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桶

出版时间:2003-10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美] 伯纳德·马拉默德  页数:418  字数:339000  译者:吕俊,侯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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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马拉默德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犹太作家之一,曾多次获普利策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被称为“当代短篇小说大师”,“本世纪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家之一”。本书是根据美国午日出版社1997年出版的《马拉默德短篇小说全集》翻译的。原书包括马氏短篇小说53篇,本书只选其中26篇。

作者简介

伯纳德·马拉默德一九一四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一个犹太家庭。父母亲是俄国籍美国移民,父亲是个小店主。他在三十岁之前基本没有离开过这个出生地。中学毕业后考入纽约城市学院,四年后获学士学位。毕业后他为帮助父亲维持家庭生活,曾在布鲁克林区的一所中学当

书籍目录

不幸者的人道主义代言人(代译序)英文版全集出版前言停战协议春雨杂货店头七年我之死账单我梦中的女孩魔桶哀悼者天使莱文最后一个马希坎人湖畔女郎瞧这把钥匙女仆的鞋子头号白痴静物画犹太鸟黑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一幅裸体画德国流亡者男鸨的报复我的儿子是凶手威尼斯的玻璃吹制工银冠伦勃郎的帽子被救赎的阿尔玛译后记

章节摘录

  亨利·利文今年三十岁,他雄心勃勃,仪表堂堂,总是穿着一身西服,翻领上别着一朵白花。他在梅西书店工作,最近得了一笔不大的遗产,就辞退了工作,出国去寻求浪漫。他来到了巴黎,他也知道,他出来并不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对过去的生活感到厌倦,厌倦那些强加到他身上的种种限制;尽管他在旅店的登记簿上写的是真名实姓,但他更喜欢称自己为亨利R.弗里曼。弗里曼住在卢森堡公园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旅馆在一条狭窄的小街上,路灯还是煤气灯。在那里他小住数日,一开始,他很喜欢这座城市的异国情调。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不同,什么样的事情也都有可能发生。他心里想,他喜欢这类机缘巧合的事情。可是这类事儿发  生得并不多,他并没有遇到让他特别在乎的人(他过去有时好对女人想入非非,可是她们又都让他感到失望);既然这种热切的希望还没有冷却,而旅游者在这里又让人家看不起,他想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他登上了去米兰的快车,过了第戎之后,他又有一种灼人的焦虑感。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让他心神不安,几次都想跳下火车,但理性还是战胜了他,继续留在车上。不过他并没有在米兰下车,而在靠近意大利斯特雷扎不远的地方下了车。他一眼瞥见马乔列湖。虽然是很短暂的一瞬,但那里的景色却让他惊讶不已。他从行李架上一把扯下行李,就匆匆忙忙下了车,因为他从小就热爱大自然。这时,他原来那种焦灼不安的感觉一下于就烟消云散了。  一小时后,他已在一座花园住宅里的膳宿小旅馆中住下了。这儿离湖畔那排旅馆相距不远。小旅馆的主人是个十分健谈的女人,对她的客人很感兴趣,报怨说六月七月由于天气异常,又冷又多雨,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来住。有不少人原来预订了房间,后来也取消了,只是有几个美国人。这对弗里曼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倒可以让他独享昆尼岛的旖旎风光。他住的屋子有落地窗,通风很好。床很柔软舒适,洗浴间很宽敞,尽管只有淋浴可洗而没有浴缸,但换个样也挺不错的。他特别喜欢窗外的阳台。他爱坐在那儿看书,或学习意大利语,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看湖水。狭长的湖水,一片湛蓝,有时泛着绿色,有时呈现一片金色,最后转入远处的群山背后。他很喜欢湖对岸帕兰扎镇的一个个红色的屋顶,尤爱湖中的那四个美丽的小岛。岛屿虽小,但上面有不少豪华的住宅,还有花园高树,雕像也隐约可见。这几座小岛唤起了弗里曼强烈的情感;每座小岛都是一个小天地,这样的佳绝处一个人一生能遇到几回呢?他不禁对这些小岛充满了期望。可期望什么呢?他也说不清,但对于他所投有的东西他还是充满期望。有多少事情不都是这样吗?智慧、爱情、探险、自由,有多少人连想都不敢想,可也有少数人却得到了。唉,这些话现在听起来颇带些喜剧性,不过,有那么几回,当他正在凝视这几个小岛时,如果你轻轻地推他一下,他都会叫起来。啊,多么美的名字啊,贝拉岛,黛·帕丝卡特里岛,马德雷岛,还有黛尔·东戈岛,旅行真是开眼界,他想,谁还会对福利岛产生感情呢?  但是,他曾去过的其中两座小岛都让他大失所望。他同后来的一群讲各种不同语言的(尤其是德语)游客一齐乘汽艇登上了贝拉岛。刚一下船,他们就被一群兜售廉价首饰的小商贩包围了起来。而且他发现他们走的路线完全是规定好的,由导游带领着,不可以随便走动。那些粉红色的豪华住宅里装满了陈旧的摆设,房子四周的花园是人工建造的,呆板而无生气,石雕更缺乏品位。黛·帕丝卡特里岛有一点朴实的气氛。那些旧房子一座紧挨着一座地簇拥在弯弯曲曲的小街两旁,晾晒的渔网成堆地放在拖上岸的平底渔船的旁边。对于这些景物,那些旅游者也都摄进了他们的照相机里,这个小镇很迎合他们的需要。每个人都有一些东西可买,而且比你在梅西商场地下室商店所能买到的东西更便宜。弗里曼回到旅馆,感到很失望。这些小岛从远处望去倒很漂亮,但一旦走到近处,就和舞台布景没有什么两样。他回去同女房东抱怨了一番。她怂恿他去看看黛尔·东戈岛。“那里更少人工的痕迹,”她说,“你从来没有见过那种花园,很特别。那里的住宅也是有历史的,还有不少当地的名人墓。其中有个红衣主教的墓,他后来成了圣人。拿破仑皇帝也在那儿住过。法国人对这个岛有特殊的偏爱。一些法国作家对它的美景激动得直流泪。”  可是弗里曼对此兴趣不大。“我已经看过这一时代的花园了。”所以,每有闲暇,他就在斯特雷扎的后街散步,看人们玩意大利式的地滚球游戏,而不去看那些摆满商品的商店橱窗。他沿着不同的路线回到湖畔,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凝视着幽暗的群山峰顶低回不去的夕阳,思考着探险的生活。他或一人独自坐在那里欣赏景致,或同那些闲散的意大利人不时地聊聊天。他们几乎人人都能说点英语,尽管不很流利。他更多的是一个人活动。在周末,街上常有些热闹,来自米兰一带的远足者乘坐汽车来到这里,一车一车的。他们白天忙着野餐,夜间,有人从车上取出手风琴,奏起伤感的威尼斯民歌曲调,或欢快的那不勒斯乐曲。那些意大利小伙子和年轻姑娘就站起来紧紧相拥地在广场上跳起舞来;弗里曼没有加入其中。  一天傍晚,正是夕阳斜照时分,那湖水平静如画,让他再也呆不住了。他租了一条船,因为没有更令他兴奋的地方可去,就向着黛尔·东戈岛划去。他也并无意于登岛游览,不过是抵岸即返而已。可是当行程将近三分之二时,他感到划起来很吃力,这让他有些恐惧起来,因为这时湖面上已起微风,他正是逆风而行。风虽然很和暖,但风毕竟是风,水毕竟是水。弗里曼划船的技术也不高明。他二十多岁才开始学习划船。其实他住的地方离中央公园不远,学习这些事情是很方便的。他游泳也不行,总是呛水,一口气游不多远,是个地道的旱鸭子。他曾考虑回到斯特雷扎去,这时离岛至少半英里,而回去则有一英里半,他咒骂自己是个胆小鬼。这  只船他只租了一个小时,所以,尽管有些冒险,他还是不断地向前划。浪还不算大而且他也学会了控制浪打船头时的划船技巧。弗里曼不太会用桨,不过让他惊奇的是,这回他还真划得不错。这时风也转了向,不再构成阻力,而是成了助力。他再看看天,在一道道晚霞之间落日的余辉仍残留天际。    威尼斯是个漂浮在水上的城市,到处是绿色和金色的运河和水道。费德尔曼也漂浮在水上,从船头到船尾跑个不停。无情的西罗科风不停地吹着。人工岛上的木板靠一些吱吱作响,年深月久的木桩支撑着,现已浸入水里。那些木桩一会儿向外面小岛方向歪去,一会儿又被带着油污的回浪冲得向岸边微微倾斜。这位与绘画久违了的画家站在市政清污船上,不断地用网从发臭的水中往船上打捞死老鼠和漂浮在水面上的莴苣菜叶。他常常因晕船而感到恶心眩晕。他到威尼斯是来参加每两年举办一次的画展的,但从那以后就没有再离开。  十一月的浓雾笼罩了这座水道纵横交错、街道狭窄的城市,模糊了街对面高大的钟楼,教堂尖塔,以及栉比鳞次的红瓦屋顶。四周的小船木桨溅起了水花,他在雾中行驶的汽船四周跑来跑去,大声地喊叫着,怒骂着,想盖过周围汽笛的鸣叫声和环礁湖里救生艇所发出的丧钟一样的警铃声。对费德尔曼来说,既无需救生艇的铃声也无需教堂的钟声,他是被时代和潮流淘汰的人。在万灵节那天,他无法抵挡那种诱惑,跟在一艘黑色和银色相间装饰的送葬大船和一队挂有葬饰的风尾船的后面,那些船就像无声的箭,飞快地向圣·米奇勒那个长满松柏,阴郁的墓场小岛驶去,那个浑身素缟的女孩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棺木之中,上面盖着用温室鲜花制成  的花环,四周还有木雕的天使护佑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可不论她等待着什么,寻找着什么或渴望着什么,一切都已不再。啊,贫穷也意味死亡,尽管这要看你怎么看待它了。他看得太久了。  费德尔曼在十二月又做了摆渡工,把一些固定的乘客从大运河的这一岸运送到对岸,他们的头部都隐在雾中,看不清脸面,对岸的地也是湿漉漉的。哪一边都是如此。连绵的冬雨敲打着坐落在铺满泥状绿藻起伏不平的海滩上的大宅屋顶,那些宅第的墙面早巳为风雨侵蚀而剥落,雨滴也劈啪地落在街头,市场上那些攒动的雨伞上。这位前画家戴着一顶湿帽子,在商店的橱窗里寻来觅去,他知道那些旅游者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买。威尼斯充满了他所渴望和所讨厌的东西。然而他要寻找的是一件惟有他费德尔曼才识货的艺术品。  一月份,亚得里亚海冰冷的海浪又一次漫过防护大堤,在城市广场上一米深的积水打着旋儿,淹没了圣马科的人行道。如果你会游泳你都得游到干船坞的台阶上去。风尾船在威尼斯石头护围上轻轻地划过,潮湿的“大海新娘”每年也都要浸入水中一两英寸。费德尔曼就像一条冻鱼似的,穿着一条瘦瘦的裤子也得一英寸一英寸地浸入水中,去想象丁托列托那幅《海潮中的威尼斯》的意境。  雨总算停了,太阳出来了,但仍是一片寒意,不仅是池、塘被淹没了,就是海边和水道旁的一些开阔地也已被水漫过。费德尔曼由于受到两个划风尾船的爱国者的投诉而被解雇,不再做运河的摆渡工作了。现在他自己干起了连背带摆渡乘客的活儿,每个人他收一百里拉,对那些又老又瘦的顾客,只要他们不在背送时过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他一般只收他们半价。他曾在报纸上读到过一个消息,说一个恶魔似的叫化子把一个背他的好心的撒马利亚人弄到水里淹死了,就是因为他把他的脖子勒得太紧。他们当时正在过一条涨了水的小溪。对那些太胖的人,他总是留在后面再背,尽管他们十分气愤,说他对胖人抱有偏见,有的还主动要付双倍的价钱。有一回,一个贵夫人模样的老女人在他背她时,还用一只丝绸阳伞当鞭子敲打着他,她那声音就像从大号里发出的一样。  费德尔曼穿着齐臀高的长筒靴,在水中走来走去,把那些顾客一个个背到干爽的陆地,那水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闪着光。人们上了岸之后很快就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了。偶尔背一个年轻女性,他可以十分温柔地摸一摸她的腿,但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不会引起她任何反应,但这对他干活的劲头儿来说总是有些鼓动。有一个很漂亮的威尼斯女人刚一被他背起,就开始咯咯地笑,后来简直就是大笑,他艰难地在塘中摸索似的向前走着,她似乎很开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她坐在费德尔曼后背上,很高兴这样让人背着,她的臀部在他的臀上一颠一颠的,她的面颊紧贴着他的耳朵,有时不经意地把他弄得很痒,一双很美的腿,穿着黑色的袜子,和他弯曲的手臂紧紧缠在一起。当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时,他的阴茎已经勃起,她含情脉脉地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匆匆地走了。费德尔曼看着她,她又回过头来,冲他粲然一笑,又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就走开了。他真希望她没有走开,因为他回味了一会,感到他已经爱上她了。    他躺在床上,一时还未成眠。他想,在这所有让他困惑迷茫的忧虑之中,最让人担心的是一件事。如果伊莎贝拉爱他,就像他感觉的,她或者已经爱上他了,或者不久就会爱上他,那么,以这种爱的力量他们就能所向披靡,无论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在众多可能之中,他预想到一件难处理的事,并为此而不安,那就是她的家人。但是,在许多意大利人看来,这也包括意大利的一些贵族阶级,都认为如果把女儿嫁到美国去那是件很理想的事,(不然为什么他们先派厄尼斯托去探探风头?)有了这样一个有利条件,事情就好办多了。特别是伊莎贝拉,如果她是个独立的女孩,而且十分渴望去美国,那就更是十拿九稳了。不,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向她撒的谎,说他不是犹太人。当然,他可以说实话,比如,她认识的是列文,而不是弗里曼,一个探险者。但那可能一切就都毁了,因为,这很清楚,她不想同犹太人打交道。不然,为什么她一开始就一针见血地问这么个问题呢?要么就是他不告诉她真相,让她在美国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再慢慢告诉她。那时她会发现作为犹太人是完全无辜的。一个人的过去,完全可以说,只是一种过去,它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然而这种处理方法,如果她到时候难以接受,会引起反责。还有一种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他曾考虑过多次的办法:更名换姓(他曾考虑过改为列文,但他更喜欢弗里曼),然后完全忘记自己是犹太人的事实。这对他的家庭也没有什么伤害,也不会让他们难堪,因为他是独生子,而且父母双亡。有两个表弟,一个住在俄亥俄州,一个住在托莱多,各自生活,互无往来。他把伊莎贝拉带到美国以后就离开纽约,去其他地方。比如,旧金山之类的城市。到那里,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从前。要做好这一切细节的安排,再做其他的小小的改变。他得在结婚之前回去一两趟,他对这已做好了准备。至于婚礼,那得在教堂举行,他得抓紧做好安排。教堂每天都可以办理这些事。一切就都这么决定了,尽管并非一切都尽如人意,但最不如人意的还是对他是犹太人这一事实的隐瞒(可是这一身份都给他带来些什么呢?除了让他头痛,让人看不起,再有就是令人痛苦的往事);因为他向一个他所爱的人撒了谎。乍看上去,谎言与爱情是那么格格不入,如冰碳同炉,令人痛苦,可是如果事情非如此不可,那也就只能如此了。  ……

媒体关注与评论

  代译序  不幸者的人道主义代言人  伯纳德·马拉默德一九一四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一个犹太家庭。父母亲是俄国籍美国移民,父亲是个小店主。他在三十岁之前基本没有离开过这个出生地。中学毕业后考入纽约城市学院,四年后获学士学位。毕业后他为帮助父亲维持家庭生活,曾在布鲁克林区的一所中学当见习教师,但只工作了一年。后来又在市财产凋查局做过一段时间的财产调查员。一九三九年赴哥伦比亚大学深造,主攻英国文学,一九四二年获硕士学位。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布鲁克林区和哈莱姆区的夜校教书,其对象主要是贫苦的移民,因此,他十分熟悉并同情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 这些人后来也成了他文学作品中所描写和刻画的主要对象。一九四九年马拉默德到俄勒冈州立大学教授写作课,直到一九六一年。在此之后,他到本宁顿学院教授语言文学课,一九六六年到一九六八年,曾在哈佛大学讲学,后又返回本宁顿学院,直到一九八六年三月十八日逝世。  马拉默德是当代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是继索尔·贝娄之后出现的又一名犹太籍作家,从四十年代初起从事写作并发表作品,在以后的几十年中一直不间断写作,创作长篇小说七部:《呆头呆脑的人》(1952)、《店员》(1957)、《新生活》(1961)、《装修工》(1967)、《房客》(1971)、《杜宾传》(1979)、《天恩》(1982),五十余部短篇小说(美国一九九七年出版的《马拉默德短篇小说全集》共收集了他的短篇小说五十三篇,这个中译本选其主要短篇小说二十六篇)。其中不少作品获得各种文学奖,在欧美及世界文学界享有很高的声望。著名文学论家理查德·伯恩斯坦(Richard Bern-stein)曾在《纽约时报》撰文称“马拉默德是当代短篇小说大师,是可以和契诃夫和巴别尔相提并论的小说家”。杰伊·坎特(Jay Cantor)也说他“是本世纪的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家之—”。他曾担任过美国作家协会的常务理事,国际笔会美国分会的主席等职务。  马拉默德是个天才的作家,而其天才更主要表现在他的短篇小说中。如评论家罗伯特·阿尔特所说:“马拉默德的真正天才体现在他的短篇小说中,在这一领域,他突出了对孤独人物的逆境的逼肖刻画。在他的几部力作中,他以十分精湛的笔触表达了丰富的思想内涵和人物十分细腻的情感,表现了他高超的艺术手法和敏锐的洞察力。他的语言简练到不能再简练的程度。人们要了解二十世纪的美国小说这些故事是不可不读的。  他的作品主要是以社会最底层的人物作为描写对象的,在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深切地体会到他对这些人物的同情,也可以看到他们,尤其是犹太籍移民的苦难生活,同时也表现了他们的坚忍的生活毅力,赞扬了他们的高贵品质,并通过他们反映出更广大范围的人类世界。人们把马拉默德这种写人的精神从痛苦和孤独中得到升华的基调称之为“不幸者的人道主义”,而马拉默德正是这种不幸者的人道主义的代言人。  马拉默德成长和生活的前半生正是世界局势动荡,经济萧条时期,如长达数年之久的世界性经济大萧条,正是马拉默德上中学和大学期间。他大学毕业后,这次经济萧条的余波仍未平息,美国经济尚未完全复苏,失业人口居高不下,寻找工作成了一个大问题。紧接着是法西斯主义的兴起,对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广岛的核爆炸,长期的冷战对峙,麦卡锡主义等等,这些马拉默德都亲身经历了或间接地感受了。作为一名犹太血统的作家,这些灾难给他留下的心灵创伤和烙印要比其他人多得多也深得多。有人称这一阶段历史是“穷凶板恶的时代,在这一时代里,犹太民族所受到的屠杀,迫害,歧视,他们所忍受的贫穷,饥饿,屈辱,更使他们成为人类灾难的最典型的受害者。从《圣经》中关于他们历尽艰辛穿越沙漠,前往耶路撒冷创建家园的史话,到他们流亡世界各地四海为家,以及在近代史中又遭到法酉斯惨绝人寰的种族灭绝式的屠杀,犹太人的历史构成了一段最悲壮的史诗。他们受尽了人间的种种磨难,但仍生生不息,顽强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养威丁一种无比坚忍的性格,也培养了一种拼搏求存的精神。马拉默德正是看到了他们这种在失败中不放弃微小的希望,在苦难中保持道德的纯洁,并努力达到一种精神自由这一点;也看到他们对世界的正义,欢乐和幸福充满力量,而在悲惨的现实中默默地,不反抗地争取生存地位的顽强精神。马拉默德认为这是世界芸芸众生的小人物所具有的共同特征。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曾指出:“所有的人都可能是犹太人,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这种广泛意义的“犹太人”实际是指人们孤立无援而又无所依傍的一种生存状态,也指那些在马拉默德小说中所表现出的种种抽象道德概念,如苦干、诚实、宽容、忍耐、责任感筹等。当然,他们也并非没有缺点和不足,如耍些小手腕骗些钱财,或行为猥琐,等等,但我们一旦发现他们这样做有时只是为了一餐一饭或仅为了生存,或为了妻儿的生存,我们不仅会把原来的鄙视化为同情,而且会为他们的生活境况而唏嘘不已,为他们的责任心所深深打动。这也会让我们联想到世界上另一个特殊民族,古卜赛人,他们也常以类似手法谋生,而又有谁会对他们产生厌恶和偏见呢?  ……

编辑推荐

  马拉默德是当代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是继索尔·贝娄之后出现的又一名犹太籍作家。从四十年代初起从事写作并发表作品,在以后的几十年中一直不间断写作,创作长篇小说七部:《呆头呆脑的人》《店员》)、《新生活》《装修工》《房客》《杜宾传》《天恩》五十余部短篇小说(美国一九九七年出版的《马拉默德短篇小说全集》共收集了他的短篇小说五十三篇,这个中译本选其主要短篇小说二十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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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2条)

 
 

  •   很早以前曾看过一其中一个叫魔桶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的感情大多很含蓄~很适合慢慢的去品味.
  •   多个篇幅较短的小故事会让人觉得字数虽少,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作者想要传达的精髓,细细品位,你会发现每个细小的细节无处不散发作者智慧的光芒!
  •   虽然每想象中好,但仍然推荐
  •     上 书
      
      
      
      我勤于在书里寻找到与自己世界里相同的痕迹,即使这些痕迹凌乱,在最开始的时候畏惧试读。然而在以后片刻的宁静里,那百分之一的同感却潜移来接近十分的安慰。我们需要安慰,所以我们读书。
      
      
      
      Malamud的《魔桶》里列奥仅仅通过一张照片就爱上了一个女子,他无意间瞥见她的照片,惊诧道:“她给了他一种青春的印象,好比春雨里润的红色花朵。然而她岁月销蚀,并消失不掉风尘的浪迹。他似乎对她熟悉到每一个毛孔,她的容颜让他脸红。她享受够生活,还不止这些,也许悔不该当初的生活——心里上似乎有过很深的创伤,但她打开了未来的境界:她有自己的个性,列奥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然后“他凝视着照片,头都痛苦起来,似乎有迷雾在眼前布开,他感到对她害怕起来,省悟到他得到的可是一种邪恶的印象。他哆嗦了一下,轻轻地说,这个,我们都不能幸免。”
      
      
      
      两个欲爱却忘言的人,似乎这种迷茫夹带盲目也正发生于我身上。但《魔桶》里有一个给人勇气的结局:
      
      
      
      “列奥接到来信,说她在某个拐角同他见面,一个春天的夜晚,她在路灯底下等着他。列奥来了,手里拿着一束紫罗兰和玫瑰花蕾。她站在路灯柱子的旁边,吸着烟,他喜欢的,白色的装束,红色的鞋。”
      
      
      
      这时候,我的心里会浮起H在夜灯下转过来的脸颊。
      
      
      
       下 梦
      
      
      
      这是熟悉到神经痛的脸颊,这是若即若离的脸颊,这是我重描浓写的脸颊。而现在它是对我微笑的脸庞。微笑带来美丽的感觉,让你无怨无悔。
      
      我坚毅地捉起了你的手。
      
      帘卷西风,剔透的秋,温暖的梦。
      
      
      
      
      
      
      
      
      
      
  •     整个纽约都在下雨,马拉默德缓缓地走在细雨和雾蒙蒙中的街道里,看人欢笑,看人哭泣,看人生,看人死,有扇往里看漆黑一片的窗子终于使他停下了脚步,他伫立在它面前很久,微小的希望,苦难里的纯洁,不幸的人道主义从他与黑暗的对视中慢慢的涌出,伴着点街灯上水汽,伴着点他的几乎很难辨认清晰的沉重的吐纳,伴着点那个他梦中的女孩…这是我早年阅读完他小说时对他的想象,但事到如今,当我重读他的书的时候,我依然膺服于那些虚幻但又真实的场景,膺服于那些形形色色的小人物无声的命运,有什么比那些真挚的生死与情感更重要的吗?在马拉默德小说之外,至少现在,我努力的在脑海里寻觅,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个作家最大的成功,他忽然令我觉得我就是他笔下人群中的一个,他的人物在映照每个读起它的人,他们在读我们。那个忽然有欲望表达却又不能父亲费舍尔,那个在静谧中出神望着雪花的艾达,那个整天忧心忡忡的莫里斯,还有那个纯朴的倒在吵闹杂货铺的犹太老头马库斯,没有花里胡哨的时空转换,没有繁杂艰深的心理流动,没有华丽的词汇和排比,只有浓浓的对生与爱的眷恋,而我们也会觉得那些已经足够了。
      
      同为犹太作家,马拉默德与辛格不同的是他并不急于扭曲现实而展开幻想,他的幻想往往只落在现实的深处,他对阴暗和命运悲剧的细致洞见呈现在细节和转瞬即逝的真实情感的旁侧,在漆黑中火柴划动的刹那,在一个安静的人波澜起伏的散步途中,有时这些甚至显得欲言又止,马拉默德从不太安然揭示某种命运悲剧,他的特点是,他让他的人物全部待在某些无奈的生活和道德的泥淖中,并明知不可为的挣扎的向外走去,接着就是无尽的忧伤,沉默和祈祷。
      
      然而与辛格一样,马拉默德的精神深处也保存和延伸着关于民族的梦魇和依恋,二十世纪犹太人深重的苦难给几乎所有的犹太作家以永恒的烙印,他们无法也不能回避对自身的怜悯和反思。在马拉默德这里,我依稀看见了他无时无刻对此耿耿于怀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下的景象往往更加的哀伤。他站在自己短篇的结尾,用他独特的忧郁的方式渐渐的勾勒出一部犹太人的苦难史,在无数幽深的黑夜里,在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后,就像《魔桶》的末尾,在街道尽头的拐角处,我们会发现他,他紧靠着墙,继续为死者祈祷。
      
      还有什么呢?准确的说,在马拉默德这里,还少点什么。我不想再回想那个永远的消逝在石像深处的犹太女孩伊莎贝拉,另一个犹太人骗了他,他们互相欺骗。但有个奥尔加弥补了我的阅读期待,她以逝去女儿为一个失意的青年作家构筑了一种美妙的想象,她以女性的温柔拂去了萦绕在米杰卡周身坠落的雾霭,当他们见面时,米杰卡充满了失望,因为她不是那个美貌,束腰,像玫瑰一样美好的姑娘。他们约定永不再见。但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杰米卡还是猛然想起了她。接着,马拉默德为所有人写道,“他想起了这个老女孩。他现在将回到家里,给她从头到脚披上溜滑的白纱。他们在楼上跳来跳去,然后他把她抱起来,抱进门槛,在他那个写作间的小屋里,用手搂着她从紧身胸衣里溢出的赘肉一起跳起了华尔兹舞。”
      
      我的意思是,只有在这里,马拉默德才满怀希望的写出了我们的孤寂。
      
  •      感伤……
       很难再用别的字眼形用度过这本书的感觉。除了看屠格涅夫的书之外震得很在看到有这种感觉的书。书中弗洛伊德的学说可以抛开不谈。淡淡的感伤足以使人落泪。
       不同于欧.亨利,这本书永远属于少数人……
  •    帘卷西风,剔透的秋,温暖的梦。
  •   我觉得这种文章应该会很好看
    不过犹太作家的纠结让人很有感觉
    跟俄罗斯作家骨子里的那股东正教的味道一样令人沉迷~
  •   朋友的每篇评论似乎都能勾起让人即刻阅读的欲望,有时想想,安静的读一本书也是件幸福的事。
  •   这段文字真好,从心里喜欢(只是“吐纳”略微磕绊,若说“呼吸”会不会好一点),感觉到读者和作者之间的息息相通。去年冬天读过他的《修配工》,亦步亦趋的荒谬情节,肯定不能说是黑色幽默。牢房里的忽然闪现的欢乐,倒让人欲哭无泪。读完以后倍感压抑,无边的压抑。
    马拉默德,如同一个圣徒的名字。我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坦承“弱”的书写者,或一个男人,这和我至爱的葡萄牙作家费尔南多•佩索阿有点相像——只是有点儿,除了生前寂寞死后殊荣,近乎绝对的老生常谈,两人并无多少可比性。佩索阿一生曾用72个笔名,无微不至地书写、关怀自己微小的快乐和悲伤,诸如一小片流云飘过了太阳,也足以给他伤害之感。马拉默德似在潮冷之地长久匍匐着,对于痛苦他并无任何表露,因此这种弱就变成了一种强硬,可以说拒不妥协、也不流泻的精神内核。
  •   深有感触。
    我觉得马拉默德的魔力是短短一个故事你以为很快就读完了,可是竟然放不下,合上书后,总会想起,好像又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仿佛言之不尽,就那么一个短篇,仿佛能生出一个世界,里你想说的,都浓缩在了其中。
  •   推荐你 看看 基辅怨 和 《伙计》 也是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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