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情人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现代出版社  作者:虹影  页数: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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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英国情人(最新修订版)》改得最少,想得最多,仿佛一提笔,所有文字就在那儿。都知道这《英国情人》以前叫《K》,国内最早版本是花山文艺社,也都知道被长春法院禁掉,也就有了法院同意出的春风文艺社的《英国情人》版本。

作者简介

  虹影,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诗人、美食家。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代表作有长篇《饥饿的女儿》、《K——英国情人》、《上海王》、《上海之死》、《上海魔术师》等,诗集《鱼教会鱼歌唱》、《沉静的老虎》等。现居北京。  有5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  获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曾获台湾1997年《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2001年评为《中国图书商报》十大女作家之首,被《南方周末》、新浪网等评为2002-2003年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K——英国情人》被英国《独立报》(INDEPENDENT)评为2002年Books of the Year十大好书之一。《饥饿的女儿》被台湾选为青少年自选教材。美国伊利诺大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2008年年度书。  2005年获意大利“罗马文学奖”。

书籍目录

遗书那个地方叫青岛烛光晚宴只好梦中遥望海上的灯塔我不能像渴望海洋那样渴望你在火车上读她的小说修行爱和欲中国丝绸试妻第一次见到艾克顿爵士让我们上香山让我们上香山螃蟹的美战争将至,拿走我的心还有我们的青岛虹的形象还是渴望海洋“不嫉妒”走上正轨与易在一起K是第一因为龙舌兰花开让我快快看到你K给裘利安的诗附录一 专业化小说的可能性附录二 走进裘利安·贝尔的情感世界附录三 答杨少波八问

章节摘录

  遗书  一九三七年七月六日西班牙共和军发动布鲁奈特战役,以解救共和国首都马德里被围之险。好几个旅的国际纵队投入战斗,伤亡惨重。叛军有德国一百架飞机助战。救护车在公路上,目标暴露,虽然顶篷漆着巨大的红十字,一样被德国飞机追裘。中旬战事更紧,从前线撤下伤员越来越困难。  他已经几次躲过飞机追裘。  七月十八日清早,他又开了一辆刚修复的卡车改装的救护车上前方。返回的路上,他听到讨厌的德国飞机又在狼嗥般扑来。笔直的土路太窄,无法曲折前行,两边田野太暴露,已来不及撤下伤员。他只能大踩油门,拼命加速,仔细辨听飞机的狂吼声,在俯冲到底最后的一刹那,他突然狠踩刹车,自己一埋头俯身在座位上。随着刹车的尖叫,两颗炸弹落在汽车正前方,爆炸气浪几乎把车掀翻,弹片打烂了引擎。水箱破了,蒸气带着嘘叫乱喷。  飞机呼啦一声又拔高了。他爬出车座,抖落一身碎玻璃,骂了一句他所知道的最脏的话,瞧着飞机远扬。后面车厢的护士,虽然他警告过,还是撞得不轻,伤员更是狂声叫疼。此时,马德里正在召开世界作家反法西斯大会,纪念西班牙内战一周年,会议邀请他作为一个“前线的诗人”去演讲。他却觉得不必去参加文人激昂的空谈,前线也的确缺乏救护车司机。毕竟,在炸弹的呼啸中,行动,是最有力的诗句。  卡车没法开了,他只能等着后面一辆车接过伤员。回到医院,他立即换了一辆卡车开出去。 这次他的运气到了尽头:一颗炸弹就在卡车边上爆炸,半边车厢与驾驶室都被炸烂。后面的车赶了上来,把冒烟燃烧的车上活的人与死者抢抬出来。?  他被抬到爱斯柯利亚英国志愿医疗队,身上脸上盖满尘土血污。医生发现弹片深嵌入他的胸腔。已经不能动手术:手术只会加速死亡。满地伤员,医生只能先救有希望救活的。有个护士专门照顾医生不管的伤员,看到他躺在担架上没人理会,就用棉布沾水擦净他的脸,想让他临死时稍微舒服一些。可能因为开车时戴着头盔,她发现他脸上连一道擦伤也没有,脸色惨如大理石,像是疲倦之极睡着了。  护士正要离开,看见他嘴唇启动,好像有话要说,就停下。他的眼睛努力睁开,但未能办到。护士俯下身,医院喧闹,但他的声音还是听得清楚:“我一生想两件事:有个最美丽的情妇,上战场。都做到了,我很满足。”  护士吃惊地抬起身来,端详说话的这个人:他胸口绷带已经通红,还在快速渗血,红殷殷地滴到担架旁的地上。他却好像没有什么痛苦,说这些话时异常安宁。如此自我得意的遗言,很少从重伤垂死者嘴里听到,但不是没有可能的。战争正在进行,什么都可能。  他又说了一些话,这个以前是教师的护士觉得是拉丁语,但是太含混模糊,怎么听也听不清,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又陷入昏迷,而且从此没有再醒过来。 夜里,他与当日的其他死者一起被埋在福恩卡拉尔墓地。?  全身血迹斑斑的主治医生,褪掉手套,洗了脸,坐下签死亡证明。这是每天例行的最后一道公事,他很机械地签着,眼睛差不多要闭上了。签完最后一张,他顺手把一大摞死亡证明磕整齐,才突然醒过神来,意识到签过的纸片中,有一张,名字有点熟悉。他找到那一页,不错,就是这名字——裘利安·贝尔。通知书寄给最近亲属,母亲范奈莎·贝尔,地址是伦敦,布鲁姆斯勃里,戈登广场四十六号。  医生搁下报告书,揉揉布满红丝的眼睛,叫护士长。  护士长取来这个名叫裘利安·贝尔司机的遗物,不过是一个军用挂包。医生将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在桌上,盥洗用具,一本手订的薄书,手书中分行的字,像诗,却是一种他不懂的文字,东方文字。几页折叠齐整的纸,夹在诗集里面,没有装信封,字迹却很工整。此信,请交给我母亲,在我死于疾病,或事故时,或是听到消息,或传闻说我参加革命运动时。  开场很普通,明显是遗书。不错,医生想,这小子还记得写遗书。有遗书就省了大家许多事。遗书相当长,他没有时间看。他的眼睛扫了信顶端的写信时间和地点:一九三五年九月二十六日,伏见丸驶进上海港时。  两年前?中国?什么遗书!  他的视线落在一条黄手帕上,摸着有股舒服的厚实感。暗花是竹叶,亮闪闪,翻一面,黄色淡了些,双面丝缎,很东方情调。边角有个K字,像是手工绣的,深黄丝线。他叹了口气,每个死者的遗物都挂着一串儿故事,埋入土里后,每个死者的故事都将是同一种苦味。  他把摊开的东西收回挂包,把死亡报告书再摞了一下,放在桌上。医院秘书明天会来分别处理寄发。  他觉得从未有过的累,喉咙和舌头都像炙伤的皮肤一般难受。他站起来,往后一仰就可以倒在床上。这时,他想了起来,他遇见过这个死者。  是好几年前,他跟一个朋友去参加一个聚会,辩论如何制止法西斯全球扩张。他记得看到著名的女中豪杰,“布鲁姆斯勃里两姐妹”:画家范奈莎·贝尔,作家弗吉妮娅·伍尔芙。她们俩中间坐着一个青年,亚麻色头发,健康,高大,英俊,就是笑声太响一点,明显在嘲弄台上说话的工党理论家拉斯基教授。他大约是说了一句什么特别逗趣的俏皮话,两个女人都大笑起来,搂住他的肩膀,似乎他是她们共同的儿子。  “裘利安·贝尔,”朋友在他耳边说。“剑桥国王学院的高材生,据说是布鲁姆斯勃里‘第二代’诗人。”演讲又被打断,会场闹哄哄的。那位朋友悻悻地说,“自以为是的艺术家!”  他倒觉得那个青年像个长得太快的孩子,依然被宠着,心里挺羡慕的。  那个地方叫青岛  轮船靠在青岛的小港码头,抛下铁锚,裘利安提着行李箱跟着旅客下船来,跳板刚站定,裘利安还未反应过神来,一辆人力车就到裘利安跟前,说了一大串奇怪的中文,夹几个大概算英文的词,他只听懂两个词Please,Sir。这车夫年轻的脸,很诚恳,给他一个好印象。以前在关于远东的纪录电影中看到过有这么一种人拉的出租车,不免有点好奇。于是他跨上车。但他这么大的个子,一落座,车子就叽哑一阵乱晃,显然不是为他设计的车。  这中国苦力短衫短裤,穿得还算干净,但是背脊佝偻,拉车的样子,他看不下去。或许每个中国人力车夫都是肺病相。他想跳下车,让这病人拉着他,有些过分。这情景肯定很像“帝国主义在东方”的漫画。可是,一旁的车夫正朝这年轻人吼叫,他的车夫想必因为拉到生意,正在得意地回嘴。一看这局面,他只得留在车上,不能让他的车夫失望。  这是个傍山依海的半岛城市,海水伸入丘陵,留下一个手掌之形,可进可退,非常自如。据说这山城近一百万人,两三千年历史,但裘利安以前却从不知道这个叫Tsingtao的城市。漫长的海岸线曲曲折折,岬湾相间,附近小岛或成串或散落于海水之中。整个老城区,人口稠密。人力车在栈桥上行驶,涛声夹有轮船的汽笛,一边是不同开头的海岸线,一边是欧式小房子,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山间茂密的树间偶尔会显出一个个颜色鲜艳的瓦屋顶,有点雾气,却感觉空气里的海腥味好闻。山峦起伏,中国寺院和西式教堂相衬,那金色尖顶端的十字架,在烟岚中变幻。他发现商店都开着门,因为店铺大部分没有窗子,柜台向街敞开,店堂里挂的干肉条,干猪腿。好多店有装饰得金碧辉煌的神像,披红戴金的神仙,肥胖肚大的男菩萨狂笑,长圆脸的女菩萨发髻高耸。街上市民有穿中式长衫的,有穿西装的,有半截中半截西的,各式各样。一身破烂要饭的人,也不时可见,不过好像没有伦敦东区那么多。  陌生新奇的街道,使他忘了被人拉的不安。人力车费力地上了一个小山坡,便跑得挺快,赶上前面一个喜庆的队列。鼓敲得有板有眼。西式乐队,像模像样,奏出的曲子,他却从未听到过。最后出现顶八人抬大红缎轿子,配有五彩灯,色珠穿成凤朝凰图案居于轿顶。奇怪的是,轿子三面嵌有大镜子,镜里人头拥攒,照得轿子热闹非凡。  人力车夫也许是自己图看稀罕,也许炫耀他的这个洋人顾客,尽钻空处,不一阵就靠近了花轿。这时裘利安看到了摇摇晃晃的镜子,自己明显与周围人不一样,个子大,头发姜黄,鼻子大,眼眶凹。看热闹的人不知在喊什么,肯定是嘲弄他的话,笑成一片。  从香港,到上海,再到青岛,西方人并不罕见,人们也不稀奇。他明白,人们稀奇的是他在花轿上闪闪忽忽的脸。“你这怪物!”他对镜子做了个鬼脸。生机勃勃的街道使他很高兴。  这时,车夫高声叫喊:“小嫚好盘目,小嫚好盘目。”一街人也点头跟着喊。裘利安听不懂,但他明白那手势,半举在空中的手,竖起大拇指——无非是说女人漂亮,新娘就得让人评论。车夫干脆慢下步子。原来新娘也按捺不住,偷偷揭起红盖头,掀开一边帘子,从轿子里露出一角脸,看他这个洋人的热闹。  车夫手指帘缝中新娘的脸蛋,说“小嫚,好盘目”。满街都笑着应和“小嫚,好盘目”。他和新娘对了一下眼睛,不明白这小女孩子漂亮何在?胭脂红得有趣,一头都插满珠花宝玉,粉亮亮的人儿,帘子掀得更开了,想必是个娇惯的女儿,竟敢在婚轿上露脸。他觉得像吉尔贝与苏利文的轻歌剧《天皇》里的姑娘,从伦敦的舞台跑到青岛的街上。  小嫚好盘目,他跟着说,相貌好,女人漂亮。快接近目的地,他才意识到来这个遥远的东方国家,或许还可以另有一个结果:艳遇,异国情调,瓷娃儿似的。当然,他来中国目的不是为女人,不过,为什么不呢?并行不悖。  自离开骚桑普顿,漫长的航程,他一直在写,写一篇长文《论无产阶级与诗,一封给C·台·路易斯的公开信》,他一点也未觉得离开了西方世界。文章写完,船过了印度洋,他才觉得应当学点中文。找到一个中国旅伴,每天教他一个小时中文。他想象中文字的图案,记住二百来个字和几个最简单的句子,应付一下而已。  乐队大鼓有节奏地敲十下,然后连敲三下,渐渐地那节奏落在了身后。人力车终于脱离了人群,不过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八关山山角。他让人力车夫停下,多赏了几文钱给车夫。  他提着行李走上石阶,路上落满鲜花瓣,菊花最多,他喜欢这气味。他补读过一些中国习俗之类的书,如果没错,这几天该是一个登高采花喝酒怀念亲友的节日。十月初的天气,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暑热,气温适人,算是上帝开恩,天高气爽,一接近国立青岛大学校园,石墙庭院渐少,不过植满花草,绿荫也越多。  裘利安几乎不敢相信,他的住所竟是一幢独立两层德式小楼,前有庭院,后有花园。国立青岛大学每位教授都配有这么一幢花园房子。整个大学圈用了大半个树阴葱绿的小鱼山坡,绿瓦银墙,高低错落,面朝波光斑澜的海湾。  他到达时已近黄昏。门卫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不一会英文系主任郑教授就急急忙忙奔来。他在上海上船时从旅馆打了个电话给郑教授。郑教授说要来码头接他。他坚持不要。郑教授像中国大部分知识分子,长相斯文,个子却高大,穿着长衫布鞋。英语说得很好,明显是学的“皇家英语”。校方代为雇佣的两个仆人,原来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他很久。他们扛着裘利安的行李。郑教授说有事先走,晚上英文系的同事设宴为裘利安接风。  裘利安的房子家具齐全,收拾得干净,有地毯、壁炉、沙发,中国人喜欢盆花,都放置得不用再摆布。全白的墙和天花板,太白了一些。他一向对居住不挑剔,但颜色不顺眼,却会使他皱眉。他的画家母亲和她的男友邓肯·格朗特永远在不疲倦地装饰,涂弄墙壁,这是家族毛病。而这套白房子,建在山坡上,望得见山坡下一片青蓝盈盈的海水。从窗口俯视广袤的黄海在夕阳下变换色彩,几乎是地中海式景致,他再挑剔就过分了。  热水准备好,他到卫生间洗澡,真是不可思议。想起他在南京教育部副部长杭立武那里取到聘书,上面写着一年九百镑年薪时,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他从未赚过这么多的钱。父母一辈,生活方式也从不是贵族式的。弗吉妮娅阿姨每次买点东西,都要痛苦地犹豫半天,家里汽车也是有的,却是二手货。父亲克莱夫祖上经营矿业,但他的钱很少花在家里。他们一帮人中,只有凯恩斯积累了不少财产——不过这个半社会主义者的钱只用来买画,资助俄国妻子的芭蕾舞团。  他从小没把钱当回事,但也从来手头没有大笔钱,现在年收入折合成九百英镑,而且不交税,每周只教九至十二小时的英国文学课,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房租三十美元,两个仆人付得实在太高,就由于他们会讲点英文,二十五美元,而一般工人一年收入才十二美元。食品一个月不会超过三十美元。这么一算下来,他感到自己手头从没有这么阔绰过。  这不对,这不公平。到中国教几节课,竟然比英国教授还挣得多!他不无恶意地想,当局肯定知道他来中国的意图,才以如此优厚的待遇,驯化他成为一个布尔乔亚。我在中国会成为一个面团团的资产者,这想法使他兴奋起来:肯定能让母亲的朋友们大吃一惊。  他用毛巾裹住身体,用刀片对着镜子刮脸。头发一长就微微有点鬈曲,他怀疑此地的理发师能否对付这种怪头发。他是另一个哥伦布,找到了金银铺成的东方,豪华美丽的古国神州。?  仆人上楼的脚步,敲门声。裘利安不快地问什么事?  仆人说,先生,七点整有出租车在山下等来,他来提醒一声。  裘利安走出卧室,两个仆人一般高矮,毕恭毕敬地等着他。今后就要跟这两个家伙住一屋!管家的四十来岁,一颗痣生唇边,嗓门粗走路慢,英语怪声怪调的,难懂极了。他的中国名字太难记,叫他巫师吧;年轻的嗓门细些,眼睛灵巧,田鼠,肯定是个田鼠。  巫师说他已按郑教授旨意在车行订了车。他让贝尔教授放心,到时了,他会叫他。先通知他,是让他有个准备。  “准备?”裘利安不解地重复。  “先生,就是穿戴呀。”巫师说。

媒体关注与评论

  虹影的这本小说,无疑是一种“知识分子写作”的后果,它拥有诸多知识分子话语的外在标记:措词典雅、优美,弥漫着世界主义(欧洲主义)气质,风格在劳伦斯和纳博科夫之间,却又充满女性特有的风味。  ——评论家 朱大可  虹影的这本小说,她放弃了描写自己的个人生活,却没有放弃她的祖国的历史。她探讨东西方之碰撞,以此批判西方之于东方文化的偏见。  ——荷兰  K的言行不妨看做是虹影个人想像的化身。这应是虹影一再诉诸神秘主义的用心吧?女性欲望的压抑及解放,是她终极关怀的所在。虹影的创作一向以冲破成规,无法无天著称。这小说的种种实验,未必都能为男性中心的批评可取,但也再次证明她绝不随俗的努力。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 王德威

编辑推荐

  一切都怪我的心,因为我的心是空的,那么容易与你相融,好像水倒进水里......读《英国情人(最新修订版)》读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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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4条)

 
 

  •     
       尚兄去年推荐过虹影的《英国情人》,最近才抽出夜晚时间读它。我对虹影的了解,一开始还模糊为她是一个类似棉棉、卫慧这样的肉体作家,诸不知,读完才发现自己的肤浅。这世间有多少的偏见是肤浅的,很多人却不自知。
      
       我喜欢虹影异域的笔法讲述中国古典的那个东西,一个英国外教在上世纪二三年代的青岛某所大学任教,他结识了大学教授的妻子闵,从而展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故事就是这么简单,但就如红楼梦一样,读到最后,让人轻轻叹息“唉”。
      
       好的小说,说到底不仅仅靠情节,文笔,思维,情绪,耽美,可能都很重要。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结构,第一章男主人公战死前的遗书,迁出一段故事,故事的最后是闵写的诗,凄凉中落幕。
      
       在他没遇到她之前,他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这里面有他对性的感悟——“他对付女人未伤过脑筋,该歇手就歇手,从不会相思成病。他的初恋,是在大学三年级。没有到手之前,他有几夜都难以成寐。他发现把性弄到手,一点也不难。而且浪漫的神秘,很快被确实的性破坏,一次经验后,他就明白了:没上床之前,男人会头脑荒唐,因此,绝不能把荷尔蒙的冲击当做真的价值判断。
      他不是每次都很清醒,每次还是有一段糊涂时间,只是越来越短。那第一次最长,是他追求女人,以后反转过来,几乎总是女人钟情于他,弄得生活中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之后他就学会毫不留恋地撒手而去。”
      
       在她没遇到他之前,她不过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诗人。她会房中术,但却从来没有敢在自己丈夫上试验过。房中术也许不是很多人理解的那种淫邪——“或许,房中术的秘密,需要一种修养,一种超越世俗的情感?房中术就是爱情!当他爱到一定的深度,就自然会努力使所爱的人快感持久,而不是图自己痛快,有了这个动机,就能不泄,反过来自己也能持久。”
       当她爱上他,她展示了女人特有的觉醒和魅惑——“她每天清晨来,一丝不挂的身体,却套了件漂亮的衣服,每次都不同。她穿过竹林、花丛,拂去树枝,从斜坡窄坎上赶过来,她一定是跑着的,为了节省时间,为了早一点见着他。而这小道实在难走,有的地方太陡,雨后更滑,她怎么跑上去也没喘气,也没叫一声苦。”
      
       当爱情来临,他们是美好的,澄净,明亮,微笑,含羞……
      
      她告诉他,这是豌豆芽汤,虽早过节气,但有人专种专卖。只用菜芽的半手指的嫩叶,装在缸里。整只鸭子熬的汤,去掉骨肉,烧沸后,直接浇下去,就成了。
      
      她说:
      那么我们走吧,你我两个人。
      正当朝天空慢慢铺展着黄昏。
      
      他说:
      为了这样奇妙的一日之情,这样的性满足,一切都值了。
      
      不过,再美好的爱情终究是短暂的。爱情就是缠斗,激烈对抗,伤痕累累,彼此伤害,相互宽宥,持续械战。他嫉妒,他恨,他在阴暗处痛苦地想:
      
      “他想象闵赤裸的身子,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滑入闵那如花的地方。他愤怒得浑身冒火,心跳都加快了。”
      
       最终,爱到最后,白茫茫,真干净。
      
      ——“除了雨水,就是脆裂
      在北方,铁栏栅上挂着一页信
      蜷缩翅膀,三次了,三次都飞不走
      
      你的心狂沙喧腾
      在路边,遇见一个女人,垂着眼睛”
      
      
      
      ——“他觉得他这一生不会再有爱情,可能就将消除掉心里那种滋味,不完全是难受,准确地说,是慊慊的感觉。”
      
      
      ——我听见你伏在枕头上说:
      “黑夜里我也看得见你。”
      我将爱这句话几生几世。
      从山上摘回一把鸢尾花
      “雨水要九月的。”
      九月我出生,你不知道。
      你终于在想念我了。
      
      
      
      
  •      忘记是怎么知道虹影的,只知道在学校图书馆借到她的《饥饿的女儿》,几乎是一口气看完,完全被她独特而深入骨髓般透彻的写作震撼到,这是怎样一个女子,柔弱的身体里透着那么决绝的坚忍。。也是出于对她这份独特的写作个性,继续去图书馆搜寻了这本《英国情人》来看,看之前大概了解这是一本曾经被国内禁过的书,原名本叫《K》。
       之所以被禁是因为书中大篇幅的偷情性描写形象生动赤裸裸,倒是与题目中“情人”二字很是相符。只是偷情到最后,难免被偷了心,或者,能开始偷情者,开始都或多或少是带着心去的。一切都怪我的心,因为我的心是空的,那么容易与你相融,好像水倒进水。
       文章开头采用倒叙手法,从一封战场传出的遗书切入,将一段尘封的情事带到读者面前:一个奉行自由主义的英国男人与一个有身份的中国教授夫人如仙如醉的偷情。不管有没有真爱,不管真爱的成分占多少,这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仅有中西方文化间的隔阂冲突,还有放之四海皆准的道德约束,当爱与道德不相容,那种越不能得越刺激的感觉让人越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然而当双方都意识到事局的严重性想重回正轨后,发现已经难以忍受平淡无趣的现实生活了。中西方文化冲突、男女间情爱态度、道德与爱情、现实与幻想这一系列的冲突构成了这段情事的纷繁杂乱和没有出路。
       作为一个女性主义者,虹影在这篇文中运用神秘主义将受压抑和亟待释放的中国女性的欲望活生生得拨开来让读者目睹它血淋淋的模样。本文立意可大可小,但是中国女性心中似乎都只有爱,第K个情人,也是最后一个情人。我给你想要的性和爱,我让自己找到原本的自己。
       英国情人,中国爱人。
  •     
      在春风文艺版的《英国情人》的“附录三”,虹影答杨少波问时,她自辩说:“很少有人看出,仅从我的作品,难分别出作者的性别。我的女性主体,是隐蔽的。我进行一种超性别写作,在这一点上,我可以跟男作家抗衡。”
      这种辩白的方式,未免虚弱。如果我们对各种文字里似有似无的的情绪识微洞幽一些,就该认同这样的判断:男性作者以女性视角叙事之柔媚与纤弱必甚于女性作者以女性视角之叙事;而女性作者以男性口吻叙事之洞彻与冷峻则必逊于男性作者。即便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认同虹影的写作“隐蔽女性主体”的说法,也不能将之与其自称的“超性别写作”等同起来。“隐蔽女性主体”的写作,只是混淆了性别之分,但并未回避女性作者的价值观,最终还要回归女性立场。只有强调女性作者的身份才有必要在文本的性别混淆上与男性作者抗衡。自称“超性别写作”,更多地是为了避免示人以写作的局限。(参翟永明接受新京报2008年1月份采访时的说法:“女作家都怕谈女性写作的问题,仿佛一谈就被这个标签定义了,也就是说意味着你的写作,是受局限的。”)真正的超性别写作,根本无需涉及(在文本的性别混淆上)与男性或女性作家抗衡。
      
      虹影对自己笔下的男性抱有顽强的恨意。这种恨意可以追溯到其早期小说《康乃馨俱乐部》:一群受过男人上海的女人组成一个团体向男人报复,手段是阉割他们的生殖器(情节大致上可以参考彭浩翔的电影《出埃及记》,我在微博上问彭,拍此电影前是否看过虹影的这篇小说,未得到彭的回应)。在《英国情人》里,裘利安的生殖器一再被提起:1.她震惊得发抖。“简直不像人。”2.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这个东西是这样的,不像文明人,而像动物,凶猛的动物。
      在本书“附录一”中,陈晓明评价英国文化圈人士裘利安与已婚中国女诗人闵的关系时说:“这两个人的情爱关系可以再度解释为是关于东方阴柔的唯美主义对西方雄奇的唯理主义的征服。……一个柔弱而美丽的东方女子,用她的神秘气质,用她东方房中术降服了一西洋花花公子。”虽然陈晓明也意识到他的评价是“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文化想象”,但是我们仍然不能认同这种只识皮相不识内里的庸俗化诠释方式。
      在为《书城》杂志撰写的专栏里,《小脚与中国男人的“性癖”》一文中,虹影考察中国女性缠脚的历史后,对女性缠脚来源于中国男性人的小脚“性癖好”这一常见说法作了一番祛魅。最后得出结论,女性缠脚来源于女性改变社会地位的努力。姑且不论其论述与判断的合理与否,在此文里,虹影极力想证明,中国男人的性癖与西洋男人的性癖并无不同,最终都聚焦于女性的器官。在虹影眼里的西洋与东方,并无本质上的文化对立,尤其在性别文化领域。生吞活剥如陈晓明一般,将虹影设置的小说套入中西文化对立视角考察,并认为虹影架构了一个传统中国文化降服西洋文化的元叙事,这分明是张冠李戴,是陈晓明的一厢情愿,诠释太过。
      
      虽然我不认同陈晓明所谓文化上的“降服”,但是“降服”这个词用在闵与裘利安的情爱之间却准确无比。闵告诉裘利安,她练习房中术,能自由阻止精子与卵子相遇从而避孕;在裘利安两次早泄之后,闵粗暴地打了他一耳光之后,然后幽幽地念道:“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裘利安离开中国之时,虹影这么写道:她就是不肯仅仅做他的情妇……这是她做人的权利……她不能让他不把她当作平等的人对待。不仅仅是性爱这个动作上的降服,更是心理上的降服。尽管在小说中,裘利安最终利落地离开闵,可这种快刀斩乱麻般的“利落”更大程度上是逃避于自身的被降服——裘利安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的高傲被一个弱小女性所降服,他不能承受中国式的“狂热的爱情”。然后,他如同国际共产主义信徒般以我们所未明的理由援战西班牙,并死在西班牙的布鲁奈特。殉道般只求一死,成全了裘利安对闵的最后的情与愧,亦成全了虹影对笔下男性主人公的恨与憎。
      
      虹影叙述的裘利安与闵之间的情爱,完全是现代的、女性主义的,甚至可以抽离上世纪初期的背景,或者去掉裘利安的英国人身份。这样的情爱可以发生在此时此地,抑或未来某时某地。在《我和卡夫卡的爱情》这本集子里,虹影不断地强调,她一生所追求的是爱、性爱、情爱。她说她第一爱女人,第二爱男人。她说,她写小说亦是为了追求爱。
      如果认同身为阅读者对作者的文字有解释的权利,那么我便有理由将虹影的上述表达重新呈现:她一生所追求的是并不是爱,而是恨;她第一爱的是女人,第二爱的是气质上如男人般的女人或者气质上如女人般的男人。
      只有生命里缺失爱的人,才会在自己创造的文字里追求死生爱欲。在南方人物周刊2009年末对虹影的专访里(http://nf.nfdaily.cn/nfrwzk/content/2009-12/22/content_7398857.htm),勾勒了虹影的前半生的与多名男子相处的情痛仇离。1978年,十六岁的虹影为自己的初恋,一个历史老师而流产。在这样光怪的背景铺垫下,虹影丝毫不避忌自己恋父情怀。历史老师想必大她近十岁,赵毅衡又大她十岁,最近的老绅士Adam年纪更大与她。虹影更像是用各段情事来宣示她的恋父。在《奔丧》一文中,虹影述说了生父、继父的死与墓。生父于她有亏欠又有接济,继父于她有匡扶却又无血脉相连。生父无名,继父无根。于是虹影更缺失了正统意义上的父爱。
      她一生的情爱都终结在1978年某一天的医院里。自此以后,她的与男子相交,与其说追求的是爱,倒不如说追求的是恨。在《英国情人》里,她是裘利安,她憎恨对方的狂热的爱。在《孔雀的呐喊》里,她是月明,把对柳璀难以言说的情愫,都画在了不为人知的水墨画里,一起沉在175米的三峡水位线下。
      
      
      
      
      
      为了表明我明白以上皆为我对虹影的误读,我愿意用博尔赫斯评论《不可战胜的人》之时一针见血地概括除威廉福克纳之外的这么一类作家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篇文字:“一般地说,小说家们不介绍现实,只作回忆。他们写真实的或近似真实的事件,但这些事件已经在他们的记忆中加以复核和重新安排。”
      
  •      很意外看到她本人的采访,觉得她挺有灵性的,谈到她的有本很头痛的书,就是这本修改本之前的K,所以忍不住买来看看。
       文字还算流畅,但是觉得没什么深度。。。。。哈哈。。。描写的女主角。让我觉得都像她本人的投影。
  •     虹影的书对于我来说,仿佛是有魔力的……我总是重复不断地买。因为在书店很难可以发现她的书,于是仿佛也形成了一种习惯,每进一个书店不管大小我都会有意识地看看会不会有她的书,如果有,心里就会有种窃喜……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情。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读虹影的了。唯一能够肯定地是,我那时还是个长期装逼时常愤怒偶尔阴郁在学校横冲直撞的假小子。
      
      虹影之于我,就像王小波之于我身边许多男性朋友一样的,意义非凡。
      
      这本《英国情人》是我买的第三本,第一本是在遵义一个二手书市场,以5块钱买到当时书名还为《K》的《英国情人》,当时心情莫名地激动了一把,一个晚上捧着这本书直到看完才睡觉……
      
      虹影给我的感觉是柔软的,但是又有着极大的爆发力和张力。她的故事总是让人觉得很真实也很虚幻,文字优美但是却并不过分……我讨厌那些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出来虚无缥缈的文字,如安妮宝贝之流,她的一部分作品虽然都看过却谈不上喜欢有的甚至有些厌恶,装逼打诨,人人都会,可这样的作品能够持续多久?
      
      我喜欢虹影,而这本新买来的书,我也打算将它送给我最心爱的人……呵。
  •     是在图书馆借的书.是因为在报纸上看了介绍虹影<魔术师>才借的.
      看了一会儿把我吓到了!我觉得我还小诶!我从未看过这样..的小说!
      但我还是看完啦.因为越看越好看!我钟爱虹影关于中外文化的描写以及她对房中之术的描写.以前是认识那些事情是低俗,恶心,齿裸裸,纯粹的肉体刺激.但经过虹影的描写这变得很有美感,尤其是男主角与闵在梦中交合时,我觉得那真的美好,那是超越肉体在灵魂的享受.虹影关于中国现代文化与旧文化的冲击的描写十分到位.结局我也很喜欢,或许,他也是爱她的.
      这真是我在成年前看过最好看的文艺式的情色小说.
  •   看成英国病人了……所以点进来看~~~不过看了书评,很想看下这本书
  •   赞~
  •   看完你的书评,觉得这样的书看得会好不舒服。。。
  •   我的意思是,完全没有读的欲望了。。但是你写的好,是书不好书不好。。
  •   评得真到位。陈那是过度阐释,我看到的只有意淫的堆砌。有趣的是,我同一天看了麦克尤恩的《只爱陌生人》,那里面对性与爱的描摹真是如手术刀般精准。
  •   所以我只给三星啊,不算个流畅的小说。虽然整个故事还算有味道。
  •   默默送两个字垃圾……
    真搞不懂那些乱写书评还有下边屁颠儿屁颠儿附和的人
    脑子里塞的是什么
  •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好咯
  •   我坚定了信念,凤姐能找到真爱的!
  •   才看到圈圈你的签名。。你这是咋了。。
  •   不知道这本书哪个版本比较好?现在多是北京出版集团公司2011年版的。
  •   ;在裘利安两次早泄之后,闵粗暴地打了他一耳光之后,然后幽幽地念道:“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裘利安离开中国之时,虹影这么写道:她就是不肯仅仅做他的情妇……这是她做人的权利……她不能让他不把她当作平等的人对待。
    我没有看过这段,她怎么会打朱利安一巴掌,这不是那个女人的特点。
  •   那你的版本跟我的不一样。。。
  •   作者在新浪博客用引述的方式回复了
  •   不过貌似她也不惧毁人清誉(所以才被告),更不惧暴露自己学识深浅。
    不单是学识深浅,我想才情不高的人也掌握不了这样的题材。毕竟是文化圈的事情,而那个年代的文化圈,虽以新诗交流却又充斥着传统保守的世子气息。
    不知道她写这篇东西的时候年方几何?但她并不能达到通过色情描写上升到自由主义和理想主义的高度,她并不属于文中的上层精英,又怎么写得了他们的世界呢。 特别是用了很大的篇幅提到《玉房经》,这个情节点绝对可以作为她笔尖干燥和思想枯竭的证据。
    不过,人物的内心活动写得比性交场面精彩多了,要是没有那本鬼扯的《玉房经》,这本书还真算得上是香而不俗,美而不艳的色情经典。苟合、私通,情欲里带个偷字才来得最妙吧。而这简单一”偷“字,掌握得最当。
    只是仍然有把读者当智障的嫌隙,说是女权主义者,却把女性在床上的索取说是”采阳补阴“,感觉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下午看完她的书,刚刚又看了她的微博,不是很喜欢她。
  •   因为不喜欢安妮宝贝的风格,所以从来没读过她的书。
  •   看过了的也买吗?
  •   经常这样……不过,这本打算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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