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6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作者:乔夕 页数:255 字数: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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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杀破狼的预言从千年的紫薇星道蔓延至楼兰。转世的七煞星,拉开了另一场纠结的爱。 渊言的爱是隐忍的;绾月的爱是勇敢的;白犹泽则是挣扎的。最终,爱打败一切,渊言与绾月执意摒弃一切诅咒和预言也要长相守。却不知,宿命给予他们的成全,仍旧逃不脱天涯的相离。 一场盛世灾难,一场沧海里的悲相望。一场与坚持与等待与爱有关的楼兰传说。
书籍目录
楔子 怀念是沦陷最后的美第一章 爱是一株花的种子第二章 孔雀河边的五彩雨第三章 与祭司风声水起的较量第四章 是谁杀了东晋使者第五章 再次邂逅竟成陌路第六章 中了爱情蛊的少年第七章 水底的亘古守护第八章 离奇死亡的阴谋第九章 白亭后伤心的偷窥第十章 荒凉墓碑里的秘密第十一章 分崩离析的真相第十一章 等爱的红衣少女
章节摘录
Chapter 1 爱是一株花的种子 1. 聂渊言出现在楼兰古堡的那一天,满川沙尘席卷翻滚,烈风飕飕。远方的流云,正一朵又一朵朝天际游去。漫天风沙与火焰已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恣肆纵横而又奢华绚丽的彩纸。 戈壁持续数月的干旱,使得百姓颗粒无收,市肆萧条,民怨载道。 百姓说是天神在发怒,要降罪于民。必须举行祭祀,方可安抚平息天神的怒气。 朝臣们正在大殿商议祈福祭天的法子。 此时宫人宣传: “东晋使者殿外候见。” “传。” 伴随宫人尖厉刺耳的嗓音,少年聂渊言缓缓走了进来,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那黑色长袖的袍子里似乎藏匿着流动的空气,肆意游走着,诡异神秘的气息旋即笼罩在他身体四周。微卷的发梢上尚沾着塞外桃红柳绿的清香,肩膀上停着一只五颜六色的玄鸟,正朝着紧张的空气长啸不止。 瞬间—— 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少年的脸上。 那是一张俊朗而执著的容颜,白晳的皮肤上,尚染着楼兰新袭的风沙,黑珍珠般璀璨的双眸,清澈得一如孔雀河里的河水,又似天际最明亮透澈的星辰。 ——他不同于大漠上骁勇善战的勇士。 ——他不同于我在戈壁滩上长大的哥哥——太子摩那苏。 ——他看上去那么脆弱,却有着最固执的骄傲。 ——他看上去那么冷漠,却又隐隐透着王者的霸气,还有那隐忍的淡淡忧伤。 他是东晋天朝皇帝派来的议和使者——聂渊言。 三年来,天朝皇帝每年都会派议和使者出使楼兰,只要楼兰肯向东晋上贡称臣,他就会允诺永不出征楼兰。只是,议和的使臣总是在离开楼兰城后,无故失踪。 每一年的议和使者,都没有再返回过天朝。 据说,天朝皇帝对此早已愤怒至极,是在外臣的极力说服下,才同意派他们国家最年轻的左御使聂渊言出使楼兰,并带来警告:若今次楼兰仍没有议和书并让使节安然返回建康,那么,东晋将会即刻派兵驻扎于楼兰城外。 战势一触即发。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天朝皇帝竟然会派出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使者。他冷漠得如深海里的冰;他深邃的眼眸,深得似乎能够装尽楼兰的所有秘密,却唯独在视线定格于某一处时,表情微微柔和了些许。 不过,他永远也不会料到,三年来,凡是东晋建康来楼兰的使者,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楼兰。 这是一个秘密。 除了死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些使者们后来到底去了哪里。 楼兰王也一直为此疑惑,就算派最精锐的高手护送东晋使节离开楼兰,也会无缘无故在城外十里处便全军覆没。到底内情如何,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十里外的交界处是一条条蜿蜒而错综复杂的小路。常常有人在那里迷失方向,然后失踪,再无音信。也会有动物的尸体被残忍地抛弃在路边。 此刻。 大殿内。 楼兰的大祭司望向聂渊言的目光里,尽是惊讶与不解,还有浓烈的探究。 她的手一直放在塔盘上,心思缜密。传说她的塔盘可以预知人心。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传说从来不会是真的。 而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邪恶无比的祭司,空有妖艳的美丽。虽然她看上去是为了楼兰如此尽心尽力。但我对她的厌恶,从五岁那年就已经根深蒂固。 我握着美丽年轻的楼兰王妃轻柔的手掌,躲在屏风的珠帘后面,偷偷打量这个突兀进来的少年。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笑容。 深邃的双眸里,浸染了忧伤,睫毛粗黑而长,澄澈的瞳眸,像染了黑色素的珍珠。 我开始怀疑,刚刚他的双眸望向我这里时涌现出的瞬间柔情,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可是我明明看见他漆黑的瞳孔里,闪耀着如水晶般透明的光彩。 此刻—— 他倔强地仰起头,芳草的清香,正逐渐地淡去。 “晋使聂渊言,拜见楼兰国国王。” 他的声音清脆地响在大殿之上。肩上那只五彩玄鸟,也随之发出欢愉的鸣叫,像最柔和的风声那样动听。 我躲在屏风的珠帘后面,轻轻地微笑。 身边的兰妃却莫名地紧张不安,脸色惨白。 一向懦弱怕事的楼兰国王,从金銮龙椅上站起来,望向聂渊言,问:“你真是天朝皇帝派来的左御使?” 空气中弥漫着怀疑的气息。 聂渊言漠然地点头:“是,国王陛下。” 楼兰王的目光在空中与大祭司交互对望良久。他说: “我们楼兰向东晋称臣的诚意,三年前就已经昭然示之。也在求和书上盖了玺印。只是,我怀疑龟兹或别国有人从中阻挠,他们杀了晋使,以让天朝皇帝对楼兰有所误解,还请左御使返建康后对天朝皇帝多美言几句,待楼兰今次安然度过此劫后,我一定会多派侍卫护送晋使回建康。” “谢国王隆恩。” 聂渊言依旧不带一丝表情地退至一旁。 而朝臣们仍各抒已见地发表着祭祀求雨的种种谏言。 突然—— 聂渊言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禀国王,我有办法可以让楼兰度过此劫,如果楼兰王肯相信我的话。” “此话当真?只要对这场旱灾有益,御使……请但说无妨。” 楼兰王半是质疑,半是无奈。 或许他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会有多大能耐。更何况他是一向对楼兰虎视眈眈的天朝皇帝派来的使者。 “当然!”少年渊言双手合十,深邃的双眸轻扫四周,接着—— 他的手就直直指向珠帘后面的楼兰王妃与我,一字一句地说:“大王若将最宠爱的妃子或者女儿献给天神,相信一定可以感动上苍,泽福于楼兰。” “这……这这,恐怕不妥吧?” 语毕,我那已经略显老态的父王,转过来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难道寡人为了江山,就连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得吗?” 朝堂文武百官也猜懂了楼兰王的心思,纷纷指责—— “就算祭祀也不一定非要用皇族之人吧?” “虽然您是天朝皇帝派来的左御使,但也不能让大王作出如此难以取舍的决定。何况我们凭什么相信这样做会感动天神。” “天朝皇帝别欺人太甚。” “……” 突然,父王大声吼了一声:“够了!诸位不必再议。”他定定地望着大祭司,问,“绛娘,你觉得呢?” “我认为左御使说得对。只有以伟大的摩那族的尊贵血统,或是国王最至爱之人的血贡奉,才是对天神的敬仰。” 接着—— 楼兰王终于将愧疚的眼,从我脸上定格到一旁的兰妃那里。哀哀浮动的静默气息,湮灭了一切喧嚣。 片刻之间,大殿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仿若谁先说话,就必会惹来杀身之祸。 兰妃的脸,已惨淡如尘。 估计在这种场合,唯一敢出声的人,除了我——绾月公主之外,再没有第二人。谁让我是全楼兰出了名任性的绾月公主呢?就连坐在我旁边,平日最得父王宠,甚至纵容她在帘后听政的兰妃也不敢。 从小父王都不会逆我的意。我如果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愿意帮我去摘。我说爱坐大殿珠帘后那张雕凤的朱椅,父王便重金请工匠打造一张与兰妃一模一样朱红的椅子,让我们一起坐在珠帘后面,只要不出声就行。 其实,我稀罕的并非那张椅子,而是嫉妒父王对兰妃的宠爱。 此刻—— 兰妃一向强悍可怕的眼里,竟然会柔弱得似枯萎的胡杨木。真是奇怪!就算怕死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况且左御使指的是——“我们”。又不一定是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观世变。在危难面前,群臣学会的永远只是各安天命。 刻着朱雀图案的玄武岩大殿静得可怕。 我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父王说:“只要能令楼兰避过此劫,儿臣愿意做任何事。”我转过头去,看着兰妃神色苍白的脸,心中突然觉得无限快意,“兰妃,我们都很应该为楼兰献出一切的,我们都应该听天神的召唤,你说是不是?” “你……你……公主……国王……” 兰妃的眼神诡异成妖冶的红。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望向少年左御使。她的舌头莫名打结,然后就伤心地望着楼兰王嘤嘤地哭起来。 哼,平常一贯盛气凌人像只战斗公鸡那般的兰妃,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呢! 当然,在暗爽的同时,我也不忘在心里将那个少年左御使骂得体无完肤。 什么天神,什么感动上苍,统统都是鬼话! 可恶的聂渊言,难道前世与我有仇吗?虽然你长得很倜傥,看上去也很斯文,虽然我不否认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产生了很多的好感,可是,那是祭祀耶!祭祀就意味着要死人!而且他竟然直直就将矛头指向了我这里! 我在心里将他狠狠地诅咒了千百遍。如果诅咒也可以令一个人死去,我相信他已经死过千百回。 兰妃的哭泣声充斥了整间大殿,经久不散。父王匆匆宣布退朝。 我不顾百官还没散尽,就直接走到聂渊言面前,揪住他的衣服,凶神恶煞地说:“喂,你该不会是伪冒的东晋使者吧?或者是哪一路冒出来的牛鬼蛇神?你忍心提议将我送去敬天神?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要知道,我可是楼兰最美丽的公主,父王最宠爱的女儿耶。你看清楚我的样子。我是不是很美?” 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后,就恶狠狠地与他四目相瞪。我承认我还记得平常父王一直跟我说的那套礼数,要有公主风范,要贤淑守礼,要学会温和地与人微笑。 就算现在我的小宇宙已经在发抖了,我也不得不、尽量、努力克制自己,用手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将音量“调”到最低,又柔声地说:“左御使,呵呵,您不会真的是在说什么鬼话吧?您觉得将我与兰妃娘娘送给天神,就真的会感动上苍吗?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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