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途偶拾

出版时间：2008-6  出版社：羊城晚报出版社  作者：穆夫 著  页数：403  

前言

　　“杂文的品格是很高的”——访著名杂文家穆夫　　要采访王锐聪，我有点作难，既没听说过这人，又没读过他的作品，手头也没有半点相关的背景材料，如何着手？　　我怀着这种惴惴不安敲开了他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温和中透着刚毅的老人。我说明来意，他连连摆手，且神情颇有点严峻，近于声明似地说：“我不是杂文家，更不是著名杂文家！——只是写过一些而已。”　　我们聊起来。　　他说他的杂文都是以“穆夫”笔名发表。哦，穆夫，这我是知道的。早些年在《羊城晚报》、《经济日报》、《新观察》时常读到他的文章。清新、敏锐、平易、幽默，时有精妙之语独到之思令人叫绝。穆夫的杂文曾编入《当代杂文选粹？穆夫卷》、《中国新文学大系？杂文卷》、《杂文创作百家谈》、《花边三百三》、《湖南新时期十年文艺作品选》等书。　　王锐聪——穆夫。怎么能不称著名杂文家！老人是过谦了。　　王老的杂文创作可分两个时期。40年代抗战时期，他曾在聂绀弩主编的《野草》和《力报》的副刊《新垦地》发表过多篇杂文。与廖沬沙、周立波、草明诸人一起办过报或刊。80年代起，他又重执杂文之笔，并迎来他杂文创作的丰收期，一周之内总有一两篇见报。难怪大家都知道穆夫。　　我们从什么是杂文这个“人之初”的题目谈起。王老说，杂文不是重武器，也不是重型机械。但杂文也有自身的特点。写杂文，他有一条座右铭：坚持真理，疾恶如仇，有感而发，要讲真话。　　他认为，写杂文不是做文字游戏，不是茶余酒后的油腔滑调，而是一种庄严的劳动。他不无幽默地说，杂文总是有感而发。首长可以布置你写报告、写总结、写批判，以至写小说，编剧本，却没有听说首长布置写杂文的。既然是有感而发，触物生情，就难免触动别人的神经，干扰人家的睡眠。我就有过这种体会。所以我曾经说过这样的笑话：当官的不写杂文，写杂文的不能当官。哈哈哈……　　王老收住笑容，严肃地补充：写杂文难免要遇到一些麻烦，总有人喜欢捕风捉影，对号入座，你有什么办法？但你的杂文要是无关痛痒，变成文字游戏，那就不叫杂文了。　　谈起杂文，王锐聪有种圣洁虔诚之感。他认为，杂文的品格是很高的。这种高品格就在于杂文要讲真话。他说，人类经历过和想象到的任何时代，都有真善美和伪恶丑的矛盾，都有前进和倒退、先进和落后、新生和腐朽的矛盾。因此不存在什么“不是杂文时代”。我们任何时代都需要杂文。　　他很推崇两个人，一是鲁迅，一是巴金。他说，学习鲁迅不只是学他的文字技巧，而主要是学习他讲真话，学习他讲真话的硬骨头。他也欣赏巴金的《随想剝，从不装腔作势，不打官腔，娓娓而谈，纯朴的语言，真实的感情，读来亲切。　　他主张杂文要有刺有辣，正如湖南人吃的辣椒。一刺一辣，正中要害，大汗淋漓，这才过癮，这才解决问题。在多年的创作实践中，王锐聪总结出杂文写作的“三忌”。一忌文无新意，陈词滥调，面面俱到，王婆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二忌不痛不痒，圆滑无棱，四平八稳，顾虑多多。他说，现在报纸上言论多起来，其中也有很多好杂文，这是可喜的。但有些杂文却有流于短论、短评的倾向，失去了杂文的特色，这在写法上就不是杂文了。三忌言之无物，空话连篇，装腔作势，穿靴戴帽，做官样文章打官腔，这类东西最令人生厌。　　我们又扯起了杂文的形式问题。王锐聪高兴地说：近几年，杂文出现高潮，风起云涌，遍地开花，特别新闻界作为杂文的主力军，提高了杂文的声望。杂文之所以受到欢迎，除了内容外，它的形式也是重要因素。杂文短小精悍，读者易于读且乐于接受。但短小不是唯一特点，光短不是杂文。杂文也不要油腔滑调，鲁迅就不油腔滑调。这和旧社会杂文不同。那时讲话不易，来一点油腔，方滑得过去。现在就不必了。但杂文却不拒绝幽默，需要幽默，因为杂文是具有很高的艺术品位的。他很赞赏《羊城晚报》专栏作家微音的杂文，敢说真话，抓住关乎大众利益的事加以评议，起到舆论、教育、监督的作用。比如广州放爆竹，微音一讲话，响应者众，这样的陋习就扫除了。可见杂文的力量。这应该成为杂文的方向之一。　　王老儒雅风趣，直抒胸臆，与他谈杂文是件乐事。他把杂文视作一门艺术。对杂文如今的尴尬地位表示不解。他说，杂文队伍为什么不能进文联？纯文学刊物少有杂文，这实在也是遗憾。希望报纸副刊都有杂文内容，副刊无杂文无味。当你读到一篇精妙的杂文或杂文中精妙主语，不由得不拍案叫绝，要高喊一声：好！——这不是艺术是什么？

内容概要

　　近几年，杂文出现高潮，风起云涌，遍地开花，尤其是新闻界成为杂文的主力军，提高了杂文的声望。杂文之所以受到欢迎，除了内容外，它的形式也是重要因素。杂文短小精悍，读者易于且乐于接受。　　王锐聪——王穆夫，杂文家。对杂文有种圣洁虔诚之感。他认为杂文的品格是很高的。这种高品格就在于杂文要讲真话。他说，人类经历过和想象到的任何时代，都有真善美和伪恶丑的矛盾，都有前进和倒退、先进和落后、新生和腐朽的矛盾。本书是他的杂文精选。

作者简介

　　王锐聪，又名王穆夫、魏奇英。1919年生。湖南益阳人。长沙广益中学高中、溆浦民国大学经济系、塘田战时讲学院研究班学习。中共党员。历任《抗战曰报》编辑，《南宁商报》编辑主任，《龙江日报》编辑主任，《开明日报》编辑，柳州《广西日报》编辑主任、副总编，桂林文化供应社、桂林石火出版社编辑、编辑主任，广西武鸣中学、隆山中学、南武师范、桂林师范、桂林女子师范教师，湖南省科技情报研究所所长，湖南省政协委员、省政协科技组副组长，湖南省创造学会理事长，湖南省科技情报学会理事长。著作有《当代杂文选粹1（穆夫之卷）》，杂文被选入《中国新文学大系·杂文卷》、《杂文创作百家谈》、主编《中国当代发明家辞典》共三卷，《穆夫文存》等。1986年国家科委授予荣誉证书，内称王锐聪同志“你在创建我国科技情报事业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文化大革命”中蜗居“牛棚”浪费光阴九年。1989年离休。2006年被评为湖南省科技厅系统“优秀共产党员”。

书籍目录

第一辑道途偶拾漫话“内部读物”让贤不是撂担子漫谈绿化要后来居上令人向往的学术气氛想起万物之灵的特性超过麦尔斯伊甸园的故事识才和爱才茅屋里装电梯一块黑板报做人的道德谁来作主“看碟子”只能收起论据从何而来？楼梯的故事切勿依样画葫芦让和尚都去挑水浦来士之耻隔靴抓痒奇哉高考试题预测与沙漠竞赛也是吃饭问题不在乎标签且说“另一种倾向”何来“经验关”美的享受多余的文章诽谤者有罪我们岂能办不到？市长研究班联想楚霸王跳芭蕾舞根深叶茂有感于无价之宝只差三个月……以貌取人效应保姆的资历经济效益种种千手千眼观世音教授经商及其他被遗忘的角落巴金的提问走马灯效应余热云云何必动此肝火酒吧间的诀窍幻想而已矣，科学云乎哉！第二辑奋起赶路要有一种气氛为什么不应该翻过去呢要提倡“麻雀的鼻子”一条“低标准”靠群众的智慧“罪人”与“被害者”是谁鳄鱼的精神也谈“马太效应”……最易识别的特征忆苦与除害有人无事做议向探马学习闲话工作干部不工作人人是创造之才坚决支持发明者深感不是滋味低层次的好管家并非万应灵丹汪笑侬的发愤诗中无我论闲话油炸臭豆腐碑刻的命运说话行文的学问郭老、巴老及其他难逃冥王惩处假如辜老头还活着外行谈画人三轮车夫的玄虚再谈对“乡土杂文”的浅见谁该先“艰苦”？标题有术及其他以“开会”的名义大明星的“名言”布比拉的故事旧报拾遗新道德与第六爱另开小洞辣椒炒辣椒过年忆旧人情养鸟享受开会有学问吸收与消化小议开风气之先难忘的情谊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子虚乌有被评奖谁敢像卢梭那样忏悔？想起了陈嘉庚第三辑大功告成帽子的故事没有奖章的光辉何必美化乾隆要为孩子们着想寂寞的丁老搅混水摸鱼怀念陈国达教授事业单位的生命是业务由臭豆腐想起的从谕单到标语莫打错了板子来自旅游胜地回忆“讲圣谕”猗欤盛哉麻将牌知识分子陈仞的遭遇一位崇高的营长同志故乡之梦一位102岁的“年轻人”颜习斋的谠论栗栗一种本能的反应怪事引起的思考拿来主义不是吃现成饭引进?消化?创造事必躬亲议无知与已知共同协作，一致向外愚蠢的公式孟夫子的高见值得企业领导者深思谈触景生情旅客也植树放脚与剪头“向钱看”一议学术界的现代气息白莲藕“解放思想”问题什么是改革的关键科学发展观与实践娃娃成人化议伟大的母爱路边种树的故事尊师的古风学术云乎哉？发挥环保的力量发明大王的竞争忆逊夫同志曾国荃祈雨耀邦同志的教导：要热心，要懂行

章节摘录

　　切勿依样画葫芦　　大家痛感工作效率、生产效率不高是由于缺乏科学管理。据说我国时下的管理工作，比国外落后了十多年，于是纷纷介绍国外的管理科学。　　国外的确有科学的管理方法，有研究管理的学科。过去介绍了运筹学、线性规划之类；近年来有科学学、系统工程学、价值工程学等等。这是令人可喜的。　　一种新的学科，开始总是有一个介绍、引进的过程，但不能停留在介绍这一点上。要研究我国自己的管理实践，结合我国的实际来研究管理学。记得早在1972年，有个外国的生物学教授来华讲学，离去时发表一封公开信，说当时中国的生物学完全是舶来品，既不根据本国的材料，又不适用于本国的情况。留学生回国。也只有外国生物的知识，对本国的动植物一无所知，这是不行的。这个公开信讲得十分中肯。过了五十多年，今天翻出来一看，还很有意义。　　介绍外国的管理经验，只能选取先进的、合乎我国实际的，不加选择地照画葫芦，不会带来益处。切莫以为外国的管理都是科学的。举两个例子：香港有一家周刊，在介绍管理经验上。有一条就公然是“权术”，认为主管人员要玩弄权术。据说。如果有人向主管人提出什么要求，即使可行，也不要答应。否则就是“屈服于别人的要求，将否认了主管的某些特权”。主管人“运用阳奉阴违的技巧是明智的”。要装得对问题“一直在考虑、研究和规划，他一直在‘进行’中，但从没有真正做它”。这种权术，于公不利，也害人非浅，我们是深恶而痛绝之的。还有一个美国的所谓管理学家劳伦斯？彼德，提出“彼德唠叨术”，用以应付上面来的督促和检查。这种“唠叨术”分为“言之无物法”、“不知所云法”两种，即是“对于重要的字眼故意含糊扯过。而对无关紧要的陈词滥调，则说得清清楚楚”。这完全是资产阶级的虚伪和欺诈之术，居然戴上管理方法的面具。实与管理科学相去十万八千里。对于这一类的“管理方法”。我们是绝对不能赶超的。越赶超就越堕落、越腐败！　　科学管理的目的是提高效率。提高效率总离不开时间观念。常感我们效率不高，缺乏时间观念。在这个方面，我们岂止比不上外国，也比不上古人。大禹惜寸阴、陶侃惜分阴的故事，乃众所周知，无须多说。研究管理学的，实在有必要调查和分析研究一下。我们为什么效率如此之低、时间浪费如此之慷慨的原因。对于这个痼疾，应该探寻一些有效的疗法。不然，运筹学也好，系统工程也好，都还只能停留于述而不作、隔靴抓痒的水平，成为纸上谈兵而已。我们研究科学的，决不可满足于凑个热闹。虽然，问题并不在于研究管理科学的书生们。　　（1981年12月17日《羊城晚报》）　　让和尚都去挑水　　一个单位的领导班子，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位。一分力量加一分力量，等于两分力量，这是三岁娃娃也会计算的。可是到了一个单位的领导班子，这个计算得出的答案，有的则是负数。　　三五个、十来个领导干部之中，必有一个为主的，其他副职各有分工。但有些单位，事无大小副职都做不了主，都要为主的拍板。为主的往往很少接触各方面的实际，不是通家，又不能说“我签字，你负责”，拍不下板来。于是只好开会，一个芝麻大小的问题，往往十天半月也不能解决。　　厅局领导班子下面还有处室领导班子，又是一群。工作如何抓？有这样一种情况：有的副厅长不能按业务分工去抓副处长，只能通过厅长去抓。厅长又只能抓那个抓总的处长。不按这个“组织程序”去抓，据说就是“越权”，就会不利于“团结”。处长下面有正副科长，又是一群，照此办理。而且一层层开会。大家实在是很忙的，忙得只有时间看文件，没有时间学习和研究文件；只有时间听汇报，没有时间研究汇报中反映的情况和问题。这里一加一等于二的计算公式不适用，适用的公式是一加一等于负二。　　问题何在？和尚多了。调整来调整去，只见和尚加多，不见和尚减少。只见和尚扯皮，不见和尚挑水。分戏票、赴宴会，手都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真是闻风而动；一旦提出谁下去解决问题，手都不见了。　　和尚多了固然是问题，如果真能分工负责，有职就有责。挑水的和尚挑水，没有水喝，打他的屁股；煮饭的和尚煮饭，饭煮不熟，打他的屁股。而且主持挑水的大和尚把所有挑水的小沙弥都指挥调动起来，主持煮饭的大和尚也把所有煮饭的小沙弥指挥调动起来。问题也不复杂。但是按“组织程序”，主持挑水的和尚要调动挑水的和尚挑水，还必须通过管花名册的和尚。主持挑水的和尚无权管理挑水的小沙弥。否则又是“越权”。管花名册的和尚不答应。结果还是只见和尚扯皮，不见和尚挑水。不论大庙小庙，凡是效率低、无水吃、扯皮多的，都存在这个问题。　　干部总是有提升的，其速度远比老干部退休和自然减员高得多。因此科长、处长、厅长……正的、副的日见其多。人多不一定好办事，除上面谈到的以外，还有一点：根据习惯。一当上“长”，便只能忙于画圈、开会。本来擅于挑水的不挑水了，他的工作是吩咐别人去挑水。于是，不做实际工作的人便多起来，扯皮的人也多起来。　　看来，精简机构。不单纯是减少人员和层次的问题。还有一个能够人人动手，各尽其责，各司其职，不光喝水而不挑水的问题。这不是新话。却是值得一提再提的老话。

编辑推荐

　　王锐聪——王穆夫，杂文家。早些年在《羊城晚报》、《经济日报》、《新观察》时常读到他的文章。清新、敏锐、平易、幽默，时有精妙之语独到之思令人叫绝。穆夫的杂文曾编入《当代杂文选粹·穆夫卷》、《中国新文学大系·杂文卷》、《杂文创作百家谈》、《花边三百三》、《湖南新时期十年文艺作品选》等书。近日，穆夫又把他的杂文精选汇编成《道途偶拾———穆夫文存》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