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5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作者:沈祖连 页数:182
前言
最近几年,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开始接触并关注小小说文体和小小说作家作品。在我的印象中,小小说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文体,它的源起可以追溯到《山海经》《世说新语》《搜神记》等古代典籍。可我又觉得,小小说更是一种年轻的文体,它从上世纪80年代发轫,历经90年代的探索、新世纪的发展,再到近几年的渐趋成熟,这个过程正好与我国改革开放的30年同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和非常有意思的文化现象,而且这种现象昭示着小说繁荣的又一个独特景观正在向我们走来。 首先,小小说是一种顺应历史潮流、符合读者需要、很有大众亲和力的文体。它篇幅短小,制式灵活,内容上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群众,有着非常鲜明的时代气息,所以为广大读者喜闻乐见。因此,历经20年已枝繁叶茂的小小说,也被国内外文学评论家当做“话题”和“现象”列为研究课题。
内容概要
《中国小小说名家档案》百部小小说名家出版工程,旨在打造文体,推崇作家,推出精品。集结杨晓敏、许行、聂鑫森、孙方友、孙春平、刘国芳、谢志强、陈毓、周海亮、海飞、曾颖等当代小小说最华丽的作家阵容和最具经典意味的力作新作,由100名小小说名家一人一册单行本(共100册)组成,兼容不同年龄不同区域不同流派不同内容不同风格,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个小小说的系统出版工程,是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认识社会人生、充实人文精神,提升文化素养,增强写作能力的最佳读本。 本书收录了沈祖连的小小说作品,分为作品荟萃、作品评论、创作心得和创作年表四部分。篇幅短小,制式灵活,内容上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群众,有着非常鲜明的时代气息,为广大读者喜闻乐见。
作者简介
沈祖连,笔名申弓,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小小说学会会长,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理事,广西钦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在国内外报刊发表小说近千篇,出版《粉红色的信笺》等7部作品集,《男人风景》获广西最高创作奖铜鼓奖,《男人风景》《申弓小说九十九》分别获郑州小小说学
书籍目录
作品荟萃 轮胎 荒唐的画家 家有马齿苋 大姨公 情人节 抓贼 女人 分歧 感谢交警 女当家 祖传秘方 林大医生 五婆的鸟巢 涂白树 无法诠释的结合 嫁官 三十六计与手机 心愿 养猪卖猪 证明 好心男人 榕树下的瘦女人 东区西区 理由公司 前朝遗老 有狗之家 威风 东窗和西窗 残局 棋友 小村人 同行 棋迷 名累 大山人 发黄的笔记本 自行车三题 母亲 一颗子弹 五哥当兵 慈母 抛物 奖金 寄生 轮回 换车 买煤 事故调查 营业趣事 防盗链条 门锁 无奈有奈 题词 母亲的红裙子 市场留守者 狗咬夤夜 儿子 锁头 安全学习作品评论 论沈祖连微型小说创作心得 小小说,克敌致胜的法宝 看看写写写写看看 开车作文禅 找准路子,摆平心态,将微型小说进行到底 小小说大智慧创作年表 创作年表
章节摘录
作品荟萃 母亲的红裙子 母亲四十一岁生下了我。我不知道吃过母亲多少次奶,也不知道都有谁来抱过我,更不知道是怎么在摸爬中长大的。 到了十四岁那一年,母亲做了一件很破天荒的事情。那一天早上,我们几乎是同时出的门,我们去上学,母亲捉了家里的黑母鸡到圩上去,卖了,买回了一块红布,是大红大红的,我感觉得要比我们的红领巾还要红。我们都不知道母亲要这红布来做什么。到了晚上,母亲找来了尺子和剪刀,量量裁裁,不久便做成了一件裙子。我们更是不解,母亲做这红色的裙子来做什么呢?是给姐姐的?显然不是,记忆中,我那两个姐姐从来不穿裙子,更加不用说这大红的裙子了。 我问母亲,这裙子是给谁做的? 母亲说是给我自己。 什么?你都五十四了啊,还穿红裙子? 母亲平静地说,是啊。 我说,你敢? 母亲说到了那时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不过,母亲并没有穿,而是放在衣柜的最底层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穿上它,节日不穿,赴宴不穿,接待客人时也不穿,不过话说回来,母亲真要穿的话,她不感到丑,我们还不敢看呢。母亲说的那时,到底是什么时候?好奇之心驱使,我也真想看母亲穿一回看是什么样子。 有一天我问母亲,阿妈,你的裙子几时才穿? 母亲说,你想我穿? 我说是的,我想看一看阿妈穿红裙子是怎么个样子。 母亲说,快了。这时,母亲的脸色变了,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母亲的心气痛又发作了。便找来了那个布锤,给母亲的后背猛擂一气,等母亲哦地吐出了一口长气,那面色才有好转,那眉头才舒展开来。 这时,母亲才说,阿七啊,这红裙是到阿妈死时穿的,我一穿上它,你就会见不到我了。说到死字,我感觉不大好受,人生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何况。母亲也才五十多岁呀。不过我还是不解,到底为什么死时要穿上红裙子呢。母亲说,她一生最怕的是蚂蝗,年轻时插田曾经被蚂蝗咬得昏倒过。母亲说,到了那边,听说有很多的蚂蝗,穿上红裙子,蚂蝗就不敢接近她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死的涵义怎么样,到底说不上有多么可怕,可我也为母亲欣慰,毕竟找到了她的防卫武器,是死也不怕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确实是个不怕死的人。村上的六伯公死了,她去参加送葬,回来便说,下一个该是轮到我了。便交代细姐,我死后,你一定给我穿上那件红裙子。我清楚记得,母亲拿出了那件红裙,细姐直吓得哭了起来。到了下一个死人,不是母亲,而是一个比母亲还要年轻的八婶。母亲看了人家出殡,回来又说,下一个该是到我了。 就这样,母亲看着村上的人,一个个地死去,有比她老的,有比她年轻的。母亲却没有死,自然地活着。到了八十八岁,我们兄弟将她接到了城里,带着她老人家,乘了火车上了一趟省城,然后又到动物园去看老虎狮子大象,还乘电梯上了三十层的国际大厦,回来后,母亲第一句话就是说,我死也足了,火车搭过了,电梯搭过了,老虎狮子大象什么的都见识过了,这辈子值了。母亲还是那句话,阿七啊,死了后,一定给我穿上那件红裙子哦。 后来,母亲又活过了两年,才安然而去。 市场留守者 便民市场原来设在道边,那时市民要买菜,确实够方便的了,自行车在路边一撑,随手就可以买到你所需的鸡鸭鱼肉或新鲜菜蔬。只是那塞道的自行车又给交通造成了不便,正是得一样,不得一样,或者说是有得有失。现在的城市构建者首先着眼的不是方便,而是安全和体面,于是便将小市场往里挪了个位置,也就是往街内伸入约五十米,建好了一个漂亮的市场。可就是这么往里挪个几十米,人们不干了,先是买菜的不愿意,下班匆忙,又要往里拐几十米,且自行车摩托车得放在一处保管,不说要交保管费,就那存取手续也嫌麻烦。再就是那些摊主也不愿意,卖惯了道边,一下子要搬进去,远了且不说,在他们眼里就好像是藏起来一样,因而在强行性搬迁时勉强地搬了去,可一到中午,便有人将自己的东西拿到了原来的道旁,让下班过往的人方便购买,慢慢的,摊主们都纷纷转移,’一时间,城管也好像保不了,法不责众嘛,你罚得几个? 李老哥不搬。整个市场,就只剩下李老哥一人在坚守阵地。 李老哥卖的是青菜,有青翠欲滴的芥菜,有鲜嫩可口的生菜,有带着小黄花的冬菜,还有红红白白的萝卜。这些都是李老哥自己在地里侍弄出来的,城里人都叫他无公害蔬菜。原来在道边,他的是最好卖的,可搬进了小市场,处境是不怎么叫好,加之别人搬了出去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也就更不好卖了。 不过他就是不搬。不就是一担青菜吗?怕什么,卖不了,家里还有猪。 可怜李老哥那一担青菜,从早上摆到了下午,竟慢慢地皱了,那青绿色也暗哑了,就更无人问津了。也好,卖不出去,晚上让栏里的猪改善下生活。 第二天,照样挑了一担来卖,到了中午,别人照样转移,他还是岿然不动,以致王老三邀他也不去:李老哥,一起搬吧,我昨天的不久都卖完了。 不搬。 走了的人都在讥笑他,真是搬犁不会转肩啊,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 他就是不动,打定了主意,卖不出去挑回去喂猪。心里却说,我就不想念这样的市场会没有人来买东西! 也不知道是搬出道边经常被赶,还是搬进搬出太麻烦了,反正在好多天以后,就有另一人不搬了,是张老四,李老哥,我们做伴,不走了。 张老四摆的是咸淡,这是城里人说的,也就是经营些带着味儿的副食品,诸如咸菜头萝卜干豆豉酱清补凉等。 这样,原先孤独的李老哥便有了伴。有伴总比没伴的好,他们可以在一起说说话,或者拿出自带的小菜,打一角木薯酒,二人一起小酌,直到日落,直到散圩。 再过几天,谭六婶也不走了,利八婆也坚持了下来,慢慢的,走的人也回来了。人们也就不得不多拐几十米进来小市场,以致于慢慢地发现,其实这里买卖也挺不错的,一是市场规范,没有欺行霸市行为,也没有缺斤少两,二是卫生整洁,再有车辆停放也安全。 一段时间,小市场兴旺起来了。尤其是李老哥的摊位,还有张老四谭八婶他们几个都占着了有利的位置,生意总比别人好,这就是占据地利的优势。其他摊主提出,每半个月调整一次,调整的方法是抽签,抽到几号就搬几号,不得老占一个地方。张老四还有谭八婶不干,谁叫你们不坚持?现在好了,又想翻天。不行! 李老哥却同意了。在李老哥的带头之下,调整成功了。晚报老百姓生活栏目记者来访,他们找到了第一个留守者,李老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也许你们并不知道,这个市场是谁承包的? 李德林啊,怎么不知道? 是啊,就是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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