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10 出版社:太白文艺 作者:刘星运 页数:269 字数:240000
前言
亲爱的读者,我万刀没有恕到我会在七十六岁高龄时,来写一部小说。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 这事要从五十多年前我读过的一首诗谈起。 一九五九年八月九日,我在我的故乡--陕西省安康市新华节店见到了泰戈尔诗集,随手一翻,便翻到104页的第80首抒情诗-- 以那在“美”的溪流中潺漫的彩色来, 填满你的眼睛, 你热捉住它的企图是枉然的。 你用愿望去追逐的东西是幻影, 那激动你生命的琴弦的是音乐。 群仙聚会处所仕的酒是无质无量的。 它是在急流的溪中, 在开花的树上, 在黑眼角上跳动的微笑里。 在自由里享受它吧。 啊,泰戈尔的诗,妙不可言的美,使我惊叹。我只读了这一首,仅这一首,就值得我把这本书买下。买下书,匆匆回到家,翻到80页再读,直到能背下,才停止了。其他的诗,我没有读,我只想把这首诗,玩味了再玩味,品尝了再品尝,推敲了再推敲。我直感到无限的思诸。万般的遐想在我心头翻滚。我理不出头绪,茫然不知所措。当时,我只有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在一家大型兵工厂人业余学校当语义教员。年轻的我,涉世未深,只觉得这首诗美,却不知道“美”的溪流在哪里,“潺湲”的色彩是什么颜色,自然,想捉住它的企图是“枉然”的。 年轻人,难免有点狂妄,难免充满幻想.对幻想,难免要进行狂热追求。然而,正如泰戈尔所说,一切的一切都如幻影。纵然是幻影,也要追求它。在狂热的追求中,它不断地拨动着你心灵的琴弦。这琴弦时而发出欢乐的交响曲,时而发出痛苦的交响曲。无论是欢乐,或是痛苦,它都如美酒。这美酒无形、无质、无量。它在急流的溪中,在开花的树上,在黑眼角上跳动的微笑里。你可以在自由里享受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对这首诗的理解,仅限于此。 不料,半个世纪后,我突然从我的亲人的经历中感悟到这首诗的深义。 我的亲人,一位是我的父亲刘至宝,一位是我的姑父师永和,一位是我的姨父伊义成。他们都经历了并参与了“西安事变”,随十七师赴山西参加了“娘子关战役”,参加了晋东南游击战和晋西南中条山保卫战,以及后来的三十八军起义。 多少年来,他们并没有系统地给我讲他们以往的经历,只是个别的,偶尔的讲一些他们的往事。他们在讲的过程中,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淡定,而我却往往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过去那些特定环境里,头上戴着青天白日帽的十七师,是没法宣传的。不仅不能宣传,而且他们的子女还因此受歧视。 《红灯记》里有一句台词: “仇恨入心要发芽”,长辈们给我讲他们的事迹,也是要发芽的。他们惊心动魄的经历,出生入死的战斗,艰苦卓绝的斗争,在我心中积存、翻腾、发酵,最后发芽、发枝、长叶、开花。这花绚丽、斑斓。这是汗水、泪水、心血浇灌的生命之花。 我的父辈们,他们是不幸的。他们生长在我们民族苦难深重的年代,他们不得不抛弃亲人,奔赴抗日战场,出生入死,上演着一幕又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然而,他们又是有幸的。像他们这一类人,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像所有人一样,经历着人生的生老病死,在人们的记忆中,没有他们,史书记载中,更没有他们。正因为他们生长在外族入侵、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秋,他们浴血战斗,致使他们一个个平凡的生命,绽放出灿烂的花朵来。“人们没有理由不记住他们,史书没有理由不记载他们。
内容概要
啊,泰戈尔的诗,妙不可言的美,使我惊叹。我只读了这一首,仅这一首,就值得我把《生命之花》买下。买下书,匆匆回到家,翻到80页再读,直到能背下,才停止了。其他的诗,我没有读,我只想把这首诗,玩味了再玩味,品尝了再品尝,推敲了再推敲。我直感到无限的思诸。万般的遐想在我心头翻滚。我理不出头绪,茫然不知所措。当时,我只有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在一家大型兵工厂人业余学校当语义教员。年轻的我,涉世未深,只觉得这首诗美,却不知道“美”的溪流在哪里,“潺湲”的色彩是什么颜色,自然,想捉住它的企图是“枉然”的。
作者简介
刘星运,汉族,一九三四年农历三月二十八日生于陕西安康。一九五六年毕业于陕西师大,在国营八四七厂一○八业余学校担任语文教师,后调入昆仑中学任教,高级教师职称,直至退休。
章节摘录
苏文治说:“师连长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全军。你先在教导队住下,等调整机构时再行安排。这一段时间,最好少外出活动,免招是非。” 就这样,师永和和孙必成,总算有个安身之所。时间这样很快,转眼到了一九四二年,九十六军成立新编十四师,任命师永和为特务连连长。新编十四师四。团团长伊义成,一营营副刘至宝。这哥仨又一次聚首。说不尽的离别话,叙不完离别情,一说就一个通宵。 到一九四四年秋天,师永和任新编十四师运输连连长。这一天,九十六军军务处苏文治处长把师永和叫到军务处。 “请坐!”苏文治指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 师永和落座后,苏文治拿出一张通缉令放在师永和面前,说:“你看吧!” 师永和看通缉令,上面写着: 查你军师永和,前在汉中师管区,潜逃有案。着即交第一战区军法处审处。 师永和看完后,振振有词地说: “娘子关战役,我身负重伤。回西安治疗,即遭特务刺杀。伤好后,孙蔚如将军叫我到汉中师管区工作。因为汉中师管区副司令赵化民是杨总指挥的旧部,可以保护我。我在汉中师管区,一待就是两年,一点事也没有。谁知蒋鼎文把他的亲信曹日新派到师管区任司令,情况立即发生了变化。曹曰新先是把赵化民排挤走,接着就整我。他叫我接一个团的新兵,却只给几个人看守。看守不住,新兵逃跑了两百多人。那时新兵逃跑是常有的事。可曹曰新借机治我,叫我赔服装费。哪有这样的事?这分明是找茬么!我很生气,便对曹日新说:你要是不要我,我走好了,何必来这一套?他说你看着办。这不是默许我走么?我走了,却立即下通缉令。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蒋委员长抬举我,要送我上庐山军官训练团。我不去。我不识抬举,惹恼了他老人家,就要杀我。杀就杀吧!还要找一名正言顺的借口。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主牌坊。我十六岁入伍,为抗日,我出生入死。谁知竟然成了罪人,遭到通缉,遭到追杀。到如今,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我太失望了,太伤心了。好人得不到好报,好心得不到好报,也就罢了!为什么好人得恶报?好心得恶报?天理何在,良心何在?我豁出去了!不就是一个死嘛!死就死吧!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这个世界,真没意思。苏处长,我不会让你为难。请把我送第一战区军法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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