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1-9 出版社:吉林文史 作者:果戈理 页数:153 译者:王小强
前言
《死魂灵》是俄国作家果戈理(1809—1852)写的一部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作品刻画了许多沙皇时期俄罗斯地主的典型,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各级官吏的腐败,辛辣地讽刺了俄国农奴制下停滞落后的社会生活。 作品主要内容是由主人公奇奇科夫来串联起来的许多小故事构成的。主人公奇奇科夫是一个当时新型的资产阶级投机家的典型,他出生于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父亲死后,他决心到城里冒险,卖了仅有的微薄田产到了城里。开始他忍受各种苦难进行投机,但是相继都失败了。后来,他当代理人的过程中,偶尔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当时俄国每七年进行一次农奴普查,而这七年中地主们无论死去的还是逃亡的农奴在政府那里都按活农奴算,于是,奇奇科夫想到了一条大量购买死亡或逃亡农奴之后再抵押给政府而骗取钱财的赚钱之道,因为当时每抵押给政府一个农奴可获抵押金至少一百卢布。带着这个投机念头,他首先到了N城,在那儿,靠他世故的外交手段,他不仅获得了死农奴,还受到了官员们的尊敬。不幸事情败露后,他马上逃到了其他省,在那里继续进行死农奴交易,并且甚至参与倒卖田庄的交易。然而,当他来到这一个省省城后,由于又参与了一项伪造遗嘱活动而不幸落入了犯罪嫌疑人法律顾问手中,结果被捕入狱,最后虽出狱了,但是所投机的事业又一次失败了,于是,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作品在写奇奇科夫购买死农奴过程时,还形象地刻画了一批地主和腐败官僚的形象,比如泼留希金,如今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吝啬鬼的代言人。另外作品的语言也有准确、幽默等特点,是一部有极强可读性的作品。 对于作者果戈理,作为一名俄国文学巨匠,其作品还有短篇小说《鼻子》、《外套》、《狂人日记》及喜剧《钦差大臣》等代表作。
内容概要
《外国文学名著:死魂灵》用生动逼真的文笔,揭露了当时俄国社会的真相,展示了俄国农奴制下的社会生活。它以主人公奇奇科夫到外省购买死农奴为主线,展现了一个个地主的丑陋荒唐的嘴脸,揭示了官吏的庸俗与贪婪,是俄国当时社会的生动写照。这部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但作者构思却十分巧妙,使故事紧张而曲折、扣人心弦,同时,果戈理充分运用了幽默、讽刺的艺术手法,让读者深深为之吸引,可以说,《死魂灵》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奇书。
书籍目录
一、不速之客二、拜访马尼洛夫三、误人科罗博奇卡村庄四、路遇熟人,虎口脱险五、在索巴开维支的庄园六、守财奴泼留希金七、回城后的辉煌八、仓遑出逃九、追忆往昔十、坚捷特尼科夫及其罗曼史十一、歧路遇贤论致富十二、购买田庄十三、不算结尾的尾声
章节摘录
稍加休息之后,这位先生便在大厅吩咐要餐。他要的餐很丰富,并且他很健谈,上菜时便和店小二天南地北地扯成一气。他问到了店主人是谁,店生意如何,开客店以前是谁在此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但是,除了这些无聊的问题,稍细心的人都会注意,这位先生对于这城里省长是谁、局长是谁、检察长是谁——总而言之,凡是身居要职的官员的有关问题,他一个也不放过。并且,对于每个显要的地主他问得更详细,甚至带着几分关切:谁有多少农奴,住在离城多远,甚至问到了每个地主的脾气,是否常来城里住。另外,他还仔细问了这一地区的情况:比如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疫病——流行病啦、致命的疟疾啦、天花啦,诸如此类的病疫。所有一切他都问得详细周到,完全可以感觉到,他对这些并非出于单纯的好奇心。健谈是这位先生的举止上的一个显而易见的特点,而这位先生的一举一动也很是威风,擤起鼻子来也特别响,不知他有什么门道,反正他的鼻子像喇叭那样发出响声。然而,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特长却赢得了店小二的百般尊敬。饭后是小憩,醒来后,这位先生应客店侍仆的请求,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官衔、姓名以便按照规定呈报警察局备案,只见纸条上写道: 六品文官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奇奇科夫,地主,因私旅行。 当店小二费力地辨认纸条上的字的时候,这位先生,即奇奇科夫本人已经出去观看市容了。在他看来,这座城市还不错,不亚于其他省:石屋上黄漆光彩夺目,木房上灰漆暗淡素雅,有的房屋上有漂亮的阁楼。就建筑来说,有些地方稀稀拉拉,而有的地方却又挤成一堆,人来人往,生气盎然。而很多沿街房屋前挂着许多几乎。被雨水冲刷褪色的招牌,面包店招牌上挂着面包圈,裁缝店招牌上画条蓝裤子。有趣的是,有家商店上挂着便帽和制服帽,而招牌上写的却是“外商瓦西里·费奥多罗夫”,一个地地道道的俄国人名,足见店主媚外的倾向了。另外有游艺场、酒馆,也都有其颇具特色的招牌。至于马路,到处都有些不太像样。奇奇科夫除此之外,还去看了一下市立公园,只见里面只有一些细瘦小树;然而,市里的报纸却在描写节日盛况时,对此的描写却是“在民政厅的关心之下,我市美化城市工程取得进展,现在,市立公园内种满了树木,枝叶茂密,浓荫如盖,炎夏消暑,凉爽宜人。而广大市民对此充满感激之情,有的面对此绿化工程泪如泉涌,表达了对市长大人的感激,这些情景,真让人看后感动不已”。对此,凡是稍识文字之人,不能不感叹文字的这种神奇功效了。在观看市容的时候,奇奇科夫事先还向岗警细问了去教堂、政府各机关、省长官邸的近路,然后又去观看一条流经市中心的河,路上顺手扯下一张海报以便带回去好好看看。在返回途中,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位漂亮的太太,于是,不由得像魂儿被吸走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太太远去,之后,才无奈地回到了旅馆。 第二天,奇奇科夫用了一整天时间拜访了市里所有高官贵爵,包括省长、副省长、检察长、民政局长、警察局长、包税人、官办工厂总监……总之,他在访问方面上下运动的积极性非同一般,他甚至还去了医务监督和城市建筑师这些职衔在六品以下的小官,直到最后,他实在找不出需要拜访的官员了。而见着这些当权者,他花言巧语,无一不投其所好。见着省长,他像是无意中顺便提到的,说他一进到他所辖的这个省就好比进了天堂,条条街道如天鹅绒一般,接着又说那些任用贤明官员的首长理应大加赞扬;见着警察局长,他就把城里的岗警捧了几句;在同副省长和民政局长谈话时,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不过是五品文官,仅比自己高一级,但他却故意两次误称“大人”,捧得他们心花怒放。结果,省长邀请他光临当天的家庭晚会,其他官员则有的邀请他吃饭,有的邀请他玩牌,有的请他喝茶。 关于他自己呢,在聊天时尽量少谈,即使谈,也泛泛几句,并且带着十二分的谦虚。在这种情况下,他通常编一些故事:说自己生活在人世间只是蛆虫一条,不足为人所道;说自己一生饱经磨难,为伸张正义而为别人含冤受屈,树敌众多,以至于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他还说自己如今但求安宁,不求其他,寻找一席安身之地,而既来此城,则向当地官员们表示敬意是责无旁贷的。总之,经过各种拜访,奇奇科夫成了一个新闻人物。 对于这个新人物奇奇科夫本人来讲,省长的家庭晚会,是不能忘记的。午后小睡片刻,他便开始打扮。端水洗脸;用舌头顶着腮帮子,用肥皂擦了好久好久;然后,从店小二肩上取下毛巾,先是直冲着店小二的脸,鼻子哼哧哼哧了几声,喷了几口气;接着从耳背起上下左右把自己那张圆鼓鼓的脸擦干;然后,又照着镜子拔掉伸到外面的鼻毛;穿上一件带闪光花点的燕尾服。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出发了。 街上灯光暗淡,可省长家的府邸却是灯火辉煌。即使是举办最隆重的舞会,也不过如此而已。门口站着两个宪兵,远处传来嘈杂的车夫吆喝声。进了大厅,奇奇科夫不得不把眼睛眯起一会儿,因为蜡烛、油灯和女士衣裙闪闪发光刺人的眼。大厅四处通明,满厅生辉,先生们黑色的燕尾服闪动着,一会儿在这里散开,一会儿在那里聚成一团,好像是七月炎夏一群苍蝇围着一大块洁白晶莹的糖。年老的管家婆挥动着锤子把它砸成亮晶晶的碎片,苍蝇则从开着的窗户里飞来,趁管家婆眨巴眼的机会,大胆地这里稀稀疏疏地,那里密密丛丛地停落在甜美可口的糖块上。而夏天食物盛美,美味佳肴比比皆是,苍蝇们全然不是为了吃,只不过为了抛头露面,在糖块上走动走动而已,后腿或前腿蹭蹭,或挠挠翅膀,搓搓头;然后转身又飞去飞来,飞回时再带上一群无聊的同伴,省长宅邸的大厅正是这样热闹非凡。 ’ 晚会开始后,奇奇科夫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就被省长挽住立即介绍给省长夫人。这时,他倒也不再过分自谦,说了一句对于一个官衔不太大不太小的中年人来说刚好得体的恭维话。人们开始双双起舞。女客们都很漂亮,穿着华丽。男客们同各地男客一样,分为瘦子与胖子两类。瘦子们喜欢围着女士们团团转,有时死皮赖脸地献媚;而胖子们则对女士们目不正视,退而避之,只是东张西望,寻找牌桌,他们的脸又胖又圆,满脸福相,头发剪得很短,梳得光光的,他们是城里受人尊敬的官员们。瘦子们常常受人差遣使唤,或挂个名闲逛,他们活在世上轻如鸿毛,朝不保夕;胖子们呢,总是坐在正座上,燕尾服虽不如瘦子们合适,但小匣子中却装满了钱。瘦子们三年就把农奴抵押出去,败完家业;胖子们则总悠闲自在,大置田产,辞官后,成为非常好的地主,过着舒服的日子。只是胖子死后,有些瘦子继承了他们的家业,不久将它挥霍一空。奇奇科夫在观察跳舞时,便是突出了这种奇想,于是他加入了胖子一伙,在那儿,他见到的几乎都是熟人:检察长,时而眨巴着左眼,仿佛总有秘密的事要告诉你,不过,他这个人倒很严肃庄重,沉默寡言;邮政局长,矮个子,却爱说俏皮话,并很有哲理性;民政局长,处事审慎,待人和气。这三个人都像老朋友似的和他打了招呼,奇奇科夫不失风雅地点头回礼。在这里,他又认识了彬彬有礼的地主马尼洛夫和看起来有些笨拙的索巴开维支,并且这人初次见面便踩了他一脚,忙说了声“对不起”。接着,有人把牌塞给了奇奇科夫,于是,他恭敬地接过牌打了起来。牌桌上,大家争吵得很凶,奇奇科夫也吵,但是他显然是很有礼貌地与人争吵,吵得让人舒服,让人安心。牌桌上特别引起奇奇科夫注意的则是地主马尼洛夫和索巴开维支,不久他马上把民政局长和邮政局长叫到一边,打听起这两个人,问清他们每个人有多少农奴,田庄情况如何,而其他的事则顺便敷衍而过。之后不久,他便和两个地主打得火热,完全迷住了他俩。地主马尼洛夫,年岁不算老,一双眼睛像糖一般甜滋滋的,笑起来眯成缝,他让奇奇科夫弄得简直五体投地,最后,他握住奇奇科夫的手,告诉奇奇科夫,他的村庄离城只有十五里,恳请奇奇科夫光临。奇奇科夫欢欣地接受了。索巴开维支也简短地说了一句:“请您也光临寒舍”——脚跟噌的一声一磕,奇奇科夫低头一瞧,那脚上穿着的皮鞋让他吃了一惊——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皮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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