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途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浙江文艺  作者:麦家  页数: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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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作家出文集,就像老姑娘出嫁,既是热烈期待的,又难免隐隐的不安。这是因为,老姑娘都知道自己的韶华已逝,作家呢,也都知晓自己的作品不可能篇篇华美,字字珠玑。带着与岁月相伴而生的印记(雀斑,皱纹,平庸的荷尔蒙,弹性减弱的肌肉)出阁,总不是一件完美无缺的事情,但是谁又能拒绝呢?拒绝吃糖是人的软肋,尽管都知道我们身体需要的是盐。  看看这次发糖给我的主人和时间,我似乎就更难拒绝了。主人是浙江文艺出版社,时间是我在外漂泊快三十年后的返乡之初。我十七岁离开浙江,四十好几岁回来,在外待的时间够长够长的啦。我曾以为我都不会回来了,因为漂泊和距离曾是我向往的人生况味。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写作者,一个关注内心审美的人,远离故乡和亲人,精神上有点儿流离失所不见得是个坏事——这样你至少还有思念。写作不一定从思念开始。但一定从思念结束。也许可以这样说,由于对写作的痴迷,我成了我的牺牲者。也许还可以说,即便如此.我依然爱我自己。就这样,多年来我一直满足于以形而上的方式占有着我的大陆,我的故乡,我的亲情,直到屈指可数的几周前。

内容概要

我总是设法在小说中把真实的我藏隐起来,在这里却把我的真实一一铺张开来:身世,经历,家庭,亲人,挚友,好恶,困惑,恐惧,念想……照实道来,毫不躲闪。作为一册散文随笔集,我无法进入虚拟的空间,我要遵守某种约定,敞开心门,直抒胸臆。所以,我可以负责地说,如果你在我小说中看到的是我的“影子”,那么在这里你看到的就是活人了:一个确实的、听得见心跳、摸得到脉动的我。  ——麦家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麦家的心灵自传!解读麦家其人其作的终端密码! 本书是麦家的散文随笔集。在这里,麦家把他的真实一一铺张开来:身世,经历,家庭,亲人,挚友,好恶,困惑,恐惧,念想……照实道来,毫不躲闪。

作者简介

麦家,作家,编剧。1964年生于浙江富阳。曾从军17年;1983年毕业于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97年转业至成都电视台电视剧部任编剧;2008年调入杭州文联任专业作家。    
  1986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随笔集《捕风者说》,电视剧《暗算》《地下的天空》(编剧)等。作品曾多次获奖:《解密》获中国小说学会2002年中国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第六届国家图书奖、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提名;《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风声》获《人民文学》2007年度最佳长篇小说奖;《让蒙面人说话》获《小说选刊》2003—2006年最佳中篇小说奖;《两位富阳姑娘》获中国小说学会2004年中国短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
  作家本人曾被评为2003年度中华文学人物•进步最大的作家;第三届风尚中国榜•2007年度风尚作家;第六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7年度小说家;第十三届上海国际电视节最佳编剧;第三届电视剧风云盛典最佳编剧等。根据其同名小说改编和编剧的电视剧《暗算》一开中国特情影视剧的先河,深得观众喜爱。

书籍目录

辑一  金  博尔赫斯和我  我有三本《聚书的乐趣》  卡夫卡的“爱人”和“罪人”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之谜  口风欠紧的钱德勒  再看看茨威格  此文给C(两题)  凝眸天花  善待朋友  害怕读书  嗜书如命  杭城的一片锦绣辑二  木  秘密的经典  就像两个幽灵  玉式艳遇  快回家吧,亲爱的  致陌生女人  她没有名字  “站长”索拉  智者邱继宝  凤的故事  洁尘:写字的女巫  在四个城市说朱向前  《南方》的作者朱文颖辑三  水  文学的创新  我用大脑写作  小说的“责任”  小说是“手工艺品”  作家是那头可怜的“豹子”  《红高粱》:叛乱的狂欢  岁月生成的刀子  为了灵魂的安栖  可触摸的不可思议  某一类人的饕餮盛宴  马平和《草房山》  恋歌又响起辑四  火  八大时间  老师姓沈  我爱兔子  于谦改变了我的梦  母爱有灵  无法潇洒  家有“书鬼”  家有万年古木  小说富阳  居于成都  二说成都  天堂碧水辑五  土  与文洁对话  与术术对话  与姜广平对话  与蒋立波对话  与黄长怡对话  与季亚娅对话

章节摘录

  天上有颗星,地上有个人。再说另一天下午,也是天渐渐暗下来时,我去朋友家看片子,经过文化公园时,感觉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空气中弥漫浓郁的花香,路两边彩旗猎猎,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像一个个优美的念头浮在空中,微微而动,仿佛在呼吸、长大。开始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在拍什么广告,后来还是花香和季节提醒了我:是文化公园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迎春花展。文化公园的迎春花展素来是很有名的,办得很有气魄,也很有特点,常常把方圆几百里的人都吸引来看,其中我母亲总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母亲很少进城,她腿脚不灵,怕上街,也怕花钱。但为了看文化公园的花展,她又似乎什么也不怕,就是在病榻躺着也要硬撑来走一趟。我母亲从前在地主家当过几年保姆兼花工,想不到这段历史把她跟花草粘上了,老了一心一意养花种草,把家里弄得跟花园似的。这些年,母亲年年都来看文化公园的花展。这天晚上,我回家后,就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准备母亲随时到来。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母亲牵着我侄女的手,敲开了我门。  第二天上午,我陪母亲去看花展,出门前,我把昨晚看了几页就知晓要丢的一本书:一本簇新的不忍丢弃的书,顺便带出门,丢人了垃圾桶。母亲见了,非常生气地训斥我:“你这人读书读呆了,怎么把一本好端端的书丢了?你不怕瞎了眼!”  母亲虽无知少识,却十分崇尚知识,崇尚得近乎迷信。小时候,她经常告诫我们:不能拿有字的纸张当草纸擦屁股,否则就会瞎眼。多少年来,我确实这样做了。只是我觉得这些书的本质便是垃圾(文字垃圾),把它们当垃圾扔掉——不是当草纸擦屁股——实属理所当然,所以对母亲的指责满不在乎,甚至当母亲将书从垃圾桶里拣起,强迫我保存时,我仍是坚定地将它扔回垃圾桶,并且吐了一口痰,断了母亲保留之念。  母亲气愤地指点着我骂:“你要遭报应的!”  我为母亲无知的善心感到好笑。但怪异的是,看完花展回来,我见家里掀的掀,烂的烂,一屋子狼藉。开始以为是遭劫了,几处一查,见该劫的都没劫,只是我的宠物——一条黑白斑驳的牧羊犬不见了。不见也不是被劫,而是——后来发现,是死在了卫生间,吐了一身泡沫,像是被泡沫淹死的。看来,盗贼是确实没来,所有“恶迹”都是这可怜的狗在垂死挣扎时创下的。  可是好端端的狗怎么转眼就死了?  母亲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就是报应!”  虽是无稽之谈,但心有余悸,弃书之手从此就发软了。  谁也不敢跟神秘的看不见的世界较真,何况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狗的猝死,母亲的迷信——转眼就变成是我的,成了那些书杀破我誓言的刀口,从此那些书开始慢慢在我家里聚集起来,就像蚊蝇日日聚集于一个虔诚的僧侣室内一样。僧侣收养蚊蝇是因为慈悲,我收存这些书是因为疑惧,是胆怯。狗的猝死,母亲的预言,使我变得懦弱无力,变得像只惊弓之鸟。你不得不承认,那些书是了不起的,它们不但像云雨滋生蘑菇一样容易又多,而且还拥有各式各样的理由和力量,甚至不乏神秘的理由和力量,杀伤你,占领你。“弃书之手”变得发软,是它们占领我的开始,我就像被命运击败一样,神秘又荒唐地被它们击败了。  现在,我家里充满了这些书。这些书陪着我吃饭、睡觉、思想、苦恼、欢乐,就像卡夫卡们的作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书有90%是不值得读的,有的乌七八糟——牛鬼蛇神,荒诞不经;有的粗制滥造——东剽西窃,东拼西凑;有的不痛不痒——像具死尸;有的誉词满天——像失败的广告。要说我绝不该去碰这些书,但书在身边,从头到脚都是,有时出于无聊或好奇或其他原因,偶尔翻阅一下,实乃难免。何况我是一条惧怕黑夜、要以书来驱赶黑夜的胆小怕事的书虫。墨香阵阵,黑夜漫长,我时常不由自主地翻开一书,呼哧呼哧地啃将起来,而结果总是厌恶或害怕地逃窜出来。  一册书读得让人害怕或厌恶,这该说是著书者最大的悲哀。但要我说,这更是读者的悲哀。这种悲哀并不局限于一本书,而是所有的书。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由于经常读到一些使我厌恶或气愤或害怕的书,现在我竟然变得对每一册新书都有种莫名的、神经质的惧怕,只怕翻开一阅,又是一册坏我心绪的糟书。谁都晓得,好书糟书,表面上你是识不破的,只有通过品读才能知晓,才能分清。如果读书的过程一旦被弄得像个法官一样紧张、谨慎,那读书又有甚乐处?换句话说,如果为读到一册好书必须忍受几册糟书的捉弄,读书又有什么意思?当你干一件事所得的快乐还没有不快多时,或者快乐和不快是一样的,那你还会不会去干这事?很可能就不干了。  是的,我就是这样对书慢慢地惧怕了,疏远了,甚至仇恨了。  我原来是因为惧怕黑夜才迷恋上书的,读书是我命定的一种生存方式,逃避苦难的方式,想不到书又让我生出一大恐惧——对书的恐惧!  读书,读书,最后读到这般地步,真是够可怜可悲的。  黑夜漫漫,我陷入了胡思乱想中。我曾经有读书和幻想这“二手”驱走黑夜的招术,但现在似乎只剩下幻想这一独招了。想到我这辈子只能在空洞的幻想中度过,我就感到手脚发凉。一个只能幻想的人,不就成了废物?从这个意义说,我有理由恶骂那些从各条胡同、弄堂走出来的“作家们”。但我胆小怕事的秉性又让我不敢张口破骂,我只有默默的可惜和一连串含糊的喃喃声:“人生苦短,要读的书那么多,没想到不该读的书也是那么多;那些书使我对书产生了惧怕;那些书伤害了我,谁敢说就没有伤害你?嗬,可恶可恶……”

媒体关注与评论

  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麦家的写作无疑属于独特的路数。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变得不可忽视。他那么顽强,绝对而倔强。他的写作诡秘,幽暗,神奇。深不可测,到处潜伏着玄机,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晓明  在尽可能小的范围内,将条件尽可能简化,压缩成抽象的逻辑,但并不因此而损失事物的生动性,因为逻辑自有其形象感,就看你如何认识和呈现。麦家就正向着目标一步一步走近——这是一条狭路,也是被他自己限制的,但正因为狭,于是直向纵深处。就像刀锋。  ——王安忆  人们喜欢把麦家这几部小说称为新智力小说,密室小说,特情小说。谍战小说,解密小说,名目不一而足。我看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麦家所显示的才能的性质和特征。麦家的成功,首先有籁于他超强的叙事能力和推理能力,经营致密结构的能力,他可以在一个极狭窄空间,展开无尽的可能。翻出无尽的波澜,制造无尽的悬念,拽着你一口气跑到头,必须看个究竟。  ——雷达  麦家因《暗算》声誉鹊起,其实,在此之前他的另一部长篇《解密》已经很是精彩,而之后的《风声》更让他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家伙。眼下这部散文随笔选又让你看到-个隐在秘处,略带忧郁的立体麦家。  麦家就是麦家,他不会让你失望。  ——安然

编辑推荐

  《人生中途》是麦家的散文随笔集。在这里,麦家把他的真实一一铺张开来:身世,经历,家庭,亲人,挚友,好恶,困惑,恐惧,念想……照实道来,毫不躲闪。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麦家的心灵自传!解读麦家其人其作的终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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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6条)

 
 

  •   与作者是同龄人,读“人生的中途(麦家文集)”的文章感到很亲切,文章都是真实情感流露,让人回味无穷,值得反复读!
  •   人生的中途(麦家文集),很不错的一本书。
  •   从他的这本书知道了洁尘,买了洁尘,就丢了麦家。麦家,你另生气。
  •   三四十岁 人在中途 上下而求索 知世而豁达
  •   买本书,又便宜又新,大家都喜欢
  •   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些组合的理性文字,但恰恰是这些却能无限激发你感性的思想。虽然纸张颜色有白有黄,但真正是瑕不掩玉。
  •   帮任买的、他很喜欢
  •   书挺不错的,很值得
  •   非常好的书,喜欢!可是居然没有塑封
  •   闲来可看
  •   我们同事都喜欢
  •   质量很好,送货速度和服务都不错~~
  •   延续他以前风格,还行
  •   我喜欢麦家的作品,情节冲突和人物设置都恰到好处
  •   不是我喜欢的长篇小说,是一个个的短篇,还没看,希望能喜欢上。
  •   一些散文
  •   看了以后,对人生会有一新的理解与规划
  •   还不错,应该是正版!
  •   辞典的质量也不错,还算受用 呵呵。
  •   书是好书,就是旧了点~
  •   郁达夫和麦家都是杭州旁边富春江出生的,但文坛一直称为杭州文人。两个人一样忧郁而义气,善良而怯懦。忧郁留着给夜深人静的自己,义气拿出去用做朋友应酬。他们的文字带着一股书生的痴勇,也带着知识分子那一点点根深蒂固的“色”。这种“色”是杭州文人的特色,骨髓般纯银,柔软,温热地流淌在他们的骨架中,蠢蠢欲动。不色的文人无趣,色重的文人无聊。麦家跟郁达夫不同之处在于,他文字中的“色”,是偷而偷不着的快乐,读他的《人生中途》就知道,他的“色”,带着一点儿沾沾自喜和绝大部分的自命不凡。仿佛偷不着是他故意设计的,是他享受那种暧昧朦胧,是他舔了窗户纸,偏不舔破。那种酸气,让女人们发笑,读罢往往想起小包,包国为,那个往头上抹“斯坦康”头油,结果弄成浆糊的青年。《人生中途》一半垃圾,如果打五折可以考虑买本看看。郁达夫的“色”,是那种偷不着的愤懑。他似乎是一个随时冲出战壕拼刺刀的战士,此时正猫腰在枪炮声中写一首小诗。在《春风沉醉的晚上》中,那个男人酒醉之后,嫖日本女人不成,而仰天长啸“祖国啊,你何时强大”,不禁让我哑然失笑,一个有失体面的青年总要在尴尬中找个台阶,居然他升华到爱国主义上。这是否成为郁达夫弃文从戎的前奏,不得而知,我却感叹一个在女人面前胆怯的男人而能坦然面对鬼子的屠刀。是条汉子,虽然有江南糯米的香味。麦家和郁达夫的文字沉醉在“一夫当关”的悲壮英雄主义梦中,不同的是前者走到他塑造的“英雄”前面,正展现着自己“英雄之母”的风采,他大概以为比《解密》《暗算》“风声”更引人入胜的是作者。其实,观众只是喜欢吃柴鸡蛋,并不感兴趣柴鸡长什么模样。而后者却豁了命舍了才,最终成为自己作品中的英雄。男人活得有点怯懦,因为他们总是生活在英勇的梦中。
  •   很多小说家的杂文不如小说写得精彩!很多小说家的小说没杂文写得生动有趣!麦家的小说很好!杂文的腔调生硬!
  •   对散文欣赏能力不足,一般般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小说
  •   刚收到,还没细看
  •   不错,挺有特色的
  •     郁达夫和麦家都是杭州旁边富春江出生的,但文坛一直称为杭州文人。两个人一样忧郁而义气,善良而怯懦。忧郁留着给夜深人静的自己,义气拿出去用做朋友应酬。他们的文字带着一股书生的痴勇,也带着知识分子那一点点根深蒂固的“色”。这种“色”是杭州文人的特色,骨髓般纯银,柔软,温热地流淌在他们的骨架中,蠢蠢欲动。
      
      不色的文人无趣,色重的文人无聊。麦家跟郁达夫不同之处在于,他文字中的“色”,是偷而偷不着的快乐,读他的《人生中途》就知道,他的“色”,带着一点儿沾沾自喜和绝大部分的自命不凡。仿佛偷不着是他故意设计的,是他享受那种暧昧朦胧,是他舔了窗户纸,偏不舔破。那种酸气,让女人们发笑,读罢往往想起小包,包国为,那个往头上抹“斯坦康”头油,结果弄成浆糊的青年。《人生中途》一半垃圾,如果打五折可以考虑买本看看。
      
      麦家和郁达夫的文字沉醉在“一夫当关”的悲壮英雄主义梦中,不同的是前者走到他塑造的“英雄”前面,正展现着自己“英雄之母”的风采,他大概以为比《解密》《暗算》“风声”更引人入胜的是作者。其实,观众只是喜欢吃柴鸡蛋,并不感兴趣柴鸡长什么模样。
      
      所以,麦家先生罗列在书后的无数篇记者访谈,无非借别人之笔强调自己如何才华出众。正中了萨特的言语:思想家别说话,一开口就落后于自己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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