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集

出版时间:2010-4  出版社: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张留芳  页数:233  

前言

  这本文集是张留芳同志在生病期间断断续续写下的文字,在出版之际,他的家人请我写几句话。留芳同志离去将近一年了,展卷思人,感慨万千。  我与留芳同志是多年的同事,在我供职南京师范大学期间,因工作上的关系,我们多有接触;来中央教科所后,我们还时有联系,就教育、管理、出版等问题交流、探讨,常常在许多方面达成共识。在他即将退休安度晚年之时,忽然得病而不幸去世,令人感到无比的悲痛与惋惜。  留芳同志是南师大人。他一生大部分时间是在南京师范大学度过的,他参与并见证了南京师范大学的变革与快速发展的主要历史阶段。他从南师大中文系毕业后留系任教,后来又在校刊编辑室、党委宣传部、《文教资料》编辑部、学校改革与发展研究室、南师大出版社、学校“211工程”建设办公室以及党委组织部和党校等多个部门任职,涉及教学科研、管理规划、宣传、编辑出版和组织党务等多项工作,工作部门比较多,跨度也大。无论在哪一个部门和岗位,他积极投入,无怨无悔,创造性地工作,做出了不俗的业绩。这背后体现的是他对事业的钟情与不懈追求,对学校深深的爱。  高等教育特别是高等师范教育的发展与趋势是他长期关注与研究的。基于这种研究,他敏锐地将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趋势与南师大这所百年老校的发展与命运紧密地联系起来。在南师大百年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211工程”的成就,离不开当年他的“力谏”与据理力争。他起草报告,谋划奔走,殚精竭虑,做了大量幕后工作。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可爱的无畏与求真人格。  “八年抗战”,十年如愿,申办成立一家出版社难,而经营好出版社更难。留芳同志参与申办成立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的艰辛过程,出版社成立后,他主持管理经营,一句“让开大路,占领两厢”的战略口号掷地有声。凭着对形势和市场的把握、对战略与战术的恰当部署,他和一群富于激情与奉献的同仁们短短几年内创造了出版的奇迹,被誉为“出版界跃出一匹黑马”,让人刮目相看。从文集中我们可以见识申办出版社的不易,经营出版社的甘苦与精彩。他对许多问题的思考,还未及整理便匆匆离去,实在是憾事。  留芳同志的理想与激情,责任与担当,求真与务实,投入与奉献,亲切与和善等,在工作方面多有展现。生活中的他,是个重情义,热心肠,历经病痛磨难而积极乐观的人。这些历经岁月的淘洗而留下的纯质又温热的文字,满溢着亲情、友情、恩情以及挥之不去的浓浓的乡情,读来令人感佩。  留芳同志离我们远去了。他是一位难得的思想者和实干家。他有杰出的战略谋划才干、经营管理才能。他的逝世对于南京师范大学,对于江苏教育界、中国出版界都是重大的损失。我们将铭记他的重要贡献,感佩他的至真人格,永久地怀念他,纪念他。  是为序。

内容概要

  《在心集》文集是张留芳同志在生病期间断断续续写下的文字,凭着对形势和市场的把握、对战略与战术的恰当部署,他和一群富于激情与奉献的同仁们短短几年内创造了出版的奇迹,被誉为“出版界跃出一匹黑马”,让人刮目相看。具体内容包括《砖上练字》《雪野茫茫》《关不住的眼泪》《呆子罗业意》《忧郁的目光》等。

书籍目录

序自序草鞋的故事“江阴鸡叫”砖上练字十岁少年读书时小辞源历险记祖父的哲学箍桶匠雪野茫茫屋漏如浇大饥荒(一)大饥荒(二)看戏关不住的眼泪书记和县长采风散记乡中良医沈岐山呆子罗业意木匠吕小金丽川先生轶事雪祭狼的传说水车的赞歌栽秧的学问潮鱼、桥和闸忧郁的目光“革命大串联”老师的噩运“现行反革命”乡中怪事送礼记照片上的人我写《崛起》顶撞大书记我与谈凤棵校长进京路上一次影响未来的会议十年如愿心泉调公先生许汝祉先生钱震夏先生段熙仲先生我与赵力田先生的文缘同学老魏凤兮凤兮高招逸事老杨儿子上大学丁亥除夕感怀梦忆无题(一)无题(二)附录心系同学乐在其中——访新闻与传播学院张留芳老师学校发展的缩影记者成长的摇篮——访原校报主编、现党委组织部副部长、党校常务副校长张留芳老师一生做了两辈子的事——记导师、原南师大出版社社长张留芳老师编后记

章节摘录

  “江阴鸡叫”  春日融融。早晨,斜射的阳光给院子里营造了舒适的阴影。祖母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我蹲在地上把头侧枕在她的大腿上。她正用银耳扒子给我掏耳朵。胎耳屎在耳朵里轰隆隆地响,不舒服,我希望祖母帮我掏出来。那时我才五六岁,而她大约刚过五十岁。  “耳朵里有声音么?”祖母问。  我没说话,点点头。祖母手脚轻软,掏耳朵很舒服。  “那是江阴的鸡叫!”  我知道祖母是江阴人。“江阴有多远?”我问。  “蛮远的,要走几天呢!”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她。我有这么好的耳朵吗?能听见江阴的鸡叫?  “娘娘能听见江阴的鸡叫吗?”我问。我们乡下叫祖母为“娘娘”,是清声而不是浊声。  “我也能听见!”祖母认真地回答。  我把能听见江阴鸡叫的事告诉小伙伴,他们都露出羡慕的神情。也许,他们的确听不到江阴的鸡叫。  渐渐地长大了。我有了些科学的意识,知道我不可能听到江阴的鸡叫,祖母也不可能听到。  可祖母为什么说耳朵里的隆隆声,或者说耳鸣,是江阴的鸡叫呢?  我没有问她。因为在一九五八年她五十五岁的那年,我才十虚岁,她就魂归仙山了。我永远不可能再问她。  祖母姓吴,排行第五,就以五妹为名。父亲和我都不知道她的出生地是江阴的什么地方。父亲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外婆家,也从来没有见过外婆家的人。听父亲说,祖母自从嫁给祖父之后,也从来没有回过娘家。以常人而言,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祖母性格慈祥、随和,祖父则比较霸道威严,祖母的行为显然是给祖父约束的。在地方上,祖父是被尊称为“先生”的,虽然他识的字并不多。在乡间,祖父为人正派,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名声很好,茶馆会茶、邻里纠纷,他说的话是很有影响力的。可他居然让十八岁嫁给她的祖母没有回过一次娘家,见过一次娘亲;让儿子终生没有去过一次外家,而且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子,没有人敢去讨伐他。等我长大之后,我觉得这里似乎蕴藏着一个天大的谜团。  一九七六年,我大学毕业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第一次寻到祖父的故乡,见到了我的二祖父。这是一个与祖父长得颇像的矮个老头,秃顶,比祖父大几岁。以前他曾去过溧阳乡下,我见过几次。在江阴见到他时,我祖父已在当年春上作古。从二祖父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我逐渐解开了谜团。  祖父兄弟四人,姊妹两个。曾祖父叫张文秀,会教私塾,也种种田,居住在江阴东乡后塍镇北晨阳乡的顾家埭村。曾祖母姓路,据说是老张家港人。一九五八年,从江阴县划出东乡,又从常熟县划出西乡,合并而成沙州县,县治在杨厍镇。现在则改称张家港市。当年曾祖父只有十来亩田,这么多儿子如何能生存下去?曾祖父作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把田地按五份平分,留二房在江阴老家,其余全部南迁到溧阳。因为当时溧阳竹箦乡有一个江阴棚,都是从江阴来的移民。曾祖父可能是受到这些移民的启发,才决定举家南迁的。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去江阴棚,而是独家流落到上兴埠东一里的牌楼村与西洋庄之间的山岗上,就不得而知了。  祖父在溧阳长大成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十八岁那年,他去过江阴老家。有个吴姓的男子想为他的堂妹找个婆家。他的堂妹后来就成了我的祖母。堂兄看来比较活络,他不甘心让堂妹终身被一个痴呆残疾的人耽误,就想给她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夫家。  原来,祖母家里很穷。从小,她就被领到无锡一家人家做童养媳,实际上也是使女,那个人家是否大户人家也不得而知。那人家有个儿子,疾病缠身,痴痴呆呆,一个如花的姑娘委身于这样的人,不甘心。她向堂兄哭诉,堂兄是唯一经常往返于江阴老家与无锡之间的人。堂兄答应给她想办法。  就在祖母十八岁那年,经堂兄介绍,与同样十八岁的祖父见面了,居然一见钟情。从我小时的记忆,祖母长长脸庞,年轻时属于俊俏姑娘,又在无锡呆了好多年,耳濡目染,与乡下姑娘毕竟有所不同。而祖父虽然个子不太高,但两眼炯炯有神,属于精明强悍一类的小伙子。两人一见钟情是可以理解的,何况祖母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这天,祖母向主家托词说江阴老家有急事要回家看看,在他堂兄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无锡,登上了去溧阳的船。  童养媳回家省亲,迟迟不见回音,主家自然着急,派人到女方的家里去探询。女方家里说女儿并没有回来。男方说肯定是女方把人藏起来了。女方忽然丢了个女儿,母亲哭天抢地是可以想见的。女方说人在你家,现在没了,我还要向你家要人呢。两家的官司扯了好久,自然没有结果。  而在溧阳,张家白白捡了个媳妇,欢天喜地,当年祖父祖母就圆房了。  过了不久,祖母无锡主家的那个痴呆小伙子归天了。又过了不久,祖母的堂兄突然患病。患病时总是神神叨叨,说是有厉鬼要捉他,他跪在床头不住求饶。不几天,也一命归天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堂兄给堂妹做媒的事还是在亲友间传开了。传言说,祖母的堂兄是给那个痴呆小男人活捉了去的。  祖父肯定是听到了这些。有些迷信的他精神上经受了重重的一击。他也许认为是自己拐骗了他人的女人,他心底里觉得不光明正大,他害怕那个在人间无用、在阴间却嚣张的索命厉鬼。他说服祖母,做出了一个使他终生都没有岳家、祖母没有娘家、儿子没有外家的可悲可叹的决定,要祖母与江阴娘家完全断绝关系。他以为,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祖母,也是保护自己的儿子!祖母从十八岁出嫁到五十五岁去世,没有见过一次母亲和兄弟姊妹,只有我可怜的曾外公曾从江阴来探视过几次。  父亲今年八十岁了,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外婆家在何处,他也一辈子没有去过江阴老家。  祖母的一生是凄凉的。她生过若干个子女,最终只留下一子一女。她在无锡长到十八岁,温柔软弱,不善农桑,在那个艰难度日的大家庭里,在婆婆的眼光里,她没有什么地位。祖父也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许认为祖母没有给他带来好的命运,还经常打她。我小时候亲眼见过一次,祖父抓着烟筒头,跳起头狠狠地抽打祖母,我在一旁吓得哇哇直哭。  我小时候记得,祖母经常咳嗽,恐怕是得了肺病,咳出的痰浓浓的。到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那年,她已经卧床不起了。父亲、母亲同着我的两个弟妹,住到了父亲工作的新农村大队。我被留在家里同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祖父在食堂里当会计,每天四更天就要去食堂。我就在家陪着祖母。天亮之后,我先打水给祖母洗刷,然后到食堂去打粥,回了安排她吃过,再背上书包上学。那年我虚十岁。  有一天早晨起来,叫祖母洗脸,可总也叫不醒。我怕祖母死了,哭着跑到食堂叫回祖父。祖母的确昏迷了。到上午十点,她又奇迹般地醒过来。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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