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4 出版社:海天 作者:蒲钰 页数:259
内容概要
《脑袋开花》是一部半自传体的湘西匪情小说,在湘西十里八寨曾经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土匪眼里,他是吃里扒外的“卖客”;在剿匪部队眼里,他是英勇善战的“英雄”。因为一个寡妇,他与湘西土匪有太多的恩怨。为了营救生活于水火之中的父老乡亲,他消灭土匪举家投奔解放区,成为解放军部队的带路人,为湘西剿匪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在作为湘西剿匪大队长时,面对故人之子又将如何决择……土匪消灭后,英雄没有了。英雄没有名字,只有一段悲壮的故事让人掩卷长思……脑袋开花是一种死亡,更是一种思想!
作者简介
蒲钰,苗族,笔名老苗。现为湖南省新晃侗族自治区协主席。一九九七年毕业于湖南大学国际贸易专业,做过编辑,自由撰稿人,今已在国内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作品近150万字。著有散文集《爱情病了》(中国纺织出版社),著有长篇小说《青春的手枪》《脑袋开花》《我还活着》等。其中《青春的手枪》2007年荣获新浪第四届原创文学大赛银奖和最佳文笔奖。
书籍目录
代序第一章 张寡妇第二章 姑娘的小窗口第三章 野人进屋第四章 吃骚狗第五章 打单身第六章 撞倒鬼第七章 扁担亲第八章 压床第九章 空路第十章 踩湾入圈第十一章 偷梁树屋第十二章 砍脑壳第十三章 草鞋税第十四章 鬼师第十五章 沅州之花第十六章 野种第十七章 卖客第十八章 游方场的枪声第十九章 杀人冲第二十章 蓝地第二十一章 神秘的纸条第二十二章 漂亮的女土匪第二十三章 最后一股土匪第二十四章 三根毛第二十五章 卸甲归田第二十六章 追魄台第二十七章 脑袋开花第二十八章 这就是历史第二十九章 尾声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张寡妇 “白崇禧兵败之时,在湘西留下了十万条枪……天雷山下,十里八寨的两三万苗侗族人民,他们拿起家伙是土匪,放下家伙是农民……”这是一位老人的口述。故事中主人公就是老人的父亲——民国时期的一名书生,做过保长,管过积谷,教过私塾,当过剿匪大队长……湘西剿匪大队长与张寡妇的湘西之恋,尽显风情。 而张寡妇是一个湘西土匪头子的母亲。 刘老卒——国民党团长,抗日英雄,后落草为匪。 刘天火——父亲与张寡妇的私生子,自卫队队员,农会主席。 他们的情仇愈演愈烈—— 刘老卒:“我刘老卒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他害的。” 刘天火:“母亲和父亲好,却没有名分,我要报仇。” 老人说:“要不是他老人家生事弄出个刘天火来,刘老卒就不会中签当兵,就不会有被消灭的厄运。然而,两个相爱的男女在一起,谁又管得住自己的家伙呢?男人与女人的身子有如干柴与烈火,碰在一起,只有燃烧。燃烧的过程,也就是自我毁灭的过程。” 那是一个撒尿都要马上结冰的深冬早晨,灰蒙蒙的天空飘着肉眼看不见的黑雪,或大或小的稻田零星地撒落在湘西的群山之中。这些被腾空两三个月的稻田像老妇人蹲在路边撒尿时偶尔露出的屁股,白花花的,斑驳错落。半山腰上,有六块巴掌大的稻田还绿得发黄,绿的部分是草,发黄的部分是金灿灿的稻谷。因为过了收割季节,稻谷大多扑倒在地了,未倒的,也纷纷低垂着头颅,仿佛在思考着某种沉重。 红脑壳来啦,黑脑壳跑 黑脑壳跑呀,黑脑壳叫 妈呀,我的妈妈呀 红脑壳都是铁打铜铸的 碰不得呀,碰不得 碰一碰,黑脑壳要搬家 碰一碰,黑脑壳要开花 黑脑壳要开花呀要搬家 一片白呀,一片红…… 半山腰上来了二三十条身穿便衣的汉子,他们挑着箩筐,扛着打谷的四方桶,背着枪,唱着粗犷的歌谣。没一会,他们就出现在那六块巴掌大的稻田里,割的割,打的打,“砰呛砰呛”的打谷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对面的白石坡上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枪炮声,“叭!叭!”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山摇地动,土匪的抬枪响了。像杆子样的一杆抬枪,胃口却大得惊人,它能吃一两斗火药,两三海碗铁砂,杀伤力也大得很,射程之内,数十米范围内人畜无一幸免。 还好,这些稻田是在射程之外,两三碗铁砂全撒在白石坡脚的松树林里了。 折断的松枝和冰块,稀里哗啦地往山涧里掉…… 旧历大年三十,炉火烧得旺旺的。已是古稀之年的父亲烧纸烧香用猪共和鸡鸭屁股祭拜祖先后,我们一家四口在火炉铺上围着一大锅子肉吃年夜饭,两块七八两重的猪腿肉和一海碗烧米酒下肚后,父亲用手板心胡乱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巴,靠在里面的墙壁上,叉说起了一九五零年冬天自卫队如何扛着枪,冒着土匪的枪炮给我们家打谷子的情景。 “土匪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呢?”我第一次不解地望着父亲问。 “这都是你爷爷惹的风流祸。”父亲摇了摇脑壳,闷声说道。 爷爷在监狱里一命呜呼的时候,我们兄弟八个除了大哥和二姐,其余几个都还在别人的辣椒地里玩泥巴,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的娘老子见上面。 其实我们哥几个在辣椒地里玩泥巴是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经常揪着自己的小鸡鸡问母亲,这是什么?怎么来的?母亲总是笑呵呵地告诉我:“那是小辣椒哩,你们哥几个贪玩,整天光着屁股在人家的辣椒地里跑来跑去,就把人家地里的小辣椒带来了。” 那时候,我还傻不拉叽地问母亲:“二姐怎么没有小辣椒?”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说我二姐怕辣,一个人在麦地里玩。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哩,二姐洗澡的时候,我看见她那里还真的粘着一粒麦子。 后来我发现,寨子里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一粒麦子,所有的男孩子都有一个小辣椒。 父亲也有,但父亲的辣椒不像辣椒,黑不溜秋的,缩在草丛里。 有一次,父亲往楼梯脚的小木桶里撒尿,尿水却唰唰唰地冲到了板壁上,于是我指着他歪叽叽的黑家伙问:“你的辣椒是不是要烂掉了?”谁知他抖了抖他的黑家伙,哈哈大笑说:“操你妈的,老子这不是辣椒。” 我似乎明白了,小辣椒长大了,烂掉了,就变了。 关于爷爷如何率领自卫队剿匪的英雄事迹,大都是从父亲掉了门牙的嘴巴里蹦出来的。爷爷长得高大威猛,文武双全,十里八寨的姑娘和婆娘都喜欢他。 我没有见过爷爷。 但是,父亲见过。 “他老人家雄势得很哩!” 父亲洋洋得意地告诉我:“小时候在后山的烂牛棚里,老子看见他把人家张寡妇弄得杀猪似地嗷嗷直叫……” 其实头一回看见父亲弄张寡妇的时候,我八岁。 那天是中秋节,母亲在家里纺纱织布,父亲大清早到后山上割田草,过了晌午还没有回来。后来母亲到灶房里做了一篮子香喷喷的夹馅饼,回头吩咐我:“宝崽,到后山喊你不老回来吃晌午。”“不老”就是父亲的意思,十里八寨的人都喊自己的父亲是不老,是尊称,也是子女对父亲最美好的祝愿。 不老——长生不老。 我当即拉着二弟去了后山。父亲一般都在后山的田湾里割草,离家也就两里来路,只要爬上袋把烟的坡就到了。然而我们在后山喊了十几嗓子,也没听到父亲吭一声。二弟说:“哥,不老该不会是被山上的老虎吃掉了吧?” 我凶他:“吃,吃,吃你个头!” 二弟呆头呆脑的,笨得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苕棒。经过一片密林时,我学老虎叫,吓唬他。我说:“老虎来了。”然后拔腿往山里跑,哪想,身后的密林里果真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虎啸声。 老虎真的要来了。 我和二弟不要命地往田湾里跑。 田湾里,我家的田老坎上有一个烂牛棚。烂牛棚是我满叔叔年轻的时候搭的。满叔叔爱赌宝,有一次把家里的那头大骚牯给赌没了,他老人家想扳本,把满妈妈也押上了。结果,本没扳回来,满妈妈也输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庆佬牵着大骚牯,带走了年轻漂亮的满妈妈。满叔叔没有地,是靠用那头大骚牯给别人犁地讨生活的。自从输了大骚牯和满妈妈,满叔叔就不赌宝了,带着比我大两岁的堂哥走南闯北,到处给人算八字。 秋收的时候,田湾里的稻草也不用上树,都堆放在满叔叔的烂牛棚里。 我和二弟想到稻草堆里躲一躲。 然而,刚钻进烂牛棚里躲起来,我就发觉有点不太对劲了。 稻草堆里好像还躲着一个人哩,不对,有四条腿,是怪物。 我悄悄扒开稻草一看,嚯,是一男一女,光着两段身子叠在稻草垛上,脑壳埋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地躲在那里,跟死人一样。我心想,他们准是刚才听到老虎叫了,怕被老虎吃掉,所以才躲在这里装死的,他们装得真像。 我和二弟索性把眼睛一闭,也装死。 老虎不吃死人。其实,老虎吃不吃死人我也不清楚。反正娘老子平日里是这么交代我们的,如果遇到老虎跑不掉了,就倒在地上装死,老虎喜欢新鲜,从不吃死掉的东西,包括死人。 然而我的眼睛刚闭上,稻草垛就剧烈地晃动起来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老虎进了烂牛棚,赶紧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屏住呼吸。 隐隐约约地,我听到了叫声,那是一个女人快要死了的叫声。女人的叫声,细细的,断断续续的。 该不会是老虎要吃死人了吧? 我心里一惊,眯缝着眼睛四下里瞅。 哪来的老虎?我笑了,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在眼前的草垛上不停地晃动着,一上一下的两个蛋蛋,在屁股底下吊儿郎当地挂着。 那吊儿郎当的两个蛋蛋是父亲的,打死我都认得。上面有两根长长的卷毛。那卷毛本来是有三根的,前天夜里,父亲睡觉的时候,呼噜响得跟雷公叫似的,弄得我睡不着觉,我就顺手拔掉了一根,结果父亲一脚踹过来,把我踢飞了,结果我一头掉进离床头不远的尿桶里,差点没被那半桶尿水臊死。父亲把卷毛看得比我的小命还重要,我恨死这两根卷毛了,我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拔掉这两根卷毛,所以我死记了父亲的两个蛋蛋。 父亲的那两个蛋蛋在屁股底下摇得正欢,比母亲还好看的那个女人在下面,嗷嗷乱叫。我想,父亲的家伙一定是饿得发慌了,就像一只饿得发慌的大公鸡,在不停地啄食着女人的那粒麦子,女人在那里心疼地叫着,越叫越响,就像隔壁的鸡进了我家的麦地,母亲在吊脚楼上心疼地喊叫着,没想到这女人叫得比母亲还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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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伙哪来的土匪,没有土匪哪来的脑袋开花,脑袋开花是一种死亡,更是一种思想。 那年岁,湘西到处都是土匪。白崇禧为了组建所谓的“湘粤联合防线”和“湘黔边区反共游击总队”,曾两度飞往湘西(芷江),并在湘西(芷江)留下了十万条枪……父亲说没有家伙,哪来的土匪? 《脑袋开花》称得上是一幅湘西地区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历史画卷,小说带有浓郁的湘西风情与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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