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5 出版社:江西高校出版社 作者:白旭初 页数:193
前言
这套《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丛书精选了当今中国小小说界最具实力的50位作家,每人一部共50本书,所选作品也大都是这些作家的代表性作品。在即将付梓之际,出版者嘱余以序之,时间紧迫,惜不能将书稿一一细读,只能杂谈一点感受以求教于方家。 对中国小小说的发展和小小说作家的创作我一直比较关注。这套丛书中有不少作家我是认识的,许多作家的作品我也拜读过,印象深刻。其中不少作家的作品深深影响了中国青少年阅读近三十年,相当多的作品入选小学、中学、大学语文教材乃至国外的中文教材。还有的作品成为了中考、高考、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试题。国内不少知名的刊物如《读者》《青年文摘》《青年博览》等也都曾转载过其中的篇章。 小小说近十几年发展很快,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文学现象。当前我们全国有一大批小小说作家,更多的、难以计数的读者则是它的忠实拥趸。许多小小说作家数十年如一日,潜心于这种文体的创作,正因了他们的不懈努力,才形成了如此纷繁茂盛绚丽多姿的小小说格局。很欣慰这套丛书基本上囊括了中国最优秀的小小说作家和他们的作品,不敢说没有遗珠之憾,但“鱼目混珠”肯定是没有的。通过这套丛书,读者可以窥望小小说作家们抱玉握珠的才华,可以领略当今中国小小说异彩纷呈的世界。 题旨深度的开掘、情感魅力的展示、艺术表达的精妙和难舍难弃的吸引力,从来就是小说家们追求的境界。而小小说,它独特的文体,对这一境界的实现规定了独特的美学要求。小小说的巨匠们,是“带着镣铐跳舞”的大师,尺幅之间,可窥千里,一颦一笑,堪叹人生。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角度的切入,是意境的营造,还是语言的特色,都与中长篇小说大异其趣。我很高兴小小说写家们都已参透堂奥,他们的思考与追求,也就有了很高的自觉性。其成果斐然,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尽管小小说写好殊为不易,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适合青少年阅读与学习的文体。短短一两千字内,用精准的文字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相对完整的故事,好看、好读、好玩,颇符合青少年的阅读心理和阅读习惯。小小说无论写人绘景状物,还是记叙抒情议论,诸多写作手法或技巧的运用,很能锻炼、考验习作者的想象力和文字功底。由此,这套丛书的定位一青少年素质读本,其良苦用心就显而易见了。在文化阅读市场普遍比较浮躁的当今,出版者能够静下心来,专注地为青少年学子编辑一套适合他们阅读的丛书,这是令人钦佩的。看得出,让青少年读好书,读有益于他们成长的书,是这家出版社的良苦用心。《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的出版,在力争打造青少年及大众阅读出版的一个新标杆。 我相信,通过这套精心编选出版的丛书,将可能为中国青少年整体素质的提高做出一点贡献;同时也希望通过这套丛书,能培育出更多热爱文学热爱小小说的青少年读者和作者,因为中国文学的未来最终是属于他们的。
内容概要
中国当代小小说的作家,所选的题材可说是色彩纷呈。白旭初选材与写作方式有他的独特之处:从“新写实”作家的创作中汲取营养,从寻常百姓的视角,以平和的心态,写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他善于在平凡的生活琐事中,剖开纷纭复杂的表象,采撷出闪光的珍珠。没有曲折的故事,不追求情节的奇巧,多用散文式的写法,采用行云流水式的结构,运用与读者娓娓谈心的方式,写出他对生活的体验。没有矫揉造作的刻意制造,没有故弄玄虚的张扬,一切从现实生活出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质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境界。
作者简介
白旭初,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其新闻作品多次荣获国家、省级广播电视优秀节目奖,1998年受到中国记者协会表彰。其小说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百余篇次,并被收入《当代小小说名家珍藏》《中国小小说300篇》等70余种选本。多次荣获《百花园》《微型小说选刊》等刊物举办的全国小小说征文奖及全国小小说年度评选奖。已出版作品集《夫妻舞伴》《寻常故事》《克隆一个慧》。
书籍目录
农民父亲老黑奖金灵活路线夫妻舞伴寄钱最后的晚餐团圆饭双胞胎男人女人儿子单独睡唐奶奶、儿女和麻将迟到阴沟里的鳝鱼厂长与作家我为你作证电话中奖摸奖买卖买肉买葱她和他烟的故事小保姆讨债惑邻里之间病流行时装BB豆奶二癞子防护罩问题寻找阮库涂哥开店垃圾山加班费干扰看电视上电视反响机会难得逗哭森领导防盗网老林敲错门这个电话必须打桌缝分房方案女人比男人勤快神笔忙音不回家吃饭蒸饭旅游信封儿口吃四川佬看文件慰问醉话钱多天桥盼记性藤床克隆一个慧力量一个女孩两个男孩范进新传失效的教子术循环擦皮鞋的小男孩打工妹追衣款百字小说十题
章节摘录
农民父亲 旺老倌的儿子回来了。 儿子在城里当局长。和儿子同来的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儿子说:爹,稻要几天才能割完?旺老倌说:三天。儿子指指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说:加上我们三人,一天就能割完——双休日,我们特地来帮忙的。 上个月,旺老倌答应割了稻就进城跟儿子过。 儿子说请人割吧。旺老倌说什么也不肯,说这是最后一次割稻了。 旺老倌的老伴去世后,他一个人守着乡下老房,太孤单。儿子被唤醒时,屋里还黑咕隆咚的。 旺老倌把三顶草帽递给儿子,儿子看了看颜色灰暗的草帽,没接。旺老倌说:拿着,小心晒昏了头。儿子的手刚伸出又缩回去。旺老倌说:嫌脏?儿子指指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身边的编织袋,说:我们有。旺老倌生气地一扬手,三顶草帽飞到角落里。 太阳悬在无一丝云的空中,没有风。目不转睛的话,可以隐约看见地面上蒸腾着的缕缕热焰。 儿子才割了五六米远就气喘吁吁了,他直起腰,发现父亲已把他拉下十多米远。他扭头看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他俩早已满脸汗水直起腰,摘下宽边白色太阳帽使劲扇风。儿子就说:歇歇吧。又大声喊:爹,快过来喝口水?旺老倌仍撅着屁股挥舞着镰刀,头也没抬。 旺老倌一直割完半块田才来到大榕树下。儿子急忙从编织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盖子递过去。旺老倌没接,他用汗味很重的毛巾擦了脸和脖子,然后从陶罐里倒出一碗大叶茶,一口气喝光后说:你那水好喝些?儿子说:好喝,不是普通的水,三块多一瓶。旺老倌咕哝:粮食比水贱。 儿子听父亲说话很冲,没敢再开口,默坐了一会儿,又挪回到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身边,说:这稻今天只怕割不完。 秘书赶忙说:局长您放心,等会儿我们努力干。 儿子说:只怪我爹脾气倔,几亩田,请几个民工一天就割完了,他偏不答应。 办公室主任赶紧说:局长,没关系,你爸爸都能干,我们…… 儿子压低嗓门说:你能和他比?他干了一辈子,干惯了……儿子还要说下去,忽听父亲重重地干咳了一声,忙刹住话头。 旺老倌立起身,戴上草帽。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跟着站起来。儿子说:别忙,涂了防晒霜没有?秘书和办公室主任回答说:涂了。儿子又说:再多涂点,小心晒伤?嘴里要多含些人丹,小心中暑……啊,爹,您要人丹吗? 旺老倌把一只飞到脚边的蚱蜢狠狠踢了一脚,头也不回,大声说:城里人才是人? 秘书悄悄说:局长,您爹好像不高兴。 儿子说:没事,他就是这脾气,有口无心。 夜已经很深了。儿子躺在又闷又热的蚊帐里,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听见咳嗽声,才知道父亲还在门外纳凉。儿子走出门,说:爹,还不去睡?旺老倌闷闷地说:睡不着。儿子说:爹,晒谷,缴公粮的事您别担心,我跟隔壁的根叔说好了……明天上午割完稻,下午我们就可以进城。 旺老倌扬起手中的蒲扇,指着儿子,说:要他替我干?我自己干不好?儿子听出父亲话里有话,急了,说:爹,您这是…… 旺老倌粗声粗气地说:我,我命贱? 黑暗中,儿子看不清爹脸上的表情,听口气,火气很大。 儿子的心里陡地有些发凉。 老黑 搞完秋收,村里的男女劳力都到山那面的水库旁修堤坝去了。老黑没有去。老黑的腰在挑运稻谷时扭伤了。这天傍晚,老黑喝了中药刚睡下,忽然听到门被人敲响了,有话传进屋来:“老黑老黑,汽车栽到你家田里了!”喊话的是邻居。老黑忘了腰疼,拉开房门便几步小跑,立在禾场边朝公路方向打望。朦胧的暮色中,果然有团黑糊糊的东西躺在他的田里。老黑心里直乐:“嘿嘿,狗日的老尹老秋,我老黑也要发财了!” 老黑和老尹老秋同一个村子住,三家都各有一块水稻田紧挨公路。公路在这里生出个陡坡还生出个九十度急弯。不熟悉这里路况的汽车司机稍不留神,汽车就会飞出公路,栽在高坎下的田里。前年夏天,一辆大货车栽到老尹的田里,司机没事儿,但快成熟的水稻被压坏了一大片,于是老尹胡搅蛮缠拿到了三干元损失费。去年春天,一辆空油罐车栽到老秋的田里,损坏了一大片秧苗,老秋更胡搅蛮缠,最后拿到了四千元损失费。山村穷,三、四千元哗哗响的钞票让老黑馋得流口水。老黑常在心里抱怨自己倒霉:汽车瞎了眼!怎么偏偏不栽到俺家田里呢? 老黑每天都盼望的奇迹终于出现了。老黑愉快地想,幸好我在家里,这腰疼还赶上了好时候哩!老黑叫上读初中的儿子,连跑带颠来到自家的田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老黑用手电一照,不由得一愣,再一照,就一惊,人就像掉进冬天的池塘里,浑身凉透了。老黑脱口而出骂道:“狗日的老尹,真走运,屙尿也.捡钱!” 栽下田的是一台蓝色桑塔纳轿车。老黑家的田和老尹家的田相邻,这汽车像是老尹家的亲戚,不偏不倚,仅隔着一道窄窄的田埂,刚好栽到老尹的田里。秋收后的田里泥土有些发硬,汽车栽下田后又顺势来了个前滚翻,四个轮子朝天地躺着。 赶来围观的都是村里的年长妇女和孩子们。有人看见了老黑,像看见了村支书一般,竟十分恭敬地问:“老黑,你拿个主意,老尹家没人咋办?” 老尹在水库工地上,老尹的老婆进城到女儿家养病去了。汽车又一次栽到了老尹田里,老黑心里本来就很失望、很烦躁,听有人这么问他,便没好气地说:“咋办?老尹在家里又咋办?田地里没庄稼了还敢敲诈人家的钱!”说完这话,老黑突然意识到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是么?这汽车要是栽到自家的田里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呢?田里没庄稼呀!”老黑很坏的心情立时变得轻松起来。老黑轻声对儿子说:“这不关俺家的事。” 这时,老黑借着其他人的手电光,看见从张开了一道缝的车门里伸出一只手来,那手轻轻摇了摇,便无力地垂下了。老黑的儿子也看见了那只手,说:“爹,只怕车里的人死了。”黑灯瞎火的,老黑有些忌讳,呵斥儿子说:“别瞎说!”老黑的儿子说:“要是没死,我们就去救救他们。”老黑拉着儿子的手,小声说:“不是在俺家的田里,不关我们的事。回去!”老黑的儿子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老黑看了看儿子,儿子用力挣脱他的手,给他一个背脊看,显然是生气了。老黑突然想起儿子是三好学生。老黑看看围观的人群,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一个壮劳力。他又看看儿子,犹豫了一下,跳下田,对儿子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小车里传出微弱的呻吟声。老黑和儿子想把小车翻过来,车太沉,没翻动。老黑说:“人伤得不轻,快把人弄出来!”说罢父子俩就用双手当锄头奋力挖开顶住车门的泥土,挖开一大滩泥,车门才打开,司机被移出来了。司机一只手臂骨折了,另一只手捂住胸部,嘴里冒出血沫。他伤得不轻,仍有气无力地说:“车,车里还有人……”老黑和儿子合力把司机移到田埂上躺下,又去救车里的人。这是个年届六旬的老头儿,鲜血已把满头银发染红了,人已昏迷不醒。 老黑对儿子说:“这两个人得赶紧送医院才行。”这里离县城有30公里,离乡卫生院也有3公里。老黑想拦一辆汽车运送伤员,偏偏这时候没有一辆汽车经过这里。老黑又对儿子说:“得先把伤员抬上公路,你快跑回去把偏屋的门板卸了来!”儿子刚跑几步,又被老黑叫住了,老黑说:“你只怕弄不好,还是我回去卸门板。” 老黑一路小跑,只一会儿就背来了门板,还拿来了一根竹杠和两根棕绳。老黑和儿子首先把老头儿抬到门板上,将棕绳套在门板两头,又把竹杠穿在绳套里,老黑在后儿子在前地把伤员抬起来。要把伤员抬到比稻田高出两米多的公路上绝非易事,父子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地爬上那道窄窄的坡路。 两个伤员被先后抬上了公路,但公路上还是没有过路的汽车。老黑对儿子说:“这老头儿昏迷不醒,我俩先送他去卫生院。”儿子嘴里喘着粗气说:“我抬不动了。”老黑没好气地说:“和刚才一样,竹杠往你那头多移点,重量在我这头,你怎么会抬不动!”儿子犹豫着弯下了腰。 忽然,从远处射来了两柱刺眼的灯光,又传来了警报器的鸣叫声,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飞奔而来。原来是汽车栽下田后,司机就忍着疼痛拨通了手机。 救护车刚刚离去,老黑就跌坐在地上,用双拳死死顶着后腰,痛苦地说:“我的腰快要疼断了!”儿子赶紧扶住父亲,同情地说:“还说要抬他们去卫生院的,疼得这么厉害!”老黑此时心里想的是,父子俩今天是白干了。他想骂儿子,但他忍住了。顿了顿,还是骂出声来:“狗日的老尹!” 一个月后,陪修水库堤坝的村民都回村了,老黑的腰痛病却还没有痊愈。 这天中午,老黑正坐在禾场上晒太阳,忽然看见村支书来了,后面还跟来几个城里人模样的人。村支书笑嘻嘻说,老黑,人家感谢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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