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1-1 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 作者:[俄]果戈理 译者: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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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如果说文艺复兴是“黑暗时代”的中世纪和近代的分水岭,是使欧洲摆脱腐朽的封建宗教束缚,建立新的社会制度体系的前奏曲;那么,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则堪称是“中国的文艺复兴”,因为它同样使中国摆脱了腐朽的封建统治束缚,引起了思想和社会变革,是中国建立新社会制度的舆论前提。人文主义哺育的这个时代,巨人辈出。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他们为多种学科作出杰出贡献,是当时的博学家;中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也多少存留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巨人的遗风。本社选辑的这套“名家名译书系”,就是为纪念在这个理性的萌芽时期,在文学、历史、心理学等方面作出卓越贡献的先辈们。 书系的译者大多是清廷派遣生、庚子赔款官费生或通过其他途径在英、法、美、日等国留学深造过的,他们有的是国内外闻名的作家、教授、文学评论家、文学史家、思想家、语言学家、翻译家、教育家、出版家,有的甚至还是著名的考古学家、收藏家、社会活动家、革命家等,这既使他们的翻译充满人文色彩,又使他们的创作闪烁理性光彩,比起其他译本,他们的译本有大量的注释,涉及神话传说、政治、社会风俗、地理、典籍引用等,显示了译者渊博的知识,可以增加读者的见闻和阅读趣味,非常值得一看。 而且,本次出版选辑的书籍,多是外国文学(包括诗歌、散文、小说、戏剧、文学评论、童话故事等)、历史、心理学名著等最初引进国门时的译本,多是开先河的中文译本,所以在编选的过程中,编者不但选择不同时代、不同国别的名家名著,还注重选择体现不同学科领域的经典译著,具有非常重要的人文阅读、研究和史料价值。 因为历史、社会和文化交流的种种原因,当时的那些民国大家翻译这些世界名著时,正值中国近代文言文向白话文过渡时期,原稿中存在大量民国时期的英译、法译或其他译本转译的人名、书名和地名等,为了更加符合现代读者的阅读习惯,本书都尽最大努力予以纠正。另外,这套丛书多是民国时期翻译的作品,所以文字叙述多是半白文,标点、编排体例等也不同于现在的阅读习惯,本次出版,在尽量保证原书的原汁原味的同时,也做了大量的修订工作,以使其更契合21世纪读者的阅读口味! 源远流长的世界文化长廊堪称是一个典藏丰富、精彩纷呈的文明与智慧之海。绵延千载的沉淀,逾越百年的积累,筑就了取之不竭、美不胜收的传世名著宝库。有熠熠生辉的思想明珠,也有不朽的传世之作;有刀光剑影的世界战争史实,也有皆大欢喜的民族融合赞歌。为此,“名家名译书系”系列的编选萃取世界文化史绵延数世纪、丰富积淀之宝藏,从古代的希腊、罗马到近代的印度、意大利;从日本文学的起步,到欧美文化的滥觞……沿着时光的隧道,让读者跟随美丽的文字从远古一步步走到今天,尽阅世界各国数千年的文化风貌,勾画出人类文化发展的演进脉络,并从中获得视觉的美感以及精神的愉悦,从而开始一段愉快的读书之旅。
内容概要
《死魂灵》是俄国作家果戈理的代表作。原计划创作三部,由于后期创作力的衰退和思想局限,他创作的第二部于1852年被迫自己焚烧,第三部未及动笔。仅完成并且流传下来的只有第一部和第二部的残稿。
小说描写一个投机钻营的骗子——乞乞科夫买卖死魂灵(俄国的地主们将他们的农奴叫做“魂灵”)的故事。乞乞科夫来到某市先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打通了上至省长下至建筑技师的大小官员的关系,而后去市郊向地主们收买已经死去但尚未注销户口的农奴,准备把他们当做活的农奴抵押给监管委员会,骗取大笔押金。他走访了一个又一个地主,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买到一大批死魂灵,当他高高兴兴地凭着早已打通的关系迅速办好了法定的买卖手续后,其罪恶勾当被人揭穿,检察官竟被谣传吓死,乞乞科夫只好匆忙逃走。
作者简介
作者:(俄)果戈理 译者:鲁迅果戈理(1809-1852):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和奠基人,被誉为“俄国散文之父”,《死农奴》是他的代表作。鲁迅(一八八一年—一九三六年):浙江绍兴人。原名周树人,字豫山、豫亭,后改名为豫才。一八九八年离开故乡考进南京江南水师学堂;后又转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的矿路学堂。1902年初毕业后被选派赴日留学,先是学医,后为改变国民精神,弃医从文。1909年八月回国。毛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也被人民称为“民族魂”。“鲁迅”是他一九一八年发表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时所用的笔名。作品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敞文集《朝花夕拾》、《野章》.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编》、《且介亭杂文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等。
章节摘录
省会N市的一家旅馆的大门口,跑进了一辆讲究的、有软垫子的小小的篷车,这是独身的人们,例如退伍陆军中校、步兵二等大尉,有着百来个农奴的贵族之类——一句话,就是大家叫做中流的绅士这一类人所爱坐的车子。车里面坐着一位先生,不太漂亮,却也不难看;不太肥,可也不太瘦,说他老是不行的,然而他又并不怎么年轻了。他的到来,旅馆里并没有什么惊奇,也毫不惹起一点怎样的事故;只有站在旅馆对面的酒店门口的两个乡下人,彼此讲了几句话,但也不是说坐客,倒是大抵关于马车的。“你瞧这轮子,”这一个对那一个说,“你看怎样,譬如到莫斯科,这还拉得到吗?”“成的,”那一个说,“到喀山可是保不定了,我想。”“到喀山怕难。”那一个回答道。谈话这就完结了。当马车停在旅馆前面的时候,还遇见一个青年。他穿着又短又小的白布裤,时兴的燕尾服,下面露出些坎肩,是用图拉出产的别针连起来的,针头上装饰着青铜的手枪样。这青年在伸手按住他快要被风吹去的小帽时,也向马车看了一眼,然后走掉了。 马车一进了中园,就有侍者,或者是俄国客店惯叫做伙计的,来迎接这绅士。那是一个活泼的、勤快的家伙,勤快到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一副嘴脸。他一只手拿着抹布,跳了出来,是高大的少年,身穿一件很长的礼服,衣领耸得高高的,几乎埋没了脖颈,将头发一摇,就带领着这绅士,走过那全是木造的廊下,到楼上看上帝所赐的房子去了。房子是极其普通的一类,因为旅馆先就是极其普通的一类,像外省的市镇上所有的旅馆一样,旅客每天付给两卢布,就能开一间幽静的房间:各处的角落上,都有像梅干似的蟑螂在窥探,通到邻室的门,是用一口衣橱挡起来的,那边住着邻居,是一个静悄悄、少说话、然而出格的爱管闲事的人,关于旅客及其个人的所有每一件事,他都有兴趣。这旅馆的正面的外观,就说明着内部:那是细长的楼房,楼下并不刷白,还露着暗红的砖头,这原先就是不太干净的了,经了厉害的风雨,更加黑沉沉了。楼上也像别处一样,刷着黄色。下面是出售马套、绳子和环饼的小店。那最末尾的店,要确切,还不如说是窗上的店,是坐着一个卖斯比丁的人,带着一个红铜的大茶壶,一张脸,也红得像他的茶炊一样,如果他没有一把乌黑的大胡子,远远望去,是要当做窗口摆着两个茶炊的。 这旅客还在观察自己的房子的时候,他的行李搬进来了。首先是有些磨损了的白皮的箱子,一见就知道他并不是第一次走路。这箱子,是马夫谢利凡和随从彼得鲁什卡抬进来的。谢利凡生得矮小,身穿短短的皮外套;彼德鲁什卡是三十来岁的人,穿一件分明是主人穿旧了的宽大的常礼服,有着正经而且容易生气的相貌,以及又大又厚的嘴唇和一样的鼻子。箱子之后,搬来的是桦木块子嵌花的桃花心木的小提箱,一对靴楦和蓝纸包着的烤鸡。事情一完,马夫谢利凡到马房里照料马匹去了,跟丁彼得鲁什卡就去整顿狭小的下房,那是一个昏暗的狗窠,但他却已经拿进他的外套去,也就一同带去了他独有的特别的气味。这气味,还分给着他立刻拖了进去的袋子,那里面是装着侍者修饰用的一切家伙的。他在这房子里靠墙支起一张狭小的三条腿的床来,放上一件好像棉被似的东西,蛋饼似的薄,恐怕也蛋饼似的油;这东西,是他问旅馆主人要了过来的。 佣人刚刚安顿好,那主人却跑到旅馆的大厅里去了。大厅的大概情形,只要出过门的人是谁都知道的:总是油上颜色的墙壁,上面被烟熏得乌黑,下面是给旅客们的背脊磨成的伤疤,尤其是给本地的商人们,因为每逢市集的日子,他们总是六七个人一伙,到这里来固定喝几杯茶;照例是烟熏的天花板,照例是挂着许多玻璃珠的乌黑的烛台,侍者活泼地转着盘子,上面像海边的鸟儿一样,放着许多茶杯,跑过那走破了的地板上蜡布的时候,它也就发跳,发响;照例是挂满了一壁的油画;一句话,就是无论什么,到处都一样,不同的至多也不过图画里有一幅乳房很大的水妖,读者一定是还没有见过的。和这相像的自然的玩笑,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弄到我们俄国来的许多历史画上,也可以看见;其中自然也有我们的阔人和美术爱好者听了引导者的劝诱,从意大利买了回来的东西。这位绅士脱了帽,除下他毛绒的红色的围巾,这大抵是我们的太太们亲手编给她丈夫,还恳切地教给他怎样用法的——现在谁给一个鳏夫来做这事呢?我实在断不定,只有上帝知道罢了,我就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围巾。总而言之,那绅士一除下他的围巾,他就叫午膳。当搬出一切旅馆的照例的食品:放着替旅客留了七八天的白菜汤,还有脑子烩豌豆,青菜香肠,烤鸡,腌黄瓜,以及常备的甜的花卷儿;无论热的或冷的,来一样,就吃一样的时候,他还要使侍者或是伙计来讲种种的废话:这旅馆先前是谁的,现在的东家是谁了,能赚多少钱,东家可是一个大流氓之类,侍者就照例地回答道:“啊呀!那是大流氓呀,老爷!”恰如文明了的欧洲一样,文明的俄国也很有一大批可敬的人们,在旅馆里倘不和侍者说废话,或者拿他开玩笑,是要食不下咽的了。但这客人也并非全是无聊的质问:他又详细地打听了这镇上的执政官、审判厅长和检察长——一句话:凡是大官,他一个也没漏:打听得更详细的是这一带的所有出名地主:他们每人有多少农奴,他住处离这市有多远,性情怎样,是不是常到市里来;他也细问了这地方的情形,省界内可有什么疾病或者时疫:如猩红热、水疱之类,他都问得很细心而且仔细,也不像单是因为爱管闲事。这位绅士的态度,是有一点定规和法则的;连擤鼻涕也很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每一擤,他的鼻子就像吹喇叭一样。然而这看来并不要紧的威严,却得了侍者们的大尊敬,每逢响声起处,他们就把头发往后一摇,立正,略略低下头去,问道:“您还要用些什么呀?”吃完午膳,这绅士就喝一杯咖啡,坐在躺椅上。他把垫子塞在背后,俄国的客店里,垫子是不装绵软的羊毛,却用那很像碎砖或是沙砾的莫名其妙的东西的。他打呵欠了,叫侍者领到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迷糊了两个钟头。休息之后,他应了侍者的请求,在纸片上写出身份、名姓来,给他可以去呈报当局,就是警察。那侍者一面走下扶梯去,一面就一个一个地读着纸上的文字:“六等官帕维尔·伊万诺维奇·乞乞科夫,地主,私事旅行。”当侍者还没有读完单子的时候,帕维尔·伊万诺维奇-乞乞科夫却已经走出旅馆,到市上去逛去了,这分明给了他一个满足的印象;因为他发现了这省会也可以用别的一切省会来作比较的:最耀人眼的是涂在石造房子上的黄色和木造房子上的灰色。房子有一层楼的,有两层楼的,也有一层半楼的,据本地的木匠们说,这里的建筑,都美观得出奇。房子的布置,或者设在旷野似的大路里,无边无际的树篱中;或者彼此挤得一团糟,却也更可以分明地觉得人生和活动。到处看见些几乎完全给雨洗清了的招牌,画着花卷,或是一双长统靴,或者几条蓝裤子,下面写道:阿小裁缝店。也有一块画着无边帽和无遮帽,写道:“洋商瓦西里·菲陀罗夫”的招牌。有的招牌上,是画着一个弹子台和两个打弹子的人,都穿着燕尾服,那衣样,就像我们的戏院里一收场,就要踱上台去的看客们所穿的似的。这打弹子人画得捏定弹子棒,正要冲,臂膊微微向后,斜开了一条腿,也好像他要跳起来。画下面却写道:“弹子房在此!”也有在街路中央摆起桌子来,卖着胡桃、肥皂和看去恰如肥皂一样的蜜糕的。再远一点有饭店,挂出来的招牌上是一条很大的鱼,身上插一把叉。遇见得最多的是双头鹰的乌黑的国徽,但现在却已经只看见简单明了的“酒店”这两个字了。石路到处都有些不大好。这绅士还去看一趟市立的公园,这是由几株瘦树形成的,因为看来好像要长不大,根上还支着三脚架,架子油得碧绿。这些树儿,虽然不过芦苇那么高,然而日报的《火树银花》上却写道:“幸蒙当局之德泽,本市遂有公园,遍栽嘉树,郁苍茂密,虽当炎夏,亦复清凉。”再下去是“观民心之因洋溢之感谢而战栗,泪泉之因市长之热心而奔进,即足见其感人之深矣”等等。绅士找了警察,问过到教会、到衙门、到执政官家里的最近便的路,便顺着贯穿市心的河道,走了下去——途中还揭了一张贴在柱上的戏院的广告,这是预备回了家慢慢看的。接着是细看那走在木铺的人行道上的很漂亮的女人,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军装、挟个小包的孩子。接着他是睁大了眼睛,向四下里看了一遍,以深通这里的地势,于是就跑回旅馆,后面跟着侍者,轻轻地扶定他,走上梯子,进了自己的房里了。接着是喝茶,于是向桌子坐下,叫点蜡烛来,从衣袋里摸出广告来看,这时就总是眯着他的右眼睛。广告却没有什么可看的,做的是科茨布的诗剧,波普略文先生扮罗拉,沙勃罗瓦小姐扮珂罗。别的都是些并不出名的角色。然而他还是看完了所有的姓名,一直到池座的价目,并且知道了这广告是市立印刷局里印出来的;接着他又把广告翻过来,看背后可还有些什么字。然而什么也没有,他擦擦眼睛,很小心地把广告叠起,收在提箱里,无论什么,只要一到手,他是一向总要收在这里面的。据我看来,白天是要以一盘冷牛肉、一杯柠檬汽水和一场沉睡结束了,恰如我们这俄罗斯祖国的有些地方所常说的那样,鼾声如雷。 P00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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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理的《死魂灵(精)》在俄国文学中,是伟大的写实小说的开端和模范,而常常捉弄人们的是,在这浪漫者和诗人所写的写实小说的伟大标本中,那作者的行径以浪漫的梦幻开始,而以宗教的宣讲结束。 然而造化将神奇的才能给这宣讲者放在摇篮里了,他禀着别人没有的纯净的、本色的、因理想化而不羁的描写真实的能力——在这才干达到顶峰,又极迅速而不停地消失的短时期中,诗人却用极深的真实,创造了这巨大的图画,在这上面,俄国人这才第一次看见他自己,看见狼狈的生活本身的真实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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