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3-10 出版社:江苏古籍出版社 作者:朱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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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惆怅,无限感慨!”“红豆”小辨“四大家族”都姓贾大观园里的“三驾马车”李纨的“叫板”聚焦王子腾贾雨村·王子腾贾雨村·王子腾续说林如海身后事为凤姐“圆梦”“吃不完的饭”贾府的教育——不好说林黛玉的家庭教师贾宝玉的家庭教师贾宝玉是“大革命家”横空出世石呆子秦可卿,说不清从秦氏说起贾宝玉发梦癫秦可卿,哪里来?“汉南春历历”推敲冯紫英林黛玉“绿珠坠楼”诗开到荼縻花事了老莱子与王熙凤诗情意脉,再说荼蔗疑义相与析试解“瓔珞”世外仙姝寂寞林嫁与春风不用媒《葬花诗》一解《葬花诗》续说诗中性情读宝钗“风姐之父”索隐谈《妮嫡词》再谈《桅蛔词》歌成余意尚彷徨从晴雯之死到《桅嫗词》林黛玉不如王宝钏……
章节摘录
书摘 1999年出版了十大册《胡风全集》,皂皇巨帙,如丰碑焉。《石头记交响曲》收入第一卷,不像初印时那么寒伧。读邵、王两文后,便找出全集来看,不利出入颇大: 一九三六年冯雪峰从陕北被中央派回到上海的时候对我谈到过,毛主席爱看《红楼梦》,长征中书丢光了(当是马列主义以外的书),只保留着一部《红楼梦》;闲谈中说过“贾宝玉是近代史上第一个大革命家”。(《胡风全集》第一卷第316页) 两种版本,叙述由略到详,其间传达的历史讯息,我辈皆能品出,不必说了。所言“闲谈”出处,见闻所囿,无从考证。《文人毛泽东》一书有段文字,提供了些历史背景,可知“闲谈”有据: 青年时代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他就读了《红楼梦》,在读书批语里,引用过前人对《红楼梦》关于“意淫”的说法。1928年在井冈山期间,也读过《红楼梦》,还同贺子珍讨论林黛王的性格。延安时期,《红楼梦》是他同又化人经常谈论的话题。(《文人毛泽东》第320页)“文化入”一词,把走过漫漫长征路到达延安的冯雪峰包括进去,情理中事。离贾宝玉是“大革命家”仅一步之差,未免遗憾。但开闻轶事足以补正史之不足,且常有点晴之效。如会校《毛著》,这句见之于胡风笔下的“闲谈”,可供参酌。使后人知道除了“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等经典论述外,毛泽东闲谈《红楼梦》中,还把看起来一天到晚请客吃饭做文章无事忙的富贵闲人贾宝玉,列为“大革命家”,而且是“近代史上第一个”,比太平天国洪秀全的地位高多了。可见毛泽东也是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对“革命”一词往往有不同说法的。至于《文人毛泽东》一书,作者陈晋,是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专攻《毛著》的青年学人,有钩沉内藏稽考秘笈工作之便,自不待言。 未了,应就胡风引述毛泽东“闲谈”后,他自己对贾宝玉如何评说,摘其要者,抄录几句。胡风称贾宝玉是“曹雪芹的理想英雄”,是和曹雪芹的“生命史一同诞生成长的”: 是一个彻底的唯入主义者,在人与人的关系这个根本问题上,他反抗、抛弃了剥削阶级的一切恶行和伪善;他明目张胆地无君无父和离经叛道的宣言和行为;他不能容忍对无辜者的任何侮辱以至戏谑……而这一切又都是隐藏在大智若愚、大勇若怯的他那种贵族公子的日常琐碎生活和具体条件下面。(《胡风全集》第一卷第354页) 胡风一生不做妄语。以上引文有省略,但艺术分析、思想分析的精到,心胸风貌仍大体能见,可做“大革命家”注脚。至于现实中的贾宝玉式革命家的命运遭际,胡风当然知之甚多,感慨良多。所以《石头记交响曲》以“世末奸攻善,时乖劣伐良”两句开篇,曲中又以“含悲抒大憾”之语贯穿,回旋激荡。碉悲者何?憾之何?是他所谓各种各样反动的主观唯心主义“愚弄人、剥削人、奴役人、残害人、牺牲人”。因此,胡风说“曹雪芹毕生用了整个身心追求一个理想,我把那叫做唯入主义(或崇入主义):世界一切,严肃而正义的事业都是为人类幸福服务的,都是为了人与人之间的合理关系和合理生活服务的”。这些话在更深更广的意义上,对贾宝玉是“大革命家”作出诠释,只是未必尽符“闲谈”本义。 横空出世石呆子 庚辰夏至日,友人以娟洁小楷书就扇面一帧远道邮赐。惶恐愧领之余,自然而然想起了石呆子。 《红楼梦》第四十八回“慕雅女雅集苦吟诗”大肆铺陈,写香菱学诗、黛玉讲诗、宝玉赞诗、探春赏诗,连主持人薛宝钗的串场词都是精妙的诗论及诗人论。孰料香菱刚刚表示学诗意向,“雅集”尚未开场,平儿就为薛家的棒疮药急急走来。满腹诗情蓄而待发的甄士隐女公子遂不得不悄然隐去。俏平儿,人缘好,但此佳人决无诗意,平儿不平,以愤激之词大骂“野杂种”贾雨村,捎带着以困惑之词谈石呆子的故事:穷得饭都没得吃的,却为几把旧扇子不惜性命,被贾雨村整得“不知是死是活”。谈完即手捧薛家棒疮药而去。 于是在“雅集苦吟诗”人口处,横空出世,巍巍然屹立着一位石呆子。而书中雅集诸君子,采取对石呆子绕过去的策略,视若不见,听若无闻,沉浸“苦吟”,自得其乐。设身处地,将心比心,诸君子并非全无心肝,而是只能如此。因为宁国府行政主管贾琏贾二爷挨揍,话题太敏感。腹议难免,公开谈论则决然不宜。所以连贾琏挨揍的由头石呆子故事,也只能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然而你我后来人身不在书中,自无也跟着绕过去避而不谈之必要,多半还要问个为什么要在雅集人口处设置石呆子障碍,令我们摸不着头脑。四十八回平儿谈石呆子的旧扇子,有这样几句话:“原是不能再得的,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按:湘妃斑竹,人众皆知,棕竹现今也已入寻常百姓家;麋鹿为湘妃竹变种,别称“眉绿”;玉竹,又有“黄金间碧玉”之美称,总而言之,都是扇骨上佳之选。王希廉于其下评日:“湘妃是黛,玉竹是宝。”又于“石呆子”三字下评日:“宝玉是石黛玉亦石,同一石,同一呆,书之主。”该评不为无见。然而,读书,特别读红书而如此读法,委实兴味大减。曹翁书笔墨皱染,意象繁富,蕴含难尽,其人其事其物其时其地,若刻意一一索隐指实,往往失却浑融苍茫大气象,又难见深微幽渺意趣。只宜寻绎文间意脉,深省之,体味之,仁处见智,智处见仁,不循绳墨,或见方圆。请听雅集主持人这几句串场词,是甄士隐女公子因苦吟而“茶饭无心,坐卧不定”时讲的:“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呆子了。”又于香菱梦中得句呓语时说:“得了什么?你这诚心,都通了仙了。”石之呆,缘于扇,香菱之呆,缘于诗。石耶?诗耶?呆耶?扇耶?浑浑噩噩,难辨难分。于是女诗人薛宝钗感慨系之而言曰:“又是可叹,又是可笑!”并发为精妙至极诗论:“诗原本从胡说而来。”还有诗人论:“通了仙了。”呆境,诗境,即是仙境,故可以通。此境何方?或是湘妃、棕竹、眉绿、黄金间碧玉丛丛环翠而“龙吟细细,凤尾森森”的潇湘馆,或是莽莽苍苍人难识其究竟的大荒山无稽崖,或是有有无无的太虚幻境,或是别的什么所在。甄士隐的女公子恐怕也难以说清东南西北。你我后来人也许各有所见,另有所会,不必强一。 由是言之,雅集人口处石呆子横空出世,殆妙不可言。仔细看去,似有无数字迹。屏息听去,又在不停地背诵几句语录:……
媒体关注与评论
序这些文白夹杂、俚俗并陈的文字,当初写时多半起于心血来潮,下笔也就随心所欲,没想过逾矩或者不逾矩。现下有缘印成一本小书,不过是想博得读者同好会心一笑而已。会心,指“红楼”一部大书,可以打碎来读。偶然翻到一章一节,甚至没头没脑的一行一句(有时一字),都可能成为通往太虚幻境大观园的一门一牖、一桥一径。沉潜品味,证之个人生命体验,往往有恍然大悟之乐,足以澡雪心性,“红趣”无尽。 清人改琦(玉壶山人)绣像,向称精绝,深得“红趣”之旨。比如元春仅宫装妇人背影,画而末画,不画之画,寂寞苍凉之感满纸。 朱 健 二0O三年六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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