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凡尼的早餐

出版时间:2008-10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作者:[美] 杜鲁门·卡波特  页数:240  译者:董乐山,朱子仪  
Tag标签:无  

前言

  《蒂凡尼的早餐》于1958年春由兰登书屋出版,并于1961年由派拉蒙公司拍成电影。书的评价相当高,创下了非常大的销量,但现在一提到Ⅸ蒂凡尼的早餐》,很多人眼前首先浮现出来的,可能却是电影主演者奥黛丽·赫本的容颜、考究的纪梵希黑礼服,以及亨利·曼西尼作曲的给人深刻印象的电影配乐。电影虽然与原作差异很大,但它完成了一个颇为精致的爱情喜剧,在商业上也获得了巨大成功。现在很多人在读书之前已经看过了电影,因而会不知不觉地把奥黛丽·赫本叠加在主人公郝莉·戈莱特利身上。这对小说也许是个困扰,因为作者杜鲁门·卡波特显然并不是把郝莉·戈莱特利设定为奥黛丽·赫本那种类型的女子。据说,当卡波特听到将由赫本来主演电影时,曾表现出很大的不快。或许他认为郝莉身上那种惊世骇俗的奔放、在性上的开放,以及纯洁的放荡感,这位女星本来并不具备。

内容概要

  《蒂凡尼的早餐》的出版,有如一道亮丽的闪电划向战后的美利坚,引起巨大轰动,美丽的女主人公和风流倜傥的作者,立刻双双成为文坛的宠儿。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荣获多项奥斯卡大奖,奥黛丽.赫本深植人心的完美形象将影片推上了影史经典,多年来魅力不减,始终让人津津乐道。  《蒂凡尼的早餐》除卡波特的代表作《蒂凡尼的早餐》外,还收入了最新发现的遗作《夏日十字路口》。

作者简介

  杜鲁门·卡波特 美国著名作家,两次获得欧·亨利短篇小说奖。1924年生于新奥尔良,17岁受雇于《纽约客》开始写作生涯。1948年处女作《别的声音,别的房间》获得世界性的成功。1958年,奠定其大师地位的杰作《蒂凡尼的早餐》出版。1966年,完成了巅峰之作《冷血》。1984年8月25日晚,敏感、复杂和饱受争议的卡波特,因用药过度,猝死于友人家中,终年59岁。

书籍目录

序(树上春树)岁月流下的金(张悦然)夏日十字路口蒂凡尼的早餐

章节摘录

  夏日十字路口  “亲爱的,你真让人摸不透。”格蕾迪的母亲说。格蕾迪坐在桌子对面迁就地笑笑。她透过摆在桌子中央的玫瑰花和羊齿叶注视着对方,心想:不错,我确实让人摸不透。这样想使她很快活。可比她大八岁、已婚的阿普尔说话却直截了当:“格蕾迪只是在犯傻。我真希望能跟你们一起去。妈妈,想象一下,下星期的这个时候你们就要在巴黎吃早餐了!乔治老是许诺我们也会去……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她停下来看看妹妹,“格蕾迪,你到底为什么要在死气沉沉的夏天留在纽约?”格蕾迪希望她们别管她的事,也别再唠叨了。这个早晨船就要起航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她并不想原原本本把什么都说出来。“我从未在这里度过这夏天。”她说。回避她们的目光,她的眼睛转向窗外: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通状况更加深了六月早晨中央公园的宁静,初夏强烈的阳光,烤干了春天翠绿的表皮,深深侵入广场饭店。前面的树丛。格蕾迪一家正在广场饭店里用早餐。“我这人死脑筋不听劝,你们请自便吧,不必管我。”她微笑着想也许不该这么说,家里人虽然还没有认定她是死脑筋,却也差不多这么认为了。她一到十四岁,就具备了一种可怕的敏锐洞察力,意识到母亲的爱并非出于对自己真正的喜欢。她先是以为原因在于母亲认为她长得不如姐姐阿普尔好看,也不像姐姐那么活泼,却比姐姐倔强;可后来事态的发展不免令阿普尔痛心。格蕾迪的美貌显而易见超过了她姐姐,她就不必耳去估量母亲对她怎么看了。真实的原因(格蕾迪自己最终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是她不自觉地对母亲怀有敌意,她从未真正喜欢过母亲,甚至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不过母女双方都极少在态度上表现出来。实际上,她们谨慎地用亲情装饰彼此的敌对空间。此时麦克尼尔夫人就在表现这种亲情,她一边把女儿的手拢在自己的手里,一边说:“宝贝,我们会为你担心的。我们不可能不担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你这样是否安全。十七岁可不大呀,以前你从没有真正一个人待过。” 麦克尼尔先生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玩扑克时叫牌,不过他很少加入家人的谈话,一是因为他妻子不喜欢被人打断,二是因为他总是显得很疲倦的样子。此时他将雪茄在咖啡杯里浸了浸,这个动作引得阿普尔和麦克尼尔夫人一阵哆嗦。他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在加利福尼亚待了三年了。那也没什么嘛。”  “可拉蒙特……你毕竟是一个男人呀。”  “有什么不同吗?”他嘟嚷道,“就这么一段时间,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不会有什么不同。你自己也说过的。”  冒出了这么个不和谐音令麦克尼尔夫人不快,她不由清了清喉咙:“拉蒙特,我要说的是我离开心里很不放心——”  格蕾迪的内心发出难以抑制的大笑,她的快乐伴随着焦虑。这种焦虑使得白晃晃的夏日伸展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卷展开的空白画布,她可以在上面自在地随意挥洒。再说她的脸上什么都藏不住,她笑也是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一点疑心。银餐具上颤抖的光线似乎就能令她兴奋,同时闪烁着向她发出警示信号:亲爱的,要小心啊。而又有别的东西在向她表明:自豪吧,你这么高大,可以让你的旌旗高高地迎风飘扬。什么东西在对她这么说?是玫瑰花?她曾在什么书里读到,玫瑰花说它们是智慧之心。她再次往窗外看,内心的笑失控地流淌出来,在嘴唇上泛滥成灾。对格蕾迪.麦克尼尔和会说话的玫瑰花来说,这是阳光拍打出火花的日子啊!  “格蕾迪,妈妈的话让你觉得这么可笑吗?”阿普尔说话的声音显露出不快,虽然只有一句,却包含着人们对坏心眼的孩子的一大通责备。“妈妈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却笑了起来,好像把她当傻子看。”  “格蕾迪当然不会把我当傻子看。”麦克尼尔夫人虽然嘴里这么说,不坚定的语调却显露了她的怀疑。此时,她将蛛网般的帽纱拉下来罩住了脸,眼睛在纱网里隐约闪着迷惑的目光。每当她觉得格蕾迪对自己显出轻蔑时,她总在迷惑中产生一种刺痛。她们之间最好不要有太多交流,因为她知道她们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同情心;此外,格蕾迪会用她的冷淡表示她不会对母亲唯命是听。这种时候麦克尼尔夫人的手就会发抖。有一次,不过那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格蕾迪还是一副男孩模样,头发剪得很短,膝盖上脏兮兮的,她那不知体谅别人的冷漠激怒了麦克尼尔夫人。当时麦克尼尔夫人正处于女人一生中最难熬的时期,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狠狠地揍了女儿一顿。以后每当她感觉有了相同的冲动时,她都得把双手放在什么牢靠的东西上面,克制自己。因为在她失控的那一次,格蕾迪那对总在审视别人的海蓝色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那目光一直穿透到她内心,好像打开了探照灯照见她破损的虚荣。自身存在的欠缺,让她第一次体验到了格蕾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意志力。“当然不会啦。”她这么说着,用假装出来的幽默感来遮掩。  “对不起,”格蕾迪说,“你问我了吗?我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她想要让她的话听起来不太像道歉。  阿普尔又嚷开了:“别人还真以为你恋爱了呢。”格蕾迪心一紧,感到了危险。银餐具发出剧烈的震颤,她本来在轻轻挤一片圆圆的柠檬,听了阿普尔的话,她的手指停住了。她迅速瞥了姐姐一眼,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对方是否不那么傻气,是否精明过人。得到令她满意的答案后,她将柠檬汁挤进茶里,随后听见母亲在说话:“亲爱的,礼服是个问题。我想也可以在巴黎定做,找迪奥或法特这样的设计师。从长远考虑这样甚至可以少花点钱。浅浅的叶绿色是再好不过了,特别配你的肤色和头发。不过我得说,希望你别把头发剪得这么短:这显得不得体,而且没有女人味。可惜啊,初次进入社交界的少女不该穿绿色。现在我想到了白色的波纹绸礼服——”  格蕾迪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她:“要是舞会礼服,我可不想要。我不想要什么舞会,我不想去参加任何舞会,这类事情我都不想要。我可不想去出丑。”  在麦克尼尔夫人的诸多烦恼中,这是最令她受不了的。她颤抖了,就像什么异常的震颤使广场饭店餐厅这完美、稳固的领地摇晃起来。她想说:我也不想出丑。为了今年格蕾迪初次进入社交界的仪式,她已经作了大量的精心准备。她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还考虑过雇一个秘书。她甚至可以自以为是地这样说:她的整个社交生活,一次次乏味的午餐会和讨厌的茶会(为了说明问题她会这样描述它们),她忍受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们将来在舞会上耀眼地登场。露西?麦克尼尔自己在社交界的初次登场就很引人注目,很煽情。她祖母是相当知名的新奥尔良美女,嫁给了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拉特罗塔。祖母于一九二。年四月让露西和两个妹妹在查尔斯顿的一次山茶花舞会上一同亮相。这确实是她们的初次登场,因为拉特罗塔家的这三个女孩还是学生,她们的社交经历此前只不过是去教堂做做礼拜。内心强烈的渴求使露西整夜在舞场上旋转,然后好几天脚上都带着初次社交的青肿。内心强烈的渴求也使她吻了州长的儿子,她的面颊在随后一个月里都带着懊悔的羞红。她的妹妹们(当时未婚,现在还是单身)声称接吻会怀上孩子。听完她泪汪汪的忏悔之后,祖母说:“不会,接吻不会怀上孩子,接吻也不会造就高雅的贵妇人。”露西放了心,在这一年里继续享受成功的喜悦。所谓成功,说的是她的样子令人赏心悦目,她的谈吐备受人们称道。这也是因为她充分利用了有利条件。当时是社交淡季,年轻人聚会难以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收获,只能在哈泽尔?维尔?纳姆兰德或林肯女儿家的男孩女孩中作出选择。后来在冬季的假日里,住在纽约的母亲娘家费尔蒙特一家,为露西在这个广场饭店举行了一场豪华舞会。尽管露西此时坐的地方离当时的舞会现场非常近,她也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但能记起的很少。只有满大厅的金色和白色,那天她戴着母亲的珍珠项链。哦,对了,她在舞会上遇见了拉蒙特,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她和他跳了一次舞,心里什么也没想。然而她母亲却对拉蒙特?麦克尼尔印象很深,因为尽管那时候他名气还不大,年龄不过二十八九岁,却已在华尔街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因此他被看成是理想的丈夫人选,天使也许不会对他动心,但稍低社会阶层的淑女们却对他趋之若鹜。他应邀共进晚餐。露西的父亲邀请他去南卡罗来纳打野鸭。老祖母拉特罗塔夫人解释说:他有男子气概。有男子气概是她的择偶标准,所以她无条件赞成。过了几个月,拉蒙特?麦克尼尔以他叫牌似的语调,用最柔情的颤音求婚了。露西此前只遇到过两次求婚,一次不可理喻,另一次是开玩笑。这次她说:“啊,拉蒙特,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她十九岁时有了第一个孩子——阿普尔(苹果)。这么取名说起来挺好笑,只是因为露西?拉蒙特怀孩子的时候一桶接一桶地吃苹果。不过光临洗礼命名仪式的祖母认为这样取名太轻浮,令人震惊。她说,爵士乐和二十年代的风气冲昏了露西的头脑。不过,这次取名也给这长不大的女孩的快乐生活画上了令人感叹的终结号。一年以后,她没能生下第二个孩子。这个她打算取名为格雷迪的男婴流产了。“格雷迪”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在战争中丧命的弟弟。好长时间她都闭门不出。拉蒙特雇了一艘游艇,两人乘着它在地中海巡航。每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港口,从圣特鲁佩斯到陶尔米纳,船员都从岸上哄骗来一帮当地的男孩,参加她在船上举办的冰淇淋茶话会。每次她都痛哭流涕,令那些男孩面面相觑。可就在他们返回美国的航程中,这层泪水的迷雾突然间被拨开了。她注意到了红十字会和哈莱姆。,这两方面都成了她努力的方向。她对三一教会、世界主义者和共和党都产生了职业兴趣。没有她不倡导的,没有她不捐助的,没有她不支持的。有人说她可敬可佩,还有人说她勇气可嘉,少数人则鄙视她。然而反对她的那些少数人形成了顽固的小集团,年复一年地使她十来个雄心勃勃的心愿无法实现。露西在等待机会,她在等待阿普尔长大:在她的亲手操办下,她女儿奉献最耀眼的社交界登场表演,这将是对她的敌人强有力的反击。可随后她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因为又一场战争打响了。操办女儿初入社交界的登场表演在战争期间未免显得不合时宜,于是她只好放弃这种努力,改向英国捐赠一辆救护车。而现在格蕾迪也想来愚弄她!她的手在餐桌上颤抖,一会儿摸摸上衣的翻领,一会儿扯扯肉桂色的钻石胸针。真是太过分了,格蕾迪总是想愚弄她,起因全在于她没有生下一个男孩。她非要给这个女孩取名叫格蕾迪。不可,可怜的拉特罗塔夫人此时正要度过她那遭人怨恨的晚年,她使足气力宣布露西脑子有毛病。可格蕾迪不可能是格雷迪,她并不是母亲想要的那个孩子。格蕾迪本人也不想让露西在这一点上称心如意。阿普尔以她相当活泼的表现,加上露西颇具时尚感的帮助,在社交界取得成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而格蕾迪,不说别的,似乎不讨年轻人的喜欢,要取得成功还真有点悬。要是她本人拒绝合作,那就肯定失败。露西把自己的手套紧了紧,说:“格蕾迪?麦克尼尔,初入社交界的亮相肯定要有。你将穿上白绸料子的礼服,手持一束浅绿色兰花:这颜色可以和你眼睛的颜色、你的红头发相配。我们要请上次贝尔家为哈丽雅特请过的那支管弦乐队。现在我警告你,格蕾迪,假如你把事情搞糟了,我就再不理你了。拉蒙特,你快点结账好吗?”  格蕾迪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周围的人并非像他们表面上显露的那么心平气和,他们又在等待她生出什么事端。这表明他们对她的观察是多么不准确,他们没有注意到她近来性情的变化。要是在一个月、两个月以前,一旦她感觉自尊受到了侵害,她就会冲出门去,突突地发动她的车,踩着油门开到去港口的路上;她会找上彼得?贝尔,在公路边的某个酒馆里抚慰受到伤害的心;她会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不过她现在的感觉却是真正的与己无关。她还在某种程度上怜悯起露西的雄心壮志来。那是离得很远的事情,得过了这个夏天。没有理由相信露西说的事情真会发生,什么白色丝绸礼服,什么贝尔家为哈丽雅特请过的管弦乐队。在麦克尼尔先生付账的时候,三个女人一起穿过餐厅,格蕾迪挽上露西的胳膊,以一种活泼的形式表现她的退让,她主动在母亲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个动作立即产生了效果,她们又联合到了一起。她们是一家人。露西容光焕发起来,她的丈夫、她的女儿们,她为他们感到骄傲。尽管格蕾迪固执古怪,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毕竟极为出色,毕竟已长大成人。“宝贝,”露西说,“我会想你的。”  走在前面的阿普尔转过身来。“格蕾迪,今天早上你开车了吗?”  格蕾迪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阿普尔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透着怀疑。真是的,何必管这个,她知道了又怎样?不过格蕾迪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从格林威治。乘的火车。”  “那么说,你把车留在家里了?”  “怎么啦?这有什么关系吗?”  “是没关系,不过也有关系。你不必对我叫喊。我只是想让你开车载我去长岛。。我答应乔治在公寓那边停一停,去取他的百科全书。这东西太重了。我可不愿搬着它乘火车。我们去那儿足够早的话,你还可以游泳呢。”  “很抱歉,阿普尔。我的车进了修理厂。前几天我把它留在附近,因为速度表卡住不转了。我想现在已经修好了,不过其实我在城里有个约会。”  “哦?”阿普尔不快地问,“我可以问问跟谁吗?”  格蕾迪警觉起来,随口回答:“彼得?贝尔。”  “彼得?贝尔,我的老天爷,你干吗老去见他?他以为自己很聪明。”  “他是很聪明。”  “阿普尔,”露西说,“格蕾迪交什么朋友你不用管。彼得是个可爱的孩子,他母亲是我婚礼时的伴娘之一。拉蒙特,你还记得吗?她拿着花束。不过,彼得还在剑桥读书吗?”  就在这时,格蕾迪听到有人从前厅那边喊她的名字:“嘿,麦克尼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她,她看到是他便装出高兴的样子,他选择在这时出现可真不是时候。这个年轻男子的衣着很昂贵,在搭配上却很不讲究。他穿着庄重的法兰绒套装,却系了一条白色的夜间用领带,裤腰上不协调地束了一根西部狂野风格的镶宝石皮带,脚上还穿了一双网球鞋。此时他正在雪茄柜台前往兜里装找回的零钱。当他走向她时,她便走到半道迎他。他走路的姿态轻松、优雅,属于那种对最美好的生活方式总是了如指掌的人。“你多漂亮呀,麦克尼尔!”他说着,自信地拥抱了她一下,“不过你不如我漂亮,我刚从理发店出来。”他那洁净的显示诸多美好特征的脸上,充溢着无可挑剔的鲜亮;刚刚剪了头发使他的模样脆弱、无辜,只有理发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格蕾迪快快活活、男孩似的推了他一把。“为什么你不待在剑桥?是你学的法律太乏味吗?”  “是乏味,不过一旦家里人知道我被开除了,那整个事情就更乏味了。”  “我不信你的话,”格蕾迪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得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我。只是现在不行,我们有急事,没有时间了。爸爸妈妈要乘船去欧洲,我要到船上送行。”  “我也可以去吗?求你了,小姐?”  格蕾迪犹豫了一下,然后朝家里人喊道:“阿普尔,告诉妈妈,彼得要陪我们去。”彼得?贝尔对着阿普尔的背影用拇指揉了揉鼻子,然后跑到街上去拦出租车。  他们需要两辆出租车。格蕾迪和彼得要等着从衣帽间取出露西养的有点斜视的达克斯小猎犬,他们坐第二辆。这辆车车顶上有一扇天窗,可以让人看到鸽子在飞,白云和高楼仿佛朝他们倾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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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春树首次为中国读者作序推荐,入选《时代周刊》“百部最佳英文小说”,奥斯卡多项大奖原著小说,张悦然倾情作序。  《蒂凡尼的早餐》没有用词可以替换。  ——美国著名作家 诺曼·梅勒  每一次读到这部作品,都为它精心打磨、简洁洗练的文字折服,真是百读不厌。  ——日本著名作家 村上春树  《蒂凡尼的早餐》读到最后,我忽然非常悲伤。下午的房间,阳光尚能照亮,却是充满了青春将逝的凄惶。  ——中国著名作家 张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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