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专卖店

出版时间：2009年11月  出版社：凤凰出版集团,凤凰出版社  作者：让-特磊(Jean Teule),Jean Teulé  页数：160  译者：刘成富,龙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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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太多人都死得不够专业……你知道吗，在十五万自杀的人当中，十三万八千人都失败了。这些人往往成了轮椅上的残废，肢体不全，而如果购买了我们的商品……我们提供的自杀方式是有保障的。如果不死就全额退款！买吧，买吧，您不会后悔这笔开销的……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只用一次就死成，成就一个令人难忘的时刻。”　　请想象一下有这么一家店铺，销售着自杀工具。这个小小的家族企业在死气沉沉的氛围中竟然生意兴旺，而且已经传承了十代人，直到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情的对手——生活的快乐。　　这是一家有口皆碑的老店，代代皆以贩卖创意自杀产品著称，不管你是要剖腹、自焚、上吊，还是碰触式、吸入式、口服式的各种毒药，这里都可以完全满足你的需求。　　这个小小的家族企业一直都靠悲伤和苦闷维生，家里的每个人都愁眉苦脸、了无生气，他们的人生观黑暗负面，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所有的顾客都视死如归，帮助他们轻松“上路”。　　在老板夫妇的精心教养下，大儿子患有严重的厌食症，美丽的女儿玛莲则极度缺乏自信，每天都想一死了之。就在这样一片“愁云惨雾”中，没想到却出了个“不肖子”。　　小儿子天生爱笑，一个接一个的恶作剧不但令顾客求死无门，更颠覆了整个家族的价值观。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老字号的商誉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作者简介

　　让-特磊（Jean Teule），生于一九五三年，先以插画家的身分出现在法国艺术圈，后参与Canal Plus电视台的节目，拥有电视人、编剧、喜剧演员、电影艺术家等多重头衔。之后他专注于写作，推出多本小说与诗人传记，其中Darling被改编拍成电影。让-特磊以灵巧的文字及多变的风格著称，本书则是他在研究十九世纪的诗歌时，从书评中看到“自杀小店”的标题，因而启发灵感。

章节摘录

　　（一）　　“您好！这里是找死专卖店。”　　杜瓦什太太身穿血红衬衣，摘下听筒，说道：“请稍等，先生。”然后给一个神经紧张、焦躁不安的顾客找零钱。那人拎着购物袋走了，袋子的一面写着：“找死专卖店”，另一面：“您在生活中失败了吗？我们能让您成功赴死！”“永别了，太太，”吕克艾丝说道，然后又拿起听筒：　　“喂？是您呀，常先生！我当然记得您，绳子，今早，是吗？……您？您邀请我们？……我听不见（对方准是用手机打来的）。邀请我们参加您的葬礼？噢，太客气啦！什么时候办呢？啊，绳索已经套进脖子了，呃，今天是周二，明天周三……那么，周四吧。您别挂，我问一下我的丈夫……”　　　　（二）　　他小心翼翼地把和服叠好，跟短刀一起放进袋子里，继续说道：　　“太多人都死得不够专业……您知道吗，在十五万个自杀的人当中，十三万八千人都失败了。这些人往往成了轮椅上的残废，肢体不全，而如果购买了我们的商品……我们提供的自杀方式是有保障的。如果不死就全额退款！买吧，买吧，您不会后悔这笔开销的，像您这样强壮的人！……您深吸一口气，刺中！而且，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只用一次就死成，成就一个令人难忘的时刻。”　　三岛收钱，找零，然后又加上一句话：　　“来，告诉您一个专业诀窍。”　　他环视四周，确认没人能听见后，继续说道：　　“在饭厅里操作时，您必须跪在地板上，这样即使刀刺得不够深……因为毕竟有痛感……如果跪着，您就会俯身倒下，短刀将一刺到底。这个场面将使您的朋友叹为观止！您没有朋友吗？……呃，那也会让法医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会说：　　‘这个家伙果真英勇无畏啊！’”“谢谢。”人生的最后一幕令顾客精神崩溃。“不客气，分内之事。很乐意为您效劳。”　　（三）　　“简单地说吧，为什么寻死呢？”吕克艾丝问她。　　“一个至亲去世了，我一直无法释怀，所以就来您的店里选择自杀。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忘却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我向您推荐马钱子碱，那是马钱子果的提取物。吞咽型毒药，能让人瞬间失忆。这样，您既无痛苦也无遗憾，一旦吞咽，中毒者全身无力，很快窒息而死，什么也来不及想。您用很合适。”　　“马钱子果……”一身黑衣的女士用手背揉揉眼睛，并不感兴趣。“如果打算最后一次体验心痛的滋味，”吕克艾丝推荐道，“那么您可以亲手调制毒药。很多女人都倾向于在准备死亡的过程中细细品尝痛苦。比如，用洋地黄制药：把花瓣从冰柜里取出，放在研钵里捣碎。您会看到，那是一种细长枯槁的花束。一旦磨出细粉，就掺水，沸腾。任其自然冷却——趁这当儿您可以擤擤鼻涕，写一封遗书。然后，过滤溶液。然后，再加热，直到液体全部蒸发。这样，您就制成了一种吞咽型白色晶体毒药。好处就在于价格低廉：两块五一盒！同理，您还可以从马钱子枝里提炼箭毒，从鸟不宿果里提炼可可碱……”　　顾客听得晕头转向，无从选择，问道：“要是您，您会选择什么？”“这是不可以假设的。”吕克艾丝表示遗憾。　　她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向远处，若有所思：“我们也悲观失望，也有理由结束生命，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不然谁来开店呢？顾客又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杜瓦什太太的思绪似乎又回来了：　　“据说氰化物让舌头发干，感觉很不舒服。所以配制的时候，我加上了具有清凉作用的薄荷叶……这是我家的小特色。除了这些，今天还有特色鸡尾酒！今早配的是？”　　她转过身，挂在窗把手的记事板上用粉笔写着：“沙漠商人。” “啊，对，‘沙漠商人’！怎么早点没想到呢？这些天老是心不在焉。太太，如果您不知道是选择接触型、吸入型还是吞咽型，那就买这款三合一的，包含颠茄、恼人浆和沙漠叹息。不管最后您选择哪一种：一口喝掉也好，接触也好，吸入也好，都能达到目的。”　　“那好吧，我就要这一种。”顾客作出了决定。　　“您绝对不会后悔的。唉呀，我真蠢，还想跟您说：‘事成之后告诉我们。’都是这个孩子让我神神叨叨的！”吕克艾丝小声抱怨道，用嘴撇撇阿朗。阿朗站在麻绳货架的角落里，双脚并拢，两手抱头。“您有孩子吗，太太？”　　“有，曾经有一个……有一天，他来买了一颗来复枪子弹。”　　“噢。”　　“他很悲观。我从来没有让他感到幸福过……”　　“唉，我家小儿子正好相反……”杜瓦什太太懊恼地说，“他乐观向上，您能想象得出来吗？好像生活果真如此！真拿他没有办法。我们用抚养另外两个孩子的方法抚养他，那两个自然而然地悲观厌世，而他永远只看到事物好的一面。”吕克艾丝叹着气，抬起的手气得发抖。“逼他看电视新闻，教他现实一些。但是，如果新闻说一架载有二百五十人的客机被炸，二百四十七人丧生，他竟然只记逃生的人数！（她学他）‘噢，妈妈，你不知道生活是多么妹（美）好！三个人从空中掉下来，竟然没事儿。’我和丈夫忍无可忍。说实话，如果不要看店，有时我们真想把‘沙漠商人’喝了。”　　这位顾客吃惊地走近阿朗，问道：“是角落里的那个吗？”　　阿朗转过满头金色卷发的小脑袋，看着她。一块大大的橡胶贴严严实实地封住了他的嘴。粉红色的胶面上用水笔画着一个半吐舌头的咧嘴强笑，看上去情绪很糟。　　他母亲把沙漠商人装好，跟顾客解释说道：“是他哥哥凡桑画的。我不想看到他半吐舌头的怪模怪样，但这总比听他无休止地歌唱美好的生活要好得多……”　　客人仔细地看着胶面。在画有鬼脸、紧紧贴着嘴唇的橡胶贴底下，孩子分明在微笑。吕克艾丝把购物袋递给那位太太，说道：　　“他在受罚。因为在学校里，人家问他自杀的人是什么人，他回答说：‘瑞士人。’”　　（四）　　无法相信！这个店铺，他父母、祖父母、祖祖辈辈苦心经营的漂亮店铺，曾经像医院的太平间那般简单、干净、整洁，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块挂在两墙之间，凌驾于货架之上的长布条上写着：“自然老死吧！”三岛认出了阿朗的笔迹。　　布条下，一群快乐的人聊着，不时地笑着，摩肩接踵地踮着脚看三个年轻人在滋润柜台处唱歌，激情演奏吉……吉他。　　有人时不时地合着节拍鼓掌，有人向凡桑点骷髅头煎饼。凡桑现在都把电热板放到收银台上了，以便流水作业。锅里的水汽升腾起来，使光线显得雾蒙蒙的；糖粉焦化散发出甜味；巧克力飘香，汁液弄脏了地板。搅面的大勺子起起落落，在盘子上画着一个个交叉的白骨。吕克艾丝不停地打着收银机：“一张煎饼？三欧元。谢谢，先生。”　　玛丽莲在清空的刀片货柜前，做现榨苹果汁（可不是阿朗?杜林组装里的毒苹果）。她把鲜果汁接到杯子里，说道：“请付一欧元。”　　欧内斯特在进行军刀表演，但是刀刃拧成了麻花状，还拴上了小环。三岛揉揉眼睛，下楼。守墓人卖了三把刀，他把刀包起来放进袋子里。袋子上写着：哈哈！杜瓦什先生得低着脑袋才能从花冠下走过，抬头就能碰到节日的彩灯。他想自己可能在做梦。可并非如此，因为妻子在召唤他：　　“啊，亲爱的，你终于下来了！太好了。你得给我们帮忙，因为我们都忙不过来了。你想来张薄饼吗？”　　一个真正寻死的人——一进门就明白了店里的变化——径直走向跟他同病相怜的三岛。　　“我想要一个投河石串。”　　“石串……啊！一切照旧。重新看见一个正常人真好。他们把石块腾开了吗？啊不，一直都在那儿。”　　杜瓦什先生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用两只手搬起一块，可是他竟然那么轻松就搬动了。水泥块出奇得轻，甚至一根指头就能提起来。几天的休息也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力气呀。他细细看着石面，用指甲盖抠了抠：　　“塑料泡沫……”　　顾客拿起石块在手中掂量。　　“这会浮起来的！用这个怎么溺水？”　　三岛咧咧嘴，耸耸眉，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不是用来挂手上的……如果石块串固定在脚踝上，就可以在严严实实的泡沫石块层下淹死了呀。”　　“卖这个有什么用？”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您要来一块薄饼吗？”　　顾客不知所措地看着混乱的人群，他们戴着面具，吹着彩纸卷，跳着愚蠢的舞蹈：“这是蠢人的舞蹈，蠢，蠢，蠢！”“这些人从不看电视新闻，从不对地球的未来感到绝望吗？”“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三岛对这个想在河底过夜的人回答道，“我陪您过去。”　　扑！……他们陷入了手臂的海洋，每个人都在笑闹。柜台那边，阿朗铺开一张被单，准备木偶表演。一切都那么美妙、漂亮、不现实，当然也很愚蠢。凡桑在这种节日氛围和烟雾缭绕中感觉良好。头上裹着绷带，他笑不了，但看上去感觉好得很。吕克艾丝看见丈夫流泪，赶忙跑过去，把他从顾客手中夺过来：　　“您让他静一静！您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您走吧，到外面去！”“我只想要今晚能自杀的东西。”那个人辩解道。“您没有看到货架上方的布条吗？这里没有自杀，只有寿终正寝！走，滚开。”她陪着丈夫向楼梯口走去。在欢闹的人海中，她丈夫步履蹒跚，问她：　　“军刀的刀刃是什么材料做的？”　　“橡胶。”　　“为什么把石串的材料换了？”　　“因为客人跳舞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中间的货架，我不想让石块砸了他们的脚。你以为石块损坏了吗？！绳索也一样，现在我们只出售蹦极用绳。这是凡桑的主意，他说，如果自杀的人蹬开脚凳后脑袋就弹到天花板，弹上三、四次之后，他们也就再不想死了。我们换了供货商，你知道吗？‘不畏死’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在‘扑哧一笑’订货。从那以后，营业额翻了三倍。”三岛两腿发软。他妻子撑住他的胳肢窝：“来，上床去，死鬼！”　　（五）　　一个四仰八叉，他掉下去了！吕克艾丝、三岛、玛丽莲、凡桑，还有欧内斯特，放下了手中的一切——颠茄桶、军刀、菜刀——赶紧奔向窗口。玛丽莲还戴着面具，什么都看不见，问道：“怎样了？”她的守墓人解开系带，回答他说：“阿朗掉了下去。”　　“啊？！”　　但他并没有粉身碎骨地摔在贝内戈瓦大街上！他挂在离窗口一层远的一个小屋顶边上，右手拽着一根锌管，可铆钉正在一颗一颗崩落。他左肩往下坠着，将他的手臂往下拉。　　锌管开裂了，倾斜了，阿朗又落下去一点。就在快要要折断的时候，一卷白色的长绷带垂了下来。凡桑解开了绷带！他解开了捆绑脑袋上的超长的弹性绷带，迅速从窗口放了下去。　　就在锌管松裂坠落的那一刻，阿朗抓住了绷带。锌管弹落在人行道上，像坠入了无底深渊。父母和姐姐惊讶无比，回头看着凡桑。凡桑正奋力拽着一头吊着阿朗的绷带。“快，帮帮忙啊。”三岛、吕克艾丝、玛丽莲、欧内斯特一起过去帮凡桑拽绷带，慢慢地，生怕绷带断裂。阿朗一寸一寸地往上升。十只手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回身边。快了，轻盈的孩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再把拉上来的弹性绷带放下去，两条，三条，以保证厚度和安全。　　“真吓人啊。”吕克艾丝说道。　　“幸好你在，老大。”三岛叹了口气说道。　　“头再也不疼了！”凡桑喜出望外地说道。　　“我们的孩子就叫阿朗吧，”玛丽莲泪汪汪地说道，“要是女儿，就叫阿朗娜。”　　欧内斯特表示同意。小杜瓦什上来了，上来了。他看着一张张俯身注视他的脸，爸爸、妈妈、姐姐、哥哥，还有半个姐夫。三岛笑了：　　“不管怎样，即使政府把找死专卖店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这段时间卖面具挣来的钱，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把街对面的‘弗朗索瓦?瓦岱尔’盘下来，并改名为‘这里，比对面好’。我们要开……”“煎饼店？”凡桑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杜瓦什先生乐了。他的小儿子，自打出生那天起就从没见过父亲像现在这么开心。大儿子也容光焕发，往上拉着绷带，说道：　　“我不画骷髅头了——时间长了有碍身心健康——我要做像阿朗的圆脸蛋那样的煎饼，两只会笑的眼睛，一个大大的笑脸。煎饼周围，我要用大汤勺浇出金色的卷发，在脸上撒上巧克力粉当做雀斑。就算是没有胃口的人也愿意压在床上的玻璃板下，相信美好事物的存在。”　　“喔，喔，这就是幸福！……”吕克艾丝唱起歌来，她的小儿子以前从没听过她唱歌。　　孩子一只手拽着，上来了。只有三米了。在他浅色毛衣和裤子的背后，映照着汉字。阿朗拽着绷带，既没有求救，也不曾对他们的过往埋怨或惊恐，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每个人的幸福，对未来的信仰以及脸上绽放的笑容，就是他一生的杰作。还有两米，他姐姐笑逐颜开。杜瓦什太太看他一点点靠近，似乎看见了妈妈突然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阿朗的任务完成了。他松了手！

媒体关注与评论

　　隐蔽的希望　　这是一本笑话书，可以当作年度搞笑大全来看。　　这是一本荒唐的书，和《聊斋志异》一样荒唐而真实。　　这本书是技术时代的缩影，也是虔敬时代的遗迹。　　这本书交织着三条主线，无往不在的技术，悲伤沮丧的生活，快乐美好的人性。　　在技术至上的时代，意义是被人嘲笑的，嘲笑久了最终就被人遗忘。“找死专卖店”和任何专卖店一样，卖的是品牌的技术。主人公杜瓦什家族世代经营自杀器具，为那些生活失败的人提供最后一次成功，成功地了结自己的生命。这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事业。“你有想死又不知如何下手的困扰吗? 你曾经多次自杀失败吗??想死的痛快, 死的光荣, 死的有面子? 死的有留恋?不管你想选择哪种死法,别怀疑,交给专业的找死专卖店就对了!! ”至于为什么人们选择自杀，生命的意义和自杀的意义是什么，对不起，只能到别处寻找，或许人们还应该开一家“生活意义专卖店”，本书临近结尾时确实表现出这种想法。　　故事不是发生在我们这个时代，而是发生在某个未来的时代。那时纽约州已经被地震摧毁，废墟上已经长出了草。但作者为街道楼房自杀工具和主人公所取的名字，无一不反映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这是一个忘记了伟大教诲的国家，它叫忘教城。城里的建筑名称让人模模糊糊知道过去曾有过信仰，但它如今只是一个名称，“有人不时地从大楼阳台上坠落：摩西楼、耶稣楼、宙斯楼”　　然而，老板却不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专家，而是悲天悯人的虔信者：“我们不能自杀，因为我们是有使命的”。每年有十五万人自杀，只有两三万自杀成功。那些在遭受过失败打击的人，如果再遇到自杀失败，该多么的沮丧，多么地痛不欲生啊。　　可是，如果上吊用的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蹦极用的绳索，上吊的人踢掉椅子后在梁上弹上弹下，撞疼了脑袋，他们可能不会觉得这又是一次失败，相反会觉得生命充满幽默。　　人可以浑浑噩噩地活着，但不能浑浑噩噩地自杀。活着没有理由，自杀一定是有理由的。当悲伤与绝望、压抑和郁闷迫使一个人走向自杀的道路时，其他道路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但道路尽头似乎还有道路，穷途末路本身泄露了远方曾经有过的希望。当一个人要死得有尊严时，他就不是在死着自己的死，而是死着别人的活了。在对自杀方式和自杀工具的搞笑描绘中，我们看到生活中的种种危机。当我们幸运时，我们会惋惜那些不幸死去的人，当我们不幸时，我们会庆幸我们没有遭遇那么可怕的不幸。　　自杀专卖店的老板为了自己的生意缘故，绝对不会劝顾客不自杀。他们教育孩子也绝不是希望，而是教育他们世界充满绝望。那个世界可能确实充满绝望。但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自杀，当孩子遇到危险时他们的惊呼表明，其实他们也认为即使毫无疑义地活着也比干净利落地死去好得多。这是对生命的希望。但这是隐蔽的希望，谁也没有看见。未来或许不会这样，未来可能发生某些事情让这一切都改变。　　当尝过美味的煎饼后，杜瓦什家的大儿子由厌食症变成了贪食者，接到美丽的丝巾做生日礼物，杜瓦什家的姑娘表现出普通少女的爱美之情。而且爱情即使在生命最灰暗的时候也默默地在心中发芽，因为是心就会有希望，有希望爱就不会枯萎。　　这本书最后一句话只有四个字，但改变了全书的意义。没有这四个字，这就一本普通的夸张的戏谑嘲讽小说，就是文字版的相声和小品。但最后四个字改变了全书的结构，它把通俗的励志书变成了对生命意义的深刻追问。当生命的目的不是快乐，死亡的目的不是逃避时，死亡对生命意味着什么呢？生命本身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个问题被全书最后一句话重重地砸向每一个愕然的读者。　　——读《找死专卖店》 张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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