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4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英国] 多丽丝·莱辛 页数:210 字数:166000 译者:一蕾
Tag标签:无
前言
(一) 10月10日那天,一时心血来潮,就去图书馆借了一大堆多丽丝?莱辛的书回来。因为还有三个多星期就要回上海,想再读读她笔下的南部非洲,再体会一下她文字中的辽阔旷野和灼人热气,再听听非洲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坐在花园里读她1994年出版的自传:原野上的草丛,有入走过时,躲藏在里面的小鸟们会突然飞出,腾空而去,叽叽喳喳唱着;草丛树丛中还常常有小动物,小鹿、小羚羊、野山猫、豪猪、野兔子。家中房前的菜园子,种着各种香草、小蕃茄、豆角和豌豆,都散发出清新的味道。少年的她在原野上漫步,“我慢慢走着,听着鸟叫声,非洲的鸟,特别是鸽子,那种睡意蒙咙的声音,让你做白日梦,让你充满渴望。” 莱辛于1919年出生于现今的伊朗,父母都是英国人,五岁时全家迁往南罗得西亚(今津巴布韦),父亲经营着一个农场,“房子造好了,栖于山坡顶上,房子周围的树丛只被清理了三十米都不到……以后的二十年中,真正的原野,活着的,运作着的,满是动物和鸟类的原野树丛,一直保留在那里,一直到二战期间我父母亲离开,我们的房子对这原野几乎没有影响……家门口有一棵高大的马望加树,浅色的树身上有雷击的伤痕。这是棵藏满了蜜蜂和蜂蜜的古老的大树。” 以前住在约堡时,常常到北方的乡下去过周末,有时靠近博茨瓦纳,有时靠近津巴布韦,那里的景致风物和莱辛所描述的一模一样。现在住在开普敦,离莱辛所描述的原野有上千公里,但我们租的房子里有一棵古老、巨大的鳄梨树,夏秋之交,大风吹起时,要当心硬邦邦的鳄梨掉下来砸在头上。花园的地下住着一只执着的鼹鼠,每天都要在草地上拱起一堆堆的泥土。我的两个孩子最爱把小手伸进鼹鼠的地下通道,感受里面暖湿的空气,探索这地道究竟能走多远,更希望能碰到鼹鼠的尾巴。树丛中虽然没有野猫或豪猪,但是常常有几内亚鸡、野鸭和朱鹭来做客,更不用说小松鼠和各种小鸟。想着回到上海后将不再有这样的乐趣,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怀念非洲的空间和大自然。 曾有人说,有一种病毒叫非洲病毒,感染时的症状是对非洲产生无法克制的热爱。许多在非洲生活过的人,都会染上这种病毒。我承认自己是这样,莱辛肯定也是这样。她的文字就是证明。 1964年莱辛在一次采访时说,在她家乡,白人农场主相隔的距离都非常远,互相之间很孤立,空间很大,不像英国那样大家挤在一起,需要互相影响互相谦让互相认同,所以,一些在英国很平常的人,到了南部非洲那样广袤的空间里,能够放心大胆地让自己的个性或怪癖伸展扩张。她说,也许是她的记忆在作怪,但是在南罗得西亚,有更多的丰富多彩的人物;英国则没有,这是住在伦敦的她对非洲的最大怀念。南非也是这样,这里能让人大刀阔斧地做一番事情,这里让人荡气回肠,这里出大英雄,这里时刻有着生与死的较量。从南非看英伦,就觉得北方的那个岛国实在很琐碎,很温和,那里的人在乎的事情,实在都很微不足道。
内容概要
玛丽是南部非洲土生土长的白人,自幼家境贫困使她本能地渴望摆脱这种与土著黑人相似的生存状况。工作后,她的生活一度有所改善,但在迫于社会压力结婚之后,她绝望地发现自己走回了母亲的老路。黑人雇工摩西的闯入打破了她麻木混沌的生活,使她有了新的生存力量。然而种族歧视的烙印深深地打在南部非洲每一个人的身上,注定了他们所面临的必将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在《野草在歌唱》中,故事是以一桩神秘谋杀案件开始的,作者以非聚焦型视角来进行叙述,描述了看到此报道的白人们,他们“气愤之中又夹杂着一种几乎是得意的心情,好像某种想法得到了证实”。为何得知如此噩耗的人连最起码的阶级同情都没有呢?他们甚至还有得意的心情?这不能不让我带着极大的好奇跟着叙事者走入故事的深处。
作者简介
多丽丝?莱辛,1919年生于伊朗,父母均为英国人。当代英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被誉为继伍尔芙之后英国最伟大的女性作家。作品风格多变,在欧洲各国获得多种文学奖项,200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主要代表作有《青草低吟》、《金色笔记》、《第五个孩子》、《特别的猫》,以及“五部曲”《暴力的孩子们》等。
章节摘录
第一章 神秘谋杀案 本报特约记者 恩泽西农场主理查德·特纳之妻玛丽·特纳,于昨日清晨被发现受害于住宅阳台上。该宅男仆已被逮捕,对谋杀罪供认不讳,唯谋杀动机尚未侦悉,疑涉谋财害命。 这则报道很简略。全国各地的读者肯定都看到了这篇标题触目惊心的报道,都难免感到有些气愤。气愤之余又夹杂着一种几乎是得意的心情,好像某种想法得到了证实,某件事正如预期的那样发生了。每逢土著黑人犯了盗窃、谋杀或是强奸罪,白人就会有这种感觉。 接着人们便把报纸翻过去看别的消息。 但是在“这个地区”里,凡是知道特纳夫妇的人,不论是见过他们面的,或是这些年来一直听到闲言碎语议论他们的,都不急于把这一版翻过去。有许多人必定还会把这则消息剪下来,和一些旧的信件放在一起,或是夹在书页里,要将它作为一种警示或一种告诫保存起来,日后好带着缄默和神秘莫测的表情瞧一瞧这片发黄的纸。人们并不讨论这件谋杀案,这是事情最出奇的地方。当时有三个人本可以把事实详细叙述一番,结果却一言未发;尽管如此,人们好像都有一种第六感,认为已经把该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谋杀案根本就没有引起人们的议论。要是有人说:“这事很糟糕。”四周的人们都会显出冷淡而谨慎的神色。然后有人回答:“太糟了!”——话题就此终止。似乎大家都一致默认,特纳家的这个案件不该随随便便地谈开。这是一个农业地区,在这里,一户户的白人家庭彼此相距很远,他们待在各自的农场上,接连几个星期只能看到自己家里人和奴仆们的黑脸;他们难得有机会见面,总是渴望着和同种族的人来往,在见面时高谈阔论一阵,争执一番,七嘴八舌地扯上一会儿,尽情地欢聚几个小时,然后再回到各自的农场上。在平时,这件谋杀案一定会讨论上好几个月;人们有了谈助,一定会兴致勃勃才对。 在一个局外人看来,人们这样默不作声,大概是那个精力旺盛的查理·斯莱特跑遍了地区所有的农场,关照人们不要声张的缘故;但是查理绝不会想到这样做。他所采取的步骤(而且他一个错误也没有犯)显然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并没有刻意去筹划安排。整件事中最耐人寻味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默不作声。这举动就像一群似乎在用精神感应的方式互相交流的鸟儿一样。 远在这件谋杀案使特纳夫妇声名远扬以前,人们谈到他们时,语气总是那样尖刻和随便,好像是在谈什么怪物、歹徒或自作孽的人一样。邻居当中虽然很少有人碰到过特纳夫妇,有些只是隔得远远地见过他们,但是大家都讨厌他们。这对夫妇究竟为何如此惹人讨厌呢?就因为他们“落落寡合”,仅此而已。当地的舞会、宴会或是运动会上从来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这对夫妇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就是人们的感觉。他们不应当那样与世隔绝,因为那样做就等于在每个人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他们有什么值得神气活现的?哦,说真的,过着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可神气的呢!那小笼子一般的房子,临时住住还说得过去,但决不能作为永久的住所。可不是吗,有些土著黑人的房子也抵得上那种样子(谢天谢地,这种土著黑人并不多):白人住得这样简陋,当然会给人们留下很坏的印象。 那么这就是有些人所谓的“穷苦白人”。于是人言喷啧。那时候还没有很大的贫富悬殊(那时也没有烟草大王),不过种族的划分当然已经存在。那一小群“南非白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英国人对他们很瞧不起。所谓“穷苦白人”原本指的是南非白人,而决不是英国人。可是把特纳夫妇说成是穷苦白人的那些人,一反传统的说法;自有他们与众不同的见解。其中究竟有何不同?怎样才算穷苦白人?这主要由生活方式所决定,也就是生活水平的问题。特纳夫妇只需要再有一群儿女,就会成为地道的穷苦白人。 虽然这种见解无可置辩,大多数人却依旧不愿意把特纳夫妇看成穷苦白人,否则未免有失体统,因为特纳夫妇毕竟还是英国人。 当地人对待特纳夫妇的态度,原是以南非社会中的首要准则,即所谓“社团精神”为根据的,可是特纳夫妇自己却没有理会这种精神。他们显然没有体会到“社团精神”的必要性;的确,他们之所以遭忌恨,原因正在此。 你越想就越觉得这桩案件离奇。离奇并不在于谋杀案本身,而在于人们对这桩案件的感受,在于人们同情迪克·特纳,却极其怨恨玛丽,好像她是什么令人厌恶的肮脏东西,被人谋杀了正是活该。不过人们并没有问什么问题。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无
评论、评分、阅读与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