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9 出版社:凤凰出版社(原江苏古籍出版社) 作者:陈星梅 页数: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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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那是最危险的,心灵的对手。可较量到他们两个人之中每一个人死去的时候。” 爱:“他绝不能再进一步了,他已经陷得太深。而他们之间尖锐的对立和刻骨的仇恨却是至死也无可消除的。”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激励的情绪仍无法控制地柔软下来。他不禁长叹了一声”。 恨:“仇恨依然是一种情感,依然胜过冰冷的隔阂。无论什么样的拥抱,仍然会在寒夜带来人的热度。” 情:“真可惜,本来,我可以给你比你想要的好一千倍的东西!你如此地蔑视我,对于我,事情倒是变得简单了,我承认你身上还有许多我感兴趣的东西,虽然最好的那些你并不打算给我,而且据我看,他们已经被你毫不在意地丢弃了,但我仍愿意荒唐到底,做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仇:“我不需要奇迹,什么是奇迹,什么是荒诞?有什么区别?在我身上奇迹已经够多了,荒唐也成了寻常。” “他缓缓地对他说:‘把所有的恨都归于我吧,饶恕你自己。’”
作者简介
星梅,建筑设计师、高级工程师。醉心于小说和戏剧所幻化的梦境,珍视内心世界的一个又一个奇遇,无论什么也不能与之交换。
书籍目录
引子第一部 纯血王子第二部 兰施泰因荒原第三部 迷林尾声
章节摘录
第一部 纯血王子 一只黑色的鸫鸟,骤然从一大片暗绿中夹杂褐黄的密林里高高飞起。它孤独地飞去,在远方深湛的长天,划下一道黑色的痕迹,身后留下更冷的空寂。 旷日持久的战争使沿途几乎看不到人类的生活。眼前的世界仿佛被带回了远古洪荒。 一队骑士来到了树林中。他们身穿镶锁子甲的牛皮上衣,牛皮裤子,外罩带风帽的长披风。马肚子上包裹着毛毡,骑士们用披风紧裹着身上的甲胄。 林中比外面还要寒冷,夜的阴影还未完全从高大的橡树和松柏之间退去。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射向泥泞的道路和依稀的薄霜。沉郁厚重的松木气息之中弥漫着潮湿的腥味。 四周非常寂静。只有寒风袭来,吹动树梢,才发出一阵低响。树枝摇晃着,大树上面,天空湛蓝,却凝滞得令人感到恐怖。 马匹在泥泞中颠踬地走着。 不时会看到一两具残缺的人的尸骸,躺在大树下的烂泥里。没有了血肉的头骨长满绿苔。肌肉被狼啃得精光的臂骨和腿骨,散落在草丛中和灌木旁边。 有的尸体只剩下躯干,空空的肚腹犹如发黑的泥坑。不远处是孤零零的头颅,污泥一般的脸,牙齿咬得紧紧的,依稀能够辨认那最后的表情。 这里,那里,偶尔会看到树枝扎成的十字架,竖立在一杯埋骨的新鲜的泥土上。 再向前走,尸体的恶臭骤然强烈起来。 一只毛色灰暗、腹部膨起、浑身沾满泥浆的林地母狼正在撕扯一具残尸大腿上的腐肉。这情景一路处处可见,但几个骑士的马还是顿时惊惧地长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身子几乎直竖起来。 那几个人连忙拉紧缰绳,以免从马背上跌下。狼抬起头,后腿微微一蹲,冲着他们威胁地张开嘴。它年轻同类白森森的利齿,在它的嘴里已经发黄了,下颌的一颗尖端残损了,但它的眼神却更为凶狠。对峙片刻,它便低下头在尸体上面接着啃噬,对骑士们恐吓它的动作完全置之不理。 一个骑士举起手中的重剑要对它猛劈下去,可为首的年轻人说道: “别去理它,罗恩!” 他们一路走来,早已厌倦了对狼的杀戮,他们杀得已经够多,但却绝不可能穷尽。众人催动浑身还抖个不停的马,绕过母狼,继续朝前走。 越过丛林,渐渐看到一座座木制的或石块砌成的房屋。房屋历经劫掠已经残破不堪,和烧毁了的屋子一样无法供人继续栖息。人死了很多,幸存下来的,有些住在草草搭成的木棚里,而更多的只能呆在天空下一无所有的土地上。他们,以及马车驮载的箱柜、衣服、孩子,无所遮蔽地暴露在冷风或者阴雨之中。他们一声不吭,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们在等什么?谁能回答? 骑士们默默地走过,踏着灰白的结霜的道路。 战争已经停止了一段时间,生息却还远未恢复。尸体无力掩埋,腐烂的气息四处弥漫。没有吃的,人就只能去吃不该吃的东西。这一带已有许多人因此患病死去,在战乱后又增添了更多的亡灵。 这队人中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将深灰色粗毛披风拉了拉,裹得更紧一些。 真冷啊!已临近士瓦本边境。 这一路的惨景…… 风声飒飒,泛着青铜色泽的短发在风中飞舞,那青年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蓝色的眼睛越过尘世这活生生的地狱画面,直盯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辽远天空。 这个青年,洛林的公爵鲁道夫,正在前往勃吕萨尔边境伯爵城堡的路上,去同士瓦本伯爵——布隆王族的马克西米利安进行和谈。他们本是远亲,可这场战争从他们的父辈就已开始,如果不是另一个世代的仇敌勃艮第蠢蠢欲动,想渔翁得利,战争也许还将持续下去。 但是,如今谁也打不起这仗了,双方都急切盼望得到喘息。鲁道夫即位不到一年,便决定休战,向士瓦本要求和谈。 前方是座被摧毁的城堡,四周到处是围攻时投掷的大石块。墙壁砸坏了,上面没有一处完整的垛口。东边的石墙已经坍塌,大门洞开,大火焚烧后的石柱就倒在门口,砍断的吊桥铁索随风微微晃动,敲击着墙壁。 铁制的狼牙闸门被拖到城墙下面的壕沟里,隐约能看到野狗在城堡里面逡巡。 蓝天下,那一片旷野静悄悄的,铁索低微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马匹沉郁的蹄声。西面的大森林就像高高的墙壁。灌木在马蹄下折断,碎裂,有时一阵寒风掠过,便传来飞鸟瑟缩的叫声。 人的心也冷得发颤。披风拉得更高,只有那双蓝色眼睛还暴露在寒风中。 “一个幸运地得到父亲承认的儿子!” 士瓦本伯爵的弟弟曾将这句刻毒的话特意送给他。 他从未见过据说发了疯的母亲——巴伐利亚的席尔格丽达,他父亲老洛林公爵的第二个妻子。她已死去多年。但在鲁道夫异母的哥哥死前,人们曾肆无忌惮地说起席尔格丽达的另一个“真相”。那是最令人恐惧的疾病,是对于一个人最黑暗的诅咒,只有基督显示神迹才能得救。而他本身的缺陷似乎也在证实着这个谣言。 席尔格丽达的不贞,有更多的“据说”——对于鲁道夫,比残疾更要命。 他的这段人生阴郁而又惨淡。没有母亲。对于他,也没有父亲。只有冰雪一样的冷,只有在冰雪中隐藏自己还在跳动的心。 大限将至,谁来继承王位,老洛林公爵已没有别的选择。 鲁道夫做了洛林的君主,谣言的声音在洛林低了下去。 踏上一片十分辽阔的平原,远远地,便看到边境伯爵那座达戈贝特时代的城堡。在冷峭的微风中,它的形象格外清晰。高大的青灰色城墙,上面遍布着因年深日久和山林的风留下的痕迹,在顶部的地方,沿城墙一周排布着狭窄深邃的嘹望口。城堡的背面,隔着宽阔的壕沟,那一边便是大森林。 来到会议大厅的台阶下,鲁道夫抬头向高高的大门望去,门已完全打开,门洞幽深,阳光无法直接进入,里面黑森森的,站在外面,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 从长长的石阶到门前,分成相对的两列,排列着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瓦本黑甲武士,前十对武士每人手握旗杆,旗杆上飘扬着士瓦本金底黑鹰的旗帜。士瓦本的马克西米利安兄弟已经到达,鲁道夫一行刚来到大厅门口,他们马上站起身来。 鲁道夫放慢了脚步,使身体的缺陷不会那么突出。可众骑士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便一齐落在他稍微短了一些的左腿上。 近百位士瓦本贵族和领主纷纷闪开,从他们分列两旁的长长的通道中,一位头戴王冠的青年向鲁道夫快步迎来,身后跟随着众多的大臣和侍从。 这个年轻人就是马克西米利安,士瓦本的伯爵。 他容光焕发,看起来生气勃勃,潇洒自如之中又有着几分斯文凝重。他那双略呈深蓝的黑眼睛注视着鲁道夫,面带庄严的微笑,彬彬有礼而又不失热情地拥抱他,亲吻他的面颊和嘴唇。这位伯爵的嗓音清越而又柔和: “公爵,我的尊贵的表弟,欢迎你来到勃吕萨尔,我早已期盼能有这种荣幸与你会晤。我真诚地祝愿天主保佑你永享福祉!” 他的叔叔边境伯爵跟在他的身后,也向鲁道夫微笑致意。 随后,士瓦本伯爵的目光投向鲁道夫带来的洛林骑士。骑士们行了礼,然后默默注视着这位伯爵,当他看向自己时,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低垂下去。 一种奇特的紧张忽然遍布全身,使他们的举止变得很不自然。鲁道夫对士瓦本伯爵和他叔叔的致意做了回礼,他客气地对士瓦本伯爵说道: “伯爵,我与您一样对会面期待已久。我深信,这次相见能够为士乩本、洛林带来两国一直渴望的安宁和友谊。” 那位伯爵微微点头。鲁道夫原本在注视着他,可此时目光却不由自主越过伯爵射向他的身后。 一个身着黑色连环锁子甲的高个青年男子就站在士瓦本伯爵和边境伯爵身后不远处。这个人异常俊美,一双黑眼睛格外明亮,他站在那儿,犹如松树般挺拔。在他的胸前悬挂着士瓦本金黑两色,雕刻着雄鹰的王族徽章。 这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鲁道夫,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双眼中的鄙夷直刺到鲁道夫的心底。他的眼神,使鲁道夫禁不住?甬起一阵强烈的怒意,如火焰一般在心中猎猎跳动。 伯爵注意到他的视线,他回过头看到那个贵族,便指着那人对鲁道夫说:“他就是我的弟弟阿尔伯特,士瓦本最优秀的骑士。” 听到这个了不起的夸奖,阿尔伯特微微地向他们点头致意,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似乎认为这个称号还远远配不上他。他依然傲慢而无所顾忌地注视着他们。马克西米利安显然对此异常不悦,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便转过身,向鲁道夫和蔼地示意,让他和自己一起带着随从进入议事大厅。 比起洛林来宾简单的衣着,士瓦本人的服饰要华贵得多,他们大都身穿绣着徽章的锦缎或是细羊毛长袍,而骑士们则身着精致的铠甲。有许多人风采十分出众,但他们潇洒的君主却使他们黯然失色。 他并不如自己的弟弟那样高,那样英俊,可洛林人的目光都久久地凝聚在这位士瓦本伯爵身上。 士瓦本的伯爵马克西米利安,他生着一头金褐色的卷发,身材匀称,容貌典雅高贵。 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犹如晴朗的夜空。这样的眼睛,仿佛来自星辰,既深邃,宁静,又似乎时刻为温柔和甜蜜所笼罩。, 他的身上,是黑色的厚羊毛罗马式披风,边缘镶有银色鼬皮,肩部扣着金色与黑色交织图案的搭扣。当众人都进入大厅后,这位伯爵由侍从为他脱下了披风,露出里面铁灰色的锦缎长袍,他的胸前也悬挂着与弟弟一模一样的王徽,腰间束着黑皓石装饰的腰带。 锦缎长袍的领口、衣袖以及下摆,均绣着一条三指宽的金丝横条边饰。从长袍宽大的袖口,露出里面镶着环扣铁甲的柔软的细鹿皮衬衣。 铁一般颜色的长袍并未增添冷峻,反而更突出了他的飘逸。 ——大自然那造化的甘霖向他抛洒过多。 在他金褐色的卷发上,佩戴着士瓦本世传的铁王冠。这样一个粗犷的、带着征战的铁血气质的王冠,是他身上唯一不和谐,而且极为刺目的东西。相比之下,鲁道夫无所佩戴的一头短发倒与他自己周身的装束非常相称。 这是个极为高大宏伟的厅堂,里面矗立着支撑屋顶的巨大石柱。出于防御的用途,窗子都很高,均深而狭窄,厅内光线幽暗,又因为年代久远,天顶、四壁、地板,以及陈设,都泛着青灰色,异常阴森。数十只燃烧的火把插在嵌入墙壁的铁环之中。即使聚集了为数众多的人,大厅内仍,显得空旷,森冷。 大厅中央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大石桌,是用浅灰色的石块凿成,精工的桌面光滑如平静的湖水,石桌边缘雕刻着起伏的花纹。 面对长桌上首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描绘着土瓦本及其邻国的羊皮大地图,当洛林一行人来到长桌旁边时,每个人都不由朝那张地图凝望了片刻。 和谈之后,在这张地图上,洛林会变成什么样子? 双方在长桌两边一一就坐,开始讨论如何结束这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谁也没有首先触动分割领地这仑话题,否则和谈将立即终止。但在物品的赔偿数额上,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在经过一阵并不投机的相互试探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向鲁道夫指出,近期,士瓦本对洛林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士瓦本军队已逐渐深入洛林腹地。依据战势,他们有权要求得到与战果相当的补偿。 听了这话,鲁道夫答道:“洛林的近况,您并非一无所知。士瓦本要求战争赔偿,这点是合理的,您和我一样都急需休养生息,但您能否提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赔偿数额?这样的额度,不仅洛林可以承受,对于士瓦本,也更为实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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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全文连载,倾情推荐,反响热烈。她花了五年时间十易其稿,只为告诉你这个故事。最原始,最危险的情感,闪耀着征服和毁灭的锐利光芒。爱你所爱:那是最危险的,心灵的对手;恨你所恨:尊严、自由、理智,你终将失去一切,至死方休。这一切总会发生,如果遇到,那个人。“我曾经纯洁无邪,如万有之初般没有一点罪孽……”故事事关人类最原始、最深情的主题:爱与恨,生与死,理智与情感,自尊与屈服,追逐与奔跑,猎人与猎物的彼此守望、杀戮以及爱,他和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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