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作者:[美] 雷蒙德·钱德勒 页数:270 译者:傅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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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高窗》故事主要内容是:一枚珍稀金币不见了,马洛被失主默多克太太请来寻回金兵。默多克太太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儿媳妇。但默多克太太的儿子却摸到马洛的办公室,先是试探马洛知道多少,然后恐吓马洛,希望他赶紧罢手。 马洛当然没有罢手,结果出来了两枚金币、三具尸体——只要马洛见过一个关键证人,这个人立刻就被人干掉。 《高窗》与《长眠不醒》一样,有著名翻译家傅惟慈执笔,译本已经有相当的知名度。译者将雷蒙德·钱德勒的小说传神地转化为中文,字里行间读者都可以感受到菲利普·马洛玩世不恭的性格,以及他“在黑暗的世界中做最高贵的人”的品德。
作者简介
钱德勒,他是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名字之一,他的作品被收录到权威的《美国文库》中。他是以侦探小说而被载入经典文学史册的大师,他是美国推理作家协会(MWA)票选150年侦探小说创作史上最优秀作家中的第一名。他是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编剧之一,他与比利·怀尔德合作的《双重赔偿》被称为黑色电影的教科书。1942年到1947年,他的4部小说6次被好莱坞搬上银幕,参与编剧的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福克纳,似乎至今还没有哪个作家享受到好莱坞如此的厚爱。他笔下的马洛被公认为是最具魅力的男人、“有着黄金般色泽心灵的骑士”,在四十年代,好莱坞男演员以能扮演菲利普·马洛为荣耀,其中亨弗莱·鲍嘉塑造的最为成功。他想写一部“人人都在作品里无忧无虑地散步”的小说。他描述自己的性格是“表面的缺乏自信和内里的傲慢自大的不协调的混合物”。他当过兵,参加过一战,经历过苦难与孤独,认为自己“始终活在虚无的边缘”。他不喜欢看大海,因为海里有太多的水和太多淹死的人。他是个酒鬼。他认为“一个男人,每年至少要酩酊大醉两次。这是个原则”。他烟斗从不离嘴。与比利·怀尔德一起编剧,被烟熏得忍无可忍的比利经常跑到厕所里躲避,他竟怀疑比利的生殖器有问题。他瞧不上海明威,曾在小说里给一个警察起名叫海明威,称之为“一个老是重复同样的话,直到让大家相信那话一定很精彩有家伙”。他拒绝任何奖项。假如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他也必定会拒绝,原因有二:一,他不会跑到瑞典去接受奖项,还工穿上晚礼服发表演讲;二、诺贝尔奖曾颁给太多的二三流作家,而许多实力远胜于他们的优秀作家却未获奖。他孤零零地死在异地他乡。只有17个人参加了他的葬礼。他说:“我是个没有家的人……到现在,还是。”
章节摘录
1 这幢坚实、幽暗、高大的红砖房位于帕萨迪纳市橡山区的德累斯顿大道上,陶瓦屋顶,白石奠基。房子正面底层的窗户窗棂灌着铅,楼上的窗户是简朴的农舍型,但四周却装饰着不少模仿洛可可风格的条纹和花饰。 房子正面的一道矮墙和灌木丛前面是一块半英亩大小、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草坪,缓缓地倾斜到马路边上。草坪中间立着一棵巨大的喜马à雅杉树,四周芳草环绕,有如碧绿的潮水围着一块巨石。人行道和停车坪都极宽大。停车坪上种着三棵白皮金合欢,也为这幢房子增色不少。这是一个夏天的早晨,没有一丝风,万物宁静,空气里弥漫着夏日气息——一个爽朗美好的夏日。 关于这里的住户,我只知道有一位名叫伊丽莎白·布莱特·默多克的太太和她的一家人住在这幢房子里。而默多克太太正需要找一位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私人侦探。比如说,不能大大咧咧地把雪茄烟灰随地乱扔,为了防身可佩戴一把手枪,但不能携带太多,等等。我还知道这位默多克太太现已居孀,丈夫贾斯珀·默多克先生,一位蓄着连鬓胡子的傻佬儿,生前赚过大钱,曾对本地区慷慨施舍。所以每逢他的诞辰和忌日,帕萨迪纳的地方报纸都刊登他的照片。照片下面除了注明这位人物的生卒年月外,还有一句悼念词:“他终生为人服务。” 我把汽车停在马路边上,走过嵌在草坪里的六七块踏脚石,按动倾斜檐顶下砖墙上的门铃。房屋前面从房门到汽车道砌着一道低矮的红砖墙。过道的一头,在一块混凝土浇铸的台子上立着一个彩色的小黑人,白颜色的马裤,绿上衣,红帽子。脚下的基座安着一个拴东西用的大铁环。小黑人面带愁容,看来他已经站在这里等了漫长的时间,却什么也没等来。他感到沮丧了。等着屋子里有谁出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我走过去拍了拍小黑人的脑袋。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装束、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终于把房门打开,但只开了大概八英寸左右的一条?逢。一对玻璃球似的眼睛瞪着我,对我打量起来。 “菲利普·马洛。”我说,“来找默多克太太。事先已经约定了。”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咯咯吱吱地咬了一阵牙,闭上眼,又马上睁开,用一种见棱见角、硬得呛死人的语调说:“哪一位?” “什么?” “哪一位默多克太太?” “伊丽莎白·布莱特·默多克太太。”我说,“我不知道这里有好多位姓默多克的太太。” “是还有一位呢。”她又呛了我一句,“你有名片吗?”她始终把门缝开得有八英寸左右,把鼻尖和一只像男子汉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我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只印着姓名的名片,放在那只男子汉的手里。手同鼻尖缩了回去,门砰的一声ó面关上了。 我猜想也许我不应该走正门,应该从后门按铃。我又走到过道的一头,拍了拍小黑人的脑袋。 “小兄弟,”我说,“现在有我给你做伴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拿出一支纸烟叼在嘴里,但是并没有点着。乐呵呵的卖冰淇淋的人赶着蓝白两色小马车走过去,一边用音乐盒演奏《稻草堆里的火鸡》的曲调,一只带金点儿的黑色凤尾大蝴蝶落在一丛紫阳花上,几乎紧挨着我的胳膊肘。蝴蝶慢悠悠地上下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徐徐飞起来,穿过滞重的、带着香味儿的热空气,摇摇晃晃地飞向远处。 房子的前门终于打开了。那张愁眉不展的面孔说:“进来吧!” 我走进屋子,这间正方形的房屋很大,非常阴暗,有一种举行葬礼的小教堂的气氛与气味。凹凸不平的灰墙上悬着壁挂;高高的边窗外面安着有如阳台栏杆似的铁栅栏;沉重的雕花大椅上铺着长毛绒坐垫,靠背上套着花毯,颜色已经发暗的金穗子从椅子两边垂下来。后墙上嵌着一块几乎有网球场一般大小的大花玻璃,下面是几扇挂着门帘的落地窗。总的印象是,这间充满霉气的老屋虽说干净却令人觉得憋闷抑郁,难以忍受。看来谁也没有在这里坐过,甚至不想在这里待着。大理石面的曲腿大桌子、镀金的挂钟,双色大理石的小雕像??屋子里到处是这种无用的摆设,即使花一周时间也无法把它们擦拭干净。投入的钱财确实不少,但全都是浪费。时光如果倒退三十年,在当时那个富裕的、不喜欢议论别人是非的闭塞小城帕萨迪纳,这间屋子应该说还是很有一些气魄的。 我们离开了这间老厅房,走过一段通道。过了一会儿,愁眉苦脸的女人打开一间屋子的房门,示意我走进去。 “马洛先生来了。”她在门外气呼呼地招呼了一句,说完就咬着牙把我扔在那里了。 2 这是一间对着后花园的小屋子,地上铺着棕红色的蹩脚地毯。屋子布置得像一间办公室。屋子里的什物也都是办公室必备的那些物品。一位瘦弱的金黄头发女郎,戴着玳瑁架眼镜,正坐在一张打字机台子后面,左边放着一张打字纸。她的两只手放在键盘上,虽然那台打字机并没有装着纸。她看着我走进屋子,就挺起腰板,有些装腔作势,仿佛正在等着别人给自己拍照。她用清亮柔和的语调叫我坐下。 “我是戴维斯小姐,默多克太太的私人秘书,她叫我看看你的几份推荐信。” “推荐信?” “当然了。要看看推荐信。怎么,你感到吃惊吗?” 我把帽子放在她的打字桌上,把没有点着的那支纸烟放在帽檐上。“你的意思是说,她叫我到这儿来,事先对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但连忙把嘴唇咬住。我说不清她被我的话吓住了呢,还是感到气恼。要么就是为了装出一副正正经经、公事公办的神气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样子确实不怎么高兴。 “她是从加利福尼亚安存银行一家支行的经理那里,知道你姓名的。但是那位经理本人对你并不了解。”她说。 “你准备好铅笔把我说的记下来吧。”我说。 她拿起一支铅笔,让我看到笔尖是新削的。她准备好好把我的话记录下来。 我开口说:“我的第一位证明人:同一家银行的一位副经理——乔治·S.利克先生。他在总部办公。其次,我还有一位证明人:州参议员休斯顿·奥格尔索普先生。目前他可能去萨克à门托市,要么就是在洛杉矶市政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此外,我还可以举出下列几位证明人:德赖弗斯家的小悉德尼·德赖弗斯、地产保险公司大楼的特纳和斯韦恩律师事务所。记下来了吗?” 她记得很快,一点儿也不费力,眼睛并不看我地点着头。阳光在她的金黄色头发上嬉戏。 “经营钻井工具的弗利—克兰兹合作商店的奥利弗·弗利。这家商店在工业区东九路上。此外,如果你还想知道我在警察界一些朋友的话,我可以举出地方检察官伯纳德·奥尔斯和中央凶杀案的探长卡尔·兰德尔。你是不是认为我举这么多人已经够数了?” “请你不要笑话我。我只不过是在做别人要我做的事。” “我看最后两个人你就别往他们那儿打电话了。除非你想让他们知道要我来办的是一件什么性质的案子。”我说,“我没有怪你。今天天气很热,是不是?” “在帕萨迪纳这个地方,这种天气不算热。”她说。她从桌子上拿起电话簿,开始查询我提到的证人。 在她查找号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往外打电话的时候,我开始仔细地观察这位姑娘。她的肤色苍白,是因为皮肤生来就非常白皙,其实她是一个很健康的姑娘。金黄的头发虽然不怎么光滑,但并不难看。只不过她让头发紧绷绷地贴在?小的脑壳上,才叫人无法注意到她这头秀发。她的两道眉毛又细又直,颜色比头发浓得多,几乎可以称做褐色。纤嫩的鼻翅像是一个害贫血的病人那样惨白惨白。下巴生得瘦小,过于尖细,令人感到她的性格很不稳定。除了双唇涂了不多的橙红色唇膏外,她没有用任何化妆品。在两片镜片后面闪烁着一对大大的瞳仁。她生着两只很大的湛蓝色的眼睛,眼睛里有一种梦幻色彩。因为眼皮绷得紧,所以这对眼睛有些像东方人,要么就是因为她的整个一张脸肉皮生得紧,所以眼梢也吊上去了。整个说来,这张脸带有某种奇特的、略有些神经质的美,只要好好装扮一下,一定会展示出令人吃惊的魅力的。 她穿的是一件亚麻布连衣裙,袖子很短,身上也没戴任何首饰。两只光光的胳膊上覆盖着一层细毛,有些地方还生着雀斑。 我并没有注意她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我只看到她把电话里所听到的速记了下来,手里的铅笔极其灵活地在纸上勾出点点线线。打完电话以后,她把电话簿挂在一个挂钩上,站起身,理了一下亚麻布连衣裙的下摆,开口说“请你稍微等一会儿——”,就向房门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走回来,把书桌一头最上面的一只抽屉关紧,她走出屋子,关好屋门。室内再也没什么声息了,只听见窗户外边蜜蜂的嗡鸣声。远处有人正在开动一只真空吸尘器。我从帽子上把那只一直没有点燃的纸烟拿起来,放在嘴里,站起身来。我绕到书桌的另一边,把她特地走回关起来的那只抽屉à开。 这只抽屉与我毫无关系,我只不过好奇而已。我看到她有一把柯尔特小型自动手枪放在抽屉里,这与我也毫无关系。我把抽屉关上,重又坐下。 她离开了大约四分钟。她开开门,站在门口说:“默多克太太现在准备见你。” 我跟着她又走了一段过道,最后她推开两扇玻璃门中的一扇,身体往旁边一闪。我走进去,玻璃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屋子非常幽暗。最初,除了从室外灌木丛和帘幕间隙处透进来的一些光线外,我看不清屋子里任何东西。过了一会儿我才分辨出这是一间玻璃暖房,只不过门窗都被室外各种植物的枝叶遮严了。屋子里铺着草席,摆着藤编的家具。窗边有一张很大的曲背藤椅,椅子上摆着堆成小山的靠枕。一个女人正斜倚在靠枕上,手里擎着一只酒杯。在我还没有辨清女人的面目之前,首先闻到的是浓郁的酒香。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逐渐习惯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这位妇女的模样。 她生着一张大脸,下巴底下几道肥肉。灰铅色的头发烫得蓬蓬松松的。见棱见角的嘴巴和像含着眼泪似的两只大眼睛。她的脖子上围着蕾丝花边,虽然这样粗的脖子也许只配穿足球运动员的运动衫。她身上穿的是灰色的筒袍,露着两只胳膊,胳膊上斑斑驳驳尽是斑点。她的耳朵上戴着黑玉耳环。在她身旁摆着一张玻璃面矮桌,桌上放着一瓶红葡萄酒。看见我走进来,她一边一口一口喝酒,一边从酒杯边沿上打量我,但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站在她前面。她让我站着,一直等到喝完自己杯里的酒,把杯子放在桌上,重又斟上一杯。然后,她用一块手帕拍了几下嘴唇,这才开口说话。她生着一副男中音的喉咙,用这种嗓音说话的人是需要你认真对待的。 “坐下,马洛先生。请不要点烟,我有哮喘病。” 我在一个藤编的摇椅上坐下,把那支一直没有点燃的纸烟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后面。 “我从来没有同私人侦探打过交道,马洛先生。我对私人侦探一无所知。你的推荐人叫我满意,你的收费标准是多少?” “办什么事,默多克太太?” “当然是件需要严格保密的事,同警察局没有关系。如果同警察局有关系,我早就找警察了。” “我的收费标准是每天二十五元,默多克太太。当然还需要一些额外花销。” “你要的不少。看来你挺能挣钱的。”她又喝了几口葡萄酒。我在天气炎热的时候不爱喝葡萄酒,但最好还是能有机会谢绝一下别人的邀请。 “挣钱不多。”我说,“当然了,请侦探替您办事花钱可多可少,正像请律师办案一样,治牙也是一样。我不属于什么组织。我一个人干,一段时间只办一个案子,干我这个行当还有风险,有时候风险很大。我不是一年到头总工作,所以我不认为一天二十五元收费太高。” “我懂了。那你刚才说的额外开销指的是什么?” “这里那里碰到的一些小事。您从来不会事先知道什么地方要花一点儿钱。” “但我还是想知道。”她毫不留情地问。 “您会知道的。无论花什么钱我都会清清楚楚地记下来。您可以提出异议,如果您认为花得不是地方的话。” “你希望拿到多少预聘费?” “一百块钱就够了。”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她说。她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又重新斟满。这次她连嘴唇都来不及擦。 “像您这样有地位的人,默多克太太,其实我不一定要预聘费。” “马洛先生。”她说,“我这个人很厉害。但是你可别被我吓着。如果你要被我吓坏,你这人对我也就没什么用了。” 我点了点头,等着看这个女人还要做些什么。 她突然笑起来,接着就打了个嗝。这个嗝打得很漂亮,既不有意夸张,又让人知道她对此习以为常。“我有哮喘病。”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地说,“我喝酒是为了治病。所以我并没有邀请你。” 我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我希望这对她的哮′病不会有什么影响。 “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说,“像我这样身份的女人总是叫人敲竹杠,我已经习惯了。我希望我付你的钱花得值。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一件相当值钱的东西叫人偷走了。我要把它找回来,但是我只是要拿回东西,不要拘捕任何人。偷东西的贼碰巧是我家庭的一名成员——因为姻亲关系。” 她用自己粗大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尽管这间幽暗的屋子里光线朦胧,我却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直截了当地说吧,就是我的儿媳妇。”她说,“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硬得像块橡木板。” 她注视着我,眼睛突然射出一道亮光。 “我的儿子是个十足的傻瓜。”她说,“但是我很喜欢他。一年以前,他办了件蠢事,不经过我同意就结了婚。他办这件事真是愚不可及,因为他还不能自己谋生。除了我给他一点儿钱以外,他手头没有钱。而我对于给钱又不怎么慷慨。他选中的这位女士,或者说,选中了他的这位女士,是一家夜总会的歌星,名叫琳达·康奎斯特。这个姓倒同她的性格相符。婚后他们就住在这幢房子里。因为在这所房子里,我不允许任何人和我顶嘴,所以她没同我拌过嘴。虽然如此,我同她彼此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他俩的开销由我支付,我给了他们俩一人一辆轿车,给这位女士足够的钱购置衣服等。她自然发现这里的生活十分沉闷,而且无疑也发现我的儿子毫无情趣。我也发现他这个人毫无情趣。简短地说,一个多星期以前,这位儿媳妇突然不辞而别了,甚至没留下转给她信件的地址。” 她干咳了两下,摸出手帕,擤了一下鼻子。 “她拿走的是一块金币。”老太太接着说,“一块极珍贵的金币,人们叫它布à舍金元②。当年这是我丈夫所有收藏品中最珍贵的一件。我自己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但他却把这块金币视若拱璧。自从四年前他去世以后,他的收藏我一直完整地保存着。这些东西锁在楼上一间有防火设施的房间里,在几个阻燃的盒子里。他的收藏品我都保了险,我还没有去报失。除非必要,我不想惊动保险公司。这块金币毫无疑问是叫琳达拿走了。听别人说,这块币价值一万多块钱。那是枚样币,并未流通过。” “这种古钱是很难出手的。”我说。 “也许你说得对,我不知道。直到昨天我才发现这块金币不翼而飞了。我本来也不可能知道失窃的事,因为我从来不去动那些藏品。可是洛杉矶有一个叫莫宁斯塔尔的人打来电话。他自称是钱币商,打听我们是否准备出售布à舍金币。这个电话碰巧是我儿子接的。他说他不认为家里想出售这枚币,过去从来没有过这种打算。但如果莫宁斯塔尔先生肯另外找个时间再打来电话的话,他可以先将这件事跟我商量一下。现在不方便,我正在休息。那个人说他可以再打电话过来。后来我儿子把这件事告诉了戴维斯小姐,戴维斯小姐又告诉了我。我叫她主动给那个币商打电话问问。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她又啜饮了几口葡萄酒,挥动了几下手帕,哼哼一声。 “为什么引起了好奇心?”我没话找话地问。 “如果这个币商稍有些名气,他就会知道我家的这块币是不可能出手的。我丈夫默多克在遗嘱里写得很清楚,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他的任何收藏品都不出售,也不出借或典押。这些东西不许任何人拿出这所房子,除非房子受到损害必须搬迁。即使那样,也只有保管人有权利把东西移走。我那死鬼丈夫,”她冷笑着说,“似乎认为,我在他活着的时候,对他那一堆破í烂铁片应该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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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勒是世界小说史上最伟大的名字之一。他是艾略特、加谬、钱锺书、村上春树等文学大师最崇拜的小说家。被称为“文学大师崇拜的大师”。 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位被写入经典文学史册的侦探小说大师。他的作品被收录到《美国文库一》中。 钱德勒是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编剧,他为好莱坞缔造了激动人心的“黑色电影”。他与比利·怀尔德合作的《双重赔偿》被称为黑色电影的教科书。自1942年到1947年,他的4部小说6次被搬上银幕,连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福克纳都只能给他当助手,与他合作过的大牌导演有希区柯克、比利·怀尔德、罗伯特·艾特曼等。似乎至今没有一个作家享有好莱坞如此的厚爱。 本书为他的侦探小说《高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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