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07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作者:多一半 页数: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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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我们的祖先,将他们那些宝贵的感悟和经验流传了下来,但后辈们似乎并不领情,常常对着历史大加感慨:要是我在那时会怎么怎么…… 后辈们总是试图给先辈们纠正错误,并且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历史的转折点。 于是自不量力的加入推动历史车轮队伍者层出不穷。 于是穿越发生了。 于是架空历史出现了。 王子豪亦不免俗——他穿越了。但他真到了欣欣向荣的唐朝又会怎么样?他想、他能改变什么马?我们的祖先真的需要后世那些无比复杂的理论与技术么?这到底是锦上添花还是画蛇添足? 其实这些都不算麻烦,真正麻烦的是一到那里,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一位已结婚三年的妻子,还有一位尚未行礼的小妾。当然,地下情人随后也出现了…… 好吧,不管添的是什么,是人就要生存,要生活,王子豪也一样要吃饭才能过日子。 穿越者也是人啊,切勿歧视。
书籍目录
115 算账116 二女的发现117 忘年118 红眼病的危害119 谋杀120 打算盘121 家贼难防122 鸡生蛋,蛋生鸡123 行善的好处124 优生125 同是天涯沦落人126 算盘127 意外128 秋·义129 出名有副作用130 秋天,果子熟了131 回归本能132 摘棉花,其乐无究133 最简单的办法134 各执一词135 情系中秋136 福祸难料137 一笔账,俩算法138 入冬,有点冷139 过客140 钱啊141 年关上142 术业有专攻143 将军144 闻道有先后,死法各不同145 和谐146 殿望147 圈内圈外148 双赢149 将军令150 乡韵怀古151 横生枝节152 立威153 分寸154 意外,急155 后遗症156 训练有素157 锦上添墨158 高升159 拉练
章节摘录
115.算账 苏定方先解新罗之围,后挥师西进,合同薛仁贵、刘仁轨一举拿下高句丽,为大唐在辽东的经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殿前加封的右屯卫大将军兼临清县公头衔让苏定方的身份地位更加显赫,毕竟是新皇登基后,第一个被受封的国公爵位,是非比寻常的荣誉。 李治则带了俘虏的高句丽王高藏跑到昭陵祭奠李世民,能想象李治当时的心情,在李世民的光环下活得辛苦,扬眉吐气了,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超越,终于堂而皇之地完成了一代明君未能完成的心愿。祭奠是尽孝道,是后辈缅怀先祖的过程,但这次估计不同,是显摆,是耀武扬威,是向天下万众示威:我李治站起来了,不臣服、不规矩的看清楚,这高句丽王高藏就是娃样子,都给老子老实点! 李治杀鸡儆猴的手段立刻起到了效果。前脚刚祭奠完老爹,后脚前高句丽的盟友,百济、倭国的朝贺使节就巴巴地来到长安,恭贺大唐威震四夷,一举歼灭高句丽恐怖分子,为维护半岛地区和平,为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高句丽百姓,为了周边邻国的和睦安定,唐帝国尽到了一个大国应尽的责任云云。 这百济、倭国俩国家可真不是玩意儿,人家高句丽为了解百济之围,在国力虚弱之即,还拼凑了几万大军参战,就因为这样,才给了唐政府挥师西下的借口,以致亡国。现在倒好,高句丽尸骨未寒,原来的老朋友马上就溜须拍马地祝贺仇家,太无耻,太那啥了。 很奇怪啊,李治此次祭奠老爹,超级大的仪仗队伍,王皇后赫然在列,听参加仪式的人说,王皇后依然是光彩照人。武MM应该快弄死小孩儿嫁祸了吧?怎么还没露面,都等急了,再不出手,小孩儿长大点就有了感情,不忍心杀了。或许人家不是凭借死小孩陷害的吧?反正我已经不再相信电视剧里的情节…… 按记忆里,李治命还长着呢,这最后势均力敌的时候,就是看谁活得命长了,他活不过人家女同志是自然规律。无所谓,谁当权谁篡权随便,轮不到我这种空头新贵瞎操心。俺是过小日子的,不行的话,大不了当墙头草,不害羞。 “明天托人打听个好医生来咱家给周医生打下手,一定要好医生。周医生太忙,庄里庄外的,应付不过来,别累倒了。”那高句丽女被狗咬的地方有点化脓,走路一瘸一拐,白养着不干活也不是事,这年代的外宾还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又是烧酒消毒,又是敷药的,都用的一个药,狗耳朵的伤势都好了,人临了还给加重许多,对这个周医生已经失去信心。别人怎么样我不管,高句丽女就是化脓翘辫子都无所谓,关键是这医生万一给颖或二女看病也是这个弄法就麻烦了,他脾气虽然很对我胃口,但我还是要找个真正的医生来才放心。“还有啊,周医生仍旧供奉着,还按原来不变。我发现他给牲口看病的本事好……” “嗯,全凭夫君做主。要说周医生,也尽心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家里操劳这么久了,自然不能亏待。”颖扫了眼正坐在西厢房门口给腿上抹药的高句丽女,皱了皱眉头,“这都来了小半月,怎么还是听不了说话?二女都不耐烦了,再这个样子,以后没办法使唤。这牛了马的时间长都能懂话,可她明明就是人样子,怎么就没长了人心思?” “什么人样子,本来就是人。”颖对外宾很不尊重,她认为那些只是和人比较像的生物,外面比较像,里面不一样的那种。“以后可别这么说,人家听了笑话。说话的事情要慢慢来,不能太急躁,要不适得其反。”学外语就这样,就算有语言环境,不开口和别人交流就没办法,再碰见个二女这种不爱说话的老师,估计得个半年时间。 “嗯,就再给她一月时间,要是仍旧没长进,卖了去。”颖拍拍手站起身来,踢了踢被我翻乱的花池子。“夫君最近一直在倒腾什么?花园花池的都不放过,看弄得乱的,前天才叫了下人整理好,昨儿又这个样子了。” “抓蛐蛐,你不懂。”没了蛐蛐罐,我找了几个大花盆子,垫了点黄土先将就了用,每天晚上听好叫的地方做个标记,早起天亮抓,有意思很。“想看看不?给你开开眼。”说着起身跑墙根抱了俩花盆过来,随手拔了根软草。“这小虫子可好玩,打架,咬起来不要命。”给颖讲解着,轻轻挪开花盆上覆盖的木片,啊!空的!赶紧翻了另一盆,还是空的,我靠!跑到墙根一口气把所有花盆都检查完,见鬼了,蛐蛐全部消失了…… “夫君找什么呢?”颖关切地来我跟前,见我愁眉苦脸地蹲地上叹息:“哦,早起听见盆子里有虫虫叫,夫君正和公主研究学问,没敢去打搅问您,让下人逮了喂鸡去了。这花盆盖得严实,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进去的,莫非是夫君……” “对,是我放进去的!”我一屁股坐了地上,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喂鸡就好。想吃烧鸡不?明天杀几只我亲自下厨操办!”敢吃俺辛苦挑选的蛐蛐,要报仇!俺可怜的蛐蛐啊,招谁惹谁了?先是老四接二连三地搞破坏,现在用个烂花盆还被当了鸡饲料。 “要吃也得外面买几只杀,咱家鸡可不能动,蛋下得可好呢。”颖拉了我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土,“说坐就坐了,也不嫌脏。天就晚了,这会儿没地方买,明天让人多买几只,上次夫君弄的那个烧鸡就是好吃。” “嗯,当然好吃。秦始皇就是吃了蛐蛐养的烧鸡才一统六合的,下次谁吃蛐蛐烧谁,”我瞪了颖一眼,“不许再拿了喂鸡,好不容易抓的,都是大将呢,可惜死了。” “哦,养虫虫啊,这可是妾身没见识了,夫君莫怪。”颖拉了我房檐底下坐着。“老四的想法问过了,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光是问妾身,这谢宝以后能不能当侯爷啥的。这哪儿能猜得着,丫头心也太大了,侯爷可是好当的么?” “那就由了她去。当侯爷,嘿嘿。谢宝以后当官能当得顺利就不错,硬脾气,棱角磨个一二十年再说晋爵的话。”虽说后面有依靠,靠山不小,但光有本事一腔热血的家伙,前途不光明啊。“夫人也是拣了我这个便宜货,这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不,就凭我这个样子,这本事,什么侯爷?野猴倒是有可能。” “呵呵……”颖被逗乐了,咯咯笑了一阵,“老四也怪,偏偏要嫁个能晋爵的,当官有什么好。再不操这个心了,由老四折腾去。这些天妾身也偷偷地看了,应了夫君的话,那谢宝不是当官的料子,老四要真嫁了,只怕后面要后悔。” “何以见得?”我的意思是谢宝太过刚强,仕途估计不顺利,但本事还是有,只要磨得圆滑了,未必不是好官。颖忽然一棍子给敲死,直接下了定论。 “当官,当官凭的先是学问吧?要不人家朝廷为啥要开科考筛选呢?”颖正说着,看见老四风驰电掣地跑了过去,气得随手抓块点心砸了过去:“跑,跑哪儿去?给我回来!” 没奏效,点心没老四速度快,偏了。“不嫁人家,还一个劲地朝人家那儿跑,像什么话!”颖恨恨地拍了拍扶手。 “人都跑了,你给谁说呢,算了。”我起身把地上摔碎的点心拾起来放花池子上,一会儿拿了喂鸡去,别浪费。“夫人接着说,别和小孩子置气。” “嗯,回头收拾她。”颖抚了抚胸口,接着道:“人家考学的多了,都抓了最后的时间下苦功呢,谁像他?挨打是咱的不对,没了上进心就和咱没关系了。手是吊着,可能走能看能吃的,怎么就不说好好念书呢?咱家书房里那么多书,别人见了都稀罕得不得了,他硬是住了多半月,翻都没翻过。也罢,算他学问好,这些书都看过的,但老是庄前庄后地和下人农户打得火热,动不动还想搭手帮个体力活,怎么看都不像读书人。” “呵呵,这才是好人家,要不是他准备考试,还就打算撮合一下老四了。”颖对读书人和下苦人分得很清楚,对身份也是看得重。她认为谢宝是秦钰介绍来的,应该自恃身份,和下人农户厮混丢了面子。“这官大官小,爵高爵低的,都是做给外人看,回家里屁用不顶。嫁人啊,身份次要的,主要是看人品好坏,关键是对自己婆娘态度。打婆娘,外面花花不顾家的国公也有,你说嫁了这号的光是出门风光一下,回家受气挨打没个人心疼,活了有意思不?” “老是打别扭,就这个事和夫君说不到一起。”颖摇摇手,对我的说法不屑一顾,不愿意再纠缠,转话道:“妾身寻思着,丰河那边庄子上佃户一迁过来,咱这边就得先预备下住处,庄子后面洼地是大,要不就在那块儿起房子算了。” “才泡塌了房子,这会儿再盖,再塌?”虽然庄子上宅基地短缺,也不能让人家住随时有可能遭灾的地段。“不行,另选。” “都打算好了。现在正农闲,家里出钱找劳力把洼地垫起来,垫平了再起房子,夫君放心好了。”颖皱了皱眉头,嘟囔道:“还有啊,造纸作坊咱家出了大力,划了老大一片地出去,怎么就是没进项呢?” “着急啥?往后进项不比花露水作坊少,兴许还多呢。”颖对花露水作坊立竿见影的高收益投资弄得心高,相比而言,造纸作坊的确是有点缓慢了,目前来说,效益比花露水作坊远远不及。“俩作坊性质不同,再说了,上半年不是也收了将近七百贯的花红吗?那块反正也是没出产的荒地,半年收了这么多钱,老满意了。”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感觉没花露水作坊爽快,再说这垫地基,起新房,前后也一大笔开销。今年又修了花园,置办了六百亩良田,马车什么的,后面还得往云家打援手,感觉钱用得飞快,不踏实。”颖一提了钱,小算盘打得精细,前后光算的用钱地方就一大堆。“要不,按二女的说法,花露水价钱提高五成都还是排队,咱就涨个价算了。” “说法是对,可这开业没一年就提了价钱,信誉可就全毁了。就算是陈家的名声,让人家戳脊梁骨的事情也不能干。等蒸酒作坊投产,这花露水的产量就起来了,有你花钱的时候。”颖最近花钱是狠了点,不过都是为家里操办,花得对不对先不论,用心还是值得表扬的。再说了,老爷们儿自己可以受点屈,老婆不能亏待了。“钱柜子里还有,该花的时候也别省,毕竟苦日子都熬出来了,这会儿没啥要你操心的。” “嗯,有夫君这话心里就踏实。夫君也别为了妾身这话缩手缩脚的,家里穷的时候省着用是应该,这会儿好了,千万别委屈自己。平时外面交朋友串个场子坐个席,出手大方些,夫君脸上也光彩不是?”指了指我刚刚拾回来的碎点心,“刚夫君弯腰捡这个,妾身瞧得心酸。鞋蹬脚上半年了,也不说换一双,成天旧衣衫来来去去的……” “停!你有神经病啊?”我拾点心喂鸡,节约粮食,你心酸个啥。二女亲手做的鞋,质量好,又合脚,越穿越舒服,换新的找罪受呢。衣裳裁剪得合身,没破没皱的,成天换新衣裳的那是相公。 “没事找事,往后再说这不搭理你了。衣裳你们女人家爱咋换咋换,少拉我,鞋啥的我愿意换再说。” “一说就不愿意,”颖扇子在我肩膀上敲了下,“二女在房子里干什么呢?半天也没见出来,平时吃完饭不是老陪着夏凉么?” “二女,出来!”我朝了正房吆喝一声,今天就是怪,往常二女老是喜欢搬了板凳凑来听我和颖说话,今天一个人钻房子里干啥。 “干啥呢?不怕捂痱子出来。”颖见二女跑来,劈头就问,“头上弄的什么玩意儿?赶紧弄好了,不怕人笑话。” 怪不得,学人家高句丽女盘的怪头势,弄得鸡窝一样。“吓鬼呢?冒傻气。”小模样弄的。 二女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把头发打散了朝高句丽女打了个手势,叫她过来帮忙收拾头发。 “别说,这高句丽婆子模样还过得去,”颖仔细打量着帮二女盘头的女娃,“年纪也不大,洗干净了白嫩的,她叫个啥名字来着?” “没名字,就是有也听不懂。给起一个,平时好使唤。”这高句丽女自从到了家里也老实了,除了语言不通,腿上有伤,也没看出来有坏毛病。“要不叫金达莱算了,这名字顺口。” “就她,也配得金?金去掉,就‘达莱’,往后就这么叫唤她,时间一长她就明白过来了。” 颖朝了高句丽女唤了几声:“达莱,达莱……嗯!瓷嘛二愣,唤了也不知道答应,就想抽你。” 我和二女笑得抽筋,颖一脸不耐烦和达莱一脸茫然,太有意思了。“你拿块点心,唤一声,喂一块,时间长了,你一叫,她就来……哈哈……” “去!”颖打了我一把,笑得开心,“上次就见夫君这么地教旺财,如今旺财可是晓得名字了,老远就能喊来。旺财!”旺财到,摇头晃脑。 “二女以后多教她。”我指指花坛上的碎点心,旺财几口吞掉。“看,就这般,话暂时说不了,手势也行,你不是也喜欢打手势吗?” 二女被说得不好意思,大眼睛忽闪来忽闪去不看人。 “羞什么?平日单独和我也说两句,怎么人一多反就不做声了?”颖朝达莱挥挥手,搬了二女过来亲自给她扎头发。“看都扎了什么样子,往后出门叫家里的丫鬟扎,乱糟糟。” 颖俯身凑二女脸跟前问道:“丫头起什么心思呢?是不是老四一天不走,你就一天不舒服?要不我今天和老四挤,你睡了厢房?” 二女被说中了心思,一头扎在颖怀里不出来,我脸上也臊哇哇的。“咋说话呢?外人跟前,净乱说。” “她又听不懂,知道个什么,”颖坏笑着搂了二女,“其实啊,说年龄,说这模样,都不小了,水灵灵的。夫君要是想的话,随时支应一声,妾身就给腾房子,没什么开不了口。是不是啊,二女?” “看,又来了,净说胡话。”颖最爱这样看人出丑,我忙把话岔开:“明天你就找人开工垫地基,越早越好。” 颖白了我一眼道:“妾身晓得的。夫君,您说这苏将军又是赏宅子,又是封县公的,怎么没咱家一点好处?怎么说也是夫君的谋划才占了高句丽,好事倒让人家全占了。” 颖平时没事就喜欢把圣旨打开欣赏,念念不忘的。 “都不是给晋了爵位嘛,贪心的。”抬头看了达莱一眼,觉得在这女子跟前说这事不好,尽管她听不明白。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别眼红人家,那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命换来的。咱就动动嘴皮子,唾沫都没人家血流得多。” “要不说呢,还是夫君的本事。运筹帷幄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二女,你手干什么?别戳我,怕痒。”颖把二女翻过来,准备报复。 二女摇了摇头,给颖使了个眼色。我心头一沉,不由得朝那边门槛上坐的达莱望去。 116.二女的发现 达莱很奇怪,看着颖给二女盘头发的情形,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靠在门框上双眼无神发呆。虽然是夜里,但借着后宅的大灯笼的光线,我看得比较清楚。达莱的眼神很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触景生情,看了颖如此呵护二女,想起自己家人,起了伤心;我不敢肯定,又或是她早想哭,忍到现在,借了这个温馨的场景发泄一下。反正她这么一哭,我反而不舒服起来。 说不上哪儿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得劲。别家收留、买卖、糟践高句丽人,那是胜利者的特权,心安理得,菜市场买回块猪肉一样的心情,无所谓。但我就有点不同,现在知道我在灭高句丽上出谋划策的人不在少数,唐人有知道的,亡国的高句丽人难免也有知道的。按常识,如果有高句丽解放组织或高句丽班此类极端分子的话,开出一个黑名单,王修这个名字也许能在名单上排行第十位左右,极其有可能遭到报复。收留一个高句丽女,不知根知底,属于不明智行为,起码对王家来说有潜在的威胁,哪怕是个不懂汉语的,或许还懂点也不一定。 “明天去报告官府,就说抓了个高句丽逃奴,给这女子捆过去朝官上一扔就走,不要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把身躯朝一棵“四季青”的阴影里仰了仰,仔细注视着高句丽女的目光、表情,但她绝对看不到我在打量她。 “哦?”颖没反应过来,一脸诧异,就想反对,被机灵的二女暗地里戳了两下,明白过来,点头道:“夫君说得是,没个底细,也不知道谁家里跑出来的,不好收容她。万一主家找上门来,也不好交代。还是交给官上正理。” 对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那高句丽女一定能听清楚。表情、眼神没多大变化,仍旧是淡漠茫然。“晚上先让她住出去,和平时侍奉的丫鬟住一起。现在就出去。”说完给二女打了个眼色。 二女把盘了一半的头发胡乱缠了几下,起身将达莱领了出去。 “交官府她就活不成了,”颖捻了几颗松子,在手上把玩着,“不过夫君的话给了个提醒,这丫头放在家里是个隐患,不好留她。” 这年代处理逃奴很简单,先在附近派了人打听打听,找不到主家就收了官里。既然是逃跑奴隶肯定有问题,连手续都免了,没二话,死路一条。这一个是为了维护地方上的治安;再就起的威慑作用,警告这些家伙,平时老实点,少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劳动改造才是王道。 “嗯,死活不论,重要的是家里平安。” 看了回来的二女,心里有点内疚,拍拍她脑袋道:“头前几天考虑不周到,要真是个怀了鬼胎的,就把二女害了。明天去了骡马市给你再挑个新罗婢女回来,算赔你的玩意儿。” “都叫夫君惯坏了。家里这么多丫鬟,还用跑外面买一个?”颖刚还算了钱紧,一听花钱正不愿意呢。 颖皱了皱眉头,埋怨道:“老四跑出去老半天,疯得没样了,妾身亲自揪她回来,拾掇不了她了还。”说着喊了俩丫鬟气冲冲出去了。 老四完了,起码睡觉前没好果子吃。我朝二女挤了下眼睛说:“看好戏,老四没好下场。” 二女咯咯笑了起来,见院子里空了,跑我身上腻歪几下:“高句丽丫鬟不送去官府,交给妾身,就算窝藏鬼胎,也什么念头都给她掐了。” “你?那还不如到了官上给她个痛快。”我笑着摸摸二女脸蛋。我这二夫人走的是阴邪路子,小心思里就没有知难而退的概念,几百年的歪脖树到她手里都能给捋直了的手段。“不是答应了你,给你赔个更好的么?” “就这个,往后看看,保证是个听话的。”二女鬼鬼地笑了下,“这会儿才是起头,后面才有意思。妾身整日里留心呢,说是逃奴,除了让狗咬的外,全身都没点伤疤,手上没点趼子,是个连针线都没做过的。” 二女拉过我的手,伸了食指在我手上轻轻磨蹭,道:“夫君感觉出来了吧?针线用得久了,指头上有一点硬皮,连夫人都这般。说是从了辽东贩过来,脚上没点走长路的样子,脚底板红嫩的,看得妾身心里嫉妒。估计原来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人贩子为了卖上价钱,一路拿马车送来长安。” “还有呢?”二女大眼睛闪烁得好看,小小的岁数,讲话的神态竟然和兰陵有几分神似,扬了下巴,手臂偶尔优雅地比划几下,眼神不断地变幻着。现在这个模样,简直就是人、精、妖、鬼的综合体,什么滋味都出来了。溺爱道:“接着说,就爱看你成精。” “夫君爱看啊?”二女咬了嘴唇,羞涩地笑了,“昨儿个吃鸡蛋,老四一口气吃了三个,整日里吃,还多少都没个下数,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呢。”说着学了老四吃东西的样子比划了下,惟妙惟肖。“达莱不同,妾身掐了下时间,她吃一个鸡蛋的时间和老四几乎一样,但一点都看不来是打抢的模样,依旧的文气。这吃东西最是看人修养的,一旦养了习惯,这一辈子都没得改了。再饿,再是稀罕,吃得再快,仍旧给人平和文雅的感觉,她自己却意识不到。” 二女说的是,以前银行工作时,革命小酒不离口,饭桌上见识大了。有些人,不紧不慢,不愠不火地进餐,但绝对不比狼吞虎咽那种吃得少。我属于后者,也羡慕那些吃相、食量俱佳的人,时间长了,通过学习也勉强能达到神似,但必须时刻地约束自己,一旦忘形或酒劲一冲,则原形毕露。能落魄到丧家之犬地步,仍在吃饭时保持仪态的,绝对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这些人哪怕吃刑前的上路饭,都是斯文的模样。 “没了?”我搬了她小下巴摇了摇,“精灵死你,那高句丽女家里都养几天了,就你看出来蛛丝马迹。” “还多呢。”二女拉过我手臂放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摩挲着。“她平日里装模作样的,看着是站没站相,坐没坐样,哼哼,学不到家。有坐门槛上还并了脚,腿屈了一边的人么?要这么坐,多费劲啊,呵呵……”二女学了那女子坐门槛的姿势,笑得快活。“来的头一天就露了马脚,早起妾身专门起了个大早去看她房子,衣裳叠得整齐放在床头,鞋子脸对脸地叠起,连夫君从小高门大户的教养还一天到晚的找不到鞋,夫人有时候也是,呵呵……” “嘿嘿,臭丫头。”我笑着给二女鼻子上刮了下。每天下床前,我都要趴炕沿上找鞋子,被二女暗地里笑了多次。“还说呢,这些天你不在跟前,早起连个找鞋的都没。” “夫君想妾身了?”二女俯下头,在我手臂上蹭着,“妾身都长大了,什么时候都行,二女每天都认真吃饭呢。” “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行,说得人身上热。”这一年多,二女的模样、身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想到从小女娃长成大姑娘这么快,措手不及。 “有时候我也动坏心思,嘿嘿,别笑。可是啊,要真的抱着,搂着的时候,怎么都下不了这个手。说了是夫妻,可就是下不了决心。” “妾身明白,可再这么下去,仍旧是没定论。要不……”二女红彤彤的脸,眼珠子溜溜地转,趴我耳边轻声细气:“您哪天喝点酒,别多了。喊妾身过去……” “去,喝酒我就睡了。” “就随便喝一口,往身上洒点,有酒气就成。反正没骗别人的理,还不是骗骗自己……”二女自己羞得说不下去,下巴压在我肩膀上喘息。 “伏天里,腻歪一起也不嫌起痱子。”我正和二女纠缠得高兴,颖的声音从背后穿来。 “啊?嘿嘿,说悄悄话,怕叫高句丽女听了去。”和二女交流太投入,被抓了现行。赶紧把二女放好,胡乱找理由道:“老四逮住了?啥时候进来的?轻手轻脚,吓人一跳。” “哦?嫌妾身模样吓人了。”颖说着给埋头爬到软椅上的二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藏什么藏,悄悄话用得着说得脸红气喘的?”搬了二女脑袋又说:“看红的,酒都没喝就上头,不光自己,连别人都能骗过了。” “这个……有原因。”丢人啊,颖这一手耍得太绝,连悄悄话都听去了,二女现在头埋到颖怀里不敢动弹。“是这个样子,刚和二女正在谈高句丽女的事情。” 我将刚刚二女的发现给颖陈述一遍,颖听罢寻思了一会儿,怪笑道:“还真就让那达莱给蒙骗过去,有点意思了。二女说不叫送了官府,留了让她调教?问你话呢,别贴人身上,一身汗,起来说。” 二女仰脸飞快地点点头,依旧扑在颖怀里。 “若这么说,也使得,”颖看看我,“要按二女说的,这达莱在高句丽估计还真是个大户小姐,说不定还是望族。要不留下看看,一个连针线都不拿的丫头,能有个什么威胁?要真有了祸心,一根绳子就勒死了,还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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