叹石黑一雄的写作方式。石黑一雄后来的《去日留痕》 也延续了这种几乎淡然无痕的叙事风格。
       如题之远,回忆年代久远,母女两代人心灵之远,父权威严和妇女实际需求之远,家乡和异国之远……
       淡,正如石黑一雄所说,“回忆模糊不清,是因为回忆是我们身处自己生活的过滤器。”“回忆,我发现,可能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     石黑一雄的多重身份颇为令人玩味,他出身于非殖民地日本,用英语写作,以国际主义作家自称。但在创作上却不以日本传统、移民背景或文化差异为主基调,而是着力刻画着普遍、细腻的人性在被动置身于国际环境中的生命意识。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即是“(这种生活景象)可以涉及乘坐喷气式飞机穿梭往来于世界各大洲之间的人物,然而他们又可以同样从容地稳固立足于一个小小的地方。如果小说能够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学形式进入下一个世纪,那是因为作家们已经把它塑造成为一种令人信服的国际化文学载体。”
      
      国际化文学载体立足于国际化的生存之感之上,其背后最为重要的基础,依然离不开人,离不开人的生计、人对于世界与时间的感知,离不开国族的磨难与人的创伤之间漫长且徒劳的和解。
      
      《远山淡影》中所弥漫的朦胧又挥之不去的感伤,正是在这一立意下酝酿及展开的。小说中本应展示的复杂的变迁及确切的人物命运、或者说起程的因果都被完全隐于文本之后。作者甚至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故事脉络,也没有就任何可被阐释的转折给出明晰的解释。似乎在作者看来,人的存在即是来历。人的存在本身就烙印着历史,人的在世性情不再是由单个的社会、家庭所塑造的族群性的经验,而是个体、偶然的生命体验。且这种体验是难以言喻、无法分有、不可传承的。
      
      生活于在同一家庭的三个女性,主角Etsuko,移居英国的日本人,带着战后最直接的创伤经验;主角的女儿Niki,只有一半日本血统,却已完全西化;另一个女儿Keiko,具有完全的日本血统,却自杀。在作者给出的家庭内部,竟是赫然泾渭分明的生存境遇及探索。传统的日本经验指向是非常消极的,而无根无萍的西化日本人境遇也同样堪忧,不知是意味着脱胎换骨还是名存实亡。Etsuko这位移民母亲,立于一种游刃在无法说清与刻意回避之间的尴尬境地,作为长崎核弹下的幸存者,她似通过天然的虚无感,为自己也为这段历史做着疗伤与止痛。没有眼泪,甚至没有回忆。仅是夹带着哀伤、恐惧与绝望聊渡余生。她的宿命的孤独,有着两个指向,一是哀痛的过去,二是无可置落的他乡。
      
      萨尔曼-拉什迪曾说:“我的现在是他乡,而过去才是家,尽管它是那已逝去时光中失落城里一个已不复存在的家”。当家已是记忆中泼墨画般的远山淡影,根据莎拉-阿默的说话,个人“无法记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个人已成为了原乡的异客。Etsuko没有回忆自己为什么离婚,亦没有回忆女儿为什么自杀,没有回忆为何迁居英伦,甚至有一大部分记忆都是她杜撰出来的幻景。因为个人记忆的无法复返,而使得个人的记忆在返回原乡的过程中被投射成为打有马赛克的普遍记忆,象征着不可理解、无法掌握与无可评价。
      
      丧失不可逆,止痛也只是暂时。所有平静朦胧的外观之下,隐藏着尖锐的疼痛与难以追溯的平静。石黑一雄写道:“那种恐怖从未消失,但已经不再是傲骨的伤痛。人是可能与任何恐怖的事生出一种亲密关系的,就如同是自己身上的一个伤口那样。”所被遮蔽、诗化的并非是历史残暴的外观,而恰是这种模糊的疗愈与曲折的和解。它就宛若是清淡如烟的山景,远近不明,恍若已自呈为远去的幻境。可一旦亲近,依旧是巍峨不朽的伤。
  •     这本书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之前朋友有推荐《穆赫兰道》,里面的故事是关于一场梦的。一个情场失意女人在杀了抛弃自己的女演员后,在光怪陆离的梦中justify自己的行为。那个梦让我见识到了一个人身体内各种情感的投射(projection)。一个psychology major的学生在电影的bbs上说,他们导师说,人的梦中的所有人,其实都是自己的投射。你周围的人不可避免地组成了一部分的你。
      
      
      其实,Kazuo先生讲的故事,也是这样的。
      
      
      Etsuko因为第二次婚姻带着她和前夫的女儿Keiko移居到了英国,之后生下了自己跟英国丈夫的女儿,Niki。Keiko长大后自杀了,这本书就是在写,她自杀后Niki回家探望母亲,还有Etsuko对旧时在日本的邻居Sachiko和其女儿Mariko的回忆。书里融合了很多的东西,日本的改革,长崎,文化差异,无限的思念。但是我想,作者想说的,可能只是一个母亲深深的愧疚。
      
      
      读过就会发现,Etsuko基本上没有讲过自己的故事。她的所有回忆都是在第一次在日本怀孕期间跟Sachiko以及她的女儿的故事。故事越往后,我们就会越发现Etsuko和Sachiko命运的相似:都有和第一任丈夫生下的女儿,女儿都被认为行为古怪,第二任丈夫都是西方人,最后都带着第一个女儿去了别的国家。对Sachiko的回忆都是在梦里,不能说不真实,可能是Etsuko只是找了Sachiko和她相似的地方来回忆。回忆里,Sachiko总是对自己的女儿疏于管理,也常常伤害女儿的感情。但是Etsuko总是那个温婉和善的形象,周到又得体。“you will make a wonderful mother, Etsuko.”,回忆里的开拉面馆的老妇人说。
      
      可是这一切,是不是Etsuko的赎罪呢?我们没有办法得知她以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是真的像回忆中的自己那么贤淑,还是跟Sachiko一样。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小说的最后,当Sachiko要带Mariko去美国的时候Mariko的挣扎。 Etsuko在树林里找到了Mariko,对Mariko说了一些不符合自己先前温婉态度的话(“You r not to speak like that” I said, angrily.)。at this point, Etsuko和Sachiko的影子,Mariko和Keiko的影子,终于重叠了。
      
      
      另外,
      
      我觉得日本的民族性真的很强。一开始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以为Kazuo是长大后移民英国的。后来一查,发现他很小就在英国,是basically在那里长大的。 书里也有很多地方有着家乡日本遥远的回声。 比如Etsuko的独白里她说,something like: 我的丈夫研究了一辈子的日本,但是he never understands Japanese even for a moment. 总之,Kazuo的写作拿捏的很好,但我们永远不能把这篇作品,看做是一个英国人对日本的理解。
      
      
      
      
      
      
      
      
      
  •     Sachiko, an arrogant, unloving and selfish woman. Etsuko, a considerate, warm-hearted and helpful. Somehow, the writer created a strange relation between them, it is intricate and complicated.
      The atmosphere of this novel is sad, creepy and confusing. That’s why it’s so difficult for me to write something about it, especially using Freud’s theory.
      I found Sachiko very annoying while reading the novel, and I am sure that’s how Etsuko feels about it, too. Or Sachiko would never be created. Projection. I think the existence of Sachiko is a projection from Etsuko. Just like every traditional Japanese woman, Etsuko couldn’t quit herself of the shackle of the moral anxiety. However, she couldn’t repress some of her evil thoughts. That’s why Sachiko appeared and became a center of that period of Etsuko’s life.
      Sachiko always shrugs and laughs away everything, I think that’s isolation. Etsuko, as a warm-hearted woman, she has to care about everything related or not related. She is so sick and tired of it, that’s why Sachiko can always be so indifferent.
      But when it comes to leaving Japan for America, Sachiko keeps asking Etsuko to feel free to ask her anything about it. Why is that? We have to look at Etsuko for the answer again. When Etsuko is planning to leave Japan for England, she must be extremely anxious about her future. She told herself to be calm and not to be worry about it. Guess what? She needs someone to talk to. Again, Sachiko wants to talk about her leaving so badly, but Etsuko, being her superego, thinks she should not show her worries about that.
      I was considering Etsuko a normal person until I read that the noodle shop lady keeps telling her not to be upset or unhappy about her life. The first time that Etsuko was told not to be unhappy, I simply think it’s the noodle shop lady got her wrong. But as that repeated, I started feeling there is something weird about it, and later, Etsuko finally admitted while talking to Sachiko, I knew she is not as normal as I thought. I also think she might be in denial.
      When I read the last chapter, my skin crawled. Etsuko is telling Nikki about that happy afternoon she was spending with Keiko, but that experience is with Mariko! As Freud said, no words are accident, I strongly believe that Sachiko and Mariko are imaginary.
      And the last time that Etsuko talks to Mariko, she promised Mariko that if she doesn’t like the life abroad, they will come right back to Japan. She said “we”! U-hah, Freudian slip! I screamed it out in my mind.
      In a word, Etsuko was projecting all the bad memories, events and thoughts on Sachiko to release her moral anxiety and neurotic anxiety. She was all alone and nobody can share her worries, or she can not share it with others. Unluckily, she couldn’t repress all her trauma, that’s why she was suffering from all these confusing memories.
      
  •   同意。有些外国小说在读的时候,会有罗嗦,表达不清,繁复等等感觉,部分是翻译的问题。这本书在读的过程中,没有感觉到文字的生涩或累赘,完全被故事抓住了,翻译的的确不错。
  •   最近很活跃的样子。。。
  •   干完活儿搬运一下。。
  •   另,过完年来找你玩啊。顺便我在nga上发现一个作者写得不错,也在苏州,打算去见个面
  •   好啊,nga居然还没沦陷啊
  •   上次逛书店找了半天没找到。。。愈发的好奇了
  •   看此书有很多困惑,翻到最后一页仍然觉得故事没有完....
  •   这书我也问责编要了。看了同一系列的《浮世画家》,老师看了没?有何看法?
  •   看了,《浮世画家》比《远山淡影》写得更好些,我也写了一篇文章,过些时候贴出来。
    《浮世画家》可与《纳粹与理发师》对照阅读,反映了东西方对罪责的思维方式之不同,当然都很可恨。
  •   看了这篇评论才终于豁然开朗 谢谢楼主了
  •   呵,不客气
  •   沙发啊!
    因为你的评论,立刻订了这本书。你评论过的书都不错!O(∩_∩)O~
  •   mark...收获良多
  •   写的好了~

    追求的GEEK
  •   闲的……
  •   有意思,我看完后也想起了《穆赫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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