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语言学教程

出版时间:2002-1-1  出版社:江苏教育出版社  作者:(瑞士)费迪南·德·索绪尔  译者: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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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在数千年的西方文明史中,如果要撷取百部经典,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必在其中。因为语言学是每个文明人都应该关注和了解的,而正是这部著作奠定了现代语言的基础。此书问世近百年,全世界主要语种都有译本,成为大学生的必读书。裴文的译笔严谨而流畅,典雅而生动,使我们得以走近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聆听他充满睿智的声音,感受他思辨的灵动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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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72条)

 
 

  •      索绪尔的思想承前启后,确立了语言学作为独立学科的身份,对之后语言学的精细化、科学化研究指明了道路。20世纪的语言学研究发生了转向,从以往注重历史的、个别语言成分演变的研究模式,转入共时系统内关系结构和价值的研究,包括:重视共时的、语言的、口语的研究;把语言看成一个有价值的的系统,重视系统中要素之间的关系和结构;注重语言的普遍规律;重视描写和语言理论的明确性和系统性等。
       直到乔姆斯基掀起生成语法的革命,结构主义语言学派独领风骚数十年。乔姆斯基的理论基础也依旧是建立在索绪尔的基础上。盖伊指出,语言能力/语言表现的区分,是乔姆斯基的发明,但是却来源于索绪尔的语言/言语分界理论。(徐大明,2003)而以韩礼德为代表的功能语法学派的许多核心概念都来自于索绪尔的思想,例如把语言看成是一个系统等。即使是看上去与结构主义语言学背道而驰的社会语言学,同样也是发源于索绪尔。
       令人惊叹的是,索绪尔的影响并没有止步于语言学。现代语言学在索绪尔的带领下,成为了一门领先学科。他的思想对其他学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例如艺术、哲学、文学、人类学等方面都汲取了索绪尔思想的营养,罗兰•巴特将这些称为“结构主义活动”。我们不得不承认,索绪尔是人类精神文明史上的巨擘之一。
      
  •      【按】《普通语言学教程》是我读过的最重要的书籍,没有之一。之所以这么讲,一来是该书在西方文化、语言和思想史中的卓越影响和地位;二则是该书对我个人思维和治学思路的影响。他提出的“符号学”学科的设想,影响亦是日著。下面是一个稿子中的段落。
       “符号学”有两个可以替换使用的英文对译词:semiotics和semiology,代表了符号学在美国与欧陆两条不同的发展路径。Semiotics,也译为符号论,是19世纪末,由美国哲学家皮尔斯(Chrles Sanders Pierce)从逻辑学角度提出的,后经美国逻辑学家莫里斯(C. W. Morris)等进一步发展。在英语世界尤其是美国,人们出于对皮尔斯的尊敬,一般采用Semiotics。皮尔斯根据能指物体与所指物体之间的关系,区分了三类符号:(1)图像(Icon),是通过与所指物之间固有的相似的或共有的特征发挥作用的符号,如肖像画是所画人物的图像,地图是其代表区域的图像。(2)标志(Index,也译指示物),是与其指代的物体有自然的因果关系的符号,如烟是火的标志,风向标的指向是风向的标志。(3)象征(Symbol,也译本体符号)是一种能指物体与所指物体之间的关系不是自然关系,而是完全依从于社会习俗、惯例的符号。如,握手这一姿势在一些文化中是问候或分别的习惯性符号;点头在某些文化中表示同意在另一些文化中则是否定;交通信号灯的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意义。不过,象征符号最主要也最为复杂的例子是构成语言的字词。此间,象征符号是与索绪尔所谈论的符号(sign)最为接近的符号类型。
       符号学(Semiology)是由瑞士语言学家、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1915)中提出的,为巴特等欧陆理论家继承发展,代表了符号学发展的语言学一路。他们出于对索绪尔的尊敬一般使用该词。索绪尔对语言学等人文社会科学的革命性贡献在于,他将语言放在静止时间截面或系统中“共时地”(synchronically)而非“历时地”(diachronically)加以研究。他提出的许多重要概念、术语及分析方法,依然为当下符号学家沿用。本章所讨论的主要是索绪尔意义上的“符号学”。下面是索绪尔符号学理论的基本术语和原理:
       索绪尔的符号学理论是由一系列的二元对立构成的。首先是能指与所指的对立。索绪尔认为,符号(Sign)由两个不可分割的要素或部分构成,即能指(signifier)与所指(signified)。能指,即“音响形象”(acoustic-image)的心理印迹、声音表象,可以简单地认为是它的发音与书写对应物:语言中一套语音或书页上的一组印记。所指,即作为符号意义(meaning)的概念(concept)或理念(idea)。因而,索绪尔所谈论的符号,并非是名称和实体事物的结合,而是心理意义上的音响形象和概念的结合。而且,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结合是任意的,约定俗成的。这就涉及到索绪尔语言学理论的核心原则,即符号的任意性(arbitrary)原则。索绪尔认为,在表音语言中,除了少数的拟声词外,语言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自然的、固定的或者说本质意义上的联系。如“狗”这种动物作为一个概念,其读写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法语为“chien”,德语为“Hund”,英文为“dog”,等。同一个概念可以有无穷多个能指。既然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是任意性关系,那么我们为何能够准确地理解符号,不混淆各种符号,以及符号的能指与所指呢?这是因为符号以及它的能指与所指都是纯关系性的实体,或者说区别性的实体。
       索绪尔认为,对一种语言组成因素的辨认,包括对其字词、语音以及字词、概念的辨认,都不是由语言符号本身具有的确切的、客观的特征决定的,而是由要素间的差异(differences),即该要素与其所在语言系统中的其它要素如语音、字词和概念等构成的,带有区别与对立特征的关系网决定的。譬如:能指“like”不同于“love”是因为它们的书写方式和发音方式不同;它们的所指即作为概念的“喜欢”和“爱”的区别是情感强烈程度不同。正是它们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差别,构成了作为符号整体的“like”和“love”的对立,我们也才不会混淆二者。也就是说,意义并非神秘地内在于符号,它只是功能性的存在。正如索绪尔所言:在一个符号系统内,语言符号之所以有意义,仅仅是因为它与其它符号的区别与对立。
       在一个符号系统中,符号通过两种方式彼此联系又相互区别:组合(syntagm)和聚合(paradigm),也称为句段关系与联想关系。简言之,组合是符号间前后出现的差异,这些符号具有时间的线性关系或空间上的毗邻关系;聚合则是符号能够相互替换的差异,这些符号以联想和相似性为基础。在雅各布森看来,组合是符号在同一层面滑动,是转喻的基础。转喻将同一层面的不同意义联系起来,其基本定义就是用部分代表整体,它决定了我们建构的现实的其余部分,如以机翼代指飞机;聚合则是符号在不同的层面滑动,是隐喻的基础。隐喻通过相似性将不同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如以红色的羽毛指称火焰。转喻与隐喻,是讯息发挥其意指作用,使意识形态的功用得以实现的根本方式。
       从语言的任意性出发,索绪尔还在方法论上区分了语言的共时研究(synchronic study)和历时研究(diachronic study)。索绪尔认为,科学研究首先应该明确研究对象在时间上所处的轴线,而事物总是处于两个轴线上:(1)共时线轴(也可称为聚合轴),它涉及同时存在的事物间的关系,一切时间的干预都要从这里排除出去;(2)连续线轴(也可称为组合轴),在这轴线上,人们一次只能考虑一样事物,但是共时轴线的一切事物及其变化都必须通过组合轴呈现出来。共时研究侧重描述,静态呈现要素之间的关系,专注于语言系统的内部规则和结构;历时研究则侧重叙述,动态追踪一个要素在时间上代替另一个要素的过程,探究其变化的来龙去脉,以及影响变化的外部因素(如社会变化、政治变动、经济荣衰和心理结构等)。共时研究的对象是语言结构(langue,英译language structure),它“研究同一个集体意识感觉到的各项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和心理关系”;历时研究的对象则是言语(parole,英译speech),它“研究各项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相连续要素间的关系,这些要素一个代替一个,彼此间不构成系统”。与之相应,索绪尔将语言研究区分为共时语言学(又称语言状态的科学或静态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又称演化语言学),对应于语言结构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
       索绪尔的语言理论与以往的差异在于,它研究的并非具体的人类言语,而是制约人类理解语言的深层结构,即语言结构。索绪尔区分语言结构与言语的目的,正是为了分离出语言研究的真正对象:语言结构,也可称为代码(code,又译符码)。它是制约人们自我表达、相互交流、理解事物与符号的系统、规范与惯例。它是一种社会机制,其来源包括家庭教养、社会环境以及学校教育等。言语,则指在语言结构的制约下,个体的言说方式以及对语言的具体运用。语言结构就像游戏规则,言语则是游戏的具体过程。二者的关系,就是“结构(structure)与表现(performance)之间的关系——表现之异质性(heterogeneity)完全由结构之同质性(homogeneity)所致” 。任何一门符号学的主旨都是将言语仅仅看成是语言结构的一种表现形式,因而符号学侧重于建立各个特例所表现的一般符号指向系统,探求特例符号的意义来源问题。
       索绪尔将语言学作为符号学的最佳范例来分析。他认为,语言是完全任意的符号系统,也是最复杂、使用最广泛地的表达系统。索绪尔设想的“符号学”的研究对象十分广泛,包括音乐、建筑、烹调、礼节、时尚以及文学等人文和社会科学的大部分学科。与语言学家一样,这些领域的从业者,也在寻求一种潜在的知识系统,使得社会成员能够进行交际并理解相互的行为。索绪尔的语言观,为语言学、人类学、文学及历史学等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其特殊意义在于,人们对语言符号等的研究不再局限于历史的解释,即不是要找出社会现象的先前状态,然后用因果链把各类事件用先后顺序联系起来,而是要确定这些现象在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关注文本与人类活动的结构特征,研究视角从历时观走向共时观。符号学家以语言学研究为模型,将文化文本和人类活动当作语言来研究。他们认为意义是在词句的组合与选择的相互关系和影响中形成的,决定因素是类似于“无意识”的潜在结构。
       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促生了现代符号学、结构主义(structuralism)以及后结构主义(post-structuralism)。作为理论术语,符号学、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已经交融在一起,很难单独加以界定。到目前为止,作为一个研究领域,符号学的研究方法主要是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可用“结构主义符号学”与“后结构主义符号学”来指称。一些学者借之对大众文化的研究也呈现出两种面向:一是结构主义式符号学分析,聚焦于大众文本意义编码过程及其背后的意义生成结构,强调大众文化自上而下的意识形态宣传功能和宰制色彩,即探求文本的深层结构,以及大众文化文本背后的意识形态操控因素;二是后结构主义式符号学分析,聚焦于读者解读文本的过程以及对文本“嵌入”意义的拒绝和置换,凸显读者解码大众文化文本的主动色彩,探求大众如何应对体制,以及如何从体制的资源中创造大众文化,分析那些为传统的批评体制所排斥的大众文化文本。
      
  •     结构中的语言与思——《普通语言学教程》 评析
      
      
      不消说的是,这是一部伟大的语言学著作。在历经几十年的沉淀之后,《普通语言学教程》的影响和意义早已超出语言学的范畴。它开启了一个结构主义语言学的时代,将语言从历史带入了当下,为现代语言学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索绪尔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直接影响到后来法国结构主义的兴起,在罗兰•巴特、雅克•德里达、雅克•拉康等人的著作中,都能找到索绪尔的身影。时至今日,当我在这本书中汲取营养时,它滋润的远不仅是我对语言的认识,更启发我在更加广阔的领域中的思考。
      (一)、处在结构中的语言
      语言是处在结构中的,这是索绪尔最重要的观点之一。我从中归纳出4重结构,包括了语言的诞生、发展和应用三个阶段。
      (1)、能指与所指关系——语言的诞生
      语言是一种符号,连接着概念和音响形象 。但是与其他符号不同的是,语言在诞生之初就集合了作为符号的任意性所主导的不变性和作为社会工具的可变性、能指的自由性和强制性这两对看似矛盾的关系。符号的任意性决定了语言一经成型就不可再改变,“对使用它的语言社会来说,却不是自由的,而是强制的。 ”因为本质上不存在能指应该与什么样的所指相搭配的问题,无论我们管一种乔木植物叫“树”,还是“tree”,抑或是“arbre”,都没有任何好坏区分。正如索绪尔所说:“一个是使选择得以自由的任意的约定俗成,另一个是使选择成为固定的时。因为符号是任意的,所它除了传统的规律之外不知道别的规律;因为它是建立在传统的基础上的,所以它可能是任意的。” 但是,语言是为整个集体所共有的,这个数量庞大的集合中无时无刻不在对语言进行着个人实验 ,一旦某种变化——无论是能指方面还是所指方面——被大众所接受,语言将不可避免地发生改变。例如,汉字简化之后将“穀”归入“谷”中,可是在古代这两字意义是不一样的 。更为明显的例子是,在中古之后汉语开始逐渐脱离浊音,直接导致了汉语四声的变化 。这是语言广泛进入社会后的必然结果,正如索绪尔所言,“语言根本无力抵抗那些随时促使所指和能指的关系发生转移的因素。这就是符号任意性的后果之一。” 当然,语言的社会性同样决定语言的变化是缓慢的,汉语中的浊声母花了1000多年的时间才慢慢地从北方方言中消失,然而在许多南方方言中人们至今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因此索绪尔也强调“变化的原则是建立在连续性原则的基础上的” 。
       其实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语言的不变性与可变性关系同对能指的自由性和强制性是相互关联的。语言在能指与所指的随机关系中诞生,随着时间逐渐固定;同时在时间长河中的大众作为语言的实践者,不断地反抗语言强制施予的能指所指关系,加之社会的发展所导致旧事物的消亡与新事物的诞生,导致词汇的剧烈变化。从语言诞生之初,这两对关系就决定了语言未来的发展必定是要在与人的妥协和社会变化中完成的。再深入地看,我们可以看到语言的发展是在集体和时间完成的,由此索绪尔提出“共时语言学”、 “历时语言学”与“语言”、“言语”两对概念,对语言的发展做出阐释。
      (2)、共时语言学与历时语言学、语言与言语——语言的发展
      ①共时语言学与历时语言学——语言发展的时间轴
      索绪尔十分强调两者的对立,决不能将它们混淆起来,并且清晰地指出了两者研究方向的差异。共时语言学研究同一个集体意识感觉到的各项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和心理关系;而历时语言学研究各项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连续要素的关系,这些要素一个代替一个,彼此间不构成系统。
      关于历时语言学,索绪尔之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对此作了大量详尽的研究。由于语言形式的差异和内容的性质,历时语言学在国内的影响并不算非常深远。但是其中仍然有一些地方值得思考。
      首先关于语音演化的规律。索绪尔强调语音演化是有规律的,并举出了德语、拉丁语、法语中大量的例子 。但是关于这些现象是如何产生的,索绪尔自己也说到对语音变化的原因的探讨“是语言学中最困难的问题之一”。无论是从发音器官、社会环境、外来语言的冲击等等方面去探寻都难以自圆其说。就是说,我们对现有对语音演变的规律是建立在经验的归纳上的,而我们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我们所看到的有规律的变化,与其说是规律倒不如说是有规律的现象。这些现象可以帮助我们看清语音发展的脉络,甚至有时可以帮助我们学习另一种语言(就像中古汉语中处在韵尾的双唇鼻音【m】在普通话中变成舌尖鼻音【n】,【n】变成后鼻音【ng】,据此我们可以掌握这些字在粤语中的发音),但并不能让我们看清语言未来的走向如何,我们并不能排除有一天粤语中双唇鼻音【m】会消失。语言是处在不断变化之中的,没人知道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正如索绪尔所说,“历时事件总有一种偶然的和特殊的性质,尽管从表面上看有些并不是这样。”
      其次是关于类比。索绪尔认为,“类比形式就是以一个或几个其他形式为模型,按照一定规则构成的形式。 ”类比并不是变化,因为类比所需要的材料早就存在于语言之中。而类比之所以能产生新的形式,在于“连续不断的言语活动把提供给它的各个单位加以分解” 。这里看成是大众对语言的反抗,各种各样的言语活动不停地在为语言做着各种实验,可是在共时态中我们无法看见言语的所创造出的新形式,只有在历时语言学中我们才能看清。而与语音演变不太相同的是,类比更能看出言语的作用,而且更具有目的性。语音的不断演变会扰乱整个语言系统,削弱词与词之间的语法联系,并使形式的总数陡然增加。而类比恰好可以抵消这些变化的后果。 这可以看作是人试图使整个符号系统能尽量摆脱任意性的影响,做到相对地系统性。但无论怎样,任意性始终是左右语言的根本属性,任何人为地努力中将会被未来的形式所取代。
      与历时语言学相比,索绪尔在共时语言学方面的影响则十分巨大。他第一次将语言视作一种社会制度。他说道,“我们要集中在某一个状态才能把它加以描写或确定使用规范” ,因为只有在“谈到共时时态的规律,那就意味着排列,意味着规则性的原理” 。倘若我们要考虑任何同语法相关的因素,无论是语法形式也好,还是词语的屈折形式或黏着成分(屈折形式常见于屈折语,黏着语素多见于黏着语,即使是在孤立语的典型代表如汉语中,同样存在类似于黏着语素的语素,如体标记),我们必须在共时语言学中才能对它们加以完整的研究,倘若在历时语言学中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个相互替代的形式。
      索绪尔的观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又极其重要的。因为语言是任意性的,一种形式取代另一种形式没有什么原因可言。只有在共时时态中,事物才会体现出价值。“表达复数的不是Gäste ,而是Gast:Gäste的对立” 。也就是说,只有处在一个共时态的结构体系中,词语才会产生价值,重要的不是Gäste表示“客人”的复数形式,而是其他词不表示这个意思。因此索绪尔总结道:“在语言里,每项要素都由于它同其他各项要素对立才能有它的价值” 。就是说,在语言中,决定各种形式、词语价值的既不是人的选择,也不是能指,而是处在整个结构之中的形式或词语所拥有的个体差异性。这便是语言的消极意义。“一方面,概念在符号内部似乎是听觉形象的对立面;另一方面,这符号本身,即它的两个要素间的关系,有时语言的其他符号的对立面。” 这一观点对后来的符号学影响至深,像德里达这样的一批思想家都深受启发。在索绪尔看来,语言的价值是使语言真正成为语言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构建文明的过程就是人类不断认识世界的过程,然而世界早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存在,它并不会向人类自言其明,只有当世界进入语言后才能被人所认识。就算是那些看起来静止、孤立的事物,一旦进入语言就不得不与其他事物发生关系。然而事物进入语言只是事物存在的第一步,只有当它能被人说道,它才能成为一个真正为人类感觉到的存在者。而只有当语言赋予这些事物以价值,它们才能真正进入文明。索绪尔举例道:“两班‘晚上八时四十五分日内瓦——巴黎’快车相隔二十四小时开出,我们说这两班快车有统一性” 。构成同一性的不是其物质基础,而是差异。尽管这两班车的物质基础有可能完全不一样,但重要的是它们在整个发车表中处在相同的位置,并与其他快车对立。在这里,语言显示出其特性。一方面它具有物质性的成分,另一方面它所指示的是人脑中的观念,远非是能指(声音)在我们脑中勾起的所指的形象。如果说能指所指相组合赋予语言以意义,那么只有当整个语言系统完全建立之后语言才有价值可言。正如索绪尔那样总结道:“所指和能指分开来考虑虽然都纯粹表示差别的和消极的,但它们的结合确是积极的事实;这甚至是语言唯一可能有的一类事实,因为语言制度的特征正是要维持这两类差别的平行。 ”
      ②语言和言语——语言发展的主体轴
      索绪尔在本书中严格区分了语言和言语,他认为语言是“主要的,它以实质上社会的、不依赖于个人的语言为研究对象,这种研究纯粹是心理的”;而言语则是“次要的,以言语活动的个人部分,即言语,其中包括发音,为研究对象,它是心理•物理的” 。虽然索绪尔认为言语是次要的,但绝非是可有可无的。言语在推动语言发展上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语言想要发生任何变化必须依靠言语实现。言语每时每刻都在为语言的发展提供新的材料,一旦它们为一部分人所接受,这些变化就将进入语言,推动语言的发展,甚至会形成一种规律。又例如中古汉语中浊声母消失的问题。在长达1000多年的演变中,浊声母既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从北方方言中销声匿迹,也不是大众表决同意所取消,而是从方言局部开始,慢慢地退出北方方言的历史舞台,同时那些原浊声字也开始在声调上出现变化 ;更不消说,舌上音的从无到有,最后又消失 。这是无法用语音演变规律解释的,但毫无疑问这与每个人的发音习惯有密切关系。
      语言发展的两条轴线是不能孤立来看的,言语倘若没有时间的检验是无法进入语言的;而没有了言语的参与,历时语言学也很难存在,前文说到的类比就是绝好的例证。但无论是时间还是主体,造成的结果都是对语言原本形态的反抗,它们不仅使语言的组合形态发生变化,也使原有的能指所指链条断裂和偏移。语言在时间和大众手中走向一条谁也无法预测的道路。接下来,我们还可以看到,在言语中某些非语言因素同样会对语言及其作用产生影响。
      ③语义场——言语的使用
      任何言语的使用都离不开一个相关的语境。在此我借用物理学中“场”的概念,意在说明任何言语的实践都离不开语境,并且语境会对言语产生的扭曲。就像我们常见的情景那样,我们很多时候要和他人开启一段对话,总会遵循一套既定的模式,比如说“今天天气如何”。我们说这句话,意义不在于要探讨天气这个客观实体,而是对对方的态度做一种尝试,寻求对话进行下去的可能性。本质上来说,这关乎到交谈双方的权力关系。我们如果要将谈话继续下去,就必须要在谈话的主动权上做出退让,并且要在合适的时机重新掌握话语权。没人愿意跟话痨交谈,也不愿和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头疙瘩说过多的话。继续深入下去,我们就能发现,尽管言语交流总是要涉及到第三方,即一个谈论对象。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的目的却并不在于要达成一个什么一致意见,而在于构建交谈双方的关系。这不仅体现在我们选择什么样的谈论对象,也体现在我们对对方观点和表态。尽管我们在交谈时总会遇到一些我们不愿意谈论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们在交谈时总是默认合作原则,我们只能委婉地表述自己的意愿。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事实上在语义场中的言语,有两层意义。一层是关于第三者的,指向符号及其价值;次一层在于构建交谈双方的关系。而在后现代的当下,当语言逐渐走向破碎的时候,言语的次一层意义就越发明显 。言语在此时已经不能让我们获得任何知识,它变成了权力关系的工具,掩盖着说话人的欲望,和各种斗争与妥协。另外一个与之相关的情形就是成语。要想正确使用成语,我们必须了解成语所蕴含的典故,进而才能了解成语的意义。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对成语进行望文生义的解释,我们只有了解成语故事才能理解成语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之下产生的;而当我们运用成语的时候,我们也是基于当下的语义场与成语所蕴含的语义场做比较,二者相似时我们才能正确使用成语。例如“叶公好龙”这个成语,表面上看它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实际上,这是和叶公的经历相关的。叶公的故事在经历语言的洗礼和大众的广泛使用,变成了蕴含在成语中的语义场。当我们在使用这个成语的时候,并不是要说明某个人喜欢龙,而是要说明这个人和叶公一样,并不是真正喜欢某样事物。在这里,创造这个成语的语义场把“叶公好龙”这个四字短语的意义扭曲了,它们不是作为声音符号表达所指意义,而是表述那个蕴含在使其诞生的语义场中所蕴含的意义。倘若我们在望文生义的情况下使用成语,成语就会失去其价值,变成一个单纯指向所指意义的四字短语。
      我在上文中论述了语言的四种关系。毫无疑问的是,语言是处在多关系维度中的,甚至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关系。倘若失去这些纬度,语言将失去意义和价值。从这里我进一步思考语言对思想的影响。语言构成我们思想的实体,它对人类文明的影响毫无疑问是十分巨大的。可是语言本身就处在四纬度中,本身就是不确定的,因为任何一种关系都可以让语言和言语发生意义上的扭曲。那我们借助语言思考出来的结果,我们通过语言对世界的认识,和由此产生的理性的力量又将会如何呢,是否也像语言一样充满不确定性呢。
      (二)、对思本身的反思
      事实上,最早的哲学家开始思考世界时,就是从词语入手的。在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中,事物的名字中各个部分代表了事物不同的组成部分,指向事物形成和发展的各种原因 。这种情况在哲学和科学的早期阶段十分明显 ,在哲学中,词语仍有重要意义,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词与物不是一物同一物的关系,词语本身就是关系,词在关系中总是在自身中扣留着物,从而使得物是一‘物’。 可随着自然科学的发展和人类对语言认识的不断深入,数学已经接管了语言在自然科学领域的任务。最明显不过的例子就是物理学,现代物理学只需要几个公式就能把宇宙的运动状态描述得清清楚楚,构成世界纷繁复杂的运动状态的只是几个基本粒子 的运动。很明显,数学在描述世界时有着比语言更为优越的性质,数学符号具有极强的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不变性;更重要的是,尽管语言和数学符号的所指都是人脑中的概念,但是语言的所指要受到客观事物的影响 ,而数学符号的能指指向的是人的逻辑思维,这种所指是属于人的逻辑思维系统的,并不受客观事物的过多影响 。
      尽管不能精确表述情感等非理性因素,数学符号在理性范畴内看起来似乎更适合语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工具。在18世纪科学主义诞生以后,数学进入人文科学领域并不断发展壮大,在哲学、逻辑学、语言学、文学等领域相继出现了以数理逻辑为工具的各种形式主义分析流派。像分析哲学、数理逻辑等分支已经在哲学、逻辑学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甚至在某些时候成为这些领域的主流思潮。而在其他领域,以形式主义流派为代表的科学主义思潮也曾煊赫一时。看起来语言在人类思想领域的地位已经受到数学的严重挑战,人类的思想将会摆脱语言的束缚,进入一个更加清晰和直接的时代。
      但情况远非这么简单。首先数学只能限于一个相对封闭和稳定的领域,但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事物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数学运算和逻辑推理那样简单和抽象,为了研究不同的对象数学每次都要重新设计一个理论模型。更复杂的是,很多自变量很难用数学简洁地加以表示,尤其是在当今学科交叉越来越频繁的时代。经济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我们可以通过大量的数据来构建一个数学模型,可是对于人的心理行为我们却无法定义,只能做出一个前提:人都是理性的、利己的。但随着经济学的不断深入,我们发现这样的前提有很大的局限性。因此经济学不得不放弃原来屡试不爽的数学模型,转而和心理学联手,重新拾起语言作为他们的研究载体。更为重要的是,数学不仅有它力所不及的领域,它本身就存在着缺陷。在1930年哥尼斯堡国际科学大会上,奥地利数学家哥德尔提出哥德尔不完备性理论 ,此举对当时致力于消除第三次数学危机的学界来说,无疑是一次地震。不仅在数学领域,哥德尔不完备性理论反映出“人类理智最深处的某种局限性。人类理智最深处的特性就是逻辑性,这种逻辑性以符合逻辑推理或证明为基本表现。这种基本表现在人类广泛的思维活动中得到贯彻,但是贯彻的范围是有限的,而不是无限的。” 这便迫使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思想和由此产生的文明史。从文艺复兴开始,人类对科学的崇拜日渐疯狂,甚至相比之任何一种宗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索绪尔语言学让我们认识到,语言本身处在各种关系纬度中,是有缺陷的;而哥德尔又让我们意识到数学也是有局限的。这两者的局限性直接指向人类的思维,一切由此产生的经验都是有局限性的。换言之,人类永远不可能完全地认识世界。
      索绪尔建立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属于形式主义的一种,其本身同样无法存在局限性。尽管作为一种思潮,结构主义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但其背后代表的科学主义中迷信科学、理性至上的观点仍然喧嚣尘上。“科学上的结论不具备许多人坚持的本体论意义,而只有认识论意义。” 对科学的迷信最终会葬送科学。可是承认科学的局限性不等于承认不可知论,我们要对科学怀着科学的态度,对理性保持谨慎。唯其如是,我们才能使科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      仰仗一位专攻语言学的美女提点,我知道了这本书的存在,某个下午,在老家那个号称省会的城市里,一个号称很全面很学术的书店里,楼上楼下跑断了腿都没找到……
      
       这个,图书发行产业的同志们要关注一下学术教材类产品的普及啊,除了郭敬明跟安妮宝贝,我们这些老苗苗们也需要一些知识文化的润泽么。
      
       最后,看了关于这书的一些其他介绍,并引用当日那位小美女mm的原话“语言学的很多教材,核心的规律都是从索绪尔的论述里演化出来的”,因此可见,这算是根源之一,值得一看,值得一看。
      
      
      
      
       (哦也,成为豆子N年,第一次写书评诶,好兴混呀好兴混)
  •     抱着认真研究的心态读的,很遗憾只读完了绪论。但还是觉得值得推荐,待哪天我的心不再这么浮躁了,再来一探语言这一大千世界的奥妙吧。
  •     本书是著者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是本世纪最著名、影响最深远的语言学家之一。他在1857年出生于瑞士日内瓦的一个法国人家里。中学毕业后,于1875年至1876年在日内瓦大学读了一年,其后转学到德国,在来比锡大学学习语言学。那时正是新语法学派诸语言学家和他们的教师古尔替乌斯(G.Curtius)对语言学问题辩论得最激烈的时候。他起初完全站在新语法学派一边,在奥斯脱霍夫(H. Osthoff)和雷斯琴(A. Leskien)的指导下从事历史比较语言研究工作,于1878年写出他那篇杰出的《论印欧系语言元音的原始系统》,使老一辈的语言学家大为惊奇。
  •     本来想做一个比较完整的读书笔记的,因为这本书的地位很重要。结果发现所需的精力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于是只好随便说两句了。这里没有太多原创的想法,写的目的主要在于:不是按照作者写书的顺序,而是按照我理解作者的逻辑,来把部分要点做出总结。着重在语言的效果上,因此对很多语言学概念并没有做出讨论。在最后部分提出了一些挑战,不过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法。
      
      我认为索绪尔所建立的语言学研究方法最重要的作用是它使我们注意到语言是一项社会制度这一点(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他理解、定义语言的新方式以及与之相应的研究语言的新方法,无不向我们指出了语言符合“社会制度”这一概念的证据以及语言自身的性质所造成的这项制度的特点及特殊后果。
      
      索绪尔对语言和言语的二分能够证明这一点。经过这样的二分,语言是属于集体的产物便得到了强调,因为这说明它不是说话者个人的行为,后者应当是“言语”。而语言,是所有言语行为必须遵守的规则。不论说话者想要表达的思想可以是多么不同(在这一点上他们可以是自由的),他们赖以运用的规则始终是相同的(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完全不自由的)。
      
      如果说这一对概念道出了语言是社会制度这一本质,那么另一对概念——共时态与历时态——则道出了索绪尔把语言作为社会制度来研究(也就是从本质上来研究语言)的愿望。因为,根据索绪尔的观点,从语言的共时态里我们看到的是这个完整的系统结构,而从历时态中我们看到的是个别要素的偶然变化;那么显然,要研究这一制度是如何运作的必须看到前者的面貌,而索绪尔对语言学最大的那些贡献恰恰是在前者上的。
      
      开始这样的研究之后,我们便发现了个人在这个制度面前的消极。而语言在实现这一点上是有其特殊方式的。在索绪尔看来,概念不是先于词而存在的,而是语言这个中介,在一片连续的声音中划出了一段来辅助我们辨认从模糊的思想中划出的一块,我们才可能认清概念。这就是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作用于我们的方式:它依靠能指的各项间在物理上的差别(音段的区别),来产生各项所指对我们显现出的不同于其他所指的意义,以此达成我们理解世界的方式。这样的方式造成了一个特点:我们能掌握某个概念,不是出于我们能单独理解这个概念,而是出于我们能体会到这个概念与其他概念的不同(就是说,每一个符号在系统中的价值是一种消极的价值)。如此一来,个人是不可能有自由地产生价值的行为的,有的只可能是他要理解的某个事物所在的系统给了那个事物什么样的价值。
      
      在索绪尔的理解中,所有社会制度都在强制的传统与自由的行动间有一个平衡,不同的制度的平衡点是不同的。在语言这种制度中,强制要远远大于自由,这是出于语言自身的性质。
      
      这一性质仍然是: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这意味着能指和所指——在语言中,是音响形象和对某一事物的概念——之间的对应是任意的。任意,即说明了这样对应既没有合理也没有不合理。那么既然这样的对应既已被一个集体在日常中自如地使用,就没有需要再改变了。这一由符号的一般特征产生的原因是首要的。其次,不同于其他符号系统,语言这一系统中符号的数目庞大,且机构复杂,也导致了语言比其他符号系统更难于更改。于是不同于经常由人依据合理与否而改变的制度,这一项制度是不易改变的。事实上,我倒是认为在这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没有被提及,那就是语言是最广泛深入的一项制度。其他的制度,每个人可能只参与其中的一方面;但是集体中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掌握运用着语言的每一个方面的。
      
      然而我认为,索绪尔对于语言/言语、共时/历史这些划分的强调,恰好证明了他试图指出的语言的弱点:我们只有通过对不同的区分来理解世界,尽管差别很可能不是事物组成客观世界的真正方式(至少不是唯一方式)。所以我们应当明确这些划分的意义到哪里为止是有效的。它的第一个意义在于,挑战以往的语言学,提醒仅仅注意表面现象的人去关注普遍的性质。第二个意义则是性质被道出之后可提供给他人的启示:语言的真正角色是一项社会制度,这项制度太过普遍深入导致人们甚至看不清它的这一角色,然而正是由于它太过普遍深入,实际上我们很有必要去看清他;语言还是一项有不合理之处的社会制度,这项制度太过普遍深入导致人们甚至没有可能意识到它的不合理,然而正是由于它太过普遍深入,实际上我们很有必要去意识到这不合理。
      
      除此之外,我们不必在无效的地方继续保持这些严格的划分,而是要看到它们的辨证之处。割裂拥有语言的社会与执行言语的个人、割裂共时的一般与历时的特殊,将造就欺骗我们走向绝望的谎言。要知道,不绝望才是我们在知道了语言对我们的压迫以后从它里面略微解脱的唯一途径:应相信,我们是有可能了解通过使用语言所了解不到的世界的,即通过不使用语言——甚至不是索绪尔创造的语言。
  •   你不觉得翻译得很烂,随处都可以找到一些很蹩脚的句子
  •   忽然觉得你这个人就跟普通语言学似的,哈哈。
  •   to霜红:干巴巴,枯燥燥的是吧?
  •   有病啊,一共就一人还to 霜红,成天价搞二元对立。
  •   真的很枯燥
  •   谢谢楼主!
  •   搞学术的吧
  •   这怎么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恩,学术是搞的,搞搞就有了,有了就大了……
  •   又胡扯你
  •   很多学术论文不就是扯淡吗?
  •   “没有之一”这种表述好做作:)
  •   觉得索绪尔语言研究还有一个核心原则:差别原则
  •   @echsie 差异原则是任意性的结果。
    差异性与同一性的关系也值得注意。
  •   @echsie 差异原则是任意性的结果。
      差异性与同一性的关系也值得注意。
    不是很明白,请指点?
  •   书不在手头,我也只能大概和你说说了。
    你应该记得索绪尔谈火车时刻表,如8:20分发车的G2这趟车,虽然车厢换了,乘客换了,甚至具体的发车时间推迟或提前了30分钟,但是这车还是8:20发车的G2,为什么?因为它不同于其前后的车次,也就是说她不是G1和G3,正是依靠差异确定了同一。同时,也说明要素的价值与物质材料无关,而是它在系统中的位置。
  •   据此。
    皮亚杰在《结构主义》一书中把“结构”总结为三个特征,对于特征2,转换性或同构性,即结构中各个成分可按照一定的规则替换相互替换,而不改变结构本身;和特征3,自身调整性,即组成结构的各个成分都互相制约,互为条件而不受任何外部因素的影响;这两个特征中的“成分”,“成分”的替换和“成分”的相互制约,都是物质的要素,而“结构”一词更强调的是“要素在系统中的位置”之“位置”,而这里的“要素”更多的是,能指对所指的替换,即拉康所说的能指的象征意义?
  •   在索绪尔那里,能指跟所指的对立是很明确的。拉康,我不懂。
  •   诚亮的书评总是能让人膜拜。。。
  •   确实,亮哥强啊
  •   “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 膜拜啊
  •   我 擦、、、刚刚在百度上搜分析哲学和普通语言学的关系,然后第一篇文章是你的。。==
  •   正如索绪尔所说:“一个是使选择得以自由的任意的约定俗成,另一个是使选择成为固定的时。因为符号是任意的,所它除了传统的规律之外不知道别的规律;因为它是建立在传统的基础上的,所以它可能是任意的。”
    “一方面,概念在符号内部似乎是听觉形象的对立面;另一方面,这符号本身,即它的两个要素间的关系,有时语言的其他符号的对立面。”
    这两个句子是原译文吗,句子不通
  •   可能是我打错字了……sorry
  •   那我再帮你贡献个第一个书评回复
  •   那也不要看这本 不如看高明凯的经典译本 这本的翻译纯属把简单的话搞复杂了 内容其实很多都是重复的
  •   多谢楼上仁兄指道。^^
  •   个人看法而已 谈不上谈不上
  •   楼主说的是哪个省会
  •   贵阳……
  •   to:2010-06-10 02:56:19 掐出新鲜
      那我再帮你贡献个第一个书评回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事隔一年半,向您表示感谢。
  •   不绝望……好吧……
  •   我还没看,回头详细讨论
  •   很佩服,不过我保留部分意见……
    索最大的贡献是认为语言是一个“系统”
    这个系统被后人称之为“结构”,是“结构主义”之源头。
    所以索也被称为“结构主义之父”
  •   割裂个人与社会就如同割裂结构内的言语的能指与所指其本质与谎言无异,最后一段太牛了!但是谎言和绝望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   绝望是一种道德上的反应。确实不必都有这种反应。
    TO LSS,语言是一项社会制度,这就已经包含了语言是一个系统的意思。因为索绪尔是受涂尔干影响的。对结构这个东西的发明,我更想把功劳推给涂尔干哈~
  •   我觉得索绪尔在探讨什么怎样的生活才指向自由,如果语言代表制度的束缚,而言语代表个体的自由,那么言语的不可能就指向了自由的不可能,而且告示了压迫的必然!不是绝望,但我们确实在一个值得焦虑的时代。
  •   寻求解脱——甚至明知道没有解脱还渴望着——正是焦虑的表现。若没有这种愿望也就不会有焦虑的情绪了。
  •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作用于我们的方式:它依靠能指的各项间在物理上的差别(音段的区别),来产生各项所指对我们显现出的不同于其他所指的意义,以此达成我们理解世界的方式。这样的方式造成了一个特点:我们能掌握某个概念,不是出于我们能单独理解这个概念,而是出于我们能体会到这个概念与其他概念的不同(就是说,每一个符号在系统中的价值是一种消极的价值)。如此一来,个人是不可能有自由地产生价值的行为的,有的只可能是他要理解的某个事物所在的系统给了那个事物什么样的价值。”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故得鱼忘筌,得意忘言
    故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这是东方的解决之道
    东西方真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逻辑,他们眼中的世界也因此不一样了
  •   谢谢你提供的视角
  •   没有人发现高明凯的翻译有些地方很成问题么?虽然是已经过世的老前辈
  •   请指教
  •   101页 第一段 “它是属于感觉的,我们有时把它叫做‘物质的’,那只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的,而且是跟联想的另一个要素,一般更抽象的‘概念’相对立而言的。”
    对比英文
    " This sound pattern may be called a 'material' element only in that it is the representation of our sensory impressions. The sound pattern may thus be distinguished from the other element associated with it in a linguistic sign."
  •   高是依据法文版还是英文版翻译的?
    有没哪位老师能够依据法文版指出高明凯先生译本的问题?
  •   意见同楼上!
  •   从后记上看高是根据法文第五版翻译的。
    各位 我不是想推翻高的贡献 我只是说有些地方。
    我上面举的101页的例子 其实就是个中文表述含混的问题。如果英语可以说得这么明白,我想应该不是英语还是法语的问题了。不过我不懂法语,这也只是简单逻辑而已。
  •   都遁了?
  •   不是遁了,我想大家是都继续读书去了
    普通语言学教程 法文版 下载地址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6188735.html
  •   我下载了法文版,不过因为我不懂法文,所以没有找到跟你列出的英文相对应的那段法文。呵呵,我还很天真地把你列出的那段英文输入谷歌翻译,翻出的法文如下:
    Ce schéma peut être appelé de son élément «matérielle» que parce qu'elle est la représentation de nos impressions sensorielles. Le modèle sonore peut donc être distinguée de l'autre élément qui lui est associée dans un signe linguistique.
    貌似挺是那么回事的。
    然后我照着这段法文在《普通语言学教程》法文版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相同的话。
    我觉得你的这种以英文为“标准器”来推断汉译是否准确的做法,在一定条件下是可行的。不过总让人觉得有点悬。还是查对原文最保险。
    除了你举出的这个例子,还有没有其他的例子?
    你依照的英文版是否即中国社科出的《西学基本经典(一百种)》?
    如果,我是说如果,高先生的翻译忠实于法文原著,尽管我不懂法文,也没通读过英文译本,但从感觉上说,我也认为你从英文本中挑出的这段译文很漂亮,甚至可能比索绪尔本人的表述还到位。
  •   我引的英文来自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当代国外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文库。我没法看法文的,只能等你们的结论了。
    如果你要找这段的话 在Part One General Principles里 chapter one: nature of the linguistic sign 下面第四段。在绪论和附录:音位学原理之后。
  •   类似的例子还是不少的,我看了中文不太能明白,但看了英文之后觉得很明白的。也可能是我用中文思维的能力退化了吧。就在上面那句话前后就有几处,分别是
    中文:它没有告诉我们名称按本质来说是声音的还是心理的,因为arbor “树”可以从这一方面考虑,也可以从那一方面考虑。
    英文:it does not clarify whether the name is a vocal or a psychological entity, for ARBOR might stand for either.
    如果"stand for either"翻“既是声音的,同时又是心理的”我觉得对于我自己来说,更容易理解。
    中文:这两个要素是紧密相连而且彼此呼应的。很明显,我们无论是要找出拉丁语arbor这个词的意义,还是拉丁语用来表示“树”这个概念的词,都会觉得只有那语言所认定的联接才是符合实际的,并把我们所能想象的其他任何联接都抛在一边。
    英文:These two elements are intimately linked and each triggers the other. Whether we are seeking the meaning of the Latin word ARBOR or the word by which Latin designates the concept 'tree', it is clear that only the connexions institutionalized in the language appear to us as relevant. Any other connexions there may be we set on one side.
    这一段的最后一句无论中英包括下面的两个图我都看不懂。但是之前的部分里面,trigger 和 institutionalized in the language appear to us as relevant两个地方我都觉得英文更易懂。尤其是中文的“那语言”三个字引起的歧义,我觉得很糟糕。翻成“该语言”或者干脆翻“拉丁语”我觉得都要更好。
  •   我之前遁了是因为我没有看过英文版或法文版,即使中文版也没碰很久了,在没有任何参考的情况下我暂时无话可说。而且我不同意“如果英语可以说得这么明白,我想应该不是英语还是法语的问题了”这一点。我学过法语,我可以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你,在学法语之前以为法语很好学,因为我以为法语和英语差不多,而我的英语是比较好的。而学了之后我就崩溃了。。。其实法语的单词很多都跟英语一样,而语法跟英语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的,但崩溃的地方就在于——我按照英语思维写出来的、语法上讲完全没有问题的句子,它会告诉你法语是不能那么说的!而相反,我读地道的法语的时候经常读到单词全部认识结构也分析得清楚的句子,但就是读不懂它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是我法语学得很失败,但这也说明了法语中固定的晦涩表达方式要比英语多很多,英语一个意思用怎样的表达方式都行,但法语常常只有一种,而且在我看来是很诡异的、最不通顺的那一种。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像人生天地间说的那样,英文版“比索绪尔本人的表述还到位”,至少从我们的思维角度上说(我至今都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法语就是要表达不到位才是法语,还是对于法语来说这样的表达已经到位了,或者这两者是一回事)。
    然后,谢谢你提供的法文版。我看了一下那一段,很长很长的都在同一句话里,从后半句开始才是高先生翻译的“它是属于感觉的……”。我试图这么解释一下这段法文是怎么回事吧:
    如果直接用单词替换的方法翻译成英文,会是这样(为了避免几个太别扭的地方,我还稍作了修改):
    It is not a material sound, not a purely physical thing, but a psychic imprint of the sound, a representation that gives us the proof of our sense. (“它是属于感觉的……”是从下面开始)It is sensory, and if we happen to call it 'material', it is only in this sense and in opposition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association -- usually a more abstract concept.
    从中可以看出那个英文版里的意思,但是英文版表达方式整个都变过了,而且精简了很多。相比之下高先生的翻译则是完全忠实于原文了。
    或许是这个英文的译者更得法语精髓,把法语原本的意思更直接明晰地译出来了吧。
  •   顺便说一句,我写法语作文,我自己是永远写不出这么混乱的话来的。然后每次拿给法国人批,有的地方她就会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了以后她就给我改成一句很混乱的话来……OTZ但是我写英语作文从来不会被人这么改= =
  •   看来学好外语真真太重要了。
    要是能掌握英法德三语,再加上日语和阿拉伯语、希伯来语,岂不是太太牛掰了。
    我除了接触过英语,其他啥外语也不懂。对英语很多时候也是靠蒙。
    因此我决定去学藏语,到时也跟你们显摆一下,哈哈
  •   好的呀~
  •   披巾拨弦 :
    你再帮我看看我在7月26号提的那些问题吧
  •   我先Mark吧
  •   从这篇评论中截取两段:
    (一)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这意味着能指和所指——在语言中,是音响形象和对某一事物的概念——之间的对应是任意的。任意,即说明了这样对应既没有合理也没有不合理。那么既然这样的对应既已被一个集体在日常中自如地使用,就没有需要再改变了。
    (二)语言的真正角色是一项社会制度,这项制度太过普遍深入导致人们甚至看不清它的这一角色,然而正是由于它太过普遍深入,实际上我们很有必要去看清他;语言还是一项有不合理之处的社会制度,这项制度太过普遍深入导致人们甚至没有可能意识到它的不合理,然而正是由于它太过普遍深入,实际上我们很有必要去意识到这不合理。
    这两段看上去有矛盾啊!
    请LZ解释,(二)中这个“语言的不合理之处”具体在什么方面!!
    请不要怪我断章取义,若是对此不加以具体说明,文章观点就显得难以把握了。
  •   第一段说的是语言本身,即语言的物理属性,能指与所指(音响与概念)之间的对应是任意的。当然乔姆斯基对此持不同意见,他认为音响与概念之间有一种神秘的对应关系,一种音响表示一种概念不是任意的、随机的,而是在我们大脑的语言中枢中天然地存在着音响与概念、概念与音响的对应,这或许是人类基因在漫长的演化中形成的。
    第二段说的是作为(某一种)社会制度的语言,即语言的社会属性(文化差异、阶级差异、意识形态性等等)。其实我认为LZ在这里想说明的不仅仅是语言在作为(某一种)社会制度上的意义,更重要地是想指出语言是我们思维的界限所在,离开语言我们无法思维、无法认识世界,而这恰恰就是语言的“不合理之处”。
    我对这段话是这样理解的。
  •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0710/17/5326195_132736739.shtml
    浅谈咒语的原理与作用
  •   ls替我解释了。
    这两段中分别说的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就好像我说A合理而B不合理,这之间没有矛盾吧?你可能当成同一个东西了。
    第一段中的“合理”,是词语和对象之间的对应是否合理。
    第二段中的“合理”,是语言在人们实际的社会生活领域所产生的后果,是否合理(这个合理是带上价值关怀的而言)。
  •     谢谢两位的回答!
      
       我基本上明白了,从语言这种制度的内部是找不出不合理性的,甚至没有“合理”与“不合理”之说。只从有语言与其他思想方式的差别以及它产生的后果中才可以发现它的“合理”与“不合理”之处。对语言的这一分析,与索绪尔对语言单位的意义及价值的分析,在方法上是相似的(后者参看这个译本的第161页)。
  •   这一点
    “索绪尔对于语言/言语、共时/历史这些划分的强调,恰好证明了他试图指出的语言的弱点:我们只有通过对不同的区分来理解世界,尽管差别很可能不是事物组成客观世界的真正方式(至少不是唯一方式)。”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说通过区别来理解世界是语言的弱点呢?它的局限在哪?
  •   没有语言,人类就没有思维,没有概念,也就无从认识、理解这个所谓的“世界”。整个宇宙、自然、世界、历史、国家、民族等等是我们人类借助语言建立起来的。这是语言的最大功能之一,是对人类的最大贡献之一。这是语言的优点,但也恰恰是它的缺点。语言本身就是思维的界限所在。
      
    语言与直接作用于人眼的色彩(比如绘画)、人耳的声音(比如自然声或者音乐)相比,后者更能直指人心。
    当然语言本身是有声音的(某种声音对应一定的意义),文字也是有色彩的(一般是黑色或深蓝色),但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通过眼或耳,进入我们人脑之后,在我们脑中都是一种很抽象的反应过程。因为这声音和色彩对应着某种意义。它们有所指。
    而绘画中的色彩、大自然中的色彩、自然声或者音乐声,本来完全没有我们所谓的意义。即便有意义,这意义也是我们后天凭借语言给它们添加上去的。比如我们说红色代表的喜庆、代表生命,黑色代表哀伤、代表死亡等等
    各种天然色彩、天然声音对于人最初引起的是直接的生理反应。后来我们人将这些色彩、声音予以采撷,早期也许是完全凭着本能、后来是借助概念将其分门别类,并贴上语言的标签(意义的标签)。事实上,我们人对于我们所感受到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这么做。于是世界、自然、宇宙等等在我们眼前显现。
      
    佛教破执着、破我执,就是要破意识、破自我意识,破一切语言和概念。无我无无我,不堕轮回。
  •   谢谢!
    语言在符号的意义就其本身,它辅助我们标签世界,认识世界,确定世界,这是它之于人的功能。而正因为此,有了维特根斯坦说的,我的语言的界限就是我的世界的界限。另外,作为抽象的中介,它阻碍了我们直接贴近生命本然的真实。佛说,破我执,这就站在了语言(意识、思维)之外看语言,而语言的局限也正是把脑袋掷出语言之外才能看到。
    然而,在语言之中如何把脑袋掷出语言之外,在思维和意识中如何离开思维和意识而有“谈论”和“书写”本身呢,这似乎是另一个空间。
  •   西方哲学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估计也很难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在现象学、语言哲学之后,西方哲学出现了一个瓶颈,也许是危机。
    关于破我执,佛教有很多实证实修的方法。
    禅宗所说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 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可算是一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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