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4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作者:米·普里什文 页数:311 译者:潘安荣,刘文飞,杨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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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米·普里什文1873年1月23日生于俄罗斯奥廖尔省叶列茨县。他的父亲出身商人家庭,但一生充满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一事无成,后因赌博倾家荡产,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则是一个坚强、能干的女性,丈夫去世后,她守寡40年,为赎回自家的庄园、养活子女并为他们提供受教育的机会而含辛茹苦,终日操劳。普里什文的夫人后来在谈到双亲对普里什文的影响时这样写道:“如果说,未来的作家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对幻想的热衷,那么,他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则是对工作的责任感。” 1904年,普里什文开始文学创作,于1905年在《泉水》杂志上发表短篇处女作《小萨沙》,不久便全力投入文学创作。但直到30多岁才发表了自己真正有影响的作品,这在天才成群的俄罗斯文学史上算是大器晚成;而他一直不懈地写作到80余岁,在俄罗斯作家中又算是一个长寿者。在回顾自己的一生时,普里什文写道:“我将自己生命的前半段,即30岁之前,用在了对文化元素的外在把握上,或是用我如今的话来说,就是用在了对他人智慧的把握上。在我生命的后半段,从我拿起笔来写作的那个时刻开始,我就步入了与他人智慧的斗争,其目的就是在保持自我的前提下把他人的智慧转化为自己的财富。” 在“他人的智慧”和“自己的财富”之间,普里什文找到了一个过渡,在自己的创作和大自然之间发现了一种契合,并由此形成所谓的“普里什文风格”,这一被公认为20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的一大特色,一个成就。而由若干短小章节构成的灵活、有机的结构,日记体和格言式的文体,从容舒缓的节奏和亲切善良的语调,对自然充满诗意的描摹和富有哲理的沉思,这一切合成了“普里什文风格”的具体样式。这种文风影响到了普里什文同时代及其后的许多俄罗斯作家,帕乌斯托夫斯基、索洛乌欣和阿斯塔菲耶夫等人,则更被视为他的散文风格的直接继承人。 普里什文的作品特色鲜明,放在任何一部合集中都可以轻易地被识别出来,除了其中显在的自然主题和亲近自然的主观态度外,它在文体上也有着清晰的识别符号。文学史家一般将普里什文的文字称为“哲理抒隋散文”,通过这个定义不难揣摩出他的散文中所包含着的哲理和诗意。散文、哲理和诗意这三者的和谐统一,便构成了普里什文文本最突出的特征之一。 普里什文是世界范围内生态文学的先驱作家之一,其作品中充满了善待自然、敬畏生物的思想和情感。而且,普里什文的生态和环保思想还不仅仅体现在他的作品中,他同时还是一位身体力行的自然保护活动家,特别强调保护自然的事业自身就是对青少年进行心灵教育的一种方式,就如他曾经指出:“儿童心灵的健康在很大程度就取决于孩子们与动物和植物的合理交往。孩子们自己去帮助动植物生长,这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因此,尽管普里什文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系统的生态学著作,但在世界生态文学的历史中,却无疑应该占据重要的一席。 普里什文是以长篇随笔《鸟儿不惊的地方》和《跟随魔力面包》登上俄罗斯文坛的,而后来的《大自然的日历》更是其善待自然、敬畏生物的思想的体现。因此,我们便将这个能概括普里什文整个创作思想的标题借用过来,作为这本集子的书名。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的关系,《大自然的日历》《林中水滴》和《大地的眼睛》三部作品均系节选。
内容概要
《大自然的日历》几可认为是一部纯原生态的作品。作者将其思想和感情从美学的角度潜入到对世界的原初和根本,即大自然的敬畏和热爱之中。就如高尔基对其作品的评论一样:“对大地的热爱和关于大地的知识结合得十分完美,这一点,我在任何一个俄国作家的作品中都还未曾见过。” 译作以中国文化诠释着作者的生态理念,读它,将使匆碌中的现代人由衷地感到对自然的需要:不仅因为那里有久违的纯净的阳光、水流和蓬勃生长的树木,更因为那里有越来越难以触摸到的人类的根脉。
作者简介
米·普里什文(1873—1954),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极具特色的作家,被称为怀有强烈宇宙感的诗人,具有倾听鸟兽之语、草虫之音异能的学者。同时因其作品中所体现的善待自然、敬畏生物的思想和情感,又被看作是世界范围内生态文学的先驱作家之一。
书籍目录
序大自然的日历(潘安荣译)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林中水滴(潘安荣译)叶芹草林中水滴大地的眼睛(杨怀玉译)通向友人的路沉思录人类的镜子猎取幸福(刘文飞译)个人生活故事我的随笔(刘文飞译)
章节摘录
我沿湖岸走着,想在“小艇”那儿安顿住处。一边的湖岸是古老的,比较高,有些地段被沟壑和水流切断;另一边的湖岸很低,水边是沼泽,水底是沙。这儿人把沟壑叫做沟子,从戈里察修道院算起,第一个是小丑沟子,是韦斯科沃村的一条极小的溪流;傍着梅梅卡山,过了韦斯科沃的沟子,是升天沟子和公爵山,不远就是哗山和哗泉。就在这哗山上,保留着彼得大帝的一条小艇,像保留圣徒的干尸一样,整个庄园也因此叫做“小艇”。 我还来不及登上哗山嘹望一番,小艇看守人的妻子纳杰日达·帕夫洛芙娜就对我讲起了彼得大帝,说他非常喜欢江河湖泊。有一次远远见到普列谢耶沃湖,就把马头调过来,穿过成熟的庄稼地,直奔湖边。韦斯科沃村的一个女人正在割黑麦,忽见一个骑马人乱踩庄稼,就用各种肮脏的话骂他。彼得听了似乎还满心喜欢。他重赏了韦斯科沃的农民,其中有些人后来还被他经常召去开会议事。自那以后,村里就有了杜姆诺夫这个姓氏。如今的看守伊万·阿基梅奇也姓杜姆诺夫,可见他的一个老祖宗肯定同彼得议过事。 我把保存小艇的小房子巡视了一遍。彼得当年供操练用的庞大舰队只剩下这一条小艇了,艇底都已烂穿。我回想起历史上,彼得事隔30年后曾重返此地,见到所遗的一些舰只保管失慎,大为恼火,立即给佩列斯拉夫利的军政长官下了一道严厉命令。起初,这当然对军政长官是个策励,但随后,舰只每况愈下,直到剩下最后一只小艇,由庄园的历次私有主一个传一个地保留下来。最后,沙皇尼古拉一世让弗拉基米尔市的贵族买下小艇,在这儿造了一座小小的白宫、凯旋门,还有大理石纪念碑,上面刻了彼得命令中的话: “佩列斯拉夫利军政长官务必妥善保管所遗舰只、快艇与大艇,如若失滇,有违此令,尔等及后人必将受到严惩。” 我一路思量着彼得的话,来到哗山的悬崖边上,俯视着普列谢耶沃湖,这儿是俄罗斯舰队的摇篮。一天来,湖边那一圈化了冰的绿水更加分明了,西天巨大的火轮把水面涂成了血红色。一种特殊的和谐的鸣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那是天鹅在高空某处飞过。 房子里有些支架和木板,我们用来做了几张桌子和床,又把所有东西收拾干净,一边还欣赏着森林中一棵树木呼号的声音。这声音通常只有在幽僻的沟壑里才能听见,可我们在敞着油污大窗的房子里就听见了。遗憾的只是哪儿也找不到窟窿,可以用来通茶炊的烟囱,无奈中只好把茶炊放在台阶上。刚放好,我就突然听到离台阶数百步处有黑琴鸡在鸣叫,当我进地窖去找细劈柴时,又惊起了那儿一只健壮的灰兔,从小窗口蹿了出去。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美滋滋地听着那棵树的呼号。 榛林花开 森林里亮暗相间,五色斑斓,沟壑里水声潺潺,水边榛林沐浴着阳光,吐出了金黄的花穗。猎狗亚里克听到什么动静,第一次伺伏下来。我以为是公黑琴鸡求偶呜叫,却原来是几乎就在亚里克的脚边有一泓清泉,像黑琴鸡似的低吟。真正的公黑琴鸡的声音要离得远一些。我们把那情种轰了起来,随着起飞的还有四只雌黑琴鸡。屋旁的那棵树__直在呼号,白天在房子里关着窗户都能听见,夜里也听得见。我爱那棵树,它和我情同骨肉,只不过我不喜欢将此点道破。春天里,我的心中也总有什么东西在呼号…… 小艇对面湖边的冰层边缘下面又结上了冰,但是狗鱼还是能从冰下通过细沟游到岸边来。我们的看守杜姆诺夫手持渔叉站着,模样活像海神。离他稍远一些是有名的捉狗鱼能手科米萨罗夫兄弟,再过去是一位助祭——一路上,从韦斯科沃到纳戈罗德,从奥诺伊到扎泽里耶,整个湖边团团站满了这样的“海神”。 他们告诉我,狗鱼游出来的时间是从拂晓到日出,早上9点钟,中午,傍晚5点钟和日落以前。我讲给他们听,在清理察里津的池塘时曾捉到一条狗鱼,肚子里有鲍里斯·戈都诺夫Ⅲ的金戒指,鱼的重量达3普特。接着我就问他们,普列谢耶沃湖里有没有这样的狗鱼。 “有的,”他们说,“只是湖很深,那种狗鱼生活在水底,是不出来的。戴金戒指的鱼湖里也有,是圆腹雅罗鱼,是彼得大帝放的。” “这几天有没有人捉到狗鱼?”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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