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通释

出版时间:2007-7  出版社:湖南大学出版社  作者:刘精盛  页数: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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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日风,二日赋,三曰比,四日兴,五曰雅,六日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日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爱在近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是《关雎》之义也。

内容概要

  《诗经通释》分力上、下篇。上篇为《诗经》原典的解题和注释,著者汇聚众说而予以科学取舍,诸说于文不顺者则从《诗经》整个词汇系统考察,另立新说。下篇为《诗经》疑难训诂问题专题研究,重点探讨了高亨《诗经今注》的局限与阙失。

书籍目录

上篇 诗经通释国风(160篇)周南(11篇)召南(14篇)邶风(19篇)鄘风(10篇)卫风(10篇)壬风(10篇)郑风(21篇)齐风(11篇)魏风(7篇)唐风(12篇)奏风(10篇)陈风(10篇)桧风(4篇)曹风(4篇)豳风(7篇)雅(大小雅共105篇)小雅(74篇)大雅(31篇)颂(40篇)周颂(31篇)晋颂(4篇)商颂(5篇)下篇 诗义会通《诗经》引论《诗经今注》评议(一)《诗经今注》评议(二)释《诗经》“来”字释《诗经·小雅·无羊》篇“牧人所梦”《诗经》衬音助词构成的特殊句式浅析《诗经·王风·丘中有麻》质疑“疏不破注"刍议《诗经·大雅·江汉》“浮浮"与“滔滔"互讹献疑释《诗经·大雅·板》之“板板”附录谈通假、同源现象中的音同音近问题常用繁简字对照表欣赏诗歌不能钻牛角尖我们应该怎样看待有文艺才华的昏君参考文献跋

章节摘录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④鲁道有荡,齐子庸止。⑤既日庸止,曷又从止!  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日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日得止,曷又极止!  [注音]绥sui屦ju矮rui从z6ng  [解题]此事《左传》有记载。齐襄公与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通奸。鲁桓公三年,桓公娶文姜为妻,十八年文姜与桓公回齐国,被桓公发现了奸情,襄公恼羞成怒,派公子彭生杀了桓公。诗首章斥襄公居高位而为暗昧之行,既然妹妹已嫁,为什么还想她;第二章斥文姜,言既然已嫁,与襄公非其偶也,为什么还顺从他;第三、四章也说明桓公自取其辱,既然与文姜已结成夫妇,为什么还要带她到齐国去,使其逞其私欲?古代诸侯、大夫妻,非有大故,不得归宁,故作者也指出桓公有自身的责任,不能防闲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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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条)

 
 

  •     谁是《诗》中疏凿手,悠悠千载有刘君——评刘精盛教授的《诗经通释》
      钟书林
      
      有人说2007年是古人的厄运年:作家梅朝荣称诸葛亮是“中国最虚伪的男人”,河南大学教授王立群称司马相如“包二奶”,北大博士檀作文称李白为“古惑仔”,学者吴越称“水浒一百单八将全是恐怖分子”,……商业的故意炒作,学界颠覆传统、哗众取宠,掀起了一股诟诬古人的“倒春寒”。刘精盛博士《诗经通释》一书的问世,不啻是这股恶浊寒流中的“清新剂”。
      
      
      
      正如精盛博士自己所说,他自信勉强称得上为“古之学者”。孔子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古之学者之所以学是为了自身修身养性,学业精进,今之学者是为显名于世,甚或不择手段。物欲横流,渴羡朝夕成名的“超女”意识,也渐已浸染着学术的净土。陈寅恪先生当年所贬斥的“倚学问以谋生,昧道德以济饥寒”,“插标卖首,盛服自炫”,眼下却蔚然成风。在这样的风气中,精盛博士目不窥园,吟我东轩,十余年研读《诗经》,始撰成《诗经通释》一书,其中甘苦冷暖自知。这与渴望朝夕成名,数月即成书出版的学人,不啻是一种迥然的对照。这就不难理解精盛博士强调自己不是“今之学者” ,而是“古之学者”的那份自信和坦然。
      
      
      
      笔者虽与精盛博士同道,酷爱《诗经》,但研读上却远逊于他,在训诂方面尤其如此。所以书中的训诂奥义,俟待博雅君子焉。拙文以下所论,实是班门弄斧,聊且置喙一二,以抛砖引玉,请精盛博士和方家教正。
      
      
      
      1、追求学术真理。这是阅读《诗经通释》一书时最大的感受。书中不畏权威,不囿成见,敢于追求学术真理的精神和勇气令人折服。书中有很大篇幅是对高亨先生《诗经今注》的评议,对闻一多先生等人的观点也时有辩驳。著者在书中强调学术研究的相对独立性,“尤其是对传统文化的研究,虽说要古为今用,服务于当前的经济文化生活,但不能见风使舵,用实用主义的手法来研究,否则流毒非浅。”(第350页)这对当前不良的研究风气,无疑是一种棒喝。
      
      
      
      古人云:“诗无达诂。”(《春秋繁露》卷3《精华》) 又云:“《诗》无定形,读《诗》者亦无定解”(《抱经堂文集》卷3《校本〈韩诗外传〉序》)。对《诗经》文本的解读,向来仁智兼见,从来没有一位学者敢自称能完全读懂《诗经》。朱熹有读不懂的地方,王国维自己说不懂的地方有十之一二。(参见第350页)。所以,《诗经通释》一书孜孜不倦地为我们解读《诗经》,叩求《诗》之本义。清代学者戴震所说的:“凡事必穷根究源,以明其真相;旁征博引,以断是非。”精盛博士的书中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诗经》文字久远,理解时殊为不易。《诗经通释》书中旁征博引,解释词义渊源及其衍变,脉络非常清晰。
      
      
      
      或先引述前人的旧义,再提出自己的看法。如解释《周南·葛覃》:“言告师氏”中的“言”字,书中先引述《传》、《尔雅》中的释义,后阐述自己的看法,阐述时又引用《左传》、《诗集传》中材料作为说明。又如解释《小雅·何草不黄》:“何草不黄,何人不矜”中的“矜”字,书中先后引述了郑《笺》、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等诸家说法,最后裁定郑《笺》说法更合诗人原意。
      
      
      
      或前钩下连,贯通古今。《周南·兔罝》:“赳赳武夫,公侯干城。”书中解释“干城”时,既引述毛《传》、郑《笺》旧义,又引述闻一多先生《诗经新义》,最后指出“后世把国之良将比作长城,滥觞于此。”
      
      
      
      书中旁征博引,引证的语料还贯通小说、诗歌、散文等各类文体。如解释《鄘风·柏舟》:“母也天只”中的“天”指“丈夫”时,引证以《醒世恒言》、《金瓶梅》等小说语料。又如解释《邶风·谷风》:“泾以渭浊,湜湜其沚。”中泾渭的清浊问题时,引证以孟郊、杜甫等诗歌语料。再如解释《魏风·硕鼠》:“硕鼠硕鼠,爰得我直”中的“直”时,引证以《史记》、《孟子》等语料。……正是对语料的熟稔,顺手拈来,书中的许多注释阐释得洋洋洒洒,殊为精彩生色,体现着著者的学识和功底。
      
      
      
      行文时,著者对不少问题表示质疑,提出商榷。解释《王风·兔爰》:“尚寐无觉”时,精盛博士指出金启华《诗经全译》“无视虚词‘尚’字所表示的感情色彩和词义”,“理解为诗人自我安慰之语,值得商榷”。如解读《齐风·东方未明》的主旨时,著者针对《诗经今注》中的说法直接提出商榷。又如《唐风·采苓》:“人之为言,胡得焉。”中“得”的意思,闻一多先生释为“取”,著者认为“此说在汉语词史上缺乏依据”,《诗经今注》释为“对”,著者认为“更是单纯根据语境释义,有悖于语言的社会性原则”。再如对《魏风·蟋蟀》的主旨,书中针对《诗经全译》、《诗经今注》的说法,也进行订正、补充。所有这些,都体现着著者一丝不苟,求真务实的可贵学术品质。尽管他对高亨先生的《诗经今注》提出了不少质疑,但仍高度评价高亨先生所作的贡献,并且说:“先生的学问我是佩服的,未必都是我对,即使是我对,也不见得是我高明,我不过是汇聚众说,经过思考、判断,而有所取舍,拾人牙慧而已。”话语真实客观,朴质诚恳。这种追求客观学术真理的谦逊态度尤值得提倡和仿效。
      
      
      
      2、训诂与文学鉴赏相得益彰。这是笔者阅读时的又一鲜明感受。《诗经通释》一书,虽然重在训诂,但文学鉴赏方面的阐述亦为不少,而且均颇为可观。书中对《诗经》文学鉴赏的方式、切入点不一,约略说来,有以下几端:
      
      
      
      一是对《诗经》文本主旨的赏析。揭开《诗经》作为经学的面纱,从文本字句出发,按照现代的眼光寻求《诗经》的本来面目,成为《诗经通释》一书的努力所在。著者对于《诗》中文本主旨的阐释,从训诂入手,考求《诗》中真意。著者自己在《跋》中说:“我作注尽量从前人或今人的说法撷取,一般说来倾向于相信时代更早的说法。如果前人说本通,则不另立新说,即使前人对诗旨的解释无法考证,只要不与诗的内容相悖,则信之。但觉得诸说有未安妥之处,则综合数家之说而成一家之言,甚至独抒己意。”所以他对《诗经》主旨的阐述,较多地采纳或遵从毛《序》的说法,如《卫风·硕人》、《郑风·叔于田》、《郑风·大叔于田》、《郑风·清人》、《豳风·鸱鸮》、《豳风·伐柯》等,著者强调说:“我认为《序》说并无牵强之处,尽可信之。”(第131页)精盛博士对毛《序》的谨慎态度,再加上他“综合数家之说而成一家之言,甚至独抒己意”,使得《诗经通释》一书中对《诗经》主旨的把握,有不少地方超越了《诗经新义》、《诗经全译》、《诗经今注》、《诗经注析》诸书。著者阐述主旨时,虽然从训诂入手,但往往却落脚在文本的鉴赏上。书中解读《王风·黍离》时,一面罗列郭沫若、余冠英、蓝菊孙诸家说法,一面又判定“《序》说与内容并不相悖”,往下并带出一段相当精彩的赏析:
      
      
      
      此诗正如屈原的《哀郢》一样抒发了作者难舍家园、故国的情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作者所忧患者非止一身,包含更深广的内容,屈原诗直接抒发了对故都的沦陷、自身遭遇的坎坷、百姓流离失所的苦难的悲愤之情,而此诗相对含蓄一些。这几句诗勾画了作者不为世人理解的悲剧性形象,容易在后世不得志的知识分子中引起共鸣,故成了哲言。诗人的悲思后世称为“黍离之悲”。历代文人慨叹历史盛衰兴替,多引此诗诗句或化引此诗,正如“板荡”成了“乱世”的代称,“黍离之悲”积淀了亡国之痛的丰富内涵。(第63页)
      
      
      
      类似的还有不少,读者翻览自知。
      
      
      
      二是借用民歌进行赏析。《诗经》是最早的民歌总集,因此,解读《诗经》时适当地采用一些民歌,可以使行文更加明快通俗,让读者更易接近《诗经》本身。《诗经通释》赏读《诗经》时,较好地结合了民歌样式。如《召南·江有汜》,高亨先生《诗经今注》说:“诗以汜出于江而入于江比喻她将来能归于其夫。”“小水入于大水叫做沱,诗以沱入于江比喻她将来能归于其夫。”为更好地了解这一文化习俗,精盛博士引述湖南民歌:“送郎看见一条河,河边有个回水沱。江水也有回头日,情歌切莫丢了奴。”作为类证,这一转换,使古朴难懂的《诗经》民风极易为现代人所理解和接受。又如注解《卫风·芄兰》时,著者附录民歌一首:“十八女儿九岁郎,晚上抱郎上牙床。不是公婆双双在,你做儿来我做娘。”将《芄兰》诗中女子怨艾童子年幼不解风情的内蕴解读得浅显易懂。著者在书中强调说:“诗是现成的民歌。”(第62页),足见他对民歌的青睐。像他解读《郑风·东门之墠》:“其室则迩,其人甚远”时,则不由得想起现代歌词《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三是注释中随文赏析。著者深厚的文学鉴赏能力,在训诂字词时自然流露而出。《王风·黍离》中解释完“彼黍离离”后,著者笔锋一转说:“诗用互文互足手法,两句实为一句,言‘离离黍稷之苗’。‘苗’第二、三章分别换成‘穗’、‘实’,诗每章的起兴换字体现了时序的变迁,在时序的推移中,诗人的悲切之情有增无减。”对全诗作了精辟的文学赏析。又如《王风·中谷有蓷》,书中注释时说:“首章写虽湿旋干,次章写且濡且干,卒章写伤于水而将枯死,每况俞下,女主人的悲伤心情由慨叹,啸歌伤怀,乃至于啜泣。”注释中这些恰到好处的随文赏析,有如画龙点睛,使整篇文字顿时鲜活灵动起来。
      
      
      
      四是名句赏析。《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历来被推尊为《诗经》中最优美的诗句之一,《诗经通释》一书也另辟蹊径,对此四句作了精彩的评析,很值得读者玩味。
      
      
      
      五是对比赏析。《诗经》是后世文学的鼻祖,后世很多文学素材即滥觞于此。善于将后世文学作品与《诗经》进行对比分析,成为《诗经通释》一书在文学鉴赏方面的又突出特点。书中将《小雅·杕杜》诗:“匪载匪来,忧心孔疚”与唐代温庭筠《忆江南》词:“过尽千帆皆不是”进行对比阅读,肯定两者均写得一往情深。又如《小雅·四月》:“山有蕨薇,隰有杞桋”,著者自然地联想到赵壹《刺世疾邪诗》、《荀子·劝学》、左思《咏史》,尤其是点明左思《咏史》首四句“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即是“《诗经》之遗意”(第201页)。
      
      
      
      书中还善于用后世的诗词来阐释《诗经》诗句。《小雅·正月》:“哀今之人,胡为虺蜴。” 感叹人心之险恶,著者自然地联想起刘禹锡《竹枝词》:“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小雅·大东》“小东大东,杼柚其空” 言东方之国不论大小,所织布被周人搜刮一空,著者又自然地联想到宋代张俞《蚕妇》:“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样的赏析,既彰显了《诗经》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又将《诗经》中的字句阐释得通俗易懂。
      
      
      
      此外,书中还有对文学掌故的叙述,如《小雅·斯干》中“竹苞”即“草包”的故事,饶有风趣。著者还附录了妻之外祖父萧正楚先生的《文学鉴赏》鸿文,强调文学鉴赏不能钻牛角尖,亦是深悟文学鉴赏的佳言。
      
      
      
      《诗经》源远流长,雅俗共赏,喜爱者颇多。《诗经通释》一书用力甚勤,成果颇丰,但遗憾的是,有些地方注释太过于学者化,通俗性不足,让很多《诗经》爱好者望而却步。精盛博士倘能将上编《诗经通释》单独发行,再加以适当的修订,对于普通《诗经》爱好者而言,将为《诗经》史上之快事,是为祈愿焉。
      
      
      原文来自:http://www.literature.org.cn/article.aspx?id=20729
      
      
      
      《诗经通释》,刘精盛著,湖南大学2007年7月出版,定价40元。
      
      
      
      刘精盛(1965—),男,吉首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汉语言文字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汉语史方向学术带头人,古代文学先秦文学与文化研究方向学术带头人,主要从事汉语史、古典文献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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