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1-6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 作者:(日) 河合隼雄 页数:150 译者:吕千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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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住在美国的时候得到了几次与河合隼雄先生交谈的机会。在国外生活就是这样,你有机会能见到这种平常在日本很难遇见的人物。只是我那时正在写一本叫做《发条鸟编年史》的极其长的长篇小说,处在全身心几乎都陷在故事迷雾之中的状态。虽然明白自己的故事确实牵着自己在往某个地方前进,但却完全把握不了那“某个地方”究竟是哪里。所有的事物都复杂地缠绕着,不能简单地分类,而且很多地方现实和故事都昏暗地混杂在一起。如果你能想象到一个三年没收拾过的储藏室是什么样子,基本就接近我当时的状态了。 在那种时候跟河合先生面对面地谈论各种话题(虽然几乎没讲小说的事),头脑中纠缠在一起的那些让人很不舒服的总想干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干什么的感觉,不可思议地就被温和地化解开了。说“治愈”可能有点夸张,就感觉像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大贴切,但他真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物。社会上有那么多人热情地追随他或者说崇拜他--在我身边就有几位--对此我不觉奇怪。 和河合先生面对面谈话,每次让我叹服的是,他绝对不会让对方跟着自己的想法走。反而会非常小心地不去阻碍对方的思考和自发性的动向。应该说,还会配合对方的动向,慢慢地调整自己的位置。比如说他一知道我那时候正在写小说,便断然停止一切有可能诱导我(或者是我的小说)的发言,然后讲些几乎亳不相关的话题。这样做反倒是为我启发了几种自然的思路的可能性,其结果是我可以在那前方,自己发现方向。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当中,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少鼓励。比起说我是个理论家来,我更是一个实践者和作家,但河合先生作为专业的“实践者”的姿态仍然有着很多让我感到服帖的地方。特别是河合先生思维模式切换的速度、聚焦于一个点时精神的集中程度以及思考的敏锐度,在对话的时候总是让我佩服不已。 但是这一次,我的小说已经顺利写完了,也不存在像上一次有需要“尽量避免”的那种禁区。就像本书的标题一样,我坐新干线前往河合先生工作生活的京都,花了两个晚上尽情地聊了很多我们之前从来没聊过的事情。谈话的形式也不是那种很正式的“对谈”,我们悠闲地聊天、喝喝啤酒、吃点儿好吃的东西,互相讲点不成不淡的笑话(我记得我们不停地笑着),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也尽量不用很复杂的语言--虽然本来我也不怎么知道那种东西。反正就是这样吧。 事先没有特地准备“要说的事情”,事后,也尽量不想阻碍对话的自然的流程,所以几乎没对根据录音带整理出来的初稿作二次加工。成稿后,各自如果还有想更详细讲讲的事情,或者想补充说明的,就以注解的方式添加上去了。老实说,能这么自然地形成这样一次完整而尽兴的对谈,对于生来不善言辞的我来说真是非常稀罕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奇迹。我想这源于河合先生是一位天才型的善于倾听的人吧。 原本对话时岩波书店的编辑也偶有发言。现场还有我的妻子(她说想去京都所以就跟来了)和正在日本访问的哈佛大学的杰鲁宾教授不时会参与对话。但是为了使对话流程比较清晰,本书只收录了河合先生和我的发言。 关于书名想了很多,但是最后想不出比《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更好的了。简洁并且抓住了要点--我是这么觉得的。这不正像是一个故事的开端吗? 村上春树 这次对谈于1995年11月举行(编者注)
内容概要
对于村上春树所述说的美国的留学经历、20世纪60年代日本的学生运动、奥姆真理教事件和阪神大地震对个人的;中击,河合隼雄给予了深层的理解,并谈论了他对箱庭疗法以及每个人独自坐拥的“故事”的重要性的看法。从“个体和日本历史的密切关联”到“有关婚姻生活的体悟”,《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以极具现场感的方式,呈现了两位学者之间的对谈,轻松率性的言语中透出对人生和社会的深刻思索和独到观察。
作者简介
村上春树(1949-)日本小说家、美国文学翻译家。早稻田大学文学部毕业,在校期间曾参加过学生运动。翻译出版了《雷蒙德?卡佛全集》等十几部译作。1979年发表处女作中篇小说《且听风吟》,获第22届群像新人文学奖。主要著作有《寻羊冒险记》《发条鸟编年史》《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1084》等。
河合隼雄,(1928-2007)临床心理学者、心理治疗师。京都大学理学院数学系毕业。京都大学教育学博士。京都大学名誉教授。1959年以傅尔布莱特交流学生的身分赴美留学,后来在瑞士苏黎±荣格研究所学习,取得日本第一位荣格学派精神分析师的资格。以心理学的角度出发,针对日本的古典文学、教育、社会问题等广泛的领域提出建言,长期从事论述发表活动。以《河合隼雄著作集》为代表著作繁多,译介成简体字出版的有:
《日本人的传说与心灵》
《孩子的宇宙》
《心理治疗之路》
《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
《给未来的记忆》
书籍目录
前言
第一夜 人们通过“故事”会治愈什么
1.有关参与这件事
2.阪神大地震与心灵创伤
3.语言还是形象
4.用“道理”答复还是用“情义”回答
5.当上作家以后感到吃惊的事
6.日本的“个体”与叫做历史的纵线
7.“语言的差异”的深层
8.现在是发热潜伏期
9.自我治疗与小说
10.故事的诞生,故事的生命
11.结婚与“掘井
12.夫妻与他人
第二夜 挖掘潜意识的“身体”与“心灵”
13.故事与身体
14.作品与作者的关联
15.作为联结的故事
16.超越因果关系
17.治愈和活下去
18.个性与共性
19.宗教与心理治疗
20.在诺门罕发生的事
21.暴力与表达
22.日本社会中的暴力
23.痛苦与自然
24.我们今后该走向何处?
后记
章节摘录
3.语言还是形象 村上:看美国人做箱庭的过程,能知道他在恢复吗? 河合:能非常清楚地知道。那真是很厉害。 村上:那还是会比日本人的恢复更逻辑化一点吗? 河合:不,也不能一概这么说。不能说是逻辑化,应该说是有非常深的体验支持。这个深厚的体验自己去挖掘,这样受的伤虽然很深很重,但从这个重伤中恢复的力量也很强大。 而日本人在受重伤之前,就会从哪里伸出个援助之手,所以很少有这么极端的例子。在美国,日本人看来会觉得已经受到这么彻底的打击,估计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人通常也能重新振作起来。 箱庭是在形象的世界里做,所以对日本人来说比较容易理解,在日本也就发展得很好注。但是我既想把这些成果返还给箱庭疗法起源地的欧洲,也想让它在美国能通用起来,所以一直没放弃努力。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现在美国崇尚的心理疗法通常是所谓“科学的”方法。比方说,有一个人因为感觉喉咙里塞了什么东西吃不下饭。碰到这种医学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感觉喉咙发堵,连水都不怎么能喝的人,在美国就会问“到底堵的是什么”或者“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说的事情”,就这样子,试着彻底地用语言来追究原因然后解决但在日本,这种时候我一般什么都不会去问。要是人来了,我们会说“一定很难受吧”、“我们做做箱庭吧”。 这么做以后,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那个堵塞的疙瘩就消失了。 我最近是做得越来越彻底了,对来咨询的人也几乎没有想做分析的意思。以前倒是老想着要做心理分析。做心理分析当然能搞明白不少情况,但最近不太刻意去想这些。表面看上去什么都不做,光在那里说“是吗”什么的,但结果好像效果会更好。 在美国一般认为只有做完全的分析,然后形成语言才能治好。就这一点我跟美国人强调的是,事情不完全是这样,把事情想得这么绝对是很奇怪的。还有一点,用语言分析,搞得不好,有的时候还会加深创伤。 打个比方,一个人说“我喉咙里塞了什么东西”,就回答“你肯定想说什么,不要犹豫,说出来吧”。那个人就说了:“其实我想杀了我爸。”这种话一说出口,那个人就会因为发现自己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更加受伤。就算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想付诸行动,但还是会因为自己闪过想杀父亲的念头而负疚吧。 如果用箱庭疗法的话,这个过程就没必要用那么赤裸裸的语言,可以通过其他象征性的方式表达出来。 ……
媒体关注与评论
“特别高兴有这次对谈的策划。这本书的书名像大家所见的那样,但作为我自己的心情,其实应该是《河合隼雄,想去见村上春树》。” ——河合隼雄 老实说,能这么自然地形成这样一次完整而尽兴的对谈,对于生来不善言辞的我来说真是非常稀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奇迹。”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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