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不叫,天也明

出版时间:2009-5  出版社:江西高校出版社  作者:赵新  页数:188  

前言

  这套《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丛书精选了当今中国小小说界最具实力的50位作家,每人一部共50本书,所选作品也大都是这些作家的代表性作品。在即将付梓之际,出版者嘱余以序之,时间紧迫,惜不能将书稿一一细读,只能杂谈一点感受以求教于方家。  对中国小小说的发展和小小说作家的创作我一直比较关注。这套丛书中有不少作家我是认识的,许多作家的作品我也拜读过,印象深刻。其中不少作家的作品深深影响了中国青少年阅读近三十年,相当多的作品入选小学、中学、大学语文教材乃至国外的中文教材。还有的作品成为了中考、高考、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试题。国内不少知名的刊物如《读者》《青年文摘》《青年博览》等也都曾转载过其中的篇章。  小小说近十几年发展很快,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文学现象。当前我们全国有一大批小小说作家,更多的、难以计数的读者则是它的忠实拥趸。许多小小说作家数十年如一日,潜心于这种文体的创作,正因了他们的不懈努力。才形成了如此纷繁茂盛绚丽多姿的小小说格局。很欣慰这套丛书基本上囊括了中国最优秀的小小说作家和他们的作品,不敢说没有遗珠之憾,但“鱼目混珠”肯定是没有的。通过这套丛书,读者可以窥望小小说作家们抱玉握珠的才华,可以领略当今中国小小说异彩纷呈的世界。  题旨深度的开掘、情感魅力的展示、艺术表达的精妙和难舍难弃的吸引力,从来就是小说家们追求的境界。而小小说,它独特的文体,对这一境界的实现规定了独特的美学要求。小小说的巨匠们,是“带着镣铐跳舞”的大师,尺幅之间,可窥千里,一颦一笑,堪叹人生。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角度的切入,是意境的营造,还是语言的特色,都与中长篇小说大异其趣。我很高兴小小说写家们都已参透堂奥,他们的思考与追求,也就有了很高的自觉性。其成果斐然,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尽管小小说写好殊为不易,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适合青少年阅读与学习的文体。短短一两千字内,用精准的文字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相对完整的故事,好看、好读、好玩,颇符合青少年的阅读心理和阅读习惯。小小说无论写人绘景状物,还是记叙抒情议论,诸多写作手法或技巧的运用。很能锻炼、考验习作者的想象力和文字功底。由此,这套丛书的定位一青少年素质读本,其良苦用心就显而易见了。在文化阅读市场普遍比较浮躁的当今,出版者能够静下心来,专注地为青少年学子编辑一套适合他们阅读的丛书,这是令人钦佩的。看得出,让青少年读好书,读有益于他们成长的书,是这家出版社的良苦用心。《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的出版,在力争打造青少年及大众阅读出版的一个新标杆。  我相信,通过这套精心编选出版的丛书,将可能为中国青少年整体素质的提高做出一点贡献;同时也希望通过这套丛书,能培育出更多热爱文学热爱小小说的青少年读者和作者,因为中国文学的未来最终是属于他们的。

内容概要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为农民写作。”《鸡不叫,天也明》作者赵新如是说,赵新也如此在做,农村题材小说如今很难得到市场认可,不是说读者全都都市化了,而是写农村题材的作者,大都身在都市,仅凭着多年前的记忆来编故事。这样“造”出来的小说如何获得读者认可!赵新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如今每年也会安排几个月在老家住上几个月,亲历并感知着新农村的点滴变化。所以在他笔下出现的三哥、三嫂等众多人物才会那么栩栩如生。除了人物形象的鲜活,赵新还在意小说的味儿。小说不单纯是生活的还原,还应让读者看了之后明白点啥。如《(秘诀》《我不是你的羊》《看瓜》《念想》等众多篇目,传承着作者温情大爱的同时,还饱含了 作者睿智的思想。

作者简介

  赵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国家一级作家,为河北省劳动模范,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河北省作家协会第四届主席团名誉委员。退休前任保定市丈联副主席、保定市作家协会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好妊李赵》《婚姻小事》,中短篇小说集《庄稼观点》《被开除的村庄》《河东河西》《二八月,乱穿衣》等。

书籍目录

老夫老妻秋凉了,树叶黄了看瓜高兴那盏灯笼听戏两块月饼一个圆寻狗·寻人妯娌拔牙那时候,这时候牛亲家,羊亲家知己话呼噜年集爹们,喝酒吧家住对门实话买烟记苍蝇之死变来变去关于打喷嚏的文件馅饼拜年一颗糖豆谜语代理村长放羊汉,绕山转三个二小妇唱夫随包袱咱们是一家人念想缘分丢了一个馍报案女人养了一只狗我的钱可以花啦一块去卫生间城里人,乡下人丢了钥匙丢了牙齿悄悄话讨债一担水,两担水二姑老伴支钱杨老万,刘老万生活是戏团 长一招鲜,吃遍天小米焖饭一颗香烟鸡不叫,天也明告诉你个好消息一个人加一个人村长家的狗后爹亲娘那个过路的人名人

章节摘录

  老夫老妻  三嫂喊三哥的时候总是没有主语,信口就喊,喊得嗓门嘹亮,韵味悠长,听起来如诗如歌,情谊绵绵;而三哥自是心有灵犀,也根本不需要什么主语谓语,只要听见那声音那味道,就高声作答,且照样答得嗓门嘹亮,韵味悠长。日子久了,村里就有了一个研究会,说三嫂和三哥这种现象是情的深化,是爱的释放,是盼见而不见,是想你没商量!  比如家里没水了,三嫂便立在临街的大门口喊:哪儿去啦?哪儿去啦?家里瓮干啦,锅里冒烟啦,日头出山啦,该把水担啦!  三哥听见就笑,就立在那里回答:听见啦听见啦,别喊别喊,时间不晚,我马上回去,把水瓮灌满!  村子不大,小桥流水,青山如黛,于鸟语花香的境界中,这呼应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听得人心情愉悦,耳目酣畅,大长精神!  倘有一天不喊(当然不只局限于担水的事情),研究会的人就说,老两口是闹了别扭。这时候如果去问三嫂:三嫂,三哥哩?三嫂就答:那个老鬼,灰哩,欺负人,不待搭理他!如果去问三哥:三哥,三嫂哩?三哥就答:那货,头发长,见识短,跟我摔筷子摔碗,我岂能怕她?  研究会的人做过统计,并把最近几年统计的结果提供于我:1994年,三嫂共有十天没有呼喊三哥;1995年是八天;1996年是五天;1997年到我回到家乡的4月2日,三嫂天天呼喊三哥,没有不曾呼喊的日子。  研究会的人对这种递减现象很感兴趣。他们说,姜是老的辣,夫妻老的甜,三哥三嫂都是年过花甲的人,脾气秉性如同孵蛋的母鸡一般绵善,紧和睦慢和睦还嫌日子短呢,还别扭什么?  也不缺吃啦,也不缺穿啦。  也不缺钱啦,该有的都有啦。  我曾经无数次地听见过三嫂呼喊三哥,有问必答,因此我也曾经无数次地听见过三哥回答三嫂,但人不在跟前,印象都不大深刻。今年春天就赶巧了,当三嫂呼喊三哥回家吃饭的时候,我正好在三哥身边,全部过程包括各种细节我都知道。  那一天,田野里麦苗碧绿,春风绵柔。三哥锄地锄累了,就坐了一只鞋子在田埂上休息。他面前一渠流水,头上满树桃花,点了一支烟后老汉就像是醉了,眯起眼听树上的声声鸟叫,敞开怀晒干胸脯上的点点泥巴。  不偏不倚,三嫂的嗓子这个时候在村头嘹亮起来:哪儿去啦?哪儿去啦?热乎乎的天气你还干呀,不知道回家吃午饭呀?今儿晌火我给你擀的面呀,再不回来就煮烂呀!  三哥舒服得晕晕乎乎,且不作答。  三嫂便继续嘹亮:你是真地听不见呀?我给你切了黄瓜剥好了蒜呀,还有西红柿豆腐和鸡蛋呀,吃了喝了你再接着干呀!  三哥用手指了指,让我藏到了那棵大杨树的背后。  一路里喊来,三嫂提根冒着青烟的烧火棍子,终于寻找到了三哥跟前。看见三哥笑眯眯的样子,三嫂冷了脸道:老鬼,叫你发灰,叫你发灰!喊你半天你给我装聋作哑,和哪个老妇女在这儿谈恋爱哩?  手里的棍子指划得厉害,却无一次落下,反倒摘走了脑壳上的那片桃花,抚落了胸脯上那几点泥巴。  三哥说:不是老妇女,是个大姑娘;老妇女老茄包子了,我哪儿看得上她?  三嫂说:大姑娘?你还小蜜哩!也不看看你那黑不溜秋的憨样儿,吓也把人吓煞!  三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有个女人想着我!  三嫂说:哪个女人呀?看我撕不烂她的嘴!  三哥说:她这不是来啦?叫我回家吃饭,吆喝什么切了黄瓜剥了蒜,还有豆腐和鸡蛋!  三嫂说:你呀你呀,你这条老狗!一伸手把三哥拉起来,扶了三哥的肩头就走。  这时候我才恍然说起,三哥的小名原是叫做狗的。  秋凉了,树叶黄了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叫庚儿。庚儿那年或是十一岁或是十二岁,长得虎头虎脑,白白胖胖,人很精神,就是有些淘气。  那一天老师教我们念课文:秋凉了,树叶黄了,妈妈说该给孩子们做棉衣了。老师领一句我们念一句,课堂上书声朗朗,秩序井然。庚儿或许觉得那做棉衣的事情离他太遥远,或许觉得这课文读着太枯燥太乏味,念着念着就心不在焉,出了差错。庚儿念道:秋凉了,树叶黄了,妈妈说该给孩子们买糖了。逗得大家拍手大笑,课堂上乱哄哄的。  老师恼了,厉声叫道:赵庚儿!  庚儿红着脸站起来:到!  庚儿哥,旦儿来过信么?  来过。旦儿进步挺快,说是出狱以后做牛做马也要照顾我,孝敬我。  眼泪终于滚下来,久久地挂在花白的胡须上。他穿的衣服很单薄,褂子上好几颗扣子脱落了,露出的胸脯上贴了一两点泥巴,干了,成熟得跟金豆子一样辉煌。  庚儿哥,那就请人帮帮忙.,请左邻右舍的乡亲给旦儿把棉袄缝一缝,省得你……  不,不,我缝着心里踏实,我缝着心里高兴。我缝的棉袄旦儿穿着暖和。兄弟,我欠孩子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不能再欠了!  你欠孩子什么?  沉吟良久,他拿出那件还未做完的棉衣,一字一句地说道:兄弟,你看这上面的补丁……他也三十岁的人了,我还没有给他娶上媳妇……  庚儿哥,你呀!你是当爹的人,不欠旦儿什么!  兄弟,我也是当娘的人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当年老师说过不是?我这会儿才知道了,这棉袄不仅仅是一件棉袄。  大概想到了小时候念课文的事情,又笑。  送我出门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月光如水,寒露遍地,老汉顺手在院里抓一根山药蔓紧到腰里。清风明月中,我恍惚发现庚儿有了罗锅,跟背了包袱似的。  我披好大衣问他:庚儿哥,还不睡觉么?  他说:就睡,就睡!  睡你还紧那根蔓子?  庚儿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满怀深情地感叹:兄弟,秋凉了,树叶黄了啊!  老师说:你刚才怎么念的?  庚儿嗫嚅道:我说秋凉了,树叶黄了……哪儿不对?  还有呢?  妈妈说该给孩子们买糖了……  老师揪住庚儿的耳朵,使劲一抻:怨得你胖,你就知道吃!知道你身上的棉衣怎么来的么?  庚儿说:知道。爹给拉的布,娘给做的针线,又不是偷的人家的……  老师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以为你穿的仅仅是一件棉衣?  那是1949年。庚儿身上的棉袄打着许多补丁宅  1996年,庚儿或是五十九岁或是六十岁的人了。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自然界的春风秋雨已经把那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庚儿吹打成一个粗糙枯干憨厚朴实的庄稼老汉。就是在秋凉了树叶黄了的季节我回到了故里,就是在月儿圆了露珠浓了的时刻我到了庚儿家里。灯光悠悠,夜色寂寂,庚儿老汉一个人跪在炕上,穿针引线,左缝右补,正在赶做一件棉衣。  他的头扎得很低很低。那张脸就像要亲吻那块棉布;脊背高高地拱起来,那个甄就是一张饱满的弓。  他的手很有一些笨拙,颤颤抖抖,那针就无声无息地滑落。  有一丝涎水从嘴里淌下来,闪着光亮飘呀飘呀……  门就敞着。黄土院里冷风萧瑟,衰草抖动,他的刻满皱纹的额头上却大汗淋漓。  想起他死了女人,我心里一片酸楚。  我说:庚儿哥,你好。  他的肩膀一颤手便用劲猛了,那针穿过棉衣扎了指头,听得“咝”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便有一点鲜红的血花开在他的手上。  他抬起头来讪讪一笑:哎呀,兄弟,是你。惶惶地指了指炕头上的针线笸箩,这活不是咱们男人干的,比垒墙打坯还费力气!大概怕我褒贬他针脚大,活路粗,急忙把那件棉衣收起来,悄悄地藏到背后。  我递给他一支烟:庚儿哥,你的棉袄么?  他摇了摇头:哪儿是我的?旦儿的,旦儿被判了刑,做劳改,还没过冬的棉衣。秋凉了,树叶黄了啊!  旦儿的事情我知道。旦儿是庚儿老汉的儿子,因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乡亲们反映很不好,庚儿一气之下就对旦儿管得严了些,旦儿却翻了脸,抡起一根木棒就把爹给打倒了,打伤了……  爹给犯罪的儿子做棉衣。爹的心情该是啥滋味?  朦朦胧胧团团缕缕的烟雾里,庚儿隐了一张表隋复杂的脸,隐了一双盈满泪花的眼。是怀念那死去的女人呢,还是想念和企盼那服刑的儿子呢?抑或是后悔自己当初管教不利,把儿子推向邪路?  偏偏的风又把一片树叶刮进屋里来,悠悠地打个旋,便在地上铺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看瓜  小时候我们家里年年种瓜,因此我也年年看瓜。我们的瓜田紧傍大路,稍不留神,那些走得又累又渴的路人便会顺手牵羊。有道是出了地头儿敢和耍猴儿,出了地边儿敢和见官儿,等人家摘上走了,再追再喊再计较再想讨回来,就为时已晚,说什么也不顶用了。  半亩瓜田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夜里由爹和哥哥看护,白天由我照管。哥哥总是横眉怒目地警告我:听见没有?丢一个瓜,小心你的脑袋!  瓜田里都是一颗颗绿皮皮黑道道的大西瓜,而我的脑袋只有一颗。因此一到瓜田我就想,这里不管大瓜小瓜半大瓜,任何一颗瓜都是我的脑袋,我得像爱护自己的一颗脑袋那样爱护任何一颗瓜!  我很怕哥哥。哥哥脾气很暴,我哪里不对了,他就上脚踹我,用拳头擂我。  那一天,我又到瓜田看瓜。  农历六月,天气正热,我把提着的一小罐井水放进瓜棚,就开始蹲在瓜田里拔草。拔掉红红的马苋菜,拔掉绿绿的豆根苗,拔着拔着一颗蒺藜深深地扎进了脚板,原来是鞋底早被磨透了,我索性把一双破鞋扔在地头,光着脚板干活。  头上的汗流进脖子里,那我也舍不得喝那罐井水,爹嘱咐我,渴得嗓子冒了烟儿,渴得实在无可奈何了再喝。爹还说,再渴也不敢吃瓜,瓜是咱一年的柴米油盐,瓜是咱一年的吃穿花消。  大路上响起一串清脆的驼铃声,我抬头一瞅,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汉赶着一头毛驴大汗淋漓地走了过来,毛驴上坐着一个打扮得很干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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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不叫,天也明》由赵新编写的一本小小说作品集,内容丰富,语言优美,可供广大文学爱好者欣赏。“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为农民写作。”赵新如是说,赵新也如此在做,如《(秘诀》《我不是你的羊》《看瓜》《念想》等众多篇目,传承着作者温情大爱的同时,还饱含了作者睿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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