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08 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作者:周德东 页数: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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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鬼神文化是人类最早的文化。人类之初,由于不了解雷霆闪电山洪地震等等自然现象,就创造了鬼神文化。鬼神文化乃文学之母,作为一个文人,我对其充满敬慕之心。时间深邃,空间浩瀚——渺小的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探知永远是有限的,因此,恐惧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恐惧感来自遗传、经验、想象、暗示。它伴随我们一生。婴儿离开漆黑、柔软、温暖、寂静的子宫,对光明充满恐惧,长大之后,对黑暗、灾祸、玄虚、未知充满恐惧,于人生的尽头时,对死亡充满恐惧……东西方的惊悚文化不同。西方倾向于现实的惊悚,比如变态杀人狂、灾难、怪兽、外星人、机器人等等,那是某种物质的惊悚,东方倾向于鬼魅的惊悚,比如莫名其妙的怪事、不可解释的现象、若隐若现的神秘不可抗力等,那是某种精神的惊悚。既然每个人都有恐惧感,那么,作为文学的一种类型,惊悚小说就不能缺席了,它用来探索惊悚、展现惊悚、战胜惊悚。从功能角度讲,惊悚小说是人类精神世界的猛药,“熟视无恐”,它能够增强读者的抗惊悚心理素质,从而变得勇敢和坚强;从娱乐角度讲,惊悚小说是辣椒,用来丰富读者的口味。我们不可能天天吃辣椒,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辣椒这个品种,那我们的精神餐桌就太单调了;从文化意义上讲,惊悚小说对源远流长的鬼神文化是一种传承;从哲学意义上讲,惊悚小说是在探索生命、灵魂和宇宙的奥秘……中国当代惊悚小说依然处于摸索阶段。从上世纪末开始,经过多年的艰难努力,本土惊悚小说终于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很多惊悚小说开始占据图书畅销榜,拥有了特定的读者群体。近两年,惊悚小说如同雨后舂笋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有优有劣,令人喜忧参半。当下的惊悚小说基本分两大类:一类是鬼故事,更多流传于民间和网络。优秀的鬼故事并不多见,很多鬼故事停留在民间传闻阶段,没有经过文学提炼,宣扬迷信和血腥,意义消极,大大贬低了惊悚文学在大众心中的形象;另一类是惊悚故事,以鬼魅为表皮,最后慢慢揭开谜底,还原现实真相。我把这类故事称为“装神弄鬼型”。好的惊悚故事抨击人性之恶,现实之丑,在各类题材中最具力量。我写过十四部惊悚小说,均属于“装神弄鬼型”。其中,我最喜欢《三减一等于几》。实际上,大手笔的惊悚小说呈现的应该是某种天马行空式的惊悚,甚至没有逻辑。追求严谨,那是推理小说。而目前,中国的惊悚小说家挤在同一条刚刚起步的路上,都在比拼编故事的技巧——不管前面的悬念多么巨大,中间的气氛多么惊悚,结尾都要给出一系列严丝合缝的解释。为了最后能够自圆其说,驴唇对上马嘴,我们的作家总是在绞尽脑汁地重复这样一个工作:造包袱和抖包袱。正因如此,很多作品显得刻意、做作、拘谨、虚假。在我看来,惊悚小说要上台阶,比拼的不是技巧,而是想象力。远古时期就产生了鬼神文化,那是人类最伟大的作品。那时期的人类思维就像一个人的生命之初,属于孩子式的思维,而我们现在缺乏的恰恰是孩子式的想象力。前路漫漫,让我们上下左右前后求索吧。最后说一句,虽然我写惊悚故事,但是我希望你们生活中所有的惊悚都是故事。
内容概要
《偶人》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的长相,不知道我的怪僻,总之你根本不认识我。而我知道你睡觉的时候脑袋喜欢朝哪个方向,我还能说出你过去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干了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转悠,你甩不掉我,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目的。我会时时跟着你,天天跟着你,年年跟着你,世世跟着你!
作者简介
周德东,男,东北人,恐怖小说家。 在“寻找中国的斯蒂芬·金”评选中,名列第一。 历任《女友》编辑.《文友》杂志主编,《格言》杂志主编、《青年文摘》(彩版)主编。出版过三十部散文集,被一百万 《女友》杂志读者评选为”中国十大散文家”。 2000年开创恐怖文学事业.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对恐怖心理的精妙 把握以及一流的讲故事能力、成为国内恐怖小说家中非常突出和优 秀的一位。七年内共出版小说十四部,其中《三岔口》一书由著 名导演李少红改编成电影《门》。 2007年1 1月11日,周德东宣布不再出版纸质新书。
书籍目录
说在前头踩生人厢房恐怖的草甸子凶杀案第七名偶人迷宫影子整蛊午夜节日妈妈你冷吗?
章节摘录
土木尔采油队离市区比较远,在一片辽阔的草甸子上。距采油队最近的房山镇,也有六里路。采油队里清一色都是小伙子。凡是刚刚进入石油系统的工人,只要是男性,都要到艰苦的土木尔热身,干几年,然后才能调回市里。那里每一年都有人来有人走,像军队轮流换防一样。我在那里只干了半年。对于我,到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想增加点阅历。……三年之后,我在网上发了个启示,寻找曾经在土木尔采油队工作过的“战友”。结果,召集来了几百人。大家经常用耳麦聊天,说说那片荒凉的草甸子,说说采油队那几座红砖房,说说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其中有个人叫李展望,他在土木尔采油队工作比我早十八年。我和他聊天的时候,听他提到了一个名字——-刘木每,我感到很奇巧,因为我和刘木每有过一段露水情。在我的追问下,他对我讲了一个遥远的老故事。我听着听着,就感到毛骨悚然了——-因为他讲的故事我太熟悉了,那是我的经历啊!人生不是戏。戏可以设计,可以更改,人生却不可以。于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活着。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戏里的人死了,谢幕后还能站起来。现实中的人死了,却永远不可能复活。可是,在我离开土木尔三年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我在土木尔采油队经历的故事,另外一个男人也经历过。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女孩,只不过时间相差18年。故事的情节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对话都一样。就像同一出戏,演出了两回。最恐怖的是:他故事中的那个女孩18年前就已经死了。18年前:李展望骑着摩托车,行驶在草甸子上。他去房山镇。那时候,他还年轻,黑发像甸子上的草一样旺盛。走着走着,前面的土路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她一边走一边弯腰采路边的野花……18年后:我骑着摩托车,到房山镇邮电所寄稿件。天很蓝,挂着几朵雪白的云,亮得刺眼。平坦的草甸子上,鲜花盛开。天地间只有摩托车的引擎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她穿着红衣服白裤子,在草甸子上很醒目。我加大油门,追上去。那条弯弯曲曲的土道很窄。我追上她的时候,她靠边停下了,等我的摩托车开过去。我却减了速,停在了她身旁。“请问,去房山怎么走?”我问她。其实,我知道这条路直接通向房山镇,我想制造点故事。她看着手中的野花,说:“一直朝前走就到了。”她唇红齿白,眼睛像水波一颤一颤的,颇有几分姿色。“噢,谢谢。”我一边说一边拧了拧右手的油门,假装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你去哪儿?”“房山。”“你家住在那儿吗?”“是啊。”“我带你走吧。”她看看我,又看看我的摩托车,犹豫了一下。“我是采油队的。没事儿,上来吧。”她有些羞怯地走过来,生疏地骑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我说:“抱住我。”她把双手伸过来,轻轻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她胸腹很丰盈。摩托车一窜就走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大声问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也大声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叫什么?”“你看你自己说了吧?”“我说什么了?”“你不说你叫‘什么’吗?”“你讨厌!”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那束野花在我胸前花枝乱颤,香得令人迷醉。绕了很多弯儿,她终于说出了她的名字。她叫刘木每。18年前:就这样,李展望和刘木每认识了。后来,刘木每来过采油队几次,跟李展望借杂志看。她总穿一件红衣服一条白裤子。18年后:刘木每挺丰满,皮肤也很白。眼睛不大,细细的,弯弯的,微微地笑着,笑得很节约。她总是这样的神态。在她的脸上,永远看不到意外。房山镇挺闭塞,看不到报纸和杂志。由于我写作,经常有杂志和报纸寄到采油队来。这些东西很吸引那个刘木每,她隔些日子就来采油队一次,跟我借杂志看。她总是穿着红衣服白裤子。有一次,她在一本《朋友》杂志上,看到了我的文章,就问:“这个周德东是你吗?”我接过那本杂志,指了指文章中的一个名字,反问:“这个刘木每是你吗?”她没想到我把她写进文章了,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刘木每不一定就是我啊。”“还有人叫刘木每吗?”她朝门外看了看,低声说:“我早就想对你说——-我在一个墓碑上见过刘木每这个名字,觉得很不吉利,一直想改个名。你说呢?”“用不着,谁知道有多少死去的人叫周德东!”她想了想,似乎同意了我的建议:“也是。”18年前:有一次,采油队放电影,刘木每又来了采油队。那一次,李展望和她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18年后:当时放的是一部美国爱情片。开演之前,我把刘木每安排在了最好的位置。我坐在了她旁边。其他职工也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大嗓门的副队长负责秩序,他跑来跑去地叫嚷着,安排大家坐好。照明灯灭了,电影开始了。我对她说:“我是坏人。我坐在你身边,你不怕吗?”“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当然是好人。”“是啊,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你确实坏!”“我说我坏,你还不信。”过了一会儿,我认真地说:“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干过很多坏事的好人。还有一类人,他们是干过很多好事的坏人。我和他们长的就不一样。”她果然转过头,认真打量我的长相。我继续说:“这个世界,就是由干过坏事的好人和干过好事的坏人组成。谁是好人?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很容易搞不清楚。谁是坏人?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很不容易搞清楚。”她突然打断我,低声说:“你敢跟我走吗?”有的人看起来胆子小,实际上很大。我感觉,刘木每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回避附近的人。有的人胆子看起来很大,其实正好相反。比如我。“你要……干什么?”“你不敢就算了。”她轻轻笑了笑,接着看电影。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蔑视。我看了看四周,凑近她耳朵说:“我先走,你后走,不要太惹眼。”就这样,我和刘木每一前一后走出了采油队的大院,沿着草甸子中的那条弯曲的土路,走了。采油队和房山镇之间有一片杨树林。我和她一边说话一边默契地走过去。钻进了杨树林,我们就被密匝匝的树叶藏起来。她静静地看着我。我也静静看着她。突然,她抱住了我。我没反抗。傻瓜才反抗。夜清凉,空气像没有了一样。空中飘溢着树的气息,草的气息,还有她的香气。我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叶和蒺藜。这件事让我牵挂了好几天。她像盲人一样摸了摸旁边的一棵树,好像在找什么记号。“你在摸什么?”我问她。她朝四下看了看,说:“18年前,有一男一女也在这里做过爱。”她的话让我感到有些恐怖:“你怎么知道?”她笑了:“地上有他们的体温,你摸摸。”18年前:接触次数多了,李展望发现这个刘木每有问题。她的口袋里总是揣着一个本子,只要别人不注意,她就会掏出来写上一点什么。有一次,她在李展望的宿舍里睡着了,李展望偷偷地摸出了那个本子,发现上面记的都是一些流水帐。他翻到最后一页,记着刚刚发生的事:1975年6月15日,13:00时。我在采油队吃的饭,挂面,肉卤。李展望好像总是在偷偷观察我。吃完饭,他让我在他的床上午睡,他去隔壁找人打牌了……最早,李展望觉得这是刘木每的一种怪癖。后来,他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谜底,脑袋“轰隆”一声——-她有严重的失忆症!她只有靠这个办法,才能记住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只有用双脚踩出一行印记,才知道是从哪里走来的……”18年后:我和刘木每在那片杨树林里幽会了三次。每次,我送她回家,走到房山镇前面她就让我返回。她从来不让我送她进镇子。我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家到底住在哪里。我离开土木尔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她又在那片杨树林见面了。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坐了很久。她知道我要走了,但是,她不提这件事。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突然,她问我:“今天几号?”“6月6号。”“哪一年?”我以为她跟我开玩笑,就反问:“你说呢?”她认真地想了想,试探着说:“19……75年?”我愣了一下,淡淡地问:“你有工作吗?”她低头捋着地上的草,说:“没有。”“为什么不工作?”“不愿意。”她显得有点不耐烦。“你爸是干什么的?”她似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望着远方说:“他是个石匠。”“我还真不知道,石匠这种职业在现代社会有什么业务?”“凿墓碑。方圆几十里死了人,都找他。”“还有呢?”“他只凿墓碑。”我想不出,刘木每的家里竟然摆满了墓碑,上面刻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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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人》由万卷出版公司出版。周德东历任《女友》编辑,《文友》杂志主编,《格言》杂志主编、《青年文摘》(彩版)主编。出版过三十部散文集,被一百万 《女友》杂志读者评选为”中国十大散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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