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11-1 出版社:群言出版社 作者:林语堂 页数:348 字数:26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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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暴风雨般的侵略战争,如狂风扫落叶般侵袭着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少,恨不能遍及每一个角落,让人不得喘息。在凄苦的境遇下,无助的百姓挣扎着寻找那一丝暖阳,渴望一处暂时的安息之所将他们收留。小说以中国抗日战争为背景,描述了姚家风流倜傥的二少爷博雅,与个性飞扬、不羁的丹妮(梅玲)历经万种风情、战火硝烟的故事……本书的女主角丹妮是一个《飘》中郝思佳式的人物,同样都经历了爱情的相思之苦、战争的鲜血摧残,但意志愈来愈坚定、不屈。但所有的一切在战争这个大背景中,都显得那么渺小,书中人物的感情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也经历了重重考验。世界像鲜花一样美好,生命像阳光一样灿烂,而我们只有如野草一般劲生,才能开凿一个新生的世界。
作者简介
林语堂(1895-1976)福建龙溪人。原名和乐,后改玉堂,又改语堂。1912年入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在清华大学任教。1919年秋赴美哈佛大学文学系。1922年获文学硕士学位。同年转赴德国入莱比锡大学,专攻语言学。1923年获博士学位后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务
章节摘录
一切都过去了,这种感觉使她产生奇怪的安详感,仿佛暴风雨后平静的海面。她就静静坐着,甚至没想到她握着玉梅的手掌。一位男士把她当做等舞伴的女人,上前和她说话,她抬头看他,只看到另一个怪异的人影。她瞪着他,他终于走开了。玉梅一直看着她,发现她喉咙激动得哽咽了,现在才感觉她手掌恢复了温度。 乐队突然中止,一盏紫色聚光灯照在舞池上。五个漂亮的白俄女子走出来,身上几乎一丝不挂。观众“啊”了一声,玉梅站起来大叫说:“羞死了!”但是她一直站着。五个舞女旋转了几圈,然后在平滑的地板上翻跟头。她们站成一排,弯腰把手放在膝盖上。最后一个女人张开大腿,把其他女子当做低栏,由她们身上跳过去,然后学别人弯在另一端。她们一个接一个跳——一堆移动、乱转的白肢体、肉体在紫光下显得很漂亮。最后一个高女人在末端站好,臀部比别人翘得更高,观众都发出一阵狂吼。下一位舞女想跳过她的背部,结果摔在地板上,观众叫得大声了。 这不是丹妮第一次看到可耻的白肢展览。她知道人体美。但是现在她看到人类赤裸裸的兽性,刚刚又深感到疯人屋的印象,于是她看出其中的愚蠢,无耻和缺陷,就像她过去生活的愚蠢、无聊和缺陷一般,那种感官的生活她太熟悉了。 “羞死了,不过很漂亮。”玉梅惊叹说。 但是丹妮那一夜看到的幻影却永世难忘,她感受到人类的悲剧。要知道人类的本质,必须看看赤裸裸的人体,尤其以激励身心的观点来看看群体或大众。丹妮现在就是如此。 “博雅有一天会不会和那个高屁股的外国女人睡觉?会的,他会的!”她自言自语。她看出博雅也是人,腿上长毛,是千千万万人类之一。 于是她找到了新的人生哲学。 “现在我们走吧。”她平静的肃穆感使玉梅吃了一惊。 回到家,她拿出那块和博雅写下情誓的红绸,用火柴点上。 她带着疲倦的笑容,看它燃烧,丢入铁炉里。玉梅看着,不明白她的用意。 她开始在玉梅的面前脱衣服,她们开始独住后,她第一次这么做。玉梅吓得要命,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喏,玉梅,把这个烧掉。”她苦笑着拿出刚脱下的奶罩说。 “这也烧掉?”玉梅吃惊地说,然后她笑了,高高兴兴地把奶罩丢入铁炉里。 “其他的呢?” “也烧掉。” 玉梅走向丹妮的皮箱,高兴得像孩子似的,把她的奶罩一一丢入铁炉里,边丢边念:“该死!该死!” “人体应该穿得庄重些。”丹妮自语说。玉梅没听见,她正望着熊熊的火焰出神。 丹妮突然觉得头昏,喉咙也哽住了。地板胀起来,她双腿摇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玉梅转身,惊慌失措,走向她大叫说:“小姐,小姐!”她抬起她赤裸白皙又僵又暖又漂亮的身子,放在沙发上,慢慢在丹妮头下垫一个枕头,替她盖上毛毯,跪在她身旁,一面泣啜一面听她的呼吸。然后她扭了一块冷毛巾,放在她的前额上。她想让她喝一杯温茶,但是她的嘴唇一动也不动,茶水全泼在颈部和毯子上。 丹妮躺了十分钟左右,玉梅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揉她的鬓角,最后她终于恢复了体温。然后她的呼吸正常了,眼皮开始掀动。 “小姐!”玉梅叫道。 她睁开眼。“我在哪儿?”她问道。她看看房间四周,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她移动双手,才知道玉梅粗糙的手指正抓着她。 “我在这儿多久了?” “一刻钟左右。小姐,我吓慌了。” “给我一点喝的吧。” 玉梅站起身,端了一杯温茶来。玉梅把杯子放在她的唇边,丹妮再度碰到粗粗的手指。她看出玉梅眼睛红红的。 又有一些茶泼在她脖子上。玉梅拿了一块毛巾,轻揩她的嘴巴和颈部。她掀开毯子,看见雪白的酥胸和红艳的乳头。玉梅脸红了,丹妮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也不禁满面通红。 “有没有人看见我?”她问道。 “房间里只有我,没有别人。我没看见是怎么回事,只发现你躺在地板上。” 丹妮发抖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梦?” “没什么。把我的睡衣拿来。” “好的,你得上床躺一躺。” “身子应该穿得正经些。”玉梅帮她穿睡衣。她自言自语说。 丹妮站起来,双腿还摇摇晃晃的,于是她靠在玉梅身上。 “你是一个好女孩,玉梅!”玉梅把她扶上床,她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在一间充满棉被的圆屋里,棉被转来转去,一件塞一件,最后我都窒息了。全是毛茸茸的软棉丝,几百万层,在我周围转呀转的。我没法呼吸,也冲不出去。后来棉被渐轻了,我往外逃,地球在我脚下移动,我跑啊跑啊,突然发现我没穿衣服,很多男人都在追我。我迅速向前滚,简直像溜冰,不像跑步,不久我滚到一个大水车上,身体贴住车轮,它一直转动,我身体也向后滚,很多人看着我,有人笑,也有人欣赏我的肉体。但是我不在乎,轮子慢慢转真舒服。但是我对自己说:‘我得落在地面上。’轮子停了,转到另一方向,我突然着地了,你猜我看到谁啦?老彭,他穿着僧衣,正盯着我,但是笑眯眯的。我为赤身露体而害臊,但是他拿一块毯子包住我,我觉得又暖又舒服。我们一起上路,听见水车在后面吱吱响。毯子很刺人,我松开,他对我说:‘不行,盖好。’我赤脚走路,路粗粗的,双脚都流血了,我也一跛一跛的。我们到一座小山上,站在峰头俯视山谷,他对我说:‘看那边,那就是孽轮!’我看到轮子转动,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孽’字,还有很多女人绑在轮子上,跟着乱转。我又看到谷里有很多其他的轮子,都带着女人转个不停。‘我刚才是不是也那样转法?’我问道。老彭说:‘是的。’老彭的眼睛仿佛看透了我的裸体,我觉得羞愧,连忙拉紧毯子。然后有一阵寒冷的山风吹来,我醒了,发现自己和你待在这个房间里。这梦不是很奇怪吗?该怎么解释呢?” “小姐,你刚才看到外国女人翻跟头。该死!” 她这才想起今晚的一切。 “薄情郎!薄情郎!”她叹气说。 “别提他了,我说他不是君子。你烧掉的那块有字的红绸是什么?” “那是我和博雅爱情的‘凤凰誓’。”她说到他的名字,声音柔柔的。 “你不恨他吗?他居然这样欺负你!” “是的……我恨他,我们去汉口找老彭,我要问他孽轮的事。” “我很高兴你把‘奶头袋’也烧掉了。那种邪门的东西!” “我也很高兴。”丹妮笑笑说。 于是丹妮对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看到外国裸妇翻跟头,使她的人生观有了深刻的改变。后来她才透过老彭,看见了另一种人类大批裸体的景象——难民男女、小孩辛劳的臂腿,路边饿死的妇人衰老、憔悴、僵硬的身子,少男少女尸身的四肢,幼童流血、跋涉的小脚,生前死后都美丽又可爱。但那是另一种美,两种意象互相补足。她由俄国裸妇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兽性,也在男女二人的粗手上,农家难民奔跑的脚跟膝肉和弯背上,以及伤者流血的四肢上看到了人体的高贵性——不管是生病是健康,却很可爱,很珍贵。由婴儿或少女也垂危的喘息,她终于知道生命气息的价值。直到那时候她才重新爱上了人体,爱上了生命,因为生命的悲哀,好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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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鹤唳》与《朱门》、《京华烟云》合称为“林语堂三部曲”,是林语堂《京华烟云》的姊妹篇,《纽约时报》赞誉其为中国版的《飘》。小说以中国抗日战争为背景,再现中国民族斗争的历史画卷。感悟大师惊世力作,品味挣扎于大爱与小爱之间的纯真之心,在那个不属于和平的年代,探寻完美的爱情方程式。世界像鲜花一样美好,生命像阳光一样灿烂,而我们只有如野草一般劲生,才能开凿一个新生的世界。且看一代国学大师林语堂诠释通行世界的圣经名言:为友舍命,人间大爱莫过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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