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

出版时间:2009年4月  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  作者:陈平原  页数: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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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春天来了,百无聊赖的农夫一时兴起,在荒郊野外抛洒下若干花籽。未曾想到,有“贵人”慕名前来参观。于是,一纸令下,为求悦目赏心,将满山遍野正疯长着的闲花野草,“剪裁”成错落有致的花园。这可苦煞了农夫,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挣扎了一番,最后决定: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干脆素面朝天。  这个寓言,指向本书的编纂策略:当初随意挥洒,如今非要整理成前后呼应井然有序的“著述”,实在没这个本。事。承认这只是旅途中或旅行后的东涂西抹,确证作者曾兴致勃勃地东游西逛过,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虽未刻意经营,二十年间,除本书外,我另有《阅读目本》(辽宁教育出版社,1996)、《大英博物馆日记》(山东画报出版社,2003)以及《日本印象》(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三书。其中的《日本印象》,乃是截取《阅读日本》前两辑,配上若干精美图像,属于“删繁就简”,加上“更新换代”。此外,在诸多愉快的旅行中,我还撰有不少草稿、日记、书札等,只是无暇整理成文。此类旅行文字,有无称心的笔墨尚在其次,关键是需要“从容把玩”的心境。  读书之余,喜欢游览,管他东方西方、国内国外,只要是大好河山、名胜古迹,我都能访则访。至于是否撰写游记,端看“机缘”,有一见如故、浮想联翩的;也有厮混甚久、毫无感觉的。在《后记》中,我曾提到:“在一个恰当的时空,碰到一个契合你心境及趣味的阅读对象,而且你有足够的时间及知识准备来仔细品尝,这样的机遇并不常有。”作为学院中人,面对“与国际接轨”的考评压力,撰写并发表游记,不但不加分,还可能给人不务正业的印象。好在本人不在意,二十年间,居然断断续续,时写时辍,留下了若干旅行文字。  明知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文章,仍敝帚自珍,因其真实地记录了当初的欣喜、惊愕与感慨。选择《走马观花》作为书名,看中的正是这成语的歧义。没错,对于东西方任何一座都市或乡镇,像我这样的旅行者,其观察必定是“浮光掠影”,与专门家之“鞭辟入里”,不可同日而语(本书多处在此意义上使用“走马观花”一词)。可单是这么界说,过于谦虚,不够真诚。其实,“走马观花”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喜气洋洋:典出唐人孟郊的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登科后》)。  因缘际会,有了旅途中的小憩,于是,顺手采撷点花草,给自己保留记忆,给朋友提供娱乐。不用说,这些都是“表面文章”。但在讥笑其“浮浅”的同时,清体味文章背后的“得意”在我看来,对于旅行者来说,这种“喜气洋洋”的心情格外值得珍惜。  单说“走马观花”,似乎还不够;再配上一句“信马由缰”,感觉上更完美些。我之游历山川名胜,有兴致,但无计划。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观花”,希企的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偶尔舞文弄墨,说实话,已属第二义。  2007年6月5日于京西圃明园花园

内容概要

  本书是作者在国内及世界各地的游记,正如作者所述“我之游历山川名胜,有兴致,但无计划——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观花’,希企的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偶尔舞文弄墨,说实话,已属第二义。”  单说“走马观花”,似乎还不够;再配上一句“信马由缰”,感觉上更完美些。 作者之游历山川名胜,有兴致,但无计划——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观花”,希企的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

作者简介

  陈平原,一九五四年生于广东潮州。一九八四年于中山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一九八七年于北京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著有《北大精神及其他》、《学者的人间情怀》、《小说史:理论与实践》、《千古文人侠客梦——武侠小说类型研究》、《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第一卷,以及《漫卷诗书——陈平原书话集》、《书生意气》、《阅读日本》、《书里书外》等。

书籍目录

自序江南读书记小引芜湖南京苏州上海杭州广州东游偶记今夜料睹月华明书卷多情似故人春花秋月杜鹃夏神田书肆街新年音乐会东京之“行”南游书简小引火车·驴车·胭脂河铁塔·矾楼·相国寺会馆·城墙·小野花文学史·小吃·乡下人少林寺·中岳庙·嵩阳书院雨中龙门·自助餐·白马寺商战·黄河·《吉本自传》厚被子·水风井·岳麓书院养猪专业户·共同研究·森林节天子山·罚款·茶壶猛洞河·落水·王村一线天·求签·黄龙洞浓雾·“无产者”·尾挂车厢台湾行风雨故人“书香社会”胡适公园南港学术小城果然故事多无法回避的“一九六八”巴黎散记立国的根基消逝了的豪宴忧郁的巴黎“恐怖”的余华情色与文章神异的山水

章节摘录

  江南读书记  芜湖  我把读书的第一站定在安徽的芜湖,纯粹由于1987年6月27日《文艺报》第一版上一篇题为《阿英藏书陈列室及纪念基石在芜湖揭幕》的报道。报道称“阿英子女四人将阿英劫后遗书及珍贵字画捐赠给故乡图书馆。为此,芜湖市在风景幽美的镜湖烟雨墩上专设了阿英藏书陈列室,以供各界人士阅览钻研”。到了芜湖我才知道,这段报道除了芜湖市图书馆确实地处“镜湖烟雨墩”和烟雨墩确实“风景幽美”外,余者都必须打折扣。首先,家属捐赠的并非阿英劫后留下的全部藏书,而是部分藏书;其次,所谓“供各界人士阅览钻研”云云,那是将来的事。国内外学术界部知道阿英藏书的丰富(特别在晚清报刊、小说的收藏方面,堪称海内第一家),倘若都像我那样闻风而动,千里迢迢赶来,不知这则报道的作者作何感想。  苏州园林名满天下,苏州藏书家也有名满天下的,那就是生于1849年卒于1971年的叶昌炽。叶氏的“五百经幢馆”当然无法跟杨氏海源阁、瞿氏铁琴铜剑楼、陆氏丽宋楼和丁氏八千卷楼这近代四大藏书楼比肩;可叶氏记载、咏叹宋元明清数百藏书家的《藏书纪事诗》却是独步一时。叶氏藏书在其生前就开始散佚,我也没有寻访藏书处旧址的雅趣,只是随便问问,居然好多学人也都不识此君。正是有感于历代藏书名家“皆名不挂于通人之口,缥缃既散,蒿莱寂然,可为陨涕”,叶氏立志写作《藏书纪事诗》。看来,此类“纪事诗”还得写下去,不单表彰那些精于校雠,长于版本、目录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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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4条)

 
 

  •     虽然对陆灏其人很不看好,出版倒有一套。他捣鼓的这套小32开的丛书,上海书店出版,一本接一本,蔚为大观了。据说市场反响不错,不管软面硬面,装帧设计的确讨喜。
      
      外观既已先声夺人,内容如何呢?散文、随笔的结集,作者多是一时俊彦,或可一读。可是如今面对这些所谓“轻的文字”却犹豫起来,时间宝贵啊。那日在图书馆的新书区检阅,看到陈平原的这册《走马观花》,却还是忍不住借回了宿舍。
      
      陈平原是“熟人”了,从上大学时开始读他的书,对其治学之外保有人间情怀一直颇为欣赏。两副笔墨,挥洒自如,灵心慧语,常有“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
      
      《走马观花》是旧游掇拾,自言:“除本书外,我另有《阅读日本》、《大英博物馆日记》以及《日本印象》三书。”(《自序》页1、2)而《走马观花》则是将“此外,在诸多愉快的旅行中,我还撰有不少草稿、日记、书札等”整理成文。
      
      陈提到的三本书我都读过,翻看《走马观花》的目次:江南读书记、东游偶记、南游书简、台湾行、小城果然故事多、无法回避的“一九六八”、巴黎散记。写到的城市或是我熟悉的,或是我感兴趣的,不过促使我读书的最大动因却是: “一样喜欢旅游,也一样喜欢读学者撰写的游记。诗人注重主观感受,其游记只是表达某种心情;而有性情能文章的学者,则落笔为文,必然更多历史文化的韵味,更适合于作为我辈的‘旅游指南’。”(《小城果然故事多》页157)“据说,出外旅行时,最好不要依赖任何书本知识——尤其是‘旅游指南’,这样,才能凭自己的眼光去鉴赏,也才有自己独特的发现。此说更适合于自然风光,而不是历史名胜——对于后者,没有一定的知识准备,真的只能‘瞎子摸象’了。”(《无法回避的“一九六八”》页162、163)陈氏受过黄遵宪、周作人、金耀基等人的帮助,心向往之,自觉为范。
      
      陈氏自言:“读书之余,喜欢游览……至于是否撰写游记,端看‘机缘’——有一见如故、浮想联翩的;也有厮混甚久、毫无感觉的。在《<阅读日本>后记》中,我曾提到:‘在一个恰当的时空,碰到一个契合你心境及趣味的阅读对象,而且你有足够的时间及只是准备来仔细品尝,这样的机遇并不常有。’”(《自序》页2)这段话读来,我以为陈氏只是解释了“什么时候写”或曰在何种时空下能写出好游记的问题,而未回答究竟为什么写的问题。
      
      在《江南读书记》的《小引》开篇,陈做了补充:“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把‘行路’和‘读书’放在一起,大概是指两者都令人大长知识。”既然“行路”也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手段,行后要总结,文人的旅游从来不会轻松。陈接着说:“可在我还有另一层意思,即两者都令人心悦神怡。也许是天性好动的缘故,我喜欢读书,更喜欢旅游 ,因此对古人这一说法格外欣赏。”这是实话,不喜欢的读书的人大有人在,旅游则是大众爱好。
      
      陈氏相信自己游记存在的价值,将自谦为“上不了台面的小文章,仍敝帚自珍”编纂出版,我们自然不会仅仅关注文中“真实地记录了当初的欣喜、惊愕与感慨”,于是,我开始寻找蕴藉其中的“历史文化的韵味”。
      
      
      
      
      《江南读书记》
      
      《小引》中交待缘由:“清末民初闹‘小说界革命’的,主要集中在日本和上海、广州等沿海城市,北京那时还是诗文家的天下。”于是“乘学校放暑假之机,到江南查访一些在北京找不到的清末民初‘新小说’。”所访芜湖、南京、苏州、上海、杭州、广州六地,收获不多,过程尤其令人“呕气”。白白辜负了各地名山胜水,陈不禁感叹:“也许最好是‘行万里路’时不读书,‘读万卷书’时不行路。”
      
      正是:散书容易藏书难,藏书不肯借人看。深锁嫏嬛饱蠹鱼,读者读者奈若何?
      
      《广州》一章写到:“到‘港台书籍阅览室’看看,这是中山图书馆、广州图书馆、中大图书馆和暨大图书馆的优势,港台出版的重要的学术著作基本上都能找到。”广告做得好!
      
      
      《东游偶记》
      
      “到日本前,颇担心被要求酒席上吟诗作对。别看讲诗文头头是道,可要七步成诗,摆妥‘廿八贤人’,还真不容易。读黄遵宪《日本杂事诗》,其中有注解云:‘文酒之会,援毫长吟,高唱往往逼唐宋。’……不知道是时光流逝风俗改变呢,还是主人宽厚不便苛求,反正我没在酒席间出乖露丑过。”(页40、41)
      
      三峡案:虽说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是两码事,但这番话说来还是有一丝遗憾。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期待,那就是希望日本的学术论文里沾点‘酒气’,而中国的学术论文里则多点‘茶味’。”(页45)
      
      三峡案:是为的评。
      
      
      “在日本,藏书利用率高,是一种荣誉,故工作人员不断殷勤介绍本馆的珍藏;而在中国,藏书越少人能见到,价值越高,大家都捂着‘孤本’、‘善本’,惟恐外人来借阅。……或许,中国人还没有摆脱古老的藏书楼传统,故注重收藏而忽略使用。……历史上的古籍外流,我们尽可以‘痛心疾首’;现实生活中有意无意的资料封锁,却只能让人仰屋窃叹。”(页52)
      
      三峡案:呼应《江南读书记》。
      
      
      《春花秋月杜鹃夏》一文谈及“现代化与民族化”的关系,“有个历史现象曾令我迷惑不解:近代以来的知识者,为什么常由潜在的全盘西化论者,一转而为公开的国粹大师?而且早年西化越厉害,复古起来就越彻底。人生真的如马路一样,必定先看看左,后看看右吗?知道我认识了苏曼殊、王国维、鲁迅后,我才明白了此中奥秘:对于既不了解东方文化也不了解西方文化的人来说,‘选择’是轻松愉快的;而对于真正了解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人来说,‘选择’却充满矛盾和痛苦。上述三人都曾在抗拒中选择,在选择时挣扎,确实深刻感受过东西方文化的魅力以及两者之间的矛盾,故不敢轻易谈论‘中化’与‘西化’。比起这些充满矛盾的痛苦灵魂来,那些自认早就实现东西方文化融合、或者今天‘充分世界化’明天‘彻底民族化’的聪明人,未免活得太轻松了些。而这种没有抗拒没有挣扎的选择,只不过是顺应潮流或屈从强者。容易转过来的人,也就容易转过去,因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转变过。”(页56、57)据言,竹内好对此也有类似论述,倾向于经过“抵抗”的“回心”型。
      
      由此陈担心:“随着此类‘传统文化’复兴的,是真正的传统精神的丧失——不应该忽略旅游业在促成真假古董涨价的同时,对真正有价值的传统文化精神的亵渎和摧残。”这些文字是陈在九〇年写下了,至今读来仍有现实意义。
      
      
      《南游书简》
      
      九二年九月,陈假开学术会议之名,“应邀到河南、湖南转了一圈,会了些新旧朋友,也游了些大小名胜,途中照例信笔涂鸦。”
      
      观陈平原所记十三篇短文,无故旷会、中途离场的案例比比皆是,将学术交流当作“公费旅游”,陈平原可算是以身作则,不可取。
      
      不开会,除了游览风景名胜,陈平原的保留节目就是逛书店。我有些奇怪的是,观其所记,不管是大众的“畅销书店”,还是专业的“古籍书店”,陈平原一概登堂入室,不再走马观花。我在广州就很少去近在咫尺,号称华南第一的“广州购书中心”。陈做了解释:“好些书北京已售缺,倒是外地能找到。”也对,我亦有类似的经验。就地方而言,如北京、广州这样的一方文化中心,看书、懂书的人多,书流通得就较其他地方快,一本此地的畅销书在彼处可能就无人问津;以书店性质论,专业的古籍书店,目标顾客群纷至沓来,书就那么几本,竞争自然激烈,而标榜销售大众畅销书的大型书城也会进一些学术书籍,在那样的环境反而成为冷门,果真仔细搜求,常有不虞之遇。
      
      《少林寺·中岳庙·嵩阳书院》,嵩阳书院是二程讲学的地方,宋代洛学的发源地,书院的道统祠前有名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拿不准嵩阳书院是“四大”之一吗?当年背文学史好像不算吧。不放心,百度了一下,结果是——“包括:衡阳石鼓书院(因抗日战争之衡阳保卫战中为日军所毁,1998年由河南登封嵩阳书院接替其四大书院头衔)、江西庐山白鹿洞书院、湖南长沙岳麓书院、河南商丘应天书院。”还真被扶正了。河南一下占了俩。
      
      观陈平原自己描述,南游期间,每日一信,向夏晓虹汇报行踪,甚是规矩,九月十六日信末还声明:“不过你放心,你丈夫虽有‘拈花惹草’的虚名,至今未有任何艳遇。”(页87)情况至九月二十五日起了变化,中岛碧登场,从递给陈七页长信开始,到乘夜色散步,再到桂花树下坐而论道,我怀疑陈在交给夏的原稿中是否采取春秋笔法。不料前日读蒋寅书中写到中岛碧于2002年自杀身亡。叹息之余不免为之前的想法惭愧。
      
      
      
      
      河南几篇,初读还感新鲜,越读越觉似曾相识,直读到“请了一个老钱”(页93),确定此前读过无疑。赶紧翻到此辑最后,作者自注:“全文初收《书生意气》,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一九九六年。”这本书我很早以前就曾读过。书读快了,陆、陈二人合伙欺我记不住了。
      
      再看湖南,恰好去年八月赴湘西北一游,和陈走的基本同一条路线,如今重读陈的文字记录,一边印证自己的经验。
      
      《天子山·罚款·茶壶》,陈以旁观者的姿态记录一则轶事:同行李庆西因违反禁令携带香烟、打火机上山,被纠察队没收并处以罚款。因纠察队态度言语稍显粗鲁,众学者“一拥而上”和执法人员玩文字游戏,结果是“那小头目对部下的失言表示歉意,我们也让他罚了一点小钱,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我在武陵源旅游,对那些无视景区禁令,执意过烟瘾的游客早就深恶痛绝,不想这些学者又做了个很不好的表率。不管对方态度如何,你有没有做错,心中要有个是非观念。陈所言的“诸位学者总算没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不是用来“避实就虚,绕来绕去,把对手给绕糊涂了”的,狡辩没看到山脚下的布告或是诡辩并未抽烟,敢问这些学者乘飞机时带打火机吗?
      
      《猛洞河·落水·王村》,漂流的橡皮舟十七年后仍无改变,“船老大”的技术是长进了,至少我们一船十几人无一人落水,陈平原他们算是早期的“试验品”了。但全身湿透是很难避免的,如今要漂猛洞河,给诸位一个忠告:枪是必买的,且现场买不如提前买。到了自知。猛洞河不算险,什么“天下第一漂”,都是传说。
      
      在王村吃了碗“刘晓庆113号”米豆腐,陈无此记录。
      
      《一线天·求签·黄龙洞》,陈平原写道:“下午游黄龙洞,此类洞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倒是在洞口排队时(必须凑够五十人),观看两旁的石碑,大为感慨。如今的大小文人,书法陋劣不堪,题词更是滥俗,真真糟蹋大号河山。前几天逛十里画廊就有这种感觉,赶紧走开,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今天堵在洞口,想不看也不行。湘西本以自然景观取胜,根本没必要请人来舞文弄墨。更何况所请非人,不免佛头着粪,大大的罪过。”
      
      说得好!
      
      
      《台湾行》中所收《风雨故人》以前读过。
      
      
      《小城果然故事多》读陈平原所记,方知庚子赔款还没花完,陈在九十年代中期赴荷兰开会还是“义和团”出的费用。
      
      
      《无法回避的“一九六八”》
      
      陈平原九八年赴布拉格开会,巧的是抵达前一日(8.20)恰是苏军入侵捷克三十周年。布拉格自然有一系列的纪念活动,陈关注的是《布拉格邮报》(1998年8月19日至25日)上刊载的一篇由Alex Friedrich撰写的报纸头条《作为伟大的分界线的一九六八》,“因其直面一个不难想象的难题:年长的一代依然喜欢谈论一九六八,年轻的一代却忙于应付一九八九年‘天鹅绒革命’以后五彩缤纷的新世界,‘不希望再回忆过去’……作者对国民之‘健忘’忧心忡忡——这大概也是编辑部同仁的意见。”(页167)
      
      文章第三个小标题叫做“中国人的一九六八”,“在一个基本没有忏悔传统的国度,季先生的期待大概只能落空。不管是巴金的倡议建立文革博物馆,还是季羡林写作《牛棚杂忆》,都不是一般意义的‘我控诉’,二十希望借此话题,认真反省这个民族以及这段历史。作为这段历史的参与者,你可以辩解,可以怀旧,可以质疑,当然也可以批判;唯一不能容忍的是遗忘。如我辈初涉世途,既非当事人,又非一无所知者,偶然与之相遇,也都永久不得安宁。
      
      作为二十世纪人类历史上关键性的一页,一九六八不可能被轻易抹杀。今年五月号的《读书》和《天涯》,均载文谈论法国三十年前的五月风潮,而且都提及法国知识界对‘六八事件’的直面与不断重读,乃是其学术发展的基本动力。‘事件’早已死去,但经由一代代学人的追问与解剖,它已然成为后来者不可或缺的思想资料。在这个意义上,我甚至有点怀疑,近二十年中国学界之所以成就不大,与我们没有紧紧抓住诸如‘一九六八’之类关键题目,进行不屈不挠的‘思维操练’有关。”(页175、176)
      
      十多年后,龙的书不是还禁着吗?
      
      
      《巴黎散记》
      
      《立国的根基》讲巴黎科研人员因不满政府拖欠科研经费、冻结科研基金、削减科研岗位,以及把研究部门的若干公务员职位改成合同工,打出“拯救科研和大学”的标语,上街游行,得到市民广泛支持,迫使政府取消前议,并出台一系列补救措施,科学家和教授三个多月的抗争终获全胜。此事发人深省,陈总结为三:一、民主制度的自我调节功能非同小可;二、改革必然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到底哪些该牺牲,哪些能获益,取决于政治家的眼光,也受制于国民的素质;三、国家的长远利益与政府的短期业绩如何衡量?二者抵啎、需要抉择的时候,需要良知,更需要勇气。
      
      想到暨大今年亦出台“改革新政”,研究生业务费说拿掉就拿掉,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     品陈平原老师的《走马观花》
      
      by 貓小九
      
      陈平原老师的名字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拜读他非学术的作品。并非旅游指南,亦非如今有钱就能出版的非主流个人旅行手册,而是一本实实在在值得品尝的内心与思考之行。
      虽以《走马观花》为书名,在我看来却是一个学者的自谦,虽是闲情之作依然散发着浓浓的专业气息。
      第一部分题为“江南读书记”,确实,其间几篇文章在才疏学浅的我感觉与其说是游记,不如说是“江南图书馆读书指南”,跟随他遍访杭州、南京、苏州的图书馆,以及我未去过的80年代的上海图书馆。对他文中提及的小说充满好奇,这些文章于我便变成了书籍推荐与参考之作。
      一个专业学者的旅途,充满了专业的思考,即便只是以游记为名,也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思考,给人以诸多启示。
      比如我最喜欢的第二部分“东游偶记”中的《今夜料睹月华明》与《书卷多情似故人》。作者在文中从日本学术之习性引出对中国学术习惯的思考,与见解。“日本学者把‘气魄’和‘想象力’留在‘文酒之会’,文章里只显其‘严谨’和‘精致’;中国学者则更习惯把艰苦的资料准备工作压在纸背,纸面上突出其宏观的思考及史家的眼光。”“或中日学者方法上的差异和分歧,并没有人们设想的那么严重。”“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期待,那就是希望日本的学术论文里沾点‘酒气’,而中国的学术论文里则多点‘茶味’。”
      只是可惜,时至今日,无论是医学或者是其他学术学界,却以个人的结果为重,抄袭之风不衰而有崛起之势,为争学位等不惜手段,未必所有的责任都在个人头上,本身以最后结果为重的风气误导人至此,也不怪乎学生想尽办法作弊。
      现在且不说学术界的研究方法,居然连个人素质都依然层次不齐,这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说中国古人厉害,是有道理的,人家不只是将我们现在想说的很多话都说了,而且还说得那么美。你看,陈平原老师在《书卷多情似故人》中引用的“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寥寥数字就将爱书之人的情感表达得透彻且有诗意。
       一个思考惯了的人,常常无法停止自己的思考,所以即便是在旅途中,亦会研究起一些深刻的问题,陈老师在《春花秋月杜鹃夏》中写:“早年西化越厉害,复古起来就越彻底。人生真的如过马路一样,必定先看看左,再看看右吗?直到我认识了苏曼殊、王国维、鲁迅后,我才明白了此中的奥秘:对于既不了解东方文化也不了解西方文化的人来说,‘选择’是轻松愉快的;而对于真正了解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人来说,‘选择’却充满矛盾和痛苦。”却可惜,居然点不醒很多人,亦可见现代人单纯地追求一个结果,好走捷径,迷失了“真实的意志”。
      从第二部分开始才算是真正进入了这本书的内部,恰如踏入一条绵延、缤纷、奇妙的隧道入口,这才算真正开始与陈平原老师一起的旅行。此次并不是沿着旅游指南前进,也不是踩地图式的城市扫描,而是用一趟陈平原老师手牵手带着你走的一次内心与思想的旅途。
  •   一向比较喜欢游记,因为自己总是想但是没有时间出游,看到人家的文字,如果水平高的话,就会感同身受,大快人心。
  •   补充一句,如果作者写的地方你恰好也去过,文字唤起了你的回忆或是启发你新的思考,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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