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王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虹影  页数:248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这是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之间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阴谋的故事,这是一个充满爱恨情仇的故事。 二十世纪初,父母双亡的乡下丫头小月桂随舅舅舅妈一起逃荒来到上海,为了生存,她在街头求人买下自己。却阴差阳错的,于浦江商会搜救黄佩玉的混乱中救下了浦江商会的余其扬,由此,在余其扬的帮助下,一品楼的辛黛玉以10元大洋将她留下做了粗使丫头。殊不知,小月桂传奇的一生就在她押下手印的那一瞬间,悄悄的拉开了帷幕。

作者简介

  虹影,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诗人。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上海王》、《上海之死》、《饥饿的女儿》、《K》、《上海之死》、诗集《鱼教会鱼歌唱》等。现居北京。   四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  曾获多项国际文学大奖,被《南方周末》、新浪网等评为2002年、2003年“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K》被英国《独立报》(INDEPENDEN)评为2002年Books of the Year十大好书之一。2005年获意大利“罗马文学奖”。

章节摘录

  第一章  生命本没有过去,她随时准备赔光本钱重搭戏台。  “反正,”她停止说话,向我摊开修长的手。那手精雕细琢,好像专做摆设让人看的,最让我着迷。她主动伸出了手,我的心跳了起来,能把这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尽兴研究一番必有所得。  虽然这手上的纹路我已经相过多少次,她经常与我比手掌,多少次我如入八阵图,困惑得忘了自己在找什么。从我们俩的一生来看,我好像应当更关心头脑,她似乎本来就有更多的身体本钱。而肉身之运,更显于手纹:上海人后来俗称的“台型”,就是这个意思。她的台型真是绝无仅有。不过只有这次,我有机会静心端详,这才进入了掌心绝阵:看出了她命犯三冲,灾星拦运。更糟的是,我没能做到面不改色。我抬头看着她倾倒多少人的甜美笑容,不由得一阵伤心。  “本来么,每台戏都得从头唱起。”这是我的违心安慰,还是她的自我解嘲?已经记不起来。  但做梦却是她无法控制的事。  她常梦见离开家乡的那个早晨。在那早晨迟迟未到的时辰,她心跳急促加快。她害怕早晨果真不会来到,所以整夜在海边泥滩上站着向东痴望,担心太阳万一不会从海水中升起。  从七岁起,她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已整整有八年。多少年了,这点黑暗的记忆早就应当淡漠。但是每个月她总会有一次噩梦,梦到那个平生最恐怖的时刻,她对着黑暗的海水自言自语:“难道这次真的还走不了?”便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那天清晨,她终于看到海面上升起一轮太阳,这是她这一生见到过的最辉煌的景象。她可以发这毒誓了:将永远不会再朝这海边渔村看一眼——除非父母要她回来看一眼,但他们双双去世八年了,不会要女儿回那本来就没有的家。  如果我在做一部关于她的纪录片,我知道应当就从这个镜头开始。阳光温馨地照在浦东的一条堤路上,三人抬的轿子里坐着一个盛妆的女人,后面颠颠地跟着一个脸色黑红、发辫焦黄的乡下小姑娘,个儿却不矮,一手挎着一个包袱。她的鞋破烂了,右脚后跟不时掉下,扯上几次都没用,干脆打赤脚,再提起包袱连跑几步跟了上来。她奔得不停地抹汗,把本来特地洗干净的脸画上了几条污痕。  三个轿夫抬着滑竿,辫子压在头顶上,两人在轿前,一人在轿后,他们打着赤脚,泥路把脚板拍得啪啪响。后面的一人费力些,所以隔一阵,相互轮换,调位子时借机歇口气,气顺过来又上路。  越往前走,田野越是嫩绿,油菜花黄黄地涂出一块一块,一串白蛾围着轿子飞舞。  他们终于走上黄浦江长堤,景色突然全变了。一边是各种各样停靠在江岸边的船舶,上面有各式各样怪里怪气的洋字,船甲板上半像人半像鬼的红毛水手,对着轿子里的女人乱叫乱吼。女人头都不抬,但后面的小姑娘仰脸看得出神,赤脚踏进锈水泥坑,差点滑一跤。另一边是形状各异的仓库。船是铁板的,仓库墙是铁板皮的,两边都是油漆夹着水滴锈痕,花花纹纹挤拢在一块,怪得有趣。  还没来得及看仔细,行人多了,轿夫慢了下来,江面也宽了,说是到了陆家嘴渡口。  隔着黄浦江,对岸就是当时中国最特殊的地方:上海外滩。下午刺刺的阳光照着那些英式维多利亚建筑、江中喷出烟雾不时发出怪叫的轮船。小姑娘把包袱搁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裤腿,看呆了。有人挑着担子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很痛,她只是让了让,继续傻看。  渡口繁忙。轮渡是有巨大烟囱的蒸气铁轮,冒出的浓煤烟直冲到她的脸上,呛得实在有劲,让她哈哈笑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旅客提着包裹扛着行李,大人牵着小孩,喧喧嚷嚷地挤过她面前,跨上跳板上船。  盛妆的女人拂手理理一丝不乱的头发,敲敲杠子,滑竿放下了。女人转过脸去,大声训斥呆看江对面的小姑娘:“小月桂,没到上海就想享福了?还不看好行李!”  这是1907年初春。宣统皇帝尚未上台,都知道这么混不下去,但一切都悬着等着,连开端的开端都尚未开端。  第二章  那小西门的一品楼“书寓”,在华界与法租界边上,曾经见过的人都难以忘怀。四马路一带刚兴盛起来的妓院区虽然热闹繁华,却品流混杂,那一品楼倒是当年的行业翘楚、花班领袖,情愿离开俗流一段距离。  这个楼本是咸丰年间松江某名公的一所院宅,此公生性风流,遗赠此宅于一名宠妃。宠妃原是青楼出身,本想做长久一品夫人,未料到当了寡妇,财产却只有这座宅院,穷愁潦倒,只能借此重作冯妇。雅号一品楼,算是追寻旧梦。  一品楼老板新黛玉说起这段历史,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她一口咬定千真万确,甚至拿出过此名公的书画为证,说是那位一品夫人赏给她的礼物。新黛玉原是一品楼的头牌倌人,书画也是真迹,名公真实姓名暂讳。曾有文章言之凿凿,说一品楼是松江府最大名鼎鼎的董其昌后裔的家产。  同光年间上海开始有租界,这个本在上海城墙外的院宅,反而成了各界人士进出自如的地方:租界人觉得半回归华界之内,华界人感到半在官府权辖之外,纵情声色各自心安理得。  新黛玉真会有这雅趣?不必认真。虽然同是名妓,晚清比不得晚明,历史总是越近越俗,放大效果越差,谁还敢把新黛玉比李香君柳如是?  这一品楼“书寓”面子大,成了海上妓家模仿的样式。深红大门,尺高门槛,厚重结实的石墙,大家气派先声夺人。整个院子有两幢雕花楼,中间是架空的回廊相连,也算别出心裁。天井边置有大小盆花,后院种植树木,假石山间水池里游着红红黑黑的金鱼。  外观依然是名门豪宅,楼内早就建成套间,挂牌的姑娘都在二楼,各有客厅和内房。底层则前为厅堂,后为厨房、杂物房和男女佣人房。姑娘们的房间陈设富丽华贵,人说有的房间,连瓷地砖花纹都镶金嵌银,仅这一点,就足以扬名上海滩。  虽然小月桂只是个丫头而已,对着人不对人都是一脸笑,人都说,这丫头笑容好甜。她一身丫头装束,连辫子也梳成了一个,额前剪一排整齐的刘海。  半年来她个儿往上窜得好快,都说她不当做丫头当做佣娘,哪有这么高的丫头的?  这事情也让一品楼老板新黛玉头痛:买丫头花一整笔钱,此后就算是你的人,生死由天,却不容易辞掉;娘姨是雇工,按月付钱,说走就走。万一丫头真的只能当娘姨用,这笔生意太不合算。  厨房请了两位苏州名厨,带了两个厨娘,大都上半夜忙,为各房提供佳肴美酒,下半夜只留一人,以便客人需要夜宵,备上点心和酒水。厨房有大灶小灶,柜子碗橱齐楚光洁,里面留着一天剩余下来的菜肴,供第二天丫头娘姨男佣享用。小姐与客人的三餐必得当天清晨遣人挎上竹筐买回,讲个新鲜。  一大清晨厨房忙得像过年,宰鸡杀鸭剖鱼,血腥必须即刻弄净。新黛玉起身第一件事是查厨房,发现地上一根鸡毛一片菜叶一滴油迹,就罚厨娘的工钱。厨娘们小心翼翼,而且紧盯着每个进来端菜的娘姨丫头,生怕代人受过。这里的丫头第一桩训练就是端菜搬汤,托盘提笼稳如轻舟泛平湖。  小月桂觉得这厨房太整洁,要不是有除之不净的油烟味,可做佛堂了。即便她的个子渐渐高得讨嫌,端菜递水倒是练得无可挑剔,而且力气不小,不像别的丫头,遇到重物,就得找男工代搬。新黛玉要图个爽利快捷时,就叫小月桂做。  小月桂端着一盘茶具,从厨房出来,已经练成了步子再紧上身也稳平。她走过大房丫头们睡的房间,心里羡慕,不知何日能挨到那个份。底楼一个有小窗的屋子,那是她睡觉的地方,里面几张紧挨在一起的统铺床,得从床脚爬上去。没有桌椅,每个床头留了个放箱子的地方,只能坐在床上梳头。几个下手丫头住一起,拥挤窄小,床头的空地更窄小,转两个圈,会撞着身体。每日要忙到凌晨才可上床,小月桂头往枕头上一落,就已开始打鼾。  不过她没有任何抱怨,比起乡下,这已是天上。吃得不错,小姐房里留的隔夜菜,热一热,味道一样可口。穿得更是有棱有角,新黛玉几次骂她长得太快,但还是尽快给她做了合身的新衣,这里的丫头也必须一身丝光绸气。  她的枕头底下有个客人赏的蓝花瓷盒,里面藏了一只蓝蝴蝶,有小半个手掌心大,早就干了,晃眼一瞧,就要飞走似的。大清早被主管娘姨喊醒时,她把它拿出来看一眼,手指轻轻点点翅膀上的花纹,小心盖好藏好,就急如星火地穿衣梳头,补上慢下的半分钟。  这阵子,已接近傍晚,她穿过二楼回廊,房间里传来小姐们的评弹低吟浅唱,夹着琵琶筝琮打情骂俏。她走进陈设堂皇的凤求凰厅,那是新黛玉自己的套间,有时用来接待初次光临的新客。一是表示主人殷勤,二是楼既为一品,自有规矩。在这里,哪怕唐伯虎有点秋香之心,第一次也得由新黛玉出面设宴,众小姐轮流侍酒,第二次付银子才能入座小姐本人的待客厅,第三次付银子有没有入室之雅运,就看来客的福气了。  太阳落山,天色紫蓝诱人,有一半映着门窗和墙,满街满巷灯光渐渐亮起。书寓里的姑娘中午醒来后,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打扮得花枝招展。管事忙着收局票,高声地叫着某小姐出局,某小姐有人参见,某客人设茶会。有客人带着的八哥也跟着在凑热闹,怪声怪气地叫:“吉利发财!”这是一品楼生意最火红时分。  三辆马车驶到一品楼门前停住。前后两辆马车上的跟班,即刻跑到中间这辆来侍候。有人赶快打开门,搀扶上海洪帮山主常力雄一步跨下。他黑衫黑帽,走路大步子,脚底生风,完全不是要人扶下车的人。  老西门这条街不宽,却很长,从街这头望不到那头。路上房子全是中式的,药店、浴池、客栈、茶社、菜馆和杂货铺应有尽有,俨然一个繁华世界,各式人窜来走去,这个无风无雨的夜晚更是人头攒动。  有个长相猥琐的小贩在兜售不知什么东西,凑到常力雄一个年轻跟班前,神秘地说:“要不要?西洋春宫。”  那个年轻跟班把小贩一推。小贩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之猛,跌出几尺远,一只手撑着石墙,才没有跌趴在路面上,但是手里的画片散落一地。他急得大嚷:“老爷,不要,只管说不要。”  跟班脸还是横着,吼道:“躲开点!小心挨揍!”边说边挡住此人,让常力雄走过去。  常力雄劝解地说:“何必,何必?人家做小生意的。”  跟班停住步子,低声说:“这人凑得太近,不知回避,冲撞常爷。”  常力雄笑笑说:“我又不是上海道台,要小民回避作甚?”他见那个小贩孱弱的身子佝偻着,对保镖说,“仔细看着不要有暗器就行了。”  小贩被跟班这架势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收拾落在地上的货。听到常力雄的话,知道无大碍,就弯腰献笑,手摊开那叠西洋春宫画片,低声劝说:“老爷赏脸看一眼,只看一眼。”  那是一套石版印的西洋裸女名画,不知是西洋水手带来卖钱的,还是上海什么印书局新进的设备做的。小贩从画片中取出几张递过来:盎格尔的《泉》,波梯切里的《维纳斯的诞生》。  常力雄只花了几秒钟晃了晃眼那些画片,就朝小贩挥挥手,“去去去,什么好东西!老子看活的。”  常力雄年过五十,穿着绫罗长衫,近处看,黑长袍的丝缎暗花纹泛蓝紫。他气宇轩昂,鹰视虎步。一品楼那边早有人候着,替他打开门。常力雄提袍,一抬腿跨入高高的门槛。  欢笑声、丝竹音乐,夹裹着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是常爷哪!”好多个女人的声音欢呼迎接他。  “好久不来了,叫我们想得好苦!”  “姐妹们,来侍候常爷!”  撩开纱帐挂上钩后,一品楼的老板新黛玉让常力雄坐在床边,自己跪在床上,给他捶背。她瓜子脸,高挑眉丹凤眼,樱桃小嘴。要说她徐娘半老,或许太刻薄;要说她风韵如昔,恐怕太抬举。不过当她打扮齐楚,说她依然是个美人,并非完全是吹捧。在妓界,女人四十,还能让老情人留恋,就很不错了。  她黑亮的头发梳得整齐,插着钗,手上戴着玉镯,小脚玲珑地露在绸裤外面。上身是一件单薄的无袖短衫,下摆大开襟,枣红纱透花,穿着一双很少落地的绣鞋——实际上是色彩艳红的缎子做的袜套。那是一品楼倌人身上除了脸以外最骄傲的部位,花的功夫最多的地方,自然也让恩客端详拿捏最多。  新黛玉正卖力气地给常力雄做推拿。  常力雄只穿着一条短裤,光着上身,被拿捏舒服得直哼哼。他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体魄魁伟,说书人叫做虎背熊腰。  新黛玉全副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嘴唇就几乎摩着他的脸颊。常力雄边听边笑,摸摸她的手。  小月桂端着一盘茶具,由厅堂敞开的门走入里间,她的脚步简直没有声响,只是轻声说:“姆妈,茶来了。”  房内两人根本没朝她看一眼,新黛玉只顾跟常力雄亲热地说话。小月桂走到靠近床的桌子边,放茶碗,低着头,端正地站着。等新黛玉要她走时,她才能走,这是侍房丫头的规矩。她尽量不去看他们。  “常爷呀,市面乱,闹革命党,生意不好做。”  常力雄半闭着眼,享受她的服侍,一边说:“江南有钱人都躲进上海,生意怎么会不好?”  新黛玉说:“情趣雅致的客人越来越少了,手头阔绰的更少。”她叹了口气,信任地对着常力雄问,“看这阵势,连妓家也得革命不成?”  常力雄笑笑说:“都革命,都来革命!”  他听见响动睁开眼,才看见小月桂弯身拿托盘,碰着了茶碗。他不由得看看小月桂的脚,这是一双典型的丫头大脚,无甚足奇。他的目光却往她的腿上移,落到她身上,然后眼睛乜斜地停在她的脸上。不慎间两人眼光对碰了一下,小月桂马上垂下眼帘。  常力雄打了一下新黛玉的屁股,问她:“新买的?”  新黛玉让小月桂走近两步,伸手点着她说:“好几个月前在川沙乡下拾来的粗丫头,现在乡下也寻不到像样的女孩子了。你看这丫头长成这么个丑八怪,眼太大,嘴太宽,腿太长,人太高。”她手指几乎直戳到小月桂身上,“更怪在这奶子,莫名其妙那么大!难看死了!我从她娘舅那儿买来还花了一叠银子呢。”  常力雄听了她一大箩筐话,只是简单地问:“多大?”  新黛玉说:“说是十五,都没十五的样子,我这买丫头钱怕是白折了!”新黛玉真的越说越气,“瞧把她享福得白白红红的。”  “回老爷,我十六。”小月桂的声音很清脆,但她仍是没敢朝这床上的两人看,埋着头垂着手。  “谁叫你说话啦?”新黛玉拿起扇子连拍小月桂的胸前,“叫你束胸,你又松开了?!”  小月桂半心半意地抗议,因为常力雄的眼光正盯着她看,她不愿意在这个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向姆妈退缩。她禁不住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轻声说:“束住透不过气来——”  新黛玉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不束,你赔我钱!”她依然转过身来对常力雄撒娇似的说:“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是见她爹娘死得早,可怜孤儿,一时起善心,做好事,一品楼哪会要这样的丑丫头?”新黛玉摇着头说,“换做佣妇娘姨,倒也罢了。但是娘姨是要有丈夫的妇人,小姑娘不能做。两个月前有土佬河南客看中她,我让她服侍,好歹提拔她成个小倌人嘛,或许也是个办法。”  “我就知道你这狐狸精的算盘。”常力雄讥讽新黛玉一句。  新黛玉没听出常力雄的语气,照旧倾诉她的苦恼:“这孩子还死活不干,闹得客人也没了兴致,还得我出来赔罪。被管家用家法治了,挨打罚跪,还是不服,最后关了两天,打死都不服。闹得整个一品楼上下不安,为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丫头,你看抽哪股筋来着?”  这番话倒让常力雄来了点兴趣,他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端详这个川沙乡下来的丫头,但是他没有答话,似乎新黛玉不是对他诉苦。  “最后我说了一句话,”新黛玉开始得意起来,“一句话就把这犟骡子给治服了。我说,‘明早就送你回乡下去!’她马上朝我跪下求饶。”  小月桂还是静静地站立在一侧,好像他们俩说的不是她。她的漠然把新黛玉又点起火来,抬手要打小月桂。想想,又缩回了手。

编辑推荐

  重写海上花三部曲,就这部改得较多。这书最先在2003年出版,再版时,我改了一次,动得最大我是校对英文版时,编辑就每个细节仔细问我。  我索性把书中母女关系重新理了一遍,改成目前这个样子。由此书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今年首播在上海,目前继续在各家电视台放映。我一集也没敢看。为什么?因为改得面目全非,不合情理,看了生气,何必?  有评论家在报纸上写文章。“虹影不是上海人,怎么能写上海?”我读到这可爱的评论,就笑了:写秦淮河妓女,只有请南京人了。小说出版后,自居专家的老上海,历史考据癖,对细节特别在意,他们仔细寻找我的“硬伤”,至今没有人找到。  有不少人说,虹影的确很怪,在封内页上竟然做了个史无前例的声明:“本小说绝非向壁虚构”。虹影喜欢写“真人真事”,本性难改。小说《K》吃了三年官司,她倒真是衣带渐宽,荷包缩小,终不悔; 又说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虹影对自己让人上当的能力非常有把握,腾挪凌虚卖关子。  其实都错了。诸葛亮无兵卒守城,索性开门;《上海王》事事有典,才摆出枪炮侍候。  近年出版的上海背景小说,大多是小姐小打算,小资小情调,给人的印象,以为上海的现代性,就是小女人气。甚至今日的“上海品格”,也有意望小气里走。此可谓大错特错。我认为现代上海的开拓者,无论华人洋人,女人男人,都有点气魄。我既然有胆子声明“欢迎对号入座”,我当然明白,谁人的先辈安坐在里面!  为回答所有这些书外是非,本修订本加了“章外章”,毫无保留地坦白我在上海的几年生活经历,以及写作经过。读者幸勿错过。如果有批评家看了,还认为我作假,那我就对他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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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8条)

 
 

  •     1.首先因为是虹影的书,所以看了。
      2.在看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这本书若改成剧本,应该算得上是一部不错的民国帮派斗争、爱情传奇剧。百度了一下,果然就有!但貌似剧评不是很好。
      3.余其扬在说出那句“你是要我的对不对”的时候,我就觉得筱月桂这个女人赢得了整个上海,在对别人绝情之前,她永远先对自己决绝!
      4.收尾不是很喜欢,余其扬跟筱月桂女儿搞在一起的时候,一股窝囊气顿起!女儿出不出现都无所谓,筱月桂才是真正的赢家,但这样的赢家不免令人唏嘘,最后没一个人留下来在她身边。
      
  •     看《上海王》因为两个人,一个是钟汉良,一个是虹影。钟汉良的魅力就不用赘述了,我很想说说虹影。
      
      很早就知道虹影了。知道她是一个有点另类的女人,听说过她写的一些小说,可是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上了大学之后,在图书馆见过她的一本《英国情人》。那时正沉迷于推理小说难以自拔,思量再三,还是放回了书架。后来知道钟汉良演了这本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就先把小说找出来看了。
      
      小说并不长,我几乎一天就看完了。说句实话,小说和电视剧其实是讲了两个故事。我不想说谁优谁劣,因为无从比较。虹影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她也是很懂女人的一个人。我看完小说的时候就想,只有女人才会写出这样一个小月桂。书里的小月桂是聪慧而大胆的。即便是遇到常爷这样的江湖大佬,小月桂仍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思想。我一直觉得,判断一个人是否有智慧,就要看他是否能有独立的思想。小月桂是一株草,坚韧而悲怆,英伟如常爷也不能让她化为攀附的菟丝花。不过常爷倒真的是带领小月桂走进男女世界的导师。他发掘了小月桂不为人知的性感和妩媚,让小月桂真正的开了窍,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然而遗憾的是,他死的太早了,而且是死在还没有安顿好小月桂的时候。世事无常,人间的磨难终于向小月桂张开血盆大口;也是世事无常,让小月桂又遇到了她的第二个人生导师——黄佩玉。他俩的结缘始于常爷,冥冥之中好像是常爷把这个接力棒递到了黄佩玉的手里。在我看来,小月桂的三个男人之中,黄佩玉既不是影响最大的,也不是感情最深的。然而没了他,小月桂就了不断与常爷的感情,也看不清自己对余其扬的心。黄佩玉自私、冷漠,但他却在小月桂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而且还一路扶持她,让她坐上了上海王后的宝座。可是,他低估了小月桂对常爷的感情。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小月桂会对常爷有感情。他可以防着辛黛玉、防着师爷、防着余其扬,但他完全没料到最危险的就是他的枕边人。所以,他直到死了,都是个糊涂鬼。随后,命运终于把小月桂最重要的男人交给了她。
      
      余其扬是个很奇怪的存在。在常爷时代,我一直不大明白为什么偶尔会对这个男人有只字片语的描述。他像一个影子,不重要,但是惹人心乱。后来的黄佩玉,让小月桂明白了自己的心,也为我们揭开了这个谜。看到余其扬在结婚前找小月桂,我觉得很真实。像小月桂这样的女人,应该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他渴求一段露水姻缘的。可她还是忍不住与他交合,不过这时的她,与其说是遵从于自己的情感,不如说是遵从于自己的生理本能。后来黄佩玉死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又是余其扬主动去找小月桂,这时两人之间已经再没有任何阻碍了,所以小月桂把自己全部身家性命都交给了这个男人,成就他,也成就自己。然后,十多年过去了,骄傲如小月桂都免不了要一个名分。可见名分这个东西,虽然俗气,但却是女人最珍而重之的。可余其扬怕了,他的爱情败给了他的自尊。他的女人是上海女王,可他自己却不是上海王。他可以爱小月桂一爱就爱二十年,用全部身心去爱她,却不敢真的把她娶回家。因为他知道,他永远都控制不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生死不能。他给了小月桂左右他的能力,却不能忍受自己没有同等的能力。两人的矛盾自此就像一个小小的肿瘤,始终让他们隐隐作痛。后来的荔荔,则直接将两人的关系推向末日。当我看到荔荔和余其扬在房间里苟合,而小月桂在门外听到那些呻吟,我忍不住将书丢在了一边。即使是个局外人,我都忍受不了这样的不堪。作者写到这里说,这是小月桂一生中最惨的境地了。同时被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背叛,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呢?所以小月桂和余其扬终究是错过了。命运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不过几年的欢愉却要用一生来缅怀。她放余其扬和荔荔走,留下自己在这个上海滩。爱人远去,她彻底放弃作为一个女人,成为名符其实的上海王。踩着脚下的十里洋场,她知道这辈子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小说里的小月桂,执着而坚韧。为了留在上海,她可以付出所有。这样一个女人,让男人心生怜爱也心生敬佩。可是,小月桂的风骨成就了她人生的辉煌却永远成就不了她感情生活的圆满。有的人认为配得上小月桂的人只有常爷,可若是常爷不死,又哪来后来的上海女王。所以,老天给了你一样东西就一定要夺走你的另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小月桂到底想要上海女王的位置,还是只想为心爱之人洗手作羹汤。
      
  •     昨天看虹影的书一口气看到今天凌晨五点,看了两本书,一本《上海之死》,一本《上海王》。
      
      讲的是旧上海的两个名伶,于堇和筱月桂。
      
      出版商宣传她的时候将她和张爱玲联系在一起,论及文字,她比不过张爱玲的华美奇异,叙述的内容和方式来看,和张爱玲也是不同的,把她和张爱玲放在一起,不过是张爱玲翻译了海上花列传,而虹影写海上花的故事,同是上海。
      
      看《上海王》起初看电视剧,因为是钟汉良主演,所以那阵子很迷。然而现在翻看原著,昨天晚上偎在床上,情绪不由自主随着虹影的笔调起伏,为这个女人的大胆感到震惊,为她对洪爷的爱情和义气感动,为她复仇的聪慧和不怕死的精神震动,又为她最后败在她女儿的手下难过,为她和余其扬有情人难成眷属悲哀。脑海里再次浮现电视剧的镜头,真想把那个编剧揪出来,怎么能这么篡改原著呢!远远少了那股凌厉的狠劲和欲望。反而把她和余其扬表现的太过纯情,一切狗血的镜头都该过滤掉,余其扬不是那种深情款款文雅斯文的大少爷。他只是个需要把武力出卖给权力的打手,他依附着权力生存,因此筱月桂说他们是同样的人,是不能走到一起的。
      
      后来看到筱月桂看到她的女儿和余其扬“乱伦”的景象,一口血噗了出来,栽倒在房间内的时候,书中的情节达到了最高潮,而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个女人,这个狠厉地随时准备赔光本钱重头再来的女人,这个在枪林弹雨中凭借权力又凭借智慧呼风唤雨的女人,输给了自己十七岁的女儿,被自己最爱的两个人伤害。她站在自己建造的饭店的最高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不得不说,虹影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她讲故事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先是莫名其妙而又极具吸引力的开场。比如,上海王的第一句便是:生命本没有过去,她随时准备赔光本钱重搭戏台。很直接很霸气的开头,和筱月桂的个性吻合。“我”是个叙述者,和筱月桂面对面坐着,一切似乎都是故人重逢般的对谈,这个叙述者很狡猾,有意无意地强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然而这确实是个好故事,看了就不由自主掉进去,觉得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曾经鲜活地存在着,存在于上海这座地狱上的城市。
      
      虹影是个可怕的女人。我得说。她对于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是那么自信,而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掉进了她的故事里,以为于堇这个女间谍其实存在过,以为筱月桂这个女人曾经真的是黑帮帮主,然而事实上我们相信时就已经上当了,她伪造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历史,而凭靠的是真实的历史和上海人真实的个性。
      
      里面娓娓道来的不是虹影,是个叙述者。正如鲁迅在《孔乙己》中,那个店小二只是个叙述者,并不代表作者的观点。虹影比鲁迅狡猾,带着一点坏,故意地把大家往一个圈子里带,等掉进去了,才发现出不来了。于是当我发现这一切只是虚构之时,心里就滋生了一种惆怅,因为这只是个故事。
      
      在这里提醒一下看虹影书的朋友,呵呵,其实还是很推荐你们去看的,但是需注意一下几点。
      
      第一:儿童、孕妇、心脏病者勿入。看虹影书的人是要有足够承受力的,血腥暴力情色的镜头要扛得住!扛不住的就不要去看了,尤其是《上海之死》里面特务和汉奸的搏杀,是相当血腥和残酷的。
      
      第二:学究勿入,看虹影书的人千万不要太认真,太认真就上了她的当小说终归是小说,她不是写历史小说的,切记!
      
      第三:小资勿入,这不是海派作家的书,没有足够的上海小资情调,所以不喜欢还是不要去了。
      
      ok,就当我宣传一下虹影这个人,还有我们家小哇,听说他接了匪我思存的戏,但愿这回他能碰上好剧本,上海王的那个本子太恶俗了!
      
      
  •     筱月桂是黄浦江对面的川沙县的一个农村女孩,幼时父母双亡,舅舅要她在稻田劳作,所以从未裹小脚。1907年,才15岁,舅舅把她卖给上海小西门开"一品楼书寓"的老板辛黛玉做丫头。一品楼能招客的"倌人",要三寸金莲,说苏州话,会弹琵琶唱评弹。     小刀会失败后,中兴上海洪门的山主常力雄,是一品楼的恩主,与新黛玉相识多年,经常借一品楼这地方处理事务。辛黛玉向他抱怨市面乱生意不好做,新买的丫头太难看:嘴大,脚大,人高,胸高。但是常力雄却发现这样的体型很吸引他。他就要求辛黛玉把这个丫头提作倌人,"包"给他。辛黛玉非常吃惊,当这两个新人两情缱绻,互相恋恋不舍,她更惊奇。     常力雄有个小跟班余其扬,是一品楼长大的孤儿。余其扬来报告常力雄,日本回来的秘密客人接到了。此时正是孙中山极力拉拢各地帮会势力参加反清革命,黄佩玉被派来接洽上海洪门。常力雄用与筱月桂的情事作借口,不急于见黄佩玉。他们最后在一品楼见面,经过一系列考核,常力雄认为黄佩玉是洪门同宗,同意上海洪门听候调遣。     当凌晨他们结束会谈出门时,一品楼已经被暗藏的枪手包围。为掩护黄佩玉冲出重围,常力雄殿后,被击中当胸。筱月桂在枪林弹雨中冲出来救护常力雄,但是常力雄伤重而亡。      洪门发现是青帮乘虚袭击,决定血战报复。但是洪门需要新首领,黄佩玉答应把洪门势力带入租界,那里的烟赌娼"保护"生意更大。      但是筱月桂却落入完全无助境地:常家拒绝承认常力雄生前最后一个月的情人,辛黛玉要赶她出门,因为她既不能做倌人,又不便再做丫头。除非去做较低级的妓女,就只能回老家务农。       六年过去了,已经是民国。1913年反袁战争失败,上海却更加繁荣,成为二百万人口的亚洲第一大都市。   筱月桂现在二十出头,却走投无路,穷愁潦倒,回乡受人欺负。她想起常力雄特别喜欢听她唱沪郊民歌,说她的嗓子特别好听。她想出一个主意:她可以再招一些与她当年离村时一样的男女少年,组成一个滩簧班子,那些大量涌进上海的乡下人,一定会喜欢听。     她取了一个艺名小月桂,带了一个花鼓班子如意班到上海。开始时,如意班在街头卖唱,日子非常艰难,挤睡在最便宜的客栈里。她找辛黛玉做保人,借了月利三分的高利贷,才租了一个小剧场,开始演出一些有点情节的乡村戏。但是她们的辛苦,只能勉强还利息,无法摆脱债务。      此时,上海租界工部局局长,这洋人新上任三把火,要严禁烟赌娼,强迫负责收缴娱乐税的华董黄佩玉执行。已成洪门山主的黄佩玉对洋人只能阳奉阴违,先从男女同台的演剧开刀。余其扬现在是他的巡警队华员,这天带手下打手,来砸筱月桂的剧场。但是他认出这个唱戏的是当年一品楼的伙计同伴,中途停止打砸。     筱月桂意识到这是她恢复与洪门联系的好机会,就对上海各种报章大做文章,要求工部局认错。黄佩玉看到这是压洋大人收回成命的好机会,禁烟赌娼也就不了了之。   这下子黄佩玉明白这个戏子眼光很准,说话利害但是明白目的何在,但是他还是纳闷,当初常力雄为什么如此迷恋这个乡下女子。他带了保镖随从到戏院来看演出,一下子就被筱月桂迷上了。第二天晚上,他让余其扬来戏院告诉筱月桂,请她演出后到上海最豪华的理查饭店吃夜宵。她的美貌风流,使黄佩玉不能自持。为了让筱月桂同意做他的情妇,黄佩玉同意让如意班进大剧场,并且找戏剧留学生来指导改进剧目。筱月桂喜出望外,只要黄佩玉信守诺言,她就给他最大的满足。     他们的关系延续了三年,在这三年中,申曲从乡下花鼓,变成了专演上海市民生活的地方歌剧,而且特别适合改编西方名剧。筱月桂也成为上海演剧界耀眼的明星,她的肖像出现在各种产品广告上。      黄佩玉迷恋筱月桂,使他的姨太太们怒火中烧。京剧坤角出身的六姨太带了仆佣来砸筱月桂的房子,黄佩玉震怒了,他命令余其扬勾引六姨太私奔,然后暗杀在外地。余其扬只能执行山主的命令。      这件事反而使筱月桂明白,她真正爱的,是她一起吃苦长大的余其扬。当筱月桂最后迫使余其扬也承认他心中一直暗恋着筱月桂,但是在刑律严酷的洪门内部,他不敢造次。他们互相说出许多秘密,才证实了常力雄七年前遇刺,是黄佩玉唆使青帮伏击,以便他以革命需要为借口,夺取上海洪门的控制权。      筱月桂迫切希望复仇,但是余其扬不敢。   终于有一夜,筱月桂被绑架。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不许作为华董的黄佩玉付赎金,黄佩玉有负美人,上海报刊舆论然。这个洪门老大进退两难,丢尽面子。最后绑匪决定放人,要求黄佩玉亲自到浦东郊外平野去接。他带的人仔细检查,没有枪手埋伏。当黄佩玉走最后一段路去给筱月桂松绑时,绊到引线,被炸成碎片。      被铐在树桩上的筱月桂只受了轻伤。她一复原,做的第一桩事就是到住宿的教会小学去接回七岁的荔荔,那是常力雄的孩子,她一直没有敢相认,但是为了抚养女儿,她吃尽人间辛苦。      上海洪门必须推举新山主,但是黄佩玉一死,大批债主拥上门,原来黄佩玉是靠大量捐款行贿维持闻人地位及个人挥霍,上海洪门财产已被掏空。洪门头面人物只能宣布:能挽救洪门免于破产者为山主。      此时正是1915年世界经济动荡。余其扬建议惯于抢银行的洪门,设立自己的银行,他表示自己能凑齐开张经费。筱月桂知道,余其扬与她命运与共,不得不一搏,就抵押出售一切财产,帮助余其扬一赌。      余其扬成为洪门第一个银行家山主,而筱月桂成为上海洪门第三个山主的情妇,因为余其扬为表现尊重传统道德,娶了从小指腹为婚包办的女子。    又是十年过去,1925年的上海,是一个色彩纷纭的国际大都市,美称东方巴黎。荔荔刚从美国中学毕业归来,开着敞蓬的福特,到母亲正在演出新剧的剧场去。她偷偷钻进母亲的化妆室,落幕后,整个剧团惊奇地发现一个当年的小月桂站在那里:荔荔继承了母亲的许多特点,就是没有母亲妩媚的嗓音。       荔荔在上海享受明星生活,乐意每天在舞厅被影迷包围。扮演将军的男演员猛追荔荔,却被她嘲弄。男演员就找洪门中不服余其扬和筱月桂的一些头目,出高价请他们绑架荔荔。筱月桂觉得荔荔处境危险,只能请余其扬亲自到舞厅保护。荔荔看到所有的男人都怕余其扬,觉得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在舞厅,余其扬接到密报,就告诉荔荔如何行事。荔荔开车离开舞厅,就被盯上。穿过霓虹耀眼的上海街头,荔荔把盯梢的汽车引进一条死路,中了余其扬人马的埋伏。汽车退走了,男演员被打断肋骨,刀花了脸。   荔荔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血腥,吓得歇斯底里。余其扬只得先把她带到一个地方镇静一下。荔荔却抱住余其扬不放,余其扬好不容易挣脱。      等到筱月桂知道当夜发生的绑架,认为洪门内部不服,不宜动武,应当施之以恩。她亲自上门去拜访反对余其扬的那派人,不卑不亢地陈述利害:上海生活已经以经济为中心,洪门成了生意人的集团。她让出利益很大的市场,又给他们看荔荔与宋家三小姐的合影:宋家父亲,原来是常力雄的结拜兄弟。上海洪门这才全体诚意服从余其扬和筱月桂。      筱月桂胜利回家,她没有想到等她消息的余其扬,被一头爱上他的荔荔困在卧室里,余其扬正在拼命摆脱荔荔。仆人告诉进门的筱月桂,她震惊之余,只能弄出大声,以便让两个人有机会衣着整齐地走出来,大家挽回面子。但是荔荔受到母亲压力更想反叛,甚至余其扬也误会筱月桂是有意给他难堪。当筱月桂一步步慢慢登上楼梯,希望他们出来,她却听到两人夸大的做爱声音。      筱月桂昏倒在楼梯上,口吐鲜血。   在医院里,筱月桂拒绝见任何人,而她的戏迷日夜守在大门口为她祈福。最后筱月桂同意让荔荔进来,母女俩抱头痛哭。后来筱月桂不得不同意见余其扬,余其扬向他求婚,但是筱月桂已经明白她不可能婚姻美满。她只要求余其扬好好保护荔荔,陪她去外地拍电影。   她决心做个女实业家。她参与投资的新摩天楼落成时,她去剪彩,在众人的欢呼中,上海第一部进口的自动楼梯,把她缓缓带到高处。      但是她一个人到了楼顶上,俯视整个大上海,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安慰她的孤独。一阵绝望袭上心头,她脱了鞋子,爬到栏杆外,看到熙熙攘攘的市街,踩在当年让她羞辱的大脚下。 筱月桂的奇怪举动被发现,人们冲上屋顶,却已经找不到她。她早就回到底楼的宴会上,被众人拥簇着,洪门的众保镖也在四周,她还是像在一品楼那样秀丽,像在理查饭店那样美艳。
  •     从一开始,她就心里就知道和这个男人有丝丝缕缕斩不断的联系。只是,开始的时候是个错误的时间,他们无法有过多的联系,但是两个人的心中都是清楚的,只是,彼此都隐忍在了心里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
      常帮主,一个可以改变她命运的人,第一个可以改写她人生轨迹的人,她知道。虽然,给她的那条路,在现在看来也许是许多人不耻的一条路,但就她当时的境遇来说,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路。于是,她第一次成为了上海王的王后。他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和经历,甚至人生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仿佛却也在此时写好了她后半生的路途。
      常帮主死了,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因为她不适应新的地位而卖弄的聪明。也因此失去了人生的第一个依靠,成为她此生的第二个拐点。
      此后,她所经历的,也许很多人都曾经历,什么叫人走茶凉,什么叫世态炎凉,但是却仍有丝丝暖意飘散,因为姆妈,这个她所重复的人生路的所有者,为她了去了一些些牵挂。
      后来,生活给予了她生存的智慧,一步步的再次走向名利场的聚光灯下,第二次成为上海王的王后。但是,她没有遗忘仇恨与感恩...后面的故事太过于饱满,让我无法再赘述下去,因为它的引人入胜。
      三次成为上海王的王后,却收获一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生活,真实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的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感觉悲凉。
  •     唔,以下是这个学期经典文学赏析这个科目的论文,成绩出来才敢发出来,怕教导处的电子狗会百度到自己的文章。
      拿到了“优”的论文,姑且还敢拿出来献一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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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喜欢虹影,虽然她不是一个很主流的作家。
      其实并没有读太多她的作品,读完全本的只有《上海王》和《K》。
      如果仅凭两本书,便对她的风格进行归类,似乎有点不够科学也没有说服力,但还是想尝试着谈谈她的作品中很显著地一个特征:女性主义。
      
      最早看虹影的作品是《上海王》。
      甚至已经不记得当初看这本书的因由,看着看着才发现原来就是曾经在电视上播过的袁立主演的那部电视剧。
      主角筱月桂是个川沙的乡下姑娘,因缘际会沉浮于洪门之中,一个女子周旋洪门三代而不落马,最后成为洪门到一个说话掷地有声的“上海王”。
      多少男子都觊觎着洪门老大的位子而不可得,结果却被一个女子独揽大权。
      这是男权社会的中国所几乎不可能发生和很难被接受的事情,在虹影的笔下层层递进,合情合理。
      
      筱月桂在初涉上海滩之时,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毫无眼界、畏首畏尾的乡下女子的样子。
      从所谓的“本地滩簧”到后来的洪门之首,与其说是一个女子的奋斗史,不如说是整个社会的缩影。
      忘记是谁曾经说过,任何好的文学作品,必然是一个时代的社会写照。
      虹影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也不是上海人,但是在她笔下所呈现出来的旧上海却是栩栩如生,细致入微的。
      处在那个时代的上海人所拥有的喜怒哀乐是特定的,在筱月桂的故事里一点点都演绎了出来。
      而虹影最最想表达的应该还是推崇她所信仰的女性主义,本来应该属于一个男人的地位和权势,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所使出的各种手段,都由筱月桂这个一介女流来完成,充分体现出了虹影对于女权的主张。
      
      虹影无疑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子,她在书中对性爱和女性胴体的描写是不遗余力的。
      我想,她必然是一个杜拉斯的崇拜者,灵魂里有一种性爱崇拜和身体崇拜。
      她就仿佛是一个传教士,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的文字来表达自己所认为的“女性”的概念。
      喜欢通过对性爱画面的描写来表达主旨的作家为数不少,杜拉斯的柔美;渡边淳一的细腻;纳博科夫的深刻;卫慧的大胆,都与虹影所爆发出来的这种力量不一样。
      虹影的文字中蕴含着一种力量,从内在爆发出来,哪怕是一些看似女性必须隐忍和被动的桥段,都由女性主导着。
      
      在这方面,《K》似乎体现得更彻底。
      "K"这个书名就是一个情欲故事的编号,从ABC开始,女主角林是朱利安的第K号情妇。
      朱利安确实确有其人,网上有很多书评都表示这本书里的虹影考据的痕迹很重,让人有些失望。
      然而,我却是把这个也许确实发生过的事当做一部演义小说来看,即使发现那些考据的痕迹,也权当是小说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态度中,看到的是林从一个含蓄柔顺的东方女子,转变为一个风姿绰约自我解放的女子。
      
      其实“自我解放”这样的字眼,我很不喜欢,总仿佛带有某种政治需要的描述。
      但林在《K》的这个故事中,确实是一次华丽转身。
      整个故事几乎事无巨细地描绘她和朱利安的每一次偷欢和约会,林从穿着打扮到姿态神情都因为朱利安而仿佛染上了一层别样的魅力。
      我会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想象林这个女子,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架着眼睛并不甚美貌的中国传统女子。
      可是后来,故事越来越往纵深发展的时候,林慢慢地在转变,若突然跳到后来的故事,必然不会相信这是原本那个柔顺的女子。
      这是真的恋爱着的女子才有的神韵和美态,我闭上眼睛去感受的时候,仿佛也能看到林那双顾盼流连的眼睛。
      
      虽然,林是一个东方女子,但在性爱方面却有一种类似家传秘籍的东西,所以并不若中国传统女子那般羞怯。
      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这种欲拒还迎的风情,才让在风月场中见识过各色女子的朱利安欲罢不能。
      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性感都结合在了林一个人身上,就像诱人的罂粟般让人沉醉。
      即使林是此般柔弱的女子,但在性爱方面却并不处于下风,甚至很多时候是她引导着朱利安去体会了很多朱利安从未体会到的东西。
      她们的关系从美妙的英国文学、现代诗和刺激的性爱开始,一切都浪漫得几乎难以置信,交缠着一种虹影对女性的特殊感情,更加显得惊艳。
      在两性关系中,使女性处于上风或者取得主动权,似乎一直是虹影所喜欢的,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女性在这方面突破世俗的有所为。
      
      这是虹影的妙处,无论是在沉浮的上海滩,复杂的社会上,还是暧昧的情愫和激情的性爱中,女性无处不在,无所不为。
      虹影似乎是相信女性可以征服任何的女子,包括事业、社会和男人。
      本来,女性主义就是一种原始的崇拜,身体崇拜甚至器官崇拜应该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无论是绘画、音乐还是雕塑,在艺术长河中以女性为主题的作品不胜枚举,特别优秀作品常常成为一个里程碑。
      在文学中,有诸多对于文字的限制,使得文学中对于女性的推崇和崇拜受到限制。
      而在摄影中,以女性或者女性人体为素材的作品也层出不穷,并且一直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主题。
      日本摄影家中山大学曾经集中拍摄过一组老年女性裸体的照片,通过女子的体态和神情来表达自己的主旨。
      他镜头下的女性,无论鸡皮鹤发,还是能从眼神和表情中传达出许多坚定不移的气质。
      这样女性主义的摄影师并不少见,也不难理解,通过美妙的女性人体可以表达很多复杂的感情。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无论在文学还是影像学中,都有一些艺术家坚持着这些创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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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虎头蛇尾,最后谈论到影像学的方面几乎是草草收尾。
      一来,字数到了,咳,论文总免不了有交差之嫌,但这篇文字我写的时候还是相当认真的,可以发誓没有参考任何资料。
      二来,本来最想谈的就是虹影,只不过借论文的由头好好写一次。
  •     很佩服虹影,可以把一个女子写得如此的洋洋洒洒。都说这是虹影自己的一个梦,一个关于“上海王”的梦。其实这是我们大多数女孩子的梦,一个很大胆、很美的梦。它很虚幻,但读起来又是那么的真实。
      上海王不仅仅是筱月桂,也是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
      虹影告诉了我们,我们都可以是“王”。
  •      也没说明白小月桂到底有啥魅力,或者为啥有这等魅力,可能是生活逼的吧。但是情节挺吸引人的
      
  •     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虽然也说不出哪里不合情理. 总觉得看的时候不吸引人啊 不知道又没人同意这个说法. 不会有一读就被吸引住不停往下读的感觉. 很平庸吧.只是觉得对当时的上海社会的人的生活方式感兴趣 才勉强看一下. 书名叫上海王 有点噱头的意味. 没觉得像个什么王.
  •      虹影在刻画小月桂和男人的关系的时候,经常用性感受来象征.而男人被符号化为事业的代码.小月桂一生难以忘掉的男人是常爷,她三番五次地回味过常爷给他带来的性感受,还给这个男人留下了骨血.这个男人勾起了她的野心.阿其给小月桂的感受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做为常爷这个男人的影子存在,另一方面他是小月桂向往的纯洁情感的存在.但是,最后这位女王为了高枝头,和这个男人和平开解,(电视剧里,她把阿其给毙掉了.)颇有点武皇亲手捂死自己女儿的心机.这个女人为了事业,挫磨掉了最纯洁的情感最柔软的心肠,不管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这种人生的戏剧都会上演.不能狭隘的定义为外乡人的YY,应该上升为更普遍的命运范畴.对于被征服的事物,人通常会产生胜利的喜悦,在高处不胜寒的情况下,略微回味自己的过往,不能说嘲讽.你既然嘲讽这样的东西,当初为什么要费劲心机去得到?都市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所在,能让弱者强悍,让懒惰的人勤快,因为它代表每个人心目中的幸福生活.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在那里各得其所.所以,上海女王的传奇更像一部弱者的奋斗史.
  •      蓝调莎
      
       在我的书橱里连续排着15本虹影的书,自从看了她的《饥饿的女儿》后,她的书,每看见一本,每出版一本,我就买一本。
      
       虹影是个非常有灵性的漂亮女子,出生于山城重庆江边,18岁因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从家中出走。先是漂流在中国各大城市里写诗,诗集《鱼教会鱼歌唱》里的诗美极了,意象极奇特。而后去英国后,开始满世界地飞,现居伦敦郊野,有时也住北京。
      
       她的小说前后得到国际上无数奖项,其中《上海王》、《饥饿的女儿》、《K》、孔雀的叫喊》四部长篇被译成23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等国出版。
      
       她的《阿难》,是一本惊险言情犯罪加哲理小说,故事的展开极诡异奇妙。其发生地是在当今的北京、南国的海岛和风光绮丽的印度。
      
       2001年初,一位北京女作家,接到香港传媒著名女大亨的请求,要她写一本“网络行走文学”,同时寻找八十年代初她们曾经狂热喜爱的一名摇滚歌手。在旅途中,她发现她追寻的并不是一名过气的歌手,而是一个神秘的逃犯。而且有几方面人都急如星火地加入追逼。而他,以死来救赎灵魂的神秘令人感到迷茫……
      
       她的《K》在一场官司后,书名改为《英国情人》重新问世。书中角色沉溺于欲望、幻想、华丽的交往过程与忧伤之中,英国情人与中国闺秀的旷世之恋,究竟是天作之合还是天作之祸?其中虹影就古老的东方房中术与现代的西方的性爱自由观上,进行了任意地纵深的情色想象,文字中透出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隔膜与苍凉……
      
       她今年的出版书《上海之死》,虹影再创旧上海繁华颓废传奇。1941年秋冬,中国孤独地坚持抗战已有四年,欧洲战事到了最紧要关头,上海孤岛却如世外桃源。导演谭呐决定演出浪漫爱情剧《狐步上海》,他请客居香港的名演员于堇回沪出演,于堇同意了。
      
       没想到这么美艳的名演员却是有着几重身份的间谍。她住进国际饭店,一面参与演出,一面与盟国日军、汪伪,以及其他方面的谍报人员之间展开了一轮争分夺秒的情报战。当于堇终于取得关键情报——日本航空母舰集群的偷袭目标,她却面临一生最困扰的难题,她的忠诚究竟为何方?她做了断然的决定后,并且以身殉职……
      
       这是一本中国第一本“旅馆小说”,也是中国少见的国际间谍小说,在其中,虹影以她一贯擅长营造的独特气氛,故事背景一会儿悠慢若在戏台上,一会儿紧张在多方争夺的战事中,书中女子刚柔并济,此书堪称虹影创作的新高峰。
      
       虹影的奇思无限,灵气十足。她在写作中非常认真、投入和勤奋。女性欲望压抑与解放,是她始终关注的所在。她一边以飞行速度穿越各种国界,一边以奇思妙想来喂已经被平淡小说弄得失去阅读激情的读者,致使喜欢她迷人幻异小说的人们一本一本地跟在在她后面,像中毒般地渴望着她的文字来解自己的困惑。
      
      
       2005-11-16
      
      
      
      
  •   往往真正成就英雄豪杰的是寂寞 而真正想要的往往已经不在了
  •   对呀,英雄大多数属于不孤独会死星人
  •   看过很难过。。
  •   额。。看过原著。小月桂太霸气= =、有一种野性在里头,,表示电视剧拍成那样子,俺觉得是要过审片啊。。不然那样黑帮,啥啥的镜头能让播么。。自来电视剧里的人都要纯情些的说
  •   觉得写的很不错 lz 很不错
  •   呵呵,謝謝。
  •   这本书的确有失虹影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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