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2-4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作者:林露德 页数:382 译者:冯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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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19 世纪有一位成就卓著的华人果树专家吕金功(Lue Gim Gong) 鲜为人知。吕金功1868
年离开广东台山,年仅十岁。他先到三藩市,后来到了位于南亚当斯和马赛诸市的制鞋厂做工。后被著名外交官安森·柏林格姆的侄女凡尼收做了养子。凡尼去世后,吕金功继承了她一万两千美元的遗产和两座位于佛罗里达的植物园。在佛罗里达,吕金功将他的一生献给了园艺事业。他成功地种植出了抗霜冻并可长久保鲜的橙子。这项创新不仅获得了大奖,而且人们还以他的名字命名这种橙子。他的创新还包括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抗霜冻葡萄柚,改良型甜苹果,樱桃干,在温室内生长的可在感恩节前就成熟的桃子。他为美国的水果农业作出了杰出贡献。
作者简介
林露德
是一位有华人和苏格兰人血统的美国女作家,她的作品多数以海内外华人历史为背景,描绘他们的勤劳、勇敢、智慧,以及艰苦创业的历程。主要作品有:《千金》(Thousand
Pieces of Gold), 《木鱼歌》(Wooden Fish Songs),《唯一的生存者》(SoleSurvivor),
《美国华人史图鉴》(Chinese AmericanPortraits: Personal Histories
1828—1988),《月玉》(The Moon Pearl), 《命运之神》(God of
Luck),儿童故事《派王阿海》(Pie-Biter) 等。
章节摘录
心珠中国,台山1842-1870 我七岁冬天那一年被鬼魂打上了印记。一个鬼魂。我爷爷的鬼魂。 早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因为年纪大与吐血病卧病在床。从我会爬开始,我就成了他的腿。我跟在他的烟草后面,替他填满长长的竹烟筒上的烟锅头,因为觉得自己很重要而扬扬自得。当他抱怨太热的时候,我替他扇风。他觉得太冷,我爬到棉被下面替他搓手脚取暖。他咳得面色发紫,暴露、跳动的青筋彷佛要从皮肤里蹦出来,我握着小拳头替他搥背。他叫我心珠,心里的珍珠。 每年秋天,河那边吹来的风越来越锐利的时候,他就咳得更厉害;他那像陈年象牙一般的皮肤因为高烧而涨红。我娘说那是因为从砖墙透过来的风,偷偷跑到他身体里去了:一定要逼他发汗,这样风才会从他的毛孔中排出来。 有三天三夜,她把我们所有的棉被和冬衣堆在他身上。她喂他喝姜蒜熬的汤。慢慢地,他烧退了。他的眼神不再失魂。等他叫我替他拿烟筒,我听到烟锅头敲在被烟熏黑的墙上发出熟悉的喀喀声响时,我知道我爷爷又回过神来了。 我七岁时,他一过中秋就开始发烧。那年收成特别好,地方上最大的地主雇了个戏班子和特技杂耍来庆祝。大家都去看表演,就连爷爷也去了。因为他走不动,他坐在椅子上去的。大我六岁的哥哥快跟我爹一般高壮,他和我爹合力扛着椅子。锣声响起、英雄高高站在台上的时候,我爷爷咧嘴笑了,露出没牙的牙龈。我最爱的是杂耍,接下来好几天我在爷爷的棉被上翻来滚去,歪歪倒倒地学他们倒立和翻筋斗。 我年纪太小,不知道爷爷比以前病得更重。即便他眼白变黄,额头冒着油亮的汗珠,我都不怕。我们家的水牛不也是看起来更严重,嘴里滴着成串透明又长又黏的口水?整个冬天它喘大气的声响让整个村子都睡不着,可是一到春天它又上田去了,被我娘的汤药给医好了。 我娘的草药百试百灵,我也不清楚人去世之前的仪式,所以我娘替爷爷换上新衣服的时候我特别高兴。我爹和我哥拿了半打木板,放在主屋的两个高架上,离爷爷的床不远,在祖宗供桌和前门之间。然后他们把爷爷放在木板上。虽然他发着微弱的声响很困难地呼吸着,我还是以为他一定很快就会要他的烟筒了。 就在那天我在河边的野草堆里发现了一窝小野猫。它们戏耍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我想跟爷爷分享。我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只藏在我的外衣里头带回家去。 我一头闯进家门,我娘就说:“嘘!爷爷长眠了。”我还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寻常;爷爷经常在白天一会儿睡、一会儿醒。我心里只想着这个惊喜,我不理我娘跑向爷爷。我一到他身边,小猫从我外衣里钻出来,跳到他胸膛上。爷爷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铜钱掉在地上清脆作响。 我娘倒抽了一口气,把爷爷推回去。“原谅心珠,”她喊着,“这丫头不知道小猫会把您的魂魄叫回来。” 我太惊讶了,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愣愣地瞧着我娘从地上捡回两个铜钱,放在爷爷的眼睛上,压住合着的眼睑,然后拉紧他从下巴绑到额头的布条上打的结。不过当她从角落揪出躲着的猫,扔到屋子另一边的时候,它惊吓的叫声唤醒了我,我追了过去。 我娘抓住我的衣领。她把猫踢出门外,骂着说,“你难道不知道猫有邪术、是很危险的东西?” 我一如往常扯着嗓子叫爷爷帮我。我娘打了我一耳光。“祖宗啊!可怜可怜这个没脑筋的孩子吧!”我娘哀求着。 她一把把我拉到供桌前,往我身上洒圣水,点起一把香,押着我跪下。一次、两次、三次,她按着我在泥地上磕头,还一直喊着,“祖宗啊!领着爷爷的魂魄下黄泉吧!” 我的鼻子喷出血。“爷爷,”我哭着,“我要爷爷。” 我娘的脸涨红了又变惨白,拖着我到爷爷身边。一阵风从门口吹过来,凉飕飕的。但是他没有咳嗽不止。他连个哆嗦都没打。他没气了,动也不动。 “你没看到爷爷死了吗?”我娘问道。她的声音、触摸都突然温柔了。 我唯一看过的尸体是炎热的夏夜里被我打死的蚊子、苍蝇,节庆前被宰的猪和鸡。谁敢杀死爷爷?为什么杀他?我更怕更胡涂了,哭得更大声。 我娘蹲下身,捏住我的鼻子,直到血止住。她用内衣的衣角擦干净我的脸,紧紧抱着我,直到我从哭泣变成小声啜泣。然后,她伸直了双臂紧抓着我的肩膀。“你爹跟你哥一会儿就带着棺材回来了。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他们小猫打断了爷爷的黄泉之旅。” 我娘的警告让我很疑惑,但是我不敢再贸然发作。所以我没说什么。她叹着气继续说,“刚刚往生的前几个时辰很重要,因为魂魄不愿离去。我们活着的人要鼓励魂魄离开,帮忙魂魄去阴间。不然这个人就没法子再轮回投胎。” 她越抓越紧,她的眼睛穿透过我的双眼。“那只猫的生命力把爷爷的魂魄带了回来。现在他的魂魄可能会迷路,如果找不到黄泉,他会像失魂落魄的鬼一样飘飘荡荡,给我们大家找麻烦。安静点就没人知道是你的错。”她轻轻地摇摇我。“你懂吗?” 我不懂。但是她摇得更用力,再问我一次,我点头说是。 我爹和哥哥把爷爷放入棺木中。他们在屋顶放了一只纸鹤,把他的魂魄载入黄泉。他们把贴在门两边褪色的红色对联撕下来,贴上白纸。他们点燃一盏归天灯及一对白烛。我娘在供桌上披上没有漂白的麻布;她也分给我们罩在外套和裤子外面的麻布。 在等待村里的庙祝看黄历选出殡的好日子这段期间,我们打开铺盖卷,在棺木旁守灵。没有爷爷吃力的呼吸声和阵阵咳嗽,屋子似乎异常安静。白烛烛光如豆,因为从屋子缝隙穿透的风而摇摇晃晃,投下鬼魅的阴影。供桌前的棺木像一条龙盘踞着,伺机而动。 我想到爷爷在棺木里。我娘已经取下他头上绑的布。但是他的脸异常僵硬严厉,阴森而不吉。是因为他的魂魄已经离开了吗?小猫曾经让他回魂。如果我打开棺木爬进去,可以把他的魂魄带回来吗? 在纸鹤下面,庙祝放了一张纸,上面是引导爷爷魂魄到黄泉的详细指示。我们供奉米饭、鸡肉、水果和茶水让魂魄在路上享用。我们也烧了纸衣、纸屋、纸钱、纸佣人给他,让他到了黄泉可以享福。所以或许太迟了。但是即使他的魂魄已经离开,他的手脚难道不需要我来帮忙取暖吗? 我想从铺盖上爬起来。我娘把我拉回来,从她对我前胸所用的手劲,我可以感受到她之前大发脾气时的火气。我怕了,安静下来。最后我终于睡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梦。有关爷爷被屠杀、被四眼狗破肚挖肠、口中没有舌头的恐怖恶梦。 爷爷在地狱里,被丢上刀山。 爷爷平躺在冰湖上,阎王往他喉咙灌滚烫的铜汁…… 尖锐的叫声、喊声吵醒了我。我还没回过神来,我娘就一把抱住我。 “继续睡。”她告诉我哥。 “怎么了?”我爹坚持要问。 “没事,”我娘说,紧紧抱着我,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那时才知道是我在哀叫,我爹和我哥在喊叫,我想到哭喊的原因,不禁打起哆嗦。醒着的时候,爷爷在阎王殿可怕的模样更叫我害怕。即使我娘死命搂着我,我全身颤抖到牙齿都咯咯作响,我大滴沉默的泪水让她的衣裳都湿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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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作品一度被译成9国文字,在16个国家出版的著名华裔美国女作家。 ②其作品一直在其他社销售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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