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隐士

出版时间:2009-7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意大利] 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  页数:230  译者:倪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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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巴黎隐士》由十九篇或长或短的文章辑成,题材有日记、回忆短文、访谈、短评等。尽管体例不统一,但毫无疑问的,乃是其中都充斥着卡尔维诺生命历程的内容。由卡尔维诺的妻子所写的前言,我们可以知道其中有十二篇早在卡尔维诺生前就已存放在自己列为“自传”的档案里。对于这些留存的资料,他计划怎么处理,我们并无法知悉。他可能根据这些重写一本自传,也可能只是增补剪辑。但这样的工作在卡尔维诺逝世后已永不可能,我们只好自己跳进这些生命痕迹的海洋里与他共泳,并以他的作品来和这些资料参照,重编出我们自己心目中的他的自传。    《巴黎隐士》由三个主要阶段的文章组成。第一个阶段包括了他青少年时在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统治下,经过参与地下抗德,加入意大利共产党,以及后来退出共产党的记录与省思。第二阶段则是一九五九至一九六零年间他首次访问美国时所写的信札式日记。第三阶段则是后来他多次接受访问的记录。这三个阶段的记录对理解他的生平及文学都有极重要的参考价值。他早年参与政治的那些经验和反省,显示出他不受拘束以及非政治化的天性。

作者简介

作者:(意大利)伊塔洛·卡尔维诺 译者:倪安宇

书籍目录

他的头脑已成了传奇前言异乡人在都灵作家与城市一九五六年访答录伊塔洛·卡尔维诺回答《咖啡馆》杂志访问专访画像美国日记一九五九至一九六零年分成两半的共产党员青年政治家回忆录 一、法西斯治下的童年 二、艰苦岁月中的一代一封信的两个版本旁观代传巴黎隐士我的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五日方言一九七八我也曾是斯大林主义者?一九五六年的夏天领袖像成功背后我愿是默库肖我的家乡是纽约玛丽亚·寇尔提的访问

章节摘录

青年政治家回忆录  一、法西斯治下的童年  1.一九三九年我十六岁,所以要回答关于战前的“理念背景”问题,我得由那些懵懵懂懂、似是而非的东西来审视自己,试着重织一张由影像和激动而不是理念构成的网。  以政治为轴书写自传体回忆录的危险在于夸大政治在童年及青少年时期真正的分量。我可以用这生记得的第一件事,法西斯行动队棒打一名社会党员开始。相信在一九二三年出生的鲜有人能记得,因为这个回忆可能得上溯到一九二六年,有人行刺墨素里尼未遂后,行动队最后一次使用短棍。挨打的是卡斯巴勒·阿摩雷提教授,教拉丁文(他儿子是“新秩序”在执行第三国际某次任务时于日本殉职的一名共产党员),那时他是我们圣雷莫别墅一间附属“翼屋”的房客。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当时正在吃晚饭,老教授扭曲着一张血流不止的脸,领结也被扯掉了,进来求救。  不过自这第一个童年印象后,生活中一切感受、见闻,就都是文学诱因了。童年,与青少年对未来的展望大相迳庭,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及想法毫无逻辑地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就算成长环境中表达自由、资讯发达,但一个人判断能力的形成仍需要时间。  从小听家中大人们的议论,我一直有意大利已走上穷途末路的强烈感觉。青少年阶段,我跟学校同学几乎一致憎恨法西斯,不过这并不表示说我注定将走上反法西斯之路。那时候距离我使用政治术语观望局势还过早,更不用说争取某样东西以对抗另一样,或是为自己在寻求未来的解决方案中找到定位。眼见政治是众人唾骂、为精英分子所不屑的对象,一个年轻人本能的反应是认定政治无可救药地是死路一条,应该要寻找别种生命价值。当年在判定法西斯是恶,与投入政治对抗法西斯之间的鸿沟,今天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接下来我原该从书写自传体回忆录会犯的另一个错误或毛病来看我自己:试着就个人经验披上某一代、某一个环境的整体经验“中国间”的外表,凸显共通点,将比较特别及个人的那一面隐藏起来。不过跟前几次不同,这回我想公开于世的将稍稍偏离这个意大利“中国值”,因为我深信由例外着手,会比经由正规挖掘出更多事实。  我是在一个早年比起意大利任何一处地方都颇为不同的城市长大的:圣雷莫。我小时候,那里全都是老一辈英国人,俄国皇族,人们来自全世界,无奇不有。我们家当时不仅在圣雷莫引人注目,就是在整个意大利也属异常:我父母并不年轻,科学家,爱好大自然,自由思想家,两个人个性有所出入,但对国家走向皆不以为然这点上又很一致。我父亲是圣雷莫人,出身于一个信奉马志尼、共和制、反教权的共济会家庭,年轻时是追随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者,后来是改革派社会主义者,长年住在南美,没有经历过大战;我母亲是撒丁岛人,无宗教信仰,生长环境教导她奉俗世义务及科学为圭臬,一九一五年加入主战社会主义行列,但和平信念不曾动摇,旅居国外多年返回意大利时,正值法西斯在巩固其势力,在我的双亲眼前的是一个改头换面、难以辨认的意大利。我父亲希望能以己力及清廉为他的国家服务,四处碰壁;以他经验过的墨西哥革命为度量衡及利古里亚传统改革主义随机应变的务实精神来看待法西斯,成效不彰。我母亲,有一位联名签署克罗齐宣言的大学教授哥哥,她自己则是反法西斯强硬分子。两个人既因爱好也因阅历,视世界为一家,都在战前社会主义呼吁革新的泛泛口号中长大,他们不止追求自由民主,更对所有不寻常的改革运动都有好感,包括:土耳其国父凯末尔、甘地、布尔什维克党人。法西斯也加入此一行列,仿佛众多改革声音之一,但是为无知、腐败小人所领导,是一个错误的路线。我们家对法西斯的不满除了暴力、无能、贪婪、压抑评论自由、对外侵略政策外,主要是针对它的两大罪过:与保皇党同一阵线及与梵蒂冈的和解。  青少年性喜随群,所以发现自己来自一个看起来不一样的家庭,会产生一种与环境之间心理上的紧张关系。我父母最惹眼的招议之举是对宗教课的不妥协态度。他们要求让我免上宗教课,不参加弥撒或其他宗教礼拜活动。这在我就读瓦尔多教派办的小学或寄读英国学校时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在那里信奉新教、天主教、犹太教或俄国东正教的学生以不同方式混合编班。圣雷莫当时有各个教派的教堂及神父,包括风行一时鲁道夫·史德耐轮回净化论这种秘密团体,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是周围各种声音的代表之一。可是等我进入公立高中后,不上宗教课,在那普通随波逐流的气氛中(法西斯当政已迈入第二十个年头)让我陷入孤立状态,有时我被迫在同学和老师面前自闭于一种被动、沉默的反抗。有时宗教课夹在两堂课之间,我就站在走廊上等,引起经过的老师和工友的误会,以为我被罚站。因为我的姓氏,新同学每每以为我是新教徒,我否认,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那你信什么?”“自由思想家”由一个少年口中说出徒惹人发笑,“无神论者”在当时太冲了。我只好不回答。  我母亲尽可能拖延我加入法西斯少年先锋队的时间,第一,她不希望我学会使用武器,还有,星期天早上举行的集会(后来又有周六法西斯教育日)主要活动根本就是让少年先锋队到教堂望弥撒。当我应学校规定加入后,我母亲又要求准许我免做弥撒,以纪律为由被否决,但她还是想办法知会了神父及指挥官,说我不是天主教徒,在教室内请勿要求我有任何宗教行为。  一言以蔽之,我老是跟别人不一样,稀有动物般被人瞪着看。我不认为这对我有负面影响:面对他人对你个人习惯的敌意,为正当理由而被孤立,忍受随之而来的不便,为维护未获共识的立场摸索出一个合理准则,慢慢地你对这一切就习以为常了。反而长大后,我对他人意见总抱持宽容态度,尤其是宗教方面,因为忘不掉没有随俗信教被人捉弄是多么不愉快的一件事。同样地,我也完全没有在神父堆中长大的人常有的反教权倾向。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提起这些往事,是因为我看到我许多非教徒朋友“为了避免小孩有心理障碍”,“为了不让小孩觉得与众不同”,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宗教教育。我认为此举缺乏勇气,就教育角度来说绝对有害无益。难道一名青少年不应该开始学习面对小小不便以忠于某个信念?还有,谁说年轻人不应该有心理障碍?心理障碍来自于与周遭环境的正常摩擦,一个人有了心理障碍会试着去克服它。生命就是克服个人心理障碍的胜利,没有它就无法养成其人格、个性。  自然,我不需要夸大事实。我的童年经验一点也不赚人眼泪,我的生长环境富裕、平静。五彩缤纷,是我对世界的印象,大大小小的矛盾不断,但并未意识到什么激烈冲突。我没有贫穷观念,我唯一听说的社会问题是存在于利古里亚小自耕农的问题,我父亲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当时亦挺身而出:他们拥有的土地不过在方丈之间,却饱受税务、化肥价钱、道路不敷使用之苦。贫民不是没有,由意大利其他省份开始往利古里亚迁移,来自阿布鲁佐省和威尼托省的雇农在我家农场工作,到了星期六就排队到我父亲的研究所领取按天计酬的工资。可是他们来自那么远的地方,我根本想像不出贫穷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跟普通民众的关系并不融洽,我父母对穷人表现出的熟稔和亲切常让我觉得不自在。  我对世间进行中的抗争运动毫无所知,只有一些传自外地的影像,像马赛克那样齐齐排列。圣雷莫当时主要看的报纸既非来自热那亚亦非米兰,而是尼斯。《侦察报》西班牙内战期间支持佛朗哥;《小尼斯报》偏共和党,后来他们就不让进了。我们家看的是热那亚的《劳动报》,直到停刊为止,这是法西斯如日中天时,硕果仅存的一份由一名改革派老社会党员朱塞佩·卡内帕(Giuseppe Canepa)办的报纸,他是我父亲老友,记得他来我们家吃过几次饭。这应该是一九三三年左右,因为我父母亲对一系列抨击希特勒的短评赞誉有加,短评人署名“黑星”,那是乔凡尼·安萨多(Giovanni Ansaldo)。有一次飞过一艘满载纳粹褐衫军的飞艇,我同桌波兰籍犹太裔的同学艾毛努埃·罗斯皮契兹说:“最好掉下来统统摔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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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92条)

 
 

  •   其实买之前已经从图书馆看过了,无奈实在是喜欢,抑制不住收了它的冲动,最终还是买下了。看卡尔维诺的小说是一种感觉,看他的“自传”又是另一种风味了。里面美国日记的那部分很有趣,作为向来把日记写成流水账的人,看后我内心深深地感到愧疚……读这个对理解卡尔维诺的其他作品有帮助,我认为。
  •   本书算不上真正的传统自传,但是让我们看到在小说以外的卡尔维诺还是很有意思。
    印象特别深的是卡尔维诺在美国旅行时的日记,也正因为是日记,相当的率直坦白,倍儿有意思。
  •   巴黎到底是什么呢?巴黎是一本巨大的参考书,是一个被像百科全书一样来查阅的城市。打开这本书,它给你一连串的信息,包罗万象,为别的城市望尘莫及。
  •   卡尔维诺的自传,内容很好!
  •   虽然是后人编纂收集的卡尔维诺的文字形成的形式上的自传,并非完全意义上的自传,但是还是很喜欢,能更深的了解卡尔维诺。
  •   卡尔维诺自传
  •   这书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传。但比自传还要真实。为什么呢,是一些访谈,日记,片断等的集合。我喜欢这样的能反映真实的东西。热爱文学,就要能真正地能够安静的思考。书中谈到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我觉得对我很有启发。
  •   王小波模仿卡尔维诺的痕迹很重,但是卡的想象力比王要磅礴大气得多,更繁复也更深刻。
  •   书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最近买得书太多了,还没来得及读,不作内容评论。但是卡尔维诺一直是我喜欢的作家,估计内容不会让我失望滴
  •   理由有许多种,卡尔维诺是最不需要争辩的那一个。
  •   对卡尔维诺有兴趣的可买。
  •   这本书其实观望了很长时间了。以前在书店见过,也没有要买的冲动。现在买,是因为想集齐平装本,或许深入阅读后会喜欢上吧。
  •   喜欢作者写的所有的书,有深度,都是非凡的故事。
  •   最爱卡尔维诺,质量不错,值得购买
  •   很好的一本书值得收藏。
  •   买来屯着,慢慢看。
  •   终于有得买了
  •   他的书都收了
  •   被其特有的风格吸引着
  •   由十九篇或长或短的文章辑成,题材有日记、回忆短文、访谈、短评等。尽管体例不统一,但毫无疑问的,乃是其中都充斥着卡尔维诺生命历程的内容。由卡尔维诺的妻子所写的前言,我们可以知道其中有十二篇早在卡尔维诺生前就已存放在自己列为“自传”的档案里。对于这些留存的资料,他计划怎么处理,我们并无法知悉。他可能根据这些重写一本自传,也可能只是增补剪辑。但这样的工作在卡尔维诺逝世后已永不可能,我们只好自己跳进这些生命痕迹的海洋里与他共泳,并以他的作品来和这些资料参照,重编出我们自己心目中的他的自传。
  •   卡尔维诺的《巴黎隐士》并不是他的自传,而是他生前收在自传文档里的一些文字整理付梓。有一些日记和发言稿对话录。日记挺好的,可以看到这个最缜密的脑袋想的是什么些个东东,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卡尔维诺不是下笔千言的作家,他的文字千锤百炼,才呈现出这般轻盈的模样。
  •   以前买了一套意大利童话集,很多故事雷同,或者风格类似。相比同样的故事在意大利不同的地方有演化,结果变成新的童话?不过因为打折买的,所以还划算。这本所谓的自传,想买了看看,如果卡尔维诺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可能会买全套。不过大概自己欣赏不了天才,也没有广告说了解巴黎的入门书,估计要生活在巴黎很久才能体会吧~ 建议买的通知不要太迷信。总评一般~
  •   突然很想看卡尔维诺的书,但原来的书籍搬家已经找不到了,于是重新购置,本书内容篇幅短小,适合随身携带,印刷质量不错。最近再次阅读,巴黎仍然让人迷幻!
  •   前面的游记看起来比较轻松,后面一些谈到政治,多少还是有一些怪异的感觉,最后几篇我很喜欢----------又看到了卡尔维诺诗意的语言和丰富的想象力。不过还是最喜欢看不见的城市、我们的祖先。
  •   片段中管窥卡尔维诺的人生
  •   说是自传但看起来又不太像那个样子。

    很多没发表的小作品出现。
  •   简单地说,这本书是天才的自我解析,我等凡人即使有那样的经历,也未必能写出那样的文字,未必能有那样的构思。
  •   买来消磨时间
  •   确实值得
  •   我本来是想阅读以下卡尔维诺的作品
    因为他文字的幽默,让人印象深刻
    这本自传的话,表现了特定时代的看法,我可能不了解他要表达的
    建议还是买他的作品比较好
  •   翻译太差了,有些句子文理不通。若卡尔维诺所有作品都是这种翻译水平,我不知道还买不买他的作品。这应该不是真实的卡尔维诺。
  •   买的第一本卡尔维诺的书。
  •   卡尔维诺的传记作品
  •   好书一本,不错不错不错。买一本吧,卡尔维诺的
  •   谁的自传——翻译者的还是作者?
  •   对这本书期待很高,但翻译不太好,个人感觉。随便翻了几页,竟然发现有错字!
  •   封面很好看,但是内容很少。
  •   糟糕的翻译,糟糕的装帧,天!!!!!
  •   两个字:好书~
  •   Calvino的书都很精致。这本是他老婆在他死后搞的,不合他的本意,否则他自己不就出了。书中大部分是关于美国的牢骚话,没什么意思。不经遴选,私人日记耳。
  •   喜欢卡尔维诺的人都应该有一本,虽然内容有些让我失望,呵呵,不过,应该有的
  •   我很喜欢卡尔维诺,但是这本书我不喜欢。分明就是一些日记之类的摘抄,还叫自传?!笑话,内容也挺无聊的。还是觉得《我们的祖先》写得好!这本书我看不下去。不过封面设计挺别致的,书本质感很好
  •   读卡尔维诺小说必不可少的参考。
  •   自传能写成这个样子 自诩隐士的卡尔维诺先生
  •   好吧。。。我论文有挺多是从里头借用的 = =
  •   没有买错就是了,毕竟是卡尔维诺。
  •   内容很是深奥撒 不错非常喜欢
  •   不得不说,这本书的印刷真得是非常好。最近被人文的烂纸和上译的小字折磨惯了,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简直是泪流满面啊,译林真是懂得尊重读者的出版社啊。和这本书同一套的整个系列印刷装帧都相当的不错。赞!
  •   太喜欢卡尔维诺所以买——必须的
  •   看中了封面买的 而且以前学外国小说欣赏的时候也比较喜欢卡尔维诺~!
  •   书的外观实在太棒了!内容是也很经典喜欢卡尔维诺一定要收藏我可是等了很久才拿到!
  •   不一样的传记
  •   正在观看中,还不错。。。。。。。。
  •   巴黎隐士:卡尔维诺自传
  •   卡尔维诺
  •     不编织无谓的浪漫情怀,对自己的工作全心投入,天性害羞的不信任,积极参与广阔世界游走,其中不故步自封的坚定,嘲讽的人生观,青澄和理性的智慧。(卡式都灵精神)
      
      过去的顽强与对未来的期待使审慎、有秩序的今日之貌实际且具意义。
      
      我喜欢的故事都是人类追求完整的故事,然后透过实质及精神上的同时考验,超越被加在现代人身上的异化与分裂。
      
      我与过去作家的关系更自由,我让自己一头栽进去毫无保留;我十八世纪、十九世纪的老师及朋友不计其数,跟他们的友谊是天长地久的。
      
      凡让我们放弃我们自己的一部分的,必是负面的。
      
      “垮掉的一代”家里其实很干净,漂亮的家中有冰箱和电视,过的是祥和的中产阶级生活,只有出门时才换上脏衣服。
      
      当梦幻成为真实,要能胜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真正的政治意识形成是当你有意志,懂得取舍,理性思考、行动时才开始的,根本是成人世界才会有的进程。
      
      认识他(卡尔维诺)的,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深刻认识到世界的复杂,以致于在滚滚涌至的期盼及焦虑中张口无言。
      
      唯一的共同点是,无论罗马或巴黎很难找到新鲜不至于重复的话题,至于新事物呢,任何一点改变都会立时有一群评注者蜂拥而至。
      
      因为我们都太过专注于我们活过的,至于未来尚面目模糊我们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会让这些会议慢慢褪色的未来。
  •      只要对着那未被遗忘的山水重新打开心扉,重新让人与辽阔的自然世界面对面,重新赋予——生之滋味……
       ——卡尔维诺《巴黎隐士》P3
      
      1.
      出门旅行时,我总喜欢带本书在旅途中阅读,一般带的都是诗集。在疾驰的火车上,望着窗外近景倏然而过,想的却是沉淀最深的人或事,阅读诗歌亦是如此,文字跳跃而轻逸,却能以最简短的文字直抵内心。
      2009年自北京旅行归来,我没有带随身带诗集,而是一本在北京涵芬楼买的卡尔维诺的《巴黎隐士》。那是之前遍寻不得的卡尔维诺自传,在旅行的城市意外收到,如获至宝,购书小票至今仍夹在书中,透露了我获宝时的具体时间:2009年8月13日17:30。那日得书后出来,坐在涵芬楼前的台阶上,一阵风吹过,人行道树沙沙作响,行人来来往往,而我内心欢喜,觉得与老卡在这首都的街头不期而遇了。
      
      2.
      在我的小说阅读经验中,雨果、黑塞、卡尔维诺、马尔克斯、毛姆等人是心头之爱,尤以卡尔维诺感觉最为轻逸,阅读快感最接近诗歌,现在就让我先来说说卡尔维诺吧。
      卡尔维诺是意大利人,1923年10月15日出生于古巴哈瓦那附近的一个小村镇,他的父母都从事与植物有关的工作,父亲是农学家,母亲则是植物学家。当时他的父母正在古巴主持一个农业实验中心,看来他日后创作《树上的男爵》,能将树上的生活描写得那么栩栩如生,是有家学渊源的啊。2岁后,卡尔维诺便随父母回意大利圣雷莫。二战期间,卡尔维诺加入共产党游击队,参加了反法西斯战争,他的父母因此曾被德军虏为人质达数月之久。因为直接参与过政治斗争的缘故,在《巴黎隐士》里的许多篇章都与当时的政治时事有关,年轻时,卡尔维诺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热血沸腾的爱国青年。
      一度顺从父愿而在大学上农学系的卡尔维诺,最后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转向了自己更具天赋的文学,他随后数十年的创作,给世界献上了想象浩瀚无边、叙事轻盈有致的文学瑰宝,在我的心目中,老卡的巅峰之作当属《看不见的城市》和《树上的男爵》。
      南方朔为这本书写了一篇情感充沛的序言《他的头脑已成了传奇》,他说:“卡尔维诺的头脑是近代文学最大的传奇,这或许是他的文学生涯仿佛高峰连绵,永远看不见尽头的原因。他的文学风格很少在一个地方停驻,每次都带给人们不可思议的惊喜。他的文学跨越了写实和奇幻的传统边界,将小说拉高到了语言哲学、符号学和人类学的层次。……卡尔维诺的不可思议,乃是他几乎开创出直到如今小说的全部新叙述形式和话题。”读过老卡小说的人都能强烈地感受到:想象力,卓越的想象力,这正是老卡脱颖于其他小说家的重要标签。
      1985年9月19日,卡尔维诺因突发脑溢血逝世。许多小说家都死于脑溢血,这也再次证明写作小说真是件耗尽脑力的苦差事。第一次脑内出血后,卡尔维诺曾接受了一次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据主刀医生说,他从未看过一个人的脑内构造像卡尔维诺那么纤细复杂。如此看来,老卡层出不穷的想象力,也从科学上得到了确凿的证实,他是近代最受之无愧的天才小说家。
      据称1985年的那届诺贝尔文学家本来就是准备颁给卡尔维诺的,因为老卡的猝然离世,他与这个奖项失之交臂。其实老卡生前已经奠定了自己在世界文坛的地位,他亦是个淡泊名利的人,1968年他曾拒绝领取意大利文坛授予的300万里拉的文学奖金。所以,错失诺贝尔文学奖,不是老卡的遗憾,而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失色,就像这个奖项曾错过了托尔斯泰一样。
      
       3.
      卡尔维诺出生于古巴哈瓦那,家乡在意大利圣雷莫,那么他为何以“巴黎隐士”自称呢?这也是我当初阅读此书时带着的疑问。
       老卡告诉我们:“曾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得了地理精神官能症,无法在任何城市或地方连续停留三天以上。最后我选定了新娘并迁居巴黎。巴黎为森林、鹅耳栎木及白桦所包围,是我和女儿散步的地方。”地理精神官能症——你能理解这种独特的症状吗?我想起了此前网上流传的一个段子,某名人在某地生活得无聊了,会突然赶往机场,随便赶上哪班便搭哪趟班机,比如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上喂一个下午的鸽子,不发一语。如此酷酷的行为,其实老卡当年早就经历过了,不过人家飞到巴黎是到乡间小屋独处、写作,不是单纯的喂鸽子。
       巴黎一直是世界的艺术文化中心,当时更是如此,那时全世界最有名的艺术家(画家、诗人、小说家)都聚集在巴黎(关于此事盛况,可参看达恩•弗兰克《巴黎的盛宴》一书),海明威、马尔克斯、卡尔维诺、毕加索、高更……等等都在巴黎留下了自己的生活和创作。有鉴于自己飞来飞去的生活,卡尔维诺也不禁感慨道:“一个城市不再被视为一个城市的日子也不远了,短距离移动比长途旅行需要的时间还更多。”想想也是,比如你从福州飞到上海不到一个小时,而从机场到市区就得慢吞吞地花上一个多小时。
      
       4.
      “出门旅行要比留在家里好,生活第一,然后才谈哲学和写作。”(P117)卡尔维诺是个喜欢旅行的人,在这本《巴黎隐士》里,最大的一个篇章是他到美国旅行时随手写下的日记。我想旅途是灵感产生的温床,因为其中充满了种种可能性,未知的地方,未知的人和事,未知的遭遇。
      “每到一个新城市,旅行者就会发现一段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别的地方是一块反面的镜子,旅行者能够看到他自己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他所未曾拥有和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第二章)。卡尔维诺创作《看不见的城市》,其实就是通过想象力展现现实的无数种可能性,他要通过语言建造一座座纸上宫殿,让“未曾拥有的和永远不会拥有的”都跃然纸上。
       有钱有时间的应该多去旅行,但未必见得所有出去旅行的人都能像老卡那样有收获。老卡说:“有人不断由一个机场换到另一个机场,过的是他在任何城市所过的雷同的生活。” (P157)所以最关键的还不是地理空间上的移动转换,而是一个人精神世界的观照与感受,如果你没有更多的发现与表达,飞到伦敦喂鸽子也不过是无聊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5.
      我的这份工作,能从工作中获得的认同感极少,外出旅行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至今去过并做停留的城市只有2座:北京和南京,而且都去过2次,前后加起来待过的时间不过一个半月。如果你不是对一座城市有特别的了解,那么你在这座城市进行的短暂旅行其实不过是走马观花。虽然旅行能带给你新鲜感,但这种感觉毕竟是短暂的,而且容易被疲倦所击溃。所以,如果你属于没钱没时间的“穷忙”一族,外出旅行仿佛登月一般可望不可及,那么你还是多做内心旅行吧。
       佩索阿就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视为“第八大洲”,他在《我游历第八大洲》一文中颇为得意地描述了内心旅行的妙不可言:“有些人航游了每一个大洋,但只是在航游他自己的单调。(在内心世界)我的航程比所有人的都要遥远,我见过的高山多于地球上所有存在的高山,我走过的城市多于已经建立起来的城市,我渡过的大河在一个不可能的世界里奔流不息,在我沉思的凝视下确凿无疑地奔流。如果旅行的话,我只能找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复制品,它复制着我无需旅行就已经看见了的东西。”
      在内心世界旅行的佩索阿,看到了环游世界的人都未必看到的东西;没有环游世界的卡尔维诺,写出了环游地球的人都未必能写出的《看不见的城市》。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所以,多阅读吧,就让卡尔维诺、马尔克斯、加缪、弗洛姆、顾城、里尔克——免费当导游带你赴一场内心旅行吧,这也算是我等穷忙一族的精神逍遥吧。
       (何鱼 2012.9.11)
      
  •     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也许我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时候,我会这么说的吧。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周遭的环境所统治?
      如果统治了它又是否公平呢?
      如果不公平 你是否愿意和他抗争呢?
      时不时地反省一下 不止让你健康 更是让你值得拥有
  •     摘自《努努书坊》 作者:庄铭啸
      
       时报“大师名作坊”,模仿蓝小说的“村上春树模式”,开始出版一系列卡尔维诺作品,真是值得欣喜的事。终于,卡尔维诺迷们不必再去四处打听搜罗各出版社的卡氏散译啦。
        这本打头阵的《巴黎隐士》,在封面标榜“卡尔维诺自传”,却不是真正的,我们定义里自撰、从出生到某时期止,编年史式的“自传”。这本书是由卡尔维诺的妻——埃斯特.卡尔维诺出面,收集媒体曾发表或访谈的自述文字记录,以各时期断面凑起的文集。与其说是“自传”,实在只是“卡尔维诺逝世纪念集”。
        诚如中译本封面的宣传简介,“卡尔维诺的头脑是近代文学最大的传奇”。在他不算长久却光华璀灿的生命里,对小说创作做不断的尝试突破,不管形式或内容都屡见创新,不模仿别人更不因循过去的自己,始终站在引领写作风潮的最前线。这种频频让人惊呼赞叹的创作跃动,确实是古今罕见的。也因此可以想见,卡迷们对他的人格、他的生命与成长经历,会有怎样无法抑遏的好奇。除了“抢鲜”,这分好奇心背后的雄厚市场,相信是时报选择以这书来打头阵的原因之一。
        卡尔维诺出身于意大利,时值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治、与共产主义思潮的时期。如一般人倡言的:“三十岁之前不相信马克斯主义者,没有良心;三十岁之后还相信马克斯主义者,没有头脑”,卡尔维诺在青年狂热时期会拥抱共产主义,并不令人意外。共产主义毕竟太过理想,法西斯主义有失自大专裁,都抵不过人性的贪婪巧诈,都难长久。卡尔维诺先由反法西斯而亲炙意大利共产,又扬弃义共成为无党派主义,除了年月渐长对人对事有所觉察,我想洞析人性之后,提升意识在制式主义之上,也该有些许原因。
        再者,卡尔维诺生长在富裕家庭,又以“文学”层面介入共产世界,“共产主义”之于他,在于“思想”,而不是“求生存”。思想是会流变的,难怪共产主义在卡尔维诺无法根深柢固。
        在这书中我最偏好的,是《成功背后》这篇。《巴黎隐士》各篇,大都对卡尔维诺的生命历程不断重复简介(这也是杂凑文集不得不的缺憾),却又片断不连续。只有这篇较有连贯性,又偏向文学创作方面。让身为一个小小文学创作爱好者的我,有相当的体悟领略。
        由这篇可以知道,卡尔维诺作了十五年的出版社编辑,长久与文学接触,“出版”与“创作”的关系,在卡尔维诺自己感觉上,却是相当无涉的,“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我占尽优势”。
        卡尔维诺第一本书《蛛巢小径》以游击战经验为题材,卖得相当好。第二本短篇小说集虽然难产,推出后也获好评,可说是一帆风顺,但文学路线还不明确。第三本《分成两半的子爵》说来是“游戏之作”,刊在实验同仁刊物,却叫众人眼睛一亮,奠立个人风格基础。
        有一长段话,我极为钟爱,一定要引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要是一个人不能稍微乐在其中,就写不出什么好东西。让我引以为乐的是尝试新奇事物。写作本身是一个单调、孤独的工作,一旦重复,更教人万分沮丧。自然,要说明的是即使那看来一挥而就的片段,也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通常在作品完成以才有成就感及欣慰。不过重要的是看我的书的人能乐在其中,不是我。
        我想可以说尽管我一直在翻新,至少有一部分受众始终跟着我,我教我的读者习惯于期待看到新东西,他们知道我实验配方满足不了我,要是翻不出新花样我就觉得不好玩。
        我的书都不是那种一出版就卖出上万本,然隔年即被遗忘的畅销书。我成就感在于看到我的书每年新刷,有些每次刷一万到一万五千本。
       ——《成功背后》,281页
      
        所以可以知道,成功的写作者,“写作”对他们而言,跟登山、球赛、竞技等等一样,都是“超越自我、超越极限”的游戏,也因此有着致命吸引力,真心投入后就再难放开。
        重要的是,要写得“有趣”。不但别人看来有趣,自己写来更是好玩,这样写出来的作品才会真有价值,真能长远。反而太下斧凿、太过用心经营的作品,看来精美细致,却是不耐久嚼。
        最后赘笔一谈的:再怎么说,一个人的作为与价值观,会有人认同,有人理解,当然也会有人反对。知道卡尔维诺生平简历后,可能有读者对他的共产党历史,对他的婚姻离合,甚至对他家庭背景、对错取舍等等有些异同意见。但对一个创作者而言,“作品”与“作者”却要分开来看。以其文美而对作者万分崇拜百般认同,未必完全正确;对作者品性或人生哲学期期以为不可,就偏动对作品的优劣判断,自然也不必如此。中外文学创作者,一如凡人,有其怪癖,有些嗜好,有各自的人生抉择偏执,但都无碍于作品的美好。若是只因一树而舍弃整座森林,对自己实在是极大的损失哪。
      
      
  •      译林近两年出的这套卡尔维诺文集的每本的封套上都印有卡尔维诺的一段话: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事实果真如此。虽然卡尔维诺过世后,它的妻子整理出版了被视为其自传作品的《巴黎隐士》,但真实的卡尔维诺依然离读者很远,即使是《巴黎隐士》的读者也不例外。
      
       《巴黎隐士》不是传记,也不是小说。十九篇卡尔维诺最多直接谈到自己的文章,或长或短,有简历式资料,有媒体访谈,也有日记。在这些资料(与其称为作品,不如称其资料)中,卡尔维诺记录了美国之行的感受,谈到了自己的童年和政治生涯,也对创作和文学观做出了诠释。可以说,从中窥探卡尔维诺的内心不是难事,《分成两半的共产的党员》和《我也曾是斯大林主义者?》等几篇文章中,卡氏对自己的政治生涯做了深入的回溯和反思,我们不但可以知道当年那个不乏激进的毛头小子是如何在法西斯统治下加入了抵抗运动,还能知道卡氏是如何剖析了当年那个小子的思想和选择。而在《一九五六访答录》等几篇媒体访谈里,卡尔维诺谈了不少自己的对创作的看法,也对当时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作家有所评价。不管是帕维塞对卡氏创作和人生的影响,还是几部经典作品的主题诠释,卡尔维诺在访谈中都有所提及。然而,想从《巴黎隐士》中去看清楚卡尔维诺依然是远远不可能的事,这些散乱不全的资料提供了卡尔维诺在不同时期对自己和文学(还有美国和苏联)的看法,却提供不了那个能给他人了解全貌的自己。我们所能做到得也仅仅是“窥探”——只能抵达侧面的窥探。
      
       在回到开头提到的那句话,如果去深究卡尔维诺的作品,是否就距离其内心更近呢?《分成两半的子爵》?《不存在的骑士》?还是《寒冬夜行人》?抑或是《帕洛马尔》——这部被南方朔认为最接近卡尔维诺本人的作品?答案都是否定的。我一向觉得,一个作家愈是能在作品中隐藏自己,就愈说明他的功力深厚。卡尔维诺处女作《通网蜘蛛巢的小径》中以自己的游击战经历为素材写了一个童话般的故事,可以说是在它独特风格的天才式开端。在接下来尝试同类创作的几年里,卡尔维诺基本全部失败,无法在这类从自身经历中挖掘故事的创作道路上有所超越。真应该感谢这些失败,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的祖先》。当这三部彻底摆脱当时现实主义路子的中篇诞生后,卡尔维诺就开始让自己消失在作品中了。接下来,《命运交叉的城堡》、《不存在的城市》、《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卡尔维诺透明了。他就如一束光,投射在一块由这些作品构成的棱镜上,留下缤纷变幻的色彩。
      
       这种色散的魅力是无穷的,也绝对不是每个作家都能轻易做到的。从对故事寓意的探讨,到对叙述形式本身的创造,卡尔维诺用作品构成的这块棱镜愈加玲珑巧妙,远远超越了以写作探讨人生社会的境界。
      
       意大利评论家玛利亚-寇尔提在1985年10月6日对卡尔维诺的访谈中,对卡氏的创作方法做出了这样一个假设:“每个创作阶段都触及、贴切表达了他所认为的本质所在,所以才会不断更换创作航向。”卡尔维诺在一定程度上也“倾向于”这个假设,他说:“我更换航向,以说出用先前的程式说不出的东西。这并不表示我觉得先前的研究方向已经疲乏,也可能即便我关心的已然不同,仍经年累月继续计划其他东西以加入已经写好的作品中,在我尚未赋予一个明确的意义、结构之前,我不会宣布人物完成。”这正是卡氏棱镜不断折射出新色彩的奥妙所在,也是观看卡尔维诺色散的美好美妙所在。
  •     自己以为看过卡尔维诺文集后,就不会有再有这位仁兄的新书面世了。毕竟他老人家都去世二十五年了。
      看到书店里卖这本书纯属意外,居然还封装好了,不能细看。凭借自己对卡尔维诺的兴致,就买了一本回家。
      没想到。。。
      只是卡尔维诺的一些相关文章的集合,且是非完整版自传。当时就觉得很郁闷。
      这也就算了,不过这本书就不能翻译的再烂一点么?
      看在卡尔维诺的面子上,勉强给个还行的评价吧。
  •     卡尔维诺晚年回忆青少年时代特别提到了领袖像,“在我这一生前二十年”,“墨索里尼的肖像如影随行,学校每一间教室都挂有他的肖像,所有办公室及公共场所自不例外” 。老卡说,光凭脑海中的不同官方肖像就可以撰写一段领袖像进化史。他至少比较了四五个时期的领袖形象,有的庄重有的英武。战争爆发前夕,领袖突发奇想,将太阳穴以及脑后仅存的头发剃掉,戴上了圆筒无边帽,像只红冠大公鸡,一举将秃头这个外貌缺陷逆转为男子汉气概的象征。于是,党内外竞相效仿,一时间光头无数——想起了1930年代的蒋中正,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光头造型想必也是受了墨索里尼的启发吧。
      
      长篇累牍、无孔不入的宣传当然会招致反感,卡尔维诺回忆说,官方在推广墨索里尼凯撒式偶像崇拜的同时“自然是严禁一切批评及嘲讽”。有段时间,墨索里尼袖演讲“书与枪,完美的法西斯党员”,末了,领袖从窗台拿出一本书和一枝枪,高高举起,戏剧效果绝佳。卡尔维诺幼年对此的印象全赖大人的挖苦描述,有次叔父模仿领袖演讲:双手握拳叉腰,然后突然用手擤了一把鼻涕。旁边一位婶婶感慨地说:“你能怎样?他是泥水匠出身嘛!”几天后,新闻片场里播放那场讲话,果然少不了冷不防擤鼻子那幕。到底是劳动人民智慧!道路以目的年代,人们总有办法表达自己无处安放的爱憎的,比如今天,在河南四川重庆等地,冷不丁还可见正气凛然的紫阳鸡餐馆,实在是令人感慨。
      
      说到出身——西人撰英雄传记,很喜欢精神分析。谈及希特勒,总少不了拿他的家庭及基因说事,也有学者分析毛太祖拿知识分子开刀大概和农民出身以及青年时期图书管理员的不愉快经历有关。今年陈水扁案宣判,中新网采访许倬云,许也是出身决定论:“我觉得应当哀悯。陈水扁这个家族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他家穷,穷没什么可非议的,但他家穷得没文化。他是个聪明孩子,靠台湾的考试制度考上台大,等于读书不花钱,做到律师,能言善辩,又参加了反对党,一步步有了今天的位置。赵家、陈家的家教都不行,这种家庭教出来的孩子,不稀奇。他们现在借着权力搜罗大量的财富,这更像是利益集团,用亲缘组织形成利益小集团,谋个人私利。”我们中国人大概都是理想主义者吧?对当政者总寄予深厚的道德理想,明主爱民如子恩泽四方,青天大老爷快意恩仇用狗头轧铡了贪官——从这个角度讲,我觉得技术至上的黄大校一再提倡数字化管理是可以理解的。
      
  •     脸的事业2009-10-19 22:50:22
      
      1950年代末卡尔维诺游美国,留下一叠厚厚的日记,死后由卡尔维诺夫人发掘,连同其他访谈,整理成《巴黎隐士》出版。这大概违背了作者本意,但未尝不是我辈读者之幸。其中的美国游记,作者生前已二校样了,然而却临阵反悔,“我决定不出版该书,因为校对时重看,我觉得就文学作品而言太过小品,就新闻报道而言缺乏新意。我做得对吗?天知道!当然倘若出版,这本书毕竟是对那个时代,我的某一段心路历程的一个记录……。关于是否出版此书,卡尔维诺一直矛盾重重,也许和他的授业导师帕维塞反对不无关系:蜻蜓点水这里那里停几天或几个星期,对这如此缓慢隐秘的成熟的过程有何价值可言?但是,到了美国,他却产生了动摇:“没想到到了美国,我生出一股强烈的要去认识,完全掌握多样复杂事实及‘另一半的我’的欲望,这是全新的经验,有点像谈恋爱。恋人。大家都知道,花很多吵嘴,即使今天我已经回来了,偶尔还意外发现我内心深处仍在跟美国抬杠。”“趋近世界,也就是说朝发掘更多真相努力,是写作者的基本态度,那显现出纸上的不管是什么,无须怀疑,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啊,真有意思,人到中年的卡尔维诺真像莱斯沃斯岛的萨福:“我先说可以,又说不行”。
      
      此外还有些段落颇堪咀嚼:墨索里尼上台,无髯无须(那个时代较有身份的政治人物几乎全部都留胡须),官方肖像一个重要特色是作沉思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逗弄孩童时,那个年头习惯说:做个墨索里尼脸。小孩马上皱起眉头,嘟起一张气呼呼的嘴。想起了我们的蒋委员长,发表《中国之命运》演说时,官方照片,目光如炬,逼视前方,神采奕奕,大有挽大厦将倾、舍我其谁的架势。可惜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后来我们的官方总喜欢抛出重庆谈判时的二人合影,蒋站在毛身边,矮小,削瘦,拘谨——前不久,《建国大业》又一次 “深描”了这个形象。鲍德里亚说,我们所见的并不是事情本来呈现的,我们正处在一个虚拟的被展现的现实世界,领导人的“电视形象”就等于大多数观众所知道的那个人。
      
  •     
      上次宝宝夜袭后,我对羊羊说,“希望这种情况一个月只来一次吧。”羊羊瞪大眼睛:“你还希望一个月有一次?!”“肯定不希望咯,但看情形,一个月一次是免不了的。”
      就是在昨夜,宝宝又开始行动啦!
      正在熟睡的半夜三点,忽然感觉有人在被子上走来走去,睁眼一看,宝宝正百无聊赖地围着我们转圈圈呢!看见我醒了,就赶紧说:“起来,起来!”“起来干啥?”“看奶奶!”“奶奶睡着了!”“看姐姐、看蛙蛙1”
      闭目挣扎了一会,从了。
      抱着宝宝正要上楼。羊羊睁开大大的眼睛,“我好困啊,以后不能让她晚上睡得太早了!”
      上得楼来,宝宝又在一大堆碟里找——我拿起一张brain music,摇摇头,再拿一张letters,摇头,一直拿到小小爱因斯坦的梵高,才轻轻地点下头。
      安顿好宝宝,我开始找自己的阅读物。
      先翻了篇孔尚任的《桃花扇小识》,孔悲伤地说《桃花扇》的寓意多么多么的深,可是没有人能一字一句地看到最后,几乎想把它烧掉,但最后还是决定留给后世的可能的知音。其实,《桃花扇》在京师的阅读、演出据说还是满鼎盛的,但却非作者所想,“吾于茫茫人海中,寻找唯一之灵魂伴侣”(徐志摩语),但是“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昆弋社对联所用),因而“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红楼言)。拔剑四顾心茫然,古今一理也。
      然后我又翻了翻卡尔维诺的《巴黎隐士》。
      先前看到有人评论说:如果不是卡尔维诺的粉丝,就不要买《巴黎隐士》。因为这本书的主体部分是美国日记,很琐碎,看不下去。
      天啊天!这话说得多么笨伯又多么无趣!难道每天上网都要顺便看看《巴黎隐士》有没有出版的人会不是卡尔维诺的粉丝?难道读过《祖先三部曲》的人会不是卡尔维诺的粉丝?那些美国日记不仅不琐碎、缩水,我反而读起来兴味盎然,又耽想多多。
      ——记得大概是1992年左右,我在旧书摊上偶然买到了两本装订在一起的八几年的《世界文学》,那上面便有《不存在的骑士》,修道士的笔在纸上纵横,不存在的骑士在世上某处驰骋……我从书页上抬起头来,目力也仿佛看到世界和时间的尽头。
      ——后来又读到薄薄的《新千年文学备忘录》,从那时候到现在,有多少人在娴熟或肤浅地引用“轻和重”、“缓慢与迅捷”等概念啊,只恨不是自己的发明——它给人带来的“震惊”和“穿透”感在未来的未来的“新千年”里都很难过时,不会消失。
      ——我曾经看过几段叽哩咕噜的卡尔维诺录像,那好像是电视台的采访,可惜听不懂,只是看看影像,解解渴。
      ——还有《意大利童话》。啥也不说了,记得在公主王子的婚宴外连个烧饼都没落牙的故事叙述者。当年我在地摊上5圆钱买的厚厚一本神品。
      
      《巴黎隐士》里的美国日记写的其实是“一个意大利人在美国”,以前看过一个喜剧片“一个意大利人在俄罗斯”,那是俄罗斯人拍的意大利人的闹剧。这个卡尔维诺版的“在美国”就是意大利人眼中的美国闹剧啦。
      卡尔维诺写到美国都市的繁闹和乡村小镇的沉闷。写到美国各地不同的人文风景。
      (“美国森林的日落如此不写实。纽约夜晚的天空亦然。”)
      写到垮掉的一代在家里过得很中产阶级,出门就换件脏衣服。
      写到在一片很超现实感的废墟前想到博尔赫斯(“就连博尔赫斯也想象不出类似场景”)。
      写到在旧金山没认识什么超凡人物、没人理睬,开玩笑说“也许我的行情在走下坡路”。
      我在写彩电和电脑的地方做了记号。
      卡尔维诺写“看了一会儿彩色电视”,“整整十分钟只见一盘盘通心面还有一只手”,还有电视上播出的前卫舞蹈的舞者要自杀“抗议电视对她的艺术所施的强暴”。
      卡尔维诺惊讶地在证券公司看到705型的IBM电脑,“可以在三分钟读完《飘》并将其复制到一条只有小拇指宽带带子上”、“七零五的记忆体像是一条条细丝束成的尘拂般的丝织品”,还感叹“是让我觉得遗憾自己已经太老的一个地方”。
      
      宝宝在边上看碟已经看得不大有兴致了,因为所有的碟,她都已经反复看过多次。对电脑也操作灵活,往往趁妈妈不在,偷空转着鼠标,看网页上的图片。
      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卡尔维诺,将要写下什么呀?
      “写我所能写的,伺机而动”。在某处,卡尔维诺回答得很干脆。
      卡尔维诺说到了美国,便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要去认识,完全掌握多样复杂事实及‘另一半的我’”。回国后,卡尔维诺本来想写美国游记,但未成,只留下这些当时写给出版社的信,算是草稿了。
      在一次采访中,卡尔维诺说“有些门径封掉了,留下门户大开大是生龙活虎、开创性高、集故事及评论于一身、最具省思力的虚构小说”。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句话的翻译,卡尔维诺说起来会比这漂亮得多。但是,我能神奇地绕过译者听到卡尔维诺,大概就是如此如此吧,心里翻译一遍。
      
      宝宝打了个哈欠,这是一个喜庆的标志。我赶紧问宝宝,“下楼,找妈妈,ok?”“ok。”
      于是关掉彩色电视、影碟机,放下《巴黎隐士》,颠颠地抱着宝宝下楼了。经过客厅时,看到时钟已是4点多。
      在一次采访中,当记者问卡尔维诺“在月亮上吗?”
      卡尔维诺回答,“我拒绝人云亦云,宁愿继续自己的‘论述’,等待重新回到岗位上,如同一切有立场的事物。”
      有立场,见风度。
      ——这是我在这些天里在想着的写作。
      沙发上的《巴黎隐士》啊,请等待下一个夜晚——宝宝再袭击!
      
       2009-08-31 08:03:31
      
  •     巴黎是每个人的巴黎,巴黎是卡尔维诺的巴黎。
      
      这是一本一看到就让人爱不释手的书,完美的装帧,精美的排版,当然,卡尔维诺几个字是促使你买下这本书的最大原因。
      
      这是一本直到卡尔维诺逝世之后才被整理并加以发表的书籍,如同卡夫卡的遗稿,穿越了历史的尘埃方显出其伟大之处。
      
      南方朔说,“他的头脑已成了传奇。”我想说的是,不仅仅是他的头脑,他的生平,他的著作都已经并且一直成为传奇。
      
      卡尔维诺总是说自己的灵魂安放在意大利,都灵这座浪漫的城市承载了他太多的情感归宿,而巴黎,这座艺术之都,则在引导着卡尔维诺慢慢走向巅峰。
      
      卡尔维诺如是说:“重要的是我们之为我们,深化我们与世界、与他人的关系,这个关系可以是关系之所以存在的爱加上转换的意志力之和”。
      
      细细品味这本书,你将彻悟这句话的真谛。
        
      
  •     回夜X兄的质疑,倪安宇从威尼斯大学回到辅大,功底就远不如前了。
      有人说,傅雷在法国时翻译的东西,是上品,回国以后的东西,就变得生涩不少,我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不知兄台意见如何。
  •     译者大概以为凡是喜欢卡尔维诺的都是读惯了晦涩“行话”的学院派文青。毫不客气地把所有从句一律以汉语式的长定语代替之,连个顿号都不舍得加。我相信从句义上来说一定很接近原文,但毫无节奏感可言,与卡氏富有魅力的文笔相去甚远。从这点来说,连“达”都称不上了,何况于雅。
      卡尔维诺的书要打个“推荐”都如此犯犹豫,实在不多见。
      
      不知道台本是不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硬要跟台本区别才变成了这样
      
      
  •      书名采用了《巴黎隐士》,其实就阅读(尤其是趣味性阅读)的感受而言,《美国日记》(就我个人口味)算是最精彩处,随性的卡尔维诺以及美国感性的一面,值得深入玩味。《领袖像》里提及的墨索里尼像多可从百度搜得,阅毕引人会心一笑。
       119页最后一段有一小处评论可以让我们读出50年代末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独特”形象。(结合历史细品,并类比朝鲜)
       49页谈到美国的笑话,乐观者学俄文,悲观者学中文。呵呵,苏联败落了,孔子学院还是小众文化,倒是我们,英语最大。对外界时刻“警惕”的美利坚,他们仍是胜利者。
       建议在读此书前先读几本卡尔维诺的小说,便于理解那些访谈。但《为什么读经典》可放在后面读,《巴黎隐士》有助于对该书的理解。
       最后小小抗议一下,装帧风格变化好大!一个系列保持同一种风格不是更好吗?
  •      21世纪经济报道 8月11日
      
      
       卡尔维诺是一个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作家。他认为,一个作家的理想境界应该是接近 “无名”。像莎士比亚那样不露面,不现身,靠自己的作品说话,征服了世界各地的读者,但没人知道他的模样。
      
       因此,卡尔维诺表示不提供自传:“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在卡尔维诺去世之后,他的遗孀埃斯特·卡尔维诺偶然发现一个文件夹,标题为“自传作品”,就是这本书收录的前十四篇文章。这位高雅多才、娇小、满头红发的妻子猜测:“很难猜出卡尔维诺想以什么方式呈现这些按照时间顺序先后排列的文章。毫无疑问谈论的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其意图是阐明他在政治、文学、存在上的选择,让大家知道这些选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及何时发生。”在这个“自传作品”文件夹基础上,她从他的遗作中整理出另外五篇涉及其生平、成长、创作经历、思想形成等方面的文章,合编成这本“准自传”。
      
       这本“准自传”的文字体裁有日记、回忆短文、访谈、短评等多种形式,从各个侧面展示了卡尔维诺的生命历程。这本书由他人生三个主要阶段的文章组成:第一阶段讲述了他青少年时在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统治下, 参与地下抗德, 加入意大利共产党, 以及后来退出共产党的记录与省思;第二阶段则是1959至1960年间他首次访问美国时所写的信札式日记;第三阶段则是后来他多次接受采访的记录。
      
       在这十九篇文章中,除了一篇未发表的《美国日记》,一篇在意大利未发表但在瑞士卢卡诺区限量出版的《巴黎隐士》,其余十七篇文章都已经发表过,或者散见各书。书名取自书中的一篇同名文章,他在这篇文章中说:“巴黎到底是什么?巴黎是一本巨大的参考书,是一个被像百科全书一样来查询的城市:打开这本书,它给你一连串的信息,包罗万象为别的城市望尘莫及。”巴黎如此迷人,但这个城市在1974年之前却很少出现在他的笔下。他在四年后的一次采访中说:“隐士身后有一座城市,对我来说那座城市永远是意大利,要说巴黎是别处,不如说是别处的象征。再说,我真的住在巴黎吗?关于在巴黎的我,我始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自1967年移居巴黎,在这里结婚,并在此生活了15年。这个城市始终未能从一个外在的城市转换成他生命中的内在城市。他在巴黎乡间的一间小屋写作,但写的却是关于意大利的回忆,因为他想念和需要意大利。他这么做,是为了观察一个本该有他但他却不在的地方,类似死人看活人世界,既好奇又不解。通过这种远距离眺望自己回忆的方法,卡尔维诺看到了新的自我。因此,他虽然自称“巴黎隐士”,但内心并不热爱巴黎。巴黎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驿站而已。
      
       他的灵魂安放在意大利,尤其是意大利的都灵,他在书中多处表达了对这座城市的由衷热爱,都灵塑造了他的灵魂,促使其感情成熟。
      
       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他的生命痕迹遍布世界各地:他1923年出生于古巴,两年后返回意大利圣莫雷,1945年前往意大利都灵,1951年去苏联旅行,1958年访问美国,1960年代初往返意大利与法国之间,1967年定居巴黎,1976年去北美演说,并访问墨西哥和日本;去世之前,还曾经去阿根廷和西班牙参加学术会议。这些旅程经由海陆空多种交通工具完成,但我们很少发现他对旅行中未知世界产生新奇与兴奋,更不用说他之于都灵那种热爱之情。唯一的例外是他对纽约的感觉,他在1984年接受采访时说:“我自觉是纽约人:我的家乡是纽约。”通过《美国日记1959年至1960年》,我们知道他在纽约呆了四个月,却并流露中丝毫的钟情于纽约,视之为第二故乡的情感。或许,对纽约的热爱只是一种客套的修辞。
      
       由此可见,他对世界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疏离的感觉,似乎对在进入成熟期之后介入的旅行和其他生命事件,缺少应有的激情,在情感方面极其克制,甚至让人感到一丝冷漠。旅行对他说却不过是单调乏味的位移:“不论国际旅行或城市间往来都不再是走过各式场所的一次探险,纯然只是从一点移动到另一点,之间的距离是一片迷茫,不连续性。”
      
       他在《旁观代传》中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他进入成熟期之后缘何情感冷漠的一个注释:“他已到达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境界?认识他的,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深刻认识到世界的复杂,以至于在滚滚涌至的期盼及焦虑中张口无一言。”
      
      
  •     
      罗豫/文
      
      倘若借用通俗文学的标准,卡尔维诺绝对是和博尔赫斯齐名的,二十世纪奇幻小说的顶级人物。其作品无论想象力、影响力还是持久力,都远非今天依托网络红极一时的写手所能望其项背。
      
      两位作家暴露在公共视野中的个人生活却没有太多可资谈论之处。博尔赫斯毕生从事图书馆工作,这种角色出现在小说中,多半是个有非凡智慧但个性阴僻的怪老头。卡尔维诺呢?你能从他最受欢迎的作品——《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命运交叉的城堡》、《看不见的城市》、《寒冬夜行人》,包括他编纂的《意大利童话》中觅得其人其貌么?“此人是何背景?”喜欢刨根问底的读者所关心的问题,依旧笼罩在他智性的云端。
      
      智性是他们在中国年轻一代中广受欢迎的重要原因,而作品的高度去政治化,或许又是其亲和力的另一种来源。“八零后”从小生活相对富足,听惯了一套用政治话语表述的“现当代史”,与那些“别人的过去”不免隔膜。背负着沉重的书包长大的这代人,恐怕真的很少体会什么叫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当卡尔维诺的主要人生经历和内心世界片段,终于借助《巴黎隐士》展现在读者面前时,我们看到了他个人化的那面:一个游走在乱世间的隐者。年轻时虽政治经历丰富,但去政治化倾向,早年就已有表现:“眼见政治是众人唾骂、为精英分子所不屑的对象,一个年轻人本能的反应是认定政治无可救药地是死路一条,应该要寻找别种生命价值。当年在判定法西斯是恶,与投入政治对抗法西斯之间的鸿沟,今天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像他这样打过游击战、亲身经历过反法西斯战争、加入过共产党的作家,写什么“树上的男爵”、“分成两半的子爵”,对年纪大些的中国读者和想成为作家的人来说,恐怕有点匪夷所思。卡尔维诺却说:“我是觉得我的事别人不会有兴趣。甚至面对我自己时,我都必须用非个人的东西赋予作品一个合理价值。”
      
      反法西斯战争结束后,他的确踏上了“寻找别种生命价值”的旅程,没有沉迷于自我经验,反而找到了新的表达方式。虽家住巴黎市区,亲历过众多风云突变的历史事件,卡尔维诺还是逐渐形成了一种与其创作观念一脉相承的隐士个性:“我觉得对一个作家而言理想境界应该是,接近无名,如此,作家的至高威信才得以远播。”这一点,想必《寒冬夜行人》中那些风格迥异的小说开头,已经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何参与,但保持超然的适当距离,正是《树上的男爵》的问题。”卡尔维诺,某种意义上正是他笔下那个住在树上的男爵的写照:“我在巴黎的家是一栋乡间小屋,我的意思是从事写作,我的部分工作可以在孤独中进行,哪里不重要,可以是一栋与世隔绝的乡间小屋,可以在岛上,而我的这栋乡间小屋在巴黎市区。”仿佛一束光源突然射进幽暗之中——这位神秘的作家总算同他笔下的一个人物构成了某种映射关系。如果说读者在他的名篇中读到的是“超然”,那么这本书,将和读者共同追念卡尔维诺的“参与”。
      
      《巴黎隐士》的出版,自身是一个充满悖论的意外。一九八五年九月十九日,离诺奖一步之遥的卡尔维诺突发脑溢血逝世,遗下一堆未完成的文稿。读者不仅失去了见证完整版《新千年文学备忘录》的机会,可能还有一部堪比纳博科夫《说吧,记忆》的伟大自传。多年以后,他的妻子偶然发现一个题为“自传作品”的文件夹,经斟酌后又加入了五篇文章,于是才有了此书。
      
      倘若老卡没有遽然离世,不知刻意要“匿名”的他,最后会怎样加工这个文件夹。可以想象,绝不会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这位虚构大师终于没来得及虚构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这对于他的粉丝们来说,不知是大幸还是大不幸。
      
  •   帅~
  •   蒋站在毛身边,矮小,削瘦,拘谨
    哈哈
  •   小米,我挺想念你的~
  •   呵呵,我非常羡慕你,呵呵,我不太会说话就说这些了,希望大家对我评价满意?
  •   哎还是喜欢这种评论~~顶LZ
  •   环境影响心情 也影响灵感的产生吧
  •   台本和这个版本是同一个译者
  •   。。。与卡氏富有魅力的文笔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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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教一下,你懂得意大利文的吗?
    你从什么地方去感受老卡的文笔魅力的?译文?还是原文?
    倒是本人觉得倪安宇的译笔很好,行云流水、飘然灵动,极有分寸的。
    起码通过倪安宇的译文可以感受到老卡传说中的魅力。
  •   是naitxnait吗
  •   刚随便翻了几页,看了26页“犹太人”一节,我对楼主“从句义上来说一定很接近原文”都开始感到怀疑。
    银行家都是犹太人叫做“银行则完全封锁犹太人”?
    犹太人医生这一长句更是不知所云,犹太人通过的医学考试是为他们特设的?
    “请教一下,你懂得意大利文的吗?
      你从什么地方去感受老卡的文笔魅力的?译文?还是原文?

    楼主句义很接近原文的说法如果成立,卡尔维诺传说中的魅力想必是来自词不达意。
  •   我同意楼主的说法,其实我是找到了一两个病句的。另外有些句子读起来确实非常生涩,明显不是中文的习惯用法。
  •   是的,有的句子翻译得文理不通,不知所云~~翻译讲究信、达、雅,至少要达,灵活的变通一下~~
  •     ***** 我现在看到“译林出版社”,都会出一身冷汗。
      
       好不负责的出版社,买断了那么多的国外作家翻译版权,不让别人翻译,自己还翻译的那么糟糕。听说很多作品还是在校学生翻译的,还真敢翻啊。它都把卡尔维诺糟蹋成什么样了!!还有厄普代克和福克纳,译林翻的东西真他妈的槽糕。 那么多一流大师全被糟蹋了。
      
       读过《垂死的肉身》还觉得翻得不错,估计也是运气,碰巧找了好译者(吴其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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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只能被迫学好英语,看英译本。
  •   没错…现在看了一小半,已经找到好几处不通顺的句子。手头有另一套译林出的卡尔维诺文集,文笔很好,完全不是这种感觉。
  •   倒是本人觉得倪安宇的译笔很好,行云流水、飘然灵动,极有分寸的。
    起码通过倪安宇的译文可以感受到老卡传说中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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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看的是倪安宇翻译的其他作品,但你在这里说的“行云流水、飘然灵动”,我实在未从《巴黎隐士》一书中读出来。例子ls已经有好几人举了出来。
    另外就是出版社的排版,看起来真别扭。
  •   哦?这本书似乎有点意思,什么时候找来看看
  •   堪比纳博科夫?
  •   巴黎是每个人的巴黎,巴黎是卡尔维诺的巴黎。
  •   在空间里能看吗?
  •   我才看到20几页,他写都灵是写作者最应该去的地方,写那个城市只有过去和未来,感触很深。
  •   他比纳博科夫强。只是感觉这本书有些句子翻译得比较纠结~~才看了几十页,不知道后面如何。超喜欢他写的《命运交叉的城堡》~~
  •   他比博纳科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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