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时代文艺 作者:牛力军 页数: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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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小时候,派出所是大人们用来吓唬孩子的地方儿,他们常瞪大眼睛说的一句话是:再不听话,把你送派出所去。儿时记忆中,派出所可不得了,人无论犯多大的错,都要到那受罚。再大点,记事了,恰赶上一九八三年“严打”,好家伙,凡是带腥味儿的流氓、小偷几被派出所抓了去,统统收拾,真是大快人心。那时派出所在我心里是那么的神秘,所里的民警厉害,派出所长则有些伟大了。我隐隐约约多了份向往和憧憬,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里的一员,威武,威风,神气,令人敬重,敬畏。
内容概要
《警察三部曲之2:派出所长》作者牛力军,提起警察这活儿,绝大多数人都会提到一个字:险。险在何处?一是危险,警察是同罪恶做斗争的专门职业,他们注定要和那些狡猾、奸诈、凶残,甚至是亡命徒的对手过招,怎能不危险。据公安部统计,自一九八三年“严打”以来至今,平均每天就有一名警察在同犯罪分子斗争中英勇牺牲,平均每小时就有一名警察受伤。二是风险,用老百姓的话讲,好出事儿,动不动就有被扒掉警服的,进监狱的。也难怪,警察常年置身于社会黑暗面、阴暗面,和盗贼、劫匪、杀手、黑道打交道,不可能不受熏染,正所谓“常在河边鞋易湿,天天舞墨手易黑”。
作者简介
牛力军,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供职于长春市公安局。全国公安文学艺术联合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公安文学艺术联合会理事。从警二十年,做过派出所责任区民警。分局办公室副主任,派出所所长。多次立功、获奖。 处女作——长篇小说《河东河西》(警察三部曲之一),获公安部金盾文学奖。
章节摘录
二○○三年,对于宜春市公安局东城分局西隆镇派出所来说就是个灾年,队伍接连出事。十三个人的派出所,一年竟出了三起警察违纪案件,其中有两起还涉及到派出所所长。三月初,治安警温遇成上午刚受理一起斗殴的治安案件,晚上就接受一名当事人委托中间人的吃请,并收下两条高档香烟,这事被本案另一当事人用摄像机偷拍下来,直接告到宜春市公安局纪委。温遇成被给予行政记过处分,调离一线执法岗位。八月中旬,时任所长的谢长荣在审讯一名抢劫出租车司机的现行犯罪嫌疑人时,因他拒不开口,谢所长的一记耳光,将他的耳膜打穿,谢长荣刑讯逼供被免职。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继任所长席建成在其上任后第三个月,醉酒驾车将一名女大学生撞成重伤,被市局纪委禁闭。按照公安部《五条禁令》,人民警察酒后驾车应予以辞退,席建成的警察生涯就此结束,教导员闫城甫暂时主持了所里工作。 闫城甫,四十三岁,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将军肚”微微隆起,黑脸膛,一双三角眼几乎被浓黑的长发遮住。转业进公安局前他在部队当营长,那叫一个牛。勤务兵每天早上给他打洗脸水,连牙膏都给挤到牙刷上;可一转业到地方,“长”没了,分到西隆镇派出所,大头警一个,跟部队当兵的没啥两样,甭说有人给他打洗脸水,赶上他值夜班,第二天早上还得拿着笤帚、抹布把派出所各屋收拾一遍,全无了营长的派头和威风。最让闫城甫受刺激的是,几个所领导都比他小,可支使他干活时就像支使儿女似的。闫城甫算是看透了,无论在哪干,只有当官,才能赢得尊重和尊严。凭借在部队大熔炉里打下的底子,再加上他在部队和公安局的双重老上级——现任东城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段光先的提携,这才于二○○一年被任命为西隆镇派出所教导员。谢长荣所长打伤犯罪嫌疑人被撤职后,闫教导临时主持了一个月工作,干得也不错,又找段副局长做些工作,本以为会接任所长,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分局政治处副主任席建成到西隆镇派出所当了所长。为此,闫城甫心灰意冷,发誓不再过问官场。席建成醉酒撞人出事,闫城甫见席建成被关了禁闭,被辞退就差履行个手续,当所长的心又活了。他连夜给段副局长打电话,谈了想接所长的想法。段副局长让他先稳稳地把所里工作担起来,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最好干出些成绩。第二天上午,闫城甫召集全所民警开整风会,总结教训,加强整改,并让每一个民警发言表态。会刚开一半,九家建筑工程集团的董事长骆九家急三火四地闯进会议室说:“不好了!我儿子被绑架了,绑匪要一百万!” 一听骆九家的命根子骆开心被绑架,闫城甫先是一惊,随即心中暗喜。这么大的案子,如果在他主持这段儿破了,那可露大脸了,将为他“主持”变所长添上重重的砝码。想到这儿,他赶紧把会停了,将案情报到分局指挥中心。 西隆镇位于宜春市东郊,属城乡接合部,下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南旮旯子、北旮旯子四个村。骆九家是上不着天村人,绰号“骆千万”,意思是说他有一千多万,实际上九家公司的总资产已接近三千万了。四十二岁的骆九家能有今天,实属不易。他出生时正逢三年自然灾害,全国人民都在挨饿。他下生后,娘没奶,家断粮。他爹跑遍了上不着天村七十多户人家,最后只在九户人家要出半袋子小米,总算没让他饿死。为了让他记住九户人家的救命小米,他爹给他起了骆九家的大名。 一九八一年,九家学成了瓦匠,当年靠给宜春一家国营大厂抹院墙,挣得第一桶金。一年后,他带一伙人进军宜春,承建工程,从盖平房到建大楼。十几年的光景,九家有了自己的公司,成了千万富翁,还当上了东城区政协委员。九家发达后,花了五十多万,为当年给他家小米的九户翻盖了新房,回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按说九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够风光了。可谁知他竟还有一桩令他吃不香,睡不着,甚至咽气时眼睛都难闭上的心事。九家二十四岁结婚,到他三十四岁时,他媳妇桂花共给他生了五个女孩儿,号称“五朵金花”,就是没个带把儿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凤无龙,家业难承。没有儿子,骆家断了香火不说,将来这千万家产都得随女儿嫁人给了外姓。 一九九七年“十一”,九家到千山旅游时,偶遇一位在山里修行多年的大师。大师与他素昧平生,只是依据他的生辰八字,便把他的成长经历及婚后有女无子的心事说得一清二楚。九家听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请大师赐教。大师丢下八个字:垦耕新地,定有所获。九家有钱,养十个女人也养得起,要说寻寻刺激尚可,要养个能为他生儿的可得寻思寻思了。他是民营企业家,西隆首富,政协委员,养二奶,私生子,一旦败露,必定身败名裂。 九家有个铁哥们儿叫金生,也是搞工程的,见多识广,主意多。九家从千山一回来,就把自己的心事,大师的点拨,以及他的担心全跟金生讲了。金生让他向蒋介石学。蒋介石当年为了娶宋美龄,不得不提出与原配夫人毛氏离婚。毛氏起初不同意,甚至要以死相争。后来,蒋介石提出,毛氏离婚后,做蒋家主人,仍享受蒋夫人的礼遇和待遇,照样穿绸吃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毛氏见保不住婚姻,但保得住富贵,就答应了。金生让九家办假离婚。桂花虽出一张离婚手续,但照旧跟九家过日子。九家自由身后,再找个大姑娘,名正言顺地完成他的生子大业。这样,九家对外和在法律上,一个妻子也没有,可实际上一夫两妻,合情合理。 九家觉得这招儿高是真高,可让他跟桂花说离婚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桂花当年可是西隆一枝花,嫁他时,九家还是个穷光蛋。十多年来风风雨雨,患难与共。九家觉得苦日子都过来了,如今自己发达了,为了要儿子,竟要抛妻弃女,得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金生说他这是假离婚,还和桂花一起过日子,没啥对不起桂花的,倒是没有儿子,对不起祖宗。最后,金生两口子出面找桂花谈。桂花开始觉得挺憋屈,大哭了一场,可又一想九家没儿子,整日不开心,还不如依他一次,要是再生个女孩儿,九家也就死心了,好在九家不离开这个家,就认了这事。 九家拿了离婚证,成了自由身,经人介绍与宜春三中的英语教师牡丹认识了。牡丹只有二十一岁,小九家二十一岁,貌似香港电影明星温碧霞。她明知九家玩的是假离婚,但图九家钱大,心甘情愿。牡丹也真争气,到骆家的第二年就给九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乐得九家跪在产房门前,先谢天,后谢地,并给儿子取了个能代表他心情的名字,骆开心。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四岁的骆开心在骆家大院外玩的时候,被人偷走了。 开心丢了,九家蒙了。他刚准备报案,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男子让他准备一百万,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骆九家本想花钱买儿子平安,不报警,可又怕绑匪耍滑,落个人财两空,于是他来到派出所报案。 千万富翁、区政协委员的儿子被绑架,绑匪索要一百万,案情重大。东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翟永胜、常务副局长段光先接报后,立即带领刑警大队宋大队长及重案一中队的人马赶到西隆镇。 翟永胜坐在西隆镇派出所会议室的椅子上,刚刚宣布成立“一二二四”专案组,南旮旯子村一个叫王永顺的村民到派出所报告,租他家房子叫二虎、二熊的刚才领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又白又胖,孩子总哭,怕是有事。骆九家一听说孩子又白又胖,激动地对翟永胜说:“那孩子是骆开心,肯定是!” 十五分钟后,三十名警察远远地将王永顺的家围住。宋大队和三个刑警扮成收苞米的,跟王永顺回家,趁机抓绑匪,救人质。 一切都按专案组的设想顺利进行着。谁知,就在王永顺领着警察进院时,意外发生了。一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刑警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案子,既兴奋,又紧张,匆忙之中,将手枪子弹上了膛。当他走到离王永顺家不足五十米远的地方时,被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一跤,枪走了火。沉闷而又巨大的枪响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不少村民都出来看热闹。 朝骆九家要了一百万,正在屋里等信儿的二虎、二熊也被这声枪响惊住了。他俩是九家公司的临时工,在公司干了一年。到了年底,工长欺负他俩是外地人,故意拖欠他们工资,还谎称是骆九家没把工程款拨下来。这俩人都等钱回家过年,拿不到钱,回不了家,就把怨气和账都记在了骆九家的头上,他们知道骆九家有个宝贝儿子,决定绑了骆开心,敲一笔钱。二十四日上午,两人在骆家门口,趁保姆回屋取玩具的工夫,将骆开心抱跑了。二人听见枪响,又见王永顺领着三个陌生人进院,顿时全明白了。二虎把房门插好,掏出匕首。二熊用绳将小开心的手和他的手拴在一起,准备抵抗。 宋大队也被这枪声吓了一跳。事已至此,他使了个眼色,让王永顺去叫门。王永顺边敲门边说:“二虎,来收苞米的了,我进屋拿秤。” “老东西,你敢把警察领来。将来我非把你家房子点着。你让警察放我们一条生路,否则就撕票,大不了一死。”二虎隔门喊道。 宋大队见绑匪惊了,怕绑匪伤人质,没敢硬冲,马上回去向翟局汇报。 “谁放的枪?哪个单位的?水裆尿裤的,还能不能干点啥了。这个案子要是败在这一枪上,我处分他!现在绑匪有了准备,人质又太小,不能硬上,派人劝绑匪放了孩子自首,谁去?”翟局长绷着脸,瞪着眼,骂骂咧咧地说。翟永胜是个喜欢骂人的局长,在他的执政思路中,骂人就是批评人。他是刑警出身,干了大半辈子刑侦,粗来粗去惯了,他骂人常用四个字“水裆尿裤”。 “我去!我对这一带熟。”闫城甫觉得这是个难得的表现机会,尤其在翟局长面前,谈下来是首功,离所长就不远了。翟永胜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说,“去吧,千万别把话说绝。” 闫城甫来到距离出租屋几米远的地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西隆镇派出所的。你们触犯刑律,已经被包围了,别说人,连耗子也别想跑出去。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将是法律的严惩!严惩……” 闫城甫慷慨激昂地喊了五分钟,大都是不投降就灭亡之类的狠话,颇有“文革”造反派之间“文攻”的味道。 “少跟我们讲大道理,刚才你们没进院就放枪。放了孩子出去,我们就得被打成蜂窝。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我们扛着。反正孩子在我们手里。”二虎扯着嗓子回应着。 闫城甫又硬撑了一会儿,没什么效果就灰头土脸地回到翟局面前,说:“局长,这俩小子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进盐酱呀!” “我去试试吧!”副局长段光先觉得自己的水平要比闫城甫高得多,也很想在这么多老百姓和警察的面前提升一下他这个常务副局长的威望。翟永胜没吱声,算是表示同意。段副局长来到出租屋外,他的声调不高,以一副领导的派头说:“绑匪听着,我是东城分局的副局长,现在代表分局和你们讲话。作案和做人一样,都得讲究,你们把一个四岁孩子当人质,不是男人干的事,让人瞧不起;还是把人质放了,我保证宽大你们;要不你们放了孩子,拿我当人质。当然你们还可以提别的条件,只要合理,可以商量。” “用你换人质?别忽悠我们了。孩子是我们的护身符,绝不能放。你们要是敢往屋里冲,我们就杀人质,大不了是个鱼死网破。”二熊在屋里吼着。 段光先刚上来就当着众人面挨骂被撅,面子挂不住了,他的脸一红,为了保住局长的威严,他用手指着屋,厉声骂道:“小蝥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你们要是敢动孩子一根汗毛,三十多支枪就能把你们打成筛子。” 随后,段光先回到翟永胜身边,气呼呼地说:“顽固不化。谈是谈不成了,攻吧!撕票就晚了。” 看着段光先气愤急躁的表情,翟永胜感觉这顿本应是盛宴的晚饭夹生了。谈是谈不下去了。强攻?决心倒是好下,关键是怎么个攻法,能不能拿下来。他对手下这帮小子勇猛顽强、不怕牺牲的作风深信不疑。如果没有人质,纵使犯罪分子有枪,弟兄们也敢往上上。可对方手中握着人肉盾牌。一旦攻击失手,绑匪与人质玉石俱焚,这个责任太大了。他怎么向骆九家,向上级交待呀!翟永胜思忖再三,为稳妥起见,向市局报告,请特警支援。此时时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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