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3 出版社: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 王凡 万卷出版公司 (2009-03出版) 作者:福楼拜 页数:295 译者: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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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包法利夫人》是一幅地道的法国十九世纪的外省风俗画,其完美严谨的语言风格更是为后人传为美谈。美丽的主人公爱玛是富裕农民的女儿,在修道院度过了青年时代,她学习贵族女子的谈吐仪态,饱读浪漫派作品。后来破产的父亲把她嫁给了平庸、迟钝的乡镇医生包法利,这使迷恋浪漫生活的爱玛不安于室,两次发生婚外情。她挥霍了丈夫的财产,债台高建,最后情人对她生厌,债主向她逼债,她走投无路,服砒霜自杀。著名作家左拉称《包法利夫人》为“同类小说准确无误的典范”。
作者简介
作者:(法国)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 译者:王凡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1821~1880),法国作家。生于法国西北部鲁昂城一个世代行医的家庭。父亲是鲁昂市立医院院长兼外科主任。他的童年是在父亲的医院里度过的。因此,他以后的文学创作明显带有医生的细致观察与剖析的痕迹。福楼拜从中学时代起就开始尝试文学创作。1841年他就读于巴黎法学院,22岁时因被怀疑患癫痫病而辍学,此后他一直住在鲁昂,专心从事创作,终生未婚。《包法利夫人》是福楼拜用了将近5年的时间于1857年完成的。这部作品开创了文学史上的一个新纪元,也成为他的代表作。随后他又创作了《萨朗宝》(1862)、《情感教育》(1869)和《三故事》(1877)。
章节摘录
校长在我们正上自习时突然走了进来,后边是一个没穿校服的新生,还有一个搬着一张书桌的小校工。正在打盹的学生全被惊醒了,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好像功课被打搅了一样。校长摆了摆手,让我们坐下,接着回过头去,轻声对班主任说道:“罗歇先生,我将这个学生托付给你了,叫他读五年级吧。如果他的功课与品质都及格,再叫他升高班,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这个新来的学生坐在门后面的那个角落里,只要门被打开,任何人都看不到他,他是个小乡巴佬,大概有十五岁,身材比我们谁都高大。他的头发沿额头剪得很整齐,就像乡下教堂中的唱诗童,看上去显得很有礼貌,同时又显得有些不自在。尽管他的肩不是很宽,然而那件黑纽绿呢小外套想必穿得很紧,袖口线缝处绷开了,露出被太阳晒得通红的手腕,一瞧便知道他经常挽起袖子干活儿。淡黄色的长裤子由一根背带吊得很高,露出穿着蓝袜子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难得搽油的钉鞋。大家开始背书。他侧着耳朵倾听,全神贯注得仿佛在教堂中听传道,连腿都不敢跷,手也不敢放到桌子上。到两点下课铃响时,如果不是班主任告诉他,他连与我们一同排队都不知道。我们平日里有一个习惯,一走入教室,便将帽子扔到地上,免得拿在手中碍事,所以一跨进教室的门便把帽子丢在长凳下面,而且还得靠墙,使得教室内尘土飞扬。这已成了规矩。不知新来的学生是没有留意到我们的行为,还是没有胆量像大家那样做,上课之前的祷告做完以后,他仍然将鸭舌帽搁在膝上。他的帽子仿佛一盘大杂烩,很难认出究竟是皮帽、军帽、圆顶帽、尖嘴帽还是睡帽,总之不是什么好货,极其难看,就像哑巴吃完黄连以后的苦相。帽子的形状像鸡蛋,里边有铁丝支撑,帽口有三条滚边。再向上是交叉的菱形丝绒与兔皮,当中有一条把它们隔开的红线,再向上是像口袋一样的帽筒,帽顶由多边硬壳纸制成,纸上有复杂的彩绣,还有一根又细又长的饰带,有一头吊着一个用金线结成的小十字架当做坠子。帽子是新的,帽檐还在发亮。“站起来。”老师说道。他一起身,鸭舌帽便掉在了地上。班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他俯身拿起帽子,身边的学生用胳膊碰了碰他,帽子再次掉到地上,他第二次把帽子拾起来。“不用着急,你的王冠肯定不会摔坏。”老师非常幽默地说道。学生们都放声大笑,可怜的新生愈加不知所措,不知道帽子应当拿在手中,还是任凭它躺在地上,或者是将它戴到头上。他最后坐了下来,帽子仍然放在膝上。“站起来,”老师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叫什么。”新生口中像含着萝卜一样说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重复一遍!”新生又说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全班同学笑得更加厉害了。“声音大点儿!”老师叫道,“声音大点儿!”因此新生下定决心,把嘴张得大大的,像在呼救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沙博瓦里!”这回可好了,大笑声、叫喊声迅速往上升,愈来愈吵,有些声音极其尖锐,有些像狼嚎,有些像狗吠,有人跺脚,有人模仿:“沙博瓦里!沙博瓦里!”很长时间以后才变成稀稀落落的叫声,渐渐地安静下来,不过一排板凳好像一串爆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出几声无法抑制的笑声,就像重新点燃的爆竹一样。老师不得不用罚做功课的雨点,来浇灭爆竹,终于渐渐恢复了教室内的秩序;老师接着让新生听写、拼音、一遍遍地念,才弄清楚他叫夏尔·包法利,于是罚这个可怜虫坐在讲台前面只有懒学生才坐的板凳上。他刚想去,又停了下来。“你找什么东西?”老师问。“我的……”新生心绪不宁,眼睛向四下里环视着,胆怯地说道。“所有的人都罚抄五百行诗!”教师一声命令,正如海神镇压风浪那样,把一场刚刚发生的风暴压了下去。“都不准闹!”老师被惹烦了,一边从高筒帽中拿出手帕来擦额头上的汗,一边继续说,“你呢,新来的学生,罚抄二十遍拉丁动词‘笑’的变位法。”接着,他用稍稍亲切一点儿的声音说道:“至于你的帽子,很快便会找到,谁也不会抢的!”教室里又安静下来。头全低下去做练习。新生笔直地坐了两个小时,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谁的笔尖便会弹出一个很小的纸团,溅得他满脸墨水。他只用手擦一下脸,仍旧纹丝不动,也不抬眼看一看是谁。上晚自习时,他从书桌中取出袖套,将学习用具放得非常整齐,认真地用尺子在纸上划线。我们看见他确实努力,每一个词儿都耐心地查词典。当然了,他正是靠着自己的这种精神,才没降到低年级,因为他就算勉强知道文法规则,不过用词造句并不怎么行。他的拉丁文是本村神甫教给他的,他的父母怕花钱,不是拖得确实无法往下拖了,还不想让他读书。他的父亲夏尔·德尼·巴托洛梅·包法利,原先是军医的助手,在一八一二年前后的征兵案子中受到牵连,只好在那时退役,幸亏他那潇洒的外表,讨得一个衣帽店老板干金的欢心,令他总共获得了六万法郎的嫁妆。他长得很英俊,爱说大话,总是让他靴子上的马刺发出响声,嘴上的胡子与络腮胡连在一起,手指上从来都少不了戒指,衣服也是非常华丽,外表看上去好像一个勇士,温和而又像一个推销员。结婚以后,前几年他就靠老婆的钱生活,吃得很好,早上睡懒觉,用瓷烟斗不住地抽烟,晚上看完了戏才回家,同时也经常去咖啡馆。岳父去世以后,没留下太多的遗产,他心中不快,想开一个纺织厂,又搭进去了本钱,不得不返回乡下,希望在那儿能一显身手。可是,他既不了解织布,也不知道怎么种地;他的马不是耕地用的,而是驰骋用的;他的苹果酒不是一桶桶卖出去,而是一瓶瓶喝掉;他院内养得最肥的鸡鸭,都自己吃了;他的猪油也擦了自己狩猎时穿的皮鞋;很快,他发觉自己应当消除所有发财的想法。然后他一年用二百法郎,在肖舒瓦与皮卡迪相邻的一个村子中,租下一座半田庄、半住宅的房屋。他感到沮丧,埋怨别人,从四十五岁开始,就关上家门,自称厌倦人世,决定只过清静的生活。他的妻子过去爱他几乎着了迷,真是对他百般顺从,但是她越是什么事都依着他,他却越远离她。她原本性情温和,感情丰富,对爱情忠贞不渝,以后岁数大了,就好像跑气的酒要变酸一样,也变得不好相处了,讲话唠唠叨叨,神经紧张。她受过多少苦啊!刚开始看到他追骚逐臭,遇见村上的轻浮女人也不肯放过,晚上烂醉如泥,一身酒味,从许多个肮脏之处被送回家来,她也没有一句怨言。后来,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得不一声不吭,逆来顺受,就这么一直生活着。她还必须四处奔跑忙碌。她要去见诉讼代理人、法庭庭长,记着什么时候期票到期,办理延期付款。在家中,她还要缝补、洗烫衣服,监督工人,发工资,可是她的丈夫任何事情都不管,一天到晚都是一种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在和什么人怄气一样,稍稍醒过神来便对她说一些薄情寡义的话,蹲在火炉一边抽烟,一边往炉灰中吐痰。当她生下一个儿子时,却只能交给奶妈抚养。小把戏断奶回家以后,又将他宠得像个王子,母亲让他吃果酱,父亲却叫他赤脚到处跑,还充当哲学家,声称小畜牲什么都不穿,也许会活得更好。父母对孩子的想法大错特错,父亲脑子中有男人的想法,他想依照斯巴达的方式认真训练儿子,便于使他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他让儿子冬季睡觉不能生火,让他喝许多甘蔗酒,看到教堂游行的队伍便讲粗话。然而孩子生来温顺而又善良,辜负了父亲的一番苦心,白白浪费了他的时间。母亲经常叫儿子跟着自己,给他剪硬纸板,讲故事给他听,不住地轻声自语,欢快之中带着一些忧虑,又过分亲密。她的生活过得孤单而寂寞,于是将残缺不全的幻想统统寄托在孩子身上。她幻想着当官发大财,好像看到他已成人,英俊、聪慧,无论是修建桥梁公路,还是当官执法,都已经有所作为。她教给他识字,有的时候也弹奏一架很早以前买的旧钢琴,教给他唱两三首小调。不过对于这一套,认钱但不重视文化的包法利先生却声称不划算。莫非他们有钱让他上公立学校,以后买个官位,或是开一个店?何况,一个人如果不知羞耻,肯定会过上好日子。包法利太太不得不咬了咬牙,叫孩子在村上成天瞎混。他跟在庄稼汉身后,拿土块打得乌鸦到处乱飞,他顺着溪沟采黑莓吃,手中拿着一根钓竿,说什么是在看火鸡。到了秋季他便翻晒谷子,在树林中到处乱跑,下雨的时候他在教堂门廊下面的地上画好方格,玩跳房子的游戏,赶上节日他便请求教堂的管事叫他敲钟,这样可以将自己吊到粗绳子上,绳子不停地摇摆,他就感到是在随风飞舞。所以,他长得如同一棵粗壮的大树,胳膊有力,皮肤健康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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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世界文学名著青春版,郭妮、路金波、韩寒、石康、张悦然、周德东、慕容雪村、沧月、江南、蔡智恒、李西闽、孙睿、蔡骏、春树、安意如、冯唐、饶雪漫等联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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