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形广场 环城大道

出版时间:2008-4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  作者:[法]莫狄阿诺  页数:211  译者:李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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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犹太人的万花筒  ·李玉民  莫狄阿诺小说的主旋律,就是人物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份,寻找不到人生的支撑点和栖息地。但是,在这样的主旋律中,《星形广场》似乎构成一段变奏曲,有别于《暗店街》等其他几部小说。莫狄阿诺在其他几部作品中,如果说写的是寻找自我的悲剧,那么在《星形广场》里则写的是确认自我的闹剧,至少给我这种印象,因而我称为变奏曲。  《星形广场》的主人公拉法埃尔·什勒米洛维奇,自始至终都没有寻找自我,反倒是根据需要,不断更名改姓来隐瞒真实的身份。他父亲在美国开了一家万花筒有限公司,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对着万花筒看见一张人脸,由上千块发光的碎片组成,稍一晃动,那张脸就千变万变。这个譬喻很重要,正是作者所确认(不是寻找)的身份的真实写照。  什么身份?犹太人。作为种族,在全世界最特殊并且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犹太人,我看到听到(文学作品和媒体)谈论最多而又最不了解的,也莫过于犹太人。  这部小说开宗明义,就确认了犹太人的身份。骂得好厉害,什么“烂货”、“茅坑大蛆”、“流氓”、“淫棍”、“可耻的杂种”、“神经官能症和癫痫”等等,无词不用其极,骂的就是什勒米洛维奇“这个犹太人”。而什勒米洛维奇回答记者提问,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宣称自己的犹太人身份。他不用寻觅,也完全清楚他在法国外省海滩度过童年,在瑞士学校念书的经历。  主人公身份的确认,仅仅是这部小说的开端。随着情节的展示,我们就像看万花筒一般,观赏主人公身份的变幻,绚烂多彩而又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场景,将我们带进交错的时空和杂糅的事件。  他这个无国籍的穷苦犹太小子,忽然接受了死在委内瑞拉的叔父的遗产,于是成为花花公子、犹太阔佬,可以在上世纪二十年代、三四十年代,直至六十年代自由生活,可以在巴黎、维也纳、洛桑、波尔多、以色列等地任意驰骋。他忽而是个有志青年,最终要上巴黎高师,登上北面蒙马特尔山顶,向巴黎宣战:“现在巴黎,我们两个拼一拼吧!”如同巴尔扎克笔下野心勃勃的青年拉斯蒂里;忽而又参加了走私帮,走私黄金、假钞、毒品,做了盖世太保的杀手。更有甚者,他还成为第三帝国的荣誉公民、最大的淫媒,在淫媒界成为大亨,得到希特勒颁发的勋章,尤其做了爱娃·布劳恩的情夫,背着希特勒定期幽会……  什勒米洛维奇最出彩的经历,就是他参加列维一旺多姆子爵贩卖白种女人的团伙。子爵对他说:“您要冷酷无情,什勒米洛维奇!报仇啊!……”将贩卖白种妇女和种族复仇联系起来,还让他把勾引妇女的事写成回忆录,题赠给法国排犹的沙文主义作家巴雷斯。这个团伙接到两个订单:巴西里约热内卢要一个身体结实、棕褐头发的山区小姑娘;贝鲁特方面则要一位有贵族血统的法国女子,“祖先应参加过十字军征战”,旨在报复十字军夺取君士坦丁堡……  什勒米洛维奇拿了子爵的钱,凭着自己的色相,假扮登山爱好者,到萨瓦山区物色一个姑娘,最终相中佩拉什神甫的侄女洛依佳。他虽然有过犹豫,但还是把爱上他的天真烂漫姑娘骗到日内瓦,提供给巴西色情业。紧接着,他又去诺曼底,勾引一位年轻的寡妇,德·富热尔-米斯加姆侯爵夫人……在这部小说中,难得有这样完整的故事,用了整个第三章来讲述。  然而,通部小说都笼罩着虚幻的气氛,各种人物和事件似真还幻,在错乱的时空中交汇,盘根错节,扑朔迷离,构成了亘古至今犹太人身份的这种乱局。这是全书最大的看点,也是最大的难点,尤其是中国读者。由于文化的差异与隔阂,根本不了解每句话用典的出处,历史背景与渊源,譬如:  “我们看够了法兰西种族的堕落。我们需要纯种。”  “纳粹分子就是组成冲锋队的犹太人!”  “犹太人赢得了战争……犹太人借口家人在集中营被杀害,就要求赔偿金,他们将德国的钱财搜刮干净……他们先是腐蚀了德国,后来又把德国变成大妓院。”  “犹太人就是上帝的实体,而非犹太人不过是畜生的种类,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日夜侍候犹太人的……”  “一个当了逃兵的犹太青年……轮到机会!一盘我们吃的冷菜!他要报复(中世纪的)图卢兹伯爵每年对他祖先的凌辱!萨特要年轻好几个世纪,以便为我辩护!大家欢庆胜利,会抬着我从星形广场游行到巴士底广场!我也会被人誉为法国青年的王子!”  这类极端的,乃至异端的言论,在《星形广场》中随处可见,这部小说真可以改名为《大话犹太人》,或者《犹太问题超级言论大全》。我之所以用“大话”、“大全”这样中国式“超现实”字眼,只因我觉得莫狄阿诺创作《星形广场》时一反他的风格,写了一部黑色幽默小说,拿古往今来所有与犹太问题搭边的人和事开涮。  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似乎可以追溯到基督教创建之初。什勒米洛维奇与佩拉什神甫的一段对话意味深长——神甫说“耶稣-基督就是犹太人”,年轻人则回答“那个叫犹大的人也是犹太人”,而耶稣一基督说“此人最好不要生在世间”。什么意思?是说犹太人不该生在世间吗?这是不是犹太人的至尊和原罪呢?  什勒米洛维奇写了一出悲喜剧,可以作为注脚。结尾一场是在一间四面白墙的屋子,父子二人相对峙。儿子一身打了补丁的党卫军装,披一件盖世太保的旧雨衣,扮演刽子手角色;父亲头戴圆帽,蓄着卷发和胡子,一副犹太教法学博士的模样,扮演受害者角色。儿子掐住父亲的喉咙,一边还哼唱着纳粹德国国歌;父亲已经半窒息了,还呻吟着赎罪日的祷文。母亲猛然冲进屋,眼神恍惚,双臂伸向父子,一边吼唱着犹太妓女玛利亚·桑德斯叙事曲。远台的门突然打开,四名男护士围上来,费了好大气力才控制住这三个争斗者。幕布落下。  一场传说和现实的闹剧,什勒米洛维奇承认将他的神经官能症和种族主义搬上舞台。他还要模仿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写一种小说体的传记,第一部分题为《富热尔一米斯加姆家这边》,尽量将一个梦幻世界,活灵活现搬进他的作品中。书中所透露的写作计划,都不得窥全豹,那么这部《星形广场》写的也是这些梦幻吗?至少他明确说“要占有普鲁斯特和塞利纳的笔、莫迪里阿尼和苏蒂纳的画笔,要占有格鲁绍·马克斯和卓别林的怪相”。  什勒米洛维奇确认自己的犹太人身份,再想做个百分之百的法国人(或者德国人),正好列维一旺多姆所指出的,纯粹是“愚蠢的梦想”。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种身份似乎必然负载着整个种族的历史和命运。这个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犹太青年,怎么可能经历生前的历史事件,成为希特勒的心腹,参加党卫军、走私团体,或者当犹太教的殉道士呢?抑或是犹太人与生俱来的梦魇吧?  不管怎样,什勒米洛维奇这个犹太青年,穿越了从中世纪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时空,幻变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同众多历史人物打交道,出入贵族府邸、盖世太保总部,在学校宏扬法国文化,在马戏团扮演小丑到德国巡回演出,从星形广场一直走到耶路撒冷,重复着每个犹太人的行程,如同西绪福斯推巨石上山那样,周而复始,并没有改变什么。渴望像福熙那样当上法国元帅已绝无可能,去以色列寻根又进了劳改农场,几乎丧命。  最后他进了医院,精神分析医师,费洛伊德大夫劝导他说:“犹太人并不存在,您并不是犹太人,您在昏迷狂乱中,仅仅产生一些幻觉、幻视……”敦促他放弃“犹太式的神经官能症”、“犹太妄想症”……他又看到窗外雪和阳光辉映的现实世界,感到极度疲倦……  万花筒里看到的仅仅是幻觉、幻视吗?彩色的碎片总归是真实的,那些人和事,尽管作者用了换名术、搬移法,给中国读者制造(非作者本意)种种理解障碍,但是大多还是有迹可循。这只万花筒里的景色瞬息万变,每人看到的都有可能不同。我在这里记述的完全是个人的观感,有些也许看走了眼,幻视引起幻视,不足为凭。  2008年4月16日于北京花园村

内容概要

  《星形广场·环城大道》包括两部莫狄阿诺小说——《星形广场》和《环城大道》。《星形广场》获得1968年法国罗歇·尼米埃奖和费内翁奖,《环城大道》获得1972年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首次于中国大陆出版。  莫狄阿诺小说的主旋律,就是人物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份,寻找不到人生的支撑点和栖息地。但是,在这样的主旋律中,《星形广场》似乎构成一段变奏曲,有别于《暗店街》等其他几部小说。莫狄阿诺在其他几部作品中,如果说写的是寻找自我的悲剧,那么在《星形广场》里则写的是确认自我的闹剧。

作者简介

  莫狄阿诺,法国当代作家。1947年生于布洛涅——皮朗库尔,曾在阿内西与巴黎上学。1968年发表他的第一部小说《星形广场》当即获得成功,翌年又出版小说《夜巡》。此后,不断有成功之作问世:1972年的《环城大道》、1975年的《凄凉别墅》、1976年的《户口簿》与1978年的《暗店街》。其中《星形广场》获尼米埃奖与费内翁奖;《夜巡》获钻石笔尖奖;《环城大道》获法兰西学院小说奖;而《暗店街》则一举夺得1978年龚古尔文学奖。此外,他还从事电影剧本的写作。

书籍目录

  译者序  星形广场  环城大道

章节摘录

  1942年6月,一名德国军官走向一个青年,问他:“对不起,先生,星形广场在哪儿?”那青年指了指他的左边。  (犹太人故事)  那段时间,我正挥霍在委内瑞拉继承的遗产。有些人开口闭口就是我的美丽青春和黑色鬈发;另一些人却骂得我狗血喷头。我又拿起《这里法兰西报》的一期号外,最后再看一遍莱翁’拉巴泰特写我的文章:  “……我们要看着拉法埃尔·什勒米洛维奇胡闹到什么时候?这个犹太人,拖着他的神经官能症和癫痫,从图凯到安蒂布角,从拉博勒到艾克斯莱班,还不受惩罚,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最后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他这号外国佬,侮辱法兰西的子弟,要一直到什么时候啊?由于这种犹太厄运,就得无休止地洗手,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在同一家报纸上,巴尔达姆博士也这样辱骂我:  “……什勒米洛维奇?……哼!犹太人街区的烂货,臭气熏天!……毛坑里的大蛆!……什么鸟儿玩意儿!……黎巴嫩加纳克的流氓!……咚咚咚……嘭嘭嘭!……好好瞧瞧这个讲意第绪语的小白脸!……这个专搞雅利安人小姑娘的淫棍!……完全具有黑人特点,又发育不全!……这个疯狂的阿比西尼亚人,年轻的阔佬!……快来帮忙,把他的下水全掏出来……把他骟了!……让这样一个形象在博士眼前消失……见鬼,干脆把他钉上十字架!……来路不明,可耻的杂种……住国际豪华大酒店的犹太佬!……参加made in Haifa的放荡聚会!……戛纳!……达沃斯!……卡普里岛和tutti quanti!……极端希伯来式的大杂烩!……让这个受过割礼的花花公子从我们眼前消失!……他那些太巴列式的快艇!……他那些西奈造的领带!……就让他那些雅利安女奴,将他的龟头薅掉!……用她们美丽的小牙齿……让她们用小手抠瞎他的双眼!……他追击哈里发!……反对基督教后宫!……快呀!……快呀!……拒绝舔他的睾丸!……拒绝向他做媚态换取美元!……你们要解放出来!……勇敢些,《马德隆》!……否则的话,这位博士就要泪流满面!……就要憔悴衰竭!……天大的不公啊!……犹太法庭的阴谋!……就是想要博士的命!……请相信我!……红衣主教会议!……罗思柴尔德银行!……安特卫普的Cahen!……什勒米洛维奇!……女孩子们,快帮帮巴尔达姆!……救命啊!……”  博士不肯饶恕我的事,就是我从卡普里岛给他寄去了我的文稿:《揭下面具的巴尔达姆》。我在这篇研究文章中透露,我还是十四岁犹太少年那时候,一口气读完《巴尔达姆游记》和《路易一菲尔油南的童年》,简直赞叹不已。我没有避而不谈他那些反犹太小册子,正如善良的基督徒之所为。我这样写道:  “巴尔达姆博士的作品,很大一部论述犹太问题。这不足为奇:巴尔达姆博士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是历代最伟大的犹太作家。这就是为什么他怀着满腔热忱,谈论他的同种族的兄弟。巴尔达姆博士在他的纯小说式的作品,类似我们的同种族兄弟卓别林,都喜欢可怜的小故事,写受迫害感人的人物。……巴尔达姆博士的语句,比马塞尔·普鲁斯特矫揉造作的语句‘犹太色彩’更浓:一种温柔的、哀怨的音乐,有点碰运气,也还有点哗众取宠……”  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惟独犹太人,才能真正理解他们当中的一员,惟独一个犹太人,谈论巴尔达姆博士才能说到点子上。”  博士作为全部答复,只是寄来一封信辱骂我。依他看,我借助于放荡的聚会和数百万财产,在指挥全世界犹太人的阴谋。我马上给他寄去我写的《德雷福斯的精神分析》,我在文中白纸黑字,肯定了这名上尉有罪:一个犹太人这样做,确实怪得很。我阐述了这样的论点: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衷心热爱圣路易、圣女贞德和朱安党人的法兰西,这就是他为何选择军旅生涯为其志向的缘故。然而法兰西,她并不需要犹太人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于是,他背叛了她,就如同用百合花形马刺报复一个高傲的女人。巴雷斯、左拉和戴鲁莱德,他们根本不理解这种不幸的爱。  这样一种论述,无疑让博士大跌眼镜。此后他就杳无音信了。  拉巴泰特和巴尔达姆的谩骂叫嚣,把社交专栏作家对我的赞美给压下去了。他们大多列举瓦乐里·拉尔博和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有人把我比作Barnabooth,给我起绰号叫“The Young Gatsby”。杂志的摄影记者给我照的相,总是低着头,眼神茫然。我在艳情刊物上的忧伤神态,已经尽人皆知了。面对《卡尔顿报》(le Carlton)、《诺曼底报》(1e Normandy),或者《米拉马尔报》(leMiramar),我接受记者提问,总是不厌其烦地宣称我的犹太人身份。况且,我的行为举止也同培养法国人的品德背道而驰:他们弘扬谨慎、节俭和勤劳。我的祖先是东方人,黑眼睛,喜欢张扬和排场,并且懒惰成性。我不是这个国家的孩子。我没有为你们做果酱的祖母,也没有见过家人肖像,没有学过基督教教理。然而,我总是想象外省人的童年。我的童年生活布满英国保姆,在多维尔不纯洁的海滩上非常单调地流逝。伊芙琳小姐牵着我的手。妈妈把我丢给马球手。夜晚,她倒是来到我床前亲亲我,不过有时她也嫌麻烦不来了。可是我一直等她,没心思听伊芙琳小姐讲大卫·科波菲尔的故事。每天早晨,伊芙琳小姐都带我去赛马俱乐部。我在那里上马术课。为了讨妈妈的欢心,我要成为天下最著名的马球手。法国孩子熟悉所有足球队,而我一门心思放在马球上。我心里总念叨这些具有魔力的词:“Laversine(拉维尔辛)、Cibao la Pampa(西保·潘帕斯)、Silver Leys(西尔维·莱斯)、PorfirioRubirosa(波菲里奥·鲁比罗萨)。在赛马俱乐部,有人给我和我的未婚妻,小公主拉伊拉大量拍照。下午,伊芙琳小姐到“塞维尼侯爵夫人店”给我们买伞状巧克力。拉伊拉爱吃棒棒糖。“塞维尼侯爵夫人店”卖的棒棒糖呈长方形,小棒也很好看。  伊芙琳小姐带我去海滩;有时我就把她甩掉;不过她知道去哪儿能找见我:我不是同前国王菲鲁兹,就是同特吕法丁男爵在一起,这两个大人物是我的朋友。前国王菲鲁兹请我吃夹开心果的果汁冰糕,他不禁惊叹:“我的小拉法埃尔和我一样贪嘴呀!”特吕法丁男爵总是神色凄怆,独自坐在“太阳酒吧”里。我走近他的餐桌,伫立到他的面前。于是,这位老先生便没完没了给我讲故事,故事主角名叫克莱奥·德·梅罗德、奥泰罗、爱米莉娜·达朗松、莉雅娜·德·普吉、奥黛特·德·克雷西。当然全是仙女,犹如安徒生童话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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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9条)

 
 

  •     如果读书人难言手中的书未懂,那么我愿意大声说出:这本书我没看懂!真的不懂。《星形广场》是莫迪亚诺的处女作。言,处女作即是代表作。读了莫迪的入行之作,才懂还有一个词儿叫晦涩。莫迪成名早,二十一岁就出版此书,接下来就文学奖项不断。且莫迪家庭条件好,爹是犹太金融企业家,妈是比利时演员,应属富二代一族,从莫迪的作品里能嗅出富足、奢侈的味道。在《星形广场》里,莫迪极尽其显摆之能事,先是名家名著列举不断,博览群书显而易见。再者调侃希特勒及其情妇,这也不是一般犹太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尽管犹太人富翁不少,但有文化、善显摆的并不多。总说犹太人低调,在莫迪身上我真一点儿没看出来,作品里里外外透着华丽。写作,就像家里生了女孩,女孩要富养。看来,写作是个烧钱的活儿。莫迪应该是好作家吧,可惜我不懂。
      
  •     读完了《暗店街》,觉得真是好,于是又找来《星形广场》,然而刚刚读了开头,我就突然想起了另外一本小说,《三重门》。
      现在小说拉拉杂杂看完了,回头来说说这个突发奇想。
      为啥把两本八杆子打不着的小说拉在一起,是因为读着读着,我走神了,就去看书扉页上的介绍。书的扉页上介绍说,作家出生在1947年,小说写于1968年,嗯,大家或许已经发现了,写这本书的时候,作者只有21岁。处女作。
      “文坛新星!40后作家高速前来!”书的出版广告上如此评论道...
      咳...这是我瞎编的。韩寒写《三重门》的时候多大,我不记得,好像只有十七八。十七八,二十一,瞧瞧,一样的年轻有为,一样的可以写出几万乃至几十万字的小说,套用《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话说,算得上是“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上面这一段酸酸的,其实是我年龄渐大,看到年轻作家就很不爽,歧视来的....嘿嘿...
      然而张爱玲23岁就写出《倾城之恋》和《金锁记》,我却一点歧视都没有,反而惊叹说,厉害!《星形广场》和《三重门》我看完却不觉得作者厉害,只是觉得耀眼。两位作者小小年纪就可以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算得上是天才。然而,天才这东西对小说来说,却无多少意义,天女散花般的辞藻和无所不在的掉书袋,聪明堆的越多,越发显得无力。一树梨花压海棠,炫是炫了,却不过是繁花过眼。
      
      最后补充几句,年轻时候喜欢显摆,不见得以后不晓得收敛,凡事都有个变数,作品可以出一个评一个,作者就不能一棒打死了。比如《暗店街》,多好的文笔、节奏和故事,作家凭此即可堪称伟大。与此类似的还有杜拉斯,年轻时候写得一些东西也古怪的很,然而等到了《情人》,多牛的书...至于张爱玲,23岁就写出那样的故事,这个...咳...
  •      如果你有梦,请你忘记现实.
       如果你忘记不了现实,那请你忘掉梦.
       拼一拼吧,巴黎,这个曾经是巴黎高师预科学子的少年,却也可以成为灭绝人性的掮客.
       生命就是一个万花筒,而人的面孔,又何尝不是.
       星形广场里的什勒米洛维奇,徜徉于他的精神官能症中,各个时代的各种人物仿佛都与他脱离不了干系,但他永远走出不了这个星形广场,这个六角星所赋予他的民族烙印,梦与现实的迷离,催生出摩西子民的民族个性,而并非凝聚性.
       至于环城大道,恩,一个印象深刻的父亲,大多数儿子对父亲的心态,我想大部分吧
  •     很多时候,拿起盛名之下的法国当代小说,总有点儿战战兢兢。倒不是不敢再次沉浸于《追忆似水年华》式的精疲力竭,也并非担心被貌似高深的哲学观念兜得团团转,而是怕被这个“浪漫”国度中永远弥漫不散的自恋击倒。《安娜•玛丽》中小吕西安的先入为主,《英格丽•卡文》中舒尔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游荡的影子》中那些沉溺在私人精神生活的主人公,对了,还有众所周知“将青春进行到底”的萨冈——这样的例子在过去一年的阅读体验中,几乎占了绝大多数。
      有人说,法国文学伤在自我意识过于强烈。如果加缪、萨特一代至少尝试在这个问题上做一些深刻的探讨,那么对于现在这位包揽多项法国文学大奖的莫狄阿诺,追寻自我的情结简直主宰了他的创作。薄薄两本书,区区四部小说,莫狄阿诺像患了强迫症,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主题。
      在处女作《星形广场》中,莫狄阿诺开辟了通往自我死胡同的创作道路。主人公是一位犹太青年,他跨越时空经历种种离奇的故事,不知对自己的犹太身份如何是好,梦游一样扮演各种角色。读到最后,当主人公在弗洛伊德的诊疗室里噩梦初醒般疲惫时,笔者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星形广场》,像一个初入江湖的公子哥,花拳绣腿着实让人眼花缭乱。笔者不禁揣测,无论出于自负还是自卑,莫狄阿诺在处女作中都没有老老实实练习作家的“魔术”——把没有魔力的词语变成有魔力的——而是不停地向那些已经有魔力的词语借力:文中提及的人名、地名、书名、歌名……篇幅都快赶上莫狄阿诺自己写的字了。然而这些名词的魔力多半局限在巴黎市区,或有余波荡漾到中国,但在许多读者心中,这些词诱发的恐怕多是一头雾水。译者耐心地加了许多注释,也未能降低阅读难度。对于巴黎左岸咖啡馆里年轻文学爱好者以外的人而言,读《星形广场》,不啻一次漫长的精神劳碌。
      《环城大道》又是一个寻根而不得的故事:犹太青年历经险阻寻找父亲,试图确认自己的文化根脉。叵料父亲还指望从儿子身上确认身份。《夜巡》讲述战争期间夹在两个对垒阵营之间的间谍如何找寻逝去的自我。《暗店街》说的是失忆主人公当了数年侦探后决定调查自己的过去,线索碎片拼凑起来的形象,却总是显得陌生。四部小说,仿佛同一个问题的四种雷同表述。经历了从《星形广场》到《暗店街》十年的创作生涯,莫狄阿诺大概并不介意向读者展现自己想象力的贫乏和在自我问题上毫无进展的窘境。这四部作品,可以用《夜巡》结尾的一句话蔽之:“归根结底,我从不知道我是谁。”
      好在后面几部作品更像是侦探小说的路数,终于不似《星形广场》那样需要边读边百度了。起先松了口气,没读几页,又有些怀念《星形广场》的花拳绣腿了。莫狄阿诺一旦开始老老实实讲故事,他的叙述就常常显得平淡乏味,衰相毕现,与三流小说家无异了。
      莫狄阿诺用侦探小说外壳包装了追寻自我的内核。如果说真相只有一个,那么相比之下,自我的数量简直无穷无尽。这一点上,莫狄阿诺的作品,多半会让侦探小说迷抓狂。而作为“新寓言派”代表作家,他的作品又够不上“寓言”所需要的精练和深刻。这四部小说都是获奖作品,莫狄阿诺的成功,多多少少让人惊讶于六、七十年代法国文学和文学奖的奇特品位。
      [法]莫狄阿诺著:《星形广场 环城大道》,李玉民等译,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4月,18元。
      [法]莫狄阿诺著:《暗店街 夜巡》,李玉民等译,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4月,20元。
      
  •     也许有一天,在地铁里,因为某种原因,你想把一个人踢到轨道上,好让列车结束他的生命,而那个人不是别人,他可能是你的朋友,或者亲人。当你真的那么做了的时候,或者很不幸地你是被踢下去的那一个人,而碰巧你又活了下来,你如何去面对那个对你凌空一脚的人呢?
      
      我没能理解《星形广场》,但我推荐《环城大道》。我相信,当你和我一样,穿过相当长的一段迷雾森林,终于明白“我”和“父亲”种种故事后,一定会像我一样不知所措。很难说那种命运是人为的还是注定的,但总像是真的。相比《八月的星期天》和《暗店街》的侦探小说气质,这一次,莫迪亚诺则把故事讲的更加舒缓罢了。要有耐心。
      
  •     我怎么这么讨厌李玉民的翻译啊!完全看不懂!
      买这本书的时候,顺便翻了一下同一版本的《暗店街》,
      开头竟然是什么“我飘飘无所似,恰似悠悠一身影”,写琼瑶小说呢啊!!!
  •     莫狄阿诺的追寻
      卢德坤
      
      一般的文学史告诉我们,法国上世纪70年代,人们厌倦了“新小说派”的晦涩之风,应时地,出现了一股以勒克莱齐奥、图尼埃、莫狄阿诺为代表的新势力。以莫狄阿诺为例,他的语言简洁清晰,情节引人入胜,是对“新小说派”的一个反动。这样的说法大体不错,但仍有很多可辩之处。最重要的一点是,莫狄阿诺的内核真的比前辈来得清晰吗?在我看来,莫狄阿诺像个术士,娴熟的文字炼金术自不在话下,更擅长的却是分身术,毫毛撒在很多地方。所以,大部分时候,读者像行走在迷雾中,怎么也找不到其真身。
      莫狄阿诺的处女作《星形广场》让人觉得又郁闷又有趣。郁闷是因为这差不多算莫狄阿诺最晦涩的一部作品了。主人公自承是神经官能症患者,生活对他来说像场梦游。他的思维不断跳跃,整部小说没有一条完整的线索。主人公什勒米洛维奇是位犹太人,却又是一个反犹分子。小说一开头,主人公是位可呼风唤雨的富豪,但是未经任何说明,后半部却苦于生计,如丧家狗般疲于奔命。其中一个人物说:“什勒米洛维奇,一个人到头来,总要找自己的人!即使在迷途上滞留了多年。”
      莫狄阿诺在二战后出生,但最初几部小说背景都在二战时。或许,什勒米洛维奇就像莫狄阿诺第二部小说《夜巡》中的那位两面间谍一样,每天都受到一种“双重束缚”:“我在思索的迷宫中左冲右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虽分裂成了两个对立派别,但早已秘密结盟要毁掉我。总督和中尉不过是一个人。我自己不过是一只惊慌失措的飞蛾,从这个灯火飞向那个灯火。每次都烧焦点翅膀。”这样的困境,人们似乎很容易就找到现实生活里的线索:莫狄阿诺的父亲是位犹太商人,时常干些不法勾当。二战时,莫狄阿诺两兄弟受洗成了天主教徒,“然而弄巧成拙,莫狄阿诺从此被天主教徒视为犹太人,又被犹太人视为天主教徒。”(吴岳添《法国小说发展史》)由此看来,什勒米洛维奇的追寻也是莫狄阿诺的追寻。
      说它有趣,是因为主人公仿佛可以穿越时空,与形形色色的人进行对话。这里的莫狄阿诺就像施展了招魂术,什么人物都可以招手即来。李玉民先生说这么众多的人物虚实相杂,我倒怀疑都有墙脚可挖。比如说什勒米洛维奇的猪朋狗友中有一位叫“莫里斯•萨克斯”,译本未做任何注释,事实上确有其人。历史上的萨克斯也是犹太人,当过纪德的秘书,二战时做黑市商人,死于非命。说巧不巧,他的日记《充满幻觉的轻浮年代》最近由三联书店出版了中译本。读那本日记可以发现,真实的莫里斯•萨克斯正是典型的莫狄阿诺式人物。
      更有趣的是小说的“互文性”:我注意到这部短短的小说里普鲁斯特的名字被提到了二三十次,主人公不仅明目张胆地说自己要写一部《富热尔-米斯加姆这边》(仿《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卷名),而且时常暗地里调侃普鲁斯特;小说的结尾,什勒米洛维奇被处决于星形广场,莫狄阿诺笔锋一转,什勒米洛维奇突然又出现在一家诊所中。一名叫西格蒙德•弗洛依德的医师对他说,二战早已过去,现在是清平时代,“您在昏迷狂乱中”,“用一种精神疗法,让您的头脑清醒过来。”初看上去,这样庸俗的结尾像一针解毒剂,将读者带出迷雾。但事实是谵妄仍未脱,真正的西格蒙德•弗洛依德早在1939年就死于伦敦,你真的可以判定面前这位是真实的,而不是幻想出来的?
      我读《星形广场》的时候,仿佛看见二十刚出头的莫狄阿诺,读了许多书,什么牛溲马渤都往锅里下,有时候恨不得对他大喊一声:“消停一会吧!把故事说说好。”他早期的小说,都算得上是一种“回忆录体”,直到《环城大道》,我才觉得文字的脉络开始清晰起来。之后一路,他变得清冷起来,似乎可以在他头上扣一顶常给美国作家戴的“简约派”帽子了。说起来,《环城大道》和较后期的《青春狂想曲》一道,是我最喜欢的莫狄阿诺的小说:不臃赘,情节虽然简单,但由浅达深,非常有层次。全书充满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氛围。
      莫狄阿诺每部“伤感小说”,差不多都是在追寻一个不可抓住的世界。《环城大道》如是,《暗店街》如是。在这个意义上说,莫狄阿诺写的是一种类型小说。莫狄阿诺的小说,不管短长,结构上都采取一种环型的图式。暴得大名的《暗店街》初看上去像是线型,寻找记忆的侦探从A点到B,最后终于到达了Z,得到了一个表层的答案,但是最后,叙述者发现Z点与A点是重合的,从A到Z,形成了一个圆圈,或者根本是在原地踏步。在《环城大道》中,叙述者追寻自己的父亲,就像《追忆》中马塞尔追寻阿尔贝蒂娜一样:对后者来说,前者说再多话,也是沉默的。两个世界没有交集,因此努力进入才显得有意义。
      对比《追忆》,《暗店街》里的人物过分仰赖了智识。如果他到底没找到什么东西也不奇怪,毕竟少了块浸了茶的玛德莱娜蛋糕。莫狄阿诺小说里,经常出现一些相同的元素:护照、侦探、马师。但是重复最多的是什么?是巴黎的各个地名!莫狄阿诺每一篇小说都像一幅精细的地图,仔细记录实体的一举一动。但在莫狄阿诺的版图中,分身众多,却只见树不见林。所以我认为,莫狄阿诺小说中真正有意义的部分,不在主体,主体只不过一个个虚幻的符号。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幻术中展示的,挣脱了束缚的镜花水月:想追寻的东西固然没找到,但是附带出来的那些人物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我们装作在森林迷路的样子,这个主意让她很开心。”(短篇小说《塞纳河》)无果之旅也变得有收获了。
      
      《南方都市报·阅读周刊》2008/5/25
      
  •   当真不懂。炫学过度不免令人反感。何况炫的全是些斑斓的碎片,完全摸不到头绪。
  •   《青春咖啡馆》略微好懂一点。炫学过度,说得太好了,就是。
  •   我说我为什么不喜欢呢
    插入那么多注释 几乎每页都有
    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读书多了
  •   莫迪亚诺是深得某些人喜爱的。譬如我。你可以先借来看。
  •   这两篇小说不是特别好看,但也收一本也无妨。我最喜欢的就是《八月的星期天》,你可以多留意一下这本。很难得哈!
  •   挚爱《环城大道》 前后读了这个我挚爱的作家的6篇小说 他探讨的寻找自我的主题 如环无端 终究只是徒劳
  •   还是薛立华译的好:“我的过去一片朦胧……”
    更有甚者是王文融译的,开头竟写着“我什么也不是。”
    还是百花文艺出版社86年版的最好
    可惜《星形广场》和《环形大道》貌似赶不上这么好的年头,开始走文艺青年路线了,如果你真想看懂这么文艺的翻译手法,除非变成猪,不经过大脑
  •   我飘飘无所似,恰似悠悠一身影
    一身影
    一,身影
    一身,影
    一身,泥
  •   这人也太雷了吧-_-
    黄雨石版本的暗店街不错.
  •   还能看懂……不过的确翻译很繁杂,原作者语言中的美感都没了。看着很费劲。
      这本是看着费劲(那些揶揄讽刺还是能看出来的),另一本《暗店街 夜巡》是看着无聊……绝对的翻译问题。
      一定要借老版《暗店街》来看,要不咋对得起他得过的那些大奖和什么“《今日法国》推荐为一百部必读的法国作品之一”呢?哈哈。
      不过像这么好的作品咱国内的翻译也没有重视么,真的是。86年……也不算老版本,八几年的版本反而显得很超前,这种情况很经常的……
  •   86年的知识分子,真的只是知识分子而已,而现在的知识分子,一部分已经变质为装比犯
  •   不赞同这种攻击。
    李玉民的翻译也有好处,简约,冷静。
  •   挺好的翻译……自己的问题。。。
    凭什么攻击老李这个瘦瘦的小老头嘛……
  •   我也觉得翻译不太好……
  •   2009-05-28 21:16:43 宇治  挺好的翻译……自己的问题。。。
      凭什么攻击老李这个瘦瘦的小老头嘛……
    解释一下,真的是对事不对人
  •   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眯着眼睛看世界
  •   小说看的还真少了
    准备好好读读
    http://www.baicaibang.com/caiyuan/2814
  •   对比巴黎的街道与广场看他的书深有感触
  •   星形广场最多算是他早期的实验品。我觉得更多的意义是后人附会的。当然,反正名家总是可以得到附会,并且,每一件事物都充满当得起附会的因素。
    真正喜欢看书的大概会在读完追忆之后跑来读这一本,但若仅是为了获取谈资,这本书真是一点不适合人看,原因楼主说得再清楚不过。。
    莫狄阿诺在这方面,年轻气盛的他,有着如劳伦斯一样的火热抱负。
    同时,莫狄阿诺也证明了,随着民众对精英意识的需求不断增加,(在短时间内)才华与认知程度无关,而事实上,这一点是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文化传统就极为珍视的一点:你的高度取决于你的高度。
  •   这评真是配合销售啊~
  •   @枸杞 没见人是发在南周阅读上的么,当然是配合销售的来着。。。要不然阅读周刊从哪挣钱来的?
    话说,怎么这个评论里没人吵架?南周那些喜欢吵架的小盆友呢?
  •   最喜欢莫狄阿诺《青春咖啡馆》里对塞纳河边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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