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形罩

出版时间:2003-7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美国)西尔维娅・普拉斯  页数:250  字数:194000  译者:杨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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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全优女孩埃斯特成为某时尚杂志征文比赛获奖者,谁知道这是她噩梦的开始……普拉斯自传体小说《钟形罩》喜剧笔调下的本质是悲剧。人们拒绝认真对待一个女人丰富颤栗的情感,指望通过电休克疗法治愈心灵的绝望。事实上她已经令人恐惧地滑向疯狂的深渊。    普拉斯与另一位杰出诗人休斯的惊世恋情是二十世纪英美诗坛最大的公案,女诗人年仅三十岁便自杀自亡,她不曾预知自己会获得普利策奖,作品又极其畅销。虽然本书中“我”最终走出了黑暗,谁又能看透普拉斯本人内心的隐秘?

作者简介

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 - 1963)
生于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就读于斯密斯学院和剑桥大学的纽纳姆学院,1956年和英国诗人特德·休斯结婚,后离异。1963年因精神失常,在伦敦自杀。诗集《巨人》、《阿丽尔》被认为是六十年代“自白派”诗歌的代表作,另有小说《钟形的坛子》,也描写自杀者的心理状态。普拉斯的诗歌是二十世纪的一个奇迹,它的意义正被愈来愈多的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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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1条)

 
 

  •   因为一部描写普拉斯的生平的电影而认识并喜欢上这位才气和勇气俱佳的女子。这本书是她早期的作品,虽然我更喜欢她的诗,但也不能否认对其小说的喜欢。
  •   我不喜欢硬皮书,就是说,不喜欢精装本。质量不错内容没的说,普拉斯的书,如果看不懂就多看几遍
  •   或许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罩子里,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多数人都是相貌平平,没什麽特长,在竞争激烈的今天,读到作者的这本小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我,深有同感,只是因为我不像作者有不同一般的写作才华,她有失落,挫败感,才会及近崩溃,有的时候普通,平常,也是一种幸运,至少不会抑郁失常,只是能接受这种平凡,自在的生活,就好了。
  •   买这本书买了很久了,但拿到手后发现内容没有想像中的好
  •     普拉斯曾写过:死,是一门艺术,任何事物都是如此。大学的时候阅读过这本小说的一部分,那时候只觉得这是一部女性意识充斥的情感自传,时至今日,我完整地阅读完这部小说,其内涵远远超过我最初的断想。诗人写小说的例子有很多,里尔克的《马尔特手记》,最大的共性精神实质——狂乱深沉和死亡立场。精神危机的个体内在与玻璃钟形罩外歪曲的镜像世界之间抗衡,这种抗衡并没有现实意义的胜负,而是存在和循环,“我合上眼眸,世界倒地死去; 我抬起眼帘,一切重获新生。”
  •     本书是美国著名的女诗人、女作家西尔维娅·普拉斯的一部自传体小说,也是她唯一一部长篇小说,被美国文学界视为当代文学经典。
      
      小说截取了作者本人短短一生中极富戏剧性的一幕:1953年夏,20岁的普拉斯收获了写作生涯的第一份殊荣,在某时尚杂志举办的全国小说竞赛中荣获大奖,但她刚刚享受完前往纽约的荣誉之旅,却旋即陷入了抑郁症与精神失常的漩涡,一度自杀未遂,在随后的短短一年中经历了从璀璨的领奖台到阴森的精神病院、从生到死再得以复生的惊涛骇浪。
      
      与许多用词如呓语的后现代小说完全相反,这样一部描写“疯狂”的作品文字却十分流畅诗意,简洁传神,毫无故弄玄虚之处,主人公看似“失常”的内心自白与人物观察甚至极富洞察力、黑色幽默与美感。
      
      两个要素成就了这样一部特殊的杰作:第一,普拉斯本人真实经历了这样一段魔鬼旅程并且最终恢复了心智,从未经历疯狂的常人和彻底的疯子都绝无可能描绘出这样非凡的情感;第二,普拉斯的确极具语言天赋,她的语言驾驭与塑造才能无疑是天才级的。
      
      
      读家:徐珏
      
      2014年01月26日 北京晨报
      
      
  •     无论从作者还是主人公来说,刚开始都是一个很美好的形象,自立自强,动脑筋,聪明,快乐,活泼。
      
      不知道为啥,会选择这样一个很悲剧的结局。人生的命运在于思考在于实践,不在于绝望,或者消极地面对。
      
      看了这个故事很难过。也为作者不值得。~~~~~她如果活到80岁,可以创作更多。
  •     我又尝试了一次,
      我十年
      尝试一次——
      
      我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
      我仅仅三十岁,
      我像猫一样有九条性命,
      
      这是第三条
      每十年就要消灭
      一个废物!
      
      
      诗歌《拉撒路夫人》(Lady Lazarus)完成后不久,西尔维娅•普拉斯在伦敦寓所里进行了她的第四次尝试。这次,死亡接纳了她。普拉斯不必再担心像拉撒路一样,面临廉价的、侮辱性的复活,不必再担心“被墓穴吞食的肉体回到自己身上”。通过自己的死,她摆脱了这个世界那种可怕的真空状态,像一个燃烧的符号一样留在了一代又一代读者的记忆里。
      
      像死者一样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死去。
      
      对普拉斯来说,死是一种分娩。
      
      
      1
      
      长篇小说《钟形罩》(The Bell Jar)发表于普拉斯自杀前夕。作为普拉斯唯一一部长篇小说,《钟形罩》向来因为其自传性质、偏激的题材和各种可供女权主义者援引的段落而深受各国读者的关注。读《钟形罩》,我的第一感觉像是回到了刚刚认识普拉斯的那个时候:小说中的每张脸、每个意象、每个标点,都像一个个黑色的梦境一样萦绕于怀,让人无力摆脱,正如她诗歌中那些燃烧的词语。我自中学时代起就一直非常迷恋普拉斯的诗歌,里面充满了黑暗的激情、噩梦一般奇诡的意象和极端的抒情,其语言力量震撼无比。读了《拉撒路夫人》之后的一整个月里我的脑子里都是那个从灰烬中升起的女人;而读了《钟形罩》之后,我的脑海里则一直浮现着那个表面覆满灰尘、散发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巨大玻璃罩,还有里面那个像树根一样蜷缩着的女人。
      
      《钟形罩》这本小说与其说是一个伤口,不如说是一个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瘢痕,烙印一般攀附在皮肤上,无论是洗澡、睡觉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这个瘢痕都像一个已死之人的唇印一样,告诉你:世界是一场噩梦。从表面看来,《钟形罩》所讲述的似乎只是一个女大学生如何在不如意的人际交往中走向疯狂然后接受电击治疗的故事,或者用书封上的那句话来说,一本所谓的“塞林格风格的女性小说”,一本和《麦田里的守望者》挂钩的青少年读物。这样的分门别类,这样的联姻,实为对普拉斯的一种误解与侮辱。和《麦田里的守望者》、《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的美国味十足的文学作品相比,《钟形罩》显然是一本内向性更强、叙述主体性更高的小说,单论其诗意而反叛的语言和黑暗的心理体验,《钟形罩》更应该和巴赫曼的《马利纳》(Malina,《死亡方式三部曲》Todesartenzyklus第一部)、耶利内克的《钢琴教师》(Die Klavierspielerin)或者玛丽•路易莎•卡什尼茨的内向型小说归入同一类。然而,正如普拉斯是一个独立的、不可复制的个体一样,《钟形罩》也是一本独一无二的小说(而不是什么“女性小说”,这种分类方法明显是男人想出来的) ,它的任务只有一个:解剖现代世界中令人窒息的真空状态。
      
      小说前半部分讲的是女主人公埃斯特在纽约的经历。她和一群来自美国各地的女孩子应某一时尚杂志编辑部之邀到纽约体验大都市生活,同时以倒叙的方式讲述了埃斯特和男友巴迪的恋情,其令人迷醉的开端与幻灭性的终结。普拉斯用一个带有象征意义的时政事件开始了整个故事:“那个夏天,他们把卢森堡夫妇送上电椅”。卢森堡夫妇事件在文中还出现了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希尔达轻蔑地表示自己“很高兴他们要死了”。普拉斯显然不是一个政治倾向强烈的作家,可是我们不要忘了,弱势群体对强权政治的反抗和女性对男权社会的反抗其实是一体的,听到卢森堡夫妇的死刑后,埃斯特处处看见他们的面孔,觉得生活中处处有尸体陪伴,那是因为这个事件第一次令她真切地感觉到一个巨大玻璃罩的存在:在这个由强权控制的玻璃罩里面,一切个人的生存意念都会被剥夺,无论是卢森堡夫妇,还是后来被迫接受电休克治疗的自己。普拉斯在日记中写道:“生活在钟形罩里的那种稀薄的空气之中,我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实在令人惊异……”。一步一步地发现空气的稀薄,乃至发现真空,这不仅仅是埃斯特的命运,也是普拉斯本人的心路历程。
      
      对于一个处于男权社会中的异常敏感的女性,埃斯特对待身边的冷漠与强权像是草茎对待硫酸。她不是耶利内克小说里的那种冰冷而又脆弱的试验品人物,普拉斯在埃斯特身上注入了极大份额的自我:埃斯特就是普拉斯自己——一个特立独行、蔑视虚伪、绝对自我中心又百分百尖刻的女性。与巴迪的恋情令她意识到自己所呼吸的空气都是经过男性暗中处理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钟形罩里的实验。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仇恨女性的马科第一次把强权施加在涉世未深的埃斯特身上,当钟形罩直接往头上扣来时,她崩溃了。
      
      埃斯特的纽约之行,和她的诗歌《慕尼黑女模特》中描述的多处场景及氛围暗中契合:
      
      上帝的牺牲品。
      它意味着除了我没有更多偶像,
      
      我和你。
      在她们漂亮的硫磺和笑容里
      
      这些女模特儿委身在今夜的慕尼黑
      陈尸所就设在巴黎和罗马间。
      
      当小说进入第二部分时,噩梦正式开始。
      
      
      2
      
      不读《钟形罩》,无以体会什么是歇斯底里。
      
      不歇斯底里,无以体会什么是恐惧。
      
      在男性话语占主导地位的小说传统中,关于女性角色的命运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叛逆的女性,非疯即死。无论是《觉醒》(The Awakening),《黄壁纸》(The Yellow Wallpaper)还是《钢琴教师》,女主人公在令人窒息的强权压迫下要么走向死亡,要么走向疯狂,要么走向绝望的妥协,男性始终以大获全胜的倨傲姿态审视全局。《钟形罩》中的每一位女性都是男性强权直接或间接的牺牲品,所有的女性人物都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玻璃罩里已经死亡的标本。普拉斯的成功之处在于,她把对男性世界的批判其推至一个新的高度:小说抨击的对象不限于男性,它拒绝在一切扼杀个性的强权面前循规蹈矩。个体的渴念与绝望是“病态”的,必须要用各种手段进行“治疗”,治疗不了就关起真空罩里:“你越是治疗无望,他们就把你藏得越深。”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罩中,呼吸被处以绞刑,自由被斩首,甚至连自杀这个最极端、最能凸显自我意识的行为都不再可能,唯一的选择是慢慢地窒息而亡。埃斯特在经历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心灰意冷,一度无法读书、无法入睡——无法进行任何与自我主体性相关的活动。甚至连写字这个对于文学女性来说最重要的表达自我的行为她都做不到了。于是,她决定去死。
      
      像飞蛾一般扑向烛火,燃成灰烬,这可能是唯一解救自己脱离绝望的办法。然而在钟形罩中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真空,连自我焚毁的权利都被强行剥夺。埃斯特在钟形罩的笼罩下走向戈登大夫(男性强权最完美的代表),走向电击疗法(利用机械扼杀自我意志),最后吞下了安眠药(自我的最大化,同时也是自我意识的终结)。在选择死法方面她做了种种慎密的考虑:割脉、剖腹、自缢、跳海,其逼真的念想与内心独白让人寒噤直起。然而真空实在太过完美,而自尽的计划又充满了缺陷,最后她还是像《拉撒路夫人》中的那个女人一样“回到原来的地方,原来那张脸,原来残忍的有趣的叫喊”,然后接受新一轮的折磨。对于埃斯特来说,这一时期的生活就是死亡本身,是“黑暗、绝望、幻灭的炼狱”,因为真正死去的人是那些渴望死亡的人,正是利用了女主角濒临崩溃之时混乱的精神状态,普拉斯突破了小说的线性结构,把各种联想、梦境、无时间标志的回忆断片极其自由地拼贴在一起,使小说的叙述具有一种处于破碎边缘的惊心动魄的弹性。在埃斯特住进精神病院之后,普拉斯干脆把读者关进了疯人世界,展现了以往的文学传统中所避讳的东西:疯癫、同性恋、贞节、血与死亡。
      
      刚刚流过血的嘴唇。
      血淋淋的小裙子!
      
      但愿我能流血,或者入睡!——
      但愿我的嘴唇能嫁给那样的创伤!
      或者你的汁液渗向我,在这玻璃容器里,
      使人迟钝、平静。[…]
      
      《七月罂粟》一诗是对《钟形罩》的一个多么完美的脚注!埃斯特,和普拉斯本人一样,一早就已经看出,“活着是最可怕的事情”;真正的绝望不是要去死,而是必须在一个巨大的钟形罩里苟延残喘。《钟形罩》之所以具有一种吗啡一般令人血液震颤的特质,是因为它描写的世界虽然表面上离我们很远,但实际上却像我们的内脏一般真实——疯狂与绝望就像内脏一样蜷缩在我们体内,却永远无法被亲眼看到。普拉斯迷恋死亡,因为死亡向我们揭示了生命的虚假。她追求真实,追求极端的袒露与自白,就算是描写一个看似陌生的世界她也可以把其变成读者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让读者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那一部分。女作家的这种坦诚与疯狂,这种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是男作家永远也做不到的:男人可以在毒品与性当中表现意识的混沌与疯狂,像亨利•米勒或约翰•巴勒斯;而女人则可以在最平凡的生活中,轻轻一跃,摔碎在自己身体里的深渊底部。正是因为《钟形罩》是普拉斯本人的最真实直接、最“肆无忌惮”的自白,整本小说才那么令人着迷,才能那么强烈地捅击读者的心房,才能像海洛因一样让读者在慢慢失控的情节中欲罢不能!我相信,就算是男性读者,在读到埃斯特自己去找欧文破处之后血流如注的那一段,呼吸都会瞬间停止,都会感到黑夜一般的鲜血正缓缓地流到自己的袜子里,而眼前的那个自己可以求助的人,则会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在结冰的湖边吊死。
      
      
      3
      
      《钟形罩》所要讲述的无疑是一个个体的悲剧,然而普拉斯有意使用了一种戏谑的、黑色幽默的语气,这只加重了小说的悲剧性,让整个故事蒙上一层无法排遣的苦涩与绝望。
      
      埃斯特最终摆脱了疯癫,也没死,不过这只能说明她在小说中没有如此。小说结束了,但故事还在继续。在我们合上书的那一刻,埃斯特正被一张张淡漠的脸,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包围着,准备接受出院前的最终面试。离开疯人院不等于离开疯狂;可能刚刚相反。无处不在的钟形罩,无处不在的完美的真空,正像一个个猎手一样藏匿在城市高楼的后方,准备伺机扑向每一个绝望的个体。除了死亡究竟有没有其他摆脱真空的办法,普拉斯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埃斯特可能最终也会选择死亡,就在她去过的那个森冷的海边,望着那块颅骨一般的礁石,跳进自己身体里的死亡。
      
      普拉斯,已经先埃斯特一步,拥抱了死亡。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西尔维娅•普拉斯《边缘》)
      
  •      我在想 不该用一个自杀而死的女士作为我的精神标榜。但我似乎无法抵抗她的文字。是这样,还没有大量的读过她的诗篇,就先看了这个自传类小说,从前总觉得自传要厚厚一本,要尽量的流水账,长版的简历一样啰啰嗦嗦的阐述一生。
       她是一个让我目不转睛的女人。一年以前我都还不认识她,从一本《十个天才的精神病史》里读到有关她的‘精神病史’,随之感兴趣,找出了一个美丽的女人拍的电影《西尔维娅》,我当时的影评是这么写的:也许是视角问题。普拉斯的死,痛苦的命运只是催化剂。无法打败自己内心的煎熬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电影也许这样拍才能好看,明明白白一目了然却有可能是误解。现在看来我似乎是不满意这部电影,也没什么书籍翻拍成电影我是满意的。直到那时我也并不觉得我爱上了她。时隔几个月后的这个小说,一下横冲直撞到我心里,冲击力让我头晕目眩,它像一个半成品也像一个完整的作品,只是讲述了她创作初期的生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小说从处女开始到不是处女结束,已不是少女亦不是熟女。关于里面的内容说到这里我想结束。
       接下来说说我与西尔维娅的关系。
       写作。我从来不停止写字,我对文学了解甚少,我觉得自己是最浅薄的文字表达者,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说我写日记只是加剧了我对生活的悲观。因为我只能让人们觉得我是局限的人,这是我的失败。然而,有一个钟形罩让我看见了自己的幽默和愤怒。西尔维娅也一样,假如她一直写诗拿奖学金并且还保持贞操到死都是个处女,或者不结婚不生孩子,谈政治谈文学。那她是个圣女,那样的她我也许再长二十年也不认识。是一个在世俗中却保持思绪无羁的幽默和漠然麻木的愤怒,让我觉得仿佛她钻进了我的钟形罩里,她定睛的看着我,然后清楚知道我的每一个举动里的软弱和勇敢。我感到不安,冲她喊了一句:滚,滚出去!我的内心恐惧着任何形式的被了解,恐惧着任何形式的误解,在一个聪明又敏锐的眼神下我本能的失去安全感,直到我推翻那个眼神所看到的我,才感到安全。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
       生活。我看着塑料泡泡的包装材料发愣,希望一个眼神能让一个泡泡‘膨’的瘪了。我看着高墙顶上挂着射灯的光芒,我觉得它跟我眼睛视力没关系,它自个儿就长着像刺一样错综放射的光芒,我移动它也动,愚蠢至极。我看着身边的人张着嘴巴说些什么,可是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我感觉他们是要在吃我之前活动嘴巴的筋骨,我必须假装我没看出来,生硬的点头说“嗯!嗯嗯!”。我看着一个男人,他好像很帅,我觉得他是这世界最可恶的人,他让我发现了自己最可恶的品质。事情就是这样,我总是自省,不断的自省,却仍然接受不了生活给我带来的细小的一切。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愤世嫉俗的同时还有过度不强迫症,哭的要死要活就哭呗。至今除了在心里恨恨,在嘴上骂骂,在微博上叨叨之外,还没有出现对任何人的生命进行威胁的事情,西尔维娅也没有,但她都被送去电疗了,而我没有,凭什么我就不能有,外国人真他妈矫情,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吃药吃药去精神治疗。我觉得自己又开始犯病了,嫌这嫌那。在写下去我就该嫌西尔维娅了。一写到生活就完全偏离的我的文章主旨。。。
       忘记吧,让我忘记所有的念头吧。突然不想写了,那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     摘自《新浪博客》 作者:多多的妈
      
       “我看见我的人生像小说中那棵无花果树一样,枝繁叶茂。在每一个树枝的末梢,仿佛丰腴的紫色无花果,一个个美妙的未来向我招手,对我眨眼示意。一枚无花果是丈夫、孩子、幸福的家,另一枚是名诗人,又一枚是才学出众的教授,……我看见自己坐在这棵无花果树的枝桠上,饥肠辘辘,就因为我下不了决心究竟摘取哪一枚果子。我哪枚都想要,但是选择一枚就意味着失去其余所有的果子。我坐在那儿左右为难的时候,无花果开始萎缩、变黑,然后,扑通,扑通,一枚接着一枚坠落地上,落在我的脚下。”
        小说《钟形罩》(The Bell Jar)中,19岁的埃斯特•格林伍德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对未来的种种可能,混乱、徘徊、无从选择。
        这样题材的小说,我们并不陌生,封面上出版商也不失时机地广告:“写给女性读者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埃斯特与霍尔顿的确有许多相似,一样的青春年少,一样的困惑与愤懑。不同的是,埃斯特以其女性独有的冷静、客观,娓娓地讲诉自己的痛苦经历:她不想成为传统标准与主流价值观中相夫教子的“幸福主妇”,然而在面对纷繁的社会时,却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方向。看不到出路的埃斯特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获救之后,她在一家精神病院里接受心理分析治疗,重新审视自己,期待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钟形罩”的意象,取自埃斯特在男友就读的医学院里见到的钟形玻璃罐子,里面盛着死于母腹的胎儿标本,“钟形罩里的酸腐空气像填塞衬料似的将我四周的空气塞得满满实实的,叫我动弹不得。”对埃斯特来说,钟形罩意味着“不正常的生长、窒息和死亡”。
        《钟形罩》是美国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的自传体小说。主人公埃斯特的心理历程,就是作者普拉斯青春期的真实写照。人们分析普拉斯精神失衡的深层原因,比如战后西方国家的价值观、五十年代美国的文化背景,甚至提到了女权主义。但我宁愿把这单纯地理解为青春的迷失。毕竟,五十年代、美国、女权,这些距离我们太遥远,而青春,是我们曾经、正在、或者将要经历的,它不分国籍、不论性别,人人都要面对。它所意味着的成长、蜕变、抉择……对于年轻脆弱的心灵,往往沉重得无法承载。平凡如你我,我们在面临选择时所表现出的,更多的是软弱、中庸,我们学会了平静地看着旖旎的梦想、勃勃的雄心混入强大得足以吞噬个体的命运、时间的洪流,渐渐远去。而普拉斯和埃斯特,她们对于美好事物、对于真实内心、对于个人价值的追随,认真得近乎偏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比我们坚强得多,哪怕是以生命作为代价。
        作者没有追踪埃斯特的“新生”,因为,普拉斯本人的新生并没有维持多久。虽然她看起来已经摆脱了钟形罩的阴影,但实际上,她迷失在自己的青春里,无法自拔。在小说初版发表后的不久,普拉斯自杀身亡,年仅三十岁。“我怎么知道有一天——在学院,或者欧洲,某个地方,任何地方——那个钟形罩,还有它那种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扭曲视像,不会再度降临呢?”
      
      
      
      
  •     常常
      
      在内耗中照顾他人的情绪
      
      在任性时执拗的特立独行
      
      困在钟形罩里这种长满触角 没有大脑 停止成长的生物
      
      只会被活生生 血淋淋的撕裂开来
      
      这原本可以升华为一种高贵的姿态
      
      可为什么会沦落到去艳羡所谓的正常人的自由?
      
      
      我的地貌 不应该仅仅是一句高昂的宣扬
      
      在仿若被礁石嘲笑的海水中
      
      在荡漾出罂粟的温水浴中
      
      在脖颈缠绕黄丝带踱步的房间中
      
      倘若再果敢一点
      
      就会完完整整得到黑色雨衣包裹的安定
      
      钟形罩抬升时流动的空气
      
      然而这也只是倘若
      
      
      
      一直觉得 一些感触 一旦说出
      
      就难以避免的挥发为一股矫情的臭味
      
      而我 看似又难以避免的成为这种臭味的源头
      
      
      
      
  •      致普拉斯
      
      
      
      
      
      
      
       (一)
      
      
      
       我总是倾情凝注你的照片
      
       一个遗世独立的灵魂表象
      
       如此遥远又近在咫尺
      
       内心耀烁为凄冷光芒的星星
      
       在夜晚喃喃自语
      
       寒剑般的力量穿透夜幕
      
      
      
       你的眼睑轻轻一闭
      
       拒绝了阿波罗的盛宴请柬
      
       情愿禁锢在文字的囚笼里
      
       你的目光只向林扣斯致意
      
       驾着生命之舟溯向驶往黑夜
      
       向代达罗斯请教
      
       绘出死亡昧晦的迷宫图案
      
      
      
       以黑蝴蝶的姿势盘旋
      
       在沉寂中的沉寂升降起伏
      
       在光线中用翅膀拍打夜的音符
      
       每一个瞬间都是最迷人的剪影
      
       所有的昨天都变成遮天蔽日的黑蝙蝠
      
       口中飞出尘世的咒语
      
       白昼上升而积蓄已久的夜晚下沉
      
      
      
       (二)
      
      
      
       你曾经和猫临终时的眼睛对视
      
       它瞳孔中的悲情激发你和它相伴而行
      
       那是温婉哀伤的恳求
      
       三的三次方的欲望
      
       但丁的手举着灯照亮出发的欲望
      
       猫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辰
      
       在你的心灵昭显天启
      
       生命终极形式的呈现是猫的死亡
      
      
      
       心灵的秘密幽闭在褐色的枯枝中
      
       被人施了麻药
      
       沉睡在精神病院的白床单上
      
       洞穴中的一氧化碳使人无法呼吸
      
       何时绿色的窗户为你打开
      
       虽然是厄俄斯宠爱的女儿
      
       却忤逆母亲的意愿
      
       吟哦塔斯托斯的死亡之歌
      
      
      
       克罗托替你纺命运之线
      
       拉刻西斯决定了你命运的走向
      
       而你一把夺过阿特洛波斯的剪刀
      
       丈量了三十年的时光戛然而止
      
       猫温柔的转过头成为美杜莎
      
       刻尔柏洛斯的三个头同时垂下
      
       成为石雕而定格伫立
      
       冥府之门敞开着对你微笑
      
      
      
       (三)
      
      
      
       撩开遮蔽天空景观的帷幕
      
       身躯裹着白色的云霭升腾
      
       影子在尘世间成为一杆黑色的旗帜
      
       在风中挥舞跌宕的音符
      
       晶莹透亮如黑水晶
      
       世人在其剔透闪亮间驻足凝思
      
      
      
       一个离经叛道的神话主题
      
       我因为自恋而迷醉于你
      
       你用诗歌杀死尖叫声
      
       用文字抚慰并加重沉默的忧伤
      
       在文字的带领下潜入深海
      
       蜷缩在黑暗中的黑暗角隅
      
       和鱼儿们捉迷藏
      
      
      
       珊瑚的歌声如同来自俄耳普斯
      
       回荡着压过塞壬的嗓音
      
       和海星们耳语挑逗
      
       吐出的水泡成为海藻炫目的饰物
      
       水纹的线条之舞眩惑你的手臂
      
       把澄明的水域搅腾出浑厚的浪花
      
      
      
       (四)
      
      
      
       你从不参加假面舞会
      
       只用生命探索虚无的本质
      
       滞留在一个季节中冥想
      
       将另外三个季节定义为同质的概念
      
       拒绝任何非自我的侵犯
      
       只和时间达成一个秘密的契约
      
       用短暂的生命来承诺履行
      
       那个承诺却在时间中持续到永远
      
      
      
       一氧化碳 乙炔 砒霜
      
       和铜锈的金属一起幻成黑玫瑰
      
       是与你的灵魂亲和的意象
      
       我不相信你的目光不渴望水仙花
      
       但你的手始终无法触到花瓣的边缘
      
       只得捧着石影里的灰烬
      
       然后它们旋转成你的新郎形象
      
      
      
       水仙花已变成十月的罂粟
      
       燃烧着照亮了新娘的长发
      
       隐伏其中的一个元音偶尔闪烁
      
       随即泯灭在103°之中
      
       你迷醉在被放逐的绝望中
      
       要么一氧化碳窒息你
      
       要么你使一氧化碳窒息
      
      
      
       (五)
      
      
      
       猫那谨小慎微的敏感
      
       触动你灵魂脆弱的琴弦
      
       你的诗句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照亮自己的独特生命
      
       黑夜成就了你
      
       你又用死亡肯定了黑夜的存在
      
      
      
       你把自己祭献给缪斯
      
       从容和镇定把猫的目光锁定
      
       你追逐着自己的命运车轮
      
       它从你的身上碾过而留下醒目的辙印
      
       一道血痕飘出黑色的云朵
      
       罩住了整个庇厄里亚的天空
      
      
      
       伊莎多拉·邓肯的红纱巾缠住你
      
       两条女人的裙裾是天使的翅翼
      
       探戈舞曲的蓝色旋律在宇宙中飘逸回荡
      
       你们一同舞蹈出阵阵红色的风暴
      
       采集紫杉树叶编织入殓的妆奁
      
       那是莪菲莉亚赠送的花冠
      
      
      
       你的语言之水已流进石头
      
       融化一颗冰冷的心脏
      
       你在奥林匹亚山上放歌
      
       将使俄耳普斯丢失他的嗓音
      
       在天国 在冥界
      
       你诗句的喷泉幻成迷人的光线
      
       将永远把我的视觉缠绕
      
      
      
      
  •     我读到140页的时候决定不读了。
      我喜欢从一开始的那个女孩形象。酷,漫不经心,讽刺,聪明自信。
      为什么这样的女孩子一定要走向depression的结局?
      也许太过随心所欲的生活最后只是走向灭亡吧。可是,我不相信。
  •     我一直害怕自己会成为西尔维娅·普拉斯那样,在某个巅狂的午夜自杀,因为直觉我是那么与她相像。
      虽然有着平静的外表,但在思域的灰烬中,疯狂而执着----“我披着红发冉冉升起”。
      这本书有着西尔维娅自己浓烈的影子,小说的落笔明显不如她的诗歌老练狂妄,显得生涩而稚气,并且以她个人的生活经历为样本。
      她在现实生活中,仅仅是一个羞涩迷惘的年轻女人,在现实与理想中挣扎。生活的拮据、爱情的失意、《钟形罩》平淡的成绩,灵魂里巨大激情的力量化为痛苦,这击垮了她。她选择了死亡,我想,她的脸,她的唇,会在死亡瞬间的烈焰中甜蜜烧尽。
  •     生活渐渐清晰,看到的却是失望。我们都该思索下一个电线杆的位置,勿要让别人设计你的生活。我思故我在。
  •     没办法接受打击么?我想,我改了已经~
      
      我决定无奈而无耻的活着,所以我无所谓的。
      
      可是我真的无所谓么?
      
      
      
      
      
  •     我终于把她读完了,突然有写一段像那样的从抽离的片断里,描述的罩子里的自己,和从扭曲镜像里看到的他人。
      我感觉那空白的大脑里吐出的文字却比经过缜密的脉络理顺的剧情来的更多的冲击和真实的感官力。我能嗅到医院里呛人的冰冷的味道,和死亡前无比清透的能触摸到的顺滑感!
      可是死神有的时候就是拼命的要与你背道而驰,他让你享受那无比畅快淋漓的,貌似要战胜一切的力量感,一边要剥夺你逃脱的权利,他总有方法拉回你。我不喜欢被拉回来以后的又处于混沌状态的弥蒙感,可是却深爱那左右被撕扯的暴戾的刺激,喜欢碎片在脑中重复拼凑又断裂的感觉,就好像万花筒里的绚烂,每个片断都闪耀着光芒。知道吹气球的感觉吗,你手中的气球越来越大,沿壁越来越薄,你能慢慢的透过那半透明的膜去审视内壁上摇摇欲坠的唾液,可是你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崩裂,可是你越用力,就越透明,越看的清。有些胆怯,会瑟瑟发抖,可是一边却不停注入新的气体,等待一次次边界的快感,就好像高潮的前期,你需要用力的去摩擦抖动,好像再用一点点就有仙境梦幻的感觉,可是那几秒却消逝的那么迅速,你还没来得及享受,就丢给你沉重的呼吸和疲惫。你那梦幻般的澎湃感就只能用记忆来回味,这真是另人扫兴的一件事情。
      我喜欢书里,对死亡前夕的表达,西尔维娅总是把死亡表达的那么美好,感觉那是一种洒脱,是步履轻盈的一次旅行,而我的描述却庸俗沉重的多,感觉那就是死亡那么可怕的事情。
      死亡如果分小小的和大大的,那么我的死亡肯定是大大的,西尔维娅的肯定就是小小的,她总是淡淡的沉入幽蓝的水底,温柔的用刀片抚摸着肌肤,然后在浴缸里种上艳丽的红花,然后像生命一样漾开至星星点点。
      药片那段很精彩,穿着黑色的湿哒哒的雨衣,从那把壁橱里掏出的绿色保险箱,从抽屉里扯出的手绢打开蓝色的首饰盒,然后从一堆乱糟糟的黑天鹅绒的衬里之上翻出的那么钥匙,取出沉甸甸的药罐,迈着沉甸甸的步伐走进深深的地下室,然后端起沉甸甸的水杯,然后用力的吞服,然后感觉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落下。周围漂浮起一圈尘埃,闪着光晕和药片重影,药瓶滑落,在一切破败的残骸裸露出之后,寂静重又聚集,就如浪尖的水花横扫着把自己冲回梦乡。
      普拉斯总用病态的眼光去窥探周围,那样很有意思,你会发现,那肯定像嚼着爆米花,看着一部荒诞又滑稽的电影,剧中人都自以为是,殊不知自己就是个大笑话。他们总喜欢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注意你,仿佛他能洞悉你的一切,他觉得他正在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可是在某些人眼中,太傻太愚蠢,就好像聒噪的咕咕鸟,残破的却还要挣扎要呆在花瓶里的烂花。我能接受残破的表象,却不接受非完整的本身,残破的表象也曾经完整过,非完整的本身自始自终就无完整过,就算用后天的补足变的伶俐那也是终端的表象。让人不自然感到虚假。没有去深入的探究,那是否是真的完备的,那么就没理由去崇尚和爱慕,宁愿真实的去感受每片痕迹的故事。
      西尔维娅一定是看透了太多的不完整的表象,他选择把那些看到的糟粕卑劣无耻懦弱都当做是一场噩梦一笔带过,但是要知道最被容易记得的总是那不愉快的噩梦,当困在钟形罩里的时候,大脑总是被残败的记忆碎片铺满,闪着耀眼的光,堵塞着一切外来的信息影像,就好像思维未曾生长过,未曾被开发过!你想要费尽心思推开你的罩子吗?可他不知道何时又会落在你的顶上,然后你那些破碎的在外面看到的东西,那透不过气的扭曲视像,再度降临,你又会怎样?
      去奔赴死亡吧,我喜欢那些漾开的气泡和血花!
  •      我又要再次提到星座。我曾查阅,发现天蝎座的作家是很少的,女作家就更少了。当我试图在天蝎座的作家中找到一些与自己相似的特质时,她和她那些锋利的诗句就朝着我走过来。希尔维亚·普拉斯。我所知的唯一天蝎座女作家。她的人生和作品也的确充满浓郁的天蝎色彩,艳丽、决绝、炽热。
       这个早上,我看了有关普拉斯的电影《白昼美人》。这张影碟很早就买了,一直没有看。它并不吸引我。只是为了怀念,为了再次潜入普拉斯的世界里,我将它放入机器,漫不经心。电影很糟糕,平淡,有些地方显得含混不清,这完全不是普拉斯的气息,我想。女演员格温妮斯当然还是美丽的,但她未免太安静怯懦了些,不够热烈,在她的身上,无法找到一种诱人的危险。影片中的普拉斯也不够有魅力,完全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失意女子。然而我相信,最终使普拉斯衰竭的,决不是婚姻,不是爱情的幻灭。她只可能死于自己的对死亡的痴迷,陷溺:
      
      “死去
      是一种艺术,和其他事情一样,
      我尤其善于此道。”
       电影中印象最深的一幕是:朋友坐在希尔维亚的对面,耐心地开导她说:
      
       “你是这么美,又是这么聪慧,你是个伟大的诗人,……这一切多么令人羡慕。”他的对面,希尔维亚泪如雨下。此后不久,她就将自己关闭在密闭的房间里,打开瓦斯炉,结束了生命。她拥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可是去意仍旧坚决。
      
       是的,你总是不能看到你所持有的,你只能看见缺口,看见溃散。你总是觉得不够安静,这里太嘈杂了,令你惶惶不安。
       三十岁,她死去,那时她仍是金发美人。她的丈夫休斯将永远活在自己的内疚和世人的谴责中。我相信,这正是普拉斯想要的,——一个典型的天蝎式报复。对于恨着的人,不是要他死去,而是使他内疚,使他思念,使他永远无法安宁。这一切看似毒辣,但也不过是用尽一切气力,将恨着的这个人与自己,永远捆绑在一起,不分离。
       你要知道,在天蝎座人的心里,仇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无任何牵系,从此形同陌路,从前的一切将不会有人再提起和悼念。
  •     她八岁那年,父亲去世。她因此决然道:“我不再与上帝通话。”她开始创作诗歌,并渐渐成名。她是美国最大的女子学院里功课全A的优等生。她经受严重的精神疾病困扰,直至需要接受电击治疗。她数度试图自尽:割腕、自缢、溺水、服安眠药……死神却屡次手下留情。三十岁那年,她终于成功地逃离了这个世界,这个钟形罩一样的世界。
      
      《钟形罩》是西尔维亚•普拉斯的自传性小说,出版于她离开这个世界的三周前。书中的内容离那时的她已有些许遥远:十九岁时,得到机会在纽约经历一个月纸醉金迷;回到家,却遭到写作上的打击,感情上的挫折……从此开始习惯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大半本书的呓语,是她一本正经的叙述——用一种貌似平静自控实则恣意如脱缰的笔调,叙述她几近精神分裂时的疯狂,几度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所经历的肉体与精神上的痛楚,和对这个“欺人地洁净与平坦”的世界的犀利剖析。她的文采,尤其是那些精当而出人意料的比喻,(套用郭敬明的话说)是鬼斧神工的;她的神情,是平和安宁的;她的世界,却是暗无天日的,即便这其中有幻觉在主导。因而,这本书给人的震撼并不在内容,而在叙述的推进中逐渐显露出的疯狂与寂静的矛盾与对比。
      
      许多人对文学家的定性是敏感与脆弱,这其中诗人尤盛。天性中的和职业所需求的过人敏感使他们擅长捕捉一切具象与意象。艺术家具备与他们的天份相匹配的极度感性,而当它无法被驾驭,它的极端——疯狂——便驾驭了他们。《钟形罩》是普拉斯唯一的一部小说作品。她的大部分,也是最杰出的文学成就,都在诗歌方面。她说:“诗歌让人们铭记在心,让人们在难过、生病或失眠时独自吟哦。”但是这并不能使得诗歌必然具有慰藉与救赎的作用——有时候,它们只是在强调和放大那些消极的情绪。作为一个诗人,她将这个世界的美与丑、善与恶看得过于清晰;想要逃离,却总是身不由己地驻留,并且自虐一般地沉溺。与哲学家理性地思考世界不同,她看清了它之后,关注的依然是自我的感受。她不断写的,不过是自己眼中的自己,和自己眼中的旁人眼中的自己。她要抛弃一个男人,便要以故意摔断一条腿来自我惩罚:“我一头栽了下去,越过以之字形滑雪的人们、学生、专家,穿过年复一年的双重人格、微笑、妥协,回到我自己的过去。”对她而言,纯粹的幸福感只存在于父亲去世之前。藉由在诗歌中、现实中无数次地对死亡进行探究,她才能获得快感。海德格尔说,写作是一个人对于天意的试探。而她试探的,果真是天意中最本质的东西。
      
      书中的女主角,在阴霾之后选择重新走向正常的生活。现实中,她这样尝试了,但最终无法抗拒死亡的诱惑。掩卷闭目时,我不禁要想象西尔维亚的手——那双曾经流溢出那么多耀眼诗句的手,也曾一手握刀割开了另一只手腕,也曾系牢那悬在她颈前的绳结,也曾从母亲的柜子里偷出一整瓶安眠药,并举杯将它们一一送下肚——仿佛优雅地饮下最后一杯,便就此与这世界潇洒告别。上帝没有优待于她——他赋予了她才气,她便注定为之付出高昂的代价——因为过度敏感与脆弱而招致的甚于常人的痛苦。在这钟形罩般的世界里,她几近窒息,如电影《西尔维亚》中所说,life was too small to contain her.她撕扯不开这世界,便只有撕扯自己。
      
      她早就说过,死亡是一门艺术,而我尤擅于此。
      
  •     我想,钟形罩被归入女性读物,有其无可厚非的原因。
      也许任何男人,无论任何社会时期男人女人社会地位如社会所倡导的那样如何颠覆,都不会允许女人站到他们头上。
      他们要的是俯首帖耳的毛毯,冷了,披在身上取暖;累了,铺在脚下小憩。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在祖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诚实却是一种少有的美德。
      
      Sylvia,我最挚爱的女诗人。她在书写这个扣在她躯体之上的罩子时,内心是怎样的煎熬?这也是我一辈子难成书写者的原因:我害怕面对我走过的路并将她书写开来。
      
      普拉斯的父亲是德国人,这也许是她神经质的根源。德意志是个疯狂的民族。可是人们都喜欢带些刺激危险的事物。所以她写道:每个女人都崇拜法西斯分子,脸上挂着长靴,像你。
      我记得我将这首诗读给他,他笑得那样得意。
      那时候我意识到,这个德国人真可怕。可是我没来得及意识到我该离开。
      
      普拉斯也没意识到离开的重要性。这钟形罩不过是我们自己扣在头上的,我们愿意。
      在我有生之日,我就是要在一个又一个相互排斥的事物之间展翅飞翔。
      决绝得让陡生恨意。
      
      几个月来我在我自己的钟形罩里困斗。我以为一切会在预定的时间结束。谁想更猛烈的风暴向我袭来。我都没来得及数明日期。
      小说的结尾,女主人公似乎走出了自己的困顿,可是现实生活中的普拉斯,在某种意义上说却没有,这不无讽刺。
      我时常想她对待自己的死亡,怎样才能那样任性。
      我们会是埃斯特,还是普拉斯??
      
  •     ;'lghlmg253444444444432............................................
  •     这世界上写诗的人永远比读诗的人要多. 我猜知道Plath是自杀而死的人也比读过她诗的人要多.
      
      Plath用笔名发表了这本<钟型罩>, 她比喻自己的抑郁症为钟型罩 - 外面的世界跟她只隔着玻璃, 她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身在钟型罩中的她却缺氧抑郁. 看书之前生怕这是本抱怨生活, 责怪老天爷的书. 看书后才发现Plath轻松的签着我的鼻子, 把我带进入了她的世界.
      
      Plath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充满了幽默感的小女孩, 善用各种比喻. 哪怕是形容不幸的事件, 书的前半部分也没有透露出一点让人沮丧的语气. 她用的还是那种俏皮的语气.
      
      直到那个钟型罩''缓缓下降'', 把她困到了里面.
      
      有关这个钟型罩, 她更担心的是, 就算有朝一日她康复了, 谁又知道钟型罩不会再一次下降下来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把这本书标榜上''女权主义''这个标签. Plath在书中讨论, 凭什么''完美''的女性就应该是婚前是处女, 婚后是主妇呢? 对此矛盾的挣扎同时, 加上对未来没有希望的悲观看法, 她的世界观改变了....
      
      
  •     我不想评价,因为看的时候心本来就很疼,所以越看就越疼。我不敢说话,所有我们这些试过死去的人都会知道钟罩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绝望,出声会让事实被捅破。
      
      1 我只是象辆呆头呆脑的无轨电车
      2 要想像人们躺在床上的情景对于我来说总是十分困难的
      3 我感觉我像是地上的一个黑洞、
      4 人行道上积储了一整天的热带的、凝滞不动的酷热猛一下子向我脸上吹来,犹如最后的侮辱
      5 我记得我曾经伸手伸脚洗濯过的所有浴盆上的天花板
      6 我对多琳说,我不想去展览会,午餐会,电影首映式,我也不想去康尼岛游乐场,我只想躺在床上。多琳走后,我自问为什么我不能干我应该干的一切呢。这使我感到悲哀而困顿。然后,我又纳闷为什么我不能干我不应该干的一切呢,就像多琳所做的那样;这使我感到更加悲哀而困顿。
      7 它听起来是真心的,我认出来它,宛如你认出了一个难以明辨的人,他终年在你的门前徘徊、留连,突然来到你跟前自我介绍说他是你的生父,而你一直以为是你父亲的人却是虚假的。
      8 使我受不了的是物理把一切都归属为字母与数字
      9 全然不去听他的声音,背靠在桌椅上,欣赏那光彩夺目的光、那彩色的火焰,写着一页又一页的牧歌和十四行诗。
      10 我脚下、头上、这受罪房间四周闪闪发光的雪白的瓷砖一齐向我扑来,把我挤压成齑粉
      11 知道我摔倒了并且不可能再往下摔了给我一种慰藉
      12 一首好诗比一百个这样的人加在一起还要存在更长的时间
      13 在整个的过程中,在她心灵的隐秘部分,那漫长的、没有通路、没有门与窗扉的痛苦之廊正准备启开,再一次把她吞没进去
      14 我正想要是你无论如何非得经历这一切痛苦的话,你还不如不上麻药,保持清醒呢
      15 问题是我痛恨用任何方式为男子服务
      16 金杯上携刻着日期,就像墓碑上携刻着日期一样
      17 我把世界分成与别人睡过觉的人们以及没有与别人同过床的人们,这似乎是人与人之间唯一真正有意义的差别
      18 我希冀变化的激动,我要自己往四面八方射箭,犹如七月四日彩色的礼花
      19 而且,我也明白,在结婚前,尽管男子对女子奉献了如许的玫瑰,赐予了如许的吻,款待了如许的饭店美餐,他真正私下盼望的是结婚仪式一完,她象威拉德太太厨房的地毯一样仰躺在他脚下
      20 在我有生之日,我要在一个个互相排斥的事物之间飞翔
      21 我往下冲撞过回旋滑雪的人们,学生、专家,唿哨飞过年复一年的两重人格,微笑,妥协,而回到我自己的过去
       当我往那另一端静止的,灿烂的点,那水井底的卵石,那母亲肚子里白嫩嫩的,甜蜜的胎儿奔去时,人们和树木在我两边向后闪去,就像隧道漆黑的两壁
       我牙齿咬着一口的沙砾。冰水往喉管流下去
      22 然后,它往那无形的玻璃罩面冲啊,冲啊,冲啊,直到我离去
      23 建筑物黑黢黢的,像是在举行葬礼一般
      24 这世界是何等样的杂乱无章啊
      25 我觉得不被别人认出来是很重要的、
      26 孩子让我感到恶心
      27 要是我不学速记,我就永远不会去用速记
      28 我想句首的字母使用小写也许想表明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以大写字母重新开始的,而只是以前事物的再现与发展
      29 我只想任什么事只干一次,干完就拉倒
      30 要是我喜欢这样就好了
      31 这货车原先是由一位富有的社交界夫人订购的,她要求车必须是黑色的,不露一丁点儿镀镍的痕迹,车内装饰全用黑皮,然而,车一到货,却叫她受不了。她说,这活象辆灵车
      32 我想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一定是影子,影子万千移动的形状和绝境
      33 似乎我想扼杀的并不是那皮肤里或者奔涌在我大拇指下那细微的蓝色的脉动,而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更深邃,更神秘的什么地方,非常、非常难于抵达的地方
      34 一想到皮鞋挂在那银色的木头上,脚尖正对着大海,宛若我死后的一种灵魂指南针,我就感到十分愉悦
      35 在那里,我看见遍地撒满了鲨鱼的牙齿和鲸鱼的耳骨,像墓碑一般
       我等待着,仿佛大海能为我作主似的
      36 我耽读过的所有关于疯子的作品都存留在我的心迹,而其他的一切却遗忘了
      37 痛苦起我读书与写作能力的丧失
      38 我脖子上挂着那丝带,象头黄猫的尾巴,走来走去找不着一处可以缚扎丝带的地方,心灰意懒
      39 只是我的病是无法医治的
      40 我想象妈妈、弟弟和朋友们会如何日复一日的探访我,希望我痊愈。后来,他们的探视会渐渐稀疏起来,最后陷于完全绝望。他们会变老的。会忘掉我。
       他们也会变得困窘的
      41 我都是坐在同一个玻璃钟罩下面,在我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的空气中煎熬
      42 对于笼罩在钟罩里的那个人,那个空无一物、像死婴一般被击败的人,这世界本身无疑是一场噩梦
      43 犹如我在齐腰深的洪水中见到树林和草原一般
      44 在学院,在欧洲,在任何地方——那钟罩,那带有窒息人的变形的钟罩,不会再度降临呢?
      45 应该有一种再生的礼仪——在轮胎上贴上一块橡皮,热补上,然后证明可以上路
  •      说实话,刚开始看《钟形罩》的时候真的没懂。我之前听说过这本书,而且作者很吸引我的,她最后还是自杀的,我觉得这样能看透人生的作者写的东西肯定会有深度的。
       埃斯特,即书的主人翁,从刚开始就显得有点不入流的。她对世界上所有事都感到不满,,这应该是她很多年在心里的积蓄吧。她的这种心理很值得细究,她或许在年轻的时候就收到过很多的伤害,所以厌世,就像人格分裂的病人大都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伤害。
       紧接着就说到了她的恋爱。她的朋友多琳,永远都是那么的吸引人,跟她在一起,埃斯特永远都不会被注意的,第一个莱尼,埃斯特其实第一眼就看中他了,可他眼中只有多琳。所以,“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关于多琳的决定。我下定决心,对多琳我只旁听,听她说话,但在内心深处我将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这是埃斯特在感情受挫后的决定。她的决定就是自己默默接受,从内心排斥别人,不会有别的方法。后来巴迪出现了,她符合了埃斯特所有的条件,他们在一起很好,但是很难迈出一步,不知道埃斯特为什么从心里不信任他,特别是后来她知道了巴迪跟她恋爱的时候还和一个妓女鬼混,这完全事埃斯特接受不了的,或许她期待的爱情即使“柏拉图式的恋爱”,所以知道最后她也没接受巴迪。书中有一句话“我是我自己的女人了”,是埃斯特在做完子宫帽检查后说的,这里好像也很明显的说出来了,她根本不期待有爱情,她后来把自己的贞操给了不怎么了解的欧文,她完全就像在完成一项任务。还有一个人,就是琼,她看其俩应该是对埃斯特有同性恋倾向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琼知道埃斯特和男人发生关系后选择了自杀。她不想她纯洁的恋爱有任何一丝的污点。
       埃斯特的心理是模糊不清的,她看上去听清醒的,而且在精神病院也很配合医生的。
       她是女性心里扭曲的代表,不能自我修复,只能借助整个社会的帮助。
  •     
      普拉斯最终是自杀而死的,在《钟罩》里面,其实就已经上演了无数次的自杀演习,所以这本小说读起来会有那么一点点憋气的感觉,死亡在小说之中潜伏着,就像是活在玻璃钟形罩里的人,氧气不被察觉地一点点耗尽,最终将会被闷死在死亡气息里。
      “那是一个古怪的夏天,天气闷热不堪。她们把卢森堡夫妇送上电椅,而我不知道自己在纽约干什么。”这就是小说的开头,“我”和被处电刑的卢森堡夫妇就这样被死亡毫无逻辑地联系在了一起,突如其来的荒诞的死亡意识嘲笑着无所事事的纽约,小说的调子从一开始就被调试成如此,在漫不经心的背后是来自死亡的巨大的沉重。
      “一个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小镇生活了十九年的女孩子,穷得连一份杂志都买不起,拿着奖学金上来大学,然后这儿得了个奖,那又得了个奖,最后呢,把纽约玩得滴溜溜地转,跟玩她的私家车似的。”这是埃斯特简单的历史,用一种故作轻松和调侃的口气来讲述。确实,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有什么样的奇迹会容不下呢?然而,如果学不会利用这个社会缔造的种种奇迹,你便会觉得自己像是脱了轨的列车那样,跟不上正常的节奏,会觉得“好似在龙卷风眼,在一片喧嚣骚乱裹挟之下向前移动”。
      埃斯特是和纽约、和时代,甚至和世界都格格不入的那种人,她很容易陷入内心的风暴,将自己关进那个憋闷的钟形罩之里,主动地消融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之中。
      女性的焦灼,也许不仅仅是在面对男性的问题上,尽管埃斯特对于女人和男人贞洁问题上的两种道德观,以及婚后女人的主妇生活表示出轻蔑,但是在更加深层的地方支配着她的是她生命内部的某种强烈的死亡意识。
      “女性的身体内部总是隐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毁灭性预感。正是这种预感使我们被各种可能性充满的现实最终纳入某种不可挽回的命定性。”(翟永明《黑夜的意识》)
      可能正是由于女性身体内部的这种黑夜意识,使得她们在处理很多问题的时候来得比男性更加残忍、神经质,使得她们的绝望是自我毁灭式的,使得死亡在她们面前更加迷人。如果说男人在对待死亡的问题上是理性的、征服的和实践的,那么女人则是生命的、专注的和体验的。
      在小说中,埃斯特说:“我只想什么事只干一次,干完就拉倒。”
      那么,这惟一的一件事就只能是死亡。
      埃斯特的一生都在着迷地干着这件事情。
      在疗养院和巴迪滑雪,她站在山顶,“心中渐渐有一种冷冷的预感,这感觉像一棵树或一朵花那样渐渐长成:没准儿我会死……我一直往下冲去。”她没有死,摔断的腿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死亡曾经离她那么近,她对于那种危险的诱惑上了瘾。
      还有一次是埃斯特逛公园,说起她最喜爱的哭泣学者树,说起日本人的剖腹自杀,那一段描写的相当残忍:“他们只能裸着身子,要不衣服会把刀子卡住……不等他们有时间重做考虑,刀子已经刺进肉里面去了,拉开,上边拉一弯上弦月,下边拉一弯下弦月,合成一个整圆。肚子上的皮松脱了,如盘子一般,内脏溢出,他们就死了。”
      后来她开始在自己身上动手,她幻想着用吉列刀片划破自己的两个手腕,然后躺在浴缸里面看着从手腕处开出的鲜红的花朵,那种绚丽的罂粟般的花朵,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腿肚子,血顺着脚踝流进了她的黑皮鞋里面。
      此后她开始随身携带着一盒刀片,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划开自己的身体。
      她也试过用妈妈的黄色浴衣上的丝带上吊自杀。
      在和加尔游泳的时候,她试着把自己悄悄地淹死。
      她留下一张上面写着“我去散步,要走很远的路” 字条,然后在地窖里吞下了五十片安眠药。
      她被救活了,却还想着要在汽车开过大桥的时候打开车门,纵身跳下,让河水淹没自己。
      最后一次是她的大出血,其实这个男人叫不叫欧文并不重要,因为埃斯特一心想到的是一种流血的方式,这样的大出血让她那么接近死亡的极乐。
      最终她并没有死掉,死掉的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健壮的琼,那个在埃斯特大出血的时候那样忠心守护着她的琼,在湖边上吊自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死亡的边缘埃斯特发出了“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的强烈的呼喊,也许这种强烈的存在感惟有在被死亡触痛的时候才会被意识到。
      最终,埃斯特没有干成的事被琼做成了,所以埃斯特没有死去。也许是琼让她体会到了一种生命最微弱时候的温暖,但它和死亡联系的那样紧密。
      小说中的埃斯特最终没有死去,而普拉斯死了,我读着她的被翻译过来的为数不多的诗歌,在她冰冷的诗句背后,我觉得有一个灵魂曾经强烈地活着,她撞击着死亡,她焚烧着,颤抖着……
      
      小小的罂粟花,小小的地狱之火,
      你不伤人?
      
      你闪烁不定,我不能碰你,
      我把双手伸进火中,什么也没燃烧,
      
      瞧着你那样闪烁我感到
      绵绵无力,多皱,鲜红,就像人的嘴唇,
      
      刚刚流过血的嘴唇。
      血淋淋的小裙子!
      
      有些烟味我不能闻,
      你的鸦片和你令人作呕的容器在何处?
      
      但愿我能流血,或者入睡!————
      但愿我的嘴唇能嫁给那样的创伤!
      或者你的汁液渗向我,在这玻璃容器里,
      使人迟钝,平静,
      
      可它是无色的,无色的。
      
      ——《七月里的罂粟花》
      
      
  •     读完《苦涩的名声》,对西尔维亚.普拉斯还真是爱不起来,但稍微能够理解一点她穿梭在女诗人与家庭主妇之间的焦躁感,这些琐碎又扰人的日常事务不是她诗歌里搭建的露台,她埋首在家务和孩子中尽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职责时,没有时间,以及充沛饱满的热情精力投身在她诗歌的露台任思绪飞翔。这芜杂的生活并不能像她自己小说里所说的:“我的有生之年就是要在一个个互相排斥的事务之间展翅飞翔”那般轻松写意。
      很显然,当她的俗世角色置顶时,她文学的使命通常是让步的,这种不能写,无法写,包括思考空间的缺失,探索与自省的缺席,她陷在一种无力又颓败的自我感觉中无法跳脱,而此时丈夫特德.休斯的写作和诗歌出版对她又无疑都是打击,在这些片刻,她的角色又陡然转换,从妻子的温软上升到竞争对手般的心有芥蒂。
      去翻看她的传记电影《瓶中美人》,里面的普拉斯是格温妮斯.帕特洛演出的,白人女子的皮肤上淡淡的雀斑,青春飞扬的裙裾在剑桥的校园里吟诵诗歌,捕获爱情,从文学女青年退身到相夫教子的角色,因为不能写作而导致的不自信,盲目的慌张,就演变成一场场的争执吵闹,文学眷侣的美满生活也是好景不长。
      普拉斯很显然是没有一根强悍的神经的,她在《钟型罩》中用埃斯特做了提前演习一般,她最终也凹坏了自己的神经。《钟型罩》里的埃斯特从一个大学毕业的纽约时髦女子到进入疯人院的这一长串叙述,仿佛自说自话一般絮絮叨叨,世界在她的平面之外,她的旁观以及那些抗争冷冽的视角,仿若一个女巫在一旁狡黠地窃笑。
      你也许能明白那种无法诉诸表达,当所有理解的途径尽数阻塞时的那种窒闷,与世界隔绝开来的疏离感,扭曲而变形的视像,正如她自己所说:“对于困在钟型罩里的那个人,那个大脑空白、生长停止的人,这世界本身无疑是一场噩梦。”而这场噩梦会持续到何时,或者何时又会卷土重来,这个不定期造访的“客人”携带着它的毒素,“我怎么知道有一天,那个钟型罩,还有它那种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扭曲视像,不会再度降临呢?”
      在《钟型罩》出版三周后,1963年冬天,普拉斯用煤气结束了自己与世界的联系,但也许用她的诗歌表达更为合适,如她期望:“我合上眼眸,世界倒地死去。”
      《钟型罩》的写作仿佛一场提前预演,她在想象的世界里完成了她的独角戏,而后又行为艺术般地把自己也置入钟型罩中。死是一门艺术,她的确尤谙此道。
  •     这不过是plath的一次自杀练习罢了。
      
      实际上这本书被我分作两个部分来读。前十章的气味并不太好,像个说不上几句话就把头缩进双肩的女人。断断续续坚持到第十一章,终于听到子弹上膛的声响。(也许是我太迟钝了)直到那个名叫亚瑟的男孩出现在监狱边的海滩上,那种温暖的血腥味才算是弥漫开来。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孩子们只需一些线段,若干个四边形或许还有一两个圆就能解释这一切,这美妙的味道。同样的气质如果放在男人身上简直不足为奇,但是女人和孩子不同,尤其是女人,我几乎没见过比PLATH更热衷自杀的女人。
      
      今晚很糟糕,一只苍蝇莫名其妙地卡在某个未知处,似有人在一边不厌其烦地玩着发条。
  •     
      
      一个傍晚,我用两个小时一口气读完了《钟形罩》,急匆匆地翻过最后一页时,窗帘后面的天已黑透。后来我又在相似的时间,再次将它一遍读完,这一次最后一页颤巍巍地,像朵发育不全的花,要开,可是最后也没有开。
      
      埃斯特·格林伍德,她生得丑,并且有被讨厌的自觉。当她和漂亮的女友多琳在街头被一个英俊的电台主持人搭讪时,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想道“那人不是搭讪我”。别人不爱她,所以她也不爱别人,几乎是赶走了和电台主持人一起坐在旁边的小个子男人,最后,在电台主持人的家里,当他和多琳大笑地抱在一起时,她沉默不语,快速离开。
      
      我想这情景她必是见得多了。女人生得丑并且自觉生得丑,那真是值得同情。因为这意味着她们没有社会意义上的性权利。社会要求女人等待被追求,主动追求男人——不是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将被视作低人一等。因为这种低人一等迫使她们沉默并渴望,却不能像即使同样丑陋的男人一样,依然保有把这种渴望发泄出来的权利。她不能获得同情,并且她并不同情自己。埃斯特自己也知道“没有一个男生愿意跟我出去第二次”。
      
      其实丑或者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关键在于对丑陋的自知带来的极度自卑和为此造成的性格上的不讨人喜欢。当她承认了这种不讨人喜欢后,对自己的厌憎和对她心目中厌憎自己的他人的厌憎,无可避免地使得她眼中的世界扭曲变形,并且她的心灵越发得不到任何同情和怜爱。加之埃斯特的母亲从小将她培养成一个优等生,看来却是忽视了她的心灵的本来需要。于是她便越来越压抑、痛苦、直至精神分裂。“我仿佛坐在钟形罩中,透过玻璃望着这扭曲变形的世界,呼吸着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的空气。”(大意)
      
      不被爱。这并不如某些人想的那样,是一种性方面的饥渴,十九岁的埃斯特并未有性方面的欲望,她需要的爱是被关怀,被理解,需要有一个人认真地听她说话,承认她,而不是仅仅将她作为一个代表某种她自身之外意义的“对象”。妈妈将她作为优秀的培养对象,戈登大夫将她作为例行的治疗对象,向她求婚的巴迪·威拉德认为她是理想的结婚对象,有些人由于她相貌的缺憾而不把她作为一个人看待,有些人则将她身上的其他特点当作她本人看待——一个丑丫头,一个好学生,一个乖女孩,当然更多地还是从性出发的,一个女人,“结婚后就不会再想写诗了”。
      
      她依然是渴望爱的。偶然遇到的康斯坦丁,她对他印象很好,她看出他“有直觉”,这就是说他能懂她,懂真正的她,而不是一个具有这样那样特征的对象。“这个康斯坦丁不会介意我个子太高,不会几门外语,没去过欧洲,他会透过这一切表面看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她决定“让康斯坦丁引诱我”。他邀请她到他的住所,她满以为这只预示着一件事,可是在阳台上的夜空下,他始终只牵着她的手。后来她故意爬上床去睡着,他也在她身边躺下——直到夜里三点,她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抚摸她的头发并开车送她回家。一切到此为止。
      
      事情并不是他不愿把她作为女人看待如此简单。埃斯特丑,这表示通常没有男人愿意接近她,她也就没有扮演一个女人——仅仅是两性意义上的女人的机会。于是当她自己愿意得到某个男人的时候,她却不能像她漂亮的朋友那样,适时地代入“女人”,给对方发出讯息。她失败了,和她的朋友不同,她失败得莫名其妙。而这一切都和长得丑、不懂习语、不会烹饪、不会速记……结合在一起,使得本是作为由流行杂志《淑女时代》征文的获奖者,特地被邀请到纽约来的十二个女孩之一,看起来本是处在“人生中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的她下了这样的论断:
      
      “我一直都是个废物,却从来没有自知之明。”
      
      或许这结论也有道理,因为她人前的风光荣耀归于她的妈妈,她对爱和理解的渴望,她始终并未得到。
      
      她仰慕过巴迪·威拉德,剑桥的医科高材生。他和她在一起时“一直让我觉得我比他性感得多,比他更有经验”“装出一副我风骚而他纯洁的样子”,却在暑假每星期都与一个酒店女招待上床。这是“叫我最不能忍受的”。她的妈妈发给她一篇女律师写的《捍卫贞操》,声称女孩子最好保持清清白白,结婚前不要跟任何人上床,并列举了种种理论上和现实上的理由,然而照她看来,“这篇文章什么都谈到了,就是没有考虑过女孩子的感受。”女人只有一种生活,而男人却可以过清白与不清白的双重生活——这种想法她不能接受。“巴迪·威拉德是个伪君子。”她下结论,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破灭了,以为存在的爱也破灭了。她偶尔碰到的另一个男生,只因学校的传统而和伙伴一起召妓,却觉得“和上厕所一样没劲”,“若爱上一个女人,就永远不和她上床。”她认为他“谈论这些事时,并不显得心地污秽,愚不可及”,所以心想“他应该是个可以与之上床的理想人物”——但是在那男生看来,她“聪慧过人,玩世不恭,面相又如此善良,酷似他的姐姐”,于是她知道了,她是他“永远不会与之上床的那种人”,他承认她的存在,却不以男女之爱爱她。当她在纽约遇上康斯坦丁的时候,一切似乎只是这件往事的另一个华丽些、也暧昧些的版本。
      
      在《淑女时代》的摄影师让她笑的时候,她哭了出来。对爱的无望与渴求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里,终于爆发了。当然没有人来安慰她,在现代,人人都怕与真正的内心扯上关系,不管是男女之间,还是随便两个人之间。
      
      她回了家。并且收到了她本来预计要去上的写作训练班的拒信:对不起,你没有获得入班资格。对于从人世间得不到爱的她,这写作训练班本是“一座光明、安全的桥梁”,现在却“摇摇晃晃,土崩瓦解”“一个穿白色上衣、绿色裙子的身体一头栽进了深渊”。
      
      深渊。
      
      在埃斯特到纽约之前,她曾经到巴迪·威拉德所在的疗养院看望他,作为已经差不多获得承认的未婚妻。得了肺结核在疗养的巴迪向她求婚,“秋季就会好了,最晚明年春天。”他解释说,但她的犹豫并不源于他的疾病,而是他那伪君子的面目。她想要纵声大笑,当她还在仰慕他的时候这求婚会让她“心跳停止”,但是她已经不相信他和他的甜言蜜语,或者还有这虚伪的世界,钟形罩中的空气。
      
      他陪她去滑雪。别人闯入了她的滑道,她摔倒了,从山上滚落下来,摔断了腿。
      
      “……穿过年复一年的双重人格,微笑,妥协,回到我自己的过去。”“人们和树木在我两边向后闪去,就像隧道漆黑的两壁。我则冲着隧道那一端静止、明亮的那一点,那水井底部的钻石,那甜蜜蜜、白嫩嫩的胎儿径直奔去。”
      
      这是什么?这是出生以前。
      
      这是死。
      
      她无处可去。从纽约回来后,她封闭了自己,开始整星期地失眠。她去看的精神医生同样“自鸣得意”,全不打算真正了解她的内心。最终,她选择了自杀。
      
      《钟形罩》本是一本半自传性质的小说,作者西尔维娅·普拉斯,头衔是美国20世纪中叶“自白派”的重要诗人。“死是一种艺术”,她在她的诗作中这样写道。《钟形罩》便是从她本人的经历改写而成。她一直在歌咏死亡,她诗歌中的死亡大致并无痛苦或恐怖的感觉,许多时候热烈激昂,另一些时候深沉得如同一潭死水,像一个神秘的永恒。
      
      埃斯特在服药一周后被发现,并且被救,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她的主治医生,诺兰大夫,一位可亲的女性,成为她在世界上唯一比较信任的人。她与诺兰大夫谈了一些话,一个问题是:
      
      “什么东西在男人身上找不到,而只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
      
      诺兰大夫的回答是:“温柔。”
      
      也许这正是埃斯特,也是西尔维娅得不到的东西。
      
      西尔维娅·普拉斯一直对自己的相貌有种焦虑感,尽管她交过数任男友,有人对她的相貌评价还颇高,但一方面是西尔维娅自己对完美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是她明知自己的优点和真正的自我决不在于相貌和作为一个“女人”。《钟形罩》中,埃斯特知道“不管男人在娶到女人之前送她多少玫瑰,给她多少亲吻,带她到餐馆享受过多少美味佳肴,他私下里只盼望婚礼一结束她就像威拉德太太的厨房地毡一样平展在他脚下,服服贴贴。”也许只要愿意,西尔维娅本可以成为某位议员或成功商人的妻子,正如埃斯特能够成为巴迪这个医科高材生的妻子一样。然而她们拒绝了,她们想要得到的是真正的理解、温柔和爱。但社会和真实的男人已经确凿无疑地告诉她们这样一个铁打的事实:所谓的爱,就是你要生得美貌,好让男人来追求你。
      
      这是个死结。
      
      男人仍然是埃斯特无法绕开的问题。在接近痊愈时她进城去散心,与一个邀她喝咖啡的大学教授上了床,如愿以偿地丢掉了她的贞操,她保留了五年而面对男人的双重面目“腻味了”的贞操。然而继之而来的是大出血,于是对无爱的性、对所谓的贞操、对社会定义的男女关系的厌恶越发昭然若揭。
      
      事实对埃斯特来说似乎变得更加绝望。“我真纳闷现在谁还会娶你,埃斯特。”既然她在精神病院呆过。
      
      “我不知道谁现在还会娶我,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她打电话给那全不知她底细的大学教授。“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他问。“永远见不着了。”她挂了电话。
      
      “我完完全全地自由了。”
      
      她坐在一样进了精神病院并最终自杀的琼的葬礼上,纳闷着“我埋葬的究竟是什么”,她想着“一场新雪会抹去琼的墓地上所有新坟的痕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倾听着“心脏一如既往的吹嘘”: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最终,埃斯特被医生认定可以出院。只要她对医生最终的问题的回答令人满意,她就可以走出医院的大门。她思考着,觉得应该有一种标志重生的仪式……面试房间的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小说结束了。但是西尔维娅·普拉斯还在继续生活。嫁人的压力使她心力交瘁,嫁不出去——这是社会对女人迹近全面的否定。当她终于在24岁时遇到一见钟情的英国诗人特德并与他闪电结婚,她写信给朋友,倾吐她这些年来巨大的心理压力。然而婚姻并没有使她幸福。他们很快分居,她的诗作,早年便涉及死亡的,这时依然在歌咏着艺术一般的死。没有人能把她与世界联系起来,——当然,用爱。爱情是诗人们的宠儿,男性诗人们在他们的诗歌中歌咏着美貌的女子、浪漫的邂逅、对美色和对肉欲的着迷,在他们人到中年甚至老年时仍热烈地想像爱情的来临,一颗想像中的心灵,一副美丽的肉体,爱欲驱使下的热情,这是他们需要的全部。波德莱尔的诗中,他与女伴用餐,他同情玻璃橱窗外穷苦的父子三人,她却厌倦这“眼睛直瞪瞪的乞丐”(大意),但他仍爱她“美丽的绿色眼睛”,至多不过是感叹下“爱人之间如此难以理解”而已。
      
      而西尔维娅不能。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她有过,但是她不要,尽管这让她越来越痛苦。她解不开这个死结,心灵需要爱,她的容貌给不了,她的内心不承认。
      
      可是没关系,作为诗人她仍有话题:死亡。这是个看似骇人实则自然的选择。爱不是真的,死是;爱不要你,死会一直在那儿,一直等你。他是实在的,他是公平的,他是永恒的。
      
      1963年,她在自己的公寓中投入了死神的怀抱,时年三十岁,留下两本诗集《爱丽儿》和《庞然大物》,以及三周前刚刚出版的《钟形罩》。
      
      在写作这篇读后感之前我看了一些其他关于西尔维娅的文章。有外国的也有中国的,有人对她看起来乐观却最终自杀表示惋惜,“看起来她已完全摆脱了它(钟形罩)的阴影”,有人用“面容清秀”(大意)来形容她的照片并认为她诗歌中的热情来自于她的性变态心理(这里并无贬义)。对此,虽然我相信这些评论家们绝无恶意(他们是抱着对这位诗人的尊重与对诗歌的喜爱来写这些评论的)但是我想起《钟形罩》中,埃斯特在看女人生孩子时,产妇“一直发出一种非人的呻吟声”,而巴迪·威拉德却轻描淡写地说他们给她用了一种药,使得她虽然“一直在咒骂,呻吟,但她并没有知觉”。埃斯特对此怎么想呢?
      
      “我觉得这种药一听就知道是男人发明的。”
      
  •      昨天下午刚刚收到这本书,今天早上很早就看完了。Sylvia,我钟情的诗人,写下让我惧怕的小说。
       平心而论,我认为小说没有她的诗写得好,但仍然值得一读。也许是我太挑剔了吧,Sylvia本人也认为《钟形罩》只是她个人经历的拼凑(原话忘了,大意如此)。单纯就文学性而言,《钟形罩》的吸引力不算很大。
       让我买下并细读这本小说的的唯一原因是它是她的自传体小说。能写下那样惊心诗句的自杀女诗人,必有让人惊心的过去。钟形罩下稀薄扭曲的空气让她自杀。
       书中直接抒发感情的语句并不多,但能从细碎处看出她所有痛苦的挣扎,以及让她痛苦的世界和她本身。
       这样的书,没有很好的状态,最好别读。我不想再读第二遍。
  •   因为这个世界给她的都是负面的能量
  •   很喜欢她里面提到的那个无花果树的小故事。
    她就像个十三岁的女孩,在那个属于她自己的瓶中世界
    坐在无花果树下,独自一人看那枝叶间的生死穿梭。
  •   翻译的好吗
  •   張悅然。
  •   O(∩_∩)O哈哈~ 我喜欢这书~~~
  •   文艺女青年就是看这些?
  •   那文艺女青年看什么?
  •   她的丈夫貌似从来没愧疚过诶~
  •   谁说天蝎座的作家很少??! BULLSHIT
  •   维基上显示是巨蟹没错
  •   写作是一个人对于天意的试探——或是寻究?
  •   最近约会了一个美国小资男。
    早上醒来他在厨房里做早餐,我靠在沙发上读sylvia plath.
    那天早上阳光很好。
    然后我想到某年某日看过你的这篇评论。
    问一声好。
  •   546123.0ioutfrejiawetkl ry.tlhyjtf ykljjhgfvkkiuytjuyt6i
  •   怎么说呢,一点点的都是感官的观感
  •   满了百岁之后,人就能摆脱爱情和有意。病痛和不由自主的死亡对他已不是威胁。他从事一门技艺,研究哲学,数学,或者独自下棋。他愿意时可以自杀。人既然时自己生命的主宰,当然也可以主宰自己的死亡。
    她演一场独角戏却妄图扮演两个角色。
    普拉斯活的还不够。虽然她主宰了自己的死亡。
    时间是连续性的动作她努力使自己达到一种永恒的状态。
    要命的是她终究是个凡人。
  •   “我的有生之年就是要在一个个互相排斥的事务之间展翅飞翔”
    这个还是很得味的
    哈哈哈哈
  •   她的神经不够强大活不到百岁 无福消受你说的“摆脱爱情和友谊”
    她是一种自我检索的失误,说白了她在纠结自己
    纠结到把自己的正常心智也给搭进去了
    我总觉得家庭生活、母亲这些角色都能让人更接近平静自然
    不过这些仿佛对强悍的女诗人女作家都无甚用处...
  •   可怜的普拉斯,可怜的女人。事实上,所有的工作女性大概都面临这样的人生和理想吧?既想在自己的事业上小有成就,又想在自己的家同时找到自己的另一种生存意义,而这样的平衡似乎完全不可能实现。要么就成为女强人,家庭乱七八糟;要么就成为家庭主妇,事业惨淡,无所作为。至少我,可能不可能兼顾呢~
  •   那些割腕的描写看得我一阵惊恐
  •   你写得真好
  •   我还没读过这本书。你的评论让我发现了一些很让人厌恶和难过的东西,因为这样,它感人至深。如果人类对美的眷恋和欲罢不能是与生俱来的,那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了。喜欢你那些切中要害的体味文字,不用说,这种表达很优雅和适度。很棒,收藏了。
  •   很好的评论。
    虽然她并不是丑,只是没有能力去美。
  •   看完这本书 有绝望和希望 在大脑毫不触及的两边
  •   其实Plath或者说埃斯特一点也不丑,她偶然碰到的那个男生并不是说她面善,而是说她其实长的挺漂亮的(请看英文原文),而且Buddy是个很帅的小伙子,他愿意娶埃斯特,说明她真的挺漂亮。只是身材高高瘦瘦,不是男生喜欢的丰满型。她的一切悲剧后果都是因为扎根在内心深处的病态思维,她看这个世界的眼光一直以来就是愤世嫉俗的,一直是消极晦涩的,所以最后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其实很欣赏这样的眼光,诗人生来如此。
  •   两个小时 太快了 我都多少两个小时了
  •   啊啊啊,剧透了,而且她不丑
  •   剧透+1
  •   这不过是一种具有女性特质的、压抑、无奈、愚不可及又无从释放的欲望罢了。
  •   看过普拉斯的传记,是别人写的她,她的生活,她的诗意与对家庭的和谐期待,但她还是在自己的罩子里,没能出来,是她自己将美丽封存而不是释放。有关她的电影也看过,不错。
  •   相反的,我觉得Sylvia非常美,和Woolf类似的瘦削的略长的脸,尖尖的下巴,嶙峋的脸颊。只是她自己看不到。
  •   很久之前在书店看到《钟形罩》,几次拿起又放下,念到自己当时状态实在欠佳,所以还是别折磨自己的神经。
  •   很在理,这本书比起她的诗歌,羞涩而平凡,差远了。我也不读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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