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河

出版时间:2008-09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作者:邹廷清  页数: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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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小说以况子文、玉清、素萍、春娥、袁壳子、杨西雄、海青等人物和陈氏家族命运为经线,以一条古老的河流、一个成都平原独特的大院、一个渡口、一条老街、一个清幽的寺院为背景,在自然与人、人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预感以及玄乎得近似神话的情节中,用细腻的笔触,在解读生命、历史和民族文化底蕴的同时,展示出川人最独特而真实的本性和惊心动魄的杀戮与爱恨情仇。

作者简介

  邹廷清,上世纪60年代出生于成都平原金马河东岸。1985年开始写作,先后在《现代作家》、《青年作家》、《短篇小说》等文学杂志和四川人民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等发表、出版中短篇小说、报告文学、散文、少儿读物等120余万字,现为“成都市文联文学创作室”创作员。

书籍目录

楔子第一季 生死第二季 生死第三季 夜旦第四季 天常

章节摘录

  楔 子  大概是晚上十点过吧,吴麻子被人用枪打死了。  吴麻子的死讯被扩散开去后,东西乡的很多人就极容易地联想到了那天发生的四起怪异之极的事体来。  一年多之后,当况子文的灵魂脱离了同样被枪杀的肉身,飘浮着来到一道富丽堂皇又十分安逸的大门前准备进去时,看见了吴麻子同样飘浮的灵魂在门外哭泣。  吴麻子活脱脱的一棵树人:身上的七个弹孔里仍然插着七条桑枝,桑叶在安逸的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像极了翻飞的蝴蝶。见况子文的灵魂就要飘进去了时,他绝望地喊道:“况先生哟,拉我一把呀!”况子文真的就拉了他一把。  吴麻子进了大门,七条桑枝却脱落在门外,落地的倏乎间化作一团光:很白,却不耀眼,一种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形状,给人一种十二分亲切、平和的感觉……就在两人无限的向往中,光中慢镜头似的地放出许多画面,况子文看时是况子文经历过的;吴麻子看时是吴麻子经历过的……最后闪现的四组画面,况子文看了却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  吴麻子告诉况子文,最后的四组画面,就是那天东西乡发生的四起怪异之事。  怪事一:  寒渊寺住持空心老尼打坐刚入定,突然就感到肉身被包裹在了一团红光之中,以为是圆寂了,正后悔寺中还有诸多事体来不及有个交待,门外却传来慧了吓得魂魄出窍的喊声:“师父!师父!天要熔化了!”不等老尼回话,撞门进来,立时就泥软在了地上。  老尼本以为是在天界了,没曾想这天界之中竟也有如此的凡俗之声,睁开眼要看看是哪个肉胎,却被满世界的红色骇了一跳,当下明白是自己幻觉了一次佛缘,但又一时悟不来刚才还青天白日的,怎么满眼满世界的就成了红色。这才记起慧了的话,于是也怀疑这天真的是在熔化了。急急的要出禅房去见识这天是怎么个熔化法,却被地上的徒儿拌了一下,险些儿跌了一跤;念了句阿弥陀佛,扶起慧了坐在门槛上说:“宇宙万物皆灭寂轮回,何况小小的一个天乎?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出得禅门,但见空中满是胭脂质的浓云,压得极低极沉,如是无数夕阳粘连成了一片。寺中殿宇、树木、花草……尽被浸染。  老尼双目微闭,双手合什挑念珠于胸前,正要默念真言,却听见放生池里“骨刺刺”的一阵水响,睁眼看时,原来是陈家大院大少奶奶瑞玉两年前放生的那条大红鲤鱼,激水横空而起,跃出池来,头朝下重重地撞击在水泥地上,好端端的就那么死去了。偏巧寺中守菜园的大黄狗从观音殿的那条甬道跑来,衔了鱼三蹿两转就消失了影踪。老尼看着,心下就感念世界定是在这胭脂色中完全颠倒了。天上突然落下雨来,稀疏却点大,“叭叭”的砸在地上,实在而有力。雨点也是胭脂色的。老尼伸手接了一滴,冷冰冰的不像熔化下来的天,悬着的心回到了肚里。  雨稠密起来,在地上砸出一派水雾。天色开始变黄,患了肝病一般。却无风,无风的雨打在树叶上,声音干涩涩的不圆润。  老尼看看天象,知道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想起晾在房后的衣服未收,才要转身时,横空里就扯出一道闪电,像一柄刺向大地的金蛇巨剑,腊黄的天空在那一瞬间白得发黑,所有事物全都消失了。老尼在闪电中脱兔一般蹦起,一闪进了禅房。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她不怕别的,就惧怕惊雷。果然,刚蹦进房,撕天裂地的惊雷在天地间炸响,大地为之一抖……  狂风呼啸而至,弯树折枝,寒渊寺在顷刻间就遍地的残枝败叶了。  怪事二:  金马河陈家渡的河堤上,突兀地长了一棵巨大的钻天杨柳。一街一围的土著,没有谁能说得清楚那树在河堤上究竟生长了多少年月。街心大茶馆一百二十岁的老茶官却偏要吹牛,说他穿开裆裤时那柳树就现在这般粗细了。  巨柳三人勉强合抱,两米高处分成三杈,三米高处那三杈又分成六杈,然后就枝叶交错了;夏天遮天蔽日,足足荫凉半亩地。冬天叶落,形如一枯树。  树下搭了三间茅屋,陈家大院长年海青的远房侄子二娃经营着酒、茶、凉卤。  东西乡的三巨头:乡长吴麻子、河西舵把子杨西雄、河东舵把子陈家大院二少爷陈吉善因堂口纠纷捞好关系之后,在茅屋中喝闲酒。酒意正浓时,寒渊寺的上空出现了一片红云,越聚越大,慢慢的往这边蔓延过来。最早看见的是吴麻子,他出来想在河堤上往下掏尿。  吴麻子从未见过如此天象,大呼小叫地喊出杨西雄和陈吉善。三人因嫌树冠挡了视线,刚站到码着的一堆防洪石上,雨就来了。雨是由寒渊寺那边黄亮亮的往这边下过来的,等淋到他们身上时,骤然之间如倾盆之水;三人跳下防洪石想要跑回茅屋,那道闪电就来了,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巨蛇形的白光从空中插入巨柳的树冠,眼前就那么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雷声,如在头发尖上炸开。河堤猛地抖了一下,刚才站的那堆防洪石竟被抖垮,石头滚动如雷的余声。等三人恢复视觉后,狂风扑扫而至,急忙以手盖头,缩着脖子正要往三间茅屋里钻时,却在狂风中听见巨柳突然发出森森可怖的撕裂声。三人在惊恐中立即止步,去看巨柳。只见巨柳在狂风中由三杈处分裂开来,不是平分,而是朝茅屋的那杈从主干撕离出去……巨大的树冠“轰然”一声倒伏下来,将三间茅屋尽数压塌。撕开的树干中骇人地出现一眼洞穴,一条碗口粗的黄花大蛇随着巨杈的分离搭拖下来,已有两米多长的身子在外面了,却不知还有多长在树洞中。三人被所见的一切惊呆了,木鸡似的站在原地,全然忘了还在大雨和狂风中。  风和雨很快就停了,蓝蓝的晴空似乎想让所有的人觉得刚才什么也未发生,所看见的一切只是一场白日梦而已。  二娃费了很大的劲才从压塌的茅屋中钻出来,围上来准备救他的人发现他竟连毛也未伤着一根。海青的徒弟水猫子这时已将那条巨蛇整个儿扯出树洞:足足有五米长,头上怪怪的长着公鸡一样的冠。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  “这蛇一定是快要修练成精了,”水猫子用眼乜着两个胆小想看却又不敢近前来的女人,“老天所以不容它,它一定修的是害人精,就像大奶子的女人。”  “一定是个害人精,”二娃上去想用脚踢蛇头解解气,脚提起来了却又不敢,“我养的鸡不知少了多少只,原来全进了它的肚子,现在又连累了我的三间房和几坛酒。”  “没压死你算是老天有眼了。”海青胸前吊挂着钱箱,那钱箱天长日久的被手抚摸得失去了木质感,看上去如铜铸的一般。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吴麻子对杨西雄和陈吉善说要是我们不出来说不定就压死在茅屋中了。于是三人都觉得是自己命大,大难不死定会有后福的。  对河有人喊叫着要过河来,海青让水猫子去撑船,吴麻子却叫住水猫子:“给你一块银元,把蛇胆扯下来给我。”水猫子说:“我正寻思要剥了皮吃它的肉呢,钱却白得了。”一个女人说:“水猫子,你就不怕蛇在梦中来缠你?”水猫子看着那女人说:“美女蛇才好呢,长得和你一样,夜夜来缠让我去死也心甘。”女人啐了水猫子一口。  水猫子很快将蛇剥了皮,撕下蛇胆来交给吴麻子,接过一银元揣了,正要回头去收拾雪白的蛇肉,疯子四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抢先从巨柳上解开套着蛇头的绳子,把蛇一圈一圈地往身上缠。水猫子急了,举刀做出杀人状,威胁四发将蛇还给他,四发却突然低下头,往蛇肉上浓稠地啐了几口后,将蛇尾递给水猫子说:“你要、你要。”水猫子一阵恶心,上去踢了四发的屁股一脚,四发趁机一溜烟跑得不知了去向.  吴麻子提着蛇胆,与所有的人嘲笑了一阵水猫子后,对杨西雄和陈吉善说:“这可是个好东西,百年难遇一个,到我家去,兑了酒我们喝个痛快。”杨西雄看看天色说回去还有事情要办。陈吉善见留不住,让一个兄弟伙去叫来滑杆,送杨西雄过河回去。  天色已近黄昏。  怪事三:  晚上,吴麻子宰了一只大公鸡,提出一坛泡了两年的虎鞭酒,用小刀刺破蛇胆,兑入酒中,摇匀后与陈吉善慢慢对饮。  吴麻子的老婆和侄女吃过饭后早早的上床睡了。  由于虎鞭酒的药力太强,喝喝的两人便感觉下边有了动静,再喝就强硬地顶了起来。吴麻子终于忍不住了,对陈吉善说要出去一下,让陈吉善慢慢喝着等他回来。陈吉善心领神会,说你老婆就躺在床上,你却去找二妞出火。吴麻子嘿嘿浪笑一下,说老婆没二妞浪劲,就出了门。  二妞的家离这里不足两百米远,去年她的男人被吴麻子派了壮丁。  吴麻子一走,陈吉善也忍奈不住了,想出去吹吹冷风,起身要离桌,吴麻子的睡房门开了。原来,吴麻子的老婆素萍在半睡半醒中听见开门声,以为吴麻子送陈吉善走了,出来收拾桌子。  素萍很有几分姿色:身材苗条却不失柔韧和丰满,看似羞涩文静却透出一股让男人心痒痒的浪气。陈吉善常常当着她的面开吴麻子的玩笑,说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狗屎上。  素萍懵懵懂懂的开门出来。一条素花短裤,一件短衫只扣了下面一个扣子,双手原是捏着领子的,突然看见站在面前的陈吉善,慌乱中松开双手,短衫立时敞开来,挺鼓鼓的一对乳房便弹蹦出来,慌忙用手扯短衫掩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羞得满脸徘红,对直勾勾看着她的陈吉善掩饰着说:“我起来喝点水,以为你是走了的。”便去瓶里倒水,不想取碗时手一放又露出了乳房。原本对女人心里存障碍的陈吉善,此时在虎鞭酒力的催动下,被素萍无意的袒露勾引得无法自控了。  当素萍微弓着身子往碗里倒水时,陈吉善绕到身后一下抱住了她,双手钻进短衫,捂住了一对浑圆的乳房。素萍吃了一惊,手一松水瓶和碗掉在了地上,虽然没炸,却发出了一声闷响。睡在隔壁的侄女被惊醒后问:“三姑,什么在响?”  素萍忙大声回答:“睡你的,三姑在收拾桌子。”不再说话,双手用力想拿开陈吉善捂着她双乳的手。那双手却粘在了上面似的,拿不开。陈吉善在后面紧贴着她,当素萍敏感到后面的顶力时,人不动了,用几乎是自语的声音说:“二少爷,快放开,死鬼快回来了。”陈吉善不搭话,转过素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解开她短衫惟一的一个扣子,上上下下的吻了起来。  素萍先还用手往外推陈吉善的头,当一只手毫无顾忌地滑摸到要紧处时,明白丈夫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回来的了,于是心里恨恨起来:你去种别人的地,我就让别人种你的地,何况是有头有脸的陈家大院二少爷。这么一想,再加上平时对陈吉善有十二分的好感,整个身子就剔了骨头似的软下来,紧紧偎着陈吉善,并用身体示意要他往睡房里去……  “要是被死鬼捉住了,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床上,赤裸的素萍一边接受着热吻和抚摸,一边为陈吉善脱着衣服,脱光了,一手握住,声音立时变成了颤颤的呢喃:“要是被死鬼往死里打,我……我就……跟了……你去哟……噢……喔……啊……”  一切是那么的畅快淋漓。  两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素萍如遇火虫子般扭动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高潮来临时短暂的死亡;陈吉善却在强有力的激射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自己好象上辈子就爱着身下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枪声,是连发。有一粒子弹穿壁进来击碎了柜子上花瓶。  陈吉善迅速将放在素萍头边的手枪握在手中,抓了衣服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正想找地方躲起来,却看见了在床上已惊吓得卷缩成一团的素萍,立即就生出了要保护这个在感觉里上辈子就爱着的女人;伸手把素萍抱下床,示意她钻到床下。等素萍钻进去后,自己也钻进去,将素萍掩护在身后,举着枪指着睡房门。  紧紧贴着陈吉善的素萍,突然间就不再害怕了,她感到了一种十分安全的依靠。  很久。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很久。吴麻子也没有回来。  陈吉善有了一种预感:吴麻子完了。  吴麻子真的完了。当陈吉善过了一小时踏着月色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身上有七个弹孔,血顺着田沟流了很远。  陈吉善见过很多被枪杀的尸体,有些还是他兄弟伙干的。但吴麻子的尸体却让他终身难忘。一年多之后,当陈吉善跪在家法室里,用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抠动板机的那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吴麻子的尸体。  散布在吴麻子尸体上的七个弹孔中,被开枪者插入七条桑树枝,眉心正中的那个弹孔,桑枝穿过后脑,钉入泥中有一尺之深。陈吉善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桑枝拔出来,看时,竟长出了血红的须根。  在吴麻子入葬前的七天中,那条桑枝一直横在他死的地方鲜鲜地活着。  吴麻子入葬时,陈吉善将那条桑枝栽在坟头,第二天去看时却发现竟成了一枝枯丫。  怪事四:  况子文那天早上还好好的去学校上课,中午回家却突如其来的得了一种怪病,一直处于高烧谵妄之中,尽幻觉些稀奇古怪的事体,从中午折腾到第二天天亮,睁开眼又是好端端的一个人,问为他担惊受怕、求医求神一眼未合的妻子玉清:“你这是怎么了,双眼跟兔子似的?”全然忘却了一切,就像他一生中从未有过那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那个下午和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况子文本人是毫不相干的;然而天要弄人,人是百悟不开的。  一个多月一晃就过去了。  第一季 生死  佛 头  寒渊寺早课的钟声敲响之前,女尼慧了便悄悄地起了床,做出去小解的样子,却鬼影似的无声无息地溜到红墙下的一丛海棠树下,摸起事先放在墙根的一块石头,在墙体齐头高处一慢两快地敲击了三下。  龙脊形的墙体上写着一人多高的六个大字:南无阿弥陀佛。字出自清初一个大写家之手,特别是那佛字,写得大慈大悲中透着芸芸众生遥不可及的无限弦机不说,还有鼻子有眼的十分传神。  慧了敲击的地方,正是佛字的左眼处,她似乎是故意那么干的,是想让佛也明一只眼瞎一只眼的。  这是暗号,是慧了要与墙外人幽会的暗号。  陈家大院的年轻长工水猫子已身披夜露在墙外等待多时了,听见暗号,灵猴似的翻过墙来,两人都不言语,立即搂在一处又亲又啃又搓又揉……慧了为了珍惜每月才一两次的宝贵时间,宽松的僧裤是没有拴裤带的,来时用一手提捏着,这时手全在了水猫子身上,裤子便滑溜到了脚脖子……“轻些儿哟。”这是慧了惟一的一句低语。  慧了与其它女人有些不同,当她被水猫子压在冷浸浸的带露水的草地上,咬牙切齿地在她那无限柔韧的空间里冲撞时,不娇吟也不闭眼,而是咬住水猫子的肩头肉,沉迷地看着广漠的天体。  正是黎明前的那阵黑暗,慧了能看见的,其实只是海棠枝叶朦胧的交错。  寒渊寺一片静寂,交错重叠的虫鸣遥远而不真实,象是来自天堂的佛语。慧了除了能听见水猫子粗重的喘息声外,还有一种声音。她喜欢那种声音,因为那声音源于她那充满渴望而想要填满的滑润的空间里,她能从声音里感觉到身体是怎样慢慢悬空和飞翔的……就在这时,广漠的天体里出现了一点亮光,先是斜斜的走着抛物线,可到了慧了头顶上空之后,就直直的往下垂落了。这种情形下出现流星,慧了觉得这次幽会有了某种诗意,于是盯着流星用力扭动身体,想要增添些与往次不同的味道。这一扭却让水猫子有些把持不住了,正要用身体示意,慧了却突然停止了扭动,双眼在倏乎间充满了恐惧,因为她看见天空中的那点光亮越来越大,夹着“咝咝”可闻的燃烧声正对着他们砸下来……恐惧中,慧了的身体猛的收缩一下之后,挺挺的僵直了;松开咬着的肩头肉,张开嘴刚要呼叫,空中的那团火焰一分为二之后,失去了踪影。  水猫子在慧了的身体紧收之下,沉闷地吼了一声,直僵僵地坚持了一小会儿,泥伏在慧了的身上不动了。  慧了刚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头顶上空“日儿——”一声锐鸣,旋即,寺内的那口大钟就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响,开始还洪亮干脆,余音却是破破烂烂的了。  突如其来的钟声一下使静寂的寒渊寺翻了天,众女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一齐哄闹着往房外跑,一个个衣衫不整。  水猫子立即从慧了身上跃起来,抓了衣裤,赤着身迅速翻出了红墙。  慧了迟了些,寻着衣服穿上后,提着裤子却在心慌之中腿脚一时伸不进裤管,急得单腿在草地上蹦来跳去……天色微微发亮了,在稀微的光线下,她猛然看见海棠树丛那边立着一个朦胧的身影,立即惊骇起来,双手将裤子绷着,遮了赤裸的下半身,愣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  “师妹,你好受活呀,”那身影移了过来,走到慧了身前,柔声细语地说。  见是师姐慧玄,慧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娇羞地试探:“你全看见了?“  “我刚来,好象看见有一个人从那佛处翻出了墙。”  “我却没看见,是你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我是看见有舍利子飞落寺中,特来找寻的。”  “舍利子,真的吗?”慧玄故意问,“有多大?”  “有这么大,”慧了不知是计,用双手比给师姐看,手一松,裤子掉在了地上,于暗中不知所措了。慧玄伸手下去,摸得一手溜滑,忙双手合什:“罪过呀师妹,你连佛根都留在肉身里了,还寻那舍利子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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