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1-1 出版社:接力出版社 作者:简·霍克斯利 页数:218 字数: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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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20世纪30年代末,英国记者乔治·霍格来到抗战时期的中国,正赶上日寇在南京进行残忍的大屠杀,他亲眼目睹了惨绝人寰的杀戮,为了将真相告诉世人,霍格深入战场进行报道,却不幸被日军俘虏,后被杰克·陈解救…… 受伤的霍格试图离开中国,偶遇日寇屠杀过后幸存下来的六十多名孤儿:充满敌意的石凯,胆小懦弱的小青,擅长耕种的玉林,力大无比的若鼎……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的伤痛和过去,对霍格充满了敌意和戒备。霍格用自己的宽容和博大的胸怀一点点感化着他们,肩负起关怀照顾这些孩子的责任。孩子们也开始慢慢接受他,并开始信任他、依赖他。 硝烟、战火、杀戮日益逼近,为了避免孩子们再次受到残害,霍格和丽等人义无反顾地带领这六十多名中国孤儿沿着丝绸之路跋涉千余公里,历尽艰险,越过雪山来到沙漠的边缘逃避战火…… 《黄石的孩子》突破了同类题材的樊篱,从人性的角度讲述着那个战火纷飞年代中的温情故事。在一个勇敢与恐惧并存、充满激情和不可思议的世界中,乔治·霍格以自己健硕的人格魅力面对战争,用自己博大的爱、超凡的勇气和宽容拯救着六十多名孤儿…… 在战争这个特殊环境中,悲天悯人的美好情怀和崇高的人道主义如一个暗暗涌动的“景深”,它使《黄石的孩子》如一部中国版《辛德勒名单》,人性的曙光照亮了故事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铅灰色的战争中的每一颗心灵。
书籍目录
第一章 目击者第二章 逃亡者第三章 追寻者第四章 闯入者第五章 挑战者第六章 建设者第七章 困顿者第八章 跋涉者第九章 到达者第十章 归来者附录《黄石的孩子》主人公原型乔治·何克及其学生们的照片
章节摘录
一 乔治·霍格没有想到他的原定计划会这样彻底地改变。 在他的计划里,在日本待一个月,然后在中国待半个月,然后再跟着姑妈去印度拜会甘地先生,之后便可以结束这半年多的环球旅行,回到伦敦。 但这个计划被一再延期,先是在日本,比预定的多停留了半个月。他想着,他已经在日本把这场战争的形势进行了充分的采访和调查,在中国的旅程可以大大缩短,最多也就两周,便可以对这场战争给出一个大致的判断和分析。 从东京到上海的船走了一个星期,船行的速度超乎想象的慢,好在船上能写作,再加上一些有意思的人,让他的航行生活不算太枯燥。 手边有本书叫《开往中国的慢船》。 从牛津大学沃德姆学院毕业后他没有马上去找工作,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能充当一个合格的记者,他还只是一个有一些新闻常识的年轻人,他必须用自己的阅历来丰富和调整一下自己。 他决定先做一次环球旅行,然后再来决定自己的职业。在毕业前后,他收到的银行邀请反而比报社和新闻社多,他和家人打趣,看来自己更具有商业气质。 他的旅行从欧洲开始,只带了四个英镑,就和一个同学一起进行了欧洲环游,在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地方,战争一触即发。他的姑妈缪塞尔·莱斯特作为一个极端的和平主义者,正接受基督教和解团的工作,做一次环球之旅,第一站是美国。霍格将自己的积蓄倾囊而出,随姑妈一起踏上了去美国的游轮。 比较起来,这片新大陆上还感觉不到太强的战争气氛,好像那场席卷全球的风暴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这里,这里有着强烈的商业气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至三十年代的经济危机已经过去,经济渐渐露出了复苏的迹象。 经过姑妈的引见,他被美联社聘请为外派记者,因为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日本、中国和印度。 姑妈是个极端的和平主义者,并将这当成自己的使命,她的计划是向日本人宣传自己的和平思想,告诫他们放下武器。 霍格不喜欢日本人,也不喜欢姑妈对日本人进行的那些宣传,他觉得姑妈几乎是在对牛弹琴,日本人对战争的狂热甚至超过了他们对宗教的狂热。 他实在受不了姑妈与虎谋皮式的宣传,决定离开姑妈,自己独自到上海,进行两个星期的采访后再到印度等着姑妈,然后便回英国,争取在一九三八年新年前回家,结束自己这半年多的环球旅行,然后开始他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的生涯。他决定放弃曾经梦想的记者生涯,去做一名职业经理人,过一种安宁祥和的生活。因为这一路的行程告诉自己,作为一个记者,在这战争风云之中,他并不比常人知道更多的真相,有时甚至离真相更远。 船进上海港,他对自己说,这里将是他记者生涯的终点,这一路的采访让他心里觉得很难受。他发现,自己本应该成为一个了解战争真相的人,但是,他并不比其他人对战争了解得更多,有些时候,真相甚至和自己背道而驰,他决定放弃。 从码头到基督教青年会的住地,也就不到三十分钟的车程。他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中国人,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忧心忡忡,不时能听到子弹飞过的声音。每个人都像是亡命之徒。 他心中不由得有点担心。 但是另一种欲望似乎隐隐地升起来了,他觉得自己这最后的记者生涯应该有一些收获。 二 会所里空荡荡的,他和服务小姐闲聊。 小姐说,因为战争,外国人基本都撤走了,留下来的,不是记者就是在上海有投资、一时半会儿撤不走的。虽然这里是英国租界,但是日本人几乎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他回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就听见有个声音在喊:“谁来和我打一场?谁来和我打一场?”霍格出门一看,是一个住在楼下的小个子男人,兴奋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霍格看着那个跳来跳去的家伙,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个美国人。 他觉得这个家伙也许能成为自己很好的向导,就朝他喊了一声:“等我洗把脸就来陪你玩。” 那家伙笑道:“一打就是一头汗,洗也白洗,还是抓紧时间吧。” 霍格想想,也有道理,扔下手里的东西便跟着他来到拳击台。那家伙边走边自我介绍:“费舍,安迪·费舍,美联社记者,当然是美国人。” 霍格伸出手去:“霍格,乔治·霍格,我也是美联社的,不过,是英国人。” 费舍笑了:“哈哈,现在这个时候来上海,那不再是记者了,应该是士兵。” 霍格舒展地在台上跳来跳去,一脸兴奋状,但费舍的拳击术像是个刚上拳击台的新手,嘴里兴奋地不住喊叫着,即使被重拳击中了也还是跳起来喝声彩:“打得好!” 霍格被他那滑稽的神态逗乐了:“你打过拳吗?” “当然。看你是新来的,不想让你太受伤。” “谢谢,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玩一会儿篮球怎么样?” 费舍道:“我今天就是想被打一下,要不然我的兴奋怎么也压不住,不过我得保持一下我的体力了。你怎么也这么兴奋?有什么高兴事?” 霍格道:“你要是在一个笼子里待上一个礼拜试试看。这么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兴奋事了?” 费舍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我下礼拜二准备结婚了。” 霍格道:“恭喜了,这可是件大事啊。” 费舍道:“当然,我追了她半年多了,她终于答应嫁给我啦。要是能从南京顺利回来的话,我想,我可以带着我心爱的姑娘,从此告别这个国家了。” 霍格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当然得找个地方喝上一杯,我买单,你告诉我去哪里,在这儿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三 白玫瑰园舞厅是在华洋人的聚集地。在这里,你关起门来,就能将战争推到千里之外,好像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杜松子酒的香气和悠扬的爵士乐搅和在一起,混杂着沸沸扬扬的人声。霍格走进来的一瞬间,以为这里聚集了全上海的外国人,他的耳朵里灌满了各种各样的语言,英语、法语、俄罗斯语、德语,间或穿插着几个东方人在说话。 他听见两个人在用英文大声地争执着。费舍小声地给他介绍:“那个穿白色西装的是英国领事馆的官员罗杰·阿普斯里,管我们的通行证签发。那个坐在乐队旁边的穿皮夹克的家伙也是美国记者,纽约时报的哲米’巴尔斯,那家伙是个不错的战地记者,就是火气太大,再加上两杯酒,他的气焰能将这屋顶掀掉。” 霍格点点头,就听巴尔斯说道:“我总共请你喝了多少杯酒了,阿普斯里?多少了,九杯还是十杯?我并不喜欢你这个人,我请你喝酒,你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的。” 阿普斯里有点无可奈何:“我再告诉你一遍,南京已经不对记者放行了,你去问日本人吧,现在是他们在管,而不是我们英国人。虽然你现在在英国的租界里,但南京现在是在日本人的手里。” 霍格的脑子转了一圈,但是他实在不能断定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扯着嗓子乱喊乱叫的家伙,就是他从前的老师哲米·巴尔斯。 他试着向他喊了声:“巴尔斯,巴尔斯!” 那人朝他一回头,迅速地认出了他:“嘿,你好,黛丝!” 霍格笑了,就是他。这个家伙,不止一次地开玩笑,说他爹妈肯定是个糊涂蛋,用猪的叫声来为自己的儿子命名,实在是可乐。霍格辩解说,那是他曾祖父的名字,他曾经是国会议员呢。巴尔斯当时就笑了,说还是用曾祖母的名字黛丝更好一些,于是他别出心裁地为他重起了一个名字:黛丝。 坐在一旁的阿普斯里道:“哲米,你这家伙太不厚道了,用一个女人名字嘲笑人家。” 巴尔斯也笑了:“你一定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学几声猪叫?我倒没什么,我是不想让我们这腼腆的小黛丝难堪。” 霍格拉着费舍走过来:“这位是我的朋友安迪……” 他一时想不起来安迪的姓了。 费舍道:“费舍。” 霍格道:“这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家伙,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巴尔斯和费舍握了握手。又转过身来给霍格介绍:“怎么样,黛丝,我介绍你认识一下罗杰·阿普斯里,英国领事馆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浑蛋。” 阿普斯里并不和他计较,只是招呼侍者上酒,他指了一下费舍对霍格说道:“你不用介绍,这位费舍先生我们已经见过几次面了。” 阿普斯里端起酒杯和霍格碰了一下。众人寒暄着,却见一个风骚的陪酒女郎端着酒杯向他们走来,她夸张地扭动着身体的每一个关节,然后就一下子搂住了安迪的脖子,用并不流利的英文说道:“宝贝,你跳舞……和我一起?” 霍格奇怪地看着安迪,他像是立时要软下去了,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来,他用如痴如醉的目光看着她。 安迪看看大家:“对不起了,先生们。” 他像一摊泥似的瘫在那个女人身上,任由她把自己拉进了舞池,并任由那个女人挑逗地把他揉成一团。 霍格再回身看巴尔斯和阿普斯里的表情,两人全都是一副鄙视的神情,他不禁好奇地问:“她是谁?她就是费舍的未婚妻?” 巴尔斯有点生气:“这里的俄罗斯舞女杜西卡,不是她还能是谁?” 阿普斯里也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也是这里所有男人的未婚妻。” 霍格心里有点不忍,虽然费舍的选择有点出乎意料,但看着费舍那兴奋的样子,他还是很愿意为朋友祝福:“他下礼拜二就要结婚了。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巴尔斯道:“对你的朋友来说是这样,但对这个舞女来说,她要在这群人中寻找她逃离地狱的通行证,和别的男人也就是一夜风流而已。在上海,我们这些拥有外国护照的家伙都可以成为她的理想渡船。” 阿普斯里喝了一口酒:“他星期二是否能回到这里现在还是个问题,后天一大早他就得动身前往地狱报到了。” 巴尔斯看了阿普斯里一眼,马上明白了,随即跳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个杂种,你给了他通行证!” 霍格赶紧过来拦住了他,嘴里说着:“巴尔斯,别着急。” 巴尔斯依旧紧抓着阿普斯里不放:“怎么着,你我认识多长时间了?十年!你这浑蛋!” 霍格拉巴尔斯离开座位,往舞池对面去。他看见费舍搂着杜西卡在慢慢舞着,那情景不像跳舞,倒有点像一个孩子趴在母亲的怀里。费舍也看见了他,得意地向他伸了伸大拇指。 阿普斯里在他们身后大声说道:“他不是记者,亲爱的,他是红十字会的,安迪·费舍,国际红十字会代表,所以他才能拿到通行证。” 霍格拉着巴尔斯走过拥挤的舞池,在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里坐下。巴尔斯看看自己昔日的学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说实话我的担心多于惊喜。你怎么会到这里?” 霍格跟他说了自己的环球旅行,并说在美国的时候受聘担任美联社的记者。巴尔斯问了他在日本的一些情况,就听到防空警报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让舞厅在刹那间安静下来。但宁静不到五秒钟,人们便开始喧嚣着向室外奔去。 霍格看了一眼巴尔斯,他像是见惯了似的,照例喝着酒,很快地,屋里的客人几乎走净。 一会儿,躲过警报的服务生们陆续回来了,客人都已经一去不返。 霍格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巴尔斯道:“我们也撤吧!” 两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霍格看见一个衣着打扮很阔绰的中国男人还在喝着,那样子显然已经醉了。霍格好心地拍拍他的肩,用英文说道:“朋友,别喝了,回家吧!” 那男人用英文回答道:“回家?现在谁敢说自己有家?” 巴尔斯看看四周:“这个地方再过一个月就该卖日式铁板烧了,你信不信,我敢和你打赌……” 霍格没接他的话,他们往外走,来时宽大的餐厅里现在突然挤满了人,他们看起来都是脸色土黄、浑身疲倦。很显然,这些以老人和孩子为主、随身都带着一些行李的人是难民,他们的眼神在黑暗里看不清,但那种恐惧和不安的神情可以想象。他们有的靠在墙壁上,有的躺在地板上,他们的行李也是奇奇怪怪,看起来好像把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带出来了,地板上甚至还有两只老母鸡在安静地趴着。只有一些孩子,好像这场战争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与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关系,一点也不能影响他们玩乐的心情。孩子们不住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嬉戏着,玩着各式各样的游戏。 霍格和巴尔斯小心翼翼地在人缝里寻找下脚的机会,尽量不踩到人,他们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就听那些孩子大声地冲他们唱着儿歌。 霍格好奇地问:“他们是在跟我们打招呼,问你好的意思吗?” 巴尔斯道:“你以为你是在伦敦?他们在说我们都是大鼻子的洋鬼子,也就是外国来的魔鬼的意思。你就一点中文都不懂吗?” 霍格道:“你给我两个星期,我就能说一些了。” 巴尔斯一向以刻薄出名,他说道:“你在日本不也待了一阵子吗,先说几句日文我听听。” 霍格有点不好意思,打着哈哈道:“下次有日本人在场的时候我再给你表演吧,现在我说了你也不懂。” 巴尔斯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滑头。你别忘了我也是从日本转道来的上海。” 就听见外面响过一阵猛烈的机枪声,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之后,他们再也没说一句话,霍格与他告了别,悄然回到了青年基督教会的宿舍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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