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2 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作者:歌德 页数:118 译者:卫茂平
内容概要
《世界经典名著文库:青年维特之烦恼》是德国18世纪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约翰·沃尔夫冈·歌德的代表作。主人公维特反对封建习俗,渴望真正的爱情,要求个性自由,并希望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但在当时黑暗的现实中四处碰壁,而不幸的爱情又给了他沉重的打击,最后只好以死来求得解脱。《世界经典名著文库:青年维特之烦恼。以青年维特的恋爱悲剧展现了一个时代的烦恼和苦闷,借此表达了一代青年呼唤个性解放、呼唤感情自由,呼唤平等人际关系以及要求建立合理社会秩序的痛苦声音,具有进步的时代意义。
书籍目录
作者寄语第一编第二编附记编者致读者译后记
章节摘录
对一个病人来说,绿蒂是多么重要,我从自己这颗可怜的心上便能体知,它比某些呻吟病榻的心灵情况更加不妙。她要去城里在一位贤惠的夫人那儿呆几天。据医生讲,她余日不多,希望绿蒂在这最后的时刻待在她身旁。 上星期,我曾陪绿蒂去圣××看那里的牧师。那是个小地方,从山边走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到那里时约下午四点。绿蒂还带了她第二个妹妹。牧师家的院子里长着两棵高大的胡桃树,浓荫蔽日。当我们进去时,这个善良的老人正坐在屋门前的一只凳子上。一看见绿蒂,他就像重又变得生气勃勃,竞忘了自己那根多节的手杖,起身迎上前来。绿蒂赶忙跑去,按他坐下,同时自己也坐到他身旁。向他转达自己父亲的热情问候,还把他暮年的心肝宝贝、他那既丑又脏的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你真该见识一下她如何对待这个老人。她提高了嗓音,以使他半聋的耳朵能听见她的话;她谈到那些年轻力壮的人意外地死去;她谈到了卡尔斯巴德疗养地的好处,赞扬他下个夏天去那儿的决定。并说,他比她上次见到时气色更好,精神更佳。这段时间里,我对牧师夫人恭维了几句。老人兴致勃勃,我忍不住夸奖了那两棵可爱的替我们遮荫的漂亮的胡桃树,他便滔滔不绝,尽管有些口齿不清,讲起了这树的故事。 “那棵老树是谁种的,”他说,“我们不知道;有人讲这个牧师,有人讲那个牧师。但后面那棵树龄小的,同我妻子一样大,今年十月满五十。她的父亲早上种下它,傍晚就去世了。他是我的前任,对这棵树有着说不出的喜欢,自然我也不亚于他。当我二十七年前作为一个穷学生初次走进这个院子时,我的夫人正坐在树下的一根木桩上织毛线。” 绿蒂问起他的女儿,他说,她同施密特先生到草地上工人那儿去了。老人又继续讲起自己的故事:他的前任及其女儿怎样慢慢相中了他,他又怎样先当老牧师的助手,后来又成了他的接任人。故事刚刚讲完,牧师的女儿就同那位施密特先生穿过花园走来了。她非常亲热地欢迎绿蒂。我得承认,她给我的印象也不坏。她是个生性快活、匀称健美的褐发姑娘,能让一个暂时借居乡间的人过得愉快。她的情侣(因为那位施密特先生马上就这样自我表明1文雅却又缄默。尽管绿蒂一再和他搭话,他却不愿加入我们的交谈。最让我不快的是,我从他的表情中隐隐看出,妨碍他参与谈话的不是智力局限,而是脾性乖僻。后来这点不幸更加清楚。当散步时弗里德里克和绿蒂、时尔也同我走在一起时,这位先生那本来就是褐色的脸更加明显地阴沉下去,以至于绿蒂不时扯扯我的衣袖,暗示我别对弗里德里克过分殷勤。没有比人和人之间互相折磨更使我不悦了,特别是那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们尽可敞开胸怀,却彼此紧绷着脸儿,毁去这些美好的时光,日后一旦醒悟到,所糟蹋的无法补偿,已为时太晚。这让我心头火起。傍晚时分,我们回到牧师的院中,坐在一张桌旁喝牛奶。当话题转到人世间的欢乐与痛苦上时,我按捺不住,抢过话头,相当激烈地数落起脾性乖僻。 “我们人类常常抱怨,”我开口说道,“好日子太少而坏日子又太多,但我觉得,这多半没有道理。倘若我们一直敞开胸怀,享受上帝每天赐予我们的幸福,那么,我们也会有足够的力量去承受一旦发生的不幸。” “不过我们无力控制我们的情绪呀,”牧师夫人插嘴道,“有多少事受身体支配!如果一个人身体不好,他在哪儿也不舒服。” 我同意她的这种说法,接着又说: “我们要把脾性乖僻视为一种疾病,并且发问,对此是否存有药方?” “这话不无道理,”绿蒂说,“我至少相信,许多事取决于我们自己。我有切身的体会。每当有事让我苦恼,使我生气,我便起身出去,在花园里来来回回地哼上几首乡村舞曲,这一切即刻便无影无踪。” “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插话道,“乖僻与惰性完全一样,因为它就是惰性的一种。我们的天性太倾向于此。不过,只要我们一遭有鼓起勇气的力量,事情就很容易解决,我们会在行动中找到一种真正的乐趣。” 弗里德里克听得聚精会神,而那个年轻人则反驳我说,人无法掌握自己,更不用说控制自己的情感。 “这里说的是一种令人讨厌的情感,”我回答到,“这可是人人都愿意摆脱的,但在做出尝试以前,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不用说,谁病了都会四处求医,为了得到所希望的健康,禁忌再多,药物再苦,他都不会拒绝接受。” 我发觉,那位正直的老人也在侧耳倾听,想参与我们的讨论。我提高了嗓音,同时把话冲着他讲。 “人们在布道时谴责种种罪过,”我说,“可我从未听到有谁在布道台上谴责坏脾气。” “这事得由城里的牧师干,”老人说,“乡下人没有坏脾气;偶尔有也不是坏事,至少对自己的妻子及对那位行政官会是个教训。”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他自己也放声大笑,直到笑得他连声咳嗽。这使我们的谈话中断了片刻。接着,那个年轻人又重新接过话头: “您称坏脾气为罪过,我想,这有点过分。” “一点也不过分,”我回答道,“这既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活该有这样的称呼。我们尚且不能使彼此幸福,难道还必须互相剥夺对方心中偶尔得到的这点快乐?您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人,他脾性乖僻,而又规矩得藏而不露,独自忍耐,而不破坏周围人的欢乐?坏脾气难道不正是我们对自己的卑陋的一种内心的愤懑,一种对自己的不快?这种不快往往与一种嫉妒相关,而嫉妒由一种愚蠢的虚荣心引起。我们看到别人幸福,而别人的幸福并非由我们给予,这是让人不堪忍受的。” 看我说得这么激动,绿蒂望着我微微一笑。弗里德里克眼中则噙满了泪水。这鼓励我继续往下说: “有人利用自己对一颗心灵的支配力,剥夺这颗心中自己萌发的纯真的快乐,真该得到报应。世间的一切礼物、一切善行,都无法补偿我们这被暴君们的某种令人讨厌的嫉妒所破坏的瞬间幸福。” 霎时间,我心潮起伏,往事的回忆压上了心头,泪水盈眶: “人们每天都在说,”我高呼起来,“你对朋友只该做一件事,即让他们获得快乐,增加幸福,并同他们共享幸福。倘若他们的灵魂深处受着令人焦虑的激情的折磨,受着苦恼的骚扰,你能给他们点滴安慰吗? “如果这最后的、最最可怕的疾病向那个被你葬送了青春年华的人儿袭来,她气息奄奄地躺在那里,眼睛木然朝天,虚扦在苍白的额头不断渗出,而你站在床头像个罪人,深深感到,你就是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这时你会深感恐惧,愿意献出一切,以给这个垂死的人儿注入点滴力量,一星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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