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1970-1 出版社:湖南美术 作者:徐正濂 页数: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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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有机会在出版前通读此书,读完后毫不含糊地认为:这是一本篆刻学习者的必读书!我青年时代也是一名篆刻爱好者,三十多年前曾疯狂地爱上了篆刻艺术,记得那时每天都要刻上几方印,刻了又磨,磨了又刻,大概刻了一千多方吧,以为只要勤奋必能出天才,努力一定能成功的,尤其是我的篆刻作品侥幸入选了省级的展览后,就更加坚定了这个看法。但是,当我把篆刻作品拿去请教一些行家里手时,他们总是笑笑,不说什么,分明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不行”二字。为什么不行?也没人与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仍有自信。而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篆刻水平是在1982年秋天,那次我作为四川代表赴南昌参加“全国首届中青年书法家邀请展”的开幕式和研讨会。这是我第一次亲临全国大型书法篆刻展览,其间感触良多,特别是见到江浙一带篆刻家的作品,当时的情景就像唐人传奇《虬髯客传》中描述的虬髯客那样:在太原见到李世民,默然而长叹:“真天子也!”面色惨然,一见心死。因为我发觉我的篆刻水平与江浙作者相比差得太远,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且悬殊不止于一个档次。于是我毅然决定放弃篆刻!现在回想起二十七年前这个类似“壮士解腕”的决断,真不知该怎样评价。不过的确我学篆刻的客观条件太差,没有名师引导,那时若能读到类似《徐正濂篆刻评改选例》的书,可能情况就会不一样了,说不定今天的篆刻艺术天地中还会有我一席之地哩!这真是一本授人以渔的书!全书共批改了一百三十方篆刻作品,这些印蜕乍眼一看都不错,水平都比较高,而徐先生硬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找出它们的毛病:从整体的章法布局,到细微的线条的长短粗细,甚至精确到毫厘,都说得很清楚明白;以至于用“冲刀”用“切刀”的不同,运刀方向的或上或下,线条的或毛涩或光滑,都批改得毫不含糊;并且还十分强调作品的格局和气息,对其中巧与拙、稚拙与老到、气象的新与旧、意味的浓淡厚薄等等,都一一娓娓道来,讲得辨证而有说服力。徐先生在批改中十分善用譬喻,时常用诗歌的诗理来诠释篆刻的道理,用书法和绘画的艺术规律来阐释篆刻的创作原理,用吴昌硕、齐白石绘画的风格来分析吴、齐篆刻的风格,以近现代篆刻大师的作品为参照为标准,来指出评改印的不足——譬喻的效果十分明显,增强了评改的说服力,令人信服。此书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强调细节、强调精微。但是,徐先生又随时随地提醒作者要把握大节,注意全局的气象,提高对艺术规律的认识,比如学古人又不拘执于古人的问题,提倡创作不主故常但又必须有个“度”的问题,既主张篆刻用字宜宽泛,同时也反对过于宽泛危及文字的严肃性的问题,认为艺术上的敏锐感往往起决定性作用,甚至比技巧和功力更重要的问题等等。该书对艺术规律的阐释,充满了学术性,这构成了此书的另一个重要特征。乍看书名,容易误以为仅是一本谈技巧的书,读后方明白它是一本学术性很强又很有趣味性的艺术著作,行文中常表现出“宏观中有具体,微观中有通识”的那种学者气度,令人叹服。
内容概要
《徐正濂篆刻评改选例》共批改了一百三十方篆刻作品,这些印蜕乍眼一看都不错,水平都比较高,而徐先生硬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找出它们的毛病:从整体的章法布局,到细微的线条的长短粗细,甚至精确到毫厘,都说得很清楚明白;以至于用“冲刀”用“切刀”的不同,运刀方向的或上或下,线条的或毛涩或光滑,都批改得毫不含糊;并且还十分强调作品的格局和气息,对其中巧与拙、稚拙与老到、气象的新与旧、意味的浓淡厚薄等等,都一一娓娓道来,讲得辨证而有说服力。徐先生在批改中十分善用譬喻,时常用诗歌的诗理来诠释篆刻的道理,用书法和绘画的艺术规律来阐释篆刻的创作原理,用吴昌硕、齐白石绘画的风格来分析吴、齐篆刻的风格,以近现代篆刻大师的作品为参照为标准,来指出评改印的不足——譬喻的效果十分明显,增强了评改的说服力,令人信服。
作者简介
徐正濂,也名徐正廉,笔名楚三,1953年生于上海,从事篆刻研究、创作四十余年,曾十余次参加全国重大书法篆刻展览,出版过多部作品集,主持过十多年全国性的篆刻函授课程,现为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和中国篆刻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篆刻专业委员会委员、西泠印社社员。
章节摘录
插图:“朱美华印”,仇高驰刻。作者显然是学习黄牧甫的,此作也是比较成功的学习黄牧甫的范例,线条痛快而沉着——线条痛快而沉着是重要的黄牧甫篆刻特征,也是并不容易做到的黄牧甫篆刻的难点。痛快和沉着是一对矛盾,反映到篆刻线条上,往往就是痛快了不易沉着——比如齐白石的线条,痛快、酣畅无与伦比,但有时候就不够沉着;沉着了往往又不够痛快——比如赵之谦的白文线条,沉着古穆,但要以痛快衡量,总好像不典型。黄牧甫篆刻的线条以痛快论,比不上齐白石但胜于赵之谦,以沉着论比不上赵之谦但强过齐白石。他在中间找到一个自己独特的线条语言。当然他不是有意比较赵、齐之后才给自己定位的,因为齐白石比他更晚。我们只是这样比较地看,赵之谦、齐白石、黄牧甫三家三种基本以冲刀为主,以平直劲健为表现特征的线条一比较,也许可以说得相对明白,看得相对清晰。而以具体的线条形态分析,黄牧甫的线条需要在平正挺直中有一种隐然的起伏和轻微的毛涩。“隐然”、“轻微”是关键,起伏太大,毛涩感很重,沉着、厚重是有的,但痛快感恐怕就减弱了;没有起伏,非常光洁、平滑,也许有一些痛快,沉着感就逊色了。需要说明的是,这种劲健、挺直中的隐然起伏和轻微毛涩是有一定技术难度的,并不是黄牧甫所有的作品都具备了这种高难度的优势,而是他晚期的、典型风格形成以后的作品才有。甚至石材质量的不同也可能导致这种表现的逊色甚至失败。但是我们衡量一位作者的实际水平,必须要将其最成功的作品作为评判对象,正如我们衡量鲁迅先生的成就,必须要举出《阿Q正传》、《狂人日记》等等,不能以《一件小事》为例,而认为鲁迅不过如此。之所以不惜笔墨说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看到不少学习黄牧甫的作者并没有以其晚年的、典型的作品为对象,而仿效其中年时期线条的尖利、光洁。不能说这不是黄牧甫,不能说这没有审美价值,但是不够典型,在技术上也不够难度,在审美上恐怕也就不够黄牧甫的高度了。再回到作者此方习作上。我们可以清晰体会到作者用刀的流畅、痛快的气势,也可以感觉到线条中的隐然起伏,致这种平直形态的线条有立体感、厚实感、质量感。可以认为作者对黄牧甫篆刻尤其是黄牧甫篆刻的线条有比较正确的、深刻的认识。
后记
两年多以前,湖南美术出版社约我写一本篆刻评改的书,我贸然就答应了。我以为自己有十几年篆刻函授的经历,批改过的作业成千上万,从印例中选一些,成书应该不难。然而真到动笔的时候,才感觉还不是那么回事。即兴的、个别的印例批改和系统成书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你不能在书中说重复的话;你的评改多少要有点典型意义;你画画写写、圈圈点点就能使学生明白的问题,要用文字说清楚,让普通的读者看懂,并不如想象的容易;你不能写得太专业,使一般的读者如嚼蜡,你又不能写得太熟滥,令业内朋友发笑——总之,我像一个天天下厨房的人,感觉很好,到踌躇满志真要整一桌酒席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然而出版社的编辑很真诚很耐心也很敬业,在我反复拖延两年多的情况下,继续给我以支持,鼓励我写完,这令我很感动。但限于水平,却未必能因感动而将书写得更好些。我既缺乏高屋建瓴、宏观把握的能力,私底下也不愿意将此书写成宏观性的高头讲章。我固执地认为,一宏观就容易雷同,很多根本性的东西没法改变,没法说出新意来,比如地球是圆的吧,你不能为了标新立异而将其说成方形。而微观、具体的印例分析则不同。篆刻创作是非常个人、非常主观的行为,我从自己的创作理念和审美观点出发,对篆刻作品所发议论当然也带有个人性和主观性。我觉得唯其个人唯其主观,才能强烈,才能特殊,才能鲜活,才能或有一些生动。但是主观而发的议论,可能说得很对,也可能说得大错,因此我不奢望这里所有的看法都能得到读者和作者的肯定,如果有一半意见,大家觉得还有点意思,对篆刻创作或有些许帮助,我就自鸣得意了。而我决心避免的,是说那些永远正确又无关痛痒、不落实地的废话——比如要加强基本功、要提高文化修养、心正则笔正、刻印如做人等等,那不是我的风格。如果读者发现书中未能完全杜绝,还有漏网之鱼,则是疏忽,并非故意。其次,我努力使这里的批评具体化、细节化。台湾作家李敖曾经说,人人都会骂王八蛋,而只有他李敖能说清楚为什么是王八蛋。我要说清楚篆刻为什么雄强为什么生辣为什么古拙和李敖说清楚为什么是王八蛋一样,必然关乎细节。我觉得只有具体落实到细节,才能使作者和读者有所把握有所比较有所揣摩有所体会。当然,这么做的风险也是显然的,由于艺术见解不同,审美倾向不同,我和作者之间对于优劣上下的评判一定存在差异,我所具体指摘之处或可能正是作者匠心所在,会有争议。但我觉得有争议没有害处,批评家和批评对象不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应该有更多的互动相长,特别是我这种创作者身份兼批评之任,充其量是久病成医,在这里不揣冒昧,献上一个老患者的忠告,不是经典药方,未必有科学性的,如果能引起批评者、批评对象和读者三方面的思索,我以为反而有助于篆刻创作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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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濂篆刻评改选例》是由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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