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1-7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作者:许地山 页数: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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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缀网劳蛛》收集了许地山先生各个时期的小说代表作,包括短篇小说《命命鸟》《缀网劳蛛》《春桃》《铁鱼的鳃》《无忧花》等,特别收录两篇富有童话色彩的短篇《萤灯》和《桃金娘》,力图打造一本最具许地山风格的经典小说选本。 许地山的小说富有独特的艺术个性与气质。委婉细腻、纯真自然的文笔,对人的悲悯、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使其作品成为现代文学的一朵奇葩。
作者简介
许地山(1893—1941),名赞堃,字地山,笔名落华生。 出生于台湾台南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日本占领台湾后,随家迁居大陆,成长于闽粤两地。 1917年,考入燕京大学。1923—1926年,求学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英国牛津大学。回国后,先后在燕京大学、香港大学任教。 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别具一格的小说家、散文家,在学术研究上颇有建树,同时也是一位热心抗日的社会活动家。 “五四”时期新文学运动先驱者之一,曾和沈雁冰(茅盾)、叶圣陶、郑振铎、周作人等人共同创办了《小说月报》。
书籍目录
Part1 七宝楼台命命鸟商人妇换巢鸾凤黄昏后缀网劳蛛醍醐天女枯杨生花慕Part2 尘世间在费总理的客厅里三博士街头巷尾之伦理春桃归途解放者无忧花人非人东野先生危巢坠简铁鱼的鳃女儿心Part3 童话萤灯桃金娘附录纪念许地山先生_郁达夫许地山生平大事年表
章节摘录
“我像蜘蛛, 命运就是我的网。” 我把网结好, 还住在中央。 呀,我的网甚时节受了损伤! 这一坏,教我怎地生长? 生的巨灵说:“补缀补缀吧。” 世间没有一个不破的网。 我再结网时, 要结在玳瑁梁栋 珠玑帘拢; 或结在断井颓垣 荒烟蔓草中呢? 生的巨灵按手在我头上说: “自己选择去吧, 你所在的地方无不兴隆、亨通。” 虽然,我再结的网还是像从前那么脆弱, 敌不过外力冲撞; 我网的形式还要像从前那么整齐—— 平行的丝连成八角、十二角的形状么? 他把“生的万花筒”交给我,说: “望里看吧, 你爱怎样,就结成怎样。” 呀,万花筒里等等的形状和颜色 仍与从前没有什么差别! 求你再把第二个给我, 我好谨慎地选择。 “咄咄!贪得而无智的小虫! 自而今回溯到濛鸿, 从没有人说过里面有个形式与前相同。 去吧,生的结构都由这几十颗‘彩琉璃屑’幻成种种, 不必再看第二个生的万花筒。” 那晚上的月色格外明朗,只是不时来些微风把满园的花影移动得不歇地作响。素光从椰叶下来,正射在尚洁和她的客人史夫人身上。她们二人的容貌,在这时候自然不能认得十分清楚,但是二人对谈的声音却像幽谷的回响,没有一点模糊。 周围的东西都沉默着,像要让她们密谈一般,树上的鸟儿把喙插在翅膀底下;草里的虫儿也不敢做声;就是尚洁身边那只玉狸,也当主人所发的声音为催眠歌,只管齁齁地沉睡着。她用纤手抚着玉狸,目光注在她的客人身上,懒懒地说:“夺魁嫂子,外间的闲话是听不得的。这事我全不计较——我虽不信定命的说法,然而事情怎样来,我就怎样对付,毋庸在事前预先谋定什么方法。” 她的客人听了这场冷静的话,心里很是着急,说:“你对于自己的前程太不注意了!若是一个人没有长久的顾虑,就免不了遇着危险,外人的话虽不足信,可是你得把你的态度显示得明了一点,教人不疑惑你才是。” 尚洁索性把玉狸抱在怀里,低着头,只管摩弄。一会儿,她才冷笑了一声,说:“吓吓,夺魁嫂子,你的话差了,危险不是顾虑所能闪避的。后一小时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说准知道,哪里能顾到三四个月、三两年那么长久呢?你能保我待一会不遇着危险,能保我今夜里睡得平安么?纵使我准知道今晚上会遇着危险,现在的谋虑也未必来得及。我们都在云雾里走,离身二三尺以外,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呢?经里说:‘不要为明日自夸,因为一日要生何事,你尚且不能知道。’这句话,你忘了么?唉,我们都是从渺茫中来,在渺茫中住,往渺茫中去。若是怕在这条云封雾锁的生命路程里走动,莫如止住你的脚步;若是你有漫游的兴趣,纵然前途和四围的光景暧昧,不能使你赏心快意,你也是要走的。横竖是往前走,顾虑什么? “我们从前的事,也许你和一般侨寓此地的人都不十分知道。我不愿意破坏自己的名誉,也不忍教他出丑。你既是要我把态度显示出来,我就得略把前事说一点给你听,可是要求你暂时守这个秘密。 “论理,我也不是他的……” 史夫人没等她说完,早把身子挺起来,作很惊讶的样子,回头用焦急的声音说:“什么?这又奇怪了!” “这倒不是怪事,且听我说下去。你听这一点,就知道我的全意思了。我本是人家的童养媳,一向就不曾和人行过婚礼——那就是说,夫妇的名分,在我身上用不着。当时,我并不是爱他,不过要仗着他的帮助,救我脱出残暴的婆家。走到这个地方,依着时势的境遇,使我不能不认他为夫……” “原来你们的家有这样特别的历史……那么,你对于长孙先生可以说没有精神的关系,不过是不自然的结合罢了。” 尚洁庄重地回答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爱情么?诚然,我从不曾在别人身上用过一点男女的爱情,别人给我的,我也不曾辨别过那是真的,这是假的。夫妇,不过是名义上的事;爱与不爱,只能稍微影响一点精神的生活,和家庭的组织是毫无关系的。 “他怎样想法子要奉承我,凡认识我的人都觉得出来。然而我却没有领他的情,因为他从没有把自己的行为检点一下。他的嗜好多,脾气坏,是你所知道的。我一到会堂去,每听到人家说我是长孙可望的妻 子,就非常的惭愧。我常想着从不自爱的人所给的爱情都是假的。 “我虽然不爱他,然而家里的事,我认为应当替他做的,我也乐意去做。因为家庭是公的,爱情是私的。我们两人的关系,实在就是这样。外人说我和谭先生的事,全是不对的。我的家庭已经成为这样,我又怎能把它破坏呢?” 史夫人说:“我现在才看出你们的真相,我也回去告诉史先生,教他不要多信闲话。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一个纯良的女子,神必保佑你。”说着,用手轻轻地拍一拍尚洁的肩膀,就站立起来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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