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出版时间:2012-6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页数:516  译者:曹缦西,王志棣  

内容概要

  《双语译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一部在苏联国内外享有盛誉、深受我国读者喜爱的、影响了几代人的世界名著。《双语译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饱尝了生活的苦难,炼就了革命精神和反抗性格。无论在战争炮火中,还是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柯察金都表现出大无畏精神、钢铁一般的意志、强烈的爱国主义和对人民的无限忠诚。

作者简介

  尼·奥斯特洛夫斯基(1904—1936),苏联作家,生于乌克兰一个贫困的工人家庭。11岁开始工作,16岁参加红军,21岁加入共产党。在国内战争中曾受重伤,由于健康状况逐渐恶化,24岁双目失明,全身瘫痪。但他毫不屈服,坚持同病魔抗争,并以惊人的毅力和顽强的精神,在病榻上创作了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1935年,苏联政府授予他列宁勋章。1936年,他完成了长篇小说《暴风雨所诞生的》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同年12月22日病逝。

书籍目录

序言第一部第二部编者说明

章节摘录

  第八章  拂晓前,晨雾霭霭;河水朦朦胧胧,微微闪光,拍击着河边的鹅卵石,潺潺作响。靠近两岸的河水仿佛静止不动,呈灰色,时而闪现微光。河中央黑沉沉的,波浪起伏,肉眼就能看见潺潺流水匆匆而下。这是一条美丽的、雄伟壮观的河流,果戈理的无与伦比的佳作“第聂伯河,优美无比……”正是为它而作。峭壁耸立的右岸向河面倾斜,仿佛是行进中面对宽阔河流戛然而止的高山覆盖着河水。左岸的下方是一片光秃秃的沙土,这是第聂伯河在春汛退走以后淤积下来的。  河边,五名战士钻进狭窄的战壕,并排躺在圆头的马克沁机枪旁,这是第七步兵师的“秘密”前哨。谢廖扎·布鲁兹扎克面朝河水,紧靠机枪侧身躺着。  昨天,由于连续战斗而筋疲力尽的战士抵挡不住波军大炮暴风雨般地猛射,从基辅撤出,转到第聂伯河的左岸,建筑工事防守。  但是,撤退、重大的伤亡以及基辅的沦陷都使战士们的情绪受到严重影响。七师曾经英勇地冲出重围,穿过森林,来到马林站附近的铁路线上,用极其猛烈的炮火击溃了占领马林站的波兰部队,把他们逼进森林,扫清了通往基辅道路上的障碍。  如今,美丽的基辅已被迫放弃,红军战士们心情沉重,愁眉不展。  波兰人把红军部队赶出达尔尼察,在第聂伯河左岸铁路桥附近占据了一个不大的基地。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加强攻势,却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步,他们遭到红军猛烈的反击。  谢廖扎眼望奔流的河水,思绪不禁又回到昨天的情景。  昨天,中午时分,他和大家一样,怀着满腔怒火,给波兰白军以狠狠的回击;也就是昨天,他第一次与一个没长胡子的波兰士兵面对面刺刀相拼。波兰兵端着步枪,枪上插着长长的、像马刀一样的法国刺刀,嘴里胡乱喊叫着,像兔子那样一蹦一跳地向他扑来;短短一瞬间,谢廖扎看见了他那睁得大大的、杀气腾腾的眼睛;一眨眼的工夫,谢廖扎已用刺刀尖击中了波兰兵的刺刀,那闪闪发亮的法国刺刀被摔在一边。  波兰兵倒下了。  谢廖扎的手没有发软,他知道,他以后还会杀人。这个懂得温柔地爱,善于珍视和保持友谊的谢廖扎还会杀人。他这个小伙子心不狠,手不辣;但他知道,这些被世界寄生虫派遣来的士兵被欺骗,被驱使,他们是带着野兽般的仇视心理践踏着他的可爱的祖国。  而他,谢廖扎,之所以要杀人正是为了让人们不再相互残杀的日子早日来临。  帕拉莫诺夫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走吧,谢尔盖,我们很快会被发现的。”  保尔·柯察金驰骋在祖国的疆场上已有一年,坐过机枪车,炮车,也骑过被割掉一只耳朵的灰马。他长大了,强壮了,他在痛苦和磨难中成长。  被沉甸甸的子弹袋磨破出血的皮肤早已长好,而步枪皮带磨出来的老茧已经硬得脱不掉了。  一年来,保尔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和成千上万的战士一样,穿着破衣烂衫,但始终怀着火焰般的热情,为捍卫本阶级政权走遍祖国各地,英勇斗争。只有两次,他被迫离开了革命的风暴。  第一次是因为大腿受伤;第二次是因为在严寒的一九二〇年二月患了伤寒,发高烧,病了很长时间。  斑疹伤寒造成十二军各师团大量减员,严重程度比波兰军的枪炮更加可怕。十二军分布地区较广,几乎遍及整个乌克兰北部,阻拦波兰部队,不让他们继续向前推进。保尔刚刚痊愈,就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当时,保尔所在的团驻守着卡扎京——乌曼支线上的小站弗龙托夫卡附近的阵地。  车站建在树林里,楼房不大,旁边还有一些倒塌的、已被居民丢弃的小屋。在这一带根本没法过日子,因为二年多来,一直停停打打,总是激战不断。这段时间内,各路部队都曾光顾过弗龙托夫卡站。  重新酝酿的重大举措已趋成熟。就在人员大幅度减少、部分军团已被瓦解的第十二集团军迫于波兰军队的重压,向基辅方向撤离之时,无产阶级共和国已在准备给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波兰白军以致命的打击。  久经沙场的骑兵第一集团军各师从遥远的北高加索向乌克兰转移,这是史无前例的大行军。第二、第四、第六、十一和十四骑兵师相继向乌曼地区靠近,在离前线不远的地方集结;在走向决战的途中,他们还扫清了沿途的马赫诺匪帮。这是一万六千五百把军刀,这是一万六千五百名在草原酷热中经受了风吹日晒的英勇战士!  红军最高司令部和西南战线指挥部的关注焦点在于严守秘密,不让毕苏斯基分子觉察这个处于准备阶段的具有决定意义的战斗行动,共和国司令部和各条战线指挥部都谨慎小心地掩蔽着这支庞大骑兵队的集结。  乌曼战区已经不再进行积极的军事行动。从莫斯科到前线司令部——哈尔科夫的直线联络一直不断,所有命令再从哈尔科夫传给第十四和第十二集团军司令部。狭长的电报纸上打出了用密码下达的命令:切勿引起波军对骑兵部队行动的注意。”只有在波兰军队的推进可能将布琼尼的骑兵部队卷入战斗的情况下,才采取一些积极的军事行动。  篝火红棕色的火苗颤抖着,褐色的烟圈盘旋着向上升腾。害怕烟雾的蚊虫一群群嗡嗡地过来,嗡嗡地过去,急速地飞动。战士们围着篝火,在稍远的地方坐成半圆形,篝火映照在他们脸上,抹上了一层紫铜色。  篝火旁边,几只军用饭盒埋在浅蓝色的炭灰里。  饭盒里的水已在冒泡。突然,一条火舌贼溜溜地从燃烧的木柴下面钻了出来,上蹿的火苗舔着了一个人乱蓬蓬的头发,他赶紧把头一甩,不满意地咕哝了一句:  “呸,真见鬼!”  周围的人都笑了。  一个穿着呢军装、留着一小撮胡子的、中年红军战士刚刚对着火光检查了枪筒,用低沉的声音说:  “这个小伙子钻到学问堆里去了,火烧着了头发都不知道。”  “柯察金,把你读的东西也给我们讲讲吧。”  年轻的红军战士摸摸那绺烧焦的头发,微笑地说:  “真的,安德罗休克同志,真是本好书,我一拿起来就怎么也放不下了。”  柯察金身旁坐着一个翘鼻子的青年,正在专心致志地修理弹药盒上的皮带。他用牙咬断一根粗线,好奇地问:  “那本书是写谁的?”他一面把剩余的线缠到别在军帽上的针上,一面又补充说道:要是讲的爱情故事,那我倒挺感兴趣。”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马特维丘克抬起剪成平顶的头,调皮地眯起一只狡黠的眼睛,对他说:  “当然喽,谈情说爱,真是件美事!谢列达,你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跟画上的人一样!不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有成群的姑娘跟在你的身后跑断脚脖子。你只有一个地方美中不足,就是鼻子像个猪拱嘴。不过还是可以矫正的,只要在鼻子尖上挂一枚十磅重的诺维茨基手榴弹,一夜工夫,鼻子就不会翘了。”  又是一阵哄笑,吓得拴在机枪车上的几匹马打起了响鼻。  谢列达懒洋洋地转过身来,说:  “漂亮不漂亮倒没关系,关键在于脑袋瓜子!”他极富表情地敲敲自己的前额,又说:别看你的舌头能说会道,你本人却是个木头——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你这个木头连两只耳朵都是冷冰冰的。”  眼看两人就要抬杠,班长塔塔里诺夫赶忙把他们劝开:  “得了,得了,伙伴们,干吗咬来斗去的呀?还是让柯察金给我们念段精彩的吧。”  “念吧,保夫鲁沙,念吧。”周围的人一起喊了起来。  柯察金把马鞍推近篝火,在上面坐了下来,把放在膝盖上的一本不大的厚书打开。  “同志们,这本书是《牛虻》,我是从营政委那儿借来的。这本书让我很受感动。要是大伙儿能安安静静地坐着,我就念。”  “快念吧,那还用说!没人捣蛋!”  当团长普济列夫斯基同志和政委一起骑马悄悄走近篝火时,他看见十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念书的人。  普济列夫斯基回过头来,指着这群战士,对政委说:  “团里的侦察兵有一半在这儿。那里有我的四个人,还是稚嫩的共青团员,但个个都不愧是好战士。你看那个在念书的,还有那个,看见吗?那个眼睛长得像小狼似的,这两人是柯察金和扎尔基,一对好朋友,但相互之间一直暗暗较劲,在比高低。以前柯察金是我这儿的头号侦察兵,现在可碰上非常厉害的对手啦。你瞧,他们正在做政治工作,做得十分自然,但影响很大。有人给他们取了个好名字——青年近卫军。”  “念书的那个人是侦察队的政治指导员吗?”政委问。  “不是,政治指导员是克拉默。”  普济列夫斯基驱马向前走去。  “同志们,你们好!”他大声喊道。  所有的人一起转过身来。团长敏捷地从马背上跳下,走到坐着的战士们跟前。  “在烤火呢,朋友们?”他问道,略像蒙古人的一对细眼睛眯了起来,满脸笑容,刚毅的面庞显得不像平时那样严肃了。  战士们像欢迎自己的好朋友一样,热烈、友好地欢迎团长的到来。政委仍骑在马上,他打算到别的地方去。  普济列夫斯基把带套的毛瑟枪推到背后,在保尔的马鞍旁边坐了下来,提议说:  “我们来抽口烟,怎么样?我这儿有点好烟叶。”  他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转身对政委说:  “你走吧,多罗宁,我就留在这儿。如果司令部有事找我,请告诉我。”  多罗宁离开以后,普济列夫斯基对柯察金说:  “继续念吧,我也听听。”  保尔念完最后几页,把书放在膝盖上,沉思地看着火苗。  有好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牛虻的死深深震动了大家,战士们还沉浸在自己激动的情绪之中。  普济列夫斯基抽着烟,等待大家发表感想。  “这个故事真悲壮,”谢列达打破了沉默,这说明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原本是人所无法忍受的,但如果是为了某个信念,他就什么都能做到。”  他说着,显得十分激动,《牛虻》这本书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原先在白色教堂给鞋匠打下手的安德留沙·福米乔夫气愤地喊道:  “那个神父硬把十字架往牛虻嘴边塞,要是给我碰上,这个该死的,我马上叫他送命!”  安德罗休克用棍子将军用饭盒往篝火边推了推,十分自信地说:  “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而死,那死就不同寻常了,这时,人会产生一股力量。如果你感到真理在你一边,那你一定会死得从容,英雄主义正是这样产生的。我认识一个小伙子,他叫波赖卡。在敖德萨,白匪把他包围了,他怒火中烧,一个人向整个排扑了过去,乘敌人还够不着用刺刀捅他,他就往脚下扔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爆炸了,他被炸成碎片,可周围的敌人也给炸倒了一大片。从外表看,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不会有人为他写书,可这样的人是值得写的。在我们的弟兄当中,了不起的人很多很多。”  他用汤匙在饭盒里搅了搅,嘬起嘴唇,尝了尝舀起的茶水,又接着说:  “也有人死得像条癞皮狗,死得不明不白,毫无光彩。我们在伊贾斯拉夫利城下打过仗。这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还是基辅大公时期建造的,在戈伦河岸上。那儿有座天主教堂,像座堡垒,很难攻下。那天我们向那儿冲去,大家排成散兵线,钻进几条小巷,向前逼近。我们的右翼是拉脱维亚人。我们走出来,也就是跑到了大路上,一看,在一座小院子附近有三匹马,拴在栅栏上,全都备着鞍子。  “呵,明摆着的事情,我们想,这回准能当场抓住几个波兰佬。我们大概有十个人冲进了院子,他们拉脱维亚人的连长拿着毛瑟枪跑在最前面。“冲到门跟前——门敞开着。我们进去了。本来以为是波兰兵在里面,结果根本不是,原来是我们自己的三个侦察兵,他们比我们先到,正在那儿干很不像样的事情。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们在欺负一个妇女。这儿是一个波兰军官的家。他们就是把军官的老婆按倒在地上……那个拉脱维亚连长一见这种情况,用拉脱维亚语大喝一声,马上有人上去把这三个家伙揪住,拖到了院子里。我们只有两个俄罗斯人,其余全部都是拉脱维亚人。连长姓布雷迪斯。尽管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但看得出来,他们要把这三个人毙了。这些拉脱维亚人性格倔强。他们把那三个家伙拖到石头马厩跟前。我想,这下可完了,肯定要把他们崩掉!三个人当中有一个粗粗壮壮的小伙子,长相十分难看,他手抓脚踹,拼命挣扎,不肯就范,还祖宗八代地乱骂一气,说为个娘们还要枪毙!另外两个人也在求饶。  “我看着这一切,浑身发凉。我走到布雷迪斯面前,对他说:‘连长同志,把他们送军事法庭吧,有必要让他们的血弄脏你的手吗?城里的战斗还没结束,我们却在这儿与这些人算账。’他陡然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副神情,我当时就后悔不该多话,他的两只眼睛可真叫虎视眈眈,还把毛瑟枪对着我的牙齿。别看我打了七年的仗,胆量还没完全练出来,心里害怕了。我看得出来,他会不由分说就把我打死。他用俄语向我叫喊着,我大体上能够明白,意思是我们的旗帜是用鲜血染红的,而这帮人是全军的耻辱,土匪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忍心看下去,赶紧从院子里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了枪声。我想,那三个家伙完蛋了。等我们再向前冲的时候,城市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瞧瞧,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死得像条瘟狗。这几个人是在梅利托波尔附近加入我们队伍的,以前在马赫诺匪帮里干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安德罗休克把饭盒放在脚边,打开装面包的背囊,接着说:  “我们队伍里混进来这些败类,你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看透,看上去好像是在为革命卖力气,其实是害群之马。当时看在眼里,我心里真难受,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说完了,开始喝起茶来。  骑兵侦察员们直至深夜才躺下睡觉。酣睡的谢列达大声打着呼噜,普济列夫斯基头枕着马鞍睡了,而政治指导员克拉默还在笔记本上写东西。  第二天,保尔侦察回来,将马拴在树上,把刚喝完茶的克拉默叫到跟前,对他说:  “指导员,我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我想跳槽,跳到骑兵第一集团军去,他们那儿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他们积聚了那么多人,总不至于是闹着玩儿吧。可我们总在一个地方闲呆着。”  克拉默惊讶地看了看他,说:  “什么跳槽?你把红军当成什么啦?电影院?这像什么话?如果我们大家都从这个部队到那个部队跳来跳去,那可就热闹了!”  “在哪儿打仗,还不都一样。”保尔打断了克拉默的话,“在这儿是打仗,在那儿也是打仗,我又不是开小差躲到后方去。”  克拉默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说:  “那么,依你看,还要不要纪律?你呀,保尔,什么都不错,就是有点无政府主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党团组织是建立在铁的纪律上的,党高于一切,每个人都不应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应当是哪儿需要,就在哪儿。普济列夫斯基并不同意你调动吧?那就到此为止。”  高高瘦瘦的克拉默脸色泛黄,说得激动了,开始咳嗽起来。印刷厂的铅尘已经牢牢地吸附在他的肺叶上,他的脸颊常常显出病态的红晕。  等克拉默平静下来,保尔小声地、但却十分坚定地说:  “你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我还是要到布琼尼的骑兵队去,我是走定了。”  第二天傍晚,篝火旁边已经没有保尔的身影了。  在邻村小山岗上,一群骑兵围成圆圈聚集在学校旁边的空地上。一个布琼尼部队的战士坐在机枪车的后面,他长得很结实,帽子推在后脑勺上,拉着手风琴。手风琴声很响,但常常走调,拉错拍子,使得穿着红色肥大马裤在圈子里跳着疯狂的戈帕克舞的剽悍骑兵也总是踏不上舞步。  好奇的姑娘们和村里的小伙子们坐在机枪车上,攀在附近的篱笆上,观看这些刚刚开进村庄的骑兵战士热烈地跳舞。  “托普塔洛,使劲跳哇!使劲踩哇!哎,加油啊,老兄!拉手风琴的,使劲拉呀!”  但是,这位手风琴手那能够扳弯马蹄铁的粗壮手指按起琴键来十分笨拙。  “可惜阿法纳西·库利亚布卡让马赫诺匪帮砍死了,”一个晒得黝黑的骑兵说,“他可是一流的手风琴手,他是我们骑兵连的排头,小伙子真不错,是个好战士,手风琴又拉得呱呱叫。”保尔也站在圈子里面。听到小伙子说的最后几句话,他挤到机枪车跟前,把手放在手风琴风箱上。手风琴顿时不响了。  “你干吗?”拉手风琴的战士对保尔斜了一眼。  托普塔洛也站住不跳了,周围发出不满的叫喊声。  “那儿怎么啦?干吗不给拉?”  保尔伸手拉住手风琴的皮带,说:  “来,给我试试。”  手风琴手用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红军战士,迟疑地从肩上卸下皮带。  保尔照习惯的姿势将手风琴放在膝盖上,然后猛地一拉,波浪状的风箱像扇子般张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迅速滑动,立刻奏出了欢快的乐曲:  喂,小苹果,  你往哪儿滚哪?  滚进肃反委员会,  你就别想回来啦。  托普塔洛立即随着熟悉的旋律跳了起来,他像鸟儿一样,张开双手,飞快地绕着圈子,做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豪放地用手拍打皮靴、膝盖、后脑勺、前额,又用手掌拍打鞋底,发出很大的声响,最后拍打自己张大的嘴巴。  手风琴那急骤奔放的旋律激励着他,催赶着他,于是,托普塔洛像绕圈的陀螺,交替伸出两腿,飞快地旋转起来,同时气喘吁吁地喊道:  “依,哈,依,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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