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

出版时间:2008-5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巴西)若热·亚马多  页数:566  字数:413000  译者:孙成敖,范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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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若热·亚马多是巴西当代最负盛名的作家。其著作之丰,不仅在巴西,而且在拉丁美洲也堪称首屈一指。他的小说每出一部即风行一时,争相传阅,作品印数高达五百余万册之多——这在一万册即被评为“畅销书”的国度里不能不算是个惊人的数字,使他成为巴西当代拥有读者最多、影响最大的一位小说家。他的五部作品已先后被搬上银幕,两部作品正计划被拍成电影,在举世闻名的巴西狂欢节中还出现了以某作品中的某些人物形象(如加布里埃拉①和弗洛尔②等)改编而成的音乐舞,蹈节目,因此,这位有“百万书翁”之称的小说家的名字在巴西可谓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与被誉为“世界球王”的巴西足球运动员贝利相提并论,深受巴西人民的推崇和爱戴。  若热·亚马多在世界文坛上也享有很高的声誉。迄今为止,他的作品已被译成四十九种文字,在近六十个国家出版发行,印数高达二千万册之多,竟至大大超过了其国内的发行总量,成为用葡萄牙语写作的作家中作品被译成其他文字为数最多的作家。巴西国内外均有人对他的作品进行专门研究,仅在美国就已出版了二十余篇有关其作品的专论。1986年,巴西成立了“若热·亚马多文化之家”,以期使其成为国内外研究若热·亚马多文学作品的一个中心。  对中国读者来说,若热·亚马多的名字也并不陌生。他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最早被介绍到我国的极少数拉丁美洲作家之一,并曾于1952年和1957年两次来华访问。其四十年代创作的著名三部曲《无边的土地》、《黄金果的土地》①和《饥饿的道路》②,早在五十年代就通过其他语种转译戎中文出版,受到当时我国文学界极高的评价和读者的热烈欢迎。1981年《世界文学》率先翻译介绍了他于1959年出版的《金卡斯之死》,这是我国第一次直接从葡萄牙语译介的若热·亚马多的文学作品。此后,我国又先后译介了他的《浪女回归》③、《拳王的觉醒》④、《加市里埃拉》、《可可》和《死海》等五部小说,连同本书一起,若热·亚马多的作品共计已有十部被译介给了我国读者。一位外国作家,尤其是一位用葡萄牙语从事创作的巴西作家,竟能有如此之多的作品被译伞到中国,实属罕见,令人钦佩。  若热·亚马多于1912年出生在巴西盛产可可的巴伊亚州伊列乌斯市的比朗吉镇。少年时代曾在可可种植园生活过,从小对于大庄园主盘剥压榨庄园工人的残暴统治和底层人民群众的悲惨境遇就有所了解。1924年,巴西共产党领导的圣保罗起义遭到镇压,起义部队因战略转移,路经若热·亚马多的家乡,这对年仅十二岁的若热·亚马多后来的生活道路起了很大的影响。

内容概要

巴西大作家若热·亚马多的最为著名的代表作之一。  美丽的少女弗洛尔与迷人的流浪汉瓦迪尼奥一见钟情,并不顾家庭的反对而结婚。瓦迪尼奥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给弗洛尔带来了气恼与不安,但他那男性的狂热又使弗洛尔享受到夫妻生活的乐趣与甜美。七年后,瓦迪尼奥猝然死去,弗洛尔无法忍受寡居的寂寞,嫁给了正直体面的药剂师特奥多罗博士,但幸福平静的婚姻生活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她渐生厌倦。此时死去的丈夫忽然重返人间,同时与两个丈夫相处使弗洛尔左右为难:她依然爱着前夫,可又不想伤害后者……

作者简介

若热·亚马多(1912—2000) 巴西当代大作家,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他在近七十年的文学生涯中创作了三十多部长篇和短篇小说,以及诗歌、散文,多以现实主义笔法展示时代变迁,绘就一幅幅巴西社会风俗画卷。其作品被译成数十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弗洛尔太太的第一个丈夫瓦迪尼奥之死。对他的尸体的守灵与安葬。  (演技超群的卡尔利尼奥斯·马斯卡伦尼亚斯弹奏着四弦琴)  美味与艺术烹调学校  为守灵人什么时候供应和供应什么食品  (弗洛尔太太对一名女学员提问的回答)  不能因为这一天杂乱无章,不能因为这一天悲痛、难过和眼泪汪汪,不能因此就可以使守灵变得徒有虚名。假如家庭主妇泣不成声,精神恍惚,神志不清,肠断魂消,或者棺材里死去的人就是家庭主妇,假如她已经不能出头露面,那么她的一位亲戚或是一位朋友就要来负责招待参加守灵的人,因为不能慢待他们,不能没有吃的和喝的东西。这些热心的人深更半夜来守灵很辛苦,有时候赶上冬天是很冷的。  为了使守灵不死气沉沉,为了真正使死者体面荣耀,使他死后的第一个惶惑不安之夜能够轻松愉快,就必须热心地招待好守灵的人,既要使他们精神愉快,又要使他们的食欲得到满足。  什么时候供应和供应什么食品呢?  一整夜自始至终都要供应。咖啡是必不可少的,一直不能断,当然是用小杯喝的那种。至于咖啡再加牛奶、面包、黄油、干酪、少许的小块饼干、木薯粉制成的点心或木薯干糕、蒸饼夹整炸鸡蛋,这些只在清晨给后半夜守灵的人吃。  壶里最好总是有开水,以便随时可以冲咖啡,因为总有人陆续前来。要准备些家常小甜饼和饼干就着咖啡喝。间或端上一盘咸食,可以是面包夹干酪、火腿或香肠之类的简单食品,因为是办丧事,这就足够而且绰绰有余了。  如果是有身份的人家,能够拿出一大笔钱来,那么午夜时分就该准备一杯又浓又热的巧克力饮料,或是油汪汪的鸡汤大米粥。同时,还要准备些鳕鱼丸子、油煎饼、普通的干炸丸子以及各种甜食和干果。  在喝的方面,如果是有钱的人家,除了咖啡之外还可以准备些啤酒或果酒,但只是在上鸡汤大米粥和油煎饼时喝上一杯。绝对不能喝香槟酒,否则有失体面。  有钱人家也好,无钱人家也罢,都必须随时有上等白酒。什么都可以不准备,包括咖啡在内,但白酒必不可少。没有白酒就显得不够隆重。守灵而不准备白酒是对死者缺乏尊敬,意味着对死者无动于衷或缺乏爱心。  1  狂欢节中的一个星期日上午,弗洛尔太太的第一个丈夫瓦迪尼奥突然在离家不远的七月二日广场上死去了。当时,他化装成一名巴伊亚州妇女,正随着一支狂欢队伍忘情地跳着桑巴舞。他并不属于这支队伍,而是和四位也都化装成巴伊亚州妇女的朋友一起参加进去的。他们五个人刚刚还在卡贝萨街的一个酒店里大喝威士忌酒,一位名叫莫伊泽斯.阿尔维斯的可可庄园主在那里慷慨做东,此人极其富有,挥金如土。  这支狂欢队伍拥有一个由大提琴和横笛组成的人数不多但非常精干的乐队,演奏四弦琴的名叫卡尔利尼奥斯·马斯卡伦尼亚斯,他长得瘦骨嶙峋,是位在妓院里颇享盛名的人物。啊,一位多么神妙的四弦琴手!小伙子们化装成吉卜赛人,姑娘们则打扮成匈牙利或罗马尼亚的农村妇女。然而,不论是匈牙利还是罗马尼亚,也不论是保加利亚还是捷克斯洛伐克,那里的农村妇女从不像这些姑娘们那样扭动自己的身躯。这些混血姑娘们正值芳龄,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瓦迪尼奥比任何人跳得都更加欢快。刚一看到这支狂欢队伍在拐角处露面,刚一听到骨瘦如柴的马斯卡伦尼亚斯演奏出的美妙的四弦琴声,他便飞快地奔上前去,来到一位化装成罗马尼亚妇女的姑娘面前。这位姑娘穿红戴绿,身材高大,就像是一座高高耸立着的教堂——圣弗朗西斯科教堂,因为她的衣服上装饰着许多金色的箔片——瓦迪尼奥高声喊道:  “我来了,我的俄国美人托罗罗……”  化装成吉卜赛人的马斯卡伦尼亚斯身上佩戴着大大小小的玻璃串珠,耳朵上悬挂着一串串节日用的装饰环。他的四弦琴演奏得越来越出色,横笛和大提琴也随之更加动听。瓦迪尼奥以其特有的热情——除了工作之外,无论干什么事他都是如此——跳起桑巴舞来。他在狂欢队伍中间来回地旋转,在那位身材高大的混血姑娘面前使劲地跺着脚,扭动着身子向她靠近,准备跟她跳蹭肚皮舞。就在此时,他突然发出了一种低沉而痛苦的声音,两腿摇晃得难以站立,身子向一侧倒去,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嘴里流出了黄色的液体,脸因为临死时的抽搐而歪斜,心满意足的微笑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失。他至死还在开心地欢度着狂欢节。  瓦迪尼奥的朋友们还以为他是因为喝酒太多而醉倒的。他们指的不是庄园主请他们喝的威士忌,四五杯威士忌是不可能使瓦迪尼奥这种人醉倒的。从狂欢节的前夜开始,直到市中心广场的胜利酒店正式宣布狂欢节开始的那个中午为止,瓦迪尼奥一直在喝白酒,此时这些酒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把他打倒在地,使他昏睡过去了。但是那位身材高大的女人却没有受骗:她是一名职业护士,已经习惯于跟死神打交道了,每天在医院里都经常见到有人死去。就是她也不敢完全肯定,因为瓦迪尼奥正准备去蹭她的肚皮,眨巴着一只眼睛,要跟她跳桑巴舞。她弯下身去,把手放在瓦迪尼奥的脖子上,接着便浑身发抖,腹部和脊柱不由得直冒冷气:  “他死了,我的上帝!”  其他人摸了摸年轻人的身体,把了把他的脉搏,扶起他那长着一头金发的脑袋,听听他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可什么也没听到,已经不可救药了。瓦迪尼奥就这样永远地离别了巴伊亚市的狂欢节。  2  狂欢队伍和整个一条街沸反盈天。周围有人在乱跑,正在狂欢的人们一下子乱了套。更有甚者,声名狼藉的阿内特——一个浪漫而又歇斯底里的年轻妓女——竞利用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犯起精神病来。只见她低声尖叫了几下,看样子马上就要昏迷过去。她的这一切表演都是做给一副娇态的卡尔利尼奥斯·马斯卡伦尼亚斯看的。这位性格狂躁、动不动就犯精神病的女人对马斯卡伦尼亚斯一往情深——她自己说她过于敏感,每当马斯卡伦尼亚斯弹奏起四弦琴时,她就犹如一只母猫似的浑身战栗。现在四弦琴不响了,毫无用处地倒悬在这位艺术家的手里,仿佛是瓦迪尼奥把它最后弹出的乐曲声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人们从四面八方跑来,消息很快便在附近流传开了,接着又扩散到了圣佩德罗、塞特大街和坎波格兰德,招来了一大批好奇的人。尸体周围站着一小圈人,你推我搡,议论纷纷。一位住在索德雷街的大夫被请来了。一名交通警察掏出哨子,一个劲地吹个不停,仿佛是向全城和整个狂欢队伍宣告,瓦迪尼奥死了。  “真的,的确是瓦迪尼奥,可怜的家伙!”一个戴着用袜子做成的假面具、模样十分古怪的人证实说,狂欢的兴头随之消失了。所有的人都认出了瓦迪尼奥:他的那副兴高采烈的神情,参差不齐的髭须,游手好闲的高傲劲头,早已为众多的人们所熟识,尤其是在那些喝酒、赌博和开心取乐的场所,他更是一个备受欢迎的人物,何况这里离他的家又是这么近,没有谁认不出他来。  另一个戴着很大的熊头假面具、身穿粗布衣服的人挤过水泄不通的人群,来到了尸体的跟前。他摘下假面具,露出一张悲伤的面孔、无精打采的髭须和光秃秃的头顶,低声说道:  “瓦迪尼奥,我的好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出了什么事?是怎么死的?”人们在互相地询问着。有人回答说:“是喝酒喝的。”对如此意想不到的死亡做出了一种过于简单的解释。一位背都驼了的老太婆停了下来,瞥了死人一眼,问:  “他还完全是个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呢?”  就在提问声和回答声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医生把耳朵贴在瓦迪尼奥的胸前,明知无用,还是最后又听了一次。  “他当时正在跳桑巴舞,可欢实了,没有对任何人讲一句话,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就真的死了。”他的四个朋友中的一个解释说,此时他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头脑突然变得清醒,而且万分激动。他的身上胡乱地穿着巴伊亚州女人的服装,脸上涂着大红的颜色,眼底下用烧焦的软木描上了深深的黑眼圈。  人们不应对这五个小伙子化装成巴伊亚州女人一事疑神疑鬼,他们个个都是十足的男子汉。他们所以化装成巴伊亚州女人,乃是为了更好地嬉戏、逗笑和恶作剧,而不是因为他们偏爱于女性化,有什么令人怀疑的怪癖。瓦迪尼奥穿着一条浆洗过的白色裙子,裤裆处系着一块粗大的木薯,每走一步他都要撩开裙子,把那个奇特而且猥亵的东西显露出来,使得女人们不得不捂着脸暗自发笑,为想入非非而感到害羞。现在,木薯被甩在一边,悬在瓦迪尼奥露出来的大腿上,已经不能再使任何人发笑了。他的四位朋友中的一个走过来,从瓦迪尼奥的腰上解下了木薯。即使如此,死者的模样也依然很不体面,很不庄重。他是正在参加狂欢节时死去的,胸前没有被子弹击中或被刀砍开而流出来的鲜血,从而使他化装过的容貌有所改观。  弗洛尔太太几乎是和警察同时赶到的,诺尔玛太太理所当然地走在她的前面,嘴里不停地喊叫着为她开路。她由热心的女伴们搀扶着,刚在街角一露面,所有的人便立刻猜到了她就是死者的遗孀,因为她边走边喘着长气,痛苦地呻吟着,丝毫不想抑制住自己的泪水,最后失声大哭起来。此外,她身着一件相当旧的、只有在家里打扫卫生时才穿的便服,脚下是一双拖鞋,而且还没有梳头。尽管如此,她也是漂亮的,看着令人心情舒畅:小巧玲珑,丰盈而又不显得肥胖,皮肤微黑,光滑的头发黑得发青,双眸脉脉传情,厚厚的嘴唇微启,牙齿整齐而洁白。“令人馋涎欲滴。”瓦迪尼奥在充满柔情的日子里常常这样夸奖弗洛尔。这种时日也许极少,然而却是令人无法忘怀的。谁知道呢,也许因为弗洛尔太太是烹调教师,所以瓦迪尼奥就在这些田园诗般的日子里把她称做是“我的玉米蜜饼,我的香喷喷的夹馅炸糕,我的油炸肥笋鸡”。把弗洛尔太太比喻成这些美味食品,恰好使人正确地认识到她的迷人之处:弗洛尔太太生性娴静而温顺,然而身上却隐藏着某种令人动情的魅力。瓦迪尼奥十分了解自己的妻子:那种因胆怯而受到抑制的渴望,那种深藏在心底里的情欲,一上床瓦迪尼奥就会把它们激发出来,使其变得十分强烈直至无法抑制。当瓦迪尼奥兴致勃勃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比他更加令人陶醉,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不为之动心。弗洛尔太太从来不能抗拒他的魅力,即使在她最近满怀愤慨和暴怒的时候也依然如此。她曾多次怨恨过瓦迪尼奥,后悔当初不该把自己的命运与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人连在一起。  然而,在痛不欲生地向死得很不是时候的瓦迪尼奥走去的时候,弗洛尔太太已经昏昏沉沉,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她既想不起那些充满柔情的合欢时刻,更想不起那些可怕的、万分痛苦和异常孤独的日子,仿佛丈夫一死,他身上的所有缺点便已全部消失,或是在“他匆匆地路经这个愁泉泪谷时”本来就不存在着这些缺点。  “他路经这个愁泉泪谷的时间太短暂了。”还在弗洛尔太太尚未走近丈夫的尸体之前,令人起敬的埃帕米农达斯·索扎·平托老师便矫揉造作地匆忙说道,企图以此来向这位遗孀致以问候并表示哀悼。吉萨太太也是一位老师,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位颇受尊敬的老师。她不让她的同事匆忙行事,也忍住了自己的笑声。瓦迪尼奥刚满三十一岁,如果说其人生道路的确是短暂的,可对他来说——吉萨太太十分了解此人——尘世却不是什么愁泉泪谷,而是他摇唇鼓舌、诱人上当、欺诈蒙哄和作孽犯罪的舞台。当然,他也有难过和慌乱的时候,也会身陷困境、极度苦恼和承受突然的打击:需要偿还所欠的债务,需要说服为自己的借据作保的证人,必须兑现的许诺,无法推迟的期限,起诉书和律师事务所,银行和高利贷者,阴沉的面孔,朋友们的规避,更不用说弗洛尔太太的身心所承受的痛苦了。吉萨太太用蹩脚的葡萄牙语——她是个加入了巴西籍的美国人,并且自以为就是巴西人,可这该死的语言,啊,她至今还没有掌握好——表示,如果瓦迪尼奥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有过眼泪的话,那么也是经过弗洛尔太太的眼睛流出来的,而且流得很多,对一对夫妻来说简直是太过分了。  瓦迪尼奥竞如此突然地死去了,吉萨太太回想起他的时候有的只是怀念:不管怎么说,瓦迪尼奥对她是十分友好的,况且也有其可爱和迷人的一面。然而不能因此,也不能因为瓦迪尼奥穿着巴伊亚州女人的服装,躺倒在地,死在了七月二日广场上,吉萨太太就突然转而把他奉若神明,歪曲事实真相,臆造出另一个白璧无瑕的瓦迪尼奥来。她是这样向她的邻居和挚友诺尔玛太太解释的,然而却没有从同伴那里得到预期的支持。以往,诺尔玛太太曾多次把瓦迪尼奥骂得狗血喷头,跟他大吵大闹或者苦口婆心地规劝。有一天,甚至威胁说要把警察找来。可是在这最后的悲痛时刻,她却不希望去谈论死者主要的、令人可憎的一面,而只想赞扬他好的一面:天生的殷勤,随时准备同情和帮助他人,对朋友们一片忠诚,无可争议的慷慨大方(尤其是借花献佛的时候),无穷无尽的生活乐趣。此外,诺尔玛太太正忙于陪伴和照料弗洛尔太太,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吉萨太太的铁面无情的真理。吉萨太太就是这样一个人:真理高于一切,有些时候几乎显得过于尖刻和执拗。她所以采取这种态度也许是为了防止自己过于忠厚,因为她常听信一些无稽之谈,对所有的人都给予信任。不,她回忆瓦迪尼奥的种种劣迹不是为了批评或是指摘他,吉萨太太喜欢瓦迪尼奥,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促膝长谈,她很想了解与瓦迪尼奥为伍的那些为社会所不耻的人的心理活动,瓦迪尼奥则把他们的故事讲给吉萨太太听,同时偷看她领口处袒露出来的长有斑点的发达的乳房。也许吉萨太太比诺尔玛太太更加了解瓦迪尼奥,但是与后者相反,她决不放过瓦迪尼奥的任何一个缺点,不会仅仅因为瓦迪尼奥已经死了就胡说八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吉萨太太是不会自欺欺人的,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弗洛尔太太紧跟在诺尔玛太太的后面挤过人群。很多人都认识诺尔玛太太,她走在前面用胳膊肘推开众人为弗洛尔太太开路:  “让开点,让开点,让这位怪可怜的女人过去……”  瓦迪尼奥躺在用平行六面体的砖铺成的地面上,嘴微微地笑着,面色苍白,头发金黄,显得异常安静和纯真。弗洛尔太太呆立了片刻,打量着瓦迪尼奥,仿佛迟迟才认出了自己的丈夫,或许——这种可能性很大——迟迟才接受了这一事实:瓦迪尼奥的的确确已经死去了。但她只是呆立了片刻,接着就出自肺腑地喊叫,扑向瓦迪尼奥的尸体,紧紧地抱住他那一动不动的身子,吻他的头发,吻他那涂着大红颜色的面颊,吻他那睁着的眼睛,吻他那迷人的髭胡,吻他那张失去了生机、永远失去了生机的嘴巴。

编辑推荐

  絮絮叨叨,栩栩如生,有趣得很。一位二十世纪的狄更斯。一部浪漫而引人入胜的小说,一部生动、可信、有益的喜剧。对于亚马多,你不知道他哪一样更值得佩服:操作多钱性节的灵巧、文字蛛丝般的质地,幽默、温柔与仁慈……  絮絮叨叨,栩栩如生,有趣得很。  ——《纽约客》  一位二十世纪的狄更斯。  ——《国家》  对于亚马多,你不知道他哪一样更值得佩服:操作多线情节的灵巧、文字蛛丝般的质地、幽默、温柔与仁慈。  ——《星期六评论》  一部感伤的杰作。  ——《洛杉矶时报》  诗化,喜剧化,且非常人性化。  ——《芝加哥论坛报》  一个令人着迷的故事讲述者,没有别的拉美作家赢得了如此多同代人的仰慕,也没有别的作家对拉美文学的发展产生出如此深远的创造性影响。  ——《纽约时报书评》  这是一部爱情和伦理小说,讲述的是美艳动人的姑娘弗洛尔同两个丈夫的爱情生活故事。由于作家有着卓越的艺术才能,因而把故事写得详尽而又神秘、象生活一样清楚明白而又扑朔迷离,由此展现了作家对爱情生活的哲学思考……  作家极为巧妙地把现实与虚幻交织在一起,这一切又都是顺理成章、真实可信。这正是若热·亚马多在小说创作上的高明所在,也是其作品充满艺术魅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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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4条)

 
 

  •   这是一部爱情和伦理小说,讲述的是美艳动人的姑娘弗洛尔同两个丈夫的爱情生活故事。由于作家有着**的艺术才能,因而把故事写得详尽而又神秘、象生活一样清楚明白而又扑朔迷离,由此展现了作家对爱情生活的哲学思考……
  •   看了一些,作家有些内容写的就是每个人心底的一些东西。值得一看。
  •   开本,印刷,装帧俱佳
  •   弗洛尔的情感,我觉得很现实,也确实是每个人可能会有的想法。在激情中期待平静安稳。在平静祥和中期待一丝激情。
    但是永远是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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